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下惡魔的印記 第十章
    朱詠真消失半個小時後,整個炎門如臨大敵般地動了起來。

    莊嚴肅穆的大廳中,氣氛冷凝,坐在主位的長孫炎,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

    「朱玉嬋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人一定,詠真就跟著消失,不是她耍的詭計,還有誰?

    「大約是半個多小時前。」負責門口站崗的安全人員趕緊上前說。

    「是她!」絕對錯不了!

    低低咒?了聲,長孫炎森冷的眼瞳裡閃現出凜冽的光暈,大有想將人給碎屍萬段的衝動。

    「阿權,找人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揪出來!」就算翻遍了大台北,不,是翻遍了整個台灣,他都要把她給揪出來,碎屍萬段!

    周圍一陣安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獨獨不見阿權。

    「阿權!」長孫炎又喊了聲,仍沒人回應。「該死的,他跑哪去了?」

    這一吼,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

    一直靜靜坐在一旁,還在炎門裡作客的杜凡,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來到長孫炎身旁,拍拍他的肩,「阿權從方才就沒進到大廳來,或許他有事也說不定。」

    「門、門主,權哥他應該不在,我見到他騎著機車出去。」負責門口站崗的安全人員趕緊補充道。

    長孫炎看了他一眼,轉過臉來,粗咒了聲。

    「炎,現在我所擔心的不是這個……」杜凡與他對望了眼。

    「說說你的看法。」長孫炎現在只擔心朱玉嬋會對詠真不利。

    想想,在他面前,她都敢狠狠摑了詠真一巴掌。那如果沒有他呢?

    她是不是會對詠真……心驀地一沉,他不敢再往下想。

    雖然他是一個見慣了腥風血雨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心愛的女人正陷於危機之中,他的心便一刻也靜不下來,一向引以為豪的冷靜,更是面臨著最大的考驗。

    「我怕可瓦達的人,會不會……」杜凡的話還沒說完,長孫炎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熟悉的鈴聲、優美的旋律,聽起來不再悅耳,相反地,大有讓人想將它砸得粉身碎骨的衝動。

    杜凡停下話,-不意長孫炎先接手機。

    長孫炎有點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對方沒說話,先是發出一長串的笑聲,那笑聲長孫炎可說是十分熟悉。

    「還記得我吧?」是可瓦達集團唯一的倖存者,也是目前最高的指導者。「你要喊我一聲老師、師父,或是老爺子,我都不反對!」

    「原來曾經教導過我武術,讓你如此得意?」長孫炎慢不迭地說著,微擰起的眉心堆疊得更緊。

    「哈哈哈……」電話那端的老人笑得更大聲、更得意,「你能查出我的下落,我當然也能查出你最在意的東西。」

    「什麼意思?」長孫炎的心驀地一顫,就怕……

    「我要你過來見我,就你自己一個人!」老人倡狂地說。

    「憑什麼?」長孫炎咬牙切齒的回應,就怕心中最糟的預想成真。

    老人先是沉默了會兒,然後才將話筒移近唇邊,大聲且清晰的說:「憑我手裡握有你最在乎的女人!」

    長孫炎的心咚的一聲迅速往下沉,沉落到害怕失去的無匠深淵中。

    「女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會不知道嗎?」他故意笑著說,然而微微笑聲中卻沒了一貫的冷靜。

    聽在老人的耳中,漏洞百出。「是到了我們該算算老帳的時候了。一個小時之後,觀音山上老地方見,慢一分鐘,我就切斷她一根手指,直到明天一早,社會新聞出現無名女屍的版面為止。」

