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鄰居,右手愛情 第六章
    是他常見的夜景,多少個夜晚人們都已睡去,城市也安靜下來,只有寂靜的燈光陪伴著他們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緊張的時候沒有閒暇去欣賞,等待的時候又無心欣賞。

    她的小手在自己手臂上緊緊地握著,他的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情愫,彷彿心底裡一處最柔軟的地方被她碰觸了。

    若是阿姨知道他正陪著一個女孩子走在夜晚的街頭,怕不知道要怎麼開心吧!只是,不能給阿姨知道,要不一定會多出許多事來。心中一動,阿姨會以為他在追求她嗎?

    「喂,江凡修你在聽我講嗎?」他在走神,一抹笑掛在嘴邊,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在笑什麼。

    「呃?你說什麼,丫頭?我剛剛有些走神了!」

    「我看到你一直在笑,有什麼好笑的嗎?我怎麼沒看到?」

    「好奇心這麼重不好!」

    「人家只是對你好奇嘛,不說就算了!

    「小丫頭,發脾氣啦!沒想什麼,只是想如果阿姨知道我沒有去相親,卻陪著你在逛街景,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定會生氣!不對,阿姨會以為咱倆在處朋友呢!其實你人很好啊,那麼熱情怎麼會沒有女朋友呢?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像阿姨說的那樣,你根本就不會追女孩子?」

    「阿姨還和你說什麼了?她不會……」

    「從你呱呱落地開始事無鉅細一併講完。」

    他做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阿姨就是這樣,也不管是好事還是糧事她高興便會講給人聽。

    「看來我的糗事阿姨也不會放過嘍!我這個阿姨啊說精明時還真精明,說傻的時候也是真的傻!」

    「傻點好呢!我的朋友都說我有些傻乎乎的,誰管,我快樂就好了!你知道嗎容容總是教我好多為人處世要注意的事,可是許多我都做不到呢!比如她說不要相信陌生人,可是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覺得可以相信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信任你!你就像……」

    任秋桃低頭想了想,卻想不出一個很合適的詞彙,他於自己來講是什麼樣的人呢?決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朋友,他又不像容容,他帶來的是一種她不曾經歷過的感情,她實在不能確定這感情是什麼。

    「一個哥哥吧?我也說不好……」

    江凡修的神情一滯,雀躍的心一下從雲端跌到了地面。

    「江凡修,你總是丫頭丫頭地叫我,我也給你起個外號好了。」

    「行,你起吧。」

    她抬頭不解看著他,直覺他不廾心了,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有些意興闌珊?「江凡……」

    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後面傳來了呼喊聲:「攔住他!搶劫啊!攔住他!」

    街上的人很多,可一聽到求救的聲音都躲開了,只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就跑出了很遠。

    江凡修匆匆地對任秋桃說了一句:「你先坐車回家。」就抬腿追了了上去。

    應該聽他的話,應該攔輛車回家,任秋桃一邊跑著一邊想,可是她卻沒有停下腳步。她也不清楚為什麼要追上去,也沒想追上了要做什麼,心中只想著要追上那個高大的身影。

    肩頭上傳來的絲絲的痛使得她的腳步頓了一頓,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塊石塊,她又繼續跑起來。

    轉過街角便看到江凡修已經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幫他。幫他!任秋桃直直地跑向江凡修。

    那人掙脫了江凡修,轉身要跑卻和任秋桃撞了個滿懷,兩個人同時抬起手來,任秋桃被他一拳打在胸口跌坐在地上,那人卻破她扔出的石塊打中了頭部也倒在地上,江凡修衝上來擒住了他,把他的雙手反剪過來。

    這時警車也呼嘯而來,想是圍觀的人報了警,江凡修把罪犯交給警察,便怒氣沖沖地走向坐在地上揉著肩的任秋桃。

    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便看到她帶著些淚光的眼睛,他想也沒想便讓責備的話衝出了嘴:「不是叫你回家嗎?你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跟來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如果他手裡有刀怎麼辦?」

    一下子把她擁在懷裡,剛剛看到她和罪犯沖在一起,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從不曾這樣過,就連面對持刀帶槍的罪犯也不曾這麼緊張,緊張到害怕!

