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情姑娘 第七章
    無所事事的坐在留客閣前的小湖邊,看著湖中央的奇巖怪石,秦云云無聊得只差沒有數自己的手指解悶。

    自從前天到達司馬府後,崔南和司馬飛宇在書房辟室密談了好一陣子,司馬飛宇終於答應他們的條件,願意與他們合作以換取未來與繡織坊的生意。

    只不過時間緊迫,他們立即展開計畫,對外放出風聲,希望能夠引起流雲莊的注意。而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就只能在司馬飛宇安排他們暫居的院落裡晃來蕩去,手支著下頷看著小湖發呆。

    忽然,院落外吵雜的聲響引起秦云云的好奇,她走到院落的拱門前,攔下忙著打理隔壁宅院的丫鬟。

    「這位大姐,你們在忙什麼啊?」

    「秦姑娘,因為我們少爺的好友要來,所以我們正在打掃落霞居。!丫鬟笑著回道。

    「喔,有人要住進來啊?」

    「是啊,崔公子每回來都是住在落霞居。只是沒有料到他會突然來,往年他總是在桂花開後才來。」丫鬟笑瞇了眼。

    「崔」公子?

    秦云云一聽到這個姓就開始心跳紊亂,一張含笑俊顏躍入她的腦中,教她方寸又失。

    怎麼回事,又不確定來的人是他,她怎麼又開始緊張起來呢?就算真他又如何,她早就決定將他拋諸腦後,又有什麼好緊張的?

    秦云云暗惱自己的反應,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崔公子,該不會是崔爾梓公子吧?」

    丫鬟眼睛一亮,訝異地說:「原來秦姑娘也認識崔公子!」

    「啊!真是他啊?」她的心又開始亂了。

    沒想到天下這麼小,竟然怎麼走都會遇得到他!而他說要探友,探的竟是司馬飛宇?!

    「如果秦姑娘沒有別的事的話,那麼奴婢就先告退了。」丫鬟見她發呆,行禮後逕自忙去。

    望著落霞居,秦云云的心莫名浮動起來,她睞了最後一眼,轉身走進留客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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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該說是意外,還是有緣呢?」一陣帶笑的低柔嗓音,隨著夜風傳進秦云云的耳中。

    秦云云幾乎是跳起來,猛地轉身看著依舊文雅俊美的容顏,又惱又喜。

    「你……真巧。」她清清嗓子,退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崔爾梓將她的舉動看在眼中,忍住笑意,狀若無意的問道:「你似乎不訝異我的出現?」

    「今天丫鬟們打掃落霞居時,我就知道崔公子會來,心裡有準備,自然不訝異。」她的眼神四下游移,最後落在他胸前的一塊龍形玉珮。

    「心裡有準備?這話聽起來像我是妖魔鬼怪,讓秦姑娘膽怯。」

    他輕歎一聲,才走近一步,她就猛退一步,孰知腳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向後倒,他伸手想拉住她,卻仍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撲通一聲掉下身後的人造湖,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崔爾梓好笑又無奈的望著由水底浮起的秦云云,對她的魯莽感到無力。    。

    秦云云由水底冒出湖面,撥開濕黏在臉上的髮絲,又窘又氣,忍不住遷怒他,「討厭!怎麼我每次見你就沒有好事!」

    崔爾梓聳肩無辜的說:「這話就不合情理了,若非你每回見我就緊張地想逃跑,也不會總是跌跤或是忘了東西啊。」

    秦云云故意忽視他想幫忙的手,狼狽的由另一邊爬起。

    「只要你不要出現,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她咬唇嘀咕著。

    耳力甚好的崔爾梓忍不住笑道:「我倒覺得只要秦姑娘不要見著我就想跑,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現在不是我想跑,而是濕衣裳實在不舒服,請容我失陪了。」好不容易有個好借口可以堂而皇之的離開,秦云云微一頷首,第一次用走的離開。

    「沒有關係,今天的月色很美,我可以在這裡等秦姑娘,然後再接著談談上次未完的話題。」崔爾梓在她身後優閒的邊笑邊輕搖扇子。

    話才落,她又踉蹌了下,轉身睜大圓眸瞪著他。「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瘋狂的提議,我早就說過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搖著扇子,專注而炙熱的看著她。

    被他的目光盯得慌了的秦云云,急忙說:「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你說過。可是我也說過,我不會放棄。」他勾唇輕笑。

    秦云云見他臉色自若,語氣輕柔如水,但表情卻相當認真,那深沉莫測的眼神,再次攪亂了她的心緒。

    那雙眼眸,為什麼那麼的熟悉?不期然的,另一張蓄滿鬍子的臉又由腦中蹦了出來。她柳眉緊蹙,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怎老是將崔爾梓與崔南想在一起,明明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怎會讓她如此迷惑?

