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橋風雪飛滿天 第七十章  花鳥島
    其餘三個漢子正欲撲身而上,忽見門外人影一閃,已走進一個年老的儒生,陰森森的叫道:「毛五,就憑你那點伎倆,也敢在貴賓面前獻醜,還不與我退下?」四人見那老者一現身之時,竟是畏若蛇-的退了下去。

    老儒生一舉手叫道:「「三陰秀才」霍天奎,奉了島主之命,特來奉迎閣下。」

    長孫驥自他一進門之時,便已認出,忙笑道:「在下因路途不熟,一步來遲,怎能有勞霍老爺子迎接?」

    霍天奎陰森森的一笑道:「待會兒本島事了,老夫尚另有事請教!」

    長孫驥道:「敢莫是為了那「月魄古劍」?」

    「三陰秀才」笑道:「現在言之過早,我們走啦。」身形一晃,已在前面領路。

    長孫驥隨著他的身後,緩緩而行,這雖是緩緩而行,任那「三陰秀才」馳盡全力,仍是丟他不脫,不由陰笑一下道:「古寺一別,閣下的功力又進步了!」

    長孫驥一聲清笑道:「-長二十,別無所長,只此柔、硬、輕三方面功夫,倒是稍有心得!」

    「三陰秀才」冷冷一哼!不再答話,不消頃刻工夫,已到海邊,海岸正停靠著一船白布帆船,不大不小,到有數丈長短,兩頭微微翹起。

    「三陰秀才」霍天奎說了聲:「請啊!」

    身形一起,已向那船上躍去,哪知他身形未定,長孫驥已面露笑容的站在船舷之上,「三陰秀才」並不打話,此際船已離岸,緩緩向海中馳去,這雖是春夏之間,海中風浪是甚大。

    長孫驥臨立船首,忽聽一陣鸞鈴聲響,由岸上飛過一匹紅馬,馬身上坐著個二十上下的少女,突然一勒馬-說:「喂!船家!等等!」

    長孫驥一見就是一愕,心想:「她怎的也來了!」原來這女子正是「棲霞老人」晚年所得的女兒「無影女」秦素娥,因她年紀太小,江湖中人,皆誤會她是「棲霞老人」的孫女;長孫驥因「三陰秀才」在旁,不好講話,忙用傳音入密功夫道:「娥姊!你不是隨姥姥回棲霞了麼!怎的趕到這裡來?」

    秦素娥道:「我不放心你一人涉險,特瞞著我娘,偷偷的跑來。」

    這時海上風浪甚大,船也離岸愈遠,但長孫驥運用凝神致志的功力,秦素娥仍是聽得清晰,他道:「我雖單身涉險,量無妨礙,你現來了,可不必前往,留在岸上給我打個接應,如我今日午夜不回,你可速設法救我。」

    「無影女」秦素娥道:「姊姊曉得,驥弟弟,你小心了!」她講到小心了三字時,語聲-然……

    長孫驥想起了秦素娥對他一片-情,不由細聲一歎。 三陰秀才霍天奎冷冷說道:「怎麼!閣下有點膽怯麼?」

    長孫驥一聲朗笑道:「在下敢有膽來此,當亦有膽承諾,閣下誤會了。」

    「三陰秀才」又是一聲陰笑,不再說話。

    耳邊突有人發出一聲狂笑道:「長孫少俠久違啦!」

    長孫驥聞言一愕說:「你是誰?」

    那人又是一笑道:「不敢!在下是天南「大力金剛」鄧旭。」

    長孫驥心想:「這人承受了家師的解救之恩,卻又跑到這裡來助「花鳥島」為非作歹,真是反覆無常。」忙一笑道:「皖中一別,鄧堡主想是發福啦?」

    鄧旭一笑道:「令師解穴之恩,無時敢忘,少俠,我在為你拿舵呢?」

    長孫驥一聲朗笑道:「怎敢有勞鄧堡主?」

    「哈哈……如此不過是聊表萬一。」

    「三陰秀才」聽得不耐煩,冷冷一喝道:「鄧香主,你的話還沒完麼?」

    鄧旭尷尬的笑了兩聲,果然不再說話。

    長孫驥心想:「這鄧旭的「大力金剛掌」馳譽天南,怎的對「三陰秀才」如此懼怕?」不覺心中大奇?舟行甚速,不一會工夫,果見不遠處,隱隱現出一座島嶼,惡石猙獰,形象可怖,那陰森的林木中,夾著些紅色花朵,小鳥集居其上;長孫驥心想,這花鳥之名由來?恐怕是出於此了;此際尾舵上發出一陣吱吱的聲音,小船已向島邊靠去,停泊在一塊大石之旁。

