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別遲到 第九章
    蘇嘉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那天她從洗手間補完妝回來時,韓柏安就走了。

    她並沒有向浩宇詢問柏安為何先行離去,因為以她此時的身份,不能問、也不方便問。

    只是自那天起,有些事就變得奇怪,原本打算休假專心準備婚禮的浩宇,又忙碌了起來,每天從公司打來的電話不斷,他則關在書房裡很少出來。

    是公司政策有了重大的變動嗎?為什麼他們不找柏安,反而把事情丟給即將步入禮堂的浩宇呢?

    在好奇心的慫恿下,她撥了一通電話到總公司。

    不幸的是,這通電話是鄭蘭芝接到的。

    「是你!你還敢打電話來,你把柏安害得那麼慘,竟然還打電話來纏他,你究竟要把他害到什麼程度才滿意?」一聽見打電話的人是蘇嘉欣,鄭蘭芝立即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  -

    蘇嘉欣被罵得一頭霧水,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柏安害得很慘。「你說柏安怎麼了?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未婚夫做的事你會不知道?」鄭蘭芝嗤鼻道,不相信韓柏安的解聘跟她沒有關係。「他被總裁辭掉了。不但如此,總裁還發出警告信函給與『浩瀚科技』有業務往來的客戶,要大家都不可以聘雇他。」

    「浩宇為什麼要這麼做?」蘇嘉欣驚駭地急問。

    「這還用問,一定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有這可能嗎?浩宇口口聲聲說相信她跟柏安,難道只是表面上說說而已,其實一點也不相信?

    「鄭小姐,拜託你告訴我柏安的地址,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她要知道事情是不是真如鄭蘭芝說的那樣。

    「你想問的話,為什麼不去問你的未婚夫?他應該比柏安還要清楚。拜託你別再找借口纏著柏安了,我跟他也要結婚了。」扯了一個謊後,鄭蘭芝匆匆的掛上電話。

    他也要結婚了?!原本又急又氣的蘇嘉欣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像全身力氣瞬間被抽光似的跌坐在沙發上。

    他怎麼可以結婚?怎麼可以……

    她猛搖著頭,眼淚像潰堤般不斷的滑落臉頰,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原來她是這麼的愛他、這麼自私的想佔有他,為什麼直到現在才發現?

    為什麼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真心?

    不。她不要這樣就跟柏安結束,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她跟浩宇解除婚約,告訴柏安自己的心意,一切應該還來得及。

    她知道柏安是愛她的。

    說她自私也好,只要給她一次把握住真愛的機會,她會好好珍惜的。

    說做就做,她立刻跑向二樓的書房,沒有敲門就逕自走進去。 「浩宇,我有話跟你說。」 正在講電話的劉浩宇看了她一眼,匆匆的交代幾句之後,便掛上電話。

    「什麼事找我找得那麼急?」他淡淡地說。

    自從趕走韓柏安以後,他對她的態度就變得若即若離,不若以前的體貼。

    「浩宇,你為什麼把柏安辭掉?」她一開口就是質問。

    「是誰告訴你這件事?」金邊眼鏡下的黑眸瞇了下,劉浩宇語氣危險地低問。

    他封鎖了這件消息,不許任何人告訴嘉欣這件事,為什麼她還會知道?是誰違背了他的命令?

    「別管是誰告訴我,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辭掉柏安?你跟他是好朋友不是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浩宇揚起嘴角一笑,但笑意並未到達眼裡,「我為什麼這麼做你會不知道嗎?我跟他是最要好的朋友,因為信任他,所以我將最心愛的女人交給他照顧,可是他是怎麼對待我的?他背叛我,奪走了你,這樣的羞辱我能裝聾作啞的不聞不問嗎?我追了你一年多,好不容易要結婚了,可是他才出現短短兩個星期就摧毀一切,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既然事情鬧開了,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是他們先對他不仁,不能怪他不義。

    「不,他沒有奪走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蘇嘉欣激動的衝到他面前,大聲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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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的人是在我身邊,可是你的心早跑到他那邊去了。你把心給了他。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嗎?這幾天你人雖然在這裡,可心裡時時刻刻想的卻是他。」劉浩宇冷酷的話一句一句無情的打擊著她。

    在他的眼裡,她已經是個滿身謊言、滿嘴欺騙的女人。他心目中的女神,早成了這世上最不堪的女人了。

    這樣的婚姻她還要來做什麼?

