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錢丫鬟 第六章
    向她需索了一個激烈且纏綿的吻後,齊馭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她。

    「你看,我們都已經分享了這麼親密的吻了,你還叫我三少爺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

    「喔!」聶汾汾被他吻得顯得有些虛軟無力,只得靠著他作為支撐。

    「以後你要叫我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再叫我三少爺了。」當然,最後他一定會讓她喚他一聲「相公」的。

    「嗯。」腦中仍是一團漿糊的她下意識的應道。

    「還有,以後你都別做事了,那些事情我會交代別人去做。」他心疼的執起她一雙顯得粗糙的手來看。

    她的手上甚至還長了厚厚的粗繭,可見得她以前的生活一定很艱苦,這也怪不得她會出現那種搶錢的行為。

    「什麼?你以後的錢都不要讓我賺了?」聶汾汾原本昏沉的腦袋在聽見他說的話後,頓時被嚇得回復清晰,急忙推開他問道。

    這怎麼行,她都已經快要達到目標了啊!

    「他媽的!我不是不要讓你賺錢,我是不要你這麼辛苦。」齊馭咒道。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有錢拿的話,我就不會覺得辛苦。」她急急忙忙的說道,就盼他能大發慈悲而改變心意。

    天殺的!他挫敗的抹了把臉。

    喜歡上她這種愛錢……不,該說是愛搶錢的丫鬟,絕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以往對女人那種過於鄙視的態度吧!

    看她一臉期盼和請求的表情,他也只能無話問蒼天了。

    這天午後,聶汾汾正在盡她今天的職責──休息,這是齊馭在臨出門前對她所下的「命令」。

    那天她雖然表達了自己要工作的意願,但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甚至還說若她再堅持的話,他就連這個月她該拿的工錢也不給她,如此一來她也只能乖乖的閉嘴了。

    不過昨晚她算了算這一個多月來所攢下來的錢,發現若再加上這個月底應給她的那筆工錢,她就達成目標了,所以現在她才會如他所願的坐在亭子裡休息。

    因為既然已確定可達到目標,那麼她就算休息一下又何妨?

    正當她被徐徐的涼風吹得懶洋洋的,整個人顯得昏昏欲睡之際,忽然看見黃伯緩緩過來,她連忙起身站起。

    「黃伯。」她叫道。

    「嗯,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錯。」黃伯將她全身上下打量過一遍後,笑咪咪的說道。

    前些日子聽說三少爺每天都派了一大堆工作給她,折磨得這孩子看起來就有些憔悴。雖說三少爺每要她做一件事都會賞錢給她,但這孩子也實在是太過拚命的在賺錢了,怪不得會弄得毫無精神。

    可最近不一樣了,三少爺終於良心發現的將她一些粗重的工作給減掉,只讓她做點較不需勞力的輕鬆活兒,而她自己也不再像以往那種拚命三郎的模樣,終於肯好好休息一下了。

    「真是托黃伯的福了。」對於黃伯,她永遠都欠著一份恩情。

    當初要不是恰巧遇見他,並且受他僱用而來到齊府工作的話,她到死可能都籌不出那筆「贖身費」了。

    「其實能工作賺錢雖是件好事,可若工作過度而損害到健康的話,那就不對了。」黃伯笑道。

    「是。」聶汾汾亦回他一笑。

    其實她又何嘗願意這般不顧身體的賺錢,實在是情非得已啊!

    「對了,有位大嬸說要找你,我讓人請她去偏廳等著,你要沒事的話就趕快去吧。」

    「好的。」她起身往偏廳走去,腳步不由得加快。

    在這世上會來找她的大嬸只會有一位,而大嬸不曾在自己未回家前來找她,恐怕是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等她一到了偏廳,映入眼簾的人影果就如她所預料一般。

    「黃大嬸,你怎麼來了?」她叫著朝黃大嬸走去。

    而黃大嬸一看見她,臉上的焦急是再也藏不住了。

    「汾汾,你可不可以請個假隨大嬸回家去一趟。」她走上前,在半途上便迎上聶汾汾,大手更是緊緊的抓住聶汾汾。

    「黃大嬸,是不是我娘出了什麼事?她還好吧?」聶汾汾急問。

    「你放心,你娘的身子很好,不過臨時出了點麻煩的事情,所以你娘希望你趕緊回去跟她商量。」

    「是不是那個人又出了什麼鬼主意?」聶汾汾問。

    「沒錯,所以你還是回去走一趟吧。」

    聶汾汾點點頭,「我知道了,黃大嬸,你暫時先待在這兒,我先回房拿個東西,立即就來。」

    她快速的跑回自己房中,拿出她這段時間內所存下的所有財產後便先去找黃伯。

    「黃伯,對不起,因為家裡似乎是出了點事情,所以我娘要我立刻回家一趟,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了,」黃伯慈祥的說道,「三少爺那邊等他回來後我會替你說一聲的。」

    心急的她一時倒沒想到這點,聞言先是一愣後才點頭。恰巧老爺跟夫人前幾天出門訪友去了,所以她也就省下了跟他們稟報的程序。

    「還有……黃伯,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聶汾汾開口問道。

    「什麼事?」

    「是……我可不可以預先支領這個月該給我的工錢?既然我現在必須回家一趟,那我想乾脆也把事情辦好,不過我還差一些數目,要領那些工錢才湊得足。」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請求。

    她知道這是件很厚臉皮的事情,但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那有什麼問題,我立刻叫人去帳房拿來。」黃伯說完後命人去帳房領錢,同時笑著看她。

