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的尖端 第六章
——    由於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實在抵擋不住困意,草草交代了下尹飛揚,就自行先倒在床上睡了去。

    我很難相信我居然就這麼輕易,允許他睡在我的身旁,或許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他或者是恐懼他,甚至還對他有些莫名的信任。

    我不知道這份信任在他屢次對我無禮之後,是怎樣不可思議地形成的,但是我知道我沒有一點危險意識,相反睡得很安穩。

    我還在夢裡夢到有只火熱的手輕撫我的臉頰,然後那溫暖的指尖劃過眉心,漸漸來到鼻梁,再輾轉至我的唇瓣輕輕摩挲著,那輕柔的力道恰到好處。

    我感到唇上軟軟麻麻,還帶著一種我很熟悉的沐浴露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第二日清晨,我是在胸口極度缺氧的狀況下勉強睜開眼睛的,那幾乎憋悶得要無法呼吸的感覺,讓我再也不能繼續沉睡。

    我沒有焦距的眸子好半天才看見天花板上的景物,接著視線向下移去,我終於看清是什麼在作怪了,居然是一只手臂死死地壓在我的胸口上!

    這個發現讓我大吃一驚,哪來的手臂?我瞇著眼順著方向看去,一張絕美的臉立刻映入了我的視線。

    深邃的五官和輪廓比例完美,就像一個藝術大師精心雕刻而成的作品,精致得找不出瑕疵。那雙熟悉的帶著戲謔的藍眸,被長如扇子的睫毛掩在背後,可那細微顫抖的縫隙間流出的光芒卻依稀可見。

    唇紅得艷麗,卻不刺眼,仿佛多一分少一分都破壞了它的色彩。皓白如雪的肌膚在深色的被子下,顯得更為白晰剔透。

    他睡得很安靜,淺淺的呼吸使得露在外面的胸膛略微起伏。少了平時的邪肆、放蕩不羈,添了份純潔、自然和天真。

    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如果也算天使的話,只會是引誘人下地獄的墮落天使。

    可是他總能不經意間呈現不同的氣質和魅力,就像現在,我只覺得他像個剛出生的嬰兒毫無防備,退去自己華麗的偽裝,露出最真實最潔白的一面。

    我覺得我的視線移不開了,連呼吸也忘記該如何做了,因為此刻的他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蠱惑人。

    一抹燥熱在臉上悄然爬起,我看到他的頭略微動了一下,睫毛也開始緩慢開啟,我驚得趕緊轉過頭去。

    果然幾秒後,身側就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羽,早啊!”

    我尷尬地嗯了一聲,趕緊起身走往浴室。洗了個臉後清醒多了,我又恢復成平時的樣子。

    我告誡自己不可以被他吸引過去,因為那是不允許的。

    走出浴室的門時突然發現,客廳的桌子上有份冒著香氣的早餐,我詫異地轉頭看向他,卻見他正得意地笑著。

    “怎麼樣,我做的東西還不錯吧?味道也絕對一流哦!”

    我只覺得頭冒黑線,這小子一臉臭屁的樣子真討厭,還是睡著時可愛多了。不過他也確實沒說謊,味道還真是不錯。

    吃過早餐後,我來到玄關換鞋子,突然想起一件事。

    “現在《夜色》和《無限娛樂》都搬到了飛躍大廈,還是門對門,你看到我時別大驚小怪啊,還有就當我們不認識的,不然被那個殷……”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打斷我說道:“我們合作了一個節目,怎麼可能裝不認識?不過大不了點個頭就完了,你別擔心。還有,今天我不去公司,我就在家裡,晚上給你做好吃的晚餐如何?”

    我胡亂點了點頭,今天一大早要跑很遠的地方,實在沒時間跟他多說了,至於那所謂的好吃的晚餐,我倒不是很期待,我最期待的是他能快點離開,不要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下午四點。

    “色老頭,這是稿子、照片,我要累死了,先回家了啊?”我有氣無力地說著,隨便往他桌子上一丟,就打算掉頭回家睡覺。我這差事還真不是人干的,年紀大了肯定跑不動。

    色老頭把我一拉,“嘿嘿,小田啊,你好像才回來的。這稿子你什麼時候寫的啊?”