    叩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見他臉色不對,杜凡憂心的瞇起了眼,「是誰?」

    「他抓定了詠真。」長孫炎神色陰鬱的說。

    「可瓦達?」心怦地一跳,這下杜凡討厭起自己的烏鴉嘴來。

    與他對望了眼,長孫炎急著轉身朝外走。

    「炎。」杜凡衝上前,張開雙手攔住他。「你現在去,不正中了他們的計?這無疑是去送死。」

    「讓開!」長孫炎大吼一聲,一秒都不敢遲疑,就怕那個老人真會剁下詠真的手指。

    那個毫無人性的人,說到做到。

    「不!」若在現在放他走,就不是兄弟。

    「讓開,否則休怪我動手!」繃緊了臉,長孫炎掄起拳頭。

    「不讓!」杜凡執意攔住他,一步也不肯退讓,接著,他朝著四週一喊:「你們在幹嘛?還不過來攔住你們門主?想看著他去送死,是不是?」

    本來還你看我,我看你的炎門護衛們,一下子全圍了過來,就怕有任何閃失,他們的門主真會丟了性命。

    「你們這是幹嘛?讓開!」長孫炎一吼,護衛們嚇得一顫,但硬著頭皮,仍不願意退下。

    「滾開!」長孫炎又一吼,吼得驚天動地,而他冷冽銳利的眸光,更似頭亟欲撕裂敵人的野獸,讓人害怕。

    除了杜凡之外,其餘的護衛慢慢地退下,他們知道是攔不住他們的主人了。

    而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個原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呃……發生什麼事了嗎?」阿權由廳外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熱鬧滾滾的景況,一時覺得莫名其妙。

    而他的身後,還有個身影,恰巧是讓一向以冷靜自持出了名的長孫炎,這麼失控的原因--朱詠真。

    「你……」長孫炎見到她,俊顏上浮現錯愕。

    然後,再也顧不得整個大廳有多少只眼睛在看,他朝她衝了過來,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你沒事?」

    他壓低臉來瘋狂地吻她,周圍的人不敢驚呼,紛紛轉身,佯裝視而不見。

    「別再離開我,永遠!」他挪開唇來,深睇著她,忍不住又俯下俊顏,再一次深吻她。

    終於,在朱詠真快喘不過氣來的情況下,他鬆手放開了她。

    深深睇了她一眼,他轉身走回主位。「阿權,幫我聯絡該聯絡的人,行動在一會兒後展開。」

    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提前出手,這次絕對要徹底剷除可瓦達!

    「那個……」咬咬被吻紅的嘴唇,朱詠真欲言又止的緊跟著他。

    怯怯地伸出一手,她扯住他的襯衫。

    長孫炎轉身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腦中有個疑惑困擾,「那個老傢伙講的是什麼鬼話,他到底抓走了誰?」

    這句話是大家腦中的疑問,門主最愛的女人--朱詠真明明在這兒,那可瓦達的人說「門主的女人」在他們手上,指的是誰?

    這點,只有將全程看得清清楚楚的阿權最清楚,「門主,可瓦達抓走的人是朱玉嬋!」

    門主將朱詠真交給他看管,他卻看丟了。當他找人找到停車場時,發現朱玉嬋鬼鬼祟祟的,於是就暗暗的注意著她。

    雖然沒來得及見到朱詠真被塞進後車箱的一幕,但阿權也算機靈,他騎著超重型機車,一路尾隨在朱玉嬋車後。

    後來可瓦達的人出現,截走了朱玉嬋,然後他聽到了後車箱有異常聲響,救出了後車箱裡的朱詠真,總算能保住他的腦袋。

    「啊!」眾人一驚,動作一致的你看我、我看你。這下……到底要不要去救那個刁蠻的女人?

    「呃……那個……我……」朱詠真吞吞吐吐的。

    不僅長孫炎,在場所有人的眸光也非常有默契的,都落到她身上。

    「麻煩你,幫我救她。」朱詠真怯怯地抬頭,望著長孫炎的臉。

    雖然她也不喜歡朱玉嬋,但畢竟她是她的妹妹,能見死不救嗎?

    「她?」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有著同樣的疑問--你妹妹不是綁架了你嗎?你還要拜託我們去救她?

    長孫炎沉默不答,似在思索著。

    一會兒後,他唇辦掀起令人玩味的笑,「要我幫你救她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啊?」朱詠真雙眼茫然的望著他。

    不介意有外人在場,他想都不想的說:「你答應嫁給我,我就幫你救人。」

    什麼叫做趁火打劫,不就是目前情況?

    他這算是在求婚嗎?她可還沒打算原諒他!

