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心玻璃鞋 第三章
    「唔!」好痛!

    華珍悶哼一聲,不敢相信,她居然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再度被強吻,而且還是同一人。

    懲罰性的吻,靳風-幾乎是用咬的,直到嘗到血絲才肯放過她。

    「你這色魔,放開我!」一鬆口,華珍開罵,身體和腳還不停掙扎,企圖攻擊他,可惜全被他緊密的擁抱阻擋。

    氣死人!剛剛她應該再大力一點直接打昏他!

    「好,有膽罵就得接受後果。」他低聲一笑,再度想吻她的唇。

    「喂!我警告你哦!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要你好看!」她快手掩住他的嘴,不讓他靠近。

    開什麼玩笑!她是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隨便被碰嗎!

    「是嗎?」他輕輕地將她的手拉下。

    呵——她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被激的嗎?尤其越是愛反抗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你你你……你幹嗎?!」她不自主地結巴起來,全身毛孔更是泛起一層疙瘩,之前張牙舞爪的氣勢,這會兒消失無蹤。

    天啊!他的眼神好像……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

    「你說呢?」臉頰上的紅印無損他的氣勢,他的笑容帶著邪佞。

    「快——快點放開我!」好可怕!她又開始扭動身軀,掙扎起來。

    「你剛不是還很大聲的罵我嗎?我不過是順從你的意思而已,你在怕什麼?」他故意在她耳畔低語。

    果然——這女人潑辣有餘,但在這時候還是會流露出害怕的表情,真是典型的欺善怕惡。

    「滾開!離我遠點!」他的氣息拂得她渾身不對勁,心跳漏了好幾拍。

    「不。」無視她的抗議,他很自然地勾起她的下巴,在她來不及防備時,再度吻住她的唇。

    天殺的!王八蛋!

    華珍伸出拳頭想捶他,卻被抓住手腕;抬腳想攻擊他.又被他的腳一勾,整個人就呈現大字形被壓制在牆上。

    對於兩人貼合的姿勢,靳風-頗為滿意,嘴角浮現笑意,繼續啄吻著她。

    「混……唔……蛋……不要!」她別過頭閃躲著,卻躲不開他如影隨形的糾纏,硬是讓他偷得好幾個吻。

    「閉嘴!」愛罵人的女人,乾脆讓她封嘴比較快。

    「我不……」話來不及說完,她的嘴又被堵住。

    親吻她的唇真是一種享受,又香又甜、像頂級的美酒般香醇。靳風-心裡想著,嘴唇則是密實地吮咬她的芳唇。

    麻、燙、熱,各種感覺全由唇瓣蔓延開來,令她的理智潰散,原有的掙扎也逐漸軟化。

    「唔——」沒有多少接吻經驗的華珍,對於他高超的吻技毫無招架之力,不自覺地發出呻吟。

    「你叫什麼名字?」靳風-抵著她的唇問道。

    「我……我不說……」不行!不能說!迷糊中,華珍硬是抓住一絲理智,告訴自己。

    「固執。」他邊吻著她邊笑道。

    他的笑聲刺破她的迷障,令她整個清醒過來。

    「你吻夠了吧!」她的聲音沙啞不已,呼吸紊亂,心臟還在狂跳。

    該死的!她居然被吻到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在心裡暗罵自己。

    「不夠。」靳風-笑得狂妄。

    她的唇讓他想一嘗再嘗,尤其在瞧見她被他吻的雙唇紅腫,迷迷茫茫的模樣時。

    「你到底想怎樣?」這人在耍她嗎?

    「你的名字。」

    「靳先生,我想我們的關係還不到交換姓名吧!」華珍很清楚,要是讓他知道名字,以後就沒完沒了了。

    「是嗎?我倒覺得以我們現在的姿態,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件不公平的事。」靳風-故意用身體摩蹭她,以製造曖昧的效果。

    「stop!」華珍驚聲大叫。

    好恐怖!方纔的接觸已經讓她全身敏感起來,再摩下去還得了。

    「名字。」

    「不要!」她搖頭。

    「我不介意跟你玩下去,但我得提醒你,再過不久會有各級主管上來開會,要是你不想讓我們以這姿勢被看到的話,還是早點說比較好。」他的眸光一閃,笑容透露著堅持。

    對他來說,只要逼出名字,任何手段他都會用上,就算這層樓只有他一間辦公室,他也會說謊指稱這裡有會議室。

    「你!」華珍的火氣又冒上來,很想再給他一巴掌。

    氣死人!他真的很無賴!為什麼死纏著她不放?

