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決非戲弄 第九章
    今天的氣息似乎不太尋常,尤其是風宅。

    清晨,風文飛的住所隱隱約約地透露著一股殺氣,而那股殺氣的目標人物並沒有察覺到它,那人如同平常一樣悄悄從風宅奔了出去,過了不久,又如同剛才一般靜靜地回來了。

    他在風宅的後院看到正在散步的風文飛,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隱身在暗處準備監視他。突地,他感到背脊一涼,後方傳來的殺氣令他快速地轉過身,迎面而來的一把飛刀讓他想移動身子閃躲,無奈他的速度比不上刀子的飛速,噗地一聲,刀尖沒入了他的頸項。

    「唔……」痛!但他卻無法叫出聲。鮮紅的血液從他喉間的傷口以及嘴巴汩汩流出,他緩緩地趴倒在地。

    聽到東西倒地的聲響,風文飛慢慢地回過身,臉上泛著殘酷的笑容走向臥倒在地的人,曲膝蹲下,見那人睜大著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消息送出去了是吧?」風文飛說道,接著得意的笑了,「怎麼,沒想到自己會被殺?」

    他伸手將那人頸間的刀子抽出,血,流得更快了!

    「監視我?哼,你當我不知道嗎?不過,就到今天為止了。」風文飛站起來,無情地看著那人漸漸失去生命跡象。

    沒錯,一切就到今天為止!

    「水雲,我等了你好久,你可別讓我太失望啊!哈哈哈哈……」風文飛笑得瘋狂,之後又漸漸停下笑聲,喚著一個人名:「捨魂!」

    一名穿著風家僕人衣裝的年輕男子從暗處走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並非冰冷,而是根本瞧不出其中有任何屬於生命的光彩。適才發出飛刀的人正是他。

    「接下來就是你替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風文飛說道。

    捨魂不語,只聽風文飛對他下了指示:「去長樂王府帶我要的人過來。」

    ☆ ☆ ☆

    長樂王府的大廳中,齊推雪接過紙條,看著上頭相同的字句。

    「還是沒有異常的舉動嗎?」楊朔行在一旁問。

    「嗯。」齊推雪揉碎掌中的紙條。

    「那就等我們先出動囉?」

    「昨天我已經向兵部調集了人馬,等我今天下朝後再帶著他們去風文飛的府宅全面搜索。」齊推雪說道。

    「希望搜得出結果,讓這件事好解決一點。」

    「怎麼了?看你好像很急的樣子。」齊推雪納悶著。

    「當然急啦,這事一解決完,你又可以喝喜酒了。」楊朔行開心地說。

    「喜酒?」齊推雪揚起笑,「水雲答應嫁給你了嗎?」

    「昨晚她答應了。」

    「喔?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她答應的?該不會是……」齊推雪裝出一臉邪惡。

    「啐!」楊朔行瞪了他一眼,「我可是靠我的口才,讓她點頭答應我的。」

    「口才?」齊推雪一副明瞭的模樣,「你該不會是使什麼手段騙她點頭的吧?」

    「推雪,你是我肚子裡的蟲啊,這麼瞭解我。」楊朔行笑道。

    「別拿那種噁心的東西來跟我比。」齊推雪蹙眉。

    這時,關韻紅從廳外走了進來。

    「推雪,時辰差不多囉。」

    「嗯,那我上朝去了。」齊推雪對楊朔行揮手示意後,大步離開大廳,關韻紅則尾隨在他身後,目送他上轎。

    ☆ ☆ ☆

    風水雲被一種低喃聲喚醒,她緩緩地張開眼睛,習慣性地先將床帳掀開一角,探視著室內。

    天亮了……透進窗內的日光讓她可清楚看見屋內的景物。

    呢喃聲再次傳出,她疑惑地回過身,看著睡在身旁的慕容千淨,只見她小口時合時閉,身體不安地扭動著。

    「娘……救我……」

    風水雲聽了一驚,千淨又作噩夢了嗎?她急忙坐起身,輕拍著慕容千淨的臉頰。

    「千淨,千淨,醒醒啊!」

    「唔……」

    「千淨!」

    只見慕容千淨的眼皮動了幾下,然後快速地張開雙眼,躲進風水雲的懷中害怕地叫道:「娘!」

    風水雲忙安撫她,「千淨,別怕,你剛剛是在作噩夢。」

    雖然知道那並不是真實,慕容千淨仍感驚懼。「娘,我又看見有人要剁我的小指頭了……」

    怎麼千淨會再次作這個夢呢?風水雲有些奇怪地想,她該不會是曾被什麼東西嚇過吧?