    我靠,你管我什麼時候寫的。

    橫了他一眼,“放心,內容不過關只管找我!還有,你最好放我兩天假,不然我累死了,你可就沒人差遣了!”

    色老頭癟了癟嘴,還是甩甩手放行了。

    其實不是我偷懶,只是記者真的很辛苦。得到一個消息就必須立刻跑去,在擁擠的人群中拼命地擠向那些明星,還要有技巧地套他們的話。

    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烈日曝曬,你都必須在那守著,大多數時候還會是捕風捉影,空等半天。回來後還要把稿子趕出來,第一時間排版發行。

    像今天就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人,然後才知道那個組合居然悄悄地,在經紀人的掩護下從後門溜了,於是各方一干人等又馬不停蹄地追到下一個地方。

    再加上昨晚被尹飛揚壓得……不對,是被他的手壓得沒睡好覺,所以到現在上眼皮還睜不大開。

    等電梯時,居然碰到殷子傑正從《無限娛樂》出來,他走到我身邊對我笑了笑,我隨便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雖然在電梯裡靠著時是閉眼小歇,但還是清晰地感到,他在我身上投射出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或許他始終覺得,我是他和尹飛揚之間的障礙吧,想想他還挺癡情的。

    拖著無力的身體把車停好,走出停車場時,我幾乎覺得我能把車開回家算是個奇跡了。天知道,我剛才真的是把前面的黑色小車當成我家的床了,多想一把撲上去啊,不過那一撲,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田羽,需要我抱你上去不?”

    我正邊走邊揉眼睛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讓我發寒的聲音。我迅速地回過頭來,臉上滿是驚訝,這家伙怎麼會在這?

    “呵呵,剛才就見你一副要往地上倒的樣子,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跟來看看了!”

    殷子傑笑得極其溫柔,可我才不相信他的一番鬼話。他分明就是想看尹飛揚是不是在我這,特意找借口來看看。不過也不大像啊,他如果真懷疑,應該直接搞突然襲擊,豈不是更好?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結果,我只好勉強地笑了笑,“那謝謝殷先生了,不過我還能自己走上去,我很困,就不跟你多說了,再見啊!”

    說完掉頭就走,我知道他不可能就這樣離去,於是手快速地在口袋裡摸索到手機,按下快捷鍵。

    果然,他幾個大步追上來和我肩並肩的走著,神情有些嚴肅地說道:“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打擾你休息不大好,但是還是必須和你談談,是關於飛揚的事,而且還很緊急。”

    我想,他可能並沒有懷疑我會窩藏尹飛揚,只是單純有話要跟我說。可是如果硬不讓他進,反而會引起懷疑,只好期待那小子能聰明點了。

    我假裝不經意地拿出手機,放到耳邊說道:“小弟,你終於捨得給我回電話了啊?紫〈子〉兒姐〈傑〉馬上要來了,你快給我起床!”

    電話那頭的尹飛揚一頭霧水地問道:“是羽嗎?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啊?”把我氣死了,這笨小子怎麼聽不出弦外之音呢。

    “沒錯,你再不把你的東西收拾好,他等下來了,不把你的屁股打開花,我喊你哥!”掛上電話後,我故意罵了一句,死小子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殷子傑淡笑地看了我一眼,沒怎麼在意。

    尹飛揚應該懂了吧?都說這麼明白了,動作可一定要快啊,還好我家住十二樓。於是我假裝很疲憊,用很慢的步伐行進,電梯也挺配合的正好已經上了去,我盤算著,這下時間應該夠了吧。

    果然開門後,沒發現什麼異常,他的鞋子不見了,我暗自松了口氣。

    “飛揚昨天晚上失蹤了,直到今天也沒出現過。”殷子傑話一出口,我立刻裝出很吃驚的樣子。

    “本來今天下午他還有個廣告要拍,可是完全聯系不到他,我想他或許會來找你,畢竟他親口跟我說,他愛上了你。”說完後,他一雙犀利的眼睛就直直地盯向我,企圖從我的臉上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我很討厭他這種審視的目光,因為讓我覺得他像一只老鷹。

    我不躲不閃就任由他觀察,良久後他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我才冷冷地開口:“看來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我和他沒任何關系,所以你不必費盡心思試圖從我這打探到什麼!”

