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一生跟你走 第七章
    「沈芷-秀是嗎?」石小築檔在沈芷-家的大門口。

    沈芷-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長得十分甜膩的女孩。「你是哪位?」

    「對!我是該自我介紹一下。聽好,我姓石,石小築,你的母親李湘然是我的後母,反過來說,我跟你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姊妹。你聽明白沒?!」石小築翻翻白眼。

    「姊妹?」沈芷-語氣極為冷淡。「你們石家財大氣租,我可不敢高攀,你不必這麼拚命保護自己,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隨便認親戚的!」

    「哼!我幹嘛你?再說我也沒打算認你這個姊妹,因為你根本不配!」石小築的語氣極為尖酸,她那張甜美面容與刻薄的語氣,真的很難將之合為一體。

    「既然你不是來認親戚,那你專程來找我有何貴事?如果你今天是來跟找談論石夫人的話,很抱歉,恕我不奉陪!」沈芷-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站住!」石小築命令道:「你別扮無辜,更別裝模仿樣,一副無愧於心的姿態;你們母女兩個全是同一個貨色。同樣詭計多端,將男人玩弄於股掌間!」

    沈芷-轉撾身,眼光燃燒熊熊火焰,逼視著石小築;她那股震懾人心的忿怒,差點讓石小築嚇得落慌而逃。

    「我尊重你,不跟你計較,請收回你剛才那些加諸在我身上莫須有的罪名,立刻離開我的視線!」

    「你假裝是純情少女,利用美色迷惑翎楓、不擇手段的將他從我身邊搶走!」石小築拉開喉嚨嚷著。

    「我聽不懂彌在說些什麼!況且我跟翎楓之間的交往,從頭到尾就沒有參雜你這號人物,我不管你跟翎楓有沒有關係,-你別以為用三言兩語就可以唬住我,是非曲直我自己會判斷,更會向翎楓求證你說的每一句話是否屬實。你敢為你自己今天所說的一切負責嗎?」盛怒下的沈芷-依然保持著冷靜。

    石小築似乎有些慌亂,思緒轉了幾轉,本來以為只要製造點風波就可以讓沈芷-主動放棄貝翎楓,沒想到她居然不為所動。

    石小築軟化了態度,故做無辜狀。

    「對不起!我為剛才的激動抱歉。該怪我自己不好,本來以為到法國學習工商管理,回國後對他的事業一定有所助益,他們貝家大業大,是很需要有個女主人從旁輔助的。或許當初我沒想太多,他一向很容易被特殊的女孩所吸引,何況他又生來一副好容貌,加上他那人人欽羨的好家世,無可避免的總能吸引一些狂蜂浪蝶。喔!對不起!我並不是指你,只不過這種事情我得坦白對你說,畢竟你跟我還是有那麼點關係,對不對?我也不願意你母親——我阿姨夾在中間難做人。」她說得繪聲繪影,煞有其事般。

    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石小築的話有如一把利刀,割得她心口直淌血。

    家大業大?貝翎楓不是東揚機構裡一個經理而已嗎?貝爾莎也從來沒說過貝翎楓是她大哥啊!董事長貝啟弘會讓他兒子在公司裡艱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嗎?從使沈芷-早就覺得有些奇怪,但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說法。如貝翎楓自己說的,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根本不足為奇。

    「只要是翎楓想得到的東西,更是非得到手不可。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事他都會去做。前陣子有個沈暮容的畫展,他不由分說立刻購買了好幾幅畫,我覺得很納悶,他要購買畫,也應是國際知名畫家的作品才對,怎麼會收藏一位沒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呢?他只告訴我:為求朋友開心,就算全買下來也無所謂,反正也只是花點小錢而已嘛!本來我還猜想著,他那個朋友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讓他肯費這番心思,如今見著你,我就不意外了,你的確有這份魅力。」石小築淡然的語句,卻有如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炸得沈芷-遍體是傷。

    原來貝翎楓所做的一切全是有目的的,但他圖的又是什麼?沈芷-一個平凡的女孩有那點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思?

    「他為何要欺騙我!」沈芷-在心中吶喊著,一顆心直往下墜。思緒早已混亂得讓她分不清是非。

    沈芷壇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瘖啞地說:「你不必再說了,我與貝翎楓之間的問題我們會自己解決,不勞你費心,你請回吧!」

    「或許我不該來找你,也不該跟你說這些話,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會失去

    「石秀。請你立刻離開好嗎?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他吐露半句,你走吧!」沈芷-突然覺得好累,提不起任何力氣與她爭辯。

    石小築離去的步伐是輕鬆的……

    看著石小築離去,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任由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滑落。

    沈暮容從大門後蹣躇地走出來,無神的雙眼有如一汪死水。

    「我還以為自己成功了,以為我的作品終於有人欣賞,沒想到卻是人家同情的施捨,並非是我自身的才氣得到的認同與讚賞,哈……太可笑了……哈」沈暮容放肆的狂笑。

    笑聲猛然頓住,他費力地緩緩踏出艱辛的腳步,那行動遲緩得彷彿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孩。

    他慢慢回到星子裡頭去,瘋狂地砸破他引以為傲的作品,摧毀他一向珍愛的畫具,他嫌惡地踢著、踹著,直到所有的東西全摔光為止。

    沈暮容趴臥在地板上,雙手猛扯自己的頭髮。他如何承受得了這種致命的打擊?

