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皇帝 第三章
    宇文端妍一向討厭逢迎拍馬之人,一張嘴胡吹亂蓋,就沒個真實,開口跟放屁沒兩樣。

    在官場上,這樣的人也不少,多半是希望靠著拍馬屁魅惑君王,以獲榮寵。

    通常,那些馬屁精最常說的就是:皇上聖明、吾主英勇蓋世、陛下仁慈、天恩浩蕩……再誇張一點的就把皇帝捧到至高無上的位置去,再贊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反正馬屁話翻來覆去就那幾句。她聽多了,也習慣了。

    但今天、此時此刻,居然有人上奏,直誇皇上偉如天人、分明是神仙授予。

    那些馬屁晴說鳳彗帝是——神授皇帝耶!

    宇文端妍聽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那些人對鳳彗帝又捧又贊是因為,只要是他希望的事,莫名其妙就會實現。

    他那張嘴簡直是金口,言出必應。

    像前些日子,王公大臣聯合起來上奏恭請皇上選妃,皇上百般不願。

    那些大臣們就每天吵、每天鬧,只差沒將家裡那些閨秀脫光、綁起來送到龍床上,恭請陛下享用了。

    鳳彗帝給他們氣得幾度在金鑾殿大冒肝火,卻又拿他們沒轍。

    這麼多的官員全宰了,蘭陵國也差不多可以完蛋大吉了。

    而且他的皇位還沒完全坐穩,上回女王駕崩,幾名王族覬覦王位,大掀內戰的創痕未全部平復,此時再起戰端,無異於將蘭陵國推入滅亡的序曲。他是不在意啦!別人死活與他無關,但宇文端妍鐵定會宰了他。

    鳳彗帝不能光明正大整那些逼他娶妻的臣子們,只能拐著彎,迫他們放棄對他逼婚的念頭。

    他思前想後,得出一個好方法。

    他從家裡那堆「賣身契」中選出幾名長袖善舞、口舌伶俐的人,在十天內,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都要將那些有意送女入宮的官員家裡不論是直系或旁系……只要與其有關的年輕女子全部嫁光。

    一下子,皇城興起一陣嫁娶風暴。

    時時刻刻都聽得到:張家公子拐了李家小姐私奔;王家小姐意外失蹤,卻莫名出現在柳家少爺的床上;鳳鳴郡主游船落水,給個強盜頭子救了性命,卻連身體都賠上去了……總之,各式香艷緋聞可是如雨後春筍般,險些淹沒了偌大皇城。

    凡是曾上書請皇上納妃的官員,這陣子家裡是天天辦喜事,最離譜的是誠王爺,不只兩個女兒嫁光光,一些侄女、甥女也被人全部訂完,連家裡歌妓都被拐走七、八個,留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這是怎麼回事?外頭的女人都死光了?怎麼一下子皇城裡湧進恁多男子把一群夢想母儀天下的女人全攬得一乾二淨?

    現在再也沒有人敢請鳳彗帝選妃納妾,因為就算鳳彗帝答應了,一時間也找不出那麼多背景、容貌俱皆一流的女子給他選啊!

    鳳彗帝得意得尾巴都翹起來了。

    一班子馬屁精更是贊他神仙下凡、真龍轉世,才能展現出這般出口必應的神跡。

    而那批官員也有了一個哀怨的共識!這天下間誰也不能駁逆鳳彗帝的意思,否則上天一定會降下懲罰。

    文武百宮中大概只有一個人不屑這種想法吧!那人便是宇文端妍,她甚至想沖上玉階,揪住鳳彗帝的領子,狠狠揍他兩拳,問他腦袋裡是不是裝滿漿糊?