    「只要你願意,一定有很多的名媛閨秀願意與你共結連理,你幹嘛一定非要我呢?」她煩躁的跺腳低嚷。

    「人各有好,那些名援閨秀我沒有興趣。」

    「可……我對你也沒有興趣……」秦云云慌亂的說。

    「興趣可以培養,我可以等你。」他輕聲一笑,凝著她濕漉漉的身影,體貼的提醒她道:「你快去換衣裳,不要受寒了。」

    秦云云苦惱的瞅了他一眼,這才頹然的垂肩離開。

    回到房間,秦云云換好衣服,卻又躊躇著不知是否應該出去。

    透過窗子的隙縫,她可以看見他仍站小湖邊,一副優遊自得的模樣,令她失神又氣惱。

    每當他一出現,總是教她心情混亂動搖,明明確認的感情,又忽然模糊起來。

    「唉!怎麼會這樣?」她坐在桌邊捂著臉哀歎,單純的心為感情而發愁。

    要如何才能讓崔爾梓知難而退,離她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見呢?如何讓他永遠不要再來翻動她的心呢?

    正當她支著下巴哀歎時,一陣敲門聲傳了來。

    秦云云心一緊,屏著氣問道:「誰?」

    「是我。」崔爾梓等了好一會,知她鴕鳥地又避而不見,索性自己找上門。

    「你又想做什麼?」才不過聽到他的聲音,她又開始慌了。

    「不做什麼,只是讓秦姑娘培養興趣罷了。」他依著門,輕笑道。

    「我已經有有興趣的人了,希望崔公子不要再為難我。」她隔著門低喊。

    只要不見他,她就不會惴惴不安,言辭應對上也果決多了。可是……他的聲音愈聽愈像崔南,這兩個人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不是兄弟、親戚?

    「云云……」他低啞帶笑的喚她,讓她耳膜一陣鼓動。

    「啊!你、你怎麼能這麼直呼我的名字,我們又不熟……」秦云云心口一窒,幾乎無法喘息。

    「不熟嗎?我們可是做過一般男女不會做的事——」他故意拉長尾音,曖昧的笑道。

    「住口!你、你根本不是君子!」秦云云怕他說出更讓人臉紅的話,一個箭步衝上去拉開門想阻止他。

    「我從來不曾說過自己是君子。」他眨眨眼,俊顏此刻看來像是個痞子。

    「你……」望著他眨眼的動作,她又迷糊了。「你有沒有兄弟啊?怎麼會這麼像呢!」

    崔爾梓微微一驚,神色卻不變的說道:「崔家傳到我這一代只剩我一個,我想應該沒有任何的兄弟姊妹流落在外。」

    「可是你和我認識的人好像……」

    「你說和我像的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他挑眉輕笑。「如果你覺得我們相像,那麼我更加有信心能夠讓你喜歡上我。」

    和另一個自己爭風吃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他現在就是這種心情。

    秦云云見他這麼直截了當的表露心意,不由得低叫道:「你不要胡說!我說你們相像不表示我就會喜歡你。」

    「是嗎?」他不以為意的笑。「那個男人知道你喜歡他嗎?」

    他突然轉移話題,讓秦云云先是一愣,繼而尷尬得直結巴。「這、這……不關你的事吧,反正、反正我遲早會讓他知道。」

    「意思就是他不知道,那就是表示我還有機會。」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一步步地接近她。

    「你……你不要過來……」望著他逐漸靠近,秦云云開始顫著身子往後退,直退進房間的牆邊。」

    「你在怕什麼?」他雙手扶著牆,將她圍在他與牆之間。

    「我才不怕你……」她顫抖的聲音洩露了自己的心情。

    「你的聲音在發抖,甚至連你的身子都在顫抖。」他在她耳邊輕喃,黑沉的眸子跳躍著點點火簇。

    「我、我一定是剛才掉進湖裡……著、著涼了……」她的身子因為他的靠近無法自抑地顫抖,心也不受控制的奔馳,臉上的紅暈更是瞬時氾濫。

    「不是著涼,而是你感受到我的危險,所以直覺的想要逃到別人的懷中,那個沒有危險的安全胸膛。」他用手勾起她低垂的臉,黑眸似火般的燒著她。

    「安、安全總比危險讓人安、安心……」她喉口緊窒,結巴的說。

    崔爾梓撇唇笑,眼神在她紅透的臉上游移。「你不適合安全的男人,不甘平淡的生活,你有滿腔的熱血,渴望行俠仗義……」

    他的話倏地深入她的血脈,讓她震動。「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瞭解你,就像瞭解我自己。」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滑動,細嫩如絲的膚觸,讓他的手不捨離開。