    「不會的,千淨,沒有人要剁你的指頭,你別害怕。」風水雲柔聲安慰。

    慕容千淨只是嘟起嘴巴低著頭,對於夢境的事仍是耿耿於懷。風水雲心知那不容易忘卻,只好說些別的事好轉移千淨的注意力。

    「千淨,天已經亮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和你爹爹玩球嗎?如果不快點起床換衣服,就沒有時間玩了。」

    「啊!」風水雲一說,慕容千淨才想到,昨天她和爹爹還有娘一起玩球,她覺得好好玩喔,所以她和爹爹約定今天早上也要玩球。她興奮地繞過風水雲,跳下了床,「娘,你也快點下來嘛!」

    見慕容千淨已經不去想適才的夢,風水雲微笑地下床梳洗。

    ☆ ☆ ☆

    「砰!」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從長樂王府的前院傳出。

    原本待在院中的幾位僕人呆愣地看著地上那口從天而降的木箱,有點不敢置信那東西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關韻紅在大廳中聽見外頭的聲響,趕緊踩著快步走出來;她瞥了一下木箱,然後警覺地抬頭環視王府前院的圍牆。

    「是誰呢?」關韻紅蹙起眉頭納悶自問。

    聚在木箱旁的僕人們見到關韻紅出現,其中一人急忙說道:「總管,這箱子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突然就『砰』地一聲掉在咱們前院。」

    關韻紅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帶著滿腹的疑惑走到箱子前面,一條粗繩子緊緊地綁著它。這箱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又是誰把它丟進王府的?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教她不得不做些負面的猜想。

    「總管,我們該拿它怎麼辦?」僕人小忠問道。

    關韻紅暗忖,不知這箱子裡是否暗藏著機關?如果有的話,經過剛剛的重摔,那機關還能正常運作嗎?不管如何,還是小心謹慎來得好,畢竟她不希望有任何萬一出現。

    「小忠,你去拿把刀子過來。」她吩咐道。

    「是,總管。」小忠聽了就進屋去拿刀子。

    不一會兒,小忠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把一尺長的刀。

    「給我。」關韻紅將刀接過手,「你們全都退開些。」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太懂關韻紅為何要他們退開;關韻紅見狀不耐煩地斥道:「還不退開!」

    雖然他們對箱子裡的東西很好奇,但關韻紅臉上難得的嚴肅表情讓他們乖乖地遠離箱子。不過他們仍伸長了脖子,等待她打開箱子後能立即瞄到裡頭的事物。

    待他們站到她覺得滿意的地點後,關韻紅才舉起手上的刀子割斷那條粗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果斷地掀開箱蓋,結果她一見到箱中的事物便驚愕地倒退了幾步。站在一旁的僕人們忍不住好奇地走向前探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只見他們全都軟了雙腳,跪在地上嘔出今天早上所吃的食物。

    箱子裡並不是什麼機關,而是一具被分了屍的屍體!

