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千金尋對寶 第九章
    段崖一臉漠然地看著手中的字條,自午後,他為了躲避司徒倩倩的糾纏,便躲入會議廳中開會,直到剛剛才出來。

    他一出來便急著找丁巧雁,誰知下人們都以為她正在後山挖寶,因此也沒多加拄意,段崖一驚,仔細詢問後才知大家居然已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這下段崖可急了,他派人四處搜索,皆無回音,待回到房間後,才發覺了這張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我去尋寶

    拿著紙條,段崖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在他作了那麼多努力後,在她心中,自己依然比不上尋寶在她心中的地位,為了尋寶,她居然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於他的感受!這教他情何以堪?

    原先他還以為她之所以願意嫁給自己,除了他稍微強硬的態度外,必定有那麼一點點地喜歡上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地被自己所吸引,因此他總是耐心地等著,等著有

    一天她能吐露心中真實的感情,那便是他今生惟一的期望。

    可是這張字條卻讓他一切的希望全成幻滅了,她怎能……怎能那麼殘忍?居然一聲不響地跑去尋寶,完全無視於他的擔心受怕?這個折磨人的小女巫啊!

    段崖發誓,等他這回捉回她後,一定要好好打她一頓屁股,並將她鎖在房內,永遠不許她出門。

    而一旁的下人,在面對主子如此難看的臉色,個個都噤若寒蟬,佛祖可得保佑他們的幫主夫人,希望這次她能夠安然無恙地逃離主子的怒氣。

    「替我備馬。」段崖寒著臉說,「我要親自去把她提回來。」  

    「是。」

    「等等。」

    下人領命正要前去,忽又被他喚住了,只好恭立在門邊。

    段崖本想馬上出發,但在仔細思考後,卻發現了個難題——他根本不知道雁兒往哪個方向去!

    從這個問題,他又聯想起另一個問題——她是如何走出鷹爪幫的?於是連忙傳喚守門的人進來。  

    面對主子的詢問,負責守門的人恭敬地答道:「沒有,夫人絕對沒從前門出去。」

    「那麼後門呢?」

    「自從上次夫人從後門溜出去發生事情後,我們便在後門也加強了守衛,據報告,並未發現有何異狀。」

    那她到底是利用何種方法出去的?段崖仔細思索這個問題,既然她不是從前後門出去的,那要通達外面便只有依靠地道了,可是她應不知有地道這回事才對,除非……

    段崖的心忽然一凜,除非是有幫裡的人告訴她!可是沒有他的允許,誰有那個膽子帶她出去,莫非是幫裡有人意圖不軌?

    他連忙問道;「冷總管呢?」

    「啟稟幫主,冷大總管因外頭的鋪子發生了些小問題,所以出去解決了。」

    「快將他找回來。」

    「不用找了,我已經回來了。」冷漠一臉嚴肅地推門而人。

    「冷總管。」

    「幫主,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趕回來,是因為聽到採辦的王大媽告訴我的話。」冷漠緩緩地道。

    「王大媽?她現在人在哪?」段崖急聲問道。

    「她現下還在市集裡。這件事我再轉述一遍給幫主聽也是一樣的。」。

    「快說。」段崖厲聲地催促道。

    「是。剛剛我在出問題的鋪子裡時,正巧王大媽也出門採辦,我見她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將她喚住,她因而告訴我她有點兒擔心夫人。」

    「為什麼?」段崖接口道。

    「因為她見到司徒小姐跟夫人正在一塊兒聊天。」

    倩倩?段崖不由得一愣,「這……或許是因為倩倩終於想開了,所以希望跟雁兒作朋友吧?」

    「屬下原先也是這種想法,可是王大媽卻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段崖捺著性子聽下去。

    「她說她是看見她們倆似乎聊得很愉快,本來她是打算先離開了,可是就在此時,她見到司徒小姐似乎交給了夫人一張圖。」

    「一張圖,莫非是藏寶圖?」段崖忍不住插口問道。

    「這……因為王大媽距離太遠,她不能斷言是什麼,可是她確定絕對是一張圖沒錯。」

    「然後呢?」段崖催促著。

    「夫人拿到東西後便離開了,接著王大媽便看見了最令她掛心的事。」

    「什麼事?」

    「她看見司徒小姐正在微笑。」冷漠談道。

    「微笑?」段崖一楞。

    「是的,她看見司徒小姐正在笑,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她事後愈想愈不對,可是因為急著出門採辦,便沒有前去找夫人;後來她追上了我,便將事情告訴我,我也認為其中必有蹊蹺,便連忙趕回來,誰知一回來使得知夫人已前去尋寶了。」  