    聞言殷子傑曖昧地一笑,“田羽,你應該知道其人無罪,懷璧有罪這個道理吧!”

    我忍不住嘲笑出聲,“你這比方也太牽強了,只會讓人笑掉大牙!況且,他失蹤的原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你果然和他見過!”殷子傑的目光露著一絲難以琢磨的怪異。

    我立刻搖了搖頭。

    “因為你的口氣告訴我,他是自己躲起來的,所以你這個好朋友兼經紀人,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嗎?”

    他不再出聲,我想那種讓人鄙視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雖然他企圖施暴的對象並不是我,可我卻沒來由地越來越討厭他,也許是因為我看不慣他慣有的虛偽表情,還有那緊迫盯人的惡劣態度吧。

    我伸了伸懶腰,從沙發上起身,下起逐客令。

    “我很累了,沒其他事就請回吧!”

    他也跟著站起身來說道:“很抱歉,田羽,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我過分緊張了點,冒犯之處你可不要介意哦。”

    變臉變得真快,現在又一副恭敬有禮的樣子了,真是讓我有些適應不過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趕快把他打發出去才行,也不知道尹飛揚那小子躲到哪去了,萬一被碰到了,可不得了。

    終於殷子傑在我的期盼中往玄關走去了,剛想松口氣時,他卻突然轉身說道:“上次來你家還沒注意看,不介意我參觀下吧?”說完就徑直往臥室走去。

    我突然心莫名地狂跳起來,一個不好的預感閃現,難道尹飛揚在臥室裡?

    然而當我驚慌失措地來到臥室時,裡面什麼人影都沒有,本來就很空蕩的房間只有幾件基本家俱,一目了然。可是,他該不會仍然不死心想要翻床翻櫃子吧?萬一要是翻出什麼衣物……

    “田羽,我很好奇為什麼飛揚會愛上你。雖然你個性方面確實有些特別,但是我想,光這樣還不能完全吸引他吧?”

    我抬起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話。他卻詭異地笑了起來,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想,一定是你的身子別有一番風味吧?”他居然又一次羞辱我!

    “啊——”我還沒來得及出口唾罵時,身體已經被他用力地甩到了床上。緊接著,上衣也在寂靜的房間裡發出清脆的撕裂聲。

    我立刻掙扎起來,卻被他輕易地壓制住,他的力量大得驚人,我只能憤怒地瞪著他。

    “你想干嘛?”他強暴不了尹飛揚就遷怒於我?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邪邪地笑著,並向我靠近了幾分,還故意將曖昧的氣息吹到我的臉上,看到我因此而發出顫抖後,他更加放肆地將整個身體都壓在我身上,我立刻被沉沉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

    先前的睡意也在這巨大的驚嚇中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可這只會讓我心中的恐懼更加清晰,也更加敏感。

    “呵呵,我想抱你,因為我突然發現,你比飛揚更讓我覺得有征服的快感!”話音剛落,他就低頭直接襲擊我的唇,我反射性地躲避了開,沒讓他得逞。

    他卻在我耳邊發出低沉的笑聲,似乎在嘲笑我自不量力的垂死掙扎。

    緊接著,我感到他的舌尖輕輕舔舐我的耳根,牙齒也時不時地咬上一口。手更是直接狎玩我胸前的突起,我又羞又怒,卻又無法動彈半分,只能拼命地挪動頭部,遠離那讓我戰栗的舌。

    “不要再反抗了,我可是空手道黑帶,還是說你喜歡我直接將你綁起來做,更有情趣?”

    他邪氣的調笑在我耳邊響起,我痛苦地閉上雙眼,心裡暗自嘲笑自己,我還算個男人嗎?居然淪落到被人施暴卻無力反抗的地步。

    看我不再掙扎,他愉悅地加快侵犯的動作,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玩弄起我下身的敏感處。

    我只覺得我想吐了,我情願被尹飛揚上,也不願意被這條毒蛇碰啊!誰來救我啊?