    關韻紅壓制住心中的慌亂,喚道:「小忠!」

    「總……總管……嘔!」跪在地上吐得亂七八糟的小忠虛弱地回應。

    關韻紅見狀皺起雙眉,她本想要他前去悠情閣叫楊朔行過來的,但瞧他這副模樣,恐怕天黑了還走不到悠情閣。

    「你們都不要亂動這箱子。」關韻紅說完便使出輕功奔向悠情閣。

    其實她根本沒必要說那句話,因為跪在地上的那群人連想爬離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有閒工夫以及天大的膽量去動它呀。

    ☆ ☆ ☆

    還沒到悠情閣,關韻紅便聽到了陣陣的笑聲。她來到拱門前站定,只見楊朔行他們三人在院子裡玩得正開心,一家人快樂的模樣讓人看了也覺得窩心。

    楊朔行馬上就發現關韻紅站在外頭,開口問道:「韻紅,怎麼站在那兒不進來呢?」

    關韻紅向他招了招手,楊朔行領悟地向她走去;她輕聲告訴他前院發生的事,楊朔行聽完後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

    「水雲。」他笑著走回風水雲她們身邊,「我有事要到前廳一趟,你和千淨繼續玩吧。」

    慕容千淨一聽垂下了嘴角,「爹爹不陪千淨玩了呀?」

    「千淨,爹只是先離開一下,待會兒就回來陪你了。」楊朔行輕拍著慕容千淨的頭,今天風水雲在她頭上綁了兩個圓圓的「包包」,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那爹爹要快點回來喔!」慕容千淨展開快樂的笑容。

    「好,我一定會很快回來的。」楊朔行笑看著她,接著對風水雲說:「水雲,你就先陪千淨吧。」

    「嗯。」風水雲頷首。突然一陣風吹來,幾根頭髮貼上了她的臉頰,楊朔行抬起手將它們拂開,風水雲對於他的舉動微微一笑。「你快去吧,別讓韻紅姊久等了。」

    「遵命,我的愛妻。」楊朔行逗著她。

    風水雲微紅著臉白了他一眼,這副嬌俏的模樣讓楊朔行見了好不開心,他低下頭向慕容千淨眨了眨眼後,便轉身離開悠情閣,和在外頭等待他的關韻紅一同走向前院。

    兩人來到前院,只見這兒聚集了比方才更多的人,而地上的穢物也多了許多。好笑的是,當那些人有力氣離開現場時,卻是一個也不肯走,因為好奇心讓他們走不開。

    來到箱子前,楊朔行看著肢體分離的屍塊,眉頭緊蹙。風文飛是存心向他們挑釁嗎?

    他抽出放置在腰間的紙扇,撥開了箱子中擋住頭顱的一隻手。當那沾滿血跡及沙子的臉暴露出來時,關韻紅輕叫了一聲。

    「怎麼了?」楊朔行問道。

    「他……」關韻紅訝異地看著那有些熟悉的面容。

    「你認得他?」

    「朔行,你將他臉上的沙子稍微撥開一下。」

    楊朔行聞言用紙扇慢慢地清除那人臉上的沙塵,接著,關韻紅便看見了那人右眼下的一顆痣。

    「真的是他!」她驚訝地叫道。

    楊朔行看著關韻紅,等著她說出那人的來歷。

    「他就是負責監視風文飛的人,今早他還來送過訊息呢,怎麼這會兒卻……」

    楊朔行聞言心中一驚,監視的人被殺了,而且屍體還直接送回來,很明顯的是風文飛要和他們攤牌了!

    但直覺告訴他,絕對不只是這樣,風文飛送回這具屍體肯定是另有目的。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一個念頭如雷般打向他,楊朔行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

    倏地,他雙足一蹬躍上屋頂,快速地奔向悠情閣。

    「朔行!」關韻紅叫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跑開,但他臉上的慌亂讓她放不下心,她將箱子蓋上後也隨他奔去。

    楊朔行以極快的速度到了悠情閣,悠情閣裡沒有任何笑聲,庭院中更沒有風水雲以及慕容千淨的身影,只剩一顆顏色亮麗的綵球靜靜地躺在地上。他將球撿起來,吶吶地喚著:「水雲……千淨……」

    他試圖抹去眼前這令他驚恐的景象,心想或許她們只是回房去了,於是他前去打開她們房間的門──

    沒人。

    他不死心一間一間地找,結果仍是一樣。

    隨後趕到的關韻紅踏進悠情閣時,楊朔行已經走回庭院,而他手上仍拿著那粒球。她急忙問道:「朔行,你怎麼了?」

    楊朔行不語。接著關韻紅又發現這庭院中少了兩個重要的人,她不安地問:「水雲和千淨人呢?」

    楊朔行仍是不說話,但他的表情漸漸地轉換,由適才的驚慌轉為面無表情,最後,他竟然拉開嘴角笑了!