    那人有刀嗎?現在想來真的有些後怕了,若是考慮周全的話可能不會這樣衝動了吧?跟來做什麼?她沒有想,她只是想追卜他,看到他們扭打起來,她就想幫他,這有錯嗎?他為什麼這麼大聲地喊?為什麼要凶自己?

    「我只是想幫你,這也錯了嗎?你為什麼罵我?你就只會凶我!你、你這只臭豬,你這只笨驢,你……」

    突然覺得很委屈,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在一天之內哭了兩次。奮力地扭動身體想要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可是他那鋼鐵一般堅固的手臂沒有一點點鬆動的跡象。放棄了掙扎,俯在他的胸前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的淚滲透衣襟灼傷了他,歎口氣。江凡修柔聲地安慰著她:「丫頭,又哭了?別哭,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只是……太緊張了,看到你被他推在地上我被嚇壞了!好了,我錯了,不應該罵你凶你,你原諒我吧,要不你打我兩下得了,別哭了。

    嗯?一個晚上你已經哭了兩次了,我剛剛才幹的汗衫又被你荼毒了一次,你和它有仇啊?」

    任秋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後縮了縮,然後她才注意到周圍有很多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倆。

    人群裡突然響起了掌聲,越響越烈,有的人還呼起了口哨。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塊頭,吻她啊!」接著很多人跟著起哄。

    任秋桃感到自己的臉像要燃燒起來了一般,趁著江凡修愣神的工夫,急忙抽身後退一步,要怎麼才能撥開人群走出去?

    江凡修鎮定地一笑,一隻手再次擁上她的肩頭,對著人群大聲地喊:「剛剛報警的朋友,謝啦!大家誤會啦,她是我妹妹,很勇敢是嗎?」

    掌聲更加響亮,可任秋桃的耳邊卻只迴旋著那句「她是我妹妹」,剛剛不是也說把他當做哥哥的嗎?為什麼聽了他的這聲妹妹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難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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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這麼狠心吧?拜託啦!不會很長時間的。」

    ˍ搖頭、搖頭,還是搖頭,她才不會去呢。任秋桃不耐煩地推開擋在身前的季端,「你是去相親,又不是上刑場!讓你搞得我的頭都大了,真搞不懂你們,不就是相個親嘛,有什麼好怕的?白吃白喝,外帶著有人陪,這種好事你自己享受吧!」

    季端怎麼會輕易地放棄,她拉起任秋桃的胳膊剛要搖晃,任秋趕緊甩掉她的手,

    「大姐,我的這條小胳膊受不了您的大力氣,再有一天就要功德圓滿了,你別讓我前功盡棄好不好?真要石弄了個習慣錯位,天,我受不了!我家隔壁的大塊頭也會發脾氣的,所謂老虎不發威咱也別當他是病貓是不?」

    「你的那個鄰居對你真好啊,對了,這段時間他真的包了你家的活?」

    「差不多吧!只要他在家,還真做到了隨傳隨到呢,我這邊一喊他那裡就跳出來了,看得出來這傢伙的體育一級棒!」

    看著季端有些曖昧地上下打量著自己,任秋桃作勢端她,「你這是什麼眼神?看什麼呢你?」

    「小丫頭,我說這段時間滿面紅光,原來是走了桃花運,動了紅鸞星啊!你不夠意思啊,還來地下運動,說說,你們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開始什麼啦?我們只是朋友,談得來的好朋友你懂不懂?沒你說的那麼複雜啦!」

    「真的沒有?可是……」

    「別說我了,想你自己的事吧,我可不去當電燈泡,阿姨會不高興的!季端,你要是不想去相親就和阿姨直說吧,為了這事你搞出多少狀況來了?!」

    季端吐吐舌頭,「我還不想英年早逝!不去相親.即使不被老媽的口水淹死,也會被她的嘮叨炸飛!只要她找得到相親的對象我就相……秋桃,反正你晚上也沒什麼事,就陪我一起去嘛,在斯達咖啡屋,那裡面的環境一流,咖啡也一流廠!