    他居然「半強制」性地將與百官有關系的年輕女性親族嫁光,而且嫁的對象士農工商都有,鳳鳴郡主甚至嫁了個強盜頭子!好一幅官賊友好圖,看得宇文端妍的拳頭好癢好癢,找個機會,她一定要私下痛揍混蛋皇帝一頓。

    但現在不行,在百官面前動手只會讓她落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太不劃算了,她忍。

    鳳彗帝猶不知噩運臨頭,在早朝結束後,速速趕走礙事的官員們,獨獨留下宇文端妍,欲向她獻寶。

    她今兒個有些神魂不寧,連司禮太監喊「退朝」她都沒聽見,木頭也似地呆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鳳彗帝遠遠覷著她變幻莫測的俏臉,一顆心也跟著上上下下。

    不知她對他的精心傑作有何感想?

    從前些日子幾番溝通,他覺得她非常介意帝王家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的慣例。

    為了讓她高興,加上那些逼婚的官員實在太煩了,他索性一舉斬斷日後所有可能艷遇的機會。

    現在,皇城裡大部分有資格進宮的閨女們都被他設法嫁掉了,宇文端妍應該可以安心,並且相信他會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了。

    如果他是女人,有個男人這樣大手筆哄自己開心,他一定會很高興。

    這樣一想,他忐忑的心也就安了下來。

    宇文端妍一定會被他的專情所感動,斷然投入他懷抱裡的。

    「妍妍——」心動不如馬上行動,鳳彗帝三步並作兩步沖下玉階。「你感不感動、開不開心……呃!」未竟之語變成一句悶哼縮回肚裡。

    他抱著下身,痛苦地跪倒在地。

    宇文端妍恨恨地瞪著他。「皇上干的好事?」

    他滿臉不信,疼得涕泗縱橫地望著她。「為……為什麼?」

    她就知道他不會懂,這個蠢皇帝做事一向只考慮一點——對他有沒有利,鮮少會思及其他角度。

    他從來沒有一點身為皇帝的自覺,他不思為百姓謀福,整天就想著如何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

    她為全蘭陵的百姓感到悲傷,幾年內戰打下來,最後居然讓這樣一個任性、蠢笨的人當了皇帝。蒼天不仁啊!

    她咬牙切齒。「請問陛下可曾想過,被你使計嫁出去的那些閨女們有沒有意中人?是否曾訂過親?」

    「呃……」他沒想過耶!

    「別人我不清楚,但鳳鳴郡主曾經是征西大將軍的未婚妻。」

    他怎麼沒聽說過?

    「還有,我聽說前些日子辜尚書的兒子跳河自盡未果,原因是,他的心上人莫名其妙被人發現與個男子同被共眠,礙於禮教,那女子與該男子成親了。可憐辜公子一腔衷情盡付流水,這才想不開跳河。」

    鳳彗帝原本高昂的腦袋很低、很低地垂了下來。

    「請問皇上,你知不知道你這幾些日子總共撮合了多少對怨偶?」現在,宇文端妍的聲音已經比冰還冷了。

    鳳彗帚只能低頭懺悔。「朕失策了。」

    「你一句失策就搞得天下大亂。」

    「那朕幫他們換回來啊!不管是丈夫還是妻子,只要是不滿現狀者,朕負責讓他們換到滿意。」

    這句話讓宇文端妍徹底爆發,再也忍不住一腳一腳往鳳彗帝身上踹去。

    「你當上市場買菜啊,不喜歡白菜就換冬瓜?」這個大白癡,她踢死他。

    好安靜!

    宇文端妍抬頭望著頭頂黑幕,夜風拂來,帶著幾許馨香,清新淡雅,原來是月下美人正對著天上銀盤吐露芬芳。

    她櫻唇微啟,深吸口氣,風涼、景美,合該是讓人徹底放松的時機,偏偏……她覺得好不自在。

    那任性皇帝已經整整半個月沒找過她麻煩了,甚至他連早朝都沒上。

    聽說他受了傷,正在養傷。

    「會是我之前踢得太過分了嗎?」想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的身子如果這麼不耐踢,早幾年就給她踹掛了,哪還會留在世間繼續為禍?

    但如果不是她的緣故,他又是因何受的傷?

    最近皇宮裡安靜得要命,也沒聽說有刺客啊!

