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悍奇才女 第七章
    揉著因為沒有睡飽,幾乎快瞇起來的雙眸,沐言哀怨的呻吟,死風繼業,這一切都  是他的錯,什麼閉上眼睛想的是他,睡著了夢裡也全是他,果然,她一個晚上都在想他  ,他就在她的眼前晃過來又晃過去,快把她弄瘋了!  

    這肯定是個詭計,昨夜之前,她還可以睡得好好,經他這麼一說,什麼都不對勁了  ,他真是個害人不淺的狐狸精……不對不對,野狼精比較貼切。  

    她得振作起來,別受了他的騙、上了他的當,把他踢得遠遠,可是……嗚!他好像  在她心裡頭紮了根,怎麼辦?  

    「小姐,你醒了?」彩兒端了一盆水走進客房,「我幫你準備了熱水,你先洗把臉  。」  

    「喔!」沐言有氣無力的虛應了一聲。  

    「小姐,我已經叫店小二準備早膳,待會兒就送過來。」  

    「嗯。」她依然動也不動的窩在床上。  

    「小姐,你有沒有聽到彩兒說的話?」見她沒有動靜,彩兒走了過來。  

    微微抬起眼皮,沐言像是作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神情凝重的道:「彩兒,你一拳把  我打昏好了。」  

    「嗄?」  

    「不要客氣,我不會怪你,真的!」不過,那是她清醒之前。  

    太反常了,這個肯定不是小姐,要不然,她就是在作弄人。  

    「小姐,你別調皮了,這一點也不好玩。」  

    「你看不出來我很認真嗎?」簡直是太污辱她了,她的表情還不夠嚴肅嗎?  

    「彩兒……搞不清楚。」她小姐哪一次不是演得很逼真,把她唬得一愣一愣?  

    唉!該機靈的時候傻呼呼的,該傻的時候卻特別機靈,這丫頭越來越不好玩,不過  ,這也不能怪她,她真的被她這個壞主子嚇得膽戰心驚,以後,她一定要對彩兒好一點  。  

    舉起手,沐言鄭重其事的指天發誓,「這一次我絕不是跟你鬧著玩,否則我會遭天  雷劈,死得……屍骨無存。」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來吧!」抓起彩兒的手,她一臉受死的閉上眼睛。  

    「小姐,這……」彩兒好無助的苦著臉,哪有丫環打小姐的道理?  

    「快一點!」  

    「小姐,彩兒下不了手。」彩兒說得好委屈,彷彿要她去殺人似的。  

    張開眼睛,瞪著她那張小可憐的嘴臉,沐言投降了。  

    「算了!」等她出手,倒不如她自個兒動手來得快,不過,哪有自己打自己的道理  ,又不是發瘋了。  

    呼!彩兒大大的鬆了口氣。  

    沐言懶洋洋走下床洗臉。  

    「小姐,今兒個不用趕著去吳記,我們上街逛逛好嗎?」  

    閒著也是閒著,出去轉轉也好,說不定可以把煩人的事全丟掉。  

    「好吧!我換個衣裳,你叫店小二不必把早膳端進來,我們在外頭吃。」  

    「是,小姐!」彩兒端起臉盆,退出房間。  

    過了一會之後,沐言換好了衣裳,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這該說是有緣,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一走出客房,沐言又跟風繼業遇個正著,一  個在長廊的這端,一個在另一端。  

    風繼業舉起腳步往她走去,沐言遲疑了一下,也向他走了過去,兩人來到長廊的中  央停了下來。  

    「你看起來好像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看到她兩眼無神,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他顯然很高興。  

    「誰……誰說我一個晚上沒睡覺?」打死她也不能承認,否則豈不印證了他的詛咒  ,他肯定得意極了。  

    「不要緊張,只是看起來,我又沒說你昨晚真的沒睡覺。」不過他的表情可不是這  麼一回事,他笑得嘴巴都咧開來。  

    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她像發現到什麼大事一樣,突然笑了,「你看起來挺狼狽的  ,不會是一夜無眠到天亮吧!」  

