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 第五章
    「學長,我想我應該要告訴你一件事。」中村彌已有些不安的看著秋馨,他先前就該提醒他,結果卻因為跟彭柏皓有誤會而忘得一干二掙,昨晚在酒會上見到櫻庭靜才猛然想起這件事。

    「什麼事?」秋馨奇怪的看著山村彌已,中村彌已叫他學長,那這件事應該是私事吧,可是他的表情卻讓他不安,可別要他去做什麼高難度的事情。

    「昨晚櫻庭小姐一直纏苦你對吧?」中村彌已覺得現在說似乎是慢了點,但好過沒說吧!

    「還好啦!柏皓一直把你霸佔得牢牢的,她只好找我聊聊。」秋馨輕輕一笑,每回去應酬,彭柏皓就跟得超緊,連上廁所部不放過。

    「真的還好嗎?我勸你不要對她太溫柔。」中村彌已有點擔心。秋馨真的感覺不出來嗎?

    「什麼意思?」秋馨納悶起來,他不以為中村彌已在吃味,雖說櫻庭靜約過中村彌已,但他喜歡的是彭柏皓,他沒道理會為一個女人提醒他什麼,還是說櫻庭靜有什麼同題嗎?

    「因為櫻庭小姐喜歡你啦,她上回私人約我就是要問你的事。」

    「呃?」秋馨愣了一下,那昨晚櫻庭靜跟他攀談的內容不完全是社交辭令嗎?

    「學長,你不會真的都沒感覺吧?人家可是很積極耶,你這樣太不給面子了吧?」中村彌已笑了出來,秋馨向來極為細心,竟然會完全沒注意到,這似乎有些奇怪,難道他真的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你知道我跟女人是不可能的。」秋馨歎了口氣,如果自己能喜歡女人,那問題會不會單純一點?

    「我就是知道才要提醒你,櫻庭小姐對你一見鍾情,她是不可能輕易放棄你的。」中村彌已很慶幸秋馨不喜歡女人,他要是喜歡女人,哪天跟個千金小姐結婚,就等於被挖走。

    「彌已,女人對愛情會不會比較忠誠?」秋馨滿心失落,他每回談戀愛總是滿懷希望,希望遇到的是能相守一生的對象,可是他每回都被背叛。

    「嗄?」突然冒出來的問題讓中村彌已愣住,有點瞭解秋馨的異常可能又是戀情不順利所造成的。

    只不過他以前從沒行因此而有什麼不對勁,該不會是因為和這個交往對像交往得比較久,他真的放了感情下去,所以現在放不開吧?

    「問你也是白問,你也沒跟女人談過戀愛,你的戀愛經驗甚至此我還少。」秋馨無奈的歎著氣。

    他很羨幕中村彌已跟上野春檠都是在初戀時就遇到對的對象,哪像他……可是認真說起來,他們的情況並不同,他們跟他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們對於戀愛對象並沒有限定性別。

    他們都能接受女人當對象,但他自己能接受的卻只有男人;他對女人沒興趣,沒反應,能讓他產生渴望的只有男人的身體。

    「發生了什麼事?」中村彌已開始擔心起來,秋馨是那種不太會把自己的感情表現出來的人,不瞭解他的人可能覺得他很冷淡,真正瞭解他之後才會發現他心思細膩又很溫柔,只要用正確的方式跟他相處,就能碰觸到他柔軟的心。

    不過在他看來,秋馨也很容易受傷,這也是他不太想給薛斐今機會的原因。其實他不是很瞭解薛斐今,他只是覺得像秋馨這樣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需要的是會呵護他的人,他不認為老是嘻嘻哈哈不正經的薛斐今適合他。

    「我看到他抱著女人在沙發上。」秋馨想起來心裡就不舒服,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跟那個女人一樣是讓川東智也洩慾用的,那女人能喊痛、能撒嬌,卻是他這個男人沒臉喊出口的,不溫柔甚至是粗魯的性行為他也只能強忍到結束。

    他很懷疑他們交往的這兩年算是在談戀愛嗎?說不定川東智也只是拿他當性伴侶。

    「有沒有可能是誤會?他怎麼解釋?」中村彌已想起自己從前也曾因王筱雯貼在彭柏皓身側而生他的氣,結果那是誤會一場,

    「兩個人下身赤裸,很難當成誤會。」秋馨不認為那種情況能叫誤會,如果他們衣著整齊,他還能說服自己沒什麼,但是親眼看到他們結合在一起,還要他用誤會來解釋就太牽強了。

    「那你又甩了人家嗎?」中村彌已覺得有點傷腦筋。秋馨好像有愛情潔癖,雖說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可是秋馨連吵架、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對方,該不該說他無情過了頭?