    看來這孩子已經存夠了錢,雖說齊家給下人們的工錢向來優渥,但也不可能會太多,可見她在三少爺那邊賺到不少才對。

    不過那也是她辛苦工作的代價,絕非不勞而獲。

    待人將錢送來後,黃伯便將它拿給聶汾汾。

    「來,就是這些,你收妥了。」

    「謝謝黃伯。」她急忙的將錢收好。

    「好了,你就趕快上路吧,等事情辦好後再回來,路上小心。」

    「是,那我這就走了。」

    聶汾汾朝他屈了個身,便急急忙忙的上偏廳去找黃大嬸好一道回去。

    唉,希望這孩子能順利的替她的意中人贖了身,也希望她的眼光真的沒錯,以後小倆口真能過著幸福的日子。

    黃伯看著聶汾汾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微微歎了口氣。

    ◎◎◎◎◎◎◎◎◎一等齊馭回到齊府中,黃伯立即向他報告這件事。

    「回家了?」齊馭很不高興的問。

    「回三少爺,因為她家裡似乎出了點事情,所以她娘要她先回去一趟,老奴也就准了。」黃伯恭敬的回答。

    雖知這是無可避免的事,但齊馭仍是不高興。

    怎麼不等他回來,同他說一聲再回去?最少他也可以陪她走一趟嘛!這麼一來害他覺得自己一點也沒受到重視。

    「是她家人來接她的?」

    「不,好像是一位她熟識的人,跟她應該沒有親戚關係。」

    齊馭皺緊眉頭的問:「那她家裡是出了什麼事?」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齊馭這下可在心裡直犯著嘀咕。既然是家裡出事,那就更應該等他回來,說不定他有辦法幫她解決問題啊。

    「黃伯,聽說她最先是由你僱用進來的?」也好,趁這個機會就多瞭解她一些事情,免得都已經決定要她了,卻什麼都不知道。

    「是的。我遇見她的那天,見她似乎是挺需要一份工作,而恰巧府中有位丫鬟剛辭了工作,我看她的性子應該不壞,所以才會僱用她。」

    「是不壞,只不過是太愛錢了點。」齊馭接著說道。而且已經愛到近乎搶錢的地步了。

    「三少爺,其實她會有那樣的行為是有原因的。」黃伯以為齊馭是在嘲弄聶汾汾,便決定挺身為她辯護。

    誰不會愛錢?只要是取之有道的話,那又何妨。

    「什麼原因?」齊馭不是很感興趣的問。其實他現在想想她為錢而據理力爭時的表情,還覺得滿有意思的呢。

    他發現當喜歡上某個人後,整個心態還真會隨之改變。

    「因為她必須努力賺錢好去贖她的意中人啊。」黃伯道。

    齊馭的身子在聽見「意中人」這三個字時便僵住了,臉色也慢慢變了。

    「意中人?」他挺直背脊,傾身向黃伯問道。

    「是啊!當初她表明想要份工作時,就說需要趕快賺一筆錢去替她的意中人贖身,所以她才會想盡辦法的要多賺些錢。」雖然她只說要替人贖身,但他已認定那人絕對是她的意中人,所以便一直這麼說。

    意中人?他媽的怎麼可以有什麼該死的意中人?她的意中人必須是他齊馭才可以!他要去把那個人給挫骨揚灰的宰了!

    「這話是她親口說的?」齊馭瞇起雙眼,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可說出口的話卻令人懷疑的平靜。

    「是啊。」雖然那孩子沒親口說出「意中人」這三個字,但她也說過那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應該是錯不了的。

    不過三少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而且看起來好像是在生氣的樣子,難不成他說錯了什麼話嗎?

    面對這個動不動就大發雷霆的三少爺,黃伯顯得有點戰戰兢兢的。

    「她有沒有說她需要賺多少?」

    「應該……應該是一百兩吧。」看見齊馭臉色鐵青,滿佈陰霾的恐怖模樣,黃伯不由得瑟縮了起來。

    三少爺向來都會把怒氣直接發洩出來,所以只要讓他罵上個幾句就沒事了。但若讓他壓抑住而沒發作,那種情形才叫做恐怖。

    就像是現在這樣。

    一百兩?對尋常百姓而言,這一百兩絕對是個不小的數目,她會拚命的想賺到它,可見得那個人在她心中絕對佔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聽見這道如特赦令般的命令,黃伯不敢稍有耽擱的便快步離開,同時也不忘抹了下拚命冒出的冷汗。

    不知道到底是誰惹得三少爺如此生氣,看來那個人的日子難過了。

    可齊馭並沒有在生氣,他根本就是氣瘋了!

    真他奶奶的!他都已經告訴她他要她了,這娘們居然還有膽去關心別的野男人,而且還要為那該死的臭小子花上一大筆錢,她到底把他齊馭當成是什麼?就只是個賞錢很慷慨的人?

    媽的!他才不會讓她稱心如意,他齊馭既然已經認定她了,她就得認命的乖乖等著成為他的人,誰也別想沾染屬於他的東西。

    「真是天殺的該死!」

    隨著這聲詛咒,齊馭氣憤難當的伸手便往桌上用力一捶,而後一張漆黑的桃木實心桌便發出轟然巨響,「砰」的一下應聲而裂,隨即「亡故」了。

    可憐無辜的桌子,就這麼的「慘死」在齊馭的怒氣之下。

    ◎◎◎◎◎◎◎◎◎

    聶汾汾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幢華麗的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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