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有膽別走! 第九章
    喬帶著一批警察衝進了趙宅。這裡和他十年前看到的趙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想不到再次進到這個地方,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甩開腦中的自嘲,他來這裡的目的是要救回傑伶的。

    當他回到莎園,發現她已經被人劫走,他的恐懼是無以復加的,而這一切都要怪他又犯了在靜環時一樣的錯誤。真是太不可原諒了,竟然放傑伶在莎園,讓趙傑任有機可乘,他現在得到一個教訓,傑伶在哪都不安全,只有待在自己身邊,讓自己守著她,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他祈求自己還來得及救出她,他不知道近乎瘋狂的趙傑任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他們搜尋一番後發現,趙宅早已人去樓空,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

    「喬,發現孝治了。」裡斯大叫。  喬立刻趕到孝治身邊,見他已奄奄一息,馬上要警車先送他上醫院。

    「喬先生……」出發前,孝治氣息微弱的勉力喚著。

    「孝治,你撐著點。」喬擔心他撐不住了。

    「大小姐她……她被帶到……七……七號碼頭……快……救……」他還是不支的暈了過  去。

    「孝治,你振作點!」喬火速要人將孝治送往醫院。

    「七號碼頭?我知道了,今晚趙傑任有一批貨在七號碼頭上岸,他一定是打算先拿到貨  再走人。」楊清國突然出聲。

    「事不宜遲,咱們快去。」喬心急的鑽進車裡,一路飛馳而去。他擔心傑伶的安危,握  緊方向盤的手似乎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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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裡,碼頭上什麼人也沒有,喬像瘋了似的四處找尋。

    「沒有,什麼也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什麼都沒有?」恐懼的心情讓他不知如何是  好,他們又慢了一步,趙傑任到底將傑伶帶到哪去?他慌了。

    「喬先生,你先冷靜下來,依我看,他們不可能這麼快就離開港口,他們一定還躲在附  近的某個倉庫,正和毒梟進行交易。」楊清國冷靜地分析。

    「喬,你別急,楊先生說得對,咱們再四處找找,尤其是附近的倉庫。」裡斯也說。

    「嗯!」喬又燃起一絲希望。

    大批警力開始對附近的倉庫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最後終於發現在離碼頭不遠處的一間老舊倉庫裡似乎有燈光,他們立刻在不驚動裡頭的人的情況下,將整個倉庫包圍。

    「果然沒錯,他們正在進行交易。」喬由窗外看見趙傑任正在查驗這批毒品的純度。

    「與趙傑任交易的那個人叫瘋狗,是菲律賓一帶有名的毒梟,殺人不眨眼是出了名的,全球都在通緝他。」與喬他們一同來的警官李風靖指著瘋狗低聲說。

    一群警察已經各就各位,隨時準備衝進倉庫,來個人贓俱獲。

    「慢著,怎麼不見傑伶?」喬心急的問。從剛才他就一直在找她的身影,可是就是沒見著。

    「我再看看。」裡斯冒險的將頭探近窗邊,仔細再尋一遍。「有了!」他興奮的低喊。

    「在哪裡?」喬焦急的問。

    「就在角落,用白被單裹住。」裡斯指著倉庫的角落。

    「我看到了,可是為什麼她一動也不動?白色被單上還沾有血,她讀不會——」喬的恐懼再次侵蝕他不安的心。「不,不會的,她不會死,我現在就去救她。」喬再也按捺不住,想獨自衝進去救人。

    「喬,你這樣衝進去是會送死的。」裡斯阻止,裡面少說也有二十個人,而且人人手上都拿著槍。

    「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傑伶生死不明的躺在那裡。」他痛苦的低吼。

    「喬先生,你這樣衝進去說不定反而害了趙小姐。」楊清國出面阻止。

    「是的,喬先生,有我們警方在,一定會救出趙小姐的。」李風靖也極力勸阻。

    喬知道他們說得對,他挫折的盯著沾滿血跡的白被單。「一切就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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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棄械投降。」倉庫外傳來李風靖的喊話。

