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酷 第二章
    一早,宗小綠帶著律師,來到言氏科技找言昊,經過簡略交談之後,三人上了曾律師的車子,一同來到位於民生東路上、巷道與巷道間,一家毫不起眼的花店。

    三人一同進了屋裡,又是一陣交談之後——

    「你說什麼?你說她是誰?」看著眼前的小花店。看著平白無故多出來的一個妹妹,言昊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契約中還有附加條件,而附加條件裡明明白白寫著,要他繼承一間五坪不到的花店、一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一批於月中會空運來台的花卉,還有一部舊到不行的腳踏車。

    對於花店、花卉、腳踏車,他或許還能勉強接受。但,為什麼他得接受無緣無故多出的妹妹?

    她,是母親再婚所生的嗎?又憑什麼一直以來他得不到母愛的關照,而她卻能獨享?

    「嗯……我先幫你們作個介紹。」迎著言昊冷得凍人的臉,宗小綠先喘了口氣,硬著頭皮接聲說:「言先生,這位是方甄,你、嗯……你的妹妹。」

    是同母異父吧?基於職場道德,宗小綠一直堅持不探人隱私。不過,由這對兄妹的長相看來,還真的找不出一絲相似之處。

    她不疾不徐地轉向方甄,向前走了一步,將她拉到身旁。『』小甄,這位就是言昊先生,你的哥哥。」

    因為生前契約的關係,這陣子宗小綠與方甄有了密切的接觸,所以兩人也由陌生進展到今日看似姐妹的關係。

    隨著宗小綠的介紹,言昊的眉宇非但沒舒展開來,還越攏越緊,他抿唇不語,看著眼前娉婷的少女,在心裡猜測著她的年紀。

    這女孩看來應該有十五六歲,輕瘦的骨架、纖柔的臉龐、一對圓溜的眼瞳很惹人憐愛。

    但,他卻不喜歡她。

    因為她是他母親的女兒,是個他素未謀面,卻獨佔了母愛十幾年的小丫頭。

    與他相較,讓宗小綠拉著的方甄,則是只敢微微抬頭,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你,是她的女兒?」言昊的聲音聽來冷冷的。

    銳利冷沉的眸子緊盯著方甄,腦中搜尋著已模糊的身影、模糊的臉龐,最後再一次確認,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在五官上,沒有半點與母親相似之處。

    是像那個男人吧?母親再嫁的男人?

    「嗯。」方甄不安的點點頭。

    她擺明了是讓言昊的冷漠給嚇著了。

    記憶中常聽媽媽提起他,說他長得英俊不凡。睿智能幹,但卻沒說這個新哥哥有張冰原一樣的撲克臉。

    「既然已作過介紹了,我想,我們該進入主題。」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瞧,一旁的宗小綠忍不住插嘴。

    瞪了她一眼,言昊掃過來的眸光冷得似能殺人。

    「你父親呢?」沒理會宗小綠的話,他以質問的口吻問著方甄。

    明眼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女孩頂多只有十五六歲,距離成年,少說還要二三年。

    也就是說母親不放心,往生前心裡盤算著的,只是要他充當她的監護人。

    充當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妹妹的監護人?為什麼?這根本不是他該負的責任!

    「父親?」眨了眨眼,方甄誠實的搖搖頭。「我不知道。」父親?她怎麼可能知道父親在哪兒呢?

    從懂事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若不是好心的紀美媽媽領養了她,她恐怕連媽媽都不會有。

    不過,紀美媽媽生前為什麼沒說這個哥哥又冷漠、又可怕呢!

    「你不知道你父親在哪?」冷冷的嗓音突兀拔高了數個音階,聽來怪可怕的。

    看著她無辜的;不像是在說謊。

    言昊的眉結越攏越緊。

    他承認在心中對於母親是又愛又恨,但怎麼也不願相信,母親會是個行為隨便,偷偷產下私生妹妹的女人。

    「嗯。」方甄又點頭。

    怎麼?怎麼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呢?紀美媽媽,她能不能不要這個哥哥呀?方甄在心裡一遍遍的默禱著。

    「言先生,其他的事能不能等會兒再談,我想這份文件你應該先簽署。」見氣氛似乎是越來越不對勁,站在一旁的宗小綠忍不住插嘴。

    這個冰塊男還真麻煩,趕快把該簽的文件簽一簽吧,至少簽了這些文件之後,這份生前契約所委任的事務,就完成了一半。

    至於另外一半?以後再慢慢說。

    「你閉嘴。」冷斥一聲,不理會宗小綠的話,言昊甚至掃來一記冷凝的眸光。

    「你真的不知道你父親在哪裡?」他轉向方甄,一步步逼近,口中問著同樣的話。

    方甄被嚇得直往後縮,頻頻點頭,最後乾脆躲到宗小綠身後。

    「喂,你嚇著她了啦!」方甄越是往她的身後縮,宗小綠就越覺無法忍受眼前男人的咄咄逼人。

    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一手護著方甄,一手叉腰,她抬臉瞪著言昊,與他對峙。

    「我說過要你閉嘴!」薄唇略略掀動,言昊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凍如冰塊。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將方甄拉退了幾步,宗小綠轉回身,雙眼直瞪著言昊。

    沒想到這個冰塊男不僅臉色冷得凍人、聲音冷得嚇人,連脾氣也鴨霸的氣人!

