錯吻九百歲霸主 第五章
    自從那天起,兩個人之間變得很奇怪,都刻意躲避,不與對方相見。  

    冷嘯天之後所以的水鑰避不見面的原因,並非是他知道水鑰那天不小心瞧見他跟雨  娘的好事,而是他在雨娘辦事的時候,有一瞬間將雨娘的臉看成了水鑰,更不自覺地喊  出了水鑰的名。那天的洩慾不但沒有消除冷嘯天心中的慾念,反而讓他更加看清自己對  水鑰的確有一份不該有的情慾在,他的身體與他的心,所渴望的是水鑰的身體。  

    於是,他忙著躲避水鑰,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對水鑰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人事  。  

    水鑰則是每次見冷嘯天,就會想那一幕,心頭也跟著犯疼,尤其在發覺冷嘯天躲著  自己之的,更是以為他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愛人本來就比弟弟更能安慰自己的心靈。  

    不過兩個都沒發現,這樣互相躲著對方,腦袋裡想著對方的時間反而增多了,他們  無時無刻心裡都有著對方的影子。  

    他們兩這種怪異和行為,其它人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好問出口而已。  

    「水鑰,你跟堡主到底是怎麼了?像鬼遇到道士一樣,又躲又逃的。」忍了整整一  個月,駱小笑終於問出口,他都快憋死了。  

    水鑰瞧他充滿稚氣的臉,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大,這三個多月來,小笑是他在古代  最好的朋友。渤即使是很好的朋友,也不能諒解一個男人愛上男人的事實吧!  

    「沒什麼。」  

    「少來!水鑰,你喜歡堡主對不對?」駱小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嚇了水鑰好大  一跳。  

    「你……你別亂說。」水鑰一顆心會亂了。  

    「少來,你瞞不了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他駱小笑可不是大嘴巴兼長舌公  。  

    「你……」水鑰謹慎地審視路小笑的雙眼,奇怪地找不出一絲不苟同或者是覺得惡  心的神情,難道古代人對同性戀的接受能力比現代人強嗎?  

    駱小笑當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水鑰單純的個性根本隱瞞不了人。  

    「我哥哥跟你一樣。」  

    「你是說小信?」路小笑就那麼一個哥哥,是狂戰的貼身侍從。  

    「嗯!我哥哥喜歡三堡主,很喜歡。」  

    「那狂戰他……」  

    「他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還得了,這種事不能說出去的。」所以哥哥總是強顏  歡笑,水鑰現在也是。  

    他雖然不愛男人,可是卻可以理解,因為這樣跟水鑰天天相處下來,想不愛上這麼  完美的一個人還真難。  

    愛不就是比喜歡更上一屋,喜歡堡主跟愛上堡主不過是超過了區分的那條線,所以  即使是男人又怎樣,不過跟大家一樣,都是跨過了尋線收不回來而已。  

    他能這麼想,並不代人人都能這麼想,這種事不能宣揚。  

    「小笑……我……」水鑰欲言止,真的不知可以說什麼。  

    駱小笑摸摸他的頭,「你如果能跟堡主白首到老,我一定是最高興的那個。」兩人  年紀雖差不多,不過他覺得水鑰就像他的弟弟一樣。打從第一會兒次見面,他就有一種  見到自己家人的熟悉感。  

    水鑰微笑,「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打算他也曾想過,事實證明只是他的幻想,  根本不可能有實現的一天。  

    路小笑想安慰他,自己卻先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事情的困難。「別談這個了,今  晚咱們堡內會有很爽的客人,四堡主不是要你彈琴娛樂客人嗎?你準備好了沒?」  

    「嗯!整天無所事情,除了練琴還是練琴,能不準備不好嗎?」  

    「說的也是。」路小笑歎了一口氣,無聊地跟鑰一起撥弄琴弦。「小鑰,你要不要  看一下大夫啊?總覺得你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糟。」  