    她不想喝咖啡,也不認為那裡的環境會比讓她著迷的夜景更好。是的,她已經著了迷,用過了晚飯就開始盼望著那輕快的腳步聲停在自己的門外、盼望著那規律的敲門聲響起、盼望著把手伸進他的臂彎裡。

    「秋桃咱們可是朋友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哦,我保證很快就會Over的,真的!然後我帶你去「嘎嘎」玩,我還有一瓶自釀的葡萄酒在那邊呢。求你了!」

    經不住季端的軟磨,任秋桃答應道:「好啦、好啦。你說的要很快哦,「嘎嘎」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家。」

    ***************

    江凡修看看表,再看看牆上的掛鐘,他覺得它們都壞掉了,就連電視上顯示的時間似乎也不是準確的,怎麼才是十幾分鐘呢?他感覺像過了一天那麼久!煩躁,什麼都變得不對了,電視的顏色、周圍的空氣、硬邦邦的床,甚至連腳上的拖鞋。

    終於忍不住,一個小時內第五次來到任秋桃的房門前,明知道裡面沒有人,可還是抬起手敲了下去。

    依就沒有人來開門,頹然地垂下手臂,直愣愣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他想聽到那甜甜的應門聲,看到那孩子氣的笑容,他喜歡手臂給她握住,他喜歡……他喜歡?他喜歡她嗎?不,不會,他們才相識三個多月不是嗎?不熟悉的人會戀愛嗎?她的家鄉在哪裡?她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喜歡什麼?

    她的習慣是怎樣的?她曾經提起過的出走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不熟悉,不瞭解的。一見鍾情於他來講只是個神話,他固執地認為愛情是感情的沉積,但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沉積為愛情,所以愛情才是可貴的,不是嗎?

    那麼他與她只是一個房東和一個房客而已,他們只是相處得很好很融洽,他們只是很合得來,他們……真的只是房東與房客嗎?看到她流淚會心疼,是一個房東對一個房客的感情嗎?傷到了她比自己受傷還要緊張,是一個房東對一個房客的感情嗎?看到她危險自己心中那種近似恐懼的感覺,是一個房東對一個房客的感情嗎?每天匆匆地吃過晚飯去找她,只是為廠和她一起散散步,是一個房東對一個房客的感情嗎?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會不由自主地笑,是一個房東對一個房客的感情嗎?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也不清楚這份感情是什麼。或者,他只是不敢向某方面想。

    ***************

    江凡修坐在樓前的黑暗處,入秋的輕風吹動衣襟,看著遠處三三兩兩的行人,煩躁的心依舊不能平和下來,已經快到十點了.她還沒有回來。

    任秋桃扭頭看著經過身邊的一對情侶,突然很想找江凡修下來。

    持續的嘟嘟聲告訴她,房子的主人不在裡面,手機的主人不在它的旁邊。有些失望地放回話筒,他可能有事出去了。

    走到樓前不知踩在了什麼東西上,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是誰扶住了自己?抬起頭她看到他有些怒氣的臉,他生氣了嗎?這段時間總是看到他的怒氣,他是怎麼了?

