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奪情 第九章
    鬼千刃自一場美夢中醒了過來。夢中,他與蘭冰兒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幽靜地方,過著與世無爭的幸福生活。

    他轉過頭,望著枕畔的人兒,熟睡中的她,像只貓兒般倚偎在他懷中,嘴角還噙著一抹微微的笑意。

    看著她的模樣,鬼千刃忍不住猜想,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樣,作了個屬於他們的美夢?

    一陣忽然湧現的情生意動,讓他情不自禁地低頭親吻她的紅唇。

    原本他只是打算淺嘗即止,但她的滋味實在太過甜美,且睡夢中的她本能地回應他的親吻,讓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纏綿。

    好不容易等到他結束了這個吻,蘭冰兒也緩緩醒了過來。

    她眨了眨仍帶著幾分睡意的眼眸,望著身旁的男人。

    “你醒了?”

    “不……我大概還沒醒吧……”

    鬼千刃一怔,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大概也只有在夢裡,你才會用這樣專注深情的目光看著我吧!”蘭冰兒喃喃自語似地說。

    聽見她有些傻氣的回答,鬼千刃忍不住勾唇一笑。

    “如果這樣的話,你大概一輩子都會覺得自己在作夢吧!”

    “為什麼?”蘭冰兒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會一輩子都用這樣專注深情的目光看著你。”

    他的這番話,讓蘭冰兒的心裡泛起了絲絲歡喜。

    過去她從來都不知道,被自己心愛的人疼寵,是如此的甜蜜,即使只是短短的幾句話,都足以讓她暖進心坎裡。

    “冰兒。”鬼千刃忽然喚道。

    “嗯?”

    “你的身子還疼嗎?”鬼千刃關心問。

    他的問話,讓蘭冰兒驀然回想起昨夜的情景,那一幕幕激情的畫面,讓她白皙的雙頰染上了紅暈。

    “怎麼不回答?是不是還疼?”

    “不,不疼了。”她低垂著發燙的臉兒,搖了搖頭。

    她只是因為太過於羞怯,所以才一時說不出話來。

    “真的不疼了?”

    “嗯。”她臉紅地點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

    聽見鬼千刃的話,蘭冰兒的心裡感到一陣甜蜜,但,她忽然問又想起了振雷哥以及早已選定的婚期。

    現在她該怎麼辦才好?

    一抹愁緒才剛湧上心頭,她的柳眉都還來不及蹙起,鬼千刃就已俯身輕吻她的眉心。

    “不許你皺眉,也不許你再想自己對不對得起夏家的事情了。”他輕易看穿了她心裡想的事情。

    “但我是真的對不起姨母和振雷哥呀!”蘭冰兒難過地說。“我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沒有這回事,我不許你這麼想。”

    “可是……”

    “聽我說,冰兒。”鬼千刃打斷了她的話,說。“要報答你姨母和振雷哥,有許多種方法,沒人規定非得要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報答不可。”

    “可姨母一直希望我嫁給振雷哥,我……”

    “那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你們彼此有情,可以一輩子相處在一起,如果她知道你愛的另有其人,你認為她還會希望你們倆成親嗎?”

    鬼千刃的問題,讓蘭冰兒驀然遲疑了起來。

    她想……如果姨母真的知道她愛上了別的男人,或許就不會還希望她嫁給振雷哥吧!

    畢竟,先別說姨母十分疼愛她,應當不至於還勉強她嫁。最重要的是,姨母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娶了個並不愛他的女人吧!

    只是盡管如此,她的心裡仍有著難以化解的罪惡感,總覺得讓他們失望了。畢竟,她和振雷哥的婚禮,是他們期盼了多年的事呀!

    蘭冰兒低垂著頭,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現在的她,已經連人帶心地屬於鬼千刃,絕不可能再嫁給振雷哥了,但是籌備中的婚禮該怎麼辦?她又該如何面對姨母和振雷哥?

    “別煩惱這麼多了,冰兒,跟我走吧!”