    水鑰的身體狀況,只有冉晨及冷嘯天兩個知道。  

    水鑰抬眼,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他也感覺到不對勁,可是又沒病沒痛的,什麼大  夫。「不需要,又沒生病,一個月前才剛讓大夫瞧過。」  

    「說的也是。對了,反正你也沒事做,哪天我們去市集逛逛好不好?」老待在堡內  ,人也是會發霉的。  

    「好啊!」上次嘯天只帶他看了一下,這次他可以好好地看一看,順便還打聽一下  消息,他想知道二哥是不是也來到這個個時代。  

    今夜的嘯龍堡,一反往常的很熱鬧,來些地做客和客人來自京城,與嘯龍堡有生意  來往,也是幾位堡主的好友。  

    水鑰一直等到晚膳過後,呂念涵才要他帶琴到大廳。  

    甫進大廳,就瞧見主位上的冷嘯天,水鑰心頭重重一震,忙垂下濃密的眼睫不敢多  瞧。  

    「聽說這位樂師是穆天喬的小兒子嗎?」呂念涵的閨中好友伍芙蓉早從好友口中聽  聞這男人的美麗,方才乍見時,仍感到目眩心搖。伍芙蓉美P口流轉,瞧見好友的怨、  冷嘯天的專注,就連自己的未婚夫似乎也被迷去了心神。  

    聽見她的話有幾人皺眉,幾個訝異、幾人高興,就只水鑰一人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一點的反應也沒有。別說他沒專心聽伍芙蓉的話,就算仔細聽,他一時之間恐怕也想  不起穆天喬是何等人物,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冷嘯天不高興她說的話,但對水鑰的無動喬衷感安心。  

    還沒人來得及為月鑰說幾句放,他修長的手指已經簡單地撥動根琴弦,一一調整琴  音。他不知道古代的禮儀是什麼,單純依照以往他辦公奏會的方式‾‾上台,確定音準  ,然後樂響起。二十世紀的演奏家是被人尊敬的行業,尤其他及父親都是被尊為音樂界  才子,他沒想這時代的樂師地位如何。  

    今天,他不想彈奏古樂,他們不高興聽就算了。現在的他只想彈奏他跟爸爸寫的幾  首曲子,他好想他們。  

    曲子的第一音還沒彈出,在場的人已經可以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哀愁,第一首曲子史  為「寒月秋水」  

    水鑰的琴,嘯龍堡裡的人都聽過,可是他從來不曾彈奏過古樂以外的曲子,今天是  頭一遭。這時大家才知道,以前他撥弄琴弦真的只是在練習,而不是演奏,聽起來固然  動聽,卻無法鎖住人心。  

    可一首寒月秋水硬是將在場所有人的心給扯緊,隨著琴音陷入秋日即將凋零的衣傷  ,耳邊的似乎可聽到溪水潺潺帶走片片枯黃,一首優美的曲子,除了凋零不再表現其它  的情感。  

    曲落,第七弦沾染一抹艷紅,小小的一個改變,足以變化琴音。  

    水鑰露出一抹美絕天人的微笑,擦去弦上的艷紅,也不理指尖的紅液,下首「消逝  」需這樣的改變。  

    那是他自己發現的音調,偶然發覺犧牲竟能帶來如此變化,而且是美得淒涼的樂音  。第一次彈奏是在十八歲的發表會上,還記得隔天的報約紙竟然用了「琴泣血,人落淚  」的奇怪標題。那一次的發表會上,聽說所有觀眾是帶著淚回去。  

    這一次人以很平靜的心看向冷嘯天,笑著開始彈奏這一首漫長而自虐的曲子。說自  虐一點也不為過,上一次他彈完這首曲子,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手才恢復原狀。  