    不過,在我活了整整二十八年的歲月裡,我充分地體會到一句格言,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於是我猛地睜開雙眼,仰起頸項,向我的目的地襲擊而去。

    殷子傑因我主動的獻吻愣了幾秒,但很快就用舌頭回應起我的挑逗。他的技巧絲毫不比尹飛揚遜色,甚至還更勝一籌,以至於幾個激烈回合交鋒之後,潰不成軍的竟然是我了。

    我暗自懊惱這招居然行不通,還把自己陷入到了更尷尬的境地,於是趁他正沉醉其中時,突然咬了他一口,並立刻伸回舌頭,結束了這個該死的吻。

    然而當我剛離開他的唇,呼吸到新鮮空氣沒一秒時,我又被他輕易地奪去了自由。

    他突然激動起來,大力地吸吮我的唇瓣,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情感,通過感官和觸覺傳遞給我。我被這種若隱若現、撲朔迷離的怪異感驚得有些無所適從,因為他的吻顯得有些過於熱情了。

    我突然很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可導火線一旦被引爆,就只能等著那聲巨響。

    他用鐵臂緊緊地錮住我,即使連離開半分都是非分之想。他的舌侵入後恣意翻攪、舔舐,似乎覺得回味無窮般地一遍遍重復著這種律動,並帶著一絲幾乎像錯覺般的溫柔,卻剛勁有力,不容拒絕地邀請我與之回應。

    他吻我時眼睛從未閉過,一直深深地注視著我的反應。而我現在的表情恐怕是極為僵硬的,因為我看到,他的眼裡已經徹底是一片汪洋火海,這是足以令我心髒停止跳動的震驚,他居然完全動情了。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想象這種事會輕易發生。如果說之前是好奇心和遷怒所致,那麼,現在誰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恐懼在我心中一點一點擴散開來,此刻我才領會到真正的絕望。就如同被人逼入到不足半尺寬的懸崖峭壁,是前還是後?似乎每一種都將會是鑽心刺骨的痛。

    突然他放開了我的唇,轉而襲向我的下巴、喉結、鎖骨,一寸一寸地劃過,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舌頭上每一個活躍跳動的筋脈。

    帶著激情和曖昧的細微摩擦,讓我有種發瘋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還在繼續,因為他靈活的舌來到了我胸前的紅潤處啃咬。

    我感到我的皮膚漸漸開始發出熱量,不知道是因為羞憤激動,還是因為身為男人可悲又無奈的情欲被激發出來,總之除了戰栗之外,還有種我從未經歷過的異樣感悄然爬起。

    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了,並粗野地扯開我的長褲,甚至想連同內褲也直接拔下。

    當他的手指再一次來到我的雙腿之間摸索時,我只覺得大腦像突然被一個硬物給擊中了般,然後理智迅速地回到了我的身體中,讓我作出了我應該有的反應。

    我一把制止住他的手,大叫道:“不——”

    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我,眸子裡的情欲深刻得令我膽戰心驚。我的舌幾乎有些打結了,但我還是用勁全身的力氣,問出了我想要問的話。

    “你是在報復嗎?因為你愛的人看上了我?”

    他如此犀利地刺破我層層外殼,企圖將我拉進永遠無法爬出的深淵之中。我的感官給我身體帶來的反應是如此明顯,連向來堅強的意志力也在逐漸瓦解。

    我不甘心,我連自己為何會陷入這種絕境的原因都不知道,這叫我有多麼的難堪!所以我必須知道這原因。

    殷子傑幾乎沒有思考就搖了搖頭,他的回答讓我失控地大喊:“那究竟是為什麼?”

    我看到他的眸子裡漸漸閃爍起癡迷、溫柔的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次降臨。

    良久後,他發出一聲低喃:“也許我也看上了你……”

    在這聲令我幾近崩潰的告白落音的同時,一道修長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殷子傑突然從我身上爬起,看也不看來人是誰,便說道:“你再不出現,我都要假戲真做了!”