    “不行呀!我不能一聲不吭地就離開。”蘭冰兒頹然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

    “至少,我得先向姨母和振雷哥請罪,取得他們的諒解才行,否則,就算我真的跟你走,我一輩子也不會開心的。”

    聽了她的話,鬼千刃不禁皺起了濃眉。

    當初他為了報仇而刻意接近她時,根本沒有想到他們之間會演變到現在的情況,對那時的他來說,他根本一點兒也不在乎蘭冰兒的心情。

    可是現在,她對他的意義非凡,雖然他希望她能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卻也不願見她真的活在罪惡感當中。

    到底這問題該怎麼解決,實在是有點棘手。

    鬼千刃瞥了她一眼,見她仍一臉憂愁,心裡一陣不忍。

    “好了,現在先別煩惱這麼多,把問題交給我來想辦法,總會有個最好的解決之道的。”

    他低頭親吻她的眉心,直到她的眉頭不再緊皺著,他才轉而親吻她的紅唇,輾轉地吮吻著。

    在他溫柔的對待下,蘭冰兒暫時忘卻了那些煩惱之事,全心感受著彼此之間的纏綿情意。

    隨著這個親吻而燃起的情火,讓他們兩人沈浸在親匿的耳鬢斯磨中,絲毫沒有察覺外頭有人走了過來,甚至就連房門傳來了幾聲輕敲聲也完全沒聽見。

    忽然間,房門被推開,小兔端著一只盛了水的盆子走了進來。

    “小姐……啊?!”

    小兔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就因為過度的驚詫而卡在喉嚨裡,手中的水盆也“砰”的一聲掉落在地面,濺濕了一地。

    她瞪大了眼望著床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一定是我眼花了!嗯,一定是這樣!”

    小姐怎麼可能裸著身子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除了她眼花看錯之外,沒別的可能了。

    小兔揉了揉眼睛,以為這樣就可以把“幻覺”給揉掉,但是當她再度望向床榻時,卻還是看見有個男人躺在小姐的身邊。

    “小兔……”

    見她如此驚愕的模樣,蘭冰兒慌忙想解釋,然而小兔卻已忍不住地大聲質問鬼千刃──

    “你這個該死的男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小姐的房裡?你到底對小姐做了什麼?”

    “小兔,別嚷嚷!你先聽我說……”

    小兔以為主子是擔心這男人會對她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因此故意更大聲地嚷嚷來替自己壯聲勢。

    “小姐別怕!這裡是夏家,咱們人多勢眾,他不能對咱們怎麼樣的!”

    小兔激動的反應,讓蘭冰兒不禁在心裡暗暗叫糟。

    要是有人聽見了小兔的嚷嚷聲而跑了過來,那可就糟了!她一絲不掛地和鬼千刃同床共枕的情景,要是被其他人瞧見了,肯定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的。

    唯今之計,地也只能暫時先安撫小兔,要她別聲張出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兔……”

    就在蘭冰兒急著想安撫小兔激動的情緒時,一個讓蘭冰兒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的聲音驀然在門口響起──

    “怎麼了?小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早就大聲嚷嚷,不怕吵了別人?”

    夏振雷向來習慣早起,當他正打算先去巡視一下藥圃的情況時,意外地聽見小兔激動的大聲嚷嚷,於是便過來看個究竟。

    一聽見夏振雷的聲音,鬼千刃不但立刻將被子拉到蘭冰兒的肩膀以上,還迅速以自己的身軀擋住夏振雷的視線,不讓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瞧見她身上的半寸肌膚。

    夏振雷原本以為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是小兔大驚小怪地嚷嚷著,卻怎麼也料想不到,竟會撞見房裡這樣的情景!

    在驚鴻一瞥之下,他瞧見床上躺了兩個人,臉色登時大變,而小兔一看見他出現,立刻激動地告狀。

    “少爺,我剛才一進房門,就看見這可惡的男人想要欺負小姐,咱們快點將他扭送官府,要縣太爺重重地治他的罪!”