    他挑眉不語,挺愛看她生氣的模樣,整個人就像戰神雅典娜般,閃耀著火焰般的光芒。

    「靳先生,是不是我告訴你名字,你就讓我走?」華珍忍氣吞聲的問。

    算了!現下她根本付不到便宜,不如先找機會走人再說。

    「是。」他定定的看著她。

    「我叫李菱,木子李,菱角的菱。」她面不改色的編出一個名字。

    「真的?」見她如此乾脆,他頗為懷疑。

    「不相信,剛剛就不要問!放開我!」華珍使盡力氣終於掙脫他的鉗制,讓雙手得到自由。

    靳風-不再追問,遵照約定退開一步。

    「靳先生,子虛烏有的事,希望你能出面澄清,這樣我會很感激你。」此地不宜久留,華珍說完,便按下電梯的按鍵,等不及電梯門滑開,便逃難似的閃進去,然後拚命地按上門鍵,好似怕他會改變心意衝進來般。

    「哈哈哈哈——有趣!而且夠好玩!」靳風-放聲大笑。

    李菱啊李菱,準備接招吧!他會讓她無時無刻發現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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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男人會追著女人要名字,無非是對她有興趣——靳風-對她產生興趣了!

    回到家後,華珍靜下心來想,只有這個結論。

    吱——她冷哼一聲。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居然會遇到像他這樣的男人!都怪她當初什麼人不好砸,居然用高跟鞋砸到他,才會為自己惹來一身腥,而且是到目前為止都去不掉的魚腥。

    也許別的女人會高興碰到他這顆價值連城的金剛鑽,但她一點都不想,而且是完全沒興趣。

    男人!她看大多了!尤其是像他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總喜歡拿女人當玩物,用過即丟,沒一個真心的!

    雖然她被朋友戲稱情婦珍,但那不代表她想當男人的情婦,所以,只要男人敢透露出一點不懷好意的想法,一定會被她惡整,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法,可是靳風-……

    如果她的直覺沒出錯的話,恐怕她要開始不得安寧了。

    她很清楚只要他有心,一定會發現她告訴他的名字是假的,進而追查到她的真實姓名。

    不行!她的家遲早會被查到,她一定要想盡辦法避風頭。

    她很快地起身將未完成的案件、手提電腦,還有一些換洗衣物丟進行李袋裡,然後背起行囊躲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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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她的名字叫華珍。

    虧她可以隨口編出名字來蒙騙他,果真狡猾。

    那天她前腳一走,靳風-馬上派安全部門的人員去查她的身家資料,得到幾份資料卻都不是本質,可見她說的名字是假的。

    而她這樣的舉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不介意多點耐性陪她玩捉迷藏的遊戲,畢竟容易到手的獵物大無趣了。

    只不過她到底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還是真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這點頗值得玩味。

    以往也有女人對他擺架子,故意裝冷淡,卻在追上手後就原形畢露,貪圖他雄厚的財力,要求買車子、造房子,更有的想登上總裁夫人的寶座,就不知她屬於哪一種?

    不管她是哪一種都沒關係,重點是她已經成功引出他的興趣,就算再難追,他也要追到手。

    名字是假的沒關係,頂多是他請人重新調查,而等待的果實是甜美的,現下他的桌上就擺著她的身家資料。

    凝視著桌上一張笑得嬌艷嫵媚的女人照片,靳風-的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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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讓人抓狂!

    她華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不但得躲藏在舒心愉的家裡,完成的案子也得交給朋友代送,更不用說出門談生意,害她平白無故損失好幾筆的收入。

    都是他害的!每次想到,華珍就氣得半死。

    「丫姐,又生氣啦?」舒心愉端著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就看見她一臉郁卒的坐在客廳裡。

    「沒有。」華珍很快的答道,但話裡的「悶」卻掩蓋不去。

    「別嘴硬了,丫姐。」舒心愉不客氣的拆她的台。

    「臭心愉,你是皮在癢嗎?」華珍的媚眼狠狠地掃向她。

    「呵呵——丫姐,吃水果吧!」她乾笑兩聲,趕緊送上水果以示賠罪。

    「心愉,我看我還是回家好了,老待在你家也不是辦法。」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事,雖說舒心愉是一個人住,但總歸是不方便,她還是想回自己的窩。