    兩人隔空對視,交戰的氛圍很快瀰漫四周。

    小綠承認自己的膽子不大,但眼看身後有個極需她保護的妹妹,於是硬著頭皮,怎麼也不願敗下陣去。

    至於言昊,他雖一臉冷凝,卻開始佩服起眼前的女人。

    別說她是個女人,就算是個男的,以過往的經驗還從未有人敢像她一樣毫不畏懼的與他對峙。

    戰火沒開打,空氣中少了聲音,他們只以目光互瞪著對方,直到週遭的空氣冷肅地彷彿要令人窒息。

    「嗯、嗯……我想關於言先生你的問題,我可以代為回答。」一直被漠視、也一直不願意淌渾水的曾律師終於開口。

    非常迅速,三雙眸子同時掃向他。

    清清嗓子,已將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的曾律師,徐緩地接著說:「關於言先生你逼問方小妹有關她父親的去處,方小妹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在呂女土收養她之前,她還是靜心孤兒院裡的院童。」

    「孤兒院?」聽了他的話,言昊的臉色驟變。

    她是個孤兒?他這個妹妹是個孤兒?既是孤兒,母親又為何要收養她?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冷肅的目光由曾律師身上拉向面前的宗小綠,他冷冷的口吻中有著濃濃的責備味。

    「我怎麼知道?」愣了兩秒,心中無辜感頓升,宗小綠一臉莫名。

    莫名其妙,為什麼她就一定得知道方甄不是呂女士親生的呢?

    而一提到自己的身世,方甄於瞬間又覺自卑,從小在孤兒院裡生活的影像,一幕幕竄回她的腦海,孤獨脆弱感很自然地被撩起,於是她更加往宗小綠的身後縮,雙手緊緊交握著她的手。

    「言先生,請你別責怪宗小姐,因為這份生前契約比較特殊,裡頭有些條文是單獨的,而宗小姐所負責的部分,確實沒提到方小妹的身世,所以她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為了避免眼前的兩人再度開戰,曾律師趕緊接著說。

    瞥了宗小綠一記,言昊的目光似乎停留在她臉上有十秒鐘之久,然後他終於鬆口。

    「她希望我當她的監護人,對吧?」他開口問。

    前一個她指的是他的母親,後一個她指的當然是方甄。

    「是的。」一旁的曾律師應聲。

    「小綠姐姐,我能不能不要選他當監護人?」  曾律師肯定的答案讓默默躲在宗小綠身後的方甄探出頭來,突兀開口。

    「你不想我當監護人?」  她的話撩起言昊的怒火。

    她居然不想讓他當監護人?她以為他稀罕嗎?他才不想管她!

    「嗯……」宗小綠不知如何回應,她先看向方甄祈求無助的眼瞳,再向言昊如能凍煞人的黑眸,喉頭一陣支吾。

    「小綠姐姐。」不敢回應言昊,方甄扯著宗小綠的袖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彷彿宗小綠一搖頭,她的淚水隨時就要往下滾。

    「我、嗯……」看著她,不忍心拒絕,宗小綠想乾脆答應。

    但,她能嗎?非親非故,在法律上她是無法站住腳的!

    「不回答我,是你真的不想我當監護人嗎?」言昊又問了一次,眼裡有火光竄動。

    不是他心意轉變,更不是變好心了,而是她對宗小綠祈求的神情,似乎控訴著他可能不是一位好監護人。

    他都還沒嫌棄她,這個小女孩居然敢先拒絕他?

    「我、我想跟著小綠姐姐。」再度探出頭來,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他,方甄囁嚅的說著。

    「你想跟著她?」冷嗤一聲,輕佻眉,言昊唇瓣勾起一抹冷肅的笑紋。「曾律師,我們到一邊去談,所有需要我簽署的文件資料,全都拿過來。」越想越氣,他決定簽了所有的文件。

    她越不想讓他當監護人,他就偏要當她的監護人!