    「冷總管,你的意思是……這事應該限倩倩有關聯才對?」段崖道。

    「屬下沒有親眼看見,不敢亂作猜測,可是這倒也是條線索。」  

    真的會是倩倩嗎?段崖心中暗忖道,因為師父的溺愛,倩倩便養成了驕縱的個性,認為凡事皆需合她的意才行,可他卻不認為她的本性有那麼壞,會使計去害雁兒!,

    但就如同冷漠所說的,現在也只有這條線索了,他不能放棄,當下只有雁兒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去請司徒小姐過來。」

    若雁兒真發生了什麼不測,此事不是她所為便罷,倘若真是她所為,定要她陪葬!段崖暗暗發誓著。

    穿著丫鬟的衣裳,背了個包袱,丁巧雁獨自一人出來尋寶。

    雖然這地方她以前也沒來過,若按照她以前的習慣,是要先走走看看一番。再專心尋寶,可這次她心境上卻有了很大的轉變。

    她好想早些回到段哥哥身邊!離開他已有些時日,奇怪的是這些天無論做什麼事,或在什麼地方,眼前總會浮現段哥哥的形影來,令她不知不覺地思念起他來。

    她好想念他那寬闊溫暖的胸膛!每次窩在他懷中,自己總是會由內心深處升起一股無法言哈的安全感及歸屬感,彷彿那懷抱便是她尋了一生一世的歸宿。

    也因為思念段崖的心是如此地強烈,故丁巧雁此次根本無心於外界的事物,一心一意只想趕緊替他尋著寶物,好回到他的懷抱中。

    奇怪?尋寶對她來說,彷彿已不是件刺激、重要的事了,現在段哥哥已取代了尋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現在如要她放棄尋寶,相信自己必定能一口就答應,只求能永遠待在他身邊,永不離開。

    或許,等她這次真替他尋回寶物後,她將永遠不再尋寶了! 

    因為丁巧雁是邊走邊想事情,以至於在該轉彎的轉錯了彎,選岔路又選錯了路,因此在她猛然從思考中回過神後,卻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糟了、糟了!丁巧雁內心暗暗叫苦,怎麼那麼不專心呢?現在可好了,她居然迷路了!當下手上的地圖根本就不能用了,而她應該不會再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又碰上一位駕車的老伯替她帶路吧?

    丁巧雁心裡正這麼想著,眼前忽然出現了三名男人,她正要慶幸自己的好運時,猛然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立刻心生警惕,想要快速穿過他們,然而卻遲了一步,他們已將她團團圍住。

    「喲!兄弟們,瞧瞧我們發現了什麼?」一名濃眉大眼的男子用著淫穢的眼光看著。

    「是一塊上等的肥肉呀!」三人之中,身材最壯碩的男子道。

    「真是令人垂涎!」身高最矮的男子道。

    丁巧雁在此關頭,忽然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怎麼每次她瞞著段哥哥出門,便會被人調戲?莫非她還真是長得國色天香。

    殊不知是因為她本身的氣質本就不錯,在遇著段崖後,在他的愛情滋潤下,更是為她增添了一抹姿色,渾身皆散發出一種誘人採擷的的光彩,美麗而動人。

    「各位大哥,」丁巧雁嚥下心中的恐懼,開口道:「是否請你們讓讓路,我還得趕路呢!」

    「喲!小美人,你要上哪去呀?」身材最壯碩的男子輕佻地問她。

    「去找位親戚。」丁巧雁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淡淡地說。

    「小美人,什麼親戚呀?該不會是你的老相好吧!」最矮的人說罷,輕浮地笑著。

    「去我夫家的親戚。」丁巧雁隨便搪塞地道。

    「哎唷!小美人居然已經嫁人了,當真是瞧不出來啊!」

    濃眉大眼的男子出口道。

    「嫁人才好,如此才更懂得情趣!」最矮的那人已經色迷迷地對她上下其手。

    「這位大哥,請你放尊重些。」丁巧雁努力地格開那髒手。

    「行!小美人,你說我該如何尊重你呢?不知咱們回我家如何?」最矮的男子不知恥地道。

    「不了,謝謝這位大哥的好意,我還得趕路程!真抱歉。」

    說完,丁巧雁急急便要離開,然而卻被那個濃眉大眼的人從後面抱住。

    丁巧雁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中的包袱反手直拍著那人的頭,並不停地喊叫:「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那濃眉大眼的人被她這麼一攻擊,確實是將她放開了,可惜卻又被那個身材壯碩的男子給捉住了。

    「瞧瞧,這個小美人還是有脾氣的呢!」

    「這樣玩起來才刺激呀!」身高最矮的男子回應道。

    丁巧雁此刻已完全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她心中亦升起了極度的恐慌,不!她絕不要讓段哥哥以外的人碰著她的身子,誰也不能! 