    據他所知,秋馨已經這樣「和平」的甩掉三個男人,原因都一樣。

    其中一個還是他們一起去吃飯時,被秋馨在同一家餐廳撞見,而那男人的約會對像親密的表明他們不只是朋友;秋馨毫不留戀地當場甩了那男人,再也不接他電話。

    「嗯。」秋馨點頭,似乎每回都是他先提出分手,他就是不能忍受伴侶的不忠。

    「你捨不得嗎?」

    「本來是,不過現在不會了。」秋馨想了一下後笑了起來。他本來捨不得這兩年的感情,但是經過那一夜後,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個溫柔的愛人。薛斐今讓他享受到性愛的愉悅後,他不會願意再屈從於被強迫做愛,戀人不光是觀念上合得來、談得來,有性慾自然無法免除性愛,那麼彼此配合應該也是很重要的。

    「那你現在是有想嘗試跟櫻庭靜交往嗎?」

    中村彌已忽然間有點同情薛斐今,如果秋馨這麼想,那就只好算薛斐今倒霉,誰教他挑中秋馨想改變性向的時候卡位,失敗也是活該啦!

    「不可能啦,我從來沒有跟女人交往過,也不打算嘗試,女人只能做朋友,不可能成為戀人。」秋馨笑著搖頭,他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而且他也不想浪費別人的時間,他可不想被女人怨恨。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櫻庭小姐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女人。」

    中村彌已想起櫻庭靜就覺得麻煩,他跟她提過秋馨已有交往對象,雖然他沒有明說秋馨交往的對象是男人,但是一般聽說人家有交往對像應該都會自動放棄吧,但櫻庭靜的反應恰好相反,她認為有競爭才顯得有趣。

    「那就是她的問題了,她不放棄我也無能為力,我就是沒辦法喜歡女人,逼我也沒用。」秋馨聳聳肩,他並不擔心櫻庭靜,她很快就會瞭解自己看上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一點意義都沒育,他不只在情感上無法回應她,身體也一樣。

    「那是我白擔心了。」中村彌已歎了一口氣,心裡也輕鬆多了,這樣他就不必擔心有人把秋馨挖走了。

    「彌已,謝謝你,跟你談過以後輕鬆多了。」秋馨放鬆的笑了笑,能有人讓自己傾訴的感覺真的根好。

    「我隨時都願意聽你說。」中村彌已笑了起來,他想秋馨應該真的沒事了。

    「那也得先搞定你的看門犬才有可能。」秋馨笑指向匆忙從電梯走出來的彭柏皓,他知道剛才中村彌已是特意支開彭柏皓來跟他談話,他很感激他的體貼。

    「什麼事那麼開心?」彭柏皓莫名其妙地看向望著自己直笑的兩人,他總覺得中村彌已跟秋馨之間好像有他無法介入的地帶,他有些不甘心,卻還是必須接受。

    「沒什麼,春檠還好嗎?」中村彌已帶著笑意看著彭柏皓。

    「看起來很可憐,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會挨餓。」彭柏皓感到同情卻幫不上忙,護士說上野春檠一直在睡,可能是吃不飽就只好睡覺。

    「學長,拜託你想個辦法。」中村彌已很頭痛,他對上野春檠的挑食完全無能為力,他要是不能恢復正常,麻煩就大了。

    「我盡量。」秋馨同樣擔心上野春檠,也許上野春檠搞成這樣,他也該負點責任,或許他不該鼓勵上野春樂告白,虧他那時跟上野春檠講得那麼理直氣壯,喜歡人家就應該要讓人家知道,結果現在換成是他,他反而說不出口。

    他想跟薛斐今約會卻開不了口,只能等薛斐今約他,他搞不好比上野春檠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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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馨,好久不見!」薛斐今帶著笑意望向一如往昔美麗的秋馨,他非常的想念他,這次的進修終於讓他可以一解相思之苦。

    「才一個早上,哪有多久。」秋馨微微一笑,抬眼看了薛斐今一眼。

    他們早上就見過了,他現在還這樣打招呼顯得有些奇怪。

    「用說的是很快,你好嗎?」薛斐今走近秋馨,強忍住碰觸他的衝動。他好希望自己是那個能光明正大碰觸他的人,那一夜的點點滴滴他記得清清楚楚,他深深為他的美麗著迷。

    「很好,威脅事件有新進展嗎?」秋馨忽然有些不自在,薛斐今的目光讓他覺得他好像想吻他,應該不是自己會錯意吧?

