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精的下流情人 第七章
    暗夜裡沒有一絲聲響,在寂靜的特別病房中,一個人影悄悄走近,將背靠在牆壁上,沒有越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只用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沉寂的心事沒有人知道。

    「我還沒死,只是受點小傷,可是你就對我這個病人這麼不理不睬的,等我死了,我看也不必奢望你為我守寡了。」社少華低沉的道,他帶笑的語句,在平常聽起來雖有些礙耳,現在聽起來倒有一些溫柔安慰的意思。

    但在壁上的人影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雪艷。」輕柔的呼喚,不像是出自於他一向輕浮的口氣,「過來,我全身疼死了,正缺一個人幫我捶背服侍的人。」

    「我不服侍任何人。」

    雪艷清亮的聲音,夾雜著大多聽不出來的感情,當她慢慢走近杜少華的病床時,他聞到她身上那種既冰且香的冷冽氣味。

    「你不必感覺到愧疚,一切都是我……」看著她美艷無雙的容顏,才發現她的眼睛正以難得的專注盯著他,他看出那是對他的關心,突然杜少華又出現像在筵席時那陣強烈的心悸,想要別過頭,卻又沒有,畢竟連她都瞞不過去的話,那他剛才演的那場戲就功虧一潰,少-是他妹妹,而且手無縛機之力,所以他不能讓少-發生任何危險,就算要他捨棄任何東西,包括自己的性命,他也無怨無悔。

    霎時他語氣變緩,覺得瘖啞的聲音不再是自己的,似乎連他也在跟自已的心事糾纏著,他深吸一口氣,賣力的說出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你根本就不必愧疚。」

    他說出來的話激盪到她的內心,雪艷輕問,似乎連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盯視著他,神情有一些恍惚,「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沒有遇過像你這樣的人,敢對我無禮、說話又下流,但是身上又散發出君王的火焰。」

    杜少華握住她的手,見她並沒有如慣例般的甩開,他便不正經的笑說著,「吻我就告訴你。」

    烏絲般的黑髮垂下,然後在他的面頰上強烈的抖動著,社少華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彷彿這世間是不可思議的事就在眼前發生,她竟將手搭在他枕頭的旁邊,而幾絲烏黑過長的頭髮,也因她的動作而散亂在他的身上。

    雪艷的唇冰冰涼涼的,就跟她雪白的肌膚一樣,摸起來總是一陣涼,然在自己的體溫下卻又覺得溫暖,尤其他的手撩過她長得教他驚歎的黑髮,每一絲冰涼都叫人難忘,一股甜蜜而窒人的吸引力,像強力的波浪般將他滅頂,讓他不禁將手摟得更用力,不能自制的抱住了她的身軀。

    這是個不太激情的吻,只是紅唇略撩過的重疊在他的唇上,雖不像他向來喜歡的熱吻風格,但是這麼清純的吻,造成的震撼卻比任何一次他跟其他女人所發生的關係更加挑動他的心。

    雪艷抬起來頭,黑色眼眸以不能明確的感情望著他。

    杜少華極大的手掌穿過她的髮絲,像是不能承受她眼睛裡所盛滿的東西,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此刻不必面對她那雙太過美麗、又太過誠實的眼睛,尤其是在自己用心不良的設陷阱陷害她之後,「上來,陪我一起睡。」