    「丫姐,你想回去哦?」舒心愉拿蘋果的手頓了一下。

    「嗯!」

    「你不怕一到家就被包圍哦?」她實事求是的問。

    前些天,就有些神通廣大的記者查出丫姐的身份,進而打電話給她,想訪問她,害得丫姐現在連機子都不敢接了,整個人像只被困住的貓般焦躁。

    「不管了,我就算要變裝也要回去。」華珍是打定主意要回家。

    「這樣好嗎?」她不敢說,最近她出門幫她買東西,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到底是她太敏感?還是有狗仔隊盯上她?又或者……那人是某人派來的?

    「我打算過兩天挑個深夜時段回家。」她都盤算好了,深夜時段那些狗仔隊應該不會站崗吧!都快一個月了。

    「丫姐,你可以在我這裡住久點沒關係,不用這麼急啦!」舒心愉勸道。

    「不了。在這裡打擾你太久了。」她搖頭道。

    「不會啦!我還巴不得丫姐你住下來呢!這樣我們才好作伴啊!」她講的是實話,相處過後才知道丫姐的可愛之處,常常像個老媽子似的叨念她的生活作息,既關心又熱情。

    「以後你也可以到我那裡來陪我呀!」華珍笑道。

    「我才不要因為被狗仔隊包圍,才跑去你那邊住咧!」舒心愉直覺的說道。

    「臭心愉!你真是皮癢了!」華珍抓起一旁的抱枕丟過去,人也跟著撲過去準備攻擊她的弱點。

    白目小孩!竟敢嘲笑她的處境!

    「哇哈哈哈哈……對不起啦……哈哈哈——」

    很快地,客廳裡就充滿舒心愉的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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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珍,一九七五年五月四日生,高中時父母在車禍中意外死亡,靠著保險金念完大學課程,因外表出色,追求者眾多,但只在學生時代談過一次戀愛,因男方腳踏多條船被發現而分手,此後再也沒聽她跟男人有關係,倒是有一堆女人指責她是狐狸精、第三者,據調查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另外……

    盯著桌上調查而來的資料,靳風-頗能瞭解,她為何躲得這麼徹底!

    對於他難得的執著,他自己都覺得訝異,她的美並非一等一,但那與外表不符的個性,卻是吸引他的重要主因,她的逃避則激起他從未有過的鬥志,他想知道當她愛上自己時,會是什麼模樣?

    想想他也等得夠久,該是他主動出擊,給她驚喜的時候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終究還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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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二點,小巷內除了幾盞街燈外,只有幾戶人家還有亮光。

    華珍就在這情況下,頭頂齊肩假髮,眼戴粗黑框大眼鏡,身著黑色吊帶長裙出現在小巷內。

    這樣應該沒人認得出來吧!華珍心裡想著。

    但她不敢輕忽,試著讓自己表現的很自然,果然在她行走的路程中,都沒人衝過來,直到她步上公寓樓梯,進入屋子裡,她才真正鬆口氣。

    「呼——累死了。」

    她順手想按開電燈——等等!她這一開會不會引來問題?這一想,動作隨即停頓。

    拜託!她怕什麼!人都在家裡,難不成她要摸黑在屋子裡走動嗎?開什麼玩笑!那她回來幹嗎!  

    想想,華珍還是打開電燈,反正她會把門鎖緊,他們不可能破門而入吧!

    「啊!煩——」燈光一亮,她真想大吼,但礙於半夜,也只能壓低聲音抱怨。

    丟下行李,她摘掉所有偽裝,然後邊走邊脫下長裙進房間,沒想到一進房打開電燈之後,整個人全傻了。

    「喝!」

    一個男人大咧咧地佔據她的床!而這個男人竟是——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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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會在這裡?

