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令 正文 第四一章 意外之意外
    司碧寒她真會做作,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司碧寒的安排,洞底石室中的一切,她只有比白玉龍更清楚,知道得更多更詳細!

    她故作恍然明白地眨了眨星目,沉思剎那,倏地揚眉笑說道:「黑兄弟,如此說來,你倒是因禍得福了!」

    白玉龍點點頭道:「這也是事實。」

    司碧寒目光深注地問道:「你是如何發現這地下石室的?」

    白玉龍微微一笑,道:「被關進此處之初,小弟為欲脫困,乃在石室中到處摸索敲打,結果竟發現了這間地下石室的武學寶庫。」

    司碧寒點頭笑說道:「黑兄弟,說來這也是該是你的福緣……」

    語聲一頓,忽然目露奇色地道:「有個問題我十分奇怪不解得很!」

    白玉龍問道:「是什麼問題?」

    司碧寒道:「你雖因福緣巧遇,巧獲『玫瑰令主』武學遣籍,但內功修為卻決非一促可成,短短半年,你內功火候怎竟能……」

    語聲倏然一頓,星目凝注,未再接說下去。

    這問題,她是真的不明白麼?

    那怎會?顯然,她又是故裝的!

    白玉龍自然不知她是故裝的,微微一笑,道:「司兄,你問得有道理,這問題,說穿了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語聲一頓又起,道:「石室中有金丹一瓶,計七粒,練武之人服食一粒,可抵十五年苦修。」

    司碧寒恍然地點了點頭,眨眨星目,又問道:「黑兄弟,七粒金丹你都服下了麼?」

    白玉龍搖頭道:「沒有,小弟只服下五粒。」

    語聲微微一頓,伸手自懷內取出一隻寸許高的小玉瓶,給司碧寒道:「司兄,你服下吧!」

    司碧寒竟忽地一搖頭道:「我不要。」

    這實在大出白玉龍意外,不由微微一怔,問道:「為什麼?」

    司碧寒正容說道:「金丹雖然罕世,一粒可增十五年內功苦修,但是,這是你福緣巧遇得來之物,我如何能收受你這等重贈。」

    白玉龍劍眉微微一皺,道:「司兄,來此便是有緣,你收下吧!」

    司碧寒仍然搖頭道:「不,俗語有云:『無功不受祿』,我決不要!」

    白玉龍星目倏然深注,道:「司兄,你可是嫌少?」

    司碧寒笑說道:「黑兄弟,金丹乃罕世珍品,能得一粒已屑福緣不淺,何況是兩粒,若還嫌少,那我豈不是成了個好貪無厭之人麼?」

    白玉龍誠懇地道:「司兄既不嫌少,便請收下如何?」

    司碧寒目注白玉龍沉思剎那,終於伸手接過玉瓶,說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的收下了。」

    說著將玉瓶收入懷內放好。

    白玉龍問道:「司兄為何不服下!」

    司碧寒微微一笑,道:「留待將來必要時再服下不好麼?」

    司碧寒既然這麼說,白玉龍自是不便再說什麼,一定強要他現在就服下。

    默然剎那,白玉龍星目倏然凝注地問道:「司兄,你不想到下面石室內去看看麼?」

    司碧寒微一搖頭道:「我生性淡泊,更不想在武林中稱雄爭強,所以,我對任何蓋世絕學,都無甚興趣。」

    白玉龍含笑地眨眨星目,道:「可是以小弟看,司兄一身所學著實不俗呢?」

    司碧寒並不否認地淡笑道:「那是從小跟家父所練。」

    語鋒一頓,話題忽地一改,道:「黑兄弟,如今你武學功力均已大成,你該立刻謀求脫困之法才是,你想過如何脫困沒有?」

    白玉龍劍眉深鎖地道:「小弟想過,但卻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司碧寒星目轉了轉,道:「黑兄弟,我有個好辦法,不知你同意不?」

    白玉龍星目異采一閃,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司碧寒道:「由我裝病,騙得開開石門,我們再突然出手制莊來人,硬闖出去,你以為如何?」

    白玉龍搖頭道:「司兄,你這主意雖然甚好,但是小弟卻不能不顧身份這麼做!」

    司碧寒神色一怔!問道:「黑兄弟,你不能不顧什麼身份?」

    白玉龍默然沉思剎,臉色神色倏地一肅,道:「不瞞司兄說,小弟自臨汝與司兄別後,曾另有遇合,因此,小弟現在已是『日月聖心旗』的五傳掌旗弟子。」

    此語一出,司碧寒不禁頓時驚得星目大睜,奇詫地道:「你遇見過『乾坤異叟』?」

    白玉龍點頭道:「司兄認識他老人家?」

    司碧寒搖頭道:「不認識,只是聽說過。」

    語聲一落又起,道:「你已經獲得了 『日月聖心旗』?」

    白玉龍點頭道:「小弟是臨危受命,倉促間接掌聖旗的。」

    司碧寒眨眨星目問道:「所謂臨危受命,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已經去世了麼?」

    白玉龍道:「不是,由於行蹤被『七絕神君』發現,那魔頭欲號令天下,武林臣服於他,竟逼迫恩師交出聖旗,恩師因知寡不敵眾,於情勢危急之時,乃令小弟退回古洞,將聖旗傳與小弟執掌,命小弟與其孫女倩兒由秘道逃生!」