    一思及段崖,她便起了莫大的勇氣,也因此想起了在他們行周公之禮時,他曾告訴她,若是發生類似王承先的那件事時,記得要攻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佛祖啊!請你保佑我能成功。

    丁巧雁用盡全身的力量朝著向她走近的身高最矮的男子奮力一踢,同時並朝捉住她的那個壯碩大漢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在那兩人呼痛之餘,她便沒命地向前跑。

    「該死!這婊子居然咬我的手,他媽的,咬得都流血了。」

    「咬手又怎麼樣?她居然踢我的命根子呢!娘的,這一踢差點便要我絕子絕孫了。」

    「干!可不能這樣就讓她跑了。」濃眉大眼的男子亦出聲插口道。 

    「沒錯,追!」

    「快追!被我們捉到後,一定要她好好地補償我們!」

    丁巧雁根本無暇聽他們的對話,只知道拚命地往前跑,跑得香汗淋漓,頭髮也被散了下來,然而她根本不敢停歇,害怕著後頭的聲音愈來愈近。

    不行!絕對不能被他們捉到!

    就憑著這個意念,她漸漸地跟他們三人拉開了距離。

    然而丁巧雁並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必須不斷地跑,在她心中,亦不停地呼喊著:段哥哥,救我……

    雁兒遇上了危險!

    段崖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強烈的不安感幾乎令他無法招架,一定是雁兒遇到危險了!

    不幸的是,雖然他有些感應,但是卻束手無策,他根本不知現在她人是在什麼地方,又該如何去救她。

    佛祖啊!祈求你一定要保佑我的雁兒平安無事,到時我一定會前去還願的!

    即使自己平時並不是個信佛之人,然而在毫無方法的情況下,段崖亦開始祈求佛祖的保佑了。

    那個可恨的司徒倩倩!那日在他的逼問之下,她終於承認自己是給了份假的藏寶圖給雁兒,並且極力慫恿雁兒前去尋寶;但是無論他如何威脅利誘,她就是不透露雁兒的行蹤,並且聲言雁兒一定會死的。

    段崖恨得差點一劍殺了她,然而冷漠及時喚回了他的理智,並暫時將司徒倩倩軟禁在房中。

    段崖亦只得控制自己的脾氣,開始專心尋找丁巧雁,而為怕有心人士藉此機會來打擊鷹爪幫,因此尋找的工作是秘密進行的。 

    因為實在無法得知丁巧雁的行蹤,因此段崖便要各處的人注意打探,若有作麼風吹草動的話。他便立刻前往,可惜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至今仍沒有什麼消息。

    然而今日的段崖,是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是那麼地強烈,若是再沒有她的消息,自己一定會發瘋的!因此,他想也不想,便抓起桌上的寶劍,直奔到軟禁司徒倩倩的房間。

    當司徒倩倩看見來的人是他時,只是不輕不重地說道:「你不用再問了,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

    段崖二話不說便將劍架在她脖子上道:「說或是不說?」

    司徒倩倩臉色轉為蒼白,猶自鎮定道:「師兄,你不敢殺我的,否則你怎麼向我爹交代。」

    「是的,我是不會殺你,可是我卻會讓你生不如死。」段崖將劍移至她的頰邊,冷笑著,「既然你一向都以自己的容貌自傲,那我就在你臉上劃上兩刀吧!」

    「師兄,你不會那麼殘忍的。」司徒倩倩再也忍不住恐懼了「會,我一定會!」段崖肯定地說,「只要是為了雁兒,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你可必如此執著於她!」司徒倩情不服氣地大喊。  