    關韻紅一見他這樣,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水雲她們不見了,很顯然地是被風文飛抓走了;將那口裝著屍體的木箱丟在前院,就是為了要引楊朔行過去,調虎離山之計成功了!

    只不過,老虎被騙也只是一時間的事,當老虎發現真相後的怒氣可是龐大且難以預測的,風文飛承受得了嗎?關韻紅有些不安地看著楊朔行臉上的笑意……

    ☆ ☆ ☆

    一桶冷水往風水雲的臉上潑去,她輕顫了下,隨即緩緩地張開雙眼;昏黃的光線令她有些納悶,她很自然地抬起頭,站在她眼前的人卻讓她嚇得驚叫一聲!

    「怎麼是你?」風水雲有些害怕地看著風文飛,很難理解他為何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記得自己和千淨在院子裡玩球的呀,怎麼一瞬間全變了樣?還有千淨人呢?

    風文飛聞言哈哈一笑。「怎麼不會是我?這兒可是我的地方呢。」

    「你的地方?」風水雲環顧四周,燭光讓她看到了這房間的與眾不同。「這……這是什麼地方?」

    眾多讓人駭然的刑具有的垂吊在牆上,有的懸掛在空中,有的則是擱置在地上。風水雲搖著頭想移動自己的身體,沒想到卻動彈不得,這時她才發現她的手腳全被銬住了,而她整個人則是被鎖在牆上。

    「大哥,你快放開我!」她叫道。

    「放開你?」風文飛一臉無辜地搖頭,「這可不行。」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裡……該不會就是你殺人的地方吧?」風水雲如此猜測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呀。恭喜你答對了。」風文飛伸手想撫摸風水雲的臉,風水雲轉過頭拒絕他的觸碰,卻是徒勞無功,他的手仍是貼上了她的臉頰。

    「你為什麼要殺人?」她還是無法明白大哥為何要那樣做。

    「為什麼殺人?呵呵……」風文飛乾笑著,「水雲,我之所以殺人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因為我?」風水雲一臉怔愣,「我不懂……」

    「不懂沒關係,我說給你聽,你就會懂了。」風文飛像是把風水雲當成一個小孩子,耐心地說著,「還記得你為什麼逃出風家吧?」

    「因為……我傷了你和姊姊。」

    「沒錯。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受傷的程度吧?」風文飛見她搖頭,便接下去說道:「我是還好啦,在床上躺個一、兩天就沒事了。但曉蘭可就慘了,她被你弄瞎了一隻眼睛、失去了一條腿。」

    「啊!」風水雲驚呼一聲,沒想到她竟然傷人如此嚴重!

    風文飛沒有告訴她的是,事情發生時,他立刻把風曉蘭抓到身前當他的擋箭牌,因此風水雲的怒氣幾乎全集中在風曉蘭的身上,而他只是受了小傷且當場嚇昏了過去。

    「爹知道這件事後,因為找不到你們母女倆,氣得一把火燒了你們住的地方,只要是屬於你們的東西都燒得一乾二淨,除了那粒破皮球。」

    「為什麼皮球還會留著呢?」對於這點,她也覺得很奇怪。

    「都是因為它我才會受傷的,所以我把它留起來做紀念。」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需要道歉,相反的,我還要感謝你呢。」風文飛一臉神秘地說。

    「感謝我?」她又不懂了。

    「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一件非常非常特別的事,也因為如此,我才覺得我的人生終於有個目標了。」

    「你指的該不會是……」

    「你的特異能力。」風文飛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

    風水雲蹙眉,「你現在說的這些和你殺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啦,水雲妹妹。」風文飛再次抬起手撫著她的臉,「唉,人的潛能真的很驚人,尤其是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

    風水雲不答話,靜待著他說下去。

    「你在氣憤之時使出來的能力讓我覺得好訝異,也讓我非常的感興趣。有一天我閒來無聊,便捉了個婢女來做實驗。」

    「實驗?」風水雲心想,不知那婢女又是讓他如何欺負了?