    「你順利把人給救出來再說吧!」

    貝威廉沒有參與這次的活動,他被留在炎門裡,為長孫炎看著朱詠真。

    從電視不斷播著激烈槍戰的新聞開始,朱詠真的雙眼就沒移開電視過。

    「怎麼會這樣?」明明那些荷槍實彈的人員中,有許多是長孫炎的手下,但警方卻把剿滅黑暗集團勢力的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不能這樣?」貝威廉笑綻著一口白牙,雙手背後的來到她面前。

    他將俊臉一寸寸的移近她,近到朱詠真嚇了一大跳,往後退開一大步。

    她想罵人,但不到一秒,她的視線又溜回到電視螢幕上,隨即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

    「可惡,原來是那個人!」指著螢幕,她驚愕得喊了出來。那是那日在扶桑步道,與阿權走在一起的警界高層。

    電視新聞的畫面,這時跳到了SNG現場直播,記者宣稱這是近年來情況最危急的一次警匪槍戰,逮獲的是一個跨國的黑暗集團,這集團過去參與了許多恐怖爆炸活動和暗殺行為。

    「哪個人呀?」貝威廉見自己被完全漠視,乾脆走過來,整個人擋在電視前,遮住所有新聞畫面。「是不是突然發覺,原來世上的黑跟白,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在說什麼?」朱詠真氣憤的瞪了他一眼,才剛看到了重點,他就擋住了螢幕,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白道是道,黑道也是道,有時候這之間的微妙關係,不是你們這種局外人所能懂。」貝威廉笑著攤攤雙手說。

    他的話換來朱詠真的一陣沉思,有幾分鐘的時間,她一句反駁的話也找不到。

    貝威廉很高興,她終於正視了他的存在,也將他的話給聽進了腦海。

    輕咳了聲,他話鋒一轉,突然莫名其妙的問:「我說呀……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有嗎?我該記住什麼事嗎?」朱詠真狐疑的與他對望。

    貝威廉哼笑了一聲,拿起遙控器,先關掉了電視,免得被電視裡不斷傳出來的聲音干擾。

    「你別忘了,在炎出發之前,你答應了他什麼?」他也不是好心提醒,而是受人要脅。

    龐子夜要脅他,要他在長孫炎沒正式對朱詠真表白前,適度的提醒朱詠真,甚至幫助她逃離長孫炎身旁。

    但前提是朱詠真自願請求。

    「我……」朱詠真想了下,腦中很快閃過他的話。

    要我幫你救她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你答應嫁給我,我就幫你救人。

    最後,是她的回答--你順利把人給救出來再說吧!

    視線越過貝威廉,朱詠真看向電視螢幕的方向,螢幕雖然已經沒了畫面,但她清楚的記得,方才幾個炎門的人扮成警員救出了朱玉嬋的畫面。

    她……真的要嫁給他嗎?

    她好猶豫,又有點不甘心。

    她不甘心他同時玩弄了她和妹妹的感情,卻沒有付出代價。

    「你真的要嫁給炎?」如果長孫炎知道他幹的好事,不知道會不會拿槍轟爆他的腦袋。

    龐子夜呀龐子夜,你真是害死我了!

    「當然……不!」但,又能如何?媽媽還在他的手上,不知道被他送到日本的哪裡。

    「那……還不走?」貝威廉已在心中默禱了千次、萬次,長孫炎呀長孫炎,你可得原諒我,阿門!

    「你……為什麼要幫我?」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龐子夜跟我的約定。」唉,他怎麼也沒想到,情況竟然大逆轉,換他被那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是子夜?」一提到她,朱詠真全然相信。「但是……我媽被他送到日本去了,他說日本的神醫世家能醫好我媽的病。」

    媽媽在長孫炎手上,就算她想跑,也跑不掉。

    「一定是富山。」貝威廉藍色的瞳仁一瞇,?那間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不如,我帶你去日本,如何?」

    不,該說是一石三鳥的好方法。

    把朱詠真帶到日本去,再由富山岐峻的家人去看緊她,那麼一來,長孫炎不會怪罪他,他又可以對龐子夜有交代,還可以與她甜甜蜜蜜的同游日本。

    唉,他忍不住都要讚美起自己的絕妙好計!