    她越想越是胡塗,忍不住一顆心全掛在鳳彗帝身上。

    「到底是什麼傷,嚴重到休養半個月還沒好?」他不會快死了吧?她好擔心,幾度想入宮一探究竟,又礙著他的毛手毛腳,不想自己送羊入虎口。

    以前她很能抵擋他偷襲的,不管是親吻、挑逗、調情……他的任何手段都躲不過她的防御。

    但前些日子,他突然捉到她的弱點,一旦小腳被擒,她就什麼反擊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她絕不想成為他「賣身名單」上的一名,她很清楚簽下鳳家的賣身契,等同將自己還有往後十八代子孫的未來全送給鳳家了。

    這麼虧本的生意怎麼能做?

    她更不願變成他後宮萬千寵愛中的一號,就算那是極大的榮耀,她也不要。

    不能高興就踹皇帝兩腳,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她絕不能被他捉住,所以……「還是別去探他了。」

    不如在花園裡擺個香案,向天祈求,請老天爺保佑他平安康健。

    想到就做。她張口欲喚管家,誰知聲音都還沒發出,管家已經來了。

    「相爺。」

    「喝!」她嚇一跳,想不到自己有心想事成的本事。「什麼事?」

    「蕭公公來訪。」

    「蕭公公?」誰啊?宮裡的大太監不是喜怒哀樂嗎?幾時又冒出蕭公公這號人物?她從未聽過。「他有什麼事嗎?」

    「聽說有皇上密諭要告訴相爺。」

    「請他去書房,我立刻就到。」

    「是。」管家退去。

    她略微攏了下頭發,稍整衣冠,往書房走去。

    鳳彗帝會有什麼緊急事要交代她,大半夜還派內侍來傅達?

    不管是什麼事,他總算學會不要以九五至尊的身分在夜裡四處亂跑,有事就派內侍聯絡,也算是進步,該誇他一下了。

    宇文端妍輕移蓮步入書房。

    昏黃的燈光下,一條頎長的身影默立牆角,幾只飛蛾在他身畔飛舞。

    男人偶爾探出一指,淘氣地擋著飛蛾飛行的路線,卻在飛蛾要撞上的瞬間移開指頭,溫和的眸底寫著仁慈,不欲傷害任何一條生命。

    宇文端妍瞧著瞧著,有些許的癡愣,這樣頑皮又善良的男人,多年來她只見過一個,那位總是不被理解、總愛煮一桌子菜拉她秉燭夜談、總喜歡用著崇拜的口吻贊她將來必成為國家棟梁的——鳳小王爺。

    他曾經是她最好的知己。

    情不自禁,她緩步走近他,留戀的目光如絲如縷。

    鳳彗帝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

    他瘦好多,微青的臉上寫著憔悴,像是歷經了艱辛。

    她心頭泛起一陣疼。「你……」幾乎忘了他對她的企圖,她纖手探向他的頰。

    他渾身一顫,打他向她表白後,她避他如蛇蠍,再沒有這般接近過他了。

    今天,那種契合感重新歸來,他興奮得心髒都要炸裂了。

    「妍妍!」迫不及待,他雙手環住她的腰。「你終於肯接受朕的情意了,朕好感動啊!」

    聞言,她驀然回神。要死了,她干了什麼蠢事?

    「放開我。」她用力掙扎,抬腳又要踢。

    他妻未娶、子未生,怎麼可以一天到晚將子孫袋奉送給人當靶子踹?萬一將來老婆嫌棄他生活不夠「性」福,他找誰訴苦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大掌倏伸,擒住她小巧的纖足。

    她背脊一陣酥麻,軟軟地癱進他懷裡。

    鳳彗帝委屈又無奈地望著她。

    「妍妍,你為什麼就是無法接受朕?」如果可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他都想先贏取她的心,再得到她的人,這樣的感情才是百分之百完整。

    但他已經努力了好幾年,她的心始終如天上的雲彩,神聖而不可捉摸。

    他好怕哪一天,那片彩雲會為別的男人停駐。他絕對無法忍受這種情況發生。

    他真的真的好愛她,如果她的心永遠不會烙上他的影子,那麼,他可不可以讓她的身體迷戀上他?