    鄧旭這時才由後梢冒了出來,將船纜扣在石上,乾笑一聲:「少俠請啊!」

    長孫驥縱身而上。

    「三陰秀才」陰陰一笑道:「貴客臨島,不敢怠慢,讓老朽為你引路!」講著一晃身便向一條彎曲的石徑走去。

    「大力金剛」鄧旭在後面向長孫驥施了個眼色,隨著說聲:「請!」

    身形連晃,竟在石徑上連走了三個梅花步!長孫驥心中恍然,原來這石徑上竟有消息佈置?

    鄧旭既已示警,看來並未忘去恩師為他解毒之恩,忙依樣劃葫蘆,足下一路梅花步,隨後跟進,行了數十步,轉進一個小小的山彎。

    「三陰秀才」霍天奎一看,面上現出奇異色彩,但一閃卻沒,陰陰一笑道:「閣下請慢來,老朽先走一步,稟告島主迎駕。」講完腳步加快,如飛而去。「大力金剛」鄧旭向他一打手勢,腳下行式,突然一變,由梅花式,而變成竹葉形,東一叉西一斜,向前行去。

    長孫驥隨著行進,緩緩跟著,突然眼前一開,現出座莊嚴宏偉的莊門,高高的牌樓上,橫寫著六個大字:「花鳥島,歸雲莊」

    「大力金剛」鄧旭回身一笑道:「我們島主就在這裡面。」

    長孫驥正想問他為何也來此島……

    突聞得一聲炮響,半空中爆開無數的火花,那「歸雲莊」的大門已開,從裡面走出一隊人,竟是二十四個壯漢,每人手中倒拿一柄九耳八環刀,緊貼肘後,走出莊門之時,向兩面一排,一邊十二人,分列得異常整齊;長孫驥暗中驚奇?

    這「花鳥島」的人員,倒是訓練有素。

    接著那「三陰秀才」霍天奎已走了出來笑道:「島主出迎。」

    接著一閃身,向左首偏了開去。

    裡面又走出八個小童,每小童手中皆執著一對護手雙鉤,依次分立兩邊。

    長孫驥心想:「這「花鳥島」「歸雲莊」的島主,這臭排場倒是不小。」

    正觀之間,在一小童之後,又跟出一隊武士,一共三十六人,每人脊-長劍,目光灼灼,看樣子皆有一身了不起的武功。

    那隊武士出來後,才見到一個虯髯的大漢,一身刺繡勁服,外罩大紅披風,如以他那身衣服,與他面部對照,甚是不配。

    那大漢一露面之際,身後隨湧出數十人。

    長孫驥舉目看去,竟有一半以上是認識的,其中如:「駝山雙怪」郝水、郝火兄弟;「西涼童叟」周無非;武夷一怪「銀髮無常」范異。

    「百毒門」掌教主,李鵬飛;奉天暗器名家梁壽;「申埠商隱」周桐;

    「關外一怪」劉百邪;嶺南「毒籟尊者」黃斜。

    「崆峒三劍」——「無情劍客」曹玉淵;「戮魂劍客」辛雷;「追風劍客」樊奇;華山派的「阿羅尊者」;峨嵋派的慧志和尚、慧覺和尚、慧通和尚、慧光和尚、慧因和尚、慧果和尚;「雲中雁」——胡中銘!

