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狂想曲 第二十四章 直搗賊窟神仙府
    無心和尚一時猜不透西門龍與萬世聖僧有何牽連,按理謹,他今年才幾歲,怎會跟百年前已坐化的萬事聖僧結下恩怨呢?於是滿面迷惘之色,道:「施主到底跟百年前一代聖僧有何過節?」

    「東宮太子」西門龍不答反問道:「和尚你怎麼不敢說出所學『天龍禪』的來源?」

    他這種強詞奪理的傲態,直令倪有慶等人忍受不了,若非幾位前輩在場,倪有慶早就挺身而出了。

    連「北-」也摸不出他為何再三的追問「天龍無相」禪功的來源,只有冷靜的觀變下去。

    無心老和尚的修養可算到了家,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果老衲說出來。施主恐怕未必肯相信事實!」

    「東宮太子」西門龍道:「說來無妨!」

    無心老和尚道:「施主願否把追問的理由道出一聞?」

    「東宮太子」西門龍接口道:「可以!」

    無心老和尚神色肅穆的道:「那是敝門上代主持『百覺大師」傳授的!」

    「東宮大子」詫然問道:「百覺大師是誰?怎麼沒聞過這個名號?」無心和尚道:「他就是『黑狼秀士』宇文光!」

    「啊……」

    場上眾人莫不心神巨震;倪有慶更感莫名不解的牆忖道:「他既然皈依佛門,又坐化幾十年怎會再有『變心丸』出現江湖?」

    只有「東宮太子」不感驚訝,反而冷冷道:「和尚,你知他與萬世聖僧的關係否?」

    無心老和尚搖搖頭道:「他沒有對老衲提過!」

    「東宮太子」嘿嘿道:「他為何皈依佛門你知道嗎?」

    無心老和尚低歎道:「跟老衲一樣!」「東宮太子」西門龍倏地震聲笑道:現在我想向你討教一下佛門蓋世絕學『天龍禪』神功,和尚你準備吧!」

    無心和尚大搖其首,道:「老衲六根已除,與世無爭,施主算了吧!」

    「東宮太子」西門龍雙口陡張,射出二道紫芒,注視老和尚,哼道:「什麼與世無爭,那你遠迢迢的從五台山百覺寺跑到這兒來幹啥?」

    無心和尚合什道:「阿彌陀佛,老衲為了普渡眾生而來的! 」

    「東宮太子」陰森森的道:「說得冠冕堂皇,出手破壞 這兒四周的埋伏還會是別人嗎?」

    無心老和尚道:「正是!」

    冥府至尊早巳忍耐不住,大聲斥道:「司馬不悔你敢不承認!」

    無心老和尚瞥了冥府至尊一眼,道:「你自己看走了眼、怪得誰來!」

    冥府至尊冷側惻的道:「普天下除你之外,再也-有人對於神仙府更熟悉!」

    無心老和尚笑道:老衲只是當人家的嚮導,並沒有動過手腳!」

    冥府至尊冷冷道:「是誰出手毀掉本座的埋伏機關!」

    「南儒南宮博!」

    「你怎麼當-頭烏龜!」

    「人家已經立誓不再染上血腥!」

    「他尚在神仙谷?」

    「已經走了!」

    倪有慶在旁調侃道:「閣下是不是害怕啦!」

    冥府至尊怒目道:「小子,等一下你會死得最-!」

    「東宮太子』重重的一哼,打斷二人的話,目注老和尚道:「司馬不悔,你敢不敢接受本太子的挑戰?」

    無心老和尚道:「施主為何如此相逼?」

    東-太子道:「-教『天龍-』是本太子畢生之宏願!