    「沒有什麼大進展,警方是說鎖定了某些可能嫌犯,其實什麼都還沒查到。」薛斐今暗暗歎了口氣,向後拉開伸手就能碰觸到秋馨的距離,秋馨理當會很好,他跟他的戀人應該是甜甜蜜蜜的,哪像他始終只能單戀。

    「效率這麼差還真是糟糕,事情拖太久讓人感到不安。」看著薛斐今後退,秋馨感到失望。他不確定薛斐今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他對自已到底還有沒有興趣?

    「的確是,這段時間大家心裡都毛毛的,雖然加強了停車場的安全管理,但是每個人還是會擔心自己變成下一個倒楣鬼,這陣子大部分的人都改搭大眾交通工具上下班。不過換個角度想,有沒有可能是偏激的環保人士干的?炸這麼一次,減少不少廢氣量呢,還稍稍紓解了擁擠的交通。」

    薛斐今笑了笑,這個情況明白顯現出大家都怕死,但是這種不明情況繼續下去只會造成人心惶惶。

    「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最好是別再出事。」秋馨心裡感到不安,他不喜歡這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感覺上很可怕,根本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事情若不能徹底了結,誰都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薛斐今也一樣。

    「人家帶著惡意而來,我們只能見招拆招,至少先前那些黑函、病毒沒再出現,讓大家恢復正常工作,也虧那次爆炸讓庭毅跟他老婆和好如初,還更甜蜜暱,庭毅是因禍得福了。」薛斐今很羨慕溫庭毅,有人愛自己愛到願意同生共死,能擁有這種伴侶的人並不多吧!

    「這些話由你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很像是風涼話。」秋馨有感而發,薛斐今就是常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講難聽一點,他總覺得他的生活態度就是混吃等死。

    「唉,我就知道你對我有偏見,我該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對我的偏見呢?送花你接受嗎?」薛斐今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他就知道一切都源於自己給秋馨留下了糟透的第一印象,他這輩子恐怕是翻下了身了!

    「別耍寶了,我沒空陪你閒扯,我和人有約。」秋馨笑了起來,沒將薛斐今想送花的心意當真,他承認自己一開始確實對薛斐今有偏見,但他以後會試著去瞭解他,只希望自己能有機會真正瞭解他。

    「跟副總裁還是上野春檠?」薛斐今很想插一腳,要是中村彌已在場,彭柏皓一定有份,那他應該能厚臉皮的硬擠進去吧?

    「櫻庭小姐。」秋馨不著痕跡的觀察著薛斐今的反應,他不是真的想跟櫻庭靜吃飯,只是她不斷邀約,用工作忙的藉口打發不了她,只好面對面跟她說清楚,省得以後麻煩。

    「櫻庭靜?你要跟櫻庭靜約會?」薛斐今瞪大眼。

    約會可以有很多種意思,秋馨已經有戀人,那他跟櫻庭靜的約會應該純屬公事吧?

    「不行嗎?」秋馨的唇角微微揚起,他在意嗎?

    「你為什麼要跟櫻庭靜約會?」薛斐今覺得還是弄清楚的好,他是沒有資格說不行,畢竟他不是秋馨的什麼人,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該輪到櫻庭靜啊,她先前不是才跟中村彌已約會嗎?

    「因為她約我,我說好。」秋馨很希望薛斐今聽得懂他的暗示,他最多只能做到這樣,他沒有勇氣開口約薛斐今。

    「唉!祝你們午餐愉快。」薛斐今失望的轉身離去。

    他約了秋馨四年,他從沒說過好;櫻庭靜約他,他卻沒給她閉門羹吃,這根本是差別待遇!

    秋馨有些不高興的看著薛斐今離去的背影。

    祝他們午餐愉快?這是什麼爛反應?他到底還想不想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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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馨,你幹嘛對我這麼冷淡?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在生什麼氣?是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嗎?」薛斐今茫然無頭緒。他以為他們可以當朋友,他這一趟來七天,頭兩三天秋馨對他都還好,之後就對他越來越冷淡,幾乎是回復他們剛認識時的態度。他到底哪裡惹他不高興了?

    「我本來就這樣。」秋馨不想理薛斐今,他當然知道他明天要回去了,就是他什麼都沒做,他才不高興!