    司碧寒輕「哦」了一聲,道:「如此說來,護旗神功三招他未及傳你了?」

    白玉龍道:「在此之前,小弟就已獲傳了。」

    司碧寒微一沉思,又問道:「他老人家以後的情形如何,是生是死,你皆無所知了?」

    白玉龍搖頭道:「小弟由秘道逃出後,本想返回一探恩師他老人家的情形的,但是……」

    語聲微頓,忽地輕聲一歎,道:「卻被倩兒以正義所阻!」

    司碧寒想了想,道:「聖旗現在你身上麼?」

    白玉龍點點頭道:「在。」

    司碧寒道:「可否取出來讓我開開眼界麼?」

    「可以。」白玉龍微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取出「日月聖心旗」,取下旗點展開,說道:「司兄請看。」司碧寒一見聖旗,倏地倒身跪伏在地,道:「見旗如見曾祖,弟子司碧寒叩見曾祖。」

    白玉龍不由微微一怔,連忙收起聖旗,神情有點異惑地問道:「司兄,這是怎麼回事,聖旗出自令曾祖之手創麼?」

    司碧寒恢復席地坐姿,反問道:「表弟『乾坤異叟』他難道沒有向你說明聖旗創自何人麼?」

    白玉龍道:「恩師他老人家說過,是創自『聖心』大俠。」

    司碧寒點頭道:「是的,『聖心』大俠就是家曾祖。」

    白玉龍恍然一「哦」,道:「司兄,你適才叫我什麼,表弟?」

    司碧寒突然輕聲一笑道:「你真姓是白,是『石樓莊』的少莊主白玉龍,對不對?」

    白玉龍驚異地道:「司兄你……」

    司碧寒笑了笑,又道:「令堂是我姑姑,令尊是我姑父,表弟,你明白了麼?」

    白玉龍神情不由呆了呆,道:「如此,你早知道小弟的來歷了?」

    司碧寒道:「可以說是臨汝城內分手後就知道了,只是那時還不敢十分確定,直到你上此島的半月之後,才真正知道的!」

    白玉龍神情不由又是一呆!道:「在小弟踏上此島半月之後,才真正知道?」

    司碧寒點頭,話題忽地一變,道:「表弟,現在我有了光明正大的脫因之法了。」

    白玉龍道:「你有了什麼光明正大的脫困之法了?」

    司碧寒道:「表弟,你知道『聖心旗展,天下武林同歸』之語麼?」

    白玉龍恍悟地道:「憑聖心旗可以脫困麼?」

    司碧寒點點頭道:「正是。」

    語聲一頓,倏然長身站起,朝石室外面揚聲說道:「外面是何人輪值?」

    石室外面輪值之人間道:「什麼事?」

    司碧寒沉聲道:「去請候總管來。」

    外面輪值之人道:「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好了。」

    司碧寒道:「少廢話,快去請侯總管來,不得有違。」

    外面輪值之人一聽這語聲不對,道:「好,請等一等,我這就去請。」

    白玉龍笑問道:「司……老哥,你也認識侯總管麼?」

    司碧寒笑道:「稍時你就明白一切了。」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止於石室門外。

    總管侯建原的聲音自石室外面傳入,問道:「司閣下,有什麼事情?」

    司碧寒說道:「快總管請即刻開門,並火速稟明兩位老人家準備恭迎聖旗!」

    只聽一陣「軋軋」聲,石室門打開了,侯總管躬身肅立門外,問道:「聖旗現在何處?」

    司碧寒一指白玉龍道:「白少爺來此途中曾遇『乾坤異叟』,獲得聖旗,現為五傳掌旗弟子。」

    「呵!」

    輕「呵」聲中,侯建原肅容躬身行禮道:「侯建原拜見掌旗。」

    白玉龍微一欠身還禮道:「快總管請勿多禮。」司碧寒微一擺手道:「侯總管請快去稟知兩位老人家吧!」

    先前的一句「兩位老人家」白玉龍未留意,這一次,白玉龍聽清楚了,心中不由有點惑異的問道:「表哥,兩位老人家是誰?」

    司碧寒笑道:「『彩虹島』島主和島夫人,也就是你的舅父舅母,表弟,你明白了麼?」

    白玉龍神情不由呆了呆,道:「那麼你是……」

    司碧寒道:「本島的少島主,也就是你的……」

    語聲倏地一頓,伸手摘去頭上的儒生巾,打散滿頭如雲秀髮,突然揚聲嬌笑地道:「表姊,你明白了麼?」

    這變化,太出人意外了,白玉龍不禁傻了眼,也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司碧寒說不出話來。

    他再也意想不到司碧寒竟是女扮男妝,竟是他的表姊,這一切的一切,他幾疑置身夢中。

    司碧寒望著他嫵媚地一笑,道:「表弟,你一切感意外吧?」

    白玉龍點點頭道:「實在太意外了。」

    語聲一頓,眨了眨星目,問道:「表姊,那位將小弟關起來的少島,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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