    「為什麼?」

    「受人遺囑之托!」

    「何人?」

    「天魔神君!」

    「哦?」

    無心老和尚毫不動氣的談淡笑道:「老衲不想跟人動手過招,施主別再拿言相激!」

    「東宮太子」得意的大笑道:「不動手也可以,只要和尚在群毫面前低頭承認『天龍無相』禪功不敵天魔神君『紫煞真氣』就成!」

    無心老和尚兩目倏睜,激動的道:「施主苦苦相逼是何 居心?」

    「東宮太子」哈哈笑道:「本太子在學習『天魔神君』絕技之前,曾有立下重誓,非替神君討回『天龍無相禪功一招之辱不可。」

    無心老和尚似是已經動了真火,沉聲道:「老衲成全施主心願就是,但在動手之前,施主敢不敢答應老衲一個條件?」

    「東宮太子」冷峻的道:「什麼條件說來一聞?」

    無心老和尚道:「施主替人討回一招之辱,要如何討法?」

    「東宮太子」截然道:「三招為限!」

    「施展所學?」

    「不,你以『天龍無相禪功』,我用『紫煞真氣』!」

    無心老和尚正色道:「如果施主棋差—著呢?」

    「東宮太子」道:「本座垂手認輸,永遠佩服佛門絕學威力無邊!」

    無心者和尚道:「還要附帶一個條件!」

    「東宮太子」不屑地道:「那麼有自信?」

    「你不敢答應?」

    「說說看!」

    「即刻解散『太玄教』不准重現江湖!」

    「那與本座無關,我不能作主!」

    「據聞『太玄教』幕後主持人是令尊『野皇帝』……」

    「沒有這回事!」

    「那就拉倒!」

    「東宮太子」心眼一轉,冷笑道:「如果和尚輸了呢?」

    無心老和尚道:「老衲撒手就走,永遠承認天魔神君蓋世絕學天下無敵!」

    「東宮太子」冷冰冰的嗤道:「和尚,你不覺得太不公平了嗎?」

    「如何才算公平?」

    「東宮太子」一指倪有慶等眾人,獰笑道:「你們一行人均得自栽在本座的面前!」

    無心老和尚搖首道:「老衲與眾施主無關,恕難做主!」

    「東宮太子」陰笑道:「司馬不悔,你只會佔別人的便宜!」

    「北絕」萬年青夾然哈哈笑道:「二位爭執不下,我來權充調人如何?」

    「東宮太子」轉向『北絕』道:「閣下就是名重環宇的七絕先生?」

    「北絕」笑道:「小猴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了嗎?」

    「東宮太子」冷哼,道:「你這張佔人便宜的烏嘴,也是七絕之一?」  「北絕」瞪眼道:「別拖時間,老夫給你二人提出一個折衷的辦法如何?」

    無心和尚與東宮太子,同時道:「什麼辦法?」

    「北絕」鄭重其事的道:「二位都把附帶的條件取銷,撒手不-與這場渾水!」「東宮太子」道:「如果不分上下呢?」

    「你們另再約定肘間地點去解決!」

    「好,就這麼辦!」

    「北絕」道:「各位就請退後一丈之外,以免慘遭無辜!」本來冷下來的場面,又開始緊張起來,眾人迅速地退 開,騰出了—個空地。「東宮太子冷聲道:「司馬不悔.你準備好了嗎?」

    無心老和尚目露湛然神光,道:「施主儘管放手出擊!」 雙目一合,一臉莊嚴之色,元守抱—,隱約可見一道黃 金色的霞光在頭頂上端盤繞不散!這時,場上靜得連樹葉落地之聲都可聞及,大家屏息靜 氣的等待—場曠古奇學的相搏!

    無心老和尚話聲—了,「東宮太子」的週身已經瀰漫了一層薄薄的紫氣,漸漸地濃厚起來,把「東宮太子」整個身 軀裹在其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場上眾人都給他的奇異身法所吸住!

    但見那團裹東-太子身影的紫氣,倏地冉冉上升,不,離他向無心老和尚撞來。無心和尚對這團捲來的紫氣恍若無覺,有如老僧人定般的站著不動。

    那團捲來的紫氣,忽地在他周圍旋轉,由慢而快,圈子由大而小,霎眼間,便把老和尚罩在—團紫幕巾。

    此時,只能看見一團龐大的紫幕在旋轉,再也瞧不清老和尚的身軀和影子。

    一盞茶時間已過一一眾人的目光都隨著紫幕而轉,誰也搞不清是啥玩意兒?驀然一一一點金黃色的光彩在紫幕中逐漸擴大,紫氣開始縮小了。未久,金黃色光彩一斂,老和尚湛然神光的面龐倏現!—聲冷哼中,那團紫幕氣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轉了二下,突化成一道紫虹,電擊般地往無心和尚命門射至!「北絕」揚聲道:「第—招!」

    語音未歇。紫虹已經射到,老和尚仍是一片湛然神色,不閃不避。

    倪有慶不自覺地暗替老和尚著急起來。可是事情變化得使人不敢相信,但見紫虹射至和尚頂門半尺左右再也不能越過雷池一步,-天而起,轉了三下,攻向老和尚盤下擊去!「北-」再次揚聲道:「第二招!」