    「你笑吧!我是一夜無眠到天亮。」風繼業的神情充滿了無比的縱容。  

    沐言稀奇的眉一挑,這傢伙今兒個怎麼如此慷慨,竟然容許她嘲笑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夜無眠嗎?」  

    「不會是上妓院花天酒地吧!」禮尚往來,她也不必「小氣」,能夠借此機會大大  的取笑他,說什麼都不能放過。  

    向前一傾,他好溫柔的說:「不,我一整個晚上都在想你。」  

    笑容僵在臉上,她這會兒沒有嘲笑的慾望,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閉上眼睛是你,夢裡也是你,腦海裡是你,心裡也是你,這怎麼睡得著,你說是  不是?」他著迷的瞅著她那副心慌意亂的模樣,他好像越來越喜歡逗她,因為這個時候  的她,特別惹人憐愛。  

    她豈有任人宰割的份?鼓著緋紅的腮幫子,她不服輸的反擊,「我怎麼知道?這種  滋味我可沒嘗過。」  

    他故弄玄虛的一笑。  

    「你……你笑什麼?」他的笑容令她渾身不自在,好像她的心事叫他給摸得一清二  楚。  

    「你可知道,你心虛的時候特別容易臉紅,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我哪有心虛?」這話說得一點可信度也沒有,連她都想打自個兒一巴掌,  太沒用了!  

    「你該照照鏡子,答案就寫在上頭。」毫無預警,他飛快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  然後揚著笑聲,瀟灑的走人。  

    「可惡!」她氣嘟嘟的腳一跺,手指卻情不自禁的觸摸被吻過的唇瓣,那兒還留有  他唇上的溫度,感覺熱呼呼的,甜蜜蜜的……***  

    申時未到,吳東貴就分派兩輛馬車前來客棧迎接風繼業和沐言兩方人馬到吳府,並  擺上一席酒菜盛情款待。  

    拿起酒杯,吳東貴起身向兩位貴客致上歉意,「原本今日設宴款待兩位貴客的應該  是家父,可是今早他老人家派家丁送回一封書信,告知東貴有事耽擱,無法如期折返,  東貴已經派出家丁通知他老人家,不過這一來一往,至少要數日的時間,所以得請兩位  貴客在福州多待些時日,實在很過意不去,望兩位見諒。」  

    此事早在風繼業的預料之中,他不慌不忙的回道:「吳少爺千萬別這麼說,沒預先  知會吳老爺子一聲,就前來打擾,是我們失禮了,多等吳老爺子數日是應該的。」  

    不會吧!還要她在這裡繼續空等數日,他以為她閒著沒事幹嗎?  

    「唐三姑娘很為難嗎?」見沐言不發一語,吳東貴關心的一問。  

    「不……不,什麼問題也沒有。」沐言笑得好虛偽。  

    「既然兩位都可以等家父回府,也請你們接受東貴的安排,這段日子住在我們府上  ,讓我代替家父好好招待你們。」  

    「用不著這麼客氣。」沐言幾乎毫不考慮的拒絕,她自由自在慣了,才不想住在這  裡,上哪兒都不方便。  

    「這是東貴應該做的,家父若知道你們在此,一定也會吩咐東貴絕對不可怠慢貴客  。」  

    「這……」沐言下意識的看了風繼業一眼,這傢伙都沒反應,是什麼意思?  

    「唐三姑娘是不是嫌棄我們吳府太過簡陋?」  

    這是在將她的軍嗎?壓下心頭的不悅,沐言陪著笑臉,「怎麼會呢?這裡美得詩情  畫意,沐言還擔心沒有機會一遊,只是我們主僕三人在你們府上打擾,怕給你們添太多  麻煩。」  