    「這個床大小了。」沒有她向來的拒絕,雪艷反而在他胸前說話,話音透著衣服傳了出來,更顯得模模糊糊。

    「沒關係,床夠大,我不會讓你跌下去。」不顧傷口的疼痛,杜少華將她摟上病床。

    雪艷被高大的他緊摟著貼在他的身上,讓她感覺到他漸漸平穩的心跳,還個世界忽然變得既小且親密。

    「很奇怪,我沒有跟女人一起睡過,你知道嗎?雪艷。」

    黑暗裡沒有任何燈光,只有窗外透進微微的月光,映照著杜少華的臉上,他像在回想什麼似的,聲音在空氣之中渺遠的飄浮傳出。

    「不是沒有女人,而是我很容易厭倦,我喜歡漂亮乾淨的女人,這是道上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但是真正在激情過後,我的喜歡很快就消逝無蹤,我會趕走她們,或是自己換個房間睡,因為我喜歡一個人睡,當我自己一個人時,我就可以想一些事情。」隨即他又自願自笑的道:「我沒有跟一個女人在床上度過一夜,你是第一個,雪艷,而且我們還沒有做任何愉快且邪惡的事。」

    在他最後輕浮的笑語之中,雪艷卻聽出他口氣中的異樣跟不尋常,於是她問了不曾有人問過他的問題,「你在那些夜裡想什麼?」

    「這是個好問題。」杜少華慣例性的想伸手掏煙,卻發覺自已身上沒有煙,他思考時喜歡叼著一根煙,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想什底?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是想找個沒有人能打擾的空間,讓自己冷靜一下頭腦,想想繼承人的事、想想該結婚的事,或想想父親對我的教育到底是對、是錯?」

    「有答案嗎?」

    雪艷的問題,讓他將她摟得更緊,像是怎麼抱緊她都不夠,他撥開她的長髮將鼻子湊到她的頸頂之中,聞著她身上那股既冰且香的味道。

    「沒有,我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事,幫務多得讓我管都管不完。」他一頓,「況且自從父親死後,我想父親的事想得比較多,其他什麼繼承人、結婚之類的事反而還不太想,因為要幫我生小孩的女人多得是,何況都是女人對我懷送抱,我沒有必要想太多。」

    感覺到懷裡她的僵直,杜少華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但是那些女人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甚至都記不得她們的長相是什麼樣子,但我只見過你一次,卻在兩個月後的陰暗巷子認出你了。」

    聽完這些話後雪艷放鬆身子,明知杜少華的話不代表任何意思,但是她卻自然而然的放鬆,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很喜歡切你父親嗎?所以在他死後這麼多年仍對他念念不忘。」

    「印象中他是個嚴厲的父親,也許是要訓練我在道黑道之中懂得求生之道,所以他才如此嚴厲的待我,而我雖是他的繼承人,但並不是由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反倒是我妹妹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對雪艷的發問,杜少華身體一僵,似乎連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搖了個頭,「不知道,我原就想要一個繼承人,自從碰到你之後,我更強烈的想要一個繼承人。」望向在自己懷裡的雪艷,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只道:「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不應該這麼想才對。」

    她頓時一陣沉寂,抬起頭來,艷麗的紅唇欲啟還閉,「我是妖精,不能跟人類……那可是重罪。」

    「妖精?聽起來有點像天方夜壇。」杜少華雖然不太在意她的身份,只是的表情變得冷漠,跟他向來玩世不恭的表情截然不同,「不過不論你是不是人都無所謂,我不會跟你生孩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雪艷在他懷裡顫抖了一下後就不再說話,而杜少華也默默的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她才輕輕的道:「

    「不行。」他忽然暴跳如雷似的低吼,緊摟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你不能走,你若走了……」那所有的計劃全都破滅,還有自已這種心亂如麻的感情,「你不能走,你答應過我的,沒有你,戲就演不成。」

    雪艷垂下眼,「若戲演完了,我就可以走了嗎?」

    杜少華閉緊嘴巴,對這個問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吻了她的手一下,「睡吧,太晚了,我不想講話了。」

    「妖精都很癡情。」她用茫然的眼神望向他故意緊閉著的眼睛,「尤其是雪國的妖精。」隨即又低聲的道:「雪妖精的體質冰冷,一生只發三次汗,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另一次是碰到喜歡的人。」