    「劉浩宇,我要跟你解除婚——」「約」字她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突然響起的電鈴聲打斷。

    「喂!」劉浩字口氣不佳的接起電話。

    「對不起,劉先生,這是大門警衛室,有一位韓柏安先生想來拜訪您,因為他沒有磁卡,您又沒有吩咐,所以……

    「讓他進來。」掛上電話後,他抬眼看著她,「你們真有默契,準備攤牌的時候,就一起出現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她一臉的茫然。

    「不明白嗎?等會看我帶上來的人就知道。」他輕蔑的輕哼。起身走出書房,走到樓下去開門。

    門一開,憤怒的韓柏安即把一張信紙丟到他臉上。

    「浩宇,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有必要做得如此絕嗎?」

    韓柏安承認自己有愧於他,但人的名譽在社會上是極重要的,他不該無情到這種地步。

    劉浩宇瞄了眼從臉上掉落到地上的信,他當然清楚那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錯。是我要所有跟『浩瀚科技』有往來的客戶都不許錄用你,我要毀了你的信譽,就如同你毫不留情地毀了我的信任一樣。」他語氣冰冷地說,言詞裡充滿了無法原諒的恨意。

    「你以為這樣就能毀了我嗎?不,不能,你毀的是你自己,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看不出來你在傷害自己、傷害嘉欣嗎?愛上什麼人不是我們可以自由控制的,可以控制的感情就不是真愛,你懂,我也懂的,不是嗎?」韓柏安試圖解釋,喚回老友的理智跟諒解。

    只可惜劉浩宇一句也聽不進去。「就因為我懂,所以我更嫉妒你。你知道嘉欣剛剛跟我說了什麼嗎?她說要跟我解除婚約。」

    只差一個字,那個字他想當作沒聽見,也想當作不知道,但男性自尊不容許他懦弱的自我欺騙下去。

    就算剛剛她沒有說完,等一下還是會說,與其再可悲的自我欺騙下去,倒不如勇敢的面對現實,打一場漂亮的仗。

    她愛韓柏安是嗎?想嫁給他是嗎?

    那他就要毀了她的希望、敲碎她的美夢,一如她敲碎他的。

    聽到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劉浩字冷戾的臉龐一變。轉為溫和的笑容,一臉感激的抱住還在怔驚中的韓柏安。

    「好朋友,這次真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試出了兩個女人誰才是對我真心。你知道我一直為嘉欣和另一個女人困擾,兩個人都說喜歡我,都說要嫁給我,但我哪知道誰是愛我的錢,誰是愛我的人呢?」

    「如果沒有你的大力幫忙,幫我試驗蘇嘉欣那個女人,我差點就被她假裝聖潔的外表所騙,現在聽了你完整的報告,我終於可以放心的跟她解除婚約,跟另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結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他認真地說,再一次充滿感激的擁抱韓柏安一下。

    他這種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讓韓柏安錯愕,正在猜想他為何突然變臉時,突然聽到一道抽氣聲響起,猛然抬首,看到一臉慘白無血色的蘇嘉欣。

    倏地,他明白劉浩宇的意思了,那傢伙是要報復他們的背叛,要他們嘗到反目成仇的苦楚。

    「不,嘉欣,他說的不是真的,那是個陰……」他的解釋還沒有說完,便被她甩了一記耳光。

    蘇嘉欣又悲又憤地捶打著他胸口,憤聲道:「韓柏安,我恨你!恨你這個自私自利不要臉的男人!T  『

    不想再看見讓她傷心的人,她頭也不回的衝出大門,離開這兩個愚弄她的男人的視線。

    她真傻,還一直處於心虛跟自責之中,卻不知道這完全是他們的計謀。

    原來浩宇跟她一樣,早就發現兩人不適合,卻殘忍的選擇以這種最不堪的方式來試驗她。

    而她竟然被韓柏安的熱情和豪放不羈所蒙騙,傻傻的陷入一股狂情的陷阱之中。

    真丟臉,好痛苦,她為什麼會這樣愚蠢呢?

    蠢得失去一顆真心,蠢得讓那兩個人嘲笑。

    她真的好蠢啊!——

    「嘉欣、嘉欣……」韓柏安衝出大樓,見她攔了輛計程車走了,趕緊衝上自己的車,一路追著她回到台中的住處。

    「嘉欣。」他在她衝進屋裡時抓住她,「你冷靜點,聽我解釋好不好?」

    「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我即將步入禮堂的未婚夫在結婚前告訴我他不愛我了,而我最喜歡的男人卻像看笑話似的跟他合謀來捉弄我,你還覺得我應該冷靜,要我傻得再讓你們愚弄一次,才算冷靜嗎?」蘇嘉欣悲怨的喊道,像要喊盡心中所有的怨氣。

    他以為她沒聽見,不知道劉浩宇跟他的計謀嗎?