    長孫驥心想:「這些人可能皆是「花鳥島」島主邀來助拳之人了。」

    此際「大力金剛」鄧旭跨前一步道:「當前那人,身著大紅披風者,就是島主「鐵鳥」屠雄。」

    長孫驥未及答話,對方已一抱拳道:「少俠真是信人,愚下佩服得很。不知今日蒞臨,應作如何了斷?」

    長孫驥一聲朗笑道:「在下是客,強賓不壓主人威,島主想來定有善法!」

    「鐵鳥」屠雄一聲豪笑道:「少俠談吐清奇,不愧為俠義風範,只是長途奔涉,未免鞍馬勞頓,先讓在下盡一下地主之誼,不知少俠可肯賞臉。」

    長孫驥又是一聲朗笑道:「島主美意,卻之不恭,只是要打擾了!」

    「鐵鳥」屠雄又是一聲豪笑道:「這話未免太過迂腐,自古英雄惜英雄,好漢愛好漢,何況尚有這麼多好朋友相陪。」

    講完身形一讓,說聲:「請!」

    長孫驥雙手一恭,已當先走入,眼光一掃兩邊眾人,頓見胡中銘面上隱現著殺機,他知道胡中銘之所以如此恨他,是為了匡秀華的關係,口雖不言,心中冷冷一笑,更暗加戒備。

    「鐵鳥」屠雄隨帶著眾人,與長孫驥並肩前進。

    長孫驥回首看了一下,卻不見「大力金剛」鄧旭的影子,他想:「怎的一下就不見了,萬一其中再有機關消息,乏人指點,如之奈何。」

    但他轉念一想:「我只要跟屠雄走個共肩,萬一有甚不測之險,先將他制住!」

    他這樣一想,立即處之泰然,身形反而向「鐵鳥」屠雄旁邊靠了過去。

    屠雄又是一聲豪笑,說:「請啊!」

    長孫驥抬頭看去,原來前面已到了一座大廳,這廳房不大不小,約六丈方圓,門頭上寫著三個大字

    「聚義廳」

    「鐵鳥」屠雄又是身形一偏道:「小島聚義廳前,從未有過像少俠這樣的貴客,今日可算是蓬蓽生輝,請進奉茶,然後擺酒!」

    長孫驥也不客氣,一聲朗笑,大步踏入,但見聚義廳兩面,各擺著十八般兵刃,正面壁上,高懸著一幅圖,鳥下花中,捱坐著個虯髯壯士,正把酒獨飲,豪情洋溢於紙間。

    長孫驥暗暗驚奇,原來畫上那人,正是「鐵鳥」屠雄,他想:「看屠雄這人,豪氣凌雲,並不系江湖上宵小陰詐之輩,卻為何跟這些人弄在一起?」不覺大奇,他再一看那幅圖下,正排太師椅,約有數十張之多,一式錦緞坐墊,上刺花鳥圖紋。長孫驥心說:「這倒是名副其實的「花鳥島」。」

    他正想著,忽聽屠雄又是一聲豪道:「各位請坐。」邊說之間,將長孫驥讓在正中的左首太師椅上,自己卻在右首相陪,胡中銘看得甚是不服,但亦無可如何,如依輩份而言,他只能在末位上坐下。

    屠雄旋喝一聲道:「奉茶!」

    八個小童一回手間,已將雙鉤插在背後,隨著每人端了一隻茶盤,在大廳外兜了一轉,每人盤中,已多出八隻茶碗送到各人面前,因「雲中雁」胡中銘坐在末坐,故最後才送上。

    胡中銘面色一沉,並未用手去接。

    「鐵鳥」屠雄面色倏變,道:「胡壯士是嫌小島之茶,不堪食用麼?」

    胡中銘站起來道:「愚下有一事不明,想請示島主。」

    「鐵鳥」冷哼一聲道:「請說!」

    「雲中雁」胡中銘整了一下面色道:「我們在座的人,遠居各地,難得今日在貴島碰面,這算是個緣份。」

    「不錯!」

    「如以在坐的人與島主相比,是否應分賓主之位。」

    「鐵鳥」屠雄一聲豪笑道:「胡壯士說得不錯,來到這「花鳥島」的人,當是我屠某人的座上佳賓。 」

    胡中銘又道:「島主這樣說就對了,但我尚有一事不明。」

    「胡壯士請說。 」

    「既然皆為座上之客,為甚麼有厚此薄彼之分。」

    「花鳥島」島主屠雄面色一變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胡中銘又道:「我「雲中雁」論武林輩份而言,當應居末座,只是在座的不乏武林長輩,豈能屈居在一個後生小子之下?」

