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爵的惡女傭 第七章
    馬匹在石子路上奔馳了一陣子,隨著轉入小徑,眼前的景物也跟著大大不同。褐栗色的泥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望也望不盡的翠綠。

    夕陽的餘暉中,那叢叢的綠逐漸被染成了點點橙黃,顏色比蛋黃更深了些,有點似熟透了的橘於,尤其是閃耀在纍纍果實上的光澤,更是明亮而動

    「是葡萄?」早苗的視線全被吸引了,定在那一串串圓透了的果實上。

    坐在馬背上,菲爾仍舊挺直著背脊,不改昂然氣勢。「對,你現在放眼所能及的,全都是夏多內。」

    「夏多內?」坐在菲爾的身前,早苗扭過臉來看他。

    在她看來,葡萄不就是葡萄,哪還能分出什麼種類來?

    「是眾多葡萄品種之一。」

    她的眼裡透著光亮,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粉嫩嫩的臉上,煞是好看,好看到讓人心動。

    「喔。」眸光與他有幾秒鐘的交疊,莫名地,早苗的心跳又開始不聽使喚地加速,加上背上不斷傳過來他溫暖的體溫,她竟有些坐立難安了起來。

    匆匆轉開臉,她偷偷深吸了幾門氣說:「你做香檳氣泡葡萄酒,也得要親自下田來瞭解葡萄嗎?」

    菲爾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沒急著回答,讓黑霧停下腳步,一躍身,他身手矯健地翻身下了馬。

    「要不要下來走走?」他望向她。  

    雖然早苗仍坐在馬背上,但他仍不需昂首,只是打直背脊,站得直挺挺的,就幾乎能與她平視,足見他的身高實在傲人。

    「也好。」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早苗總覺得兩人間的互動,早巳不同。

    不知由何時開始,或許早在他第一次吻她,又或許是第二回,或是……

    話才剛脫口,她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己躍下馬,怎可能?她的腿短,又是第一次騎馬,所以此刻根本是騎虎難下。

    菲爾似乎早巳看出了她的窘境,伸出雙手,他靠近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黑霧有多聰明,你是知道的,它不會摔著你。」

    瞭解逞強無用的道理,早苗難得聽話的將雙手交給了他,讓他引導著,勾上他寬闊厚實的肩,緊緊鎖住他的頸項。

    「如果你覺得我是個倔傲難馴的麻煩,倒是可以好好利用這個機會,看是要把我摔成肉餅,或乾脆摔成白癡。」

    她的笑話實在很冷,一點也不好笑。

    菲爾勾了勾嘴角,眸光若有喻意地瞅緊她。「我可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小人,這種事,我更是一向不屑為之。」

    他怎可能摔著她,若她真有意自殘,他還捨不得呢!

    菲爾抱下她,動作非常快速,幾乎是話才剛說完,早苗的雙腳已經落地。

    顛躓了下,還好菲爾的手臂仍未收回,輕輕落在她的背上,成了她最好的撐靠。

    「謝……」她該對他說謝謝的,但卻又有那麼一點的不甘心,所以話又吞回喉嚨。

    追根究底,她心裡仍無法忘懷今日茱兒說過的那一番話。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有女友,她的心情就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對了,你方纔的話還沒說呢!你對葡萄田里的事也熟?」巧妙拉開話題,早苗收回了手,扭扭雙腳,站離他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其實她心中最想問的,是他現在有女友嗎?有幾個?是什麼關係?單純的?還是不單純的?

    呼……搖搖頭,早苗心裡吁出長長一口氣,卻怎麼也趕走不了心頭那抹莫名的失落。

    望了她一眼,菲爾沒逼近。雙手抱胸,他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隨後走到黑霧身旁,不知在它耳邊說了些什麼,在它馬背上拍了一下後,黑霧悠閒地踱開,往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走。

    「喂,就這樣讓它走了?」出於直覺,早苗問。

    菲爾沒理她,轉過臉來睇了她一眼,逕自轉身往一排排綠油油的葡萄田里走去。

    「我家族經營氣泡香檳酒的歷史,少說也有兩、三百年之久,不管是葡萄種類或是栽植的方式、過程,都是自幼被要求得親自參與的一環。」他說,算是回答她方才提出的問題。

    等早苗意會到,菲爾已轉過臉去,走了兩步,不知是不是嫌她的腳步太慢,他停了下來,轉回身來,朝著她伸出一手。

    愣了一下,在還沒確定他的用意之前,早苗的雙腳已似有了自我意識般走向他,一手更是誇張地伸向前。

    菲爾望了她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握住她的手。

    「做什麼事情都一樣,對於自己所經營的領域,都得用盡心思去鑽研,就算祖上留下了數不盡的財富,若是無心經營,只懂揮霍之道,不用多久,終會敗盡。」

    他的手很寬、很大、很溫暖,讓早苗的心不覺地又加速了跳動。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遠見讓我佩服,但我也是出於無奈,對於我父親所留下的家族企業,說實在,我真的一點也不感興趣。」