    沈芷-倚在門邊半晌,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只有默默的看著沈暮容,那幾近瘋狂的舉動,任憑他盡情發洩心頭的苦悶,她明白父親作畫的原動力已經被徹底擊潰。

    沈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父親跟前。

    「爸!我們重新來過,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嗎?」她僵硬地扯動唇角,硬是將眼淚逼回。

    莫巖扉將手中的酒一仰而盡……

    「別再喝了,你已經喝得夠多了!就算一醉能解千愁,清醒之後不是仍得面對問題?除非你自甘墮落,願意永遠沉淪在酒精裡,那我就無話可說。」黎項文搶過他的杯子,阻止著他。

    「你不會明白,更不會懂的。我真的很煩,你就別再管我了!」莫巖扉搶回被他奪走的杯子。

    「我會不明白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其實你根本是庸人自擾,是你自個兒將面子死抱著不放,是你自己想不開!巖扉,聽我的話,退一步想想,爾莎的家世真會造成你的困擾嗎?你今天所擁有的成就有哪一點是靠貝家的拉拔?沒有啊!對不對?何況爾莎自願退出旭日,豈不是能塞住那一群見不得人好的嘴巴?告訴欣你,亂嚼舌根的人多的是,你理得完嗎?」黎項文真的快被他有如頑石般的死腦筋給氣死了。

    「你還是不明白?」

    「那你又明白多少?」黎項文反問:「大丈夫能曲能伸,況且那也只是一個機會,真正的成就還不是得靠你自己奮鬥。」

    「你說得倒很簡單!你以為爾莎離職就沒事了嗎?你錯了!事情會鬧得更大,公司裡傳言將由我接掌她的職位。老天啊!如果真讓我調升上去,你說,接下來的話還能聽嗎?更是不堪入耳,絕對是明褒暗貶的取笑,說我是靠女人的裙帶關係往上爬!這樣一來,不僅實力被抹煞,更成了眾人取笑的話柄。」莫巖扉挫敗地道。

    「那你現在要怎麼做?難道真要辜負爾莎的心意?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我也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莫巖扉又將杯中酒一仰而盡。

    「咦!這不是莫先生嗎?別來無恙?」卓清文不屑地跟莫巖扉打招呼。

    莫巖扉斜睨他一眼,不理睬他,繼續與身旁的黎項文對飲。

    「莫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才多久時間就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唉!這也不能怪你,是我們不自量力高攀你,如今的莫巖扉先生乃是貝家駙馬爺,眼睛當然長在頭頂上,瞧不起我們這些平凡老百姓也是很應該的!」卓清文尖酸刻薄又挖苦的口吻。

    「喂!別在這裡亂吼亂叫的,盡說些無的放矢的話!」黎項文實在看不慣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

    「對!我是不該亂說話,人家身份高尚可得罪不起,否則莫巖扉要是向貝家告狀,這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差點忘了!搞不好我還得靠貝家賞口飯吃呢!」卓清文離去前仍不放過地嘲諷著。

    莫巖扉實在按捺不住滿腔的憤怒,他上前捉住卓清文,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臉上,卓清文踉蹌幾步,重心不穩地倒在地上。

    「這一拳是警告你,叫你嘴巴放乾淨點,如果你不怕,還繼續到處損人,接下來可不會這麼簡單,後果你自己負責!」莫巖扉盛怒的對他吼著,看也不看一眼狼狽不堪的卓清文,拉著黎項文立即走人。

    沈芷-有如一尊塑像,靜靜地站在貝翎楓住所門前。

    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她有這種資格嗎?

    還是來求證,求證石小築的話全是謊言?