    「鐵鳥」屠雄一愕道:「胡壯士你錯了,今日是本島與長孫少俠了結一段樑子,就是各位,是否針對著他而來,因此他才是本島真正的貴賓,也是各位的貴賓,我們武林中人,當是非分明,方能於江湖立足,如以胡壯士之言,那麼今日在場的人,這個位置應該讓何人才是?」

    胡中銘聞言一愕,他不過一時氣憤之言,卻未想到這句話的後果如何,經屠島主這樣一問,不覺一時無話可答,頹然坐下。

    「鐵鳥」屠雄又是一聲朗笑說:「擺酒!」

    三十六個大漢,頓時一齊動手,瞬息之間,已在大廳上擺下了八席桌位。

    屠雄將長孫驥讓在正中首座之上,他這一舉動,無異對「雲中雁」有一些諷刺的作用。

    胡中銘敢怒而不敢言,半晌突然心機一動,站起來道:「今日長孫少俠是「花鳥島」的貴賓,小可胡中銘末學後進,今後望少俠指導之處甚多,特敬一杯。」他語聲一了,已隨手斟了一杯酒,運用內力一指,那杯酒平空向長孫驥面前飛去,杯中的酒,並無半點溢出。

    胡中銘即是峨嵋掌門人弟子,武功內力,確是不凡,他此舉用意有二,一是想考考長孫驥究竟有多大內力?因他自與長孫驥見面之後,便一直未曾交過手;第二是他適才受了「花鳥島」島主屠雄的一頓奚落,想爭回一點面子。但他這種心思,豈能瞞得了那老於江湖的「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屠雄-是微微一笑,未吭聲說話。

    長孫驥-說了一聲:「不敢!」未見他運力,隨手已將酒杯接過,咯然一聲吞下,隨著又斟滿了一杯道:「長孫驥也來回敬你一杯。」右手一托,酒杯己向胡中銘飛去。

    長孫驥這樣若有意,若無意,接杯出杯,手法老練之極。 鐵鳥屠雄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暗中敬佩,對長孫驥生了幾分好感。

    峨嵋六老見長孫驥接杯之時,根本未運用腕力,不覺大是驚奇,再看他擲出酒杯之際,雖是輕輕一推,但那酒杯在空中緩緩而行,似有一股真力托著,慢慢傳送,一個練武的人,能將真力運出體外,而仍能凝結一起,隨心支配,這種功力,就是他們峨嵋無上佛門心法,亦難達到這種境界,不由齊為胡中銘擔心!

    他們心思未了,那杯兒剛飛到胡中銘面前,他已感到有一股強大的罡力,向自己推來,不覺大吃一驚!

    胡中銘想不到對方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心中一驚,欲待不待,又恐失了峨嵋的面子,忙運足功力,雙掌一托,哪知他雙掌尚未碰杯之際,猛的一聲驚叫,身形向後疾倒……