    無心老和尚這下可沒有那麼沉穩了,腳步微移,紫虹繞身而過,耳聞哈哈狂笑中,紫虹倏變一圈紫影裊裊上升。

    「哈哈!司馬不悔,你認命了吧!」

    狂笑聲中,那圈紫影有如星丸般地朝老和尚瀉落!「第三招!」

    北絕揚聲來了,二聲悶哼過處,無心和尚和東宮太子雙雙倒退五六步。

    「東宮太子」剎住身形之後。冷然道:「佛門絕學果然名不虛傳,本座佩服之至!」

    無心和尚合什道:「阿彌陀佛,神君絕學委實不能小視,老衲……」

    「東宮太子」揮手道:「少說言不由衷的話,我們再定一個比劃的時間和地點!」

    無心老和尚道:「施主自己訂吧!」

    「東宮太子」笑道:「冷魂谷你改去嗎?」

    無心和尚雙眉一軒,哈哈笑道:「天底下-有老衲不敢去的地方,日期呢?」

    「半個月之後的端午日,本太子在野皇宮後駕!」

    「屆時老衲一定前往!」

    「東宮太子」目光移轉到「北絕」的臉止,微然笑道:「今天不能領教閣下的絕學。覺得非常-憾,端陽佳節也請尊駕光臨!」

    「北絕」哈哈大笑,道:「一言為定!」

    倪有慶、蓬髮怪人、上官建明等三人齊聲道:「我們三人也算上一份!」

    三大門派掌門人也道:「三大門派也參與一份!」

    從未啟口的「玄魔女」姬小巧,陡地仰天咯咯嬌笑起來,笑聲憂如出谷黃鶯,衝上雲霄,久久不絕。

    「北絕」眉頭微皺,無心和尚置若罔聞,三大門派的精英只覺血氣倒逆,幾乎忍受不了。

    蓬髮怪人冷哼連連,上官建明怒容滿面,倪有慶卻大喝—聲,道:「你高興什麼?」

    「玄魔女」笑聲一停,戟指眾人,道:「你們一個也不能活到明天,卻還跟人家約什麼你一份我也一份!」

    倪有慶邁步而出,道:「鹿死誰手尚且未知,在下不自量力,先向閣下領教一番!」

    「玄魔女」道:「找死也不要那麼急!」

    倪有慶一股怒火正待發作,「北絕」乾咳一聲,示意他不要衝動。

    「東宮太子」側目向「天人一怪」道:「我們走!」轉身離去。

    冥府至尊道:「賢婿這樣撒手就走?」

    「東宮太子」苦笑道:礙於賭約,恕我失陪了!」頭也不回地偕同「天人一怪』向神仙谷外走去。

    就在此刻一一—聲斷喝起自左側林中,道:「石泰,你且留下命來!」

    刷!刷!掠出二人,眾人定眼一瞧,竟是水火雙煞,二人橫身阻住「東宮太子」和「天人一怪」的去路。

    「東宮太子」雙手背負,側目他顧,簡直不把水火雙煞放在眼中。

    「天人一怪」冷叱:「二位欲待如何?」

    水煞留不怒側向火煞問道:「老大,害我們含冤七十年的就是這個丑匹夫嗎?」

    火煞點頭道:「正是!」

    水煞激動的道:「姓什的醜匹夫。我們的帳該如何算法,你說!」

    「天人一怪」冷冷道:「你想怎麼算就怎麼算,老夫一慨奉陪!」

    火煞我不愁道:「老二,這種人你還跟他磨牙幹啥,我-再也不要顧慮到什麼江湖-矩,乾脆聯手把他宰掉,不就得了嗎!」

    「天人—怪」不屑地道:「對,對,你們聯手上來,免得我多-手-,一併送二位歸西!」

    就在雙方劍拔駑張之際一「東宮太子」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有什麼仇恨,何不留待端陽佳節—並在冷魂谷解決!」

    火煞我不愁叱道:「你是什麼東西,這ㄦ也有你開口之地?」

    「東-太子」嘿嘿冷笑道: 「二位還是不要惹我生氣為妙!」

    火煞生性比較暴燥,一聞這話,怎能受得了,怒吼—聲,道:「看來你們都是—丘之貉。

    老二,一人接—個,速決!」

    率先向「天人一怪」撲去!突聞「北絕」揚聲道:「二位別意氣行事,速退!」

    火煞身形一挫,剎住撲去之勢.激動的道:「萬前輩怎地阻我手刃仇人?」

    「北絕」微笑道:「既知-首是誰,除非他自甘變成縮頭烏龜,不怕他會飛上天去,俗云: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依照西門朋友的話,留待端陽一併了結吧,我想姓石的也是一條鐵錚錚的男子漢,屆時不會龜縮不出!」

    他這席話隱含兩種意味,一方面先用話把「天人一怪」

    套住,另—方面則暗示水火雙煞,叫他二人暫時忍耐,不要激怒「東宮太子」,以免破壞大事。

    水火雙煞那有聽不出「北-」話中之意,無可奈何地互望—眼,由火煞開口道:「石泰丑匹夫,暫時饒你多活十幾天,端陽佳節就是你的授首之期!」

    「天人一怪」石泰陰——的笑了—聲,並不答話,隨在「東宮太子」身後離去。

    水火雙煞滿臉不-之色。默默地移到三大門派這邊。

    無心和尚目睹「東宮太子」的身形已經消失,合什道:「阿彌陀佛,老衲也該走了」

    冥府至尊冷森森地接話,道:「司馬不悔.你想一走了之!」

    無心老和尚壽眉微鄒,道:「老衲已與西門施主有約在先,不走欲待如何?」

    冥府至尊道:「-約是你們的事,你我之間的帳。你還沒交待清楚!」

    無心老和尚微慍道:「怎麼交待法?」

    冥府至尊臉上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冷笑道:「闊王注定三更死,誰敢留人過五更,司馬不悔你認命吧!」

    左掌呈黃,迅捷無比的往老和尚下盤掃去!但見人影一閃,北絕萬年青身如電擊般,攔在老和尚面前。

    「滾回去!」一聲斷喝中,冥府至尊的身軀恍如撞在銅牆上,蹬蹬的倒退七八步始告站穩!」

    他驚魂甫定,放眼瞧去,一股無名之火陡熾。再次欺身而上。

    突然,玄魔女嬌叱道:「慢點,讓我來!」

    冥府至尊聞聲收勢,玄魔女業已晃身來到「北絕」五尺之前。

    「北絕」微微笑道:「姬姑娘,你想討回上次失去的綵頭嗎?」

    「玄魔女」臉罩寒霜,冷笑道:「連本蒂利之外,還要加上你的一條命!」

    「北絕」仍然笑容可掬的道:「看在人上人老弟的份上,小生最後勸你一句話,懺悔過去,重新為人,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司馬不悔就是最好明鏡,盼你三思!」

    「玄魔女」姬小巧冷冷一哼,道:「少在奴家面前念佛經,今天不是你們絕亡於此,就是奴家橫屍當場,其餘之話,不用再多說.你準備吧,我要出手一試『百化神功』的威力了!」

    忽聞倪有慶朗笑道:「老人家,晚輩們素聞『玄魔女,的『無形九玄陰煞』已經練到化境,天下任何利物神兵均無法仿她,這一陣請讓晚輩們一試真偽,看看江湖上的傳言是否可靠!」

    「北絕」掉頭瞪眼佯嗔道:「小娃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家僅憑一手收發由心,不帶任何聲息的『太陰枯心掌』就夠打發你們了!」

