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狂徒 第八章
    「你是誰?」唐婕羽不友善的看著登門造訪的男人,生怕像上次一樣來者不善,再上一次當。

    不將唐婕羽的無禮放在心上,青觀很有紳士風度的回道:「我姓青,是杜筠筠的朋友,有事找她幫忙,我想她應該住在這裡吧。」

    姓青?呵!奇怪的姓,她連聽都沒聽過。筠筠什麼時候有一個姓青的朋友,她怎麼不知道?有點可疑哦!

    「我沒有聽過杜筠筠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唐婕羽信口胡說。上一次當學一一次乖,這次她可不會輕易中計。

    「不會吧!」青觀擺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是杜小姐最好的朋友,按理說,你們應該很熟才對。」

    果然,唐婕羽如他預期的大吃一驚,不打自招。

    「你知道我是筠筠最好的朋友?」她訝異的問道,開始揣測眼前這個人的來歷。

    「當然。」青觀淡然的笑道:「而且我還知道你叫唐婕羽,杜筠筠目前和你住在一起。」

    唐婕羽更吃驚了,想不到連她的名字他都知道,他到底是誰啊?當真是筠筠的朋友嗎?

    「請問杜小姐在嗎?」青觀笑容可掬的問道。

    唐婕羽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說真的,這個看起來親切又英俊得不像話的男人,實在一點也不像壞人,不過這年頭壞人可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她可不能被他的容貌給騙了。

    「不在。」唐婕羽斷然的回答。

    知道唐婕羽在騙他,青觀換了一種方式問道:「唐小姐,我想杜小姐應該向你提過豪宴吧?」

    「連這個你也知道?」唐婕羽愈來愈懷疑他的身份了,這個人難不成是個偵探?

    「事實上,是豪宴拜託我來的。」青觀撒了個小小的謊,為了朋友,他在所不惜。

    一聽說是豪宴要他來的,唐婕羽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什麼顧忌全忘了。「這麼說,你是豪宴的朋友羅?」

    「嗯。」青觀笑著點頭,早知道豪宴的名字這麼好用,一開始就該把他的名字搬出來才是。

    「是他拜託你來請筠筠回去的,對不對?」唐婕羽

    興致勃勃,就像撿到八卦新聞的記者。

    「也算是吧。」青觀興味十足的看著眼前這個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女人,先前她還對他抱持懷疑,,才一會兒工夫就友善起來了,人家說女人善變,如今他算是見識到了。「她在嗎?」

    「在在在,當然在啦!」唐婕羽陪笑著。

    「唐婕羽,你遇到搶匪啦,開一個門開那麼久?」屋裡頭傳耒筠筠高分貝的聲音。

    「我哪有!」唐婕羽本能地大聲囔囔,事後才察覺青觀的存在,不由得紅了臉。她對青觀尷尬的笑了笑,「她在裡面,請進。」

    「謝謝。」青觀不以為意。看來對杜筠筠而言,離開豪宴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他開始有一點為豪宴擔心了。

    「筠筠,有人找你。」唐婕羽對著癱在沙發椅上的筠筠說道。

    「咦?」聽說有人找她,筠筠趕忙坐起身,不會是豪宴吧?

    「杜小姐。」青觀走向前。

    「青先生!」雖然失望,卻也不免感到錯愕,筠筠沒有想到青觀會來找她。

    「你們慢慢聊吧,我回房休息了。」儘管心裡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好奇得要死,唐婕羽還是體貼的留給他們談話的空間。反正等這個人走了,有的是時間對筠筠嚴刑逼問,不急於一時。

    「謝謝。」青觀投以讚賞的眼光,對唐婕羽的識太體留有一份好印象。

    唐婕羽擺擺手,便進房去了。

    「青先生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筠筠對他的來意感到疑惑。

    「我想,以貴族世家的實力,要找一個人並不難。」青觀微微一笑。

    說得也是,筠筠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青先生專程來找我有事嗎?」

    「我和豪宴是好哥兒們,如果不嫌棄,你也把我當朋友看待,叫我青觀就行了,這樣可好?」見筠筠點頭了,他又接著說:「坦白說,今天我來找你完全是為了豪宴。」

    一聽見是為了豪宴,如青觀所料的,筠筠急了。「他怎麼了?」

    青觀露出一個笑容。「放心,他很好,不過憔悴了點而已。」

    他含糊的話讓筠筠更急了,她扯住青觀的衣服。「怎麼會呢?他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倒是沒有,不過你再這麼拉扯下去,我的衣服就要破了。」青觀揶揄的說。