    杜少華仍緊閉雙眼,輕道:「睡吧。」

    「你為什麼救我?杜少華。」

    「沒有你,戲就演不成了。」

    雪艷沒有再說話了,空氣一時沉悶下來,只聽到窗外幾聲刺耳的車輪疾馳而過的聲音。

    杜少華首先打破沉默的湊在她的頭項說:「其實我對愛很迷惑,雪艷,尤其是碰到你之後,我不由得想到很多、很多的問題跟事情。」

    聞言她抬眼望向他。

    杜少華顯然不想讓她看到自已的表情,所以調整了姿勢,讓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懷裡,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可以看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迷惑的聲音,「我的母親很愛我父親,她甚至還為我父親犧牲了生命,我父親很感激她,感激她為他生下了繼承人、感激她為了他捨去生命,但是我父親從不曾為我母親哭過,縱然在人前人後,他對我母親如此的溫柔,而對他惟一愛過的女人——我妹妹的母親.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你為什麼不讓我看你的臉?」雪艷輕柔的問。

    他回答:「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想看到我現在的表情。」

    「為什麼?」

    杜少華沒有回答為什麼,只低下頭,聲音輕柔低語,「不要問我為什麼,這個問題連我自己也不想去想。」他捉住了雪艷的手抵在自己的心臟處,「黑道是個無比黑暗、弱肉強食的地方,當你處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就會發覺有時候愈愛一個人,你會愈不敢靠近他。」

    雪艷感到手心下強烈跳動的心跳。

    沉默半晌,杜少華又繼殯開口道:「所以我能明瞭我父親為什由這麼兇惡的對待他最愛的女人,卻對他一點都不愛的女人溫柔體貼,因為他想保護他真正想保護的人,所以縱然捨棄自己的感情也無所謂。」

    「愈愛一個人,就取不敢靠近呢?」

    「沒錯,因為自已身上所承擔的危險性,將會呈十倍的轉向自己最愛的人,所以便不得不捨棄,而那是因為害怕,害怕最愛的人受傷——甚至死亡。」

    「那將會是一種深沉又悲哀的淒涼!」

    杜少華默念了一遍,「沒錯,深沉又悲哀的淒涼。」語畢,他又冒出一句,「抱歉。」

    「你為什麼要道歉?」雪艷問。

    他沒有回答,只閉上眼睛,什麼話都不再說了,就像這一夜,所有的話都說得大過頭了。

    夜色很沉。

    杜少-的尖叫聲令忍從睡眠中驚醒,一下子從床鋪間飛跳起來,直衝她的房間,以為又是敵人來綁架她,未料卻見到她在睡夢中狂亂的揮舞著雙手,似乎是在強烈的跟夢中的人抵抗般。

    「秀、小祖。」他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了道。

    杜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是忍,立刻就投入他的懷抱,全身還因剛才的夢境而微微顫抖,似乎上次事件帶給她很大刺激,「忍,好可怕,我又夢到了。」

    「只是夢而已,秀。」他安慰了幾句,將枕頭拍了幾下,安穩的扶著她人睡。

    她怯怯的拉了他衣袖一把,「忍,我好怕,你不要走,要不然我會怕得睡不著。」一會兒卻又吞吞吐吐的道:「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聽到杜少-的要求,讓忍臉色變了一下,跟她同擠在一張床上,這對自已是莫大的考驗,自從在別墅那一次幫社少-拉拉練之後,他發覺自己很容易對她想入非非,但是要他拒絕她的請求更是困難。

    於是他無奈的答道:「

    爬上床,他保持適當的距離睡在床角邊,沒想到她反而主動的接近他,睡在他的懷裡,他不自在的不知要將臂膀放在何處時,她又拉住他寬大的手掌,靠在她的面頰上,貼著她的肌膚,他感受到她隱隱散發出的香味,突然呼吸一陣急促,又急忙按下這快要不能控制的呼吸聲。