    「是的,沒問題。」一旁的曾律師飛快地趨身向前。

    文件一簽定,他就大功告成,他當然想盡速落得清閒。

    「小綠姐姐。」  言昊突來的決定,嚇壞了躲在宗小綠身後的方甄,她求救似的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不要,她不要讓這個可怕的冰塊哥哥當監護人,否則她往後的每一天該不會都像身處於冰宮中吧?

    「宗小綠,你的那份資料也一起拿過來!」  才踏出了一步,言昊的聲音馬上就飄了過來。

    他當然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孩,一再向一旁的宗小綠求救,不過他絕對不會讓她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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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言昊簽完了所有文件,宗小綠隨著他走出花店大門,在他開車離開前,她再也忍不住的攔住他。

    「言先生,我能私下跟你談談嗎?」  抬起頭來,她眸光略略瞟向花店被滿臉愁雲慘霧的方甄。

    或許是同情心作祟,也或許是她的正義感又冒出頭來,總之她就像是個將話卡在喉頭,不吐不快的人。

    「公司裡還有一堆人等著我回去開會。」  冷冷的聲音傳來,他甚至沒回身來看她,彎腰逕自坐上車。

    「要不了你多少時間!」  緊盯著他的背影,她黑瞳裡透著堅持。見他仍舊不為所動,她只好使出絕招。「除非你不想要那本日記了?」

    看了司機一眼,言昊的眸光刷地回到宗小綠臉上。

    「你沒提,我倒忘了你還沒將日記交出來。」他瞪著她。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拿日記來要挾他?

    「嗯,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見已順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綠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

    又看了她一眼,言昊冷凝的銳眸中閃過極淡的一束光暈。「小周,你先回公司,等我Call你再來接我。」下一秒鐘,他決定下車。

    「但是,總經理,會議?」  司機小周盡職的提醒。

    「我會撥電話給秘書室,將會議延後。」  沒再多言,言昊拉開車門,下了車。

    深知老闆的個性,小周不再多話,等言昊關上車門後,他隨即打了方向燈,將車駛離。

    直到車影消失於巷道前,言昊拉回視線,落在呆立於一旁的宗小綠臉上。

    「你的盡職真令我感動。」一開口,又是調侃的口吻。

    才以為這個男人並不是冷硬到全然無法商量,誰知他一開口,就像一桶寒冷的冬水刷地往她的頭上澆。

    「我們賣的是生前契約,所以我的公司最講求的是信用,至於我個人呢?當然就更加不用懷疑了。」看著他冷冷的臉,宗小綠不禁感歎。

    真是枉費上天賃給他這張俊顏呀!

    如果他的眼神能柔和些、眉頭能平舒些、嘴角能鬆緩些,或許他還可榮登年度最佳情人獎。

    只可惜,冰塊男就是冰塊男,要他融化,恐怕得用烈焰焚燒。

    「是嗎?」  嘴角微勾,那冷冷的笑紋洩露了深深的質疑。

    『當然是。」迎著他的視線,宗小綠一刻不容質疑的模樣。

    兩人相視了數秒,巷口的紅綠燈由紅燈轉黃再跳綠,接近中午,和煦的冬陽由天空撒落,幾束光暈落在她的臉上。

    她清麗的容貌,透著光彩的膚色,讓言昊心口一窒。

    「你什麼時候將日記交給我?」他匆促的拉回視線,岔開話題。

    「我們可以在附近走走嗎?」偷偷轉頭往花店裡瞄了一眼,小綠沒回應他的問題,一心掛意的全是方才在花店裡方甄求助的眼神。

    話一說完,沒等他的回應,她逕自向前走了數步。

    關於方甄,她想她有義務跟他談談,若能讓他稍微改變,不再擺出一張冷臉,那女孩往後的日子可能會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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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巷道,兩人來到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宗小綠才停下腳步。

    「請問你會怎麼安排方甄的生活?」光想到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小女孩要面對這樣一個冰塊男,她就無法不擔心。

    她一停下腳步,言昊當然也跟著停下,冷峻的眸光倏地落在她的俏臉上。

    「是你們天堂公司服務太好?還是你喜歡管別人的閒事?」方才問了半天,她還沒表明何時交出那本日記,現在居然敢管起他如何安排那個黃毛丫頭的生活?