    發現自己的反應過度,筠筠連忙放開青觀,她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沒關係。」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看你的樣子,應該滿關心他的,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答應留下呢?」

    「你知道?「筠筠有點錯愕。

    「當然,我們之間沒有秘密。」青觀笑道。

    是嗎?筠筠有些失落,如果豪宴對她有對朋友的一半信任就好了。「我不想成為他的地下情人,事實上他根本不可能看上我,更何況我們兩個是屬於不同世界的人,貴族世家的人對我們這些平凡的老百姓而言是遙不可及的,我羨慕你們,但並不奢望能加入你們,再說……「她停下來。

    「再說?」

    再說豪宴心裡根本沒有她,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他只是想要有個女人在他的身邊而已。「算了,反正我已經和他沒有瓜葛了。」

    「你對自己很沒有自信。」

    「不是沒有自信,而是我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該認清本分的。

    「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青觀的笑容更加莫測高深了。

    「咦?」筠筠錯愕,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了她一眼,青觀收起笑容,歎了口氣。「也許應該讓你知道豪宴的過去。」

    「豪宴的過去?」對啊,像豪宴那樣的人,他的過去應該是十分精采吧!她好奇極了。

    「是啊,他有提起過嗎?」

    筠筠搖了搖頭。

    青觀閉了閉眼,才又繼續道:「貴族世家的人雖然表面光鮮,但箇中滋味沒有嘗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人人都想成為『貴族』一員,但卻從沒有想這,要成為『貴族』,背後該有多少犧牲,承受多少壓力,尤其是貴族世家的領袖們。」

    「成為『貴族』不好嗎?」她還以為這個位子是人人都想爭著坐的。

    「假如可以選擇,我情願自己是個平凡人。頂著『貴族』的頭銜,不知要失去多少東西,承受爹少傷害。」

    筠筠聽得有點糊塗了。

    「不懂是吧?」青觀苦笑道。

    「對不起,我沒辦法體會。」筠筠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只要知道,豪宴也是處在這種環境之下,而他所承受的壓力不小。」

    心兒莫名的揪疼了。「能告訴我嗎?」她想知道豪宴的一切。

    「當然。」這本來就是他今天來找她的目的。「相信你也清楚,貴族世家的經濟是由豪門主控。」

    「嗯。」

    「其實貴族世家之所以有能力影響全球的經濟,全是豪宴的父親豪通的功勞,當時,豪通為了穩固貴族世家的經濟,幾乎投下了所有的心力,在付出心力的同時也犧鞋了家庭,而豪宴的母親就是頭一個受害者,豪通為了事業而忽略了妻子,而他的妻子由於丈夫的冷落精神日漸恍傯,終至性情大變,原本對丈夫的愛遂轉為滿腔的怨恨,她甚至懷疑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才故意冷落她。就這樣,積怨愈來愈深,最後她競將所有對丈夫的怨恨轉移到兒子的身上。因為豪宴與豪通長得實在太像了,只要看到豪宴,她便想起丈夫對她的無情,漸漸的,她便把所有的不滿加諸在豪宴身上,動不動就用皮鞭抽打他,甚至想盡各種辦法虐侍他。十二歲以前的豪宴幾乎每天都活在母親施虐怒罵的恐俱中,唯恐性情陰晴不定的母親一個不高興,便拿他出氣,」說到這裡,青觀突然停了下來,看向筠筠,問道:「你能想像十二歲以前的豪宴,是怎麼樣活下來的嗎?」

    筠筠搖頭,早已淚眼迷濛、她好心疼,想不到就在她與同伴快樂的跳繩、玩捉迷藏的同時,豪宴的童年竟過得這麼辛苦,她還以為每個人都該和她一樣.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青觀眼中亦閃著淚光,感性的說道:「從那一刻起,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並且開始學會偽裝。為了保護自己,他變得像刺蝟一般多刺,讓人難以接近。」

    「你的意思是,豪宴對人的防備是因為他沒有安全感?」筠筠大膽假設。

    「算是吧!」青觀輕笑。「他只是不想讓人看透,表面上他不關心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關心,實際上他的內心比誰都寂寞,比誰都需要別人的關懷。」