    「忍,我很膽小吧?」杜少-似乎有點自厭的小聲問道。

    忍將心情轉移到她的問話上,「一般人都會受到驚嚇,不只是秀而已。」

    一隻小手輕柔、緩慢的從他的下巴撫到受傷的眼睛,「忍,你的臉是為了保護我才破相的,我上吹不是故意要說你醜,你知道我一向都控制不住我的脾氣,我每次發脾氣之後,都很怕你不再來別墅看我,那我要怎麼辦?」

    見他沒有說話,杜少-直起身子,輕柔的問:「但是你都不曾對我發過脾氣!」她眼眸閃過一絲哀傷,「因為我是秀是不是?若是有一天,我不再是秀了你還會保護我嗎?」

    「秀就是秀。」這句話在他心中從來沒有變過。

    「我討厭這一句話,你知道嗎?」杜少-幾乎要發起脾氣的道。

    「秀,請早安睡。」忍的聲音卻仍是一貫的平平淡淡。

    恨死他這種無動於衷的表情跟死氣沉沉的說話方式,她忿忿的道:「我不想睡。」隨即又開始蠻橫無理的道:「我想要問你問題,你要乖乖的回答我,不能不回答,你聽到了嗎?忍。」

    忍似乎對她這種大秀脾氣已經見怪不怪,臉上表情不曾稍變的回答道:「是。」

    「你……」杜少-臉上一紅,說出來的話若不是靠著怒氣,好像根本就開不了口,「你……跟女人上床過嗎?」

    忍眼神變了一卞,巡視了她的臉,卻沒有回答這個尷尬的問題。

    「你說你要回答的,我命令你回答。」

    他顯然不知要怎麼啟口,只好服從命令的說出實話,但是臉上卻已有少見的微紅,「有。」

    杜少-壓抑著怒氣,「很多個嗎?就像我哥哥那麼風流嗎?」

    忍靜默不回答。

    她又以一雙要殺人的眼睛瞪著他,「回答我。」

    忍尷尬無比,沒有被女人問過這種問題,就算是別的女人問,他也可以不用回答,但是是她命令自己回答,又不能抗令,於是,他失去一貫的冷靜,開始吞吞吐吐的道:「

    杜少-板起一張俏臉,問出的話愈來愈精細,精細到有點像吃醋的老婆在審問一夜未歸的老公,問老公究竟這一夜幹了什麼好事,「你很享受嗎?」

    忍臉色微紅,怎麼能當著她的面說自己對這一檔事享不享受?但是他又不懂得說謊,便吞吞吐吐的道:「呃……還不錯。」

    還不錯?以忍的狗謹個性而言,說出還不錯,根本就代表忍享受得很。杜少-氣得臉都紅了,讓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更加嬌艷,她更進一步的逼問道:「那些女人都很漂亮嗎?」

    忍忽然將眼光移向她生氣的臉,這張臉蛋既美又可愛,他沒有看過任何出這張臉更可愛的女人,他找的每一個女人,在某個部分都很像她,他知道自己這樣有病,不應該以她為版本來找女人,但是他根本就沒法子控制,那些女人有時是眼睛、有時是嘴巴、有時是眼神、有時是眉毛,她們都有一點點類似杜少-之處,但是他知道每一個人都不是她,只有眼前的人才是杜少。

    「你回答我,到底漂不漂亮?」

    忍一時出神,看著她美麗的臉,讚美的道:「漂亮、很漂亮。」

    「你還說漂亮,比我漂亮嗎?」杜少-急得都快哭出來,平常的她一定不會問出這麼白的話,但是在一連串衝擊之下,不但讓她口不擇言的脫口而出,眼眶中更飽含著焦急的眼淚,心想依忍的個性若說對方很漂亮,那一定是漂亮到國色天香的地步,因為他是那種不輕易對一件事讚美的人。

    被她焦急的逼問之下,忍一時回過神。杜少-不知道他剛才說的是誰,但是他知道自己剛才竟然說了杜少-漂亮,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於是便急忙的編出借口,不息再跟杜少-同處一室,因為他今晚不太對勁,「秀,我要回房間了。」