    如果沒有事先的計劃,劉浩宇怎麼可能會突然派他來,還騙她說他是同性戀,讓兩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如果不是早套好的詭計,有哪個男人會放心讓未婚妻跟別的男人同處一室?

    無怪乎他會一直挑逗她、纏著她,原來是為了一樁計謀。

    他們當她是沒有生命、沒有尊嚴的玩具嗎?

    「嘉欣。」韓柏安用力抱緊她,聽著她的啜泣聲,他的心像被擰疼般的蹙緊眉頭。「別哭……拜託你別哭了。」他笨拙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你少假好心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蘇嘉欣用力掙扎,使盡全力推開他,憤然指控,美麗的眼眸寫滿憤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陰謀,別告訴我你根本不認識他,更別欺騙我這只是個惡意的玩笑,我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會再讓你們玩弄了。」

    她不想在這個惡人面前哭泣,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就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她用雙手也掩不住,只能任由淚水從指縫中傾洩而下。

    韓柏安想再一次抱緊她,但她的恨令他動彈不得,握緊的拳頭只能無助的收了又放,最後,他長歎一聲。

    「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她噙著淚反問。「那你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你真的只是單純的來幫我,告訴我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

    她不是傻瓜,不會再被他的甜言蜜語蒙騙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是認識他,我們是從高中就認識的好朋友,但我不知道他的計謀,我來台中是他的安排,是純粹的想幫你。」韓柏安瘖啞的想解釋,但她根本聽不進去。

    「你果然是在騙我,十多年的朋友你會不幫他?」蘇嘉欣眼角噙淚的搖著頭,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的哭泣。「我很可笑是不是?」

    韓柏安閉上眼睛,他心疼她的傷害啊!也訝異劉浩宇的狠毒手段。但能怪他嗎?是他們傷害他在先。

    以劉浩宇在社會上的地位、名聲來說,這件醜聞對他的名譽會有多大的傷害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他對嘉欣的愛是那麼的深,深到不惜一切的想報復跟傷害。

    只能說這是愛神開的玩笑,他們三人都是愛神遊戲中的受害者。

    「忘掉一切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愛你的。」他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環住她。

    「不,別碰我!」蘇嘉欣激動的大喊,掙扎的推開他。「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不,不會了,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而這全是拜你和劉浩宇之賜!」怨憤的目光瞪著他,現在的她聽不進任何話。

    「嘉欣……」

    「走,你走!你跟姓劉的一樣卑鄙。」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出客廳,推出門口,同時也推出了她的世界。

    為什麼……為什麼這兩個男人在闖人她的世界後,卻要用最殘酷的方式共同摧毀她的世界?

    將一個女人築起的美夢,徹底狠狠的撕碎,難道他們不知道夢是女人的原動力,是最幸福的憧憬嗎?

    可是他們卻以最邪惡的方式將它毀滅。

    「嘉欣……」看著砰的一聲關上的門,韓柏安無言以對。

    門的另一邊,蘇嘉欣乏力的滑坐到地上,淚水再次崩潰而下——

    韓柏安不知道在樓下社區的公園裡坐了多久,只知道等他回過神時,地上已堆了一地的煙蒂,他踩熄了最後的煙蒂,起身走回大樓。

    深夜的大樓寂靜無聲,只有電梯徐徐升降的電纜絞動聲,他走出電梯,掏出口袋中的磁卡,上次離開得太匆忙,來不及將這張開門的磁卡還給她,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打開電腦控制的大門,韓柏安進入漆黑的屋裡,一股濃濃的酒昧撲鼻而來,他不由得蹙緊眉頭,打開客廳的電燈,看到小酒吧那裡斜倒著一個人,向來只供觀賞的昂貴洋酒,橫七豎八的打翻了一地。

    「嘉欣。」他推了推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得到的只是她一陣抗議的囈語。

    「走開……不……不要理我,沒……沒有人會理我…

    「

    韓柏安心疼的抱起她,但才走了幾步,她難過的掙扎起來,小手捂著嘴,想阻止嘔吐的衝動,他趕緊將她抱人浴室,讓她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喝……喝酒,我還要喝酒……」吐完後她又嚷著要喝酒,踩著搖搖晃晃的的步伐,東倒西歪的想走回小吧檯。

    「夠了,別喝了。」韓柏安抱住她,將醉癱了的她抱到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別走,你又要到哪裡?你也想離開我是不是?」蘇嘉欣醉眼微瞇的拉住他的手臂,緊緊的抱住。

    現在的她最害怕空虛,最不願意孤獨。

    「很晚了,你好好的睡一下。」他心疼的看著她,這是跟她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淒慘。