    夏振雷雖然震驚,但沒像小兔激動得失去了思考能力。聽見小兔的話,夏振雷立刻聯想到床上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蘭冰兒心裡所愛戀的那個人。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眼前的畫面讓他心如刀割,但是對他來說,冰兒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

    他望向床榻,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男人能讓冰兒這般全心愛戀。然而,當他的視線與床上的男人交會時,他又再度驚詫地變了臉色。

    “是你?!”夏振雷愕然地瞪大了眼。

    這男人他記得,正是當初因為他耽誤了醫治的時間而含恨病逝的那個女病患的哥哥!

    “你……怎麼會在這裡?”

    打從夏振雷一踏進房門,鬼千刃的黑眸就始終盯著他不放,他將夏振雷那心痛、震驚的反應全看在眼裡,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嘲諷與快意。

    “有什麼事,等我和冰兒穿好衣裳之後再說吧!”

    夏振雷聞言臉色又是一變,鬼千刃的話不啻是提醒了他,他心愛的女人此刻正一絲不掛地置身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

    他深吸一口氣,按捺著心痛,對一旁的小兔說:“小兔,你先回房去,記住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知道嗎?”

    “可是……”

    “怎麼?難道你不聽我的話?”夏振雷打斷了小兔的話,皺眉盯著她。

    “不,小兔不敢。”面對著難得板起嚴厲臉孔的少爺,小兔再怎麼遲鈍,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小兔知道了,小兔會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的。”

    “很好,那你回房去吧!”

    等小兒離開後,夏振雷也跟著轉身離開,臨去前,他對鬼千刃說:“我在外頭等著,你穿好衣裳就出來吧!”

    穿好衣裳後,蘭冰兒原本要跟在鬼千刃的身後踏出房門,但鬼千刃卻將她攔了下來。

    “你就待在房裡,別出來了。”

    或許等會兒他和夏振雷會說到什麼她最好別聽見的話,所以還是讓她在房裡,回避一下比較好。

    “嗯。”

    蘭冰兒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正好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振雷哥,就待在房裡也好,但她又忍不住要替鬼千刃感到擔心。

    “你一個人去面對振雷哥,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鬼千刃安撫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之後,便轉身離開。

    一走出房門,就見夏振雷一臉陰郁地佇立在回廊下,看著他那大受打擊的神情,鬼千刃的心裡掠過一抹復仇的快感。

    當初這家伙害死了千悠,害他可憐的妹妹滿懷憾恨而死,如今,他終於也嘗到了那種永遠無法與心愛的人斯守一輩子的痛苦了!

    夏振雷望著鬼千刃,那雙墨黑瞳眸裡的恨意清楚強烈得讓他想忽略也難。

    他不禁擔憂地想,這男人接近冰兒,該不會是別有目的的吧?

    “你就是那個冰兒在雨夜裡遇見的男人?”

    鬼千刃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特地提到雨夜,但是並下否認。

    夏振雷皺起了眉頭,又問:“你特意接近冰兒,讓冰兒愛上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

    “哼,你倒是不笨嘛!”鬼千刃嘲諷地哼了聲。

    聽見他們的對話,房裡的蘭冰兒詫異得有一瞬間無法思考。

    她原本是擔心鬼千刃,因此忍不住躲在門邊偷聽他們的對話,沒想到卻聽見這令她無法理解的話。

    為什麼他們好像之前就曾經見過面了?振雷哥口中所說的報復,又是怎麼一回事?

    “冰兒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夏振雷瞪著鬼千刃,一把憤怒之火在胸口燃燒。

    “當初,千悠也是無辜的,還不是被你給害死了!”

    夏振雷一陣啞口,雖然鬼千悠並不是他直接殺死的,但的確是他延誤了搶救的時機,因此他也無話替自己辯駁。

    “你妹妹的死,我很遺憾,也很抱歉。”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鬼千刃忿忿地低吼。“千悠又不能死而復生!當初要不是你為了救其他病患而延誤了時間,沒有在我們約定好的日期趕來醫治千悠,千悠也不會死了!”