    趙傑任與瘋狗一陣錯愕後,瘋狗立刻憤怒的瞪向趙傑任。「你好樣,居然敢出賣我!」他凶狠的拿槍指著趙傑任。

    他那狠勁讓趙傑任一陣哆嗦,他比自己還可怕。「瘋狗哥,你誤會了,我沒有出賣你。」

    「你沒有?那外頭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趙傑任急急的撇清一切。

    「放屁!你敢耍老子,老子要你的命。」瘋狗狂怒的舉槍,打算一槍斃了他。

    「你真的誤會了。」趙傑任嚇得屁滾尿流。他一向知道瘋狗的陰狠,否則瘋狗又怎麼會叫瘋狗?

    「瘋狗,放下武器,我們數十枝槍正對著你,只要你開槍,我們立刻把你打成蜂窩。」

    在瘋狗扣下扳機前,又傳來李風靖用擴音器講話的聲音。

    「嘿嘿,」趙傑任乾笑兩聲,他安心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不信瘋狗敢開槍。「我說過我沒有出賣你,出賣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他冒著冷汗慢慢地移動腳步,一步步靠近傑伶。

    「別動,坦白說,我根本不信任你,所以早就在這間倉庫裡放置了炸彈,要死咱們一起死。」瘋狗狂笑。

    「你瘋了!」趙傑任傻了。他怎麼會跟一個比自己還瘋狂的人打交道,這下死走了!他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又將化為烏有,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先安撫住這個瘋子,阻止他引爆炸彈,自己可沒興趣當瘋狗的墊背。「瘋狗哥,你聽我說,我們可以一起脫身的,你瞧躺在地上的這個女人,她可以幫助我們脫身,有了她,條子就不敢輕舉妄動。」他冒著冷汗,等待瘋狗的決定。

    瘋狗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傑伶,衡量著情勢。

    「好吧!如果我逃得出去,我就饒了你。」

    「是是是,謝謝瘋狗哥!」哼,只要脫得了身,不要說你饒我,我才饒不了你,你不殺我,我也要殺你。趙傑任虛與委蛇。

    「廢話少說,該怎麼做你快做。」瘋狗急於脫身。  趙傑任立刻扯著嗓子對外放話:「外面的聽著,這間倉庫已經佈滿了炸藥,只要你們一闖進或開火,我們就立刻引爆。」

    「你的死活幹我們什麼事!」窗外擴音器傳來裡斯的聲音。

    趙傑任的視線立刻掃向窗邊,他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了裡斯旁邊的喬。喬沒死!喬怎麼會沒死?他明明看見鐵田殺了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瘋狗見他突然一僵,以為他怕了,對他大喝:「喂,你該不會是怕了?我告訴你,再不快點把我弄出去,我就先一槍斃了你。」他用槍抵著趙傑任的頭威脅。

    趙傑任終於由震驚中回神,並且露出了笑容。也好,這樣更萬無一失。「瘋狗哥,別急,只要有這個女人在我們手中,就算我們想死也死不了,因為這個女人的情人就是國際巨星喬,而姓喬的此刻人就在窗外,你想他會忍心見白己的女人死無葬身之地嗎?」

    瘋狗的視線也調向窗外,果然是享譽國際的巨星喬。這下可撿到寶了,不僅命可以撿回來,或許還可以藉這個女人向他勒索一筆錢。

    他高興的走向傑伶。「咦!我記得報紙寫喬的女人是個外國妞,而這個女人分明是黑頭髮的。」他立刻憤怒的走向趙傑任,「你他媽的又耍我!」

    「不不不!她真是喬的女人,不信你對這女人動粗看看,看喬有什麼反應。」趙傑任連忙說。

    瘋狗一臉懷疑的走向傑伶。「長得還真不錯,可借你這人太不懂得憐香惜工了,把人折磨成這樣。」雖是這麼說,他還是試探的踢了一下昏迷的傑伶。見她沒反應,便用力揪起她的頭髮,看向喬。