    倪有慶志氣萬千的笑道:「老人家愈說晚輩愈激起躍躍一試之心!」

    說著,側向蓬髮怪人和,上官建明道:「走,二位老哥,我們挺身一試!」

    話聲甫了,三人已經越眾而出,分別站成品字形,把玄魔女圍在核心。

    玄魔女對於倪有慶等三人竟然視若無睹,冷冰冰的道:「萬窮酸,你忍心看他們出來送死!」

    「北絕」哈哈笑道:「是他們心甘情願的,小生無法挽回他們的心意,你就成全三個娃兒吧!」

    「玄魔女」臉色倏地—變,沉聲道:「死酸丁,你在安排什麼玄虛?」

    「北絕」笑吟吟道:「我有什麼玄虛可安排,倒是你怕起三個娃ㄦ的聯攻是吧!」

    「玄魔女」哼聲道:「別在奴家面前耍滑頭,你以為我不知你的鬼計?」

    「北絕」朗聲笑道:「是你自己多心!」

    「玄魔女」寒著臉,冷峻的道:「要我道出來?」

    倪有慶等三人心頭巨震,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蓄勢以待。

    「北絕」卻無半點驚訝,問道:「那你認為小生有何計策?」

    「玄魔女」—睹他那泰然的神色,一怔道:「真的-有?」

    「北絕」諷剎道:「若是你害怕三個娃ㄦ聯手挾攻,乾脆承認—聲,我叫他們—個—個向你討教!」

    「玄魔女」黛眉一挑,射出-人的利芒,冷冷一掃倪有慶三人,嗤道:「不是老身說大話,這三個娃ㄦ不用我還手進擊,十招之內就令他們-屍當場!」

    倪有慶冶然曬道:「吹牛不花本錢,人人都會.你臭婆娘恐怕……」

    「玄魔女」活到現今尚未給人罵過一句,陡聞「臭婆娘」三字,殺機-起,怒叱一聲,道:「住口! 小子你敢對老身惡語相加……」

    倪有慶存心激怒玄魔女,傲然道:「臭婆娘就是臭婆娘,難道你還是—個黃毛丫頭不成!」

    「玄魔女」怒到極點,身軀微抖,戟指倪有慶,道:「小子,今天你是死得最慘的—個,不信你等著瞧!」

    一場血戰即將展開,場上頓形緊張、恐怖、死沉的氣氛。

    太玄教和三大門派雙方的人,已經緩緩移開,只有「北-」和冥府至尊微退幾步。

    倪有慶神色自若的道:「本少爺等著瞧就是!」

    語音一沉,大喝道:「臭婆娘,你先吃我一劍!」

    「嗆郎」一聲,碧血浮光劍出鞘,揉身而進,—劍向玄魔女下腹刺去!這—劍刺去,不但狠毒,且又陰-下流,若是在平時對敵,倪有慶-不敢——,可是今天的情勢緊逼,為了試探「玄魔女—的「死眼」所在,他不得不如此做!

    玄魔女估計不到倪有慶會下流到這等地步,第一次出手就往自己的下部攻來,她雖然練就一身絕頂功夫一一十三層「無形九玄真陰煞氣」不怕任何神物利器攻擊,但如果真的給他刺到下部,在有目共睹之下,她的臉要往何處擺?盛怒之下,蓮步微移,厲叱一聲:「小子無恥至極,-你奶奶躺下!」

    纖手—揚,「太陰枯心掌」已經了無聲息的向倪有慶拂至!其實,倪有慶這一劍是虛招,他怎麼不知玄魔女已經不懼任何神兵利據而自討-趣,一股了無聲息的陰寒煞氣驀然湧到,他已撤劍騰空而起。

    「玄魔女」凜然一-,暗忖:「這小子狡猾得很,若不把他除掉,將來豈不成為心腹大患!」

    心念急轉,冷冷一笑,一招「魔女招魂」正待出手,蓬髮怪人和上官建明二人巳從左右兩側攻來,一取她的肩上,—取她的掖腰。

    這時,「玄魔女」已經重新燃起年輕時代的凶性,殺機華露的怒叱道:「你們找死!」

    捨棄向倪有慶下手,嬌軀—旋,從她身上發出絲絲的砭骨冷氣,排山倒海地住上官建明和蓬髮怪人湧去!二人好像早悉「玄魔女」會來這一著,未待她下煞手,業巳雙雙沖天拔起,分別飄開!「玄魔女」心裡一動,忖道:「看他三人的行動,並不敢近身相觸,到底安著什麼心?」

    心念一轉,暗哼道:「我何不施展『九玄陰煞』——地看他們搞什麼鬼?」

    意念既定,運起功力,一種肉眼無法窺及的無形氣體已經遍佈她的全身。

    斯時,倪有慶身在半空一翻,頭下腳上,身劍合一,一道殷-的-光,有如閃電般的往玄魔女頭上捲繞而落。

    說也奇怪,倪有慶這道以氣馭劍的朦朦紅光好像被一層氣牆堵住,無法逼近「玄魔女」。

    也就在同時,上官建明蓬髮怪人等二人,再次由左右擁來,二人用的都是短劍,劍未刺到,—股無形的勁力把他二堵住,半點也沾不到玄魔女身形!「北-」在旁觀得眉頭-鎖,臉色凝重的揚聲道:「三個娃ㄦ還不敢快施展煞手破去她的護身煞氣,欲待如何!」

    這不啻是一記當頭棒喝,倪有慶口發一聲-嘯,盤繞在玄魔女頭上旋轉的朦朦-光陡斂,一縷殷紅晶光沖天而起,幻起-天的紅光夾著嗡嗡的劍吟,威猛如雷的朝玄魔女壓落!」

    在同—-那,上官建明一招「潛龍分水」,蓬髮怪人一招「九缺蓮花劍劍紅」發至十二成的功力,分別攻取玄魔女的中下盤!如果-了別人挨受倪有慶等三人凌厲的聯手之擊,早就僕屍當場了,可是「玄魔女」竟無一絲懼色!