    「對不起,我一點都不知道……」她好心疼豪宴的遭遇,好心疼他承受傷害。

    當真是像青觀說得這樣,那豪宴的霸道行為就可以解釋了。

    筠筠好難過、好自責,她為什麼不能多去瞭解他、體諒他一點?僅是一味責怪他。

    「你只要能有幾分體貼他的心意就夠了。我想你也應該注意到了,豪宴對黑色情有獨鍾。」

    「嗯。」

    「想知道原因嗎?」

    她點頭。

    「因為黑夜讓豪宴的母親感覺孤獨寂寞,所以他母親怕黑,但黑夜卻是唯一讓豪宴感到安全的時刻,因為只有在夜深後,他母親才不會來干擾他,黑色因此成了他的保護色。身為豪宴的朋友,我有個不情之請。」青觀凝色道。

    「不情之請?」筠筠不解。

    「是的,希望你能答應我。」

    「我能做些什麼呢?」

    「你當然能。」青觀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管你是不是能夠感受得到,其實豪宴是非常在乎你的,而且非常希望你能留在他的身邊。」

    「這怎麼可能?」筠筠不可思議的驚叫出聲。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否則以豪宴驕傲的個性,怎麼肯委屈自己低聲下氣的求龍拓救你?事實證明,他的確在乎你。」

    在乎她?這怎麼可能?筠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筠筠輕易的上了鉤,青觀不禁歌頌起自己的聰明睿智,將來若有任何喜訊傳出時,不知豪宴會怎麼感謝他,屆時應該可以抵掉他將幼稚園小朋友帶到豪門會館遊玩的舊帳了吧?

    「這麼多年來,豪宴一直將自己鎖在象牙塔中,好不容易他肯敞拜心扉,嘗試著去相信別人,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拉他一把。」

    「可是……」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影響力。

    見她仍有幾分猶豫,青觀不得不下一帖猛藥。「當然,假如你覺得這並不關你的事,你不願……」

    「我當然願意!」筠筠飛快的捂佳自己的嘴,一時情急她競說溜嘴了。」哦?青觀眼睛直盯著她。

    「呃……我的意思是,好歹他也救過我,現在他既然有困難……怎麼說……我也得幫他……你說是不是?」她支吾其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說得也是,既然這樣,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青觀建議道。

    「現在?」太快了吧!

    「當然是現在,愈快愈好。」青觀強忍著笑意,正經的說。

    「可是我還沒跟婕羽商量。」不知怎地,她突然有點怕見到豪宴,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我想她應該不會反對吧。」青觀忽然看向唐婕羽的房門,笑道:「是不不這樣?唐小姐。」

    嘖!被發現了。貴族世家的男大都像神一樣是不是?連她躲在裡面偷聽,他也知道。

    唐婕羽吐了吐舌頭,打開房門,尷尬的笑道:「愛說笑,我怎麼可能會反對呢?筠筠,你就安心的去吧,不用擔心我了。」

    「謝謝你哦,你還真夠朋友。」筠筠加重語氣的說道,虧她適才還在為她的善解人意感動了一下下,想不到她居然躲在門後偷聽。

    「嘿嘿,不客氣啦。」唐婕羽僵硬的笑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青觀問筠筠。

    沒轍,她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誰教自己在乎豪宴,沒見到他安然無恙的樣子,她是不會放心的。「好吧。」

    「明天我下班後會把你的行李送過去的,你放心吧。」唐婕羽補償似的說。

    「走吧。」

    「嗯。」筠筠的心有點忐忑不安。

    不知道豪宴見了她之復會有何反應?她真的擔心。

    ◎  ◎  ◎

    不知是什麼緣故,豪宴沒來由的煩悶,也許與杜筠筠的離開有關吧!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已很在乎她,對她的感覺不光是喜歡而已,他想把她找回來.兩人永遠在一起。

    嘩嗶嗶!

    「豪先生,杜小姐來訪。」

    「杜小姐?」如夢初醒,豪宴感到些許震撼。她不是討厭他、討厭這裡嗎?為什麼還會來找他?「只有她一個人?」

    「是的。」

    只有一個人?這就奇怪了,那日她那麼篤定的離開,是什麼原因讓她願意來找他?遇到困難了嗎?