    華珍有些不可置信地衝到床邊,瞪著床上熟睡的男人,猛地,有股力量將她拉下,然後她的眼睛對上一雙帶著邪笑的眸子。

    「啊!」

    「嗨——你回來啦!」早在門鎖轉動時,淺眠的靳風-就醒了。

    「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會有鑰匙?放開我!」被壓在身下,十足十的緊密貼合,讓華珍紅了臉,全身都緊繃起來。

    「很簡單,只要跟你的房東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可以了。」他笑道。

    「什麼?!」她瞪大了眼。

    該死的房東,人家隨便說她就隨便信,那多少阿貓阿狗可以自稱她男友進門啊?

    「李菱?不,應該叫你華珍沒錯吧!你要不要考慮換張特大的雙人床比較好睡?」靳風-輕撫過她的臉頰。

    看她的驚訝表情,這幾天的等待值回票價,也不枉他人高馬大卻委屈在這小小的單人床裡。

    「不好意思,我覺得一個人睡這張床剛剛好,你給我滾出去。」華珍別過臉吼道。

    她就知道報假名,對他根本沒用,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但這樣登堂入室著實令她吃驚。

    「華珍,你在害怕。」這是陳述句。他的手可沒放過她,硬是滑過她的頸項。

    「怕你的頭!別碰我!」她不肯承認心裡正因他的碰觸而顫動。

    「說謊。」他笑開來,覺得她滿臉通紅又口是心非的模樣很有趣。

    「你——你到底要不要放開我?」他低沉的笑聲震動她的心房,令她的心跳加快,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撞擊她的胸口。

    「不放。」

    「喂!警告你哦!你要敢用強的,我一定告到你身敗名裂!」華珍驚喊出聲。

    「放心吧!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他有自信。

    「不可能,你想得美!」華珍低吼道。

    「現下的姿勢正好,你不覺得我們很適合在一起嗎?」靳風-誘惑似的哄道。

    「適合個屁!快滾開!」她掙脫他的手,又捶又推地抵抗他的貼近。

    哼!當她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啊!

    「嘖——淑女點,不要一出口就爆粗話。」他搖搖頭,縱使覺得她很特別,也不贊同她

    的用辭。

    「滾開!是不是淑女干你屁事!」華珍努力地用大眼睇他,但嫣紅的臉蛋卻破壞了氣勢。

    這人未免也管太多了,再說像他這種人,淑女一點早就被吃干抹淨了!

    「也是,就是因為你這點表裡不一,才會吸引我的注意!」她張牙舞爪的反抗,他沒有被嚇到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華珍被他這麼一說,完全擠不出話來。

    言下之意,她當初就是對他太壞,所以才會意到他嗎?吱!真是應了一句,男人得不到、吃不到的,才會覺得最好!

    「靳先生,你能不能放了我?」她試著收起怒容,和顏悅色的說道。

    「不。」他的眼瞳散發一種魔魅的光。

    「你——你到底想怎樣?」華珍訥訥的說道,耳畔聽到的是如鼓的心跳聲。

    又來了,又是那種令人會發毛的眼光。

    「我想弄假成真。」她渾身散發的誘人香味,令靳風-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唇瓣貼著她的臉頰吐氣道。

    「可是我不要!」她知道他指的是週刊的事,而且她懷疑這事根本是他故意讓週刊拍到,甚至刊登照片,否則以他的財勢,要阻止報道刊出,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吧!你要怎樣才肯答應?要錢、要房子,還是要珠寶?只要你開口,我絕不皺眉。」女人不都要這些。靳風-開出條件。

    「不好意思!你開的條件的確很誘人,可是這些我自己賺就有,不用你提供!倒是你,要怎樣你才肯放了我?」她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開玩笑!如果這些東西就可以打動她,那她不早就成名副其實的情婦了!

    「你果然難纏。」他笑了,心裡因她的反應而感到莫名的高興。

    「多謝稱讚。」她呲牙咧嘴的笑道。

    「不枉費我這麼想追求你。」說完,他拂過她的臉頰,便緩緩起身。

    「你……」他的動作讓她錯愕。他要放過她了?可是他話裡的意思又不太像。

    「明天見。」靳風-輕聲說道。

    「啊?」難不成——

    「你不會以為我想放棄吧?」他笑道。

    「別再躲了,你跑不掉的,我們來玩一場追逐遊戲吧!」他拍撫弄皺的衣服,正式的宣告。

    聞言,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大叫道:「喂!我沒答應啊!還有我的鑰匙還來!」

    可惜靳風-早就關上門離開了。

    天啊!他怎麼都聽不懂拒絕?難道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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