    時向一分一秒的走過……

    「芷-?」貝翎楓上了樓,見她神色凝重地站在那兒。「怎麼了?你受到驚嚇嗎?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你開口說話啊!」貝翎楓握住她冰涼的手。

    她的聲音迷濛地有如從遠處飄來。「告訴我,你是不是貝啟弘的兒子?」

    貝翎楓心頭一驚,那輕柔的聲調,在他聽來卻有如雷擊般的響亮!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竟令他一時語塞。

    沈芷-末等貝翎楓回答她的問題,又繼續地追問:「再請你告訴我,我能順利進入東揚企業也是由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資助育幼院的資金也並非如你所說是由親戚所捐贈,而是你自己拿出來的對不對?最後再請你坦白告訴我,我父親畫廊裡所展出的那些畫作,也是你全數購買的對不對?」

    「芷-,你先聽我的解釋好不好?」

    「不必了,你只要回答我是與不是,我只要你的答案!」

    「你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些問題?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貝翎楓沉聲的問。

    「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我只要你實話實說,不要再有任何的隱瞞。」沈芷-僵硬的扯動唇角。「其實我也不必再多問,從你的言談中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她轉身離去。

    「芷-……」貝翎楓擋住她。「我不許你現在離開,無論如何你必須聽我說清楚前因後果。相信我!我並沒有存心欺騙你的意思,我有我的苦衷……」貝翎楓被她絕望的神態給嚇住,他必須立即解釋清楚才行。

    「你不必再解釋了!你只是在玩一場無傷大雅的愛情遊戲,我也只是你閒暇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對象罷了!」

    「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我一直非常重視你,重視這份感情,從未將它當做兒戲。」他的心糾結著。

    「既然我已經找到我要的答案,這就足夠了,我沒有心思再與你周旋下去,我很累,我要走了!」她冷冷的說著。

    面對失去理智的她,貝翎楓深感無奈,他知道現在無論他再如何解釋,都是徒然。

    「我先送你回去,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承認是有意欺瞞你,我只是想等你恢復理智後,再向你解釋。」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沈芷-斷然的拒絕。

    「那至少讓我送你上計程車」

    她撇過臉,死命的咬住唇,不讓淚水滑落……

    貝翎楓陪她下樓,沈芷-手一揮,攔了輛計程車,不敢回頭再看他一眼,立即揚長而去——

    「芷-!你輕率的辭去工作,這樣做值得嗎?你不該把工作當成是你賭氣的工具,你真的大負氣了!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貝翎楓激動的嗓音從線路彼端傳來。

    「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決定,我也沒有把工作當成是賭氣的工具,是你自己想錯了!」沈芷-嘴硬地。

    「當初你費了不少心思才考進東揚機構,而且又做得很得心應手,你倒說說看你有什麼理由放棄這份工作?如果真是擺明跟我賭氣的話,那又為了什麼?」

    「我不願意自己是靠關係進去的!所以我決定辭職。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不必再說了!」

    「芷壇……」貝翎楓心焦地喊出來。

    「對不起!我還有事,我要掛電話了……」

    「芷壇!」貝翎楓喊得更大聲。「你太不公平了!你只知道真相的一部份就判我的罪,連電話也不接,還要辭掉工作!告訴你,我不管那麼多了!我不願意平白無故地失去你,你聽好,我馬上過去找你當面說情楚。還有,請你不要避開我,如果今天見不著你,我明天還會去找你,我會等到你聽完我解釋的那一天為止!」

    沈芷-靜靜別完他的話,沒做任何的回答,「喀嚓」將電話掛掉。回頭看著神情恍傯蜷縮在角落的沈暮容,彷彿這世界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驚擾到他一般。

    他真的被擊垮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才華,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繪畫的天份,堅守二、三十年的執著更是個大笑話!

    看著父親落寞的神情,沈芷-強自壓抑自己內心的傷痛。

    沈芷-將畫筆擺進他的手裡。「爸,你畫呀!不要放棄,你不該是個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人,對不對?」

    「畫了又能怎麼樣?!會有人要嗎?有人會欣賞嗎?還是再找一個同情我的人,來把畫全部買走!」他悶悶地回答。

    「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否則你的夢想真的會成空的!」沈芷-搖晃著他。

    沈暮容猛搖頭。「我不會畫了!我再也畫不出來了!」

    「爸……」

    他站了起來,搖晃著走進臥房,「砰」的一聲將自己關在臥室內,彷彿與世界隔絕。

    沈芷-無計可施,看著電話機發愣……對了!詠青!現在只有詠青才能救他,能激勵他。

    她拿起話筒,拔了電話號碼,等待對方的回答……

    「喂!」電話那端傅來和善的聲音。

    「請問宋詠青在嗎?」

    沉默了一會。「她不在,請問你哪裡找?」

    「我姓沈,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姓沈!」宋母臉色一變,語調既高亢又有著濃烈的排斥。「她出國去了,一年半載是不會回來的,你不必再打電話來找她!」