    他本來還以為薛斐今會在意他跟櫻庭靜約會,結果下午這傢伙還是嘻嘻哈哈的什麼都沒表示。

    他不在意就算了!」你才不是這樣,真正的你應該是很溫柔的。」薛斐今不懂秋馨怎麼突然會變得多刺,他以前討厭他的時候,最壞的態度就是不理他,現在他無法理解他為何這樣對他?

    「不要說得好像你有多瞭解我,我們根本不熟。」秋馨感到煩躁,他不該對薛斐今生氣,他本來就知道薛斐今一直是這樣,也許是自己期待太多,也許那一夜的溫柔只是錯覺。

    「我們的確是不熟。」薛斐今感到失落。這四年來,他不斷約他,也不斷被拒絕,他也想跟他熟啊,但是他給過他機會嗎?

    「對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遷怒於你,我感到很抱歉。」秋馨忽然感覺到倦意。

    他並不想跟薛斐今鬧得不愉快,他真的有打算要跟他做朋友,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越是在意薛斐今不再像過去三不五時約他,他的心情就會莫名其妙煩躁起來。

    「可以說給我聽嗎?」薛斐今有些擔心。

    「你……」秋馨感到意外的看著薛斐今,他想當他的傾聽者?

    「我……」薛斐今想向秋馨表明自己這四年來一直戀慕看他,即使他無法回應他的情感,只要當他是朋友也好,誰知才開口卻讓翩然出現的櫻庭靜打斷。

    「秋馨。」櫻庭靜姿態端莊的緩步朝秋馨靠近,她不是那種可以被敷衍的女人,隨隨便便用工作忙搪塞過去是行不通的,再忙還是得吃飯吧!

    「櫻庭小姐,這是我們分公司的薛經理薛斐今。」秋馨扯出一抹禮貌性的微笑,老實說,他覺得固執又不懂得死心的櫻庭靜很煩人,擺脫她沒有想像中容易。

    「你好,我是櫻庭靜。」櫻庭靜對薛斐今點頭寒暄,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

    她聽說中村彌已很會看人,他身邊齊集了年輕優秀的人才,這個叫薛斐今的看起來年輕斯文,長得也滿帥的,這麼年輕就能爬上經理的位置,能力應該也不差。

    「你好。」薛斐今朝櫻庭靜扯出微笑,心裡卻很不高興,眼前的櫻庭靜看來的確是端莊大方,但她那副精心打扮過的模樣是為了來勾引秋馨的,就算再好看,他都沒辦法對她產生好感。

    「你今天來有事嗎?」秋馨心裡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歡櫻庭靜打量薛斐今的目光,總覺得她別有企圖。

    最近商界似乎吹起了挖角風,據他所知,她父親的銀行也有重要幹部被別家挖走,她不會是假借對他感興趣而跑來這裡挖角吧?

    「來帶你去吃飯啊,你老是忙到吃飯都沒空,中村金控虐待員工呀,以後我父親會給你比較大的彈性工作時間,不會讓你這麼辛苦。」櫻庭靜親暱的挽著秋馨,臉上帶著甜甜的可人笑意,卻讓秋馨看得心裡直發毛。

    「櫻庭小姐,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我並沒行打算要跳槽。」秋馨客氣的推開櫻庭靜挽上來的手。

    他對目前的工作並無不滿,最重要的是,只要中村彌已需要他,他就不會離開。

    「怎麼算跳槽呢,我們結婚後你幫自家人也是應該的,到時你留在中村金控也不太合適。」櫻庭靜再次挽住秋馨,她是獨生女,娶了她將來銀行的一切都是他的,怎麼樣有利他不會看不出來吧?

    「結婚?」薛斐今的臉色變得難看,哪有人才約一次會就決定結婚,該不會上回不是約會,而是相親吧?

    「是啊,到時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櫻庭靜一臉喜色地往秋馨身上靠,雖然上回秋馨拒絕她,但是她不會放棄的,她喜歡秋馨就是要他娶她!

    「櫻庭小姐,很抱歉,我上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有對象,不可能和你結婚。」秋馨一臉凝重地推開櫻庭靜,如果櫻庭靜這樣到處亂放話是想逼他娶她,那她就要失望了,他是不可能迫於流言壓力娶她,到時只有她自己會名譽受損。

    「那只是你敷衍我的藉口,你的工作時間那麼長,根本不可能會有交往對象,誰都不會忍受自己的戀人把大部分的時間放在工作上。」櫻庭靜不滿地道,秋馨居然不顧及她的顏面在別人面前拒絕她!