    「府裡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區區幾個客人,哪有應付不來的道理?」  

    看樣子,她好像沒得選擇,除非她想得罪吳東貴,說不定會因此失去吳記的生意,  風繼業沒跟她一較高下就贏了她……不要,這個結果她用想的都無法忍受。  

    「吳少爺都這麼說,我們就打擾了。」反正只有幾天,忍一下就過去了。  

    「風大少爺意下如何?」  

    「吳少爺盛情,風繼業豈能推辭,往後數日叨擾了。」風繼業拱手回禮。  

    「真是太好了,明兒個一早我會派馬車前去客棧迎接。」吳東貴忍不住露出詭計得  逞的笑容,殊不知他的得意落在眾人的眼中,在眾人心裡投下警訊。  

    ***  

    一回到客棧,沐言就急急忙忙催著彩兒收拾東西,準備搬進吳府。  

    「小姐,我們真的要搬進吳府住嗎?」彩兒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  是看吳少爺不順眼,除了稍嫌肥胖了點,他長得倒也是文質彬彬,可是,她就是怎麼看  都覺得怪,也不曉得他是哪兒長得礙著她的眼?  

    「你也聽到吳東貴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我們可以拒絕嗎?」  

    「可是,那個吳少爺老是賊頭賊腦的盯著小姐,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人,我們住進  那裡,好比……好比……羊入虎口,必死無疑!」  

    不簡單,這丫頭平日傻呼呼的,這一次看得倒是挺透徹嘛!  

    然而,雖然心有慼慼焉,可是這個節骨眼,沐言可不敢跟彩兒起哄。  

    「你別這麼大驚小怪,見到我這樣的大美人,誰都會兩眼發直,你跟在我身邊這麼  久了,又不是第一次瞧見,你自個兒不也一個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巧遇風繼業嗎?當  時你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姐,人家哪有口水流出來?」彩兒反駁得有些心虛。  

    「對不起對不起,說錯了,口水差一點就流出來了。」  

    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彩兒又羞又窘的道:「小姐,你不要再作弄彩兒了,彩兒  是在跟你說吳少爺。」  

    「哎呀!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他不敢亂來。」就算他敢亂來,她也會一腳踹扁他,  她可不是個弱女子,可以任人欺負。  

    「小姐,就怕身在人家的屋簷下,萬事由不得我們。」趙惺也忍不住說話。  

    「怎麼,連你也反對嗎?」  

    「小姐,都怪我無能,連保護你的本事都沒,吳家的底細我們又不清楚,此事還望  小姐三思。」  

    「我知道怎麼保護我自個兒。」繡坊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的,什麼樣的人她沒見識  過,若是讓一個吳東貴把她嚇跑了,豈不是叫風繼業笑話她,說不定他會告訴她,姑娘  家本來就應該待在閨房繡花,等著媒婆上門提親……哎呀!她怎麼動不動就想到他?  

    「小姐,你若受到一丁點兒傷害,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彩兒附和趙惺的點點頭,「小姐,那個吳少爺邀我們進吳府作客,肯定是在打你的  壞主意。」  

    「他不是只有邀我們,他也邀了風繼業他們,而且這是吳老爺子的意思,吳東貴只  不過代為安排,你們卻把吳東貴說得好像採花大盜一樣,好像他隨時會偷進我房裡,准  備欺負我。」還好她膽子夠大,否則被他們這麼一嚇,還沒上吳府作客,就已經手腳發  軟。  

    「小姐,他看起來就像是採花大盜。」怪不得她怎麼看他都覺得不舒服,就是他的  鬍子在作怪嘛!當初小姐女扮男裝,變成了可怕的採花賊,臉上的鬍子長得就是吳東貴  這個樣子。  

    「那風繼業呢?」那個風繼業才是真正的採花大盜,不僅調戲她還親她,真是可惡  透了……好吧!她承認她並不是那麼討厭,甚至有點喜歡……好啦好啦!是很喜歡,可  是,她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他怎麼可以亂來?  