    菲爾倏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凝睇著她,彷彿要看進她的眼瞳中,覷清她的心思。

    「聽你的話意,似乎非常無力?」

    「明知無力,但還是得撐起。」早苗長長一歎。

    「既然如此,為何不考慮把它交給你的叔叔們?」

    早苗用一種「你在說笑話」的表情看著他。「你若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要認為你是故意的了。」

    他也見過她的那些親戚們,不是嗎?他們有哪一個適合承接魏氏?

    「可是你不也不喜歡嗎?」菲爾提到了重點。

    「我再怎麼不喜歡,也不能看著它倒閉關門。」因為那是爸爸最在意,而且是唯一留下的。

    「是為了你父親?」他歎了口氣。

    如果她知道她的父親要她嫁給他呢?會有何反應?會是何種表情?

    微微點了點頭,早苗已經說不下去了,個性一向倔強的她,眸眶甚至微微地泛紅著。

    「這樣……值得嗎?」菲爾故意問。

    為了保留下她父親在意的魏氏,而隻身跟著他這樣一個陌生人到法國來?這需要何等的勇氣呀!

    她真是勇敢而讓人喜愛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早苗老實回答。

    但,至少,她不後悔。

    菲爾沉默了,靜靜地望廠她一會兒,兩人僅僅只是對望,沒再說話,任夕陽漸沉,任天邊籠上一層烏雲。

    天很快的黑了,烏雲加速了天黑的速度。

    當菲爾再度伸出手來摟住她時,一滴一滴的雨霧正好由天宅緩緩飄下。

    哭泣是示弱的表現嗎?

    在魏早苗的世界裡,以前是的,但現在,她疑惑了,不確定了。

    一手被菲爾緊緊地握著,她提足跟著他狂奔,跑得氣喘吁吁,但由於腳長實在不如人,等跑到了可以躲雨的篷架下,她早已上氣不接下氣。

    「你還是淋了一臉濕,看來你跑得不夠快。」兩人才站定,很意外地,菲爾伸過一手來拭去她頰靨上的水珠。

    早苗怔仲地望著他,整個人愣住。

    是雨水嗎?她心裡明白,其實他應該更明白,這哪足什麼雨水,她臉上的水痕,淚水絕對多於雨霧。

    這是她思念起過世不久的父親,所滴落下的淚水。

    「我又沒有你的長腿,何況,是你拉著我跑的,可以跟上你的腳步,應該說我很了不起了。」

    莫名地,早苗的心頭泛開一股暖流,暖了她的心房,加深了她對他的愛慕。

    用「愛慕」這兩個字,不知道對不對?

    但,就在今天,在早苗發現了原來菲爾也有溫柔的一面,她已不能否認,自己確實是為他所深深吸引。

    「是呀!你是很了不起,不過,也謝謝你稱讚我的長腿。」他低頭睇著她,微勾的嘴角可看出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少臭美了,不過……你的腿,真的是很長。」早苗昂著瞼看他,心跳竟莫名地開始加速。

    又來了!最近每當她看著他的笑:心跳就開始不聽話。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真的,是喜歡,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歡。

    當這念頭閃過腦海,早苗整個人一愣,呆住了。

    糟!她愛……愛上他了—,

    「這是一句奉承的話嗎?」菲爾笑了,笑紋深深刻在他深邃的眸子裡。

    「你說呢?」唉……早苗在心裡一歎。

    萬一哪天,她得離開這裡,屆時她該怎麼辦?

    「我想是的。」菲爾搖頭,哼笑了聲,「我想,我好像從來都沒告訴過你,其實我也挺喜歡聽奉承話的,畢竟奉承的話能讓人快樂。」尤其是由她小嘴裡說出來的,更顯甜蜜。

    「這麼說來,以後我在這兒的日子要好過,就該向爵爺你多說說奉承話?」早苗被他的話給逗笑,笑得燦爛迷人。

    菲爾著迷地望著她,反射性地伸出—手,輕輕地揩拭動著她的頰靨,流連、沉溺於她光滑膚觸,貪婪著指腹下柔滑的肌膚,捨不得-開手。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他知道什麼叫作心動的感覺,就像此刻,他早已深受她所吸引。