    「那我再請問您,她可曾交代過什麼話?」沈芷-仍不死心地追問。

    「沒有,她沒有留下話來,反而是我要拜託你,請你以後別再打電話過來騷擾我們!」宋母立即切斷電話。

    「媽!電話是找我的,為什麼不讓我接?」宋詠青從房間裡走出來,對於全家人切斷她與外界聯絡的作法,實在令她相當不滿。

    「不讓你接電話是為了你好,我可不希望你再去找那個姓沈的,繼續跟他牽扯不清。」

    「媽!你們打算關我一輩子嗎?」宋詠青氣憤地嚷道。

    「孩子!我們也不願意這樣關著你,實在是情非得已,你要明白我們的苦心,這一切全是為了你好。等你爸爸幫你辦好出國的手續,你就可以到外頭走走,去過新的生活,將這裡的一切忘掉。」

    「不!我不要出國!我的朋友、家人全都在這兒,我不要孤單一個人舉目無親的待在國外。何況這裡還有我最在乎的人,媽,算我求您,別再這樣對待我好不好!那是沒用的,你們關的住我的人,卻關不住我的心!」

    宋母厲聲說道:「我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步步走向不歸路嗎?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將來?要不是你執迷不悟,我們會出此下策嗎?回房去!好好地反省反省,等你想通了,禁足令馬上取消!」

    「媽!」宋詠青絕望地看著宋母。「求你們不要逼我,好不好?」

    宋母撇過頭,不理會她的哀求。

    算了!何必再爭論下去呢?事到如今只好自己決定自己的將來——

    貝翎錨楓迅速地收拾辦公桌上的文件。沒想到業務會議一開,就是幾小時。

    他匆忙來到地下停車場,發動引擎,飛也似地開了出去,向沈芷壇家的方向真奔。

    車子剛彎進巷子,貝傭楓即看見石小築站在巷口。

    「小築擴你怎麼會在這裡?』貝傭楓踩下煞車,探出頭問道。

    她的臉上滿足淚痕,貝鐳楓騖愕的不知所措。

    「小築……」無論貝翎楓是如何心急的想趕到沈家,也不能丟下她不管,更何況她現在的神情是如此的令人憂心。「你喝酒了?還一身酒臭。」貝翎楓下了車,走進她。

    石小築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摟住他,痛哭失聲。

    「告訴我,為什麼哭?到底發生什麼事?!」

    石小築沒有回話,只是一味的啜泣。

    眼看沈芷壇的家就在眼前,又不能撇下她下管,他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看看手上的表。

    「你有事?!那你就別管我了!你走吧!」她踉蹌的離開他的懷裡,對著他大吼。

    「別走!」貝翎楓喚住她,將她塞進車內,等到他和芷-解釋清楚後,甩送她回家。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我很難受,我的頭好痛。」她呻吟著。

    「誰叫你喝酒去了,還喝得醉醺醺的,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貝翎楓斥責她。

    「人家不甘心嘛!」她有些語無論次地。「誰叫他不喜歡我、不愛我,我跟他認識那麼久了,他卻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真是塊木頭,大笨蛋!」她在車內咒罵著。

    「誰是木頭、笨蛋的?你男朋友?」

    「是啊!他是我的男朋友,只不過現在被狐狸精給勾引走了。我好恨、好氣,那個狐狸精搶走我的人,她實在太過份了!不過下不緊,我才不會讓她得逞,屬於我的就是我的,任誰也搶不走!」

    「你到底在說誰?我怎麼從來沒聽說你有男朋友,是你在法國認識的嗎?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石小築斜睨他一眼,前俯後仰地吃吃笑了起來,神秘兮兮地。「你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不許你去幫那個狐狸精。」

    貝翎楓皺起眉頭,當她說的是醉話,不再搭理她。

    「我有點事,你就先在車子裡睡一下,聽到沒有!」車子停在沈家門口,貝翎楓對著昏昏欲睡的石小築說著,不等她回答,已開了車門走下車。

    「不要!」石小築卻跟他跑下去,拉住貝翎楓,踉踉蹌蹌地倒在他的懷理,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旁喃喃說著一些毫無意義的醉話。

    「小築……上車!」貝翎楓被她抱著不放,根本就脫不了身,使他沒辦法去找沈芷-,無可奈何下,也只好先送她回去,明天再來找沈芷-了……

    貝翎楓失望地抬頭看著一片漆黑的沈宅,將石小築抱進車內,將車子開回頭急駛而去……

    黑暗的沈宅裡卻有一雙盈滿淚水的眼。

    沈芷-一直偷偷站在陽台上注視著來往的車輛,她期盼著貝翎楓的到來,卻沒想到等到的竟是這種情景……她目睹他們毫無顧忌地親熱擁抱,而那女孩竟是石小築,她跟著貝翎楓一塊來此的目的,難道是來證明她所言非虛!她是來示威的嘍!好讓她別繼續癡心妄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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