    「那你又何必執著於我?」

    「我愛你呀!師兄。」司徒倩倩道,「只要你肯休了她後再娶我,我便告訴你她的去處。」

    段崖並不回答,只是將手勁加強,使得原本貼住她臉頰的劍陷人肉裡。

    「啊——」司徒倩倩驚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師兄,你竟敢如此對我?」

    「我說過,為了雁兒,我什麼都敢做,快說!」段崖眼裡已蒙上一層殺意。

    「師兄,你太過分了!」司徒倩倩忽然歇斯底里起來,「是你先對不起我的!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愛上你了,我一直癡癡地等,等著你迎娶我的那一天,結果呢?結果卻只等到你成親的消息,而那個新娘子居然不是我,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師兄,你告訴我,我到底有哪一點不如那個女人?你告訴我為何你只要那個女人而不要我,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段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並且輕輕吐出了三個字,「我愛她。」

    剎那間,房間中陷入一片死寂。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愛她的,不可能!」司徒倩倩喃喃自語道。

    忽然,在一旁的小菁跪了下去,並哭著哀求道:「司徒小姐,求求你快告訴我們夫人她人到底是在哪裡,算小菁求你,小菁就這給你磕頭。」說罷,當真一連磕了幾個響頭。

    身旁的丫鬟原本是要扶她起來,結果自己也跪了,「司徒小姐,小婢也求你,小婢也在這兒向你磕頭了。」

    說完,亦不住地磕起頭來。

    隨後就猶如骨牌一般,在屋內的人除了段崖及司徒倩倩外,全跪了下去,頓時房內就只傳出不斷的叩頭聲。

    司徒倩倩在那瞬間也呆了,她不相信,她真的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受愛戴的人?

    「你們既然這麼愛磕頭就隨你們吧!我是不會在乎的,反正我就是要那個女人死!」

    「你——」段崖怒極,本要一劍送她歸明,卻被一道聲音給阻止了。

    「等一下。」

    大伙轉頭一看,原來是王承先。

    只因王承先那日離開後,亦和鷹爪幫保持聯繫,當他知道這事後,便三天兩頭地往這裡跑?就盼自己能盡點心力;而王師爺原本想利用官府的力量追查,但因段崖反對而作罷,但亦商請自己的朋友私下調查,就盼能早日找回他獨子的再造恩人。

    王承先緩緩地走到司徒倩倩面前,平靜地道:「司徒小姐,若你真那麼想要夫人的命,那麼在下這條命給你吧!反正在下的命原本就是夫人救回來的,沒什麼好惋惜的,就盼司徒小姐趕緊告知我們夫人的去處吧!」

    說完,當真舉起匕首便要自盡。卻被一名老婆婆給拉住了手。

    「司徒小姐,你還是取老身的命吧!老身原只是街上的老乞婆,有次差點被人亂棍打死,若非正巧夫人上街,順道救了我,老身這條命便沒了,既是由夫人所救,那今日就還給夫人吧!」

    「不!還是拿俺的。」一名大漢大叫,「那日俺的獨子在河邊玩耍,不幸掉進水中,若非夫人及早發現,俺家便無後了,如此俺這條命就算為夫人而死也是值得的。」

    「不、不!還是我……」

    「不!」

    一時間,每個人爭先恐後地想要為丁巧雁而死。

    若不是情況如此危急,段崖真有股想大笑的念頭,天哪!看來他那個小妻子在此短短時間內所作的成就,比他數年來的還高咧!

    就在此時,冷漠闖了進來,他環視眾人,帶了絲幽默的語氣道;「你們都不用死了。」

    「為什麼?」眾人同聲問道。

    「因為已有夫人的消息了。」

    眾人先是一呆,然後不約而同地歡呼一聲,朝著冷漠蜂擁而去。

    好冷!丁巧雁抱緊雙肩,不住地抖著身子。

    前幾日被那三人追趕之時,她沒命地躲進這座林子裡,過了好一會卻不見那三人追來,雖甚感疑惑,卻也萬分慶幸,但是她欣喜的時間卻維持不了多久。

    難怪那些人不敢追來,這裡頭根本是座迷宮嘛!任憑她如何走,依然走不出這座林子;而她所帶出來的乾糧,早跟著包袱拿去砸那個男人了,自己已經兩天兩夜沒進食了。 

    好冷!現在的丁巧雁真是又饑又渴、又冷又累,為了怕會有野獸攻擊,她根本就不敢闔眼,深怕自己眼睛一閉上,便會被野獸給吞了。

    也因為如此,她便在原地坐了下來,不再嘗試找出路,也因為自己實在沒那個體力了,好想睡……

    不行、不行!丁巧雁用力打了自己兩巴掌,不能睡,一睡就完了!