    「你要帶我去?」朱詠真感激地問。

    「當然了,子夜也一起喔!」呵呵呵,可瓦達的事件已暫告一個段落,大家一同來趟日本之旅,又何妨?

    觀音山山腰,芳草萋萋,一處頹圮多年的老舊涼亭前,低氣壓瀰漫,氛圍緊張。

    長孫炎手握弓箭,弓弦已拉滿,箭矢隨時會疾射而出,直接命中數步外老人的咽喉,直取他的性命。

    老人與他相同,手中同樣持著弓箭,箭矢同樣瞄準著長孫炎,同樣一抽一放的收手間,能取對方性命於瞬間。

    老人的身旁站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肩上受了傷,可看出方才經歷過一場激戰。

    她的手舉著槍,槍口瞄準著長孫炎,但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長孫炎的身旁同樣有人,阿權手上拿著的是散彈鎗,遠比紅衣女子的火力要大上不知幾倍。

    「哈哈……我很意外,竟能將你教得這般好。」老人開口,或許早在他第一次剿滅了可瓦達,他就該知道他的實力。

    「別跟我談師徒之義,在你出手殺了我叔父時,就該知道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只有仇恨。」

    長孫炎的叔叔原是炎門中的副門主,數年前死在假裝投入炎門,在炎門裡教授武術一職的老人手中。

    「哈哈哈……好吧,看來今日我也無路可退了,就以最後這一箭分勝負吧!」老人笑罷,握箭的手一放,箭疾射而出。

    長孫炎瞇起的銳眸閃過一道寒光,拉滿弓的手登時鬆開,箭似寒芒般射出,喀的一聲,射偏了老人的箭。

    不過是眨眼工夫,他又抽出第二枝箭,同樣滿弓,直射老人。

    嘟一聲,不容人眨眼,箭矢已貫穿了老人的咽喉。

    他呵呵喘了幾下,最後終於往後躺倒。

    紅衣女子見狀,連忙扶著他。「告訴我,我妹妹呢?我妹妹到底在哪裡?」

    老人衝著她綻開一抹陰森的笑,「救我離開,我就告訴你。」

    紅衣女子一聽,趕緊背起他,朝著山崖的方向跑。

    阿權見狀,手扣扳機欲開槍。

    「阿權,算了!」長孫炎制止了他。

    「可是……」縱虎歸山,怕禍害會更大。

    「老人已經活不了了。」長孫炎緩慢的放下弓箭,把它遞給阿權。

    「但是那個女殺手……」她也是可瓦達的一員。

    「那個女的,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注意到了,她的傷口淌出的鮮血顏色不正常,過於暗紅。

    聽說可瓦達會用特製的藥物來控制他們的殺手,想必那女子,應該是深受藥物所控制。

    如今,老人若死了,可瓦達就可說完全瓦解,沒了固定的解藥,那個女人也活不了多久。

    「耶?為什麼?」阿權驚訝地問。

    「你還有好多東西需要學習,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我們走吧,該回去了!」回去看他的女人,順便問問她,打算何時舉行婚禮。

    三天之後。

    日本,京都,洛北,富山家宅。

    朱詠真喜出望外的跑過長長迴廊,顧不得平日該有的教養,邊跑邊喊的衝到富山家的正廳。

    「我、我、我媽……」她顫抖著,上氣不接下氣。

    站在正廳的人口,她吸了幾口氣,滿心歡喜的欲與宅子的主人分享母親已經醒過來的喜訊,然而一抬頭,整個人卻僵住了。

    長孫炎正坐在主客的位置上,冷靜平和的表情一如以往,一手端著茶碗,正慢慢地品嚐著富山家男主人親手端上的茶水,看來非常懂得茶道。

    「你……怎麼會……」會在這兒?