    她吸引他,一如空氣存在著那般自然,因為她的個性、她的脾氣、她的倔強,因為她是她。

    不由自主地,他輕輕撫觸著她頰靨的手,緩緩地往後-,落在她的後腦,輕輕撫弄著她的發。

    菲爾傾身向前,筆挺的身影罩住了她,他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琥珀色的眼瞳如同她第一次見到時一樣迷人,他的鼻樑豐挺得讓人妒嫉,他的薄唇微彎得迷人,他一低頭,又吻上了她。

    這個吻不再是發於情,止乎禮,而是顯得狂妄,掠奪得深切。

    早苗的心先是狠狠地狂顫丁下,接下來大腦轟轟作響。

    她亂了、狂了、迷失了,一吸一呼間,全是他好聞迷人的淡淡古龍水味,她抬起了手來,似蔓籐一樣的纏上了他的頸子。

    兩人深陷在甜美的激情熱吻中,直到彼此都忍不住的輕喟出聲。他伺機侵入,纏綿得更深,宣示般地佔有著她口中的每一寸。

    早苗的唇腫了,氣息不穩,全身微微地顫抖著,頰靨染上一層紅艷,黑瞳中帶上一層濛濛水色。

    終於,菲爾離開了她,在僅剩一絲理智的情況下。他的氣息同樣不穩,心跳同樣急遽。

    兩人的眸光交疊著、深凝著,許久許久,彷彿時間就此停止,彷彿眼瞳中只容得下彼此,一吸一呼間,全是彼此的氣息。

    終於,他撫著她後腦的大掌,輕緩地向前-,疼惜的輕撫著她的頰靨,眸光更為深濃。

    此時此刻,彷彿不需透過言語,他們也能心意相通。

    心意相通!?

    意會到這點,早苗的心激狂地一顫,紅著臉,她仰望迎視著他,趕緊搶在他開口前先說了話:

    「我……你說黑霧到哪去了呢?」亂不搭軋,但她還能期望化成豆渣的大腦擠出什麼話來?

    不!不能!擠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也只為穩住自己的心律,模糊掉心頭越來越清晰的字眼。

    是的,無法否認,她真的戀愛了,她瘋狂的戀上了這個高傲的男人,否則,她也不會瘋狂了似的與他擁吻,深陷其中。

    「你想回去了嗎?」菲爾的聲音沉沉啞啞的,因未能舒解的慾望而灼痛。

    「嗯。」早苗胡亂地點著頭,只要能讓心跳恢復正常速度就好。

    「外頭還下著雨。」他修長的指輕輕刮觸著她的頰靨。

    「我不怕淋雨。」他的碰觸讓她的心跳又加速。

    「那……好吧!」他無預警地低頭,在她紅灩灩的唇上又是一啄。

    隨即,他鬆手放開了她,轉回身,朝著正下著濛濛雨絲的天空,屈指吹出一記響亮哨音。

    沒多久,黑霉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回到莊園,依著菲爾的命令,早苗先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過一身乾淨衣裳後,她來到書房前。

    站在高過兩個人身的寬大門板前,早苗正準備拾起手來敲門,雷諾剛好拉開門由裡頭走出來,輕緩地合上門,轉過身來的剎那,兩人對個正著。

    「爵爺正在裡頭等你。」他說,眸光朝她打量了會。「我想,過一陣子,或許我該建議爵爺,讓你去上一些美姿美儀的課程。」

    看著早苗隨性站著的姿勢,雷諾不禁搖了搖頭。

    由近日來爵爺愉悅的心情和神情推斷,應該好事將近,但這位即將成為亞丁罕家族女主人的人物,卻仍不改過分隨性的動作,有時還活潑得過了頭。

    「啊?」上什麼課?雷諾莫名其妙的話,在早苗的腦子裡成了兩個大問號。

    「沒什麼。」最後望了她一眼,雷諾歎息地搖搖頭,轉身退下。

    看著他走遠,早苗只能聳肩任著問號在腦海裡迴旋。

    「莫名其妙。」她去了聲,望了眼門扉尚未合起的縫隙,沒敲門就直接推開門往內走。

    不需要尋找,幾乎—抬頭,早苗就瞧見了站在落地窗邊的菲爾。

    他似乎也已梳洗完畢,上身套著一件淺灰色的休閒衫,下身是黑色的長褲。

    早苗躊躇了下,正想著是否該輕咳一聲吸引他的注意,然而菲爾的聲音卻在這時傳了過來。

    「你來了,過來這。」他緩緩轉過身來,朝她伸出一手。

    她很聽話,聽話得連她自己都懷疑,是否是出於身體自然的反射動作,

    「你、我、呃……」來到他的面前,一向伶牙俐齒的她,舌頭忽然不靈光。

    菲爾嘴角漾開一抹淡淡的笑,沒給思考的時間,他伸出雙手,捧住了她的臉,一彎身就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有別於方才雨中的吻。

    先是輕輕地,淡淡地,像足一個禮貌的吻,讓人放心、讓人輕喟,但隨著她放鬆了繃緊的神經,他卻加重了吻勁,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雙腳虛軟,雙手更是不由自主的纏上了他的頸項,終於,在他差點失控前,他離開了她。

    「你喜歡我的吻。」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菲爾的指腹輕壓在早苗微腫的唇辦上摩挲著,替代了他的薄唇。

    她怎能不著迷?為他。

    「誰……誰說我……我喜歡。」朦朧的眼早已將她的心思洩露得一絲不剩,但,嘴硬是她的專利。

    「喔,原來你不喜歡。」挑挑眉,菲爾笑著說。

    怪了!他記得她還挺陶醉的呢!