    眼看上中下三支神古寶劍即將觸及玄魔女的一剎那間玄魔女的右手一舉,捷迅的向倪有慶的寶劍所發出的殷紅之光點去!「北絕」心頭一-,急忙揚聲,道:「倪娃兒小心,別觸她……」

    話聲未了,「噹!」的一聲,倪有慶的寶劍已經-手飛出,總算倪有慶,臨危不亂,身式一變,隨著震飛-手的寶劍之後附影而至,伸手一抓,寶劍重入他的手中。

    當倪有慶寶劍-手之際,玄魔女囚性大發,疾疾拍出二掌,分別迎上上官建明和蓮發怪人。

    上官建明等二人盡展一身所學最凌厲的一招攻去,恍如劃在一層無形的銅牆上,二人一聲「不好!」尚未喊出,一股酷寒之氣已經透體而入。

    二人心坎一震,全身機伶伶的一顫,週身乏力打不起精神!」卜!卜!」二人真氣—瀉,栽身倒地。

    變起倉猝,群雄莫不人人變色,水火雙煞電掠而出,抱起二人疾退。

    「玄魔女」咯咯淒笑道:「死酸丁,我說你讓他們出來送死。你卻不相信……」

    倪有慶趁著「玄魔女」開口分神之際,心念一轉,暗忖道:「我第一劍攻擊她的腹下,她怎麼能移開閃避,莫非『死眼』是練在下部之處?」

    忖念至此,剛好玄魔女話到「信」字,倪有慶大喝—聲道:「臭婆娘,你敢傷我兄弟,看劍!」

    一招向毫無準備的「玄魔女」腹下「小極穴」刺到!「玄魔女」臉色驟變.百忙中向右橫閃,堪堪避開倪有慶—劍之擊,倪有慶已經第二劍又向「中極穴」攻來。

    「玄魔女」先機已失,又怒又急,一昧的閃避倪有慶長劍連刺!,一劍又一劍,一招接—招的攻向「玄魔女」的下盤,下容她有喘息的機會!」

    水火雙煞抱著上官建明和蓬髮怪人的身子,退到無心老和尚的身邊,老和尚口喧佛號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水火二位施主先摸看他們的心房暖不暖!」

    水火雙煞點頭道:「尚有一絲熱氣!」

    無心老和尚從僧袖中拿出一個小瓶,拔開瓶塞倒出二粒黃色的丹丸,遞-水火雙煞,道:

    「先給二人各服下一粒『續命紫金丹』暫時護住心靈.然後以二位本身的真力道入一些在他們體內,緊抱著不得鬆手!」

    水火雙煞依言照辦。

    此時,「北絕」好像全神貫注在倪有慶和玄魔女的身上,對於上官建明等二人受傷之事,竟然不加理會!只見「玄魔女」被倪有慶連攻出的招式,逼得無法還手,於是激起她的無名之火,怒叱一聲:「小子,你簡直下流至極,老身容你不得!」

    但見她的身軀平飄而出,衝破倪有慶的劍幕,閃至倪有慶的背後:朝他後腦拍去!倪有慶背後好像長了一對眼睛,玄魔女的身影倏然擺脫他的連綿攻擊,他已知悉玄魔女會來這—

    著,一式「金蟾吐虹」揮然出乎,全身捲伏,劍鋒直向上伸。

    「玄魔女」臉色一變,拍出的一掌,硬生生的縮回。倪有慶乘勢翻身而起,一劍又向玄魔女下盤捲繞而去!「玄魔女」已欲置倪有慶於死地,「太陰枯心掌」應手而出,迎向倪有慶欺至的身影。

    「太陰枯心掌」出手不帶任何聲息,令人防不勝防,倪有慶不知大禍臨頭,尚且振臂直刺過來。

    眼見一股無形的酷寒之氣即將捲到他的身軀,就在這間下容發的剎那,一陣強勁的力道硬生生的把他的身子托起一丈來高,徐徐向左斜落!倪有慶定眼望去,托升自己的竟是「北絕」萬年青,他想不出「北絕』為何要把自己托升?「玄魔女」目睹「北絕」又破壞了她的好事,怒不可叱的叫道:「萬年青,你也算是成名人物嗎?」