    「不行,你得先回答我誰比較漂亮之後才能走。」

    「我……」忍說不出話來。

    杜少-看他急促不安的樣子,心想一定是對方比她漂亮,所以他才不敢說,那他可能就會跟這個女人結婚,而自己就再也不能強留他在她身遑,因為他一定會想保護那個女人,而不是自己。

    於是她又急又怒的扯著忍的肩膀,眼淚在驚慌之下一滴滴流下來,「忍,你要離開我了嗎?」

    他驚跳了一下。離開她,這怎麼可能?除非他死,或者是她不要他服侍,「除非秀不要我服侍了,否則忍是不會離開你的。」

    但是忍在心裡暗忖,縱然她不要他服侍,他仍會偷偷的保護著她。

    聽到這一席的保證,杜少-破涕為笑,用睡衣的衣袖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她並不知道自已在這時看起來多麼惹人疼愛。

    忍心臟一時之間猛烈的跳動,他想要別過頭,不再看著她,以免自己作出任何讓自己以後會後悔的事,但是她卻像是有魔力似的,他已完全被吸引住,厥是他鐵臂摟緊杜少-,不禁讓她驚訝的叫出他的白宇。

    頓時他心臟跳動得更快,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身下。

    杜少-還沒想到他要幹什麼時,他的唇已經貼著她的嘴角,讓她不禁驚訝的歎息。

    忍吻了杜少-,但是並不像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的吻,也許他巳經在夢裡吻過她千萬次,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是他們第一次的接吻,但是夢裡的吻從來不曾像現實裡的她這麼純美、羞怯,還帶著令他輕顫的甜蜜,讓他根本就不能淺嘗即止,於是他又難以自制的再吻了她一次。

    杜少-沒有想到忍會吻她,就連作夢也不曾想到過,她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將自己緊靠著他的身體,聞到他身上早已熟悉的體味,那味道讓她更加心安,這是她喜歡的忍。

    親吻過後,忍抬起頭,直直盯視著她,彷彿還不大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杜少-嘴帶微笑,羞怯的鑽進他的胸膛,沉醉的聲音有太多小女人的不好意思,「忍,我以後再也不會對你亂發脾氣了。」

    「秀。」忍輕輕推開她。

    「忍

    杜少-抬起的眼睛裡承載了許多信任跟欣喜,忍眼光飄浮,幾乎不敢跟她的眼光相對,「秀……」

    「不要再叫我秀了,那聽起來好生疏,你就跟哥哥一樣,叫我少-就好了。」她紅著一張臉道。

    「秀……」忍移開眼神,沒有看她。

    「我不是說叫我少-就好了嗎?」杜少-隱隱的從忍的語氣跟表情知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而說完的話的她仍不停的顫抖,沒有剛才的喜悅及開心,反而好像知道他將要說什麼話似的。

    「秀,我……」忍一時口拙的,說不出話來。

    杜少-看著自己沒有知覺的腿,她整張漂亮的臉霎時黯然無色起來。

    「對不起,秀,我是一時衝動,我……」忍將她推開後站在床邊,經由一番深呼吸之後,才勉強完整的說出幾句話來,卻不知後面要再說些什麼,只停留在一個「我」的之後,就斷了聲音。

    「哈哈哈……」杜少-忽然摟著肚子大笑出來,隨即又抬起臉來,眼睛都是笑出的淚水,「忍,你好正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這又沒什麼,就連哥哥也會這麼說,只不過……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她又一頓,背過身體,「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忍似乎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想要拍拍杜少-的背,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說不出來。

    「忍,我比較漂亮對不對?」她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他停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最後又輕輕的回答道:「是,秀比較漂亮。」

    杜少-抱著涼被的手捉得更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等忍在她的背後行了個禮,無聲的關上房門,她才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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