    峨嵋掌門人慧通和尚飛身一晃,已將胡中銘扶住,但見他真氣已閉,一口熱血,強自忍在腹中。

    慧覺和尚立起來道:「長孫少俠,功力非凡,老衲欽佩得很,只是有一事不明,尚請少俠賜教?」

    長孫驥道:「大師請說。 」

    慧覺和尚又道:「剛才少俠露的那一手,有些像我們峨嵋門中的佛門無上心法,少俠可否坦承賜知出師門戶?」

    長孫驥微微一愕,復又笑道:「要論起在下的師承,卻有難言之隱,大師不會見怪吧。」

    慧覺哈哈一笑道:「據貧僧所知佛門無上心法,在當今各派,-有少林與本派有密傳。」

    「大師此言不錯。 」

    慧覺又道:「但少林與峨嵋同是佛門心法,卻是練法不同,出手亦有差異,貧僧觀少俠手法,卻非少林一脈,當是本派無異。」

    長孫驥仍然沉著的一笑道:「我適才不是說過麼,有關在下師承,現在是無可奉告,如果大師一定要知道,將來或許有此機會。」

    慧志和尚也站起來道:「少俠一定不說麼?」

    「礙難從命。」

    「那麼老衲等合敬少俠杯酒。」

    接著慧志、慧覺、慧光、慧因、慧果,這峨嵋六老中,除去掌門慧通和尚,仍在扶著他弟子療傷而外,其餘五人同時以佛門無上心法,運氣行功,托著一隻酒杯,緩緩向長孫驥面前送去,峨嵋五老年齡齊屆花甲以上,其功力亦可想而知,五人同時合力,對付一個晚輩,在道理上大是不該。

    「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甚是不齒,但也不禁為長孫驥擔心。

    長孫驥心中有數,如本門輩份而言,這五人皆可以說是他師兄,但他連遭奇遇,如以功力修為而言,當在二百年以上,因此雖感吃驚,但自忖尚可應付得過去,暗將無上心法,運至十成,道:「在下末學後進,怎敢有勞長輩敬酒?」旋將雙掌一合,頓有一股無形的勁力,將飛來的酒杯,阻於中途。

    五老同時一施眼色,運足功力,欲將半空中之酒杯,向前推去,哪知他們用盡平生之力,那酒杯不但不向前進,反而緩緩後退……

    這一下不要說「花鳥島」主人大感驚異,就是在座的人,無一不驚!

    「神劍手」之名,雖已久譽武林,但他這一身內力,卻無人領教過。

    坐在第二席上的「西涼童叟」周無非一笑道:「長孫少俠果然功力蓋世,小老兒也來獻獻醜!」單掌一立,已發出了他經營數十寒暑的真空無極掌。

    這「西涼童叟」不但駐顏有術,掌上功夫亦確有過人之處,他一掌發出,那空中的酒杯,果然微微向前一步,但瞬息又被長孫驥的無上心法所退回。

    佛門無上心法,本源於太虛同體,發之無窮,收之無影,是宇宙間一種最為玄奧的功夫。

    「西涼童叟」見一掌無效,左手一拂,又揮出一掌,接著「駝山雙怪」郝火、郝水兩兄弟,同時發出水火雙掌。

    「百毒門」掌教李翔更是陰森的一笑,單手一提一招,已從掌心竄出一縷黑氣,向長孫驥飛去。

    李翔身為「百毒門」掌教,其毒功僅在「千毒人魔」徐引之下,這陣黑煙飄出,屠雄甚為他擔心,哪知他有「驪珠」護身,竟然無礙,連那「花鳥島」島主,也弄不清他是何身法?

    此際第六席上「關外一怪」劉百邪嘿嘿兩聲怪笑道:「長孫少俠,咱們談項生意,-要你將那「月魄劍」借用一年,我可助你退了這些魔怪,我知你這時不能說話,如肯的話,就點點頭。」

    長孫驥又是不理,他又是冷冷一笑道:「你如不答應的話,可怨不得我也要插上一腳了。」

    「關外一怪」劉百邪的武功,僅次於武林三老之下,甚是了得,如長孫驥不肯將「月魄劍」交出,眼見就要增一強敵。

    此際長孫驥的額角雖是微微見汗,但峨嵋五老及「駝山雙怪」已是汗如雨下「西涼童叟」亦是面色蒼白。

    「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雖因「歸雲二鳥」何飛-之仇未結,但今日一見,卻甚是投緣,暗中設法,解救長孫驥之危!

    這時第三席上的「申埠商隱」周桐叫道:「咱們做生意講求的是買賣公平,似諸位等大本吃小利之法,未免太不合算!」論武功「申埠商隱」與「關外一怪」差不多,他這一說話,卻減去「關外一怪」劉百邪的一片野心。

    此際武夷一怪「銀髮無常」范異,突然大叫一聲,吐血而亡,席上人齊覺愕然,皆不知他因何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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