    「是、是呀!」早苗的表情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頰靨上還染著一層淡淡的緋紅。

    「這麼說……」他賣了一下關子,指腹仍在她嫣紅微腫的唇辦上摩挲。

    「說什麼?」早苗果然上鉤,並沒伸手打掉他的手,表示默許廠他的曖昧行為。

    誰知話鋒一轉,菲爾卻突然換了個話題。「你在我的莊園裡也住了一段時間了,感覺如何?喜歡這裡嗎?」

    喜歡到會想要永遠留下嗎?如果,現在他就向她求婚,她會答應嗎?會永遠留下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早苗-咬紅嫩的唇,唇辦上還沾留著他的氣息。

    「不為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他笑著拉起她的手,轉過身走了幾步。

    「喔,那……還好,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會比較適應都市生活,但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這裡也不錯。」魏早苗隨著他的腳步移動。

    菲爾忽然停下來,側過臉來,眸光深濃地鎖著她。「就這樣?」

    僅僅只是不錯?他以為她會說——我喜歡這裡,喜歡你的莊園,喜歡艾貝內。

    「喔,恩。」早苗點點頭,哪能猜出他的心思。

    但,直覺告訴她,他怪怪的,不管是他方才望著她的眸光,還是現在微蹙的眉結。喔,對了!不僅他怪,方才在門外遇到的管家雷諾也同樣怪,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樣……」菲爾想了下,決定得突然。「我想,為了讓你學會更多東西,從明日起,你就開始跟我一同到酒廠去上班。」

    看來,他得再加把勁,對於擒住她的心。

    「喔,好。」他找她來,就為了說這件事?

    早苗以為,他至少該對她說一些甜言蜜語之類的話,因為稍早前葡萄田里的吻,因為方纔那熱情又熾熱的吻,他至少該對她有所表示。

    譬如說……愛她……之類的話!

    「那……既然你都明瞭了,可以下去了。」鬆開牽著她的手,菲爾其實行點戀戀不捨。

    他又深深望了她一眼,沒等她有所回應,他即轉身朝著書桌的方向走。

    誰能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呢?二十幾歲的他一見到她,竟衝動得似個年輕小伙子,就怕她再繼續留下,他會衝動飢渴得馬卜把她帶上床,狠狠地要了她,以解這幾日來越趨嚴重的渴望。

    那樣的渴望,哪是方才簡簡單單的一吻便能解決?

    唉……轉過臉去,他深深地一歎。

    「你……就這樣要我出去了?」

    小小的掌心沒了他的溫度,早苗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心中頓覺空虛,不滿衍生。

    她該提足勇氣問他,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把才纔的吻當成什麼?只是佔她便宜嗎?

    不!她不能接受!

    「爵爺。」她昂起小臉,故意用生疏的稱謂喚他。

    「你叫我什麼?」菲爾停下腳步,危險地瞇起了眼。

    比起這冷硬的稱謂,他比較喜歡由她小嘴裡呼喊出的,是他的名字。

    「爵爺。」早苗不怕死地又喊了一次。

    她絕對拒絕接受,他把恣意吻她當成遊戲。

    不過,既然他能的話,她又為何不能?他都可以隨性的想親她就親她,那麼,她也……

    早苗繃緊著臉,氣急敗壞地朝他衝了過去,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伸出雙手,攀上他的頸子,大膽直接地吻上他,亂七八糟地親著他的唇。

    接吻對她來說,還是青澀的,但菲爾不得不說,她的行為實在讓他錯愕。

    沒幾秒,她就停止了這個吻,退後一步離開他,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我相信親愛的爵爺,你一定不會討厭我的吻。」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不給他回應的機會,一說完話,她高傲地轉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書房外走去。

    被吻得莫名其妙,而這個吻也結束得莫名其妙,菲爾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高傲的小女人轉身離開,不過,他的心裡卻愉快極了。

    不用多去揣測,事實已經擺在他的眼前,她的心裡絕對有他。

    不過,這似乎不夠,他要她把心拿出來,要她的心只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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