    「風大少爺當然不像他,風大少爺是個俠義之士……哎呀!反正他們就是不一樣。  」小姐的表情好恐怖,她還是少說幾句比較安全。  

    眼看改變不了沐言的決定,趙惺只好退一步說:「小姐,我知道為了唐氏繡坊,就  是虎穴你也要一闖,我是阻止不了你,可是你得答應我,對吳東貴這個人防著點。」  

    「這樣子好了,如果我們看到情形不對勁就馬上離開吳府,怎麼樣?」她知道趙惺  真的很擔心,否則他不會試圖改變她的主意,趙惺非常疼她,不管她有多無理,他都會  像哥哥一樣縱容妹妹,像僕人一樣順從主子,這是打她出娘胎,奶娘就對他耳提面命的  托付,奶娘病死了以後,他甚至把照顧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有時候她常覺得自  己是他的負擔。  

    「小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趙惺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是一點也不踏實,他總覺  得這是一個詭計,進了吳府,就如同掉進陷阱的獵物,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得另作防  備,保護小姐。  

    ***  

    雖然知道找風繼業幫忙,沐言肯定會氣得跳腳,趙惺還是來了,因為如今只有他有  能力保護她。  

    「這麼晚來打擾風大少爺,還請見諒。」  

    「趙惺,怎麼一到福州,你就變得這麼生疏見外?」結伴同行的這一路上,他們幾  乎是無話不談,雖然話題常常繞著沐言打轉,可也稱得上是朋友,至少,他一直當趙惺  是個朋友,待他毫無狡詐,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對立存在,他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結成莫逆  之交。  

    「風大少爺誤解了,趙惺是不想令你為難,來到福州,你和小姐在生意上勢必會有  衝突發生,趙惺不希望增添你的困擾。」  

    「我並非胸襟狹小、不明是非之人,生意歸生意,朋友是朋友,這是兩回事,我分  得很清楚,除非沐言刁難你。」  

    「小姐是有點彆扭,可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其實說得更透徹一點,他家小姐對任  何人都不會彆扭,只有對風大少爺例外,也許是他們之間對立的關係,也許是她覺得自  己應該討厭風大少爺,卻又忍不住被他吸引。小姐的矛盾他看在眼裡,他們從小一起長  大,她在想什麼,他比任何人清楚,可是,他卻不能點破,因為以她的性子,她會堅決  抗拒到底,不如讓她自個兒看透。  

    「既然如此,以後你可別再喊我風大少爺,不嫌棄的話,就稱我風大哥。」  

    「那我私下喊你一聲風大哥,小姐面前,我還是尊稱你風大少爺。」  

    風繼業瞭解的點點頭,拍了拍趙惺的肩膀,笑著道:「坐吧!我正愁著沒有人陪我  喝幾杯,你就來了。」  

    「能夠陪風大哥喝幾杯,這是我的榮幸。」  

    「來,我們乾一杯。」各倒了一杯酒,風繼業舉起酒杯。  

    「乾杯!」趙惺隨著風繼業把酒乾了。  

    「你來找我,想必有很重要的事。」  

    歎了口氣,趙惺由衷的佩服道:「什麼事都瞞不了風大哥。」  

    搖了搖頭,風繼業若有所思的看著趙惺,語帶調侃的說:「應該說,你太在乎沐言  了,如果她瞧見你來找我,心裡頭一定很不是滋味,所以情非得已,你不會主動出現在  我面前。」  

    「我只是不希望小姐想太多,姑娘家心思總是比較細膩。」  

    「說吧,如果我幫得上忙,義不容辭。」  

    「其實,我是為明兒個住進吳府一事煩惱,我擔心吳少爺對小姐心懷不軌,風大哥  也知道,我這一身三腳貓功夫只怕連應付壞人都有困難,所以想請求風大哥在吳府作客  這段時間,幫我暗中保護我家小姐。」  

    「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即使趙惺不來找他  ,他也會保護她,他不容許任何人染指她,她,只能屬於他。  

    ***  

    不知道是為了善盡主人之責,還是天生熱情使然,吳東貴親自帶領每一位客人進入  客房,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純屬巧合,最後一位是沐言。  

    「唐三姑娘,這房間你可滿意?」  

    「嗯……很好!」沐言敷衍的看了房間一眼,她這會兒最想做的是翻白眼,這個吳  東貴實在是太誇張了,不過是作幾天的客,又不是打算在這兒住上個一年半載,有必要  這麼慎重其事嗎?  