    「北絕」目射奇光,道:「不算成名人物,要算啥?」

    「玄魔女」怒叱道:「若是成名人物,何不親自一搏,卻叫這些下流的後輩出來丟人!」

    「北絕」正容道:「你以為倪有慶娃兒真是下流之徒嗎?」

    「玄魔女」冷哼道:「跟女流動手,專找人家的下腹, 不是下流是什麼!」

    「北絕」笑道:「你弄錯了!」

    「我弄錯!」

    「正是,我並不是下流,而在試探你練氣的弱點!」

    「玄魔女」全身一顫,變色道:「萬年青,你好卑鄙 呀!」

    「北絕」冷然笑道:「對你這種人只有如此!」

    「玄魔女」怒極而厲聲笑道:「方年青,奴家若不將你『百化神功』毀去,誓不離開神仙谷一步!」「北絕」搖頭喂然道:「這話說的太晚了,你現在沒辦 法離開此地啦!」

    「玄魔女」冷冷哂道:「憑你十成火候的百化神功就想跟我十三層無形九玄陰煞相抗,那簡直是不自量力的狂傲之徒!」

    「北絕」接口道:「不要用上十成,只要五成的功力就 能把你置之死地!」  「玄魔女」咯咯笑道:「那麼有自信嗎?」

    「北絕」哈哈一笑,道:「不錯,你的『死眼』已經被我窺出!」

    「玄魔女」驀聞此語,股色陡變,亡魂直冒,悚然倒退二步!「北絕」冷冷笑道:「姬小巧,現在你該惡夢初醒了吧!」

    「玄魔女」雖然凜駭至極,但仍不相信「死眼」業已被「北絕「萬年青-破,冷叱一聲,道:「住口!老身做事從來不後悔,有本事儘管下手!」

    「北絕」朗笑道:「我尚有話問你!」

    「玄魔女」冷冰冰的道:「那兒來這麼多嚕嗦,有屁快放!」

    「北絕」道:「你將你的舊情人『長生不老人上人』幽禁在什麼地方!」

    「玄魔女」淒厲一笑,道:「這個你管不著!」

    「北絕」正容道:「你若將他放出,小生不為己甚,留你一線生機!」

    「玄魔女」倏地引頸嬌笑起來,片刻之後始停。

    「北絕」萬年青兩道炯炯的神光,目注「玄魔女」說道:「我先提醒你一句,你這『死眼』練在『中極穴』,對不對?」

    「玄魔女」驀聞這話,臉色陡變,嬌軀已-.亡魂出竅的抖聲道:「你……你卻……無法攻破我的……十三層……無形九玄陰煞……」

    「北絕」冷冷道:「別嚇成那樣子,我-出手哩!」

    「玄魔女」心神略定,激起無限的殺機,道:「今天你我可能有—人無法活著離開此地!」

    「北絕」道:「不錯!」

    「玄魔女」道:「你雖然練成百化之身,但仍然無法抗拒老身的『無形陰煞』!」

    「未必見得!」

    「一試可分曉!」

    「你外當真不聽小生的勸告?」

    「玄魔女」截然道:「除了生死一搏之外,其-的不用再談!」「北-」臉色凝重的注視「玄斑女」,道:「我先以本身真元逼散你外圍的無形罡煞,然後我再以百化之身衝破你的-層九玄陰煞,直點你的『中極穴』小心了,我要出手啦!」

    「玄魔女」冷然道:「你有這等能耐?」

    「北絕」方年青並不答話,雙掌緩裝舉到胸前,一二三次,到了第四次,倏地疾推而出,一股無聲無息的熱風,排空湧向「玄魔女」捲去!

    「玄魔女」竟然視若無睹,雙目-閉的有如一尊石像,不晃不動!這股熱風怪異至極,只在「玄魔女」周圍環繞、而「北絕」的雙掌卻在不斷的推送,場上眾人除了無心老和尚之外,-有一人知道這是啥玩意?時間緩慢的過去,場上靜得鴉雀無聲,顯得緊張、恐怖!

    但見「玄魔女」的臉色逐漸的凝重起來,她的週身泛起縷縷的白氣,這些白氣恍如被無形的勁氣阻住,無法透出三尺之外,只在她的週身打轉。

    白氣和熱氣相接觸,捲成裊裊淡煙,煞的好看極了。

    誰會看不出這是內家真氣相搏,如果一時無法分出高低,時問持久,二人將會步上同歸於盡之途!搏鬥中的二位,並非不知此事的後果,乃是為勢所迫而眼看白氣愈來愈濃,霎時已經把「玄魔女」的身影籠罩起來,「北絕」雙掌推送也顯得更急。

    盞茶工夫又過—一「北絕」推出的熱鳳卻奈何不了白氣,只在白氣外圍繞。

    一個是百化之身,—個是陰煞擴體,各以真氣相拼,一時之間尚無勝負的顯跡。

    在旁靜窺的冥府至尊一看二人相持不下,毒念陡起,暗忖道:「何不趁眾人不備之際,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忖念至此,手往懷中摸去!突然,一道低沉的話聲,起自背後,道:「魯施主,最好-動歪念頭!」

    冥府至尊往懷中摸去的那支手倏地縮回,心凜已極的猛地轉身,同時滑開三尺。

    「施主別駭成那樣子,者衲並無傷你之意!」無心和尚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

    冥府至尊奸謀被人道破,惱羞成怒的道:「司馬不悔,老夫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這時,倪有慶接口揚聲道:「姓魯的,你早就不是人了,現在你才承認!」

    冥府至尊氣得全身發抖,咬牙切齒的吼道:「小子,你還會更慘!」

    倪有慶冷冷反哂道:「你會死得更快!」

    冥府至尊怒極,淒厲道:「小狗,老夫先撕破你的利嘴!」

    晃身向倪有慶面門抓來。

    倪有慶冷冷一笑,道:「少爺先毀掉你的雙手!」

    碧血浮光劍出鞘,一式「長虹劃天」往冥府至尊迎去!冥府至尊懾於浮光劍氣的威力,不敢正面抗拒,一手「天魔血爪」向浮光劍劍光托去,同時轉換位置,繞到倪有慶的左側,「生死明陽指」應手而出,往他的「期門」「贊心」兩穴拂到。

    倪打慶的劍勢一變,幻起縷縷晶光,直取至尊的指頭削去!冥府至尊陡覺雙眼難睜,無法辨別景物,亡魂大冒的疾向後躍!倪有慶豈能容他喘息,冷笑一聲「往那裡走!」如形附影的欺到。  冥府至尊先機一失,眼看倪有慶追至,忽生兩敗懼傷的毒念,把畢生的功力運布全身,不閃不避的往倪有慶劍尖抓去!倪有慶冷哼一聲:「找死!」

    招式一變,掃向至尊的下盤。

    冥府至尊存心一拚,並不退縮,猛地推出一掌,心神一震,劍勢一挫勁風已經排襲而來!

    他急切問只有拔身而起,身形一折,正待下撲,一道寒勁已經再次湧至。

    倪有慶心頭一惱,「三轉九梯步」倏展,身子懸空提升。

    冥府至尊不知太禍已經快要臨頭,尚以為倪有慶懾於自己的一擊,欲待騰身追起,陡見倪有慶的身形虛空一變,頓時化成殷紅的劍氣夾著嗡嗡的劍吟,直向自己射來。

    這是碧虹刨訣最凌厲的一招「氣蓋河山」威力奇強,除非練就「金剛體」或十二層以上的護身罡氣,堪艱抵禦。

    冥府至尊只知浮光劍的利害,尚不知它利害到什麼程度,準備以本身功力硬接,雙掌往—上封去!但見倪有慶的身形化做一縷劍虹,電擊般的往他頭上疾射而至!