    他永遠也忘不掉千悠那雙絕望心痛的眼眸!原本可以擁有幸福的妹妹,卻懷著無限的憾恨而死,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夏振雷!

    聽見鬼千刃的話,蘭冰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她不禁想起了之前鬼千刃提起他死去的妹妹時,眼底那強烈得駭人的恨意。

    “怎麼會這樣?”她震愕地低語。

    她怎麼也料想不到,鬼千刃口中那個延誤了醫治時間而害死他妹妹的大夫,竟然就是振雷哥!

    “延誤了醫治時間,是我的錯,但我也說了,那是因為我叔父臨時病危,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病人在我眼前死去而見死不救?”

    別說當時是為了搶救他叔父了,就算那個時候是個素昧平生的病人,夏振雷相信自己也會同樣毫不猶豫地動手救人!

    “這我不管!我只知道千悠因為你的延誤而死,你可知道她盼著要和心愛的男人成親盼了多久?你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卻又害她抱著無限的憾恨而死!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就算你一輩子也不原諒我好了,你要報復盡管沖著我來,為什麼要將冰兒也拖下水?她是無辜的呀!”夏振雷深深替蘭冰兒打抱不平。

    “因為她是你未來的妻子,是你珍愛、呵護了十幾年的女人!我要你嘗嘗心愛的女人愛上了別的男人的滋味,我要你嘗嘗那種永遠無法和心愛的女人斯守的那種憾恨!”

    聽著鬼千刃的話,蘭冰兒只覺得一顆心碎成了片片。

    她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可親耳聽見的話,怎麼會有假?

    “你真該死!”夏振雷憤怒地低吼。“我要替冰兒教訓你!”

    “就憑你?哼!只怕三兩下就死在我手下了!”

    聽著房外當真傳來了打斗聲,蘭冰兒心驚不已。

    振雷哥從小習醫,雖也有學過拳腳功夫,但那頂多只是用來強身罷了,可她親眼看過鬼千刃使出上乘輕功在夏家來去自如,想必他的武藝不凡,振雷哥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情急之下,蘭冰兒急忙推門而出,果然就見振雷哥已被打倒在地。

    眼看鬼千刃像是不肯放過夏振雷似地還要繼續動手,蘭冰兒想也不想地沖了過去,擋在夏振雷的身前。

    “不!你別傷振雷哥!”

    蘭冰兒的出現,讓兩個男人的心同時一沈,雖然彼此各懷心思,卻都同樣不願意傷害她。

    只是,眼看她竟然選擇護衛在夏振雷的身前,鬼千刃心底的那把怒火頓時燃燒得更加旺盛。

    “冰兒,過來!”他朝她低喝。

    “不!”蘭冰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許你再傷害振雷哥。”

    鬼千刃的黑眸一瞇,刻意當著夏振雷的面說:“你難道忘了你說過愛我,想跟我一輩子在一起?”

    蘭冰兒咬了咬唇,激動哽咽地嚷道:“你也說過愛我,但那都只是謊言!我剛才在房裡全都聽見了,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只是把我當成是你報復計劃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看著她絕望哀慟的模樣,鬼千刃的心裡一陣不忍,但是夏振雷就在一旁,他不頤意讓夏振雷知道他對冰兒動了真心。

    他就是要夏振雷以為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愛冰兒,只是把冰兒當成復仇的工具,他要讓這可恨的家伙一輩子活在痛苦、懊悔與內疚之中!

    “我若要傷害他,你以為你擋得住我?”

    鬼千刃走上前去,輕易推開了蘭冰兒嬌小的身子,他的力道拿捏得相當精准,既可以將她推開,又不至於弄傷了她。

    “不!求你別再傷害振雷哥了!”蘭冰兒眼看無法阻止,只好出聲懇求他。

    鬼千刃瞥了一眼蘭冰兒的表情,心裡很清楚如果他再繼續對夏振雷動手,她的心裡會更加難過,可他又實在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夏振雷。

    暗忖了片刻後,他說:“想要我放過他?可以!只要你當著你振雷哥的面,主動親吻我,我就放過他。”

    親眼看見心愛的女子親吻別的男人,對夏振雷來說該是難以撫平的傷痛吧!