    「是呀,我把她帶到咱們家的後山去,把她綁在一棵樹上。為了怕她的叫聲引來不必要的人,於是我就拿了塊布塞住她的嘴,然後拿鞭子鞭打她。」

    「你太過分了!」風水雲怒罵道。

    「呵呵,還不止這些呢。」風文飛殘酷地笑道。「我見鞭打她沒什麼效果,就拿出匕首開始在她身上刺著,一次又一次,她很痛但又叫不出聲……唉,沒想到後來卻因為血流過多死掉了。」

    「你那時候……就殺了人?」風水雲訝然。

    「嗯,還不止一個呢。」風文飛興奮地說。

    「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風水雲覺得他好可怕,殺了人竟然還那麼興奮。

    「唔……當時風家有多少人,我就殺了多少人。」

    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際,風水雲滿臉的無法置信,她的臉色由白轉青,聲音因畏懼而顫抖著,她覺得好想吐。「你……殺了風家……所有的人?」

    「可以這麼說。」

    「你連自己的爹娘都殺?!」

    「當然囉。」

    「為什麼?!他們這麼疼你,你怎麼狠得下心殺他們?!」風水雲哭叫著。

    「誰教我一直無法看見有人使出和你相同的能力,所以我只好一個又一個地試下去囉。」風文飛仍是一臉的無所謂。

    「你根本就瘋了!那種能力是我從小就有的,就算你殺了再多人,他們也無法做到這一點。你這個殺人魔!」驚懼使得她的心緊縮著,全身忍不住顫抖。

    「你說我瘋了?」風文飛瞠目問道,然後狂亂地笑了起來。

    突然,他狠狠地在風水雲臉上甩了個巴掌,她痛得眼淚直落。

    「我才沒有瘋,因為我真的又看到了!」風文飛大聲地說,「我本來快絕望了,沒想到我在二娘面前殺曉蘭的時候,我竟然被一隻杯子打到──那時曉蘭躺在床上根本動不了,二娘則是手腳都被我綁住了,那你說,是誰用杯子砸我的呢?是二娘,就是二娘!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那個杯子真的會動……唉,只可惜就那一次而已。」

    風水雲猶如在看一個瘋子般地看著風文飛,他竟然只為了要看到那種特殊的能力而殺了那麼多人,太可怕了!

    「水雲妹妹,說實在的,我也覺得累了。考上科舉後,我從家鄉來到京城,在京城殺的這幾個人當中,也有一個曾經把火給弄熄的,但那根本不夠看。所以我一直在等著你出現。」

    「你也想殺我?」風水雲強自鎮定地問。

    「不是的,你誤會了。」

    「那你為什麼抓我過來?」

    「我要你殺我。」風文飛臉上是一種奇特的神情,彷彿是……企盼。

    「殺你?!」風水雲腦中一片空白。

    「沒錯。」風文飛突然恢復了正常,斯文秀氣的模樣和剛才的瘋狂判若兩人。「我自始至終都只是要見到那種能力的威力,我對它的著迷程度是你們無法理解的。那天我在王府前看到你時,我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可以實現了……我要人抓你過來這裡之時,我知道我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為笑面閻王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笑面閻王?」風水雲不明白風文飛為何會提到這個人,他跟她有什麼關係?

    「哈,原來你不知道呀!你的丈夫便是古墓山莊的二公子,人稱『笑面閻王』的楊朔行。哼,雖然他殺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人,但也和我一樣是個殺人魔。」風文飛冷笑道。

    朔行也和他一樣殺了很多人?他……也是個殺人魔嗎?不,她覺得這之中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如果要等著他來殺我,我倒寧願讓你來。」

    「我才不要殺你。」風水雲堅決地表示。

    「你會的。」風文飛也是一臉肯定。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風文飛沒有回答,但他臉上的堅定卻讓風水雲漸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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