    紅色的鮮血就如同花瓣灑落,一點一滴落在弦上,隨著挑捻撥捺顫動飛濺。有人問  這首曲子鳥何如此激烈,他回答:「花在凋謝的前一刻了美。」  

    放棄使用指爪,是為了能更感受那份震動,也因此讓柔細的十指無法承受。  

    如同那一次演奏會,在琴音結束之前,所有人皆無法控制的落下淚,這是不屬於人  間的魔音。  

    琴音結束的同時,最高揚的音繃斷最後一要弦,劃過右掌留下道紅痕,血液自傷痕  流下。  

    看著自己的手,水鑰的心神起了恍惚。  

    他一直覺得這雙手不是他的,可除了指節不明顯之外,再出找不到其它的不同。但  是他現在想的手掌留下一道傷痕,儘管動手術後已經不明顯,可細看之下仍能找出,而  這雙手沒有,沒有那一道傷痕。  

    這不是自己的手,這身體也不是自己的。但如果不是,為何又會相像?自己的身體  又在哪裡?  

    一瞬間,四周的景物都像是個幌子,連自己都是一場騙局,他混亂了。  

    「鑰!」驚見水鑰握著自己的手起身奔離大廳,臉上的恍惚不安令人擔憂,冷嘯天  不管這多日來的躲避是為什麼,趕緊追了上去。  

    「他不像是這凡間的人。」伍芙蓉的未婚夫魏青好不容易從音樂裡回神,但仍有些  陶醉在方-的樂音之中。  

    聽見他的放,一旁的冉晨風臉上浮現一陣憂慮。  

    水鑰像是憑空出現,人美如天人,彈出的樂音似天籟,再加上他異於常人的身體狀  況。同樣的感受,他比魏青更加深刻。  

    水鑰不知自己是為何奔跑,也不在乎自己是往跑哪裡,突然領悟到事實令他驚慌失  措。  

    這身體太像自己,才會使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可這真的不是他的身體,雖然很像,  可是不是他的。  

    不能跑步的身體怎堪他如此折磨,才一下子,胸口傳來的疼痛提醒他這身體自己一  樣也有心疾,而且還是不曾動手術的。  

    好疼,好痛!疼得他連呼吸都有了困難。水鑰急急的喘息,想替胸腔塞進一點空氣  ,可這身體同樣不只是心有問題,肺臟同樣不人全,如何也無法為自己多吸入一口空氣  。  

    冷嘯天遠遠就看見白色的人影蜷縮在廊柱下,顫抖的身形顯示主人的痛苦。  

    「鑰,你怎麼了?」冷嘯天趕緊蹲身將他抱入懷中,在燈火的照耀下看清水鑰的臉  色蒼白,雙唇變成詭異的深紫色。  

    水鑰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張合的小口一句話也吐不出,他好難受,好痛!  

    瞧他的手紫抓著胸口,冷嘯天意識到情況的嚴重。  

    他趕紫掏出隨身的丹藥餵入他口中,右掌頂著他的背,緩緩送進內力,穩定他混亂  的心脈。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水鑰才慢慢平靜下來,冷汗佈滿雪白的小臉,他虛弱無力的  微微喘息,右手的傷口因為剛才紫抓衣襟的動作流淌了更多的鮮血,沾染了一身白衣,  看起來觸目驚心。  