    喬果真如發了瘋似的用力敵窗,而且大有要衝進來的架式,但被人架住了。

    看來姓趙的這小子沒騙他,這妞兒真是姓喬的心上人,這下可要發財了。「你說得沒錯!」

    趙傑任一臉得意。雜種,鐵田那一槍打不死你,我利用這拖油瓶折磨也要折磨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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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別阻止我,他們正在折磨傑伶,你們沒看到傑伶渾身是血,一動也不動,她一定是死了,我要這群混蛋付出代價!」喬搶過裡斯手中的擴音器,朝倉庫內怒吼:「你們殺了傑伶,我要你們全死無葬身之地。」他狂怒,眼看傑伶如破娃娃般任他們折磨,他心如刀割。

    「這賤貨沒死,如果你們逼我們引爆炸彈,那她就死走了。」趙傑任在倉庫內又得意的蹋了傑伶一腳。

    窗外的喬怒不可遏二你這渾球,如果敢再動傑伶一根寒毛,我發誓絕不讓你活著走出倉庫口」

    「少威脅我,我就是要折磨這個賤貨,你又能怎麼樣?有種你殺進來啊!」趙傑任一手拉起無意識的傑伶,一手用槍抵著她,一臉狂亂的挑釁。

    「我真為你感到可恥,你現在一無所有,就只能欺負女人。」

    「誰說我一無所有?雖然想奪你龐大遺產的心願是泡湯了,但光是我在趙氏弄到的錢,也夠我一輩子吃喝不盡了,哈哈……」

    「是嗎?你確走所有的錢都弄到手了?」

    「你這什麼意思?」這雜種到底想說什麼?

    「我問你,你把趙氏賣給了誰?」

    「賣給了一間大財團,喬氏——」不會的,大虎查過這個財團,跟這種雜種沒有關係的。

    「這就對了!我不妨告訴你,我的英文全名是喬柏特,全世界知道我這個名字的人只有幾個,而現在你就是那少數的人之一。」

    「喬柏特……天啊!那我銀行戶頭的錢——」-傑任除了錯愕。

    「沒錯!你想我會-一毛錢給你嗎?可惜你先是沉浸在我死了的快樂中,而後又顧著逃難,否則你會發現的。」

    「你這雜種,居然設計我,我殺了這賤貨。」他狂怒的打算殺了傑伶。

    「你住手!」瘋狗大喝,阻止他的行為。「原來你沒有錢,-敢跟我談生意,你是不要命了!」瘋狗大怒。這小子居然欺騙他,還讓他陷入險境。

    「我……我以為我有錢。」-傑任急忙解釋。

    「什麼叫你以為你有錢,事實是你根本沒有錢。敢騙我瘋狗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瘋狗一說完,他的手下十幾枝槍立刻對著-傑任-

    傑任嚇得立刻高舉雙手。「瘋狗哥,你聽我說,我還有錢,我知道我老頭死前還藏了一個保險箱,準備給那雜種的,裡面一定有很多錢,只要我去拿,我就有錢了。」

    「你說的是真的?」瘋狗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而且只有我知道藏在哪裡。」他連忙說-

    老會藏的東西肯定價值連城,不妨就再信他一次。「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最好別再騙我,否則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也絕對不敢騙瘋狗哥您。」他抖著聲直點頭。

    「還有,你最好也別再激怒那小子了,你我都知道現在形勢比人強,激怒他對我們沒好處。」

    「不用怕,她是我們的王牌,現在的情勢是由我們掌控。」

    「最好如此,反正我警告你,你別玩得過火,把事情搞砸了,你也活不了。」瘋狗用槍柄不斷用力拍打他的臉頰以示警告。

    「瘋狗兄,我說過不會有事的。」-傑任忍住憤怒,扶著仍刺痛的臉頰。這雜碎太可惡了,自己非殺了他不可。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以耐心出名的,別再惹惱我,所以——快把我們弄出去。」瘋狗不耐的大吼。