    門口的身影如風一般飛速挺進,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拳過去,殷子傑的右臉立刻呈現瘀青,一絲血跡也慢慢從嘴角溢出。

    相對於尹飛揚的極度憤怒,殷子傑在被打後的神情卻很鎮定,而我則還沉浸於剛才的震撼中,對於面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因此狹小的空間裡,氣氛顯得格外怪異和緊張。

    “這拳我沒躲,不是因為我欠你什麼,而是作為我向田羽的道歉。”

    什麼?我的大腦終於在聽到我的名字時反應了過來,倏的坐起身來看向殷子傑,他卻朝我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一旁的尹飛揚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看著他奇怪的笑容,終於忍不住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一直以為你夠風度,沒想到你居然對他下手!”

    “呵呵!我從進門時,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紫羅蘭香水味道,雖然田羽的表現無懈可擊,但我篤定你肯定在附近。所以我想調戲下他,你應該會出現,誰知……”他停下話,視線再次轉向我。

    “誰知英雄難過美人關,一個獻吻居然讓我失控了,這也是我沒料到的。所以田羽,很抱歉剛才嚇到你了。”

    聽到他談笑風生一般的敘述,我實在是啞口無言。這也能叫道歉?除了那性感嘴角旁的刺眼青、紅色,我幾乎聽不出有半分誠意。

    還有,我什麼時候成美人了?

    尹飛揚憤恨地說道:“我一直在樓梯口,見你這麼久沒出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才回來看看。如果……如果我沒回,你是不是打算真做下去?”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畢竟我是受害者。

    殷子傑笑得有些邪惡,“也許吧,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點你了解得不比我差。”

    “大哥,你是不是發情的公狗啊,連我這樣的貨色居然也入得了你的眼?”這次是我先忍受不了了,沖他就大吼。

    “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想上飛揚,只是有些不服氣而已。畢竟我們僵持了那麼久,都沒向對方妥協,他居然那麼容易就讓你搞他,我心裡有些不爽也是正常的。”

    給我解釋做什麼,我管你愛搞誰搞誰,不要碰我就成。

    尹飛揚默不作聲,一雙含怒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們共同的仇敵,連我離得這麼遠,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寒氣,就更別提殷子傑了。

    可是,那家伙居然還一臉笑容,好像把身旁的冰山美人當空氣一般,我不由得十分佩服他的鎮定。

    “呵呵,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呢!而我現在只對田羽感興趣!”他此話一出,空氣中的溫度又立刻降低了幾度。

    “你認真的?”冰劍出鞘,無人能擋。那具挺拔、傲人的身軀終於輕顫了一下,隨後也冷漠地回視尹飛揚。

    我只覺得他們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有些像中世紀的武士比武,為自己心愛的公主而戰斗到最後一刻。

    可是,這裡的公主竟然好笑到是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對於這滑稽的場面,我不打算再袖手旁觀,於是整理了一下衣物後走到了門口。“我說兩位帥哥,要打架麻煩先離開我家,行不?”

    我的語氣冷淡到極點,因為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去研究,只想讓他們都從我眼前消失。我太累了,很想睡一覺,除此,我別無他求。

    對視良久的人終於發現房間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三個生命存在了,一起向我望來。我幾乎帶著請求地示意他們都出去,可是殷子傑卻不由我,定要今天將話說個清楚不可。

    “田羽,美人分很多種,我喜歡你這樣的美人,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追求你!”

    我感到我的嘴角在抽筋,我的額頭在冒黑線,我的手骨在咯吱作響。若不是我現在全身無力,我一定拿把掃把將他給打出門去。

    “你有什麼資格?”輕蔑的聲音伴著唾棄的眼神,直直向那笑得溫柔的男人襲擊而去。

    而那個男人卻頗有自信地說道:“我為什麼沒資格,田羽現在又不是你的。”

    一句話堵得尹飛揚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吧,田羽,你愛飛揚嗎?或者說喜歡他嗎?只要你說喜歡,我立刻放棄追求你!”

    他笑得很可惡,也很挑釁,還篤定我不會說,尹飛揚焦急、期待地看著我,可我卻只能讓他失望了。

    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瞬間我看到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失望和受傷的表情,我的心也不由得隱隱作痛。

    可那兩個字我真的無法說出來,我從來沒想過我的生命中要走進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如此不平凡的男人。

    我承認我沒有那份勇氣,去面對這異於常人的戀情,也不敢想象如果一旦投入,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所以我情願選擇縮回自己的軀殼中,因為我不想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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