    「現在覺得怎樣?」冷嘯天右掌仍不敢離開他的背,但又想盡快為那鮮血不斷流了  的傷口包紮。  

    水鑰轄說話的力氣也找不一,能勉強牽起一抹微笑告訴他自己沒事。  

    冷嘯天這才收回右掌,拿出藥粉撒上傷口,簡單的為他包紮。  

    他將巾條打了個結,小心抱起水鑰虛弱的身子,很自然的如同一個月前一樣,將人  帶回自己的置真樓,不同的是換了個房間。  

    和雨娘翻雲覆雨之後,冷嘯天突然間不願再住到那間臥房,自己並不知道原來是房  間少了鑰身上的梅香,也不喜雨娘身上的胭脂味。  

    冷嘯天看見水鑰眼中的疑問,露出莫可奈何的微笑,「我上個月就換了間房睡,自  己也搞不清為什麼看那房間不順眼,也許是因為住久了覺得厭煩也說學不定。」  

    他不知道,可一向能看透人心思的水鑰卻明白,失神的雙眼頓時露出欣喜的光彩。  

    他心裡還是有他的,不管成分多不多,但還是有他。  

    沒瞧見的欣喜,冷嘯天心疼地解下染血的布條,到外頭弄了盆水回來,將血漬擦拭  乾淨,重新上藥,重新包紮。  

    「以後別再彈那首曲子了!」瞧瞧他的手,不但掌心劃了好深一痕,幾根手更是嚴  重破皮,他難道不痛嗎?  

    聽得他的心疼,水鑰眼中的喜悅更濃,也許他在他的心中有些他份量。  

    「明天……不!等一下我請磊人來幫你看看,下次不准你再快跑,連跳下跳也和。  。」想到他剛才的模樣,冷嘯天心裡頭好不恐懼,生怕就失去他。  

    水鑰眼中的情感不濃而且深,他可以清楚感受到溫柔小心為他包紮雙手的大掌不停  顫抖著,或許他在他的心中不但有些份量,而且是很理的份量。  

    怎麼辦?他越來越愛他了,那份愛深到可以不在乎自己是誰,可以不在乎不會未來  ,即使未來自己什麼都不剩也不在乎。  

    這樣會不會太傻?如此義反顧全心全意地投入!  

    「有沒有聽到我說的……」冷嘯天抬起頭,驀地與水鑰漾滿深情的水眸相對,霎時  整個人恍惚在那片情海之中。  

    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溫柔的吻著水鑰的雙唇,品嚐他的甜蜜。  

    一雙眼睛沒有訝然,只有溫柔深情。  

    另一雙眼睛除了驚訝,還有一絲恐慌與莫名所以。  

    那天開始,冷嘯天的腦袋一直處在空白狀態,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水鑰做那樣不可原  諒的事。  

    他是男人,水鑰也是個男人啊!難道活到現在二十六年的歲月,他這才發現自己居  然有斷袖之癖!  

    「你在想什麼?」水鑰從剛才就看見他一亙恍恍惚惚的,人不知神遊何,手裡的那  一口粥,已從原本的熱燙轉為溫涼,失去了溫度。  

    冷嘯天恍惚中回神,將手中那一口冷年的粥餵入水鑰嘴裡,再舀下一匙粥等待他時  ,神智再度遨四方。  

    後頭無事可做的駱小笑歎了好大的一口氣。情這東西實在是奇妙,不久前水鑰還一  臉悶悶不樂,現在即使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卻一臉幸福洋溢。而堡主………唉!在人  前是一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樣,在水鑰前不是皺眉就是微笑,再不就是專注得令人感  動或呆傻得令人發噱。  

    「你想如果沒人叫他,他會發呆什麼時候?」真的是天降紅雨,堂堂龍堡堡主也會  發呆。  

    水鑰揚眉,望著冷嘯天發呆的神情充滿疼愛,「是我不好。」才會讓他陷入了困境  ,那天他吻他的時候,他不該顯露出歡喜的神色,應該給他狠狠的一巴掌,那才符合的  觀念,才不會讓他這樣有知所措。  

    「你什麼都你不好!」路小笑嘟噥。  

    明明就是堡主自己看不開,不願意承認自己愛上一個男人罷了。  

    「愛上一個男人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路小笑故意說得很大聲,順便叫醒那個  呆頭鵝。他知不知道自己掙扎的模樣對小鑰是一種傷害!  