    趙傑任真想一刀殺了這只蠢狗,反正自己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忍無可忍,打算豁出去了。於是他不著痕跡的接近瘋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沒有人可以命令我該怎麼做。」他已經在忍耐的極限。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瘋狗暴怒的瞪向他。

    「我已經忍受你很久了,雜碎!」趙傑任在瘋狗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迅速的將他拿下,並以手槍將他挾持,喝令瘋狗的手下不許輕舉妄動,否則殺了瘋狗。他又命自己的手下將瘋狗及瘋狗的手下一一用繩子綁起來,並搜出瘋狗身上的引爆器。他簡直得意之至,情勢整個大逆轉,倉庫內的一切已經由他掌控了。

    「你再要狠啊!再打啊!怎麼不打、不罵了?如果你不打就輪到我打羅!」趙傑任不客氣的甩了瘋狗兩個耳光。

    「你這狗娘養的,老子不會放過你的。」瘋狗憤怒的叫囂。

    「這時候你還耍狠,真不愧是瘋狗,可惜你現在連瘋狗都稱不上,頂多是條哈巴狗,快求求我吧!也許出去後我會饒你一命。」說完,他哈哈大笑。

    「放你的屁,要我求饒,作夢!」瘋狗嘴硬的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趙傑任不疾不徐的抹去臉上的口水。「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所以——你死定了!」他瘋狂的對瘋狗拳打腳踢。

    瘋狗的手下見老大被打得半死,紛紛對趙傑任叫囂怒罵,但他們都被制住了,實在無可  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大從一開始的大聲怒罵,到聲音逐漸微弱,最後變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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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似乎是起內哄了!」楊清國由窗戶看著倉庫內的情勢。

    「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裡斯高興的說。最好殺個兩敗俱傷,反正兩邊都不是好東  西。

    「糟了!是趙傑任那小子控制了裡頭,這下更難處理了。」喬憂心的看著行為愈來愈乖  戾的趙傑任,他正殘暴的對付瘋狗,趙傑任的神智似乎在失控邊緣,一步步走向瘋狂的境  界。

    「喬先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對趙小姐恐怕是更不利了。」楊清國也察覺到趙傑任的  異狀。

    「姓喬的雜種,我現在要你們立刻撤離這裡五百公尺遠,並且為我準備一輛車,否則我  手中的引爆器可能會不小心將這裡夷為平地。」趙傑任又從倉庫裡放話出來。

    「怎麼辦?」裡斯心急的問。

    「先依他所說的,退吧!」喬終於沉著下來。

    「可是——」裡斯覺得這樣就放過那小子,太便宜他了。  「喬先生說得對,讓他出了這間放滿炸藥的倉庫反而對我們有利。」李風靖贊同喬的話。

    「我明白了,只要他一離開倉庫,我們的威脅就減少了,還可以乘機救出小精靈。」裡斯恍然大悟的說。

    「我這就叫我那群兄弟先退後,再依他的要求弄輛車子來。」李風靖立刻前去安排。

    片刻後——

    「趙傑任,我們已經退出五百公尺外,車子也準備好了,一切都依你的要求,現在我們要求先放了傑伶。」喬用擴音器對他喊話。

    「你們當我是傻瓜?要我先放了人質,門都沒有,等我確定脫離危險後,我自然會放了她。」

    「萬一你安全了,可是又不放人怎麼辦?」裡斯搶過擴音器大吼。

    「現在是我說了算,你們根本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這小子太狂妄了!」裡斯氣得冒煙。