    「那麼我坦白更正,你的性別不符合我的交往條件,我絕對不可能跟你或任何女性結婚。」秋馨只覺得煩,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中村彌已叮嚀過他,不要坦白的以自己的性向拒絕櫻庭靜,就怕她一怒之下會到處宣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他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對家人都能坦白承認自己的性向,對外人更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只想擺脫櫻庭靜的糾纏。

    比較起來,他寧願被男人糾纏也不要被女人糾纏。

    「騙人!」櫻庭靜瞪大眼不敢相信,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用自己是同性戀當借口拒絕女人的。

    「這沒什麼好欺騙的,我是完全的同性戀,沒有雙性戀的模糊接受地帶。我沒辦法接受女人,我從初戀到現在交往的都是男人。」

    秋馨搖搖頭,肯定的態度令櫻庭靜愕然,卻讓薛斐今開心極了。

    「你沒跟女人試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能接受?」櫻庭靜不願死心,仍舊抱著一絲希望摟上秋馨的頸項貼近他,男人都應該要喜歡女人,怎麼會喜歡上男人?

    要是男人都喜歡男人,那女人怎麼辦?

    「櫻庭小姐,你……」秋馨有些緊張的看著櫻庭靜試圖貼上自己的紅唇。他不想跟女人接吻!

    秋馨無法顧及禮貌猛然推開櫻庭靜,臉色微微泛白地摀住自己的唇,極力壓抑湧上的噁心感。

    「秋馨?」櫻庭靜愕然地看著秋馨激烈的反應,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有可能這麼嚴重嗎?

    「櫻庭小姐,請你別再靠近了,你試著想想,要是有女人想吻你,你會有什麼反應?」薛斐今阻止又想走近秋馨的櫻庭靜。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害秋馨吐出來,秋馨太敏感了!

    「我……」櫻庭靜神色黯然地看著秋馨靠在薛斐今胸前接受他的拍撫,已經很清楚秋馨剛才說的都是事實,而不是用來拒絕她的藉口。

    「我明白了,我放棄。」

    櫻庭靜自知無望,歎了口氣後轉身離去,她能瞭解薛斐今話中的意思,就算秋馨看在錢的份上娶她,她也不願意過無性無愛的婚姻生活。

    「你還好吧?」薛斐今輕拍秋馨的背希望能讓他舒服一點。

    「嗯。」秋馨輕點了下頭,將頭靠在薛斐今肩上,他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很失禮,但他就是控制不了。

    「不會吧,你們進展得這麼快啊?」

    由外頭回到辦公室的彭柏皓跟中村彌已看見相擁的兩人感到很意外。

    薛斐今是怎麼辦到的?

    「秋馨剛才被櫻庭靜嚇到。」薛斐今放開秋馨想避免他尷尬,朝彭柏皓使了個眼色要他別起哄,他也希望能有進展,但是情況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怎麼回事?」中村彌已看著險色有些泛白的秋馨,有些擔心。他沒見過秋馨這樣,櫻庭靜到底是怎麼嚇他的?

    「有女人獻吻不見得是飛來艷福。」薛斐今微微一笑,櫻庭靜的主動對秋馨而言是飛來橫禍!

    「想要強吻啊?不會這麼不擇手段吧?」彭柏皓有些吃驚,櫻庭靜是女人耶,看起來也滿端莊的,再怎麼覬覦秋馨的美色也不該這麼誇張吧?

    彭柏皓的評論讓歌馨才壓下的噁心感又起,剛才鮮明呈現在眼前的畫面怎麼都很難抹去。

    「柏皓,別說了!」薛斐今看秋馨又開始難受,慌忙制止彭柏皓說下去。

    記憶力過好不見得是件好事,剛才的事情要秋馨忘記是不可能的,搞不好還會害他做惡夢呢!

    「秋馨,這裡都是男人,你很安全!」薛斐今有些慌張的在秋馨身旁替他扇風,他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為秋馨做什麼。

    「薛斐今,讓我利用一下。」秋馨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既然無法遺忘他就必須用更鮮明的記憶來取代。

    「呃……」薛斐今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秋馨已主動吻上他的唇,吃驚之餘他仍感到驚喜。

    他又撿到便宜了!

    「哇!」彭柏皓嚇了一大跳,秋馨的樣子看起來冷冷的,沒想到會這麼熱情,薛蜚今算追到他了嗎?

    「走了啦,幹嘛看人家接吻!」中村彌已漲紅臉扯著彭柏皓回自己辦公室。

    秋馨也真是的,他還以為他很討厭薛斐今。

    看他們現在這種模樣,不管是誰都會認為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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