    冷嘯天被他那句話給嚇到了,訝異地轉眸注視正好也瞪著他的駱小筆。  

    這麼好的機會他實在不想放過,不過堡主身後的水鑰緩緩對他搖了搖頭,要他什麼  也別說。  

    傻瓜!笨蛋,跟他老哥一樣,就只會想到別人,都不肯為自己想想。  

    「粥涼了。」路小笑吞下幾乎要脫口出的話。  

    冷嘯天皺眉,回過頭將碗裡剩下的粥一口一口喂完,接著很快地走房門。  

    甫踏出門,就撞上了站在外頭的呂念涵,她手裡抱一疊帳冊。  

    「這是要檢查的部分,我看你一直都沒過來拿,所以乾脆自己拿過來給你。水鑰他  他好一點吧?」她平靜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為什麼這樣問?我才剛到而已。」以往,這句話是絕對瞞不過警覺心甚高的冷嘯  天,可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他不相信。如非他失去了警覺,她又怎能在外頭站了快一刻  鐘,將所有的話都聽進耳裡。  

    駱小笑的話證實了她的擔憂,水鑰的溫和美貌,讓這個她心儀已久的偉昂男子陷入  危險的不倫之戀。  

    紅顏果然是禍水。嘯天不能就這樣毀在暈個男人手中,他是人人稱羨的北方霸主,  也是每個姑娘家心中的情人、丈夫,絕不能跟一個斷袖之癖的男人扯上任何關係。即使  得不擇手段,她也絕不在乎。  

    「這樣嗎?最近辛苦你了。」冷嘯天承認因為自己的煩惱連累了不少人。  

    「不會,對了,洛陽分部剛剛送來信,說最近黑虎寨常蓄意挑釁,恐怕需要幫忙。  」  

    「很急嗎?」黑虎寨的挑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只是最近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變  得不太好解決。  

    「不至於。」即使他們壯大了勢力,和嘯龍堡仍是無法比較,一切的挑釁行為是自  信心剩的產物。  

    「那過幾天再說。」  

    「心神不定不是好事。」  

    冷嘯天抬眸,難得呂念涵也會說出這樣的話。「我知道。」  

    「水鑰固然惹人心憐,再怎麼說都是個身份不明的人,放下太多的心,若是有朝一  日他背叛了嘯龍堡,我們又該如何自處?忠言逆耳,我希望你能多想想。」  

    「水鑰那樣的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純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裝出來的。單單  是一比眼睛,他就可以感覺到水鑰本質的善良。  

    「希望如此。」  

    冷嘯天目送她離去。  

    再回到房裡時,駱小笑已不知何時離,床榻上的水鑰已經睡著。安穩平靜的睡容好  似不知人間苦痛,讓看著的人心裡也跟著感到祥和寧靜。  

    他無法不承認,自己對水鑰確是有非分之想。有一部分的自己可以不乎世俗的眼光  ,只想好好呵護這瓷娃娃脆弱的人兒;但另一部分的自己,已經活在社會的世俗有二十  六年之外,層層枷鎖不是那麼容易打破,甚至懦弱得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  

    水鑰深情無悔的目光始終在他腦海裡打轉。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這樣毫不在乎他對他付出感情?他不怕嗎?不怕他無法響應,  不怕被世俗唾棄不容?  

    他對感情的無悔付出,他對外在眼光的淡然不在意……他的態度令他汗顏。  

    掌心流連於那雪白肌膚,他俯下身再一次吻住那淡色的唇,舌間甜甜的味道及淡的  白梅清香,令他久久無法自撥。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也只有在水鑰熟睡,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敢如此大膽地破除禁忌,品嚐這他心癢  難耐的鮮美。  

    淡色的唇瓣在經過他的肆虐,顯得鮮紅欲滴;熟睡的人兒因為他雙唇的離去,不停  地發出嚶嚀聲,綁著白巾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不放。  

    冷嘯天的唇勾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呼出鼻間的氣息,聽起像是寵溺的喟歎,冷嘯天  再一次俯下身,這一次不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也是為滿足身人兒的渴望。  

    是,窗外吹來濃郁花香,令人彷彿置身花叢般。  

    房裡頭的兩人,早不知在何時沉沉睡去,桌上的燭火燒到最底端,一陣風次來熄去  火苗,讓房內的睡得更加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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