    「不可能!我們才見過幾次面,你怎麼可能瞭解我……」她顫巍巍地盯著他反駁。

    崔爾梓輕笑起來,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嫣紅的嬌顏與慌亂的眼神。「只要有心,你並不難懂。你太單純,也太不會隱藏自己了,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心機。」

    「誰……誰要你喜歡……你根本只是覺得我有趣。」他的話讓她臉上更紅,結結巴巴的說。

    「有趣得讓我無法自拔喜歡上你。」他勾唇誘惑的在她耳邊歎笑。

    「不要胡說!我不相信你的花言巧語!」秦云云雙手捂著熱燙的臉,將自己的心慌意亂全藏在掌下。

    溫熱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震得她一征,由指縫偷看他興味帶笑的神情,愈加羞惱。「你根本就是在戲弄我……」

    倏地,她的手被他拉開,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他俯下頭,用力吻住她的抗議。

    突來的吻轟得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的舌趁著她驚愕時長驅直入,汲取她唇中的甜蜜,逗纏著她的丁香舌,吻得她的理智化作一攤泥水,四肢虛軟得幾乎站不住。

    崔爾梓摟抱著她的纖腰,感受她柔軟的身子緊貼著自己,她的溫馴配合就像在柴堆裡點火,瞬時燃燒他的激情。

    他的唇緊封著她的嘴,舔吮著她細嫩的唇瓣,勾纏著她的舌,直到兩人無法喘息,他才離開她的唇,額頭輕靠著她的額,粗重的喘息交錯在彼此的唇間。

    秦云云眼神迷亂的望著他深沉帶欲的眼,臉上紅暈更深。

    「我絕沒有戲弄你,天知道我對你有多麼認真。」

    「不!」他認真的語氣讓秦云云心一震,莫名的害怕。

    「不要說不!我知道你對我並非無意,你也喜歡我,否則不會容忍我吻你。」崔爾梓眼神一沉,抿唇道。

    「我沒有容忍,我是無法反抗。」她撇過頭,不敢看他微暗的眼。

    她真的怕他,怕這個總是輕易擾亂她思緒的男人。

    「即使你現在就在我的懷中,你還想說謊嗎?」他輕輕一笑,收緊環住她腰際的手,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秦云云臉上一赧,開始掙扎著叫道:「你、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她的掙扎刺激他的感官,只聽到他倒抽口氣,沉聲警告她道:「你最好不要再亂動,男人在某些時候是很脆弱的。」

    「你說什麼……啊!」秦云云察覺他的慾望,羞駭的立即停止掙扎,屏著氣不敢亂動。「你、你不要衝動,我、我不會再亂動了。」

    崔爾梓看著她紅著臉、小心翼翼不敢妄動的表情,忍不住歎笑著放開她,他可不想讓自己痛苦而死。

    他一放手,秦云云立刻溜得老遠,隔著圓桌紅著臉低叫道:「你、你快回去,我、我累了。」

    「你又想要逃避了嗎?」

    「誰、誰要逃避,我是真累了。」她移開眼,不安的說。

    「云云,我不會讓你為了任何人逃離我的身邊。」他深黑的眸子銳利的盯著她,低沉的說。

    「我又不屬於你!」秦云云盯著地板,小聲的抗議。

    「不,你知我知,你是我的,不論如何,你都將會成為我崔家的人。」他暗眸輕笑,轉身離開房間。

    秦云云偷瞅著他的背影,彷彿有種預感,好似他的話將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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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崔爾梓出現,秦云云察覺自己在面對他時竟毫無抵抗之力,不免驚懼交加,她深怕自己會被崔爾梓迷惑得忘了他還是雲姐的未婚夫,甚至移了心。

    因為這個恐懼,她決定要速戰速決向大叔表白,徹底安定自己浮動的心,斬斷崔爾梓對她的影響。

    只是,下了決定卻依舊找不到機會,崔南與司馬飛宇仍為了計畫忙得不可開交,想見他一面都難。可是崔爾梓卻三不五時的冒出來逗她、勾弄她的心,讓她更加慌亂不安:甚而夜晚夢寐之時,崔爾梓的影像愈加清晰,擾亂她的夢境。

    「討厭!討厭的男人!」秦云云捶著枕頭,躲在房裡,根本不敢跨出房門一步,只怕又會遇到崔爾梓。

    「唉,云云,你躲在房裡偷罵人是不好的行為吧!」門外低沉的笑聲,嚇得秦云云跳起來,搗著嘴噤聲。

    「怎麼不說話了?今兒個天晴氣朗,是個踏青的好天氣,你悶在房裡夠久了,要不要出外走走?」

    「不要,我不要出門。」

    「云云,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膽小,竟然會怕和我見面!是了,因為我太迷人了,你怕更愛我,所以才不敢與我相處,是嗎?」他輕柔的笑道,對自己的魅力自信滿滿。