    長孫炎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將碗中的茶喝盡,再恭謹有禮的交還給富山岐?的父親。

    「你母親醒了嗎?朱小姐。」富山岐峻的父親站起身,示意身旁的人先將茶具收走。

    「是、是的。」朱詠真在和室地板上跪坐了下來,深深地一磕頭,「謝謝富山先生的恩德,若沒有您高深的醫術,家母是醒不過來的。」

    看著她,富山岐峻的父親笑笑,「若不是炎開口,我早就不幫人醫病了,你要謝,就謝他吧!還有,炎遠從台灣來找你,你們聊聊吧!」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一大片安靜突然兜頭罩下,朱詠真悶得渾身不對勁。

    而眼前的男人只略略地抬起頭來瞄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任沉默瀰漫整個空間。

    終於,朱詠真再也受不了了。「好吧,我謝謝你就是了,謝謝你替我找人醫好我媽。」

    長孫炎仍舊一句話也沒說,只抬起俊臉來凝睇著她。

    那眸光灼亮亮的,彷彿要吞了她,也似要殺了她。

    見他不言不語,僅用銳利的雙眼看她,朱詠真不由得心虛了起來。

    「你、你……」她站了起來,開始煩躁的在室內來回踱步,「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不對,好嗎?」

    「嗯哼。」他終於出聲,看著她的炙熱眸光不變,但嗓音明顯表達,正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長孫炎。」為什麼他總是一副她有錯的表情?「結婚的事,我承認是我太衝動,但你不能怪我跑掉,我、我、我……也沒有答應你呀!」她越說越小聲。

    她知道以他的權勢,要她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容易,然而他卻為了她,一再的容忍、讓步,甚至還追她追到日本來。說她不感動,那是假的。

    「我……你並不能怪我心中有疙瘩。」她的音頻緩和了下來,咬了咬嘴唇,抬眼直望他,「你跟我妹妹的關係,我怎能不在乎?這不是說不看見,就真的看不見。」

    他從地板上站起,來到她的身前,「那是在你之前發生的!」

    那個時候,他的心中根本沒有人,不懂什麼是愛情,所以才會毫不在乎地答應朱玉嬋的婚約。

    「啊?」詠真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那是在遇到你、擁有你之前的事了。」也就是說,有了她之後,他就不曾再抱過其他女人了。

    「你是說……」除了她,沒有其他的女人了?

    「有了你,我就不想再要其他女人了!」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啊!」她被嚇傻了,因為太過震撼、太過驚訝!

    「一定要說嗎?」他的俊顏微微地繃緊,突然莫名其妙的問。

    「什麼?」要說什麼,她哪會知道?

    「威廉告訴我,這次見到你,一定要對你說我、我、我……」他後面幾字含糊不清地說著,臉上出現了紅赧,「你才會答應嫁給我。」

    看著他臉上的紅赧,朱詠真驀地笑了出來,同時會意剛剛他語焉不詳,唔唔唔帶過的話是什麼。

    「你說什麼?我沒聽懂!」她得意的笑著。

    「你!」長孫炎氣得恨不得掐斷她的頸子,或直接把她帶到床上去綁個三天三夜,用行動直接表示他有多愛她。

    「你不說,我是不會答應跟你結婚!」她吃定他了。

    長孫炎氣得紅了臉,「好,我說。」

    瞪著她,他恨不得馬上將人給拆吃入腹,一點都不剩!

    「我愛你!」

    哇,媽的,死貝威廉,你給的是什麼建議?給我記住!

    「啊?」朱詠真裝出一副沒聽到的表情。

    「再要我說,我就掐死你!」他咬牙切齒的說。

    看著他的表情,朱詠真笑了出來,「你一定很想聽我的答覆吧?」

    「不准說不,只准說你願意!」長孫炎決定,接下來的歲月改聽杜凡的提議。女人真的不能太寵!

    「我……」

    「快說!」他的耐心已快用罄,她知道嗎?

    「好吧,我願意……」嫁給你幾個字還沒說,她已被他狠很抱住,瘋狂地掠吻著。

    狂吻激情中,偶爾還傳來她的喃喃低問聲:「喂,我妹妹朱玉嬋怎麼辦?」

    「她已經不是問題了。」

    「啊?」為什麼?

    「你回台灣就知道了!」

    這次可瓦達的綁架,已夠教她嚇破膽,現在別說是纏著長孫炎,就算回過頭來,換他去追她,她也嚇得百步之外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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