    也許……她會因為喜愛他帶給她的歡愉而愛上他這個人。

    這機會或許很小,但他想試。

    「妍妍。」他噘嘴吻上她的唇,手不住搔撓她敏感的腳。

    「唔……可惡!不要……唔!放開……啊……」她全身一震,嬌顏紅似火燒。

    「妍妍,你別生氣,朕是真心喜歡你,朕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他一邊說,一邊脫下她的繡花鞋。

    她全身上下就那雙腳堪稱弱點,但也是最可怕的武器,他如果不想後代子孫全葬送在她的腳下,最好將她一雙腳侍候得服服貼貼。

    繡花鞋下是一只雪白的襪襪,緊緊包覆著她玉一般的足踝。

    一股蘭馨芳香鑽入鼻間,他神智驀地一昏,體內竄起一股欲火。

    「妍妍,你好美。」他陶醉地噘唇吻上她的腳。

    她美眸含淚,楚楚可憐瞪著他。「卑……卑鄙……」她心頭是無比的委屈,但被他碰到的地方卻傳來陣陣電流,令她酥麻。

    「只要是你的想望,無論上刀山、下火海,朕都一定替你達成。」他愛戀地撫著地的足踝。「除了一件事!放棄你。朕寧可死,也要定了你。」他張開嘴,吮住她的腳拇趾,挑逗得她如癡如狂。

    「啊!」她狂亂地搖著腦袋,奸熱、好難過。她快死了,全身的力氣都在他的吮吻中消失殆盡。

    鋪天蓋地的快感瞬間吞噬了她的理智,她纖長十指緊摟著他,讓自己的每一寸嬌柔都與他深深貼合。

    他體內的情火被插揚成沖天烈焰。

    「妍妍。」他抱她上長榻,迫不及待脫下她的衣衫,與她合而為一。

    如果鳳彗帝曾經期望借著身體的結合和宇文端妍共效於飛,他恐怕要大大地失望了。

    她絕對不是那種共宿一夜就會對男人死心塌地的女人。

    相反地,當快感過去,在她的理智浮現的瞬間,男人是不存在的,代之而起占據她腦海的是天下萬千黎民百姓。

    所以一宿激情過去,鳳彗帝沒有得到任何的溫柔體貼,而是被一只纖纖玉足狠狠踹落地面。

    他猛然從美夢中驚醒,瞧見她鐵青的嬌顏,心頭一片忐忑。

    他強占了她的清白之軀,她一定很生氣,他該怎麼解釋呢?

    他可以告訴她,他會負責任,他願意封她做皇後,母儀天下呢!這是多少女子心中的夢想,她該高興才是。

    當然,他絕不會納妾,連侍女都不要,一心一意只對她好。

    也許文武百官會抗議,但他不怕,他擁有全天下最穩當的靠山——那疊近萬張的賣身契。

    她可以安心地跟著他,將來她生的孩子就是太子,再大一點便當皇帝。

    瞧,多麼差麗的遠景啊!她一定會欣然接受。

    想到這裡,鳳彗帝稍微安了一下心,不意——

    「啊!」她又是一腳踢到。鳳彗帝在地上滾了一圈,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比誰眼睛大嗎?宇文端妍可不怕,恨恨回瞪他。「皇上,臣上回就說過了,你貴為一國之君,絕不能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離宮四處溜達。你忘了嗎?」

    「咦?」她怎麼問這種事?他……他沒准備這個問題的答案啊!

    「這回倒好,你堂堂蘭陵君主,卻假扮太監夜探丞相府,敢問皇上,你置自身安危於何地?」她一步一瞪,幾乎把他的身子給瞪穿過去了。

    他慢慢往後縮。「妍妍,你不要朕四處跑,所以……太監就沒關系了不是嗎?誰會那麼無聊去找一個太監的麻煩?」

    「所以你就假扮那勞什子蕭公公,跑出皇宮?」他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垃圾做的  ?她氣炸了。「你以為隨便掰個名號別人就會信嗎?就不會認出你來?」