    「江凡修,怎麼是你?剛剛我給你打電話,沒有人接。我以為你出去啦!呵……」

    「丫頭,你喝酒了?醉了?」

    「沒有.我沒醉,我只喝廠一點點哦!」任秋桃伸出手比劃著。

    看著她迷離的眼神、看著她微紅的臉龐、看著她嘟起的小嘴,他突然想吻她。閉上眼睛,不,他不能,她有些醉了,自己這樣做太小人。

    「我真的只喝了一點點,不是說喝醉的人不能走直線嗎?我能!所以,我沒醉!那酒真好喝,甜甜的涼涼的!哎,我是第一次去那樣的地方呢,挺好玩的,一大群年輕人一起大聲地講話,大口地喝酒,真好!」

    摟住她的肩,她沒醉嗎?她喝得也許不多,因為她身上的酒氣並不重,可是看她走路的樣子就知道她真的有些醉了。

    「好了,咱們回家吧。」

    「回家?不,我不要回家,我還沒有和你散步呢!走,咱倆散步去,我告訴你啊,我已經上癮了!和你散步散上了癮!」任秋桃挽上他的手臂,不由分說地轉身就走。

    上癮?是的,上癮,不只是她,他也上癮了!

    「江凡修,我已意經給你起好外號了,就叫大塊頭吧!呵,不是有個電影叫大塊頭有大智慧嗎?你看怎麼樣?呵,我覺得挺好!」

    「不好!聽起來好像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似的!」

    「是嗎?那、那叫什麼?叫……」

    「叫哥哥吧,你不是說感覺我像你的哥哥嗎?」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真的想她叫自己哥哥嗎?還是在怕著什麼,要逃避什麼?

    「哥哥?不,不要!我想過了,不對,我不是把你當哥哥的,小時候我真的很想要個哥哥,可是現在我已經大了,已經不再需要一個哥哥了。嗯,我也說不好當你是什麼人,真的,對你的感覺很奇怪,很不同,就連對風遠也沒有這樣過。呵……所以容容說我傻!她說我根本就分不清感情,對了,你不知道風遠吧?偷偷地告訴你,不能笑我哦,第一次在電梯裡見到他,我的心「怦怦」地亂跳,他就和我心中的白馬王於一個樣兒,高高瘦瘦的,臉色很白淨,還戴著金絲邊的眼鏡,一看就是那種斯斯文文的人……我從小就喜歡戴眼鏡的男生。」

    江凡修的腳步一滯,心裡竟有些酸酸的感覺,他不想聽,不想聽她談論她的白馬王子,又有些失落,原來她的白馬王子是這樣的。

    「後來我們就開始交往了,怎麼說呢?我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受……快樂和幸福吧?不是說戀愛中的人最快樂嗎?還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

    努力地回想那時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已經忘記了,真的已經忘記了。那種心動,還有心痛都已經遠去了,再說起風遠的感覺就像在說一個老友,再說起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快樂嗎?記不得了,我只是記得很累,真的很累,我的臉是一張情緒表,開心不開心都會寫在臉上,但,我那段時間我卻盡力變得文靜,盡力要自己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做到輕輕地走路、輕輕地笑、輕輕地講話,很累,我卻樂此不疲,我以為那是愛情!」

    有絲苦澀泛起,如果她是為了自己改變那麼多,自己會怎樣的感動?但不是,她為的是別人,自己只有苦澀而已。

    「奇怪嗎?如果那是愛情我想我只感覺到了疲倦。後來……後來我知道那不是愛情,最多只能說是一種仰慕吧。我想他一定也和我是相同的感覺,他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愛我,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但是我的傻氣讓我一味地做著傻事,而他又不願意傷害到我,後來……我惟一的一次戀愛,就這樣結束了!不過想想也好,要不,我哪能下了決心到這裡來呢!」

    「你是因為這個離家出走的?」

    「呵,如果我和容容的小窩算是家的話,那麼我真的是離家出走的,我只留張紙條就跑掉了。我怕死了,樓容一直哭,而那個欠扁的風遠也一臉的歉疚!拜託,相愛也有錯嗎?所以,我不敢當他們的面說啦,他們會以為我是被他們傷害了才這樣的,其實我早就想來這裡了,這些都不過是個借口…,——嗝……」

    樓容不是她的好朋友嗎?為什麼哭?風遠不是她以為喜歡的人嗎?為什麼一臉的歉疚?難道?