    聞言,宗小綠的心裡自然是火氣直冒,但經過這兩天來的相處,她知道這個男人一開口就沒好話,彷彿全世界都得罪了他一樣。

    「我說過,我們是一家服務至上且有信用的公司。」擦著性子,她的唇邊擠出了甜甜的微笑。「而你方才不是提起了日記嗎?」

    想起了那本日記,宗小綠硬著頭皮,決定大膽一試。

    「你倒還記得這件事?」他的眸光緊緊地鎖著她,忽然覺得她臉上揚開的笑靨極為好看。

    「記得,我當然記得啦。」又是輕輕一笑,小綠在心裡默禱,祈求上天能為她壯膽。

    「既然你還記得,是不是該將東西交給我了?」瞇著她,他總覺得似乎另有踢蹺。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本日記他是勢在必得。

    「交給你?!」黑瞳一閃、她裝出一臉詫異。「對不起,言先生,你難道沒將條約裡第五十八條的第三項的第二個附加條件看清楚嗎?」

    噓!還好,還好當初卜經理在與呂女士簽訂契約時,就先想好了退路,否則就算有三個宗小綠,恐怕都會被眼前這對含怒的冷沉眸子給凍死。

    「你說什麼?」她的話讓言昊先是一怔,隨之他的火氣刷地往上冒。

    這個可惡的女人,聽她話裡的意思,是不能將日記交給他了?而且還敢拿契約來當餌,以此來戲弄、欺騙他?

    看他橫眉豎目,一對冷沉的眸子似要噴火,「你別生氣、別生氣,先聽我說嘛!」除了心中的正義感和同情心之外,宗小綠不得不承認,這筆佣金真的不好賺。

    「是這樣的啦,因為契約裡有寫到,呂女士希望你能代她照顧方甄到她年滿十八歲,上了大學之後若她能獨立,你即不再需要當她的監護人,屆時那本日記也就能交到你的手中。」

    一口氣將話給講完,宗小綠深深吁出一口氣,抬起一眼來偷偷瞄向他。

    「你的意思是說,三年後我才能拿到那本日記?」他略瞇起眼瞪向她,一向深遂冷沉的眸子此時已閃現了駭人的怒光。

    想當然爾,宗小綠的話沒得到該有的效果,言昊的火氣反倒於剎那間被挑燃得更烈,一向冷沉的臉也在一瞬間竄紅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宗小綠很小心的點頭。

    太可怕了,眼前這個男人生起氣來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平日裡的他是凍人的北極,那現在的他就是位於赤道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心中的畏懼頓升,宗小綠身子跟著不自主的向後退開一大步,她甚至開始懷念起他冷漠的樣子。

    「還要三年?」他壯挺的身軀逼近她,狂燒的怒焰似能在瞬間將她給焚燬。

    「你、你別生氣。」  忍不住心中對他的畏懼,宗小綠又往後退了數步。「那契約不是我訂的,只是完全照著呂女士的遺言。」

    她進一步解釋,但言昊似乎完全聽不入耳。

    「你以為我真要答應你這些可笑的條件,才能拿到那本日記?」雙手抱胸,他直視著她,已將她逼退到一棵行道樹旁。

    從小到大,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從沒有不手到擒來的道理!

    若要說有遺憾,唯有父母離異,他從少年時期就沒有母親照顧這一事是例外。

    見身後已無退路,宗小綠也只好硬著頭皮面對他。「也許你是可以用無數的方法奪取到這本日記,但別忘了,從此之後你將成為一個毫無信用之人!」

    「信用?」言昊挪偷一笑。「你認為我會是個講信用之人嗎?」

    信用一斤值多少?他從頭到尾皆沒掩飾自己的企圖。他要的只有那本日記,其他的他根本沒興趣。

    他的話令宗小綠一怔。「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依約當方甄的監護人?」她一臉愕然的問。

    原來她和曾律師才是被擺了一道的一方?

    「她?」提起那個黃毛丫頭,言昊的眉結驟攏。「不,我倒是願意當她的監護人。」  只不過他相信,從現在開始,她有苦日子過了。

    「不行,我不想將她交給你了,」  他冷冷的笑,還有那似另有含義的對白,都在在讓小綠擔心,「我要去曾律師,叫他別將方甄交給你!」

    這個男人搞不好會虐待她也說不定。

    「太遲了,她已經判給我了!」見她緊張的模樣,他先前的怒氣反倒像是滿月後瞬間退去的潮水,雙眸仔細的凝著她。

    他觀人的能力一向不差,知道她眼裡的真誠沒有半分虛假。

    她是真心關心那個女孩,不是因為一紙契約、更不是因為利益關係,只是純粹的關心著一個人。

    是這番無私的情緒令他有些動容,看待她的眼光在不知不覺中竟有了改變,至少她不像時下的女子那般市儈。

    「你憑什麼當她的監護人,你知道她由呂女士過世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個月沒到學校去上課了嗎?你知道她獨自一個人守靈?你知道她每天自己開花店賣花嗎?你知道她孤獨一人住在花店的二樓嗎?你知道她應該是個即將升高中的女孩嗎?你知道……」

    管不了那麼多,宗小綠一開口便滔滔不絕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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