    「需要什麼,缺什麼,你儘管開口,我會叫下人幫你準備,不要客氣,把這兒當成  是自個兒的家。」說著,他忍不住摸上她的玉手。  

    她像是被針刺到似的,立刻縮了回來,不過卻聰明的假裝出不經意的樣子。  

    「吳少爺,前來叨擾已經過意不去,怎麼好意思處處麻煩你?」她要見的人是吳老  爺子,又不是他,他最好滾遠一點。  

    「不要叫我吳少爺,叫我東貴。」  

    「這怎麼成呢?叫人聽見了!會怪我沒規矩,一點禮教也不懂。」  

    「誰敢說話,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嗯!這傢伙比她還殘忍,她頂多拿塊布把人家的嘴巴塞住,割舌頭?多血腥  ,聽了都想吐!  

    「府上的下人當然不敢閒言閒語,但是,萬一落入外人耳中,那可就不好了,聽說  吳老爺子想跟風氏繡坊合作,我怎能叫吳少爺你難做人?」  

    「是是是,唐三姑娘考慮得一點也沒錯。」  

    「往後待在府上這幾天,吳少爺還是少來我這兒,叫外人瞧見了,肯定又會給你添  麻煩。」  

    「這……」  

    「我知道吳少爺人好,不怕麻煩,可是我不能害了你,這會讓我一輩子良心不安啊  !」沐言說得好真,叫人看不出她有一絲絲的虛情假意。  

    她說得頭頭是道,吳東貴實在無言反駁。  

    「小姐!」彩兒來得正是時候,她幾乎是用沖的跑進房內,彷彿知道沐言正急著她  前來解救。  

    「吳少爺!」一看到吳東貴,彩兒的腳步煞得特別快,她還是覺得他像採花大盜,  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安全。  

    「唐三姑娘,缺什麼,要什麼,你只要跟府裡的下人說一聲,他們會立刻為你準備  。」吳東貴拱手告退,「我不打擾了,你歇著吧!」  

    他前腳一跨出房,沐言後腳立刻追過去把房門關上。  

    「惡!」沐言誇張的做出嘔吐的模樣。  

    「小姐,你怎麼了?」  

    「笨蛋,當然是想吐啊!」啪!沐言狠狠的往彩兒的腦門一敲,她實在看不慣她的  愚鈍。  

    嗚!彩兒泫然欲泣的欲向她提出控訴,她當然看得出來,她只是弄不懂這是什麼狀  況嘛!  

    驀地,神情一轉,沐言很抱歉的揉著彩兒的「傷口」,「對不起、對不起!很痛嗎  ?」哎呀!她不是告訴過自己要對彩兒好一點嗎?怎麼又忍不住現出原形了?  

    「不……不痛!」小姐突然變得好溫柔,真令人惶恐。  

    「真的?」  

    生怕沐言不相信她說的話,彩兒用力的點點頭,同時悄悄的拉開她們之間的距離,  小姐越是反常,越令人害怕。  

    「小姐,吳少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你是趕來保護我嗎?」難得這丫頭如此心細,真令她感動。  

    「趙管事說除了睡覺,我都要寸步不離跟著小姐,這樣子吳少爺才不會有機會對小  姐使壞心眼。」  

    唉!她不應該對彩兒期望太高,不過,至少她很聽話。  

    「你不要被趙惺給嚇壞了,沒這麼可怕。」  

    「小姐,趙管事說小心一點比較好。」  

    「你以為我可能任人家欺負嗎?」  

    彩兒很用力的搖頭,不過她還是堅持道:「小姐,你就讓我跟著你,這個吳府好大  ,一個人很容易不見。」  

    「我又沒說不讓你跟著我,只是要你輕鬆點,不要緊張兮兮。」說著,沐言打開房  門,走了出去。  

    「小姐,你上哪兒?」彩兒趕緊提起腳步跟上去。  

    捏了捏她的鼻子,沐言取笑道:「四處轉轉,你可別跟丟哦!」  

    「是,小姐。」彩兒好認真的點點頭。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響起,沐言完全感覺不到危險正在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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