    她的眼角猶掛著淚水,脆弱的模樣像孩子般無助。

    他在床邊坐下,安撫的抱住她依靠過來的身子,輕撫著她柔細的髮絲。「我不走,你不要哭了,我留在這裡陪你。」

    像哄孩子似的,他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在她細緻的耳垂旁低喃。

    得到他的保證,蘇嘉欣嬌憨的笑了,但環抱住他腰的手臂卻抱得更緊,在他身上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沉睡。

    韓柏安沒動,也不敢動,怕一動會驚醒她,又讓她憶起了悲傷。

    此刻他的心情是複雜的,理不清內心裡的那份感覺,是失落還是心安。一直以來他都清楚自己的角色,也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妄想太多,可是心裡的那條情弦就是不由自主的被她撥動,看到她時嗚出來的情音,總是那麼的激狂和不受控制。

    直到此刻,他才明瞭感情對人的傷害力有多大。

    但不管多大的傷害,他都會為她彌補起來,用他的愛與耐心——

    蘇嘉欣覺得頭好痛,痛得就像有千軍萬馬在她腦袋裡踐踏一樣,她呻吟的醒過來,難過的抱著頭想蜷縮起來。

    但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一具沉重的身體擁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是誰睡在她的身邊?她強忍頭痛的仰起頭,想看清楚這堵肉牆的主人面貌,但極力揚起的頭只能看到對方下巴,她只好目光往下移。

    發現兩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沒少,而對方裸露出袖口的手臂是黝黑而有力的,鼻間呼吸的氣息,像罌粟似的誘人,叫她情不自禁的迷醉,急跳的心慢慢的安定下來。

    雖然看不見他的長相,但蘇嘉欣直覺的知道他是誰。

    如果她夠清醒,夠理智的話,就應該將他推開或踢下床去才對,只可惜她現在頭痛欲裂,渾身提不起一點力量,早知道宿醉的下場是如此痛苦,打死她都不會喝酒了。

    「你還好嗎?頭還痛不痛?」輕微的呻吟把韓柏安吵醒,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低下頭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

    「如果你能好心點,自動移開你那泰山般重量的身軀,我會更高興。」

    她撫著額說,從他鬆開了的雙臂中,掙扎的移開他身邊。

    只是這一移,讓她的頭痛加劇,忍不住的又呻吟一聲。

    「你不應該喝酒的。」他起身到廚房倒了一杯開水,然後走回房間遞給她。

    蘇嘉欣睇了眼杯子,別過臉沒有接下。

    「對,我不應該喝酒,應該直接拿酒瓶砸到你們兩個的頭上才對。」

    那現在頭痛的就會是他們,而不是她了。

    以後無論遇上什麼事,她都不會拿酒來荼毒自己,都怪古代的那群白癡詩人,說什麼一醉解千愁,卻忘了附註一句,醒後愁上加愁,保證讓你痛不欲生。

    「幾點了?」

    「十點多了,時間還很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很好的借口,看來你很常說謊嘛!」蘇嘉欣冷嘲熱諷地哼道,男人都是擅長說謊的動物,要他們說出真心話,可比登天還難。

    「你要去哪裡?」看她踉蹌地下床,一手揉著太陽穴,腳步不穩的往門口走,韓柏安趕緊扶住她。

    「去哪需要向你報告嗎?」她用力揮開他的手。「如果我的記性不錯的話,你好像昨天就被我趕出去了,為什麼又會回到這裡?」

    她才是這問房子的主人,有權決定誰能留在這裡,誰不能。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比起現在的張牙舞爪,她熟睡時的樣子要顯得甜美可愛多了。「我也想知道昨天的事你究竟聽到多少?」

    他可以不理會她對丸浩宇的感受,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委屈辯解。

    今天的她看來比昨天冷靜多了,應該可以聽得下他的解釋。

    「夠多了,多到知道你們打算逼我退婚。」當她是什麼?一個隨意可以擺佈的洋娃娃嗎?

    她蘇嘉欣可不是個柔弱沒主見的受氣包。

    她美麗的雙瞳燃起生氣的火焰,狠狠的瞪向韓柏安。

    「多謝你的幫忙讓我及時覺醒,現在我要你跟劉浩宇從今天起都滾出我的生命、我的視線,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任何一個,也不想聽到你們的消息。」

    對於他們的欺騙,她認了,但她有權決定退出這場遊戲,誰都不能來騷擾她。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放棄你?」好不容易等到她解除婚約,不再是別人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再放手。

    「不然你想怎麼樣?」

    「愛你,再追求你,重新奪回你的心。」

    「你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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