    她的表現全看在他的眼中,更為自己對她的影響而喜,這麼幾日下來,崔爾梓逐漸侵入她的心裡,與崔南同等份量了。

    「你太自以為是了,誰怕你了,我只是純粹不想出門。」秦云云氣惱的瞪著門扉,總覺得原本印象中爾雅的崔爾梓愈來愈像時常說話揶揄她的崔南。

    「不想出門嗎?真是可惜,我聽說西邊的霧山很美,終年雲霧繚繞,且有一座熱泉,常會有猴兒至泉裡泡澡,有趣極了——」崔爾梓故意拉長尾音,勾動她的好奇心。

    泡澡的猴兒?好想看哦!

    秦云云被他說得心癢難耐,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單獨一起又退卻。「不要。」

    「云云,」他歎笑著喚著她的名字。「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你想一輩子都不見我嗎?」

    「一輩子見不到你最好。」她小聲咕噥。

    「你忘了我和柳見雲的婚約嗎?如果你不見我,那麼我只有委屈自己娶柳見雲——」他似假還真的說道。

    「你、你好卑鄙,竟然威脅我!」被他抓住自己的弱點,秦云云氣得跺腳。

    「為了達到目的,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云云,你認為這個威脅有沒有用?」他雙手抱胸,依著門不在乎地笑問。

    「如果我出來,你真會拒絕這門親事?」秦云云咬著唇問。

    「嗯哼。」他輕笑不語。

    半晌,秦云云拉開房門,哀怨的瞪著站在門邊的崔爾梓。「你說話要算話,一定要退了與雲姐的婚約。」

    「放心,我只想娶你,不會娶別的女人。」他凝視著她,溫笑道。

    她的臉微紅,皺鼻輕哼道:「你別以為事事都能如你的願。」

    「我不想事事順遂,唯獨你,我絕不容許失敗。」他黑眸含笑,神情篤定的望著她。

    秦云云的心又因他的話、他的眼神而怦然亂跳。她撇頭走出房間,刻意改變話題問道:「霧山真的有猴兒泡泉?」

    他抿嘴一笑,順著她改變話題,「真的。」

    「那我們走吧,等我看到之後再和大叔說,他一定也會好奇的。」

    崔爾梓見她故意提起崔南,臉上神情雖不變,卻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那個『大叔』是什麼地方吸引你,讓你喜歡上他?」

    秦云云望著他好一會,久到他以為她不會回答,她才垂下眼,開始緩緩的說:「和他在一起,我一點壓力也沒有有,很快樂、很自由。在他面前,我能自然地表現自己,雖然他有時會調侃、揶揄我,可是卻不會讓我有任何的自卑感。最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關心和體貼,而且有種被疼寵的感覺。」

    崔爾梓沒有想到在她心中崔南是這種形象。「那我呢?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秦云云咬著唇,輕聲道:「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同世界是什麼意思?」他的心開始下沉。

    「對我而言,你就像是天上的星子,璀璨美麗,卻遙不可及。在你面前,我相形見絀,我會緊張、害怕,想要表現更好,卻怎麼做都不對,只會出糗。所以我怕見你,怕會因為你而發現自己的無能……因為你太完美……」她抬眼看他,老實地將心裡對他的感覺說出。

    「我不完美!我只是尋常人,一點也不像你想的那麼遙不可及!」他倏地打斷她的話,抓住她的手急促地辯解。

    她對自己的想法駭到他,若是在她的心裡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那麼不論他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她,因為她早就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秦云云圓圓的大眼泛起一層霧,喃喃的說:「可是,在我的心裡,你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我無法也不能伸手去碰觸、擁有的人。」

    「誰說你不能碰我?你現在就在碰我!而且你可以擁有我,只要你有勇氣!」崔爾梓緊握著她的手低叫。

    「可我就是沒有勇氣……」她咬唇,圓眸怯懦的不敢迎視他炯炯的眼。

    「不要用這種話來拒絕我,我不能接受這個理由!」

    「崔爾梓,你何苦一定要我?我不美也不可人,迷糊又不夠聰慧,缺點一籮筐,長處沒幾樣,值得你這樣執著嗎?」

    而她不敢說出口的,是她的害怕。

    一旦擁有了他,她又會擔心不知何時他會發現她不夠好,也許有一天他會遇到更適合、更吸引他的女子,那時她該怎麼辦?

    她雖然單純,卻很死心眼,怎麼也不想讓自己惴惴不安的過日子。

    「值得。不論你怎麼想,我絕不會放棄你!」崔爾梓手一收,將她摟進壞中。

    他的果決、霸道與執著,讓秦云云心震;而他的擁抱那麼緊,緊得她無法抵抗,只能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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