    聽見鬼千刃的要求,蘭冰兒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

    “冰兒,不要理他!”夏振雷低吼著,他寧可自己被鬼千刃一刀給殺了,也不願見她委屈自己。

    鬼千刃對夏振雷的嘶吼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始終凝在蘭冰兒的臉上。

    “不願意?那我……”

    眼看他似乎還要繼續動手,蘭冰兒連忙急嚷道:“好!我答應你!”

    聽見她的回答,鬼千刃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不再理會被他打得頹然倒在一旁的夏振雷。

    “很好,過來。”他朝蘭冰兒勾了勾手指。

    蘭冰兒忍著心痛走了過去,她使勁地眨了眨眼,不想再為這個無情的男人掉半滴眼淚。

    當她來到鬼千刃面前時,她刻意不去看他的眼,仰首在他的唇輕輕落下一吻後,便倉皇地退開。

    這個敷衍、交差了事似的吻,一點兒也不能令鬼千刃滿意。

    “我不是教過你,怎麼樣才算一個真正的親吻,你怎麼忘了呢?”他刻意說給一旁的夏振雷聽。“至少,要像昨夜你在我懷裡那樣,有熱情的回應才行。”

    鬼千刃說著,一把摟住了想逃開的人兒,低頭給了她一記深深的吮吻。

    蘭冰兒驚慌失措地掙扎,想逃避這個吻,無奈的是,她從來就無法抗拒鬼千刃的誘惑,終究還是很快地沈淪在他刻意的撩撥之下。

    眼看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夏振雷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一道口子,痛不可遏。

    “鬼千刃,你該死!要報仇就沖著我來,不要傷害冰兒!”

    夏振雷激動憤怒的吼叫聲,不但打斷了他們的親吻,也連帶地將夏家的家僕、丫鬟們給引了過來。

    鬼千刃雖然一點兒也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卻也懶得和他們動手。

    他忽地將蘭冰兒打橫抱起,冷冷地對夏振雷扔下一句。“你心愛的女人我帶走了,這輩子你別想再看見她了!”

    “不!放開我!放開我!”蘭冰兒在他懷裡激動地掙扎,迭聲嚷道。“我不要跟你走!快點放開我!”

    “別亂動,冰兒!”鬼千刃低喝,怕她在過度激動下誤傷了自己,然而蘭冰兒根本聽不進去。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我恨你!我恨你!”

    聽見她說恨自己,鬼千刃的眼底掠過一抹痛楚,然而他卻刻意在夏振雷面前佯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這可由不得你。”他說著,伸手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不能再掙扎動彈之後,便施展輕功帶著她離去。

    看著他們迅速消失的身影,夏振雷忽然怔了怔。

    會不會是他看錯了?當冰兒嚷著恨他的時候,鬼千刃的臉色似乎微變,眼底更像是掠過了一抹痛楚?

    再想到鬼千刃警告冰兒別掙扎亂動,甚至最後點了她穴道的舉動,在他的眼裡看來,竟有些像是怕冰兒會不慎傷害了自己……

    會嗎?會是這樣嗎?

    到底是他看錯了,還是鬼千刃真有那樣的反應?

    驚疑不定問,一個念頭忽然閃過夏振雷的腦海──

    會不會……鬼千刃雖然一開始是別有目的地接近冰兒,但最後卻情不自禁對冰兒動了心?

    雖然無法親自守護心愛的女人,讓夏振雷感到心痛而遺憾,但他卻由衷希望鬼千刃是真的愛上了冰兒。

    因為唯有如此,冰兒才有可能得到幸福,而唯有冰兒能夠得到幸福,他也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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