    「豪先生,要讓杜小姐進入嗎?」

    「嗯。」豪宴出聲應允,決定當面問問她。既然她有勇氣來,就得有永遠留下的心理準備。

    一會兒,大廳的門自動開了。

    豪宴雙手環胸,黑眸緊鎖著入口,沒有拉她進來的打算,他要她自己走進來。

    外頭的筠筠可沒有豪宴的愜意,她來回踱步,心情煩亂。

    不知道他見了她之後會有什麼反應?若他問起她回頭找他的原因,她該說什麼呢?

    見她遲遲沒有進入的打算,他出聲道:「難道你想在門外站一輩子嗎?」

    筠筠猛然一驚,原來他在。

    她彷徨的走進正廳,心裡著實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相信青觀的話,弄得自己進退兩難。

    筠筠低著頭站在門前,不敢看他。

    沉默了半響,豪宴終於開口了,「你沒有話要說?」他偏著頭看她,將她的侷促不安收進眼底。

    「我……我只是想念揚揚,所以來看看他。」要死了,她到底在說什麼啊,明明是為了他才來的,為什麼話一出口全變了樣呢?

    「是嗎?」他要笑不笑的,壓根兒也不相信她的話,她的理由太薄弱了。

    「當……當然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難不成是為了你……」最後一句讓她雙頰漲紅,頭垂得更低了。

    豪宴笑了,原來她的心裡有他的,他還以為她被他陰晴不定的性情嚇著了呢。既然知道她的心裡有他,那他更不能放她走了,他要將她留在身邊,讓她慢慢習慣他,漸漸地喜歡上他,甚至愛上他,他要她陪他一輩子,而且不許反悔。

    怪了,他怎麼都沒有反應?

    筠筠忍不住好奇的抬頭,這一抬頭可把她嚇了一跳。

    對上的竟是一張放大的俊逸臉孔。

    他什麼時候移到她的跟前,她怎麼一點都沒有發覺。

    「嚇到你了?」

    「廢話!你這麼無聲無息的站在我前面,我當然會被你嚇到啦。」膽量似乎也變大了,筠筠伸出纖指往他的胸口戳去。

    他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只是想招呼你去坐著而已。」

    「謝謝你啊。」她加重語氣。

    不將她的指控放在心上,他握住她的柔荑,放聲大笑後道:「我還以為幾天不見,你的脾氣會收斂一點,想不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潑辣。」

    「喂,別太過分哦,我好心好意回來照顧你,你居然這樣說我。」自大狂妄的男人,她真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答應青觀回來陪他,在她看來,他根本一點問題也沒有。

    照顧?

    敏感的字眼使得笑聲頓止。

    豪宴蹙眉。「是青觀帶你來的?」

    「是啊。」感受到他的轉變,她有些訝然。

    「他告訴你很多事?」他繼續問道。

    「嗯。」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他的臉色變得這麼難看?眼裡閃著沉痛的愁緒,她是不是看錯了?

    難怪!「你可以回去了。」他別過身。

    筠筠錯愕道:「為什麼?」

    「回去!「他板著臉,冷冷地道。

    「不要!我才剛來,就算要趕我走,也該讓我知道原因吧!」

    媽的!「要原因很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他冷笑道:「我不管青觀對你說過些什麼,但我不需要別人同情,更不需要你的照顧,明白了嗎?現在你可以滾了。」

    「我不要!」

    「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沒聽清楚嗎?」

    「這不是同情。」這點她的心比誰都清楚。這世上值得她同情的人很多,可能滿街都是,但讓她願意留在身邊的就只有一個,他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我的過去你都知道了?」

    「嗯。」她點頭。

    「你不怕嗎?」他問道,不願她委曲求全。

    「不怕。」她笑了,那抹微笑光彩奪人,她是真心的。

    他動容了。「為什麼?」他的過去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不為什麼,我想陪著你呀!」她笑得更甜了。

    凝望著她真摯的明眸,心中的感動是無法形容的,為什麼她總是能撩動他的情緒?為什麼她能激起他的感動?教他如何能放開她呢!