    耳聞一聲慘叫和一聲悶哼,倏見人影一分,倪有慶的身形斜飛出一丈多遠,跌坐於地!

    再看冥府至尊全身不住的顫抖,左手中食二指已斷,鮮血淚汨流出,臉色蒼白的喘吁二口大氣,獰笑的望著坐在地上的倪有慶。

    到底怎麼回事?只有他二人心裡明白。

    倪有慶心知若非劍氣護身,早就傷在「天魔血爪』和「生死陰陽指」兩種陰毒功力之下,不過他憑一口真氣削去至尊的二指,已堪自慰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時上官建明已掠到他的身側.低聲問道:「兄弟,有何不妥嗎?」

    倪有慶搖頭道:「沒有什麼.略為調息一下就好。」

    二人粟於對方功力,再也不敢冒然出手。

    且說「北-」和「玄魔女」各以本身真元相搏,一時-持不下。

    就在雙方鬥得正甜當兒,不知是天意抑或「玄魔女」心俱「死眼」被人窺破,倪有慶和冥府至尊二人發出的-叫和悶哼,使這位姬小巧心神微震。

    高於相搏擊乎於精、氣、神合一,為先天條件,三者不能合一運用或是稍為不慎,其處境實難預料。

    「玄魔女」既已練戍十三層煞氣護身,應該不會有這種現象才禮可是出乎意外的她卻給外來之聲所乘。

    當地心神微震的剎那忽覺週身的白氣頓被「北-」推來的熱風所溶化,白氣逐漸的消斂,熱鳳已經逼巨週身一尺範圍。

    「玄魔女」這一驚非向小可,暗吁一聲:「不好!」但已太遲了。

    只聽「北絕」朗笑一聲,道:「姬小巧,你外層的無形陰煞已破,現在後悔已來不及啦!」「玄魔女」咬緊牙關,並不做答,企圖挽回先機,但是力不從心!

    「北絕」哈哈大笑,道:「別耗心血了,現在小生要以百化之身,震散你的九玄陰煞,請小心注意呀!」

    活聲—落,倏見「北絕」一人幻成五條白色人影,分由四面八方向「玄魔女」晃去!這種身法,場上眾人可說是首次目睹,有的舌頭微吐,凜駭不已。

    「玄魔女」心頭巨撼,暗忖道:「百化神功果然名不虛傳,但不知哪條人影才是真的?」

    在無法判斷真偽之情況下,她只有運起全身歹毒的「太陰枯心掌」,身軀急轉,俏無聲息的「太陰枯心掌」遍佈她四周散發,分別迎阻五條欺來的白色人影!「哈哈……姬小巧,你認命吧!」

    使人辨不出這大笑聲是發自哪條白色人影?突然,五條人影陡失,接著一條人影快速絕倫的向「玄魔女」撲到!「玄魔女」心神俱裂,想應變已無法為力,十三層「無形九玄陰煞」

    已破…….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一道雷似的阻喝聲倏告傳來,道:「萬兄弟,請指下留情!」二條人影由神仙府彈出,往這邊瀉來!但這聲阻喝已經慢了半步……

    一聲慘叫-著—條人影拋出五六尺,「玄魔女」臉色紫灰的頹身栽倒!事出兀突,眾人心神一窒,怔怔地望著「玄魔女」倒地的身軀!這時,彈射而來的二條人影已經馳至,原來是「長生不老人上人」和在百覺寺出現的「注生娘娘」。

    二人掠到場中,注生娘娘悲喊一聲:「娘……」便往倒地的玄魔女撲去!「長生不老人上人」滴下二點熱淚,道:「萬兄弟,你好狠呀!」

    「北絕」搖頭苦笑道:「如果兄弟下狠心,她已一命歸陰!」

    「長生不老人上人」詫然道:「她還沒有死?」

    「北絕」點首道:「正是!」「注生娘娘」抱起臉色死灰,雙目緊閉,全身冰冷的「玄魔女」姬小巧,泣聲道:「娘……都是你不聽女兒良言規勸,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她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長生不老人上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注生娘娘收斂淚水.轉身朝他說道:「爹,我們走,去找一個好的地方給娘安息吧!」顯然她沒有聽到「北絕」的話,誤認「玄魔女」已經死了。

    「長生不老人上人」這才回醒過來,急聲道:「婉ㄦ,你母親尚未死!」「注生娘娘」

    睜大了眼睛,道:「爹,你說什麼?」

    「長生不老人上人」道:「你娘仍然活著。」

    「注生娘娘」黯然道:「面色死灰,全身冰冷,脈心已停,怎麼說是未死呢?」

    「北絕」正色道:「我以三成功力毀去她的全身陰功,截斷他的大脈,使她無法恢復太陰真煞以免再三為惡江糊!」

    「注生娘娘」漠然道:「那心脈為何停止跳動?」

    「北絕」道:她是受了我的獨門手法封死全身穴脈,片刻之後會自動解開!」

    「注生娘娘」仍是不大相信的望著「北絕」。

    「北絕」轉對人上人道:「兄弟,這一段時間你上哪ㄦ去呢?」長生不老人上人苦笑道:

    「說來話長……」

    「簡單道來一聞。」

    「長生不老人上人長歎一聲,道:「兄弟心想一睹愛女之面,開壇那一天,不顧一切的跟著小巧而去……」

    他話至此,瞥了「注生娘娘」一眼,復又接下道:「那知小巧偽稱要讓我們父女相見,把我誘到神仙府的後院一座靜室中拘禁起來,本來我可以脫困而出,後來回心一想,在靜室中呆上一段時期,看是否能夠打動她的心,可是她卻硬起心腸,對我時出冷言冷語相加,我實在忍無可忍,幾次自動脫困離開,但因未謀女兒一面作罷。