    「你……還愛著他?」試探性地問,他並不知道自己期望的是怎樣的回答。愛或者不愛,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還是讓這句話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

    這回答讓他的心中一冷。冷什麼?他不禁自問,難道自己對她有了什麼不同的感情?傍晚問過自己的問題又重新回來了,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不能再告訴自己是房東和房客,也不是普通的朋友,難道是妹妹?那麼她在說把自己當做哥哥的時候為什麼心裡會失望?當她說不對,不是把自己當哥哥的時候,心裡為什麼會雀躍?

    「江凡修,你說愛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的?以前我以為會臉紅心跳、會呼吸都變得不正常,這些在面對風遠的時候我都有過,可是,我和他在一起我總是感到一種壓力,總是不自覺地克制著自己,其實他是很隨和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緊張多過快樂,因此,我想這不是愛情,現在我更加肯定不是,如果要我那樣一輩子,我會瘋的。所以,那時的都不是愛,哪裡來的還在愛?」

    江凡修突然怕起來,她對自己的影響太大了,可以讓他上天,也對以讓他落地,只這一會的工夫自己便已經上下幾次了。一顆心不住地浮沉,忽悲忽喜。

    「我也不知道愛是什麼,也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我個相信一見鍾情,也不欣賞一見鍾情,愛情是要在相互瞭解,相互接觸中產生的,應該先有感情,然後沉澱,最後可能沉澱為愛情,也可能沉澱為友情,也可能什麼都沒有,不了了之。」

    聽了他的話,任秋桃低下頭想了想,轉個身攔在他的面前,「你說得好可怕,那麼人的一生之中會愛多少次?會不會有人一生也沒有愛過?」

    捏捏她的鼻子,這個動作他上癮了,「所以,你還是個小丫頭,會有人一生也沒有愛過,也會有人一生愛了很多次。」

    拍掉他的手,她不滿地說:「我不小了,已經二十三了,不止可以戀愛,甚至可以做媽媽了!你這樣說,愛情一點都不美,不值得期待,婚姻也變得很可怕!

    環上她的肩 ,他很自然地拐個彎往家的方向走去,「不,愛情很美,更值得期待,但是不能盲目。婚姻嗎?我想,再濃烈的愛情最後還是要變成感情,而一個人的責任心會讓他忠於愛情的!就這樣。」

    「是嗎?過程真的這樣麻煩且漫長嗎?」她又轉到他的身前,雙手彎曲著抵著他的胸,仰起頭,

    「你知道得這樣清楚,你愛了嗎?」

    本來是醉著的,飄飄悠悠地走,絮絮地說,卻突然清醒過來,他有愛著的人嗎?若不,他為何說得這樣清楚肯定?

    「沒有,有的話又怎麼會麻煩阿姨介紹來介紹去的?」

    他沒有看錯,剛剛她的眼睛裡有焦急,有不肯定,還有一些失落,而現在她在開心。她俯在自己的胸前,甚至能感到她的喘息,她不知道這些都讓他、讓他有些興奮。怎麼了?她讓自己興奮?難道真的愛上了她了嗎?

    「江凡修,你沒有騙我?你現在還沒有愛上誰?那……你先不許愛上別人。」她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無意識地說著,微微地抬著頭,「你等等我,等我知道什麼是愛……再等我搞明白對你是怎樣的感情,好嗎?」

    本想點頭,說行,說等她,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的唇便吻上了她,因為她的唇很紅,因為她眼睛裡的迷離,因為……他不能自巳的衝動!輾轉於她的唇瓣,被衝擊的不只是觸覺,還有他的心,一種更加陌生的感覺襲來。

    「唔……」

    一切都那麼的突如其來,她無意反抗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迎合,雙手由微微地輕抵變為環上他的肩。被他疼惜、被他寵溺、被他……親吻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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