    她雖這麼努力地告訴誡自己、然而眼皮還是不聽使喚地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段崖和冷漠連夜趕至青狼山。

    根據青狼山的堂口回報,街上曾有人見著跟丁巧雁長得很像的人,因此段崖和冷漠便連夜策馬趕來,希望能知道更進一步的消息。

    青狼山的萬口堂堂主林冀,已率人在門口迎接了。

    「恭迎幫主及冷大總管來到萬四堂。」

    段崖不耐地將手一揮,冷漠立即向前道:「林堂主,別多禮了,談正事要緊。」

    「是、是!幫主和冷大總管裡邊請。」

    待三人全在大廳坐定後,冷漠立即問道:「林堂主,有何消息?」

    「前些日子有位兄弟曾查訪到有位踉夫人很相似的人在市集裡出現過,但那人卻是個丫鬟模樣的裝扮,因此也不很確定,直到昨幾個有位兄弟撿到個東西,屬下這才確定夫人應在此地出現過。」

    「什麼東西?」段崖捺不住性子,急急問道。

    林冀吩咐人送上個木盒並將之遞給他,道:「幫主請看。」

    段崖打開一看,差點沒昏倒,盒子裡裝的是條手娟,是條淡藍色的手絹,照理說女孩兒的手絹應該是繡些花草之類的,然而這條手絹上卻是個鷹爪的圖案,還在右下方繡了只小雁子。

    這一定是雁兒的手絹沒錯!段崖緊緊捉住那條手絹,感謝上蒼的憐憫,雖然還是沒真正發現到雁兒的人,但這條手絹的出現,便是一絲希望。

    「幫主,這可是夫人的東西?」為求慎重,林冀開口問道。

    段崖緩緩地點點頭。

    「如此說來,那位司徒小姐可真是狠毒。」

    「怎麼說?」冷漠問道。

    「在青狼山隔壁有個地方,是個三不管地帶,那兒有著一群罪犯,據地為王,做的儘是些喪盡天良的事,他們總是殺人劫財,若遇著女的,總是將她活活輪暴致死,無一倖免。依屬下判斷,司徒小姐原本是要將夫人誘至那裡的,幸虧夫人走錯了路,才逃過一劫。」 

    「這司徒姑娘怎麼這般狠毒!」冷漠歎道。

    段崖則暗自慶幸道,幸虧……幸虧雁兒那迷糊的個性,否則後果便不堪設想了。

    「可是林堂主為何可確定夫人沒有落人那些人手中?」冷漠問道。

    「冷大總管有所不知,那些盜匪性愛炫耀,因此他們總愛在辦完事後,將殺了的人—一曝屍在外頭,故屬下才得以確定夫人定不在那兒。」

    「原來如此。」冷漠沉吟了片刻又道:「但是夫人雖未到那裡,至今卻也仍不見蹤影,並且還掉了個隨身之物,可見她還是遇見麻煩了。」

    「是的。」林冀贊同地點點頭,「冷大總管說得是。」

    「所以為了避免有任何憾事發生,少不得要你堂主及兄弟們多辛苦辛苦了,好盡早查出夫人的下落才是。」冷漠道。

    「這是當然的。」林冀忠心耿耿地說,「夫人的安危是我們大伙最擔心的,我手下的兄弟們都自動地負起尋找夫人下落的重責大任,大家協力合作,就只希望能早日將夫人找到。」

    「那就好。」

    忽然從外面進來一個人,朝著林冀道:「報告堂主。」

    「什麼事?」林冀轉身看他。

    「剛剛小的在無意中發現有三名男子正打算將一個包袱處理掉,小的發覺他們的行跡甚為可疑,便隨後將此包袱拉了回來,小的看了裡面的東西,發覺似乎跟夫人有些關係,因此特來稟告。」

    「拿上來。」林冀急急命令道。

    「是。」

    林冀接過包袱打開一看,不禁變了臉色,他急忙將東西遞給段崖,段崖和冷漠臉色亦為之一變。

    「那三個人呢?」

    「啟稟幫主,屬下已差人看住他們了。」

    「很好,將他們帶來,本幫主要親自審問。」段崖沉聲道。 

    雖然他的語氣似乎非常平淡,然而聲間中所帶的那股寒氣,令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都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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