    「不管你怎麼想,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沒有人能夠左右我的思想」

    將她緊緊擁入懷旱,他釋懷了。

    他早該相信她是與眾不同的,不過自己一直不願意去承認而已,害怕那只是一種表象,更怕她最後也會變得跟他母親一樣.他很高興自己的害怕是子虛烏有,他及時發現她的心。

    「喂……你快悶死我了啦……」筠筠在他的懷裡掙扎著。

    豪宴放柔箝制的力道,摟著她往廳內走去。

    突來的溫柔讓筠筠有點不能適應,她抬頭,癡癡地望著他。

    「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願意回來?」他扶她坐下,讓她倚在自己的懷中。

    「我不知道,其實……」她紅了紅臉。那天離開這一里後,我就有一點後悔了,可是我又不能不離開,你知道的,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而你是貴族世家的一分子,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而且……你對我也不感興趣。」

    笨蛋!「我說什麼你都信嗎?你可知道,你是唯一一個留宿豪門會館的女人,這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她也好想知道。

    媽的!她存心氣死他嗎?「代表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真心感動過,你是第一個,所以我在乎你,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女人,留在我身邊,這點用心難道你不明白?」他激動的說著,已近乎咆哮了。

    「我當然明白。」她淚眼迷濛,反身抱住他,心裡好感動。「我只是不懂,為什麼你會看上一隻醜小鴨?我什麼都沒有,沒財、沒勢,甚至連美貌都沒有。」

    「有,你有。」他的表情認真。「你有一顆足以融化任何人的心。」

    「心?」

    「記得我手臂受傷的那一日嗎?」

    她被動的點點頭,努力的回想著。

    見她有些迷惘,他笑道:「你不顧自己的傷勢,從樓上跑下來為我包紮傷口,導致自己的傷口發炎,差點沒命,記得嗎?」

    原來他指的是那件事,想不到他會放在心上。

    「從小到大,沒有人真心為我付出過,父親終日忙於事業,而她……整天不是怨天尤人,就是……」他沒有再說下去,往事不堪回首。

    「她」指的是他的母親吧?

    她淌著淚,心疼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為什麼他的母親如此狠心?為了報復丈夫,竟將痛苦加諸於自己的親骨肉上。

    「有人生得美,卻心如蛇蠍,現在你還覺得外在很重要嗎?」

    她搖頭,淚如雨下。「要面對過去,一定很不容易,對不對?」

    拭去她的淚,他柔聲安慰道:「別哭,不管青觀對你說了些什麼,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就算他沒有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的。這陣子,我想了很多,雖然堅持離開,但心裡其實是捨不得的,即使離開了,這裡,我還是時時刻刻掛念著你。」

    「那為什麼不回來?」

    她搖搖頭。「我害怕,因為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你要將我留在身邊,我以為你只是在……在……」

    「在玩弄你?「他鐵青著臉。

    「誰敦你對我那麼凶,我當然不相信你會喜歡上我這個醜小鴨啦!」

    「不要懷疑我的眼光。」他自傲的說。

    「本來就是嘛!」她又哭又笑的,覺得現在的他好像小孩子一樣。

    「傻瓜!在我的眼裡,你比誰都美麗。」不僅是情人眼裡出西施,美麗的心所散發出的特質總是獨特的。

    「少來。」她心裡暖暖的,好幸福。

    他輕摟著她。「記得我曾經向你提過的貴族宴會嗎?」

    「嗯。」是在她離開的那天提起的。

    「我要你陪我參加。「他重申。

    「一定要去嗎?」她不安的抬頭看他。她從未參加過有錢人家的聚會,那樣的場合讓她害怕,萬一出糗就不好了。再說,她也沒有像樣的衣服。

    「難道你要我找別的女伴陪我參加?」

    「可以嗎?」筠筠希冀的說,但有人可不高興了。

    豪宴保邃的眸子中有著慍怒。「不行!」

    「可是……」她露出哀求的眼神。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一條墜子是豪門章的項鏈。

    「這是……」

    「是豪門信物,記住,不准拿下來。」他專斷的叮嚀,忽地又想起什麼似的道:「更不准還給我。」

    「為什麼?」既然是貴族世家的重要信物,這麼輕易的送給一個外人,可以嗎?

    「你還問?」他的臉色邑郁。

    「不能問嗎?」筠筠挺迷惑的。

    豪宴一張俊臉更陰沉了。「自己想吧!」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怎麼了?她問錯什麼了嗎?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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