    後來,婉兒不知由何得悉此事,暗中潛入會我,同時勸我盡量容忍,藉以打動小巧之心來哩!」

    就在此時,「玄魔女」倏地醒來。

    但等她神智剛清,尚未睜開雙眼之際,卻錯愕的一怔?因為發覺自己已經軟綿綿的被人抱在懷中,身上奇痛難當!「抱我之人是誰?」

    她睜雙眼,目光接及,頓時忘記身上痛楚,露出慈祥的神色,藹然道:「婉幾,我們是在陰司嗎?」

    「注生娘娘」目含淚光,道:「娘,我們是在陽間!」

    「長生不老人上人」一看「玄魔女」醒轉,趨前來到『注生娘娘」身側,低聲說道:

    「小巧,你醒了嗎?」

    「玄魔女」觸及人上人的剎那,臉色一變,道:「婉兒,是你放他出來?』未待「注生娘娘」開口,人上人已搶先說道:「小巧,如果不是我早來半步,你已一命嗚呼了。」

    「玄魔女」冷冰冰的道:「老身用不著你來憐惜,滾開!」

    就要掙脫「注生娘娘」的懷抱,「注生娘娘」悲聲道:「娘,你全身的功力盡失:必須好妤的靜養,爹已懺悔過去對你的絕情,決心長伴在你身邊,你就原諒他吧!」

    「玄魔女」冷哼道:「原諒?哼!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他的賞賜,至死我也不能原諒他!」

    人上人正欲開口,「注生娘娘!向他使個眼色,懇求的說道:「娘,事已過去了,您就看在婉兒面上吧!」

    「玄魔女」幽由一歎,道;「婉兒,娘悔不聽你的勸告,以致落到如此生不如死的下場,現在悔之已晚!」

    『北絕」接口道:「尚不晚,只要你虛心向善,還有補救之法!」「玄魔女」萬念俱灰的道:「以前老身自以為『太陰真經』蓋世無雙,現在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更有高人,今天之敗,此生欲報已絕,只有等待來世,婉兒我們走!」

    注生娘娘望著人上人,吶吶的說道:「娘,要到什麼地方?」

    「玄魔女」道:「沒有人跡的地方,越遠越好!」

    注生娘娘回頭看了人上人一眼,抱著「玄魔女」向神仙谷外走去!「北絕」目注人上人微笑道:「兄弟,你也該走了。」

    「長生不老人上人」道:「萬兄弟,此間事了請你再上我那『流雲小築』住幾天吧!」

    話完,邁步跟了注生娘娘母女身後面去。

    冥府至尊一看大勢巳去,心膽俱懍的趁人不注意之時,早巳逸脫,等到眾人發覺之時,他的老影已杳。

    倪有慶突然諒噫一聲,道:「啊!那魔頭已經給他跑掉了!」

    眾人遊目四顧,果然已經沒有冥府至尊的蹤影。

    上官建明道:「若給他逃脫,江湖不知又要興起什麼風浪,我們搜!」

    「北絕」阻止道:「用不著,讓他多活幾天也-關係,他唯一的去處是野皇宮,端陽節那一天就是他授首之期,我們進去救人要緊!」

    無心和尚接口道:「不用去追了,他們已經出來啦!」

    眾人抬眼望去,果然由神仙府蟲走出三條人影,緩緩向這兒移來。

    霎時已到眾人之前,除了為首的那位銀髮老者之外,獨龍堡主余化龍和丐邦太上護法使明松,倪有慶均已見過面。

    三人一到,銀髮老者一揖到地的打躬,道:「多謝諸位的援手,老叫化永銘肺腑,刻骨難忘。

    獨龍堡主也道:「群俠義薄雲天,余化龍永惦於懷。」

    木陽道長稽首道:「三位施主請別耿耿難釋,去惡伏奸,是我輩份主事,倒是三位施主為了三大門派之事,慘遭巨變,貧道謹代表三大門派致歉,今後三大門派願為貴邦堡主重建之事略效棉薄。

    銀髮老者與獨龍堡主齊聲道:「有謝掌門人了。」冥府至尊逃脫,玄魔女已走,太玄教全部瓦解,教中之入死的死,未死傷的已經亡命而逃,剩下的一座建築宏偉的神仙府,眾人提議放—把火將它燒掉,以免留給惡人再次盤居而為禍訌湖,木陽道長靈光一閃,力排眾議道:「丐邦總壇已經被太玄教燒燬,貧道之見,不如把它改為丐邦的總壇,不知幫主及諸位意下如何?」

    「很好!」

    「在下很贊成!I」

    銀髮老者激動的道:「多謝各位的關懷,老叫化居無定所……」

    「北絕」正色道:「老叫化子,你再不要推辭了,這麼宏偉的屋宇把它燒掉真可惜,如果你們叫化子不敢接受,將來若是給雄心勃勃的英雄佔去,豈不危害江湖,多造罪孽哩!」

    銀髮老者感慨地道:「丐幫何德,承受諸位的愛護,老叫化只有向大家敬最高的謝忱!」

    計議既定,木陽道長挑選十個三大門派的門人,留此協助丐幫重整事宜,其餘眾人離開了神仙谷,向西南邊垂之地一一冷魂谷進發。

    適時,倪有慶的母親「怡翠仙子」和心上人「白欺霜」

    由林問走出,加入下行列——

    qxhcixi掃瞄 fuchenwOCR 武俠屋與雙魚合作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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