    「朕沒有隨便亂掰。朕下了聖旨,當堂封『蕭公公』為大內總管,這事兒宮裡每個人都知道,就算被發現了,他們頂多也只是覺得那『蕭公公』長得與朕有幾分相似,沒人會想到『蕭公公』與朕其實是同一個人。」

    這個混帳,為什麼干壞事特別有腦筋?他就不會把精力用在經世治國上面?宇文端妍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天底下有哪個皇帝會好好的君王不當,卻封自己去做個大內總管?」

    「可是你不准朕出來啊!你又不來看朕,朕……」他好委屈。「朕也是沒辦法才會這樣做的。」

    敢情這還是她的錯?宇文端妍已經有了被誅九族的心理准備,她想-君!想宰了這個王八蛋!

    「你沒事夜探丞相府干什麼?你不是重病在床,休養了半個多月,連早朝都無法上?你就好好地在宮裡休息不就成了?」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在那深沉的怒火中有著對他濃濃的關懷。

    「朕什麼時候病了?朕怎麼不知道?」

    「你沒病?」

    「朕好得很。」

    「但你的臉色明明很差。」

    「有嗎?朕覺得自己很好啊!」昨夜一度歡愉,他感覺自己快樂得要飛上天了呢!

    「那你為什麼不上早朝?」

    「朕出宮了,不在嘛!」

    好樣的!這下子她什麼憂心和憐惜都被怒火燒光了。

    「你身為一國之君,卻私自離宮,置國家百姓於不顧?」她的臉色隨著話語落下,變得比冰還冷。

    鳳彗帝終於發現情況不對。

    「朕出宮是辦正事,朕沒有置國家百姓於不顧,真的,妍妍,你要相信朕。」他指天發誓。

    「你不值得相信。」她起腳,暴雨也似地踢下去。

    「是具的、是真的。」他不敢反抗,任由她發洩。

    她踢了好久,好累,好喘。

    「說!」終於,她踢不動了。「你到底出宮做什麼?」

    他委屈地抬起青青紅紅的臉。「因為你說被朕迫嫁的那些閨女們有的早有婚約,她們的未婚夫可能很難擺平。朕想了又想,這是朕闖出來的禍,朕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所以朕派人調查那些未婚夫們的現況,並親自拜訪,答應為他們另謀好姻緣,這些人倒都還不錯,一個個見了朕都點頭如搗蒜地同意了朕的說法。朕昨晚來就是想告訴你,朕把這件麻煩事解決了,想讓你開心一下。」

    她瞪著他,陰寒的目光閃了閃,難怪他如此憔悴,半個月裡四處奔波,尤其干的還是他不擅長的收拾工作,那就更累了!

    他比較厲害的專長叫——闖禍。

    只是他恐怕不知道,早在他親自出馬面會那群未婚夫之前,她已想辦法解決了這樁麻煩。

    她的方法也很簡單,請人搜羅天下佳人,再依那群未婚夫的喜好安排他們相遇。畢竟要治療失戀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們再度談戀愛。

    他的心意讓她感動,雖然那手段很令人昏倒,可是……他好心做壞事也不是第一欠了。

    實話說,他若非這樣迷糊,當年在書院她也不會因放心不下而與他長伴左右,最終成為最貼心的知己。

    如今,他已是一國之君,很多地方還是跟以前一樣,她憤怒的同時,不可諱言的,也有一點憐惜存在,他還是需要她的,在某些地方他們仍能成為對等的朋友,而非他賣身契下的奴僕。

    「你回去吧!」她揮手趕人。

    「咦?」她不要他負責嗎?那……經過昨夜,他們之間要如何繼續下去?

    「還不走?」她罵人了。

    才被踢得一身疼,他可不敢再惹地,乖乖地起身往外走。「那朕就回宮了,你……妍妍,早朝後,你到御書房一趟好不好?」

    她沒回答,一聲不吭。

    看來她還是沒有接受他,沒關系,這才第一回,他們都還年輕,擁有無數機會,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迷戀上他的身體,進而離不開他。

    決定了,回去就讓喜怒哀樂多收集些春宮圖,他要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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