    「裡斯先生,依現在的情勢確實是他說了算。」楊清國無奈的說出事實。

    「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小精靈?誰知道他成功逃脫後,會不會依的放人?」

    「這是暫時的,我一定會救回傑伶的。」喬目光堅定的看著倉庫。

    「趙傑任出來了。」李風靖提醒道。

    「王八蛋!他居然要瘋狗等人將他護在中心,膽小鬼!」裡斯忿忿的罵。

    「他扛著趙小姐上車了。」楊清國出聲。

    「他為什麼又將瘋狗他們趕回倉庫?」李風靖訝然地問。

    「糟了!危險!」喬大叫。

    接著「砰」的一聲,倉庫爆炸了,所有人在一陣錯愕後,立刻展開搶救。

    「趙傑任太沒人性了,居然引爆炸彈,活活將瘋狗他們炸死。不妙了!他一定是想藉混亂溜走。喬——喬呢?」裡斯回頭時已不見喬。

    發現喬時,他已矯健的跳上車,打算追趕乘機逃走的趙傑任。

    「喬,等等我。」裡斯趕在喬飛馳離去一刖跳進車裡。「你動作還真快。」他喘著氣說。

    喬俐落的打著方向盤,不斷加速。「我絕不能讓他跑了。」

    「喬,快!他快將我們甩了。」

    前面有個大轉彎,趙傑任來了個高技術,加速衝了過去。

    「天啊!那小子不要命了!」裡斯驚呼,「啊——喬,你也不要命了!」看見喬也來個加速大轉彎,他心臟差點停擺。

    「你坐穩了,又有個轉彎了!」喬提醒。

    「不要——啊  喬,你根本是在跟他玩命嘛!」裡斯死命的抓緊車門,準備隨時跳車  逃生。「喬,不好了,他開進前面的樹林了。」他緊張的大叫。

    喬立刻加速衝進樹林。

    「砰,砰砰!」

    趙傑任開始對喬他們開槍了,喬驚險的連續躲了他數槍。

    「你們最好別再緊追不捨,否則別怪我殺了這賤貨。」趙傑任拉下車窗,回頭對喬他們  大吼後,接著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正中喬的車胎,車子立刻失控打滑,轉了數圈,撞到了樹木這才停下來。

    趙傑任利用這個機會飛馳而去,不見蹤跡。

    「可惡!教他給甩了。」喬爬出車子,氣憤的用力拍車頂。

    「誰教他有槍,我們沒有。」裡斯無奈的直跺腳。

    「他到底要把傑伶帶到哪?」喬簷憂不已。

    「是啊,不過我們得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能再想辦法找到他。」他洩氣的看著已經完  全報廢的車。

    「沒錯!」喬開始四處尋找出路,並察看地形。「我想起來了,這裡似乎是趙宅的後  山,趙傑任一定是回到趙宅了。」喬興奮的說。

    「他回趙宅做什麼?他不怕警察埋伏在那?」

    「也許剛才匆忙逃難,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冒險回去拿。」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趕快趕去趙宅,也許還來得及。」裡斯心急的說。

    「嗯。」

    兩人迅速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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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傑任果真帶著傑伶避開了埋伏在外的警察,回到了趙宅。

    他潛進趙廷龍生前的書房內,移開了書桌,掀開了地毯,裡頭赫然有一個足以容納保險箱的洞。「就是這個,老頭你費盡心思藏的寶貝,最後還不是教我給挖出來了?」他得意的將保險箱抱出來。

    這裡面的東西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夠值錢的話,他將能靠它們東山再起,屆時他不會再犯今天的錯誤,而且他還要所有害他失去一切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老頭究竟藏了什麼東西給那雜種?」他小心的撬開保險箱,可是這著實不容易,他費了好大的勁,流了一身汗,才終於將保險箱打開。

    他興奮的取出一疊又一疊用牛皮紙袋裝的厚重文件。「這裡頭裝了什麼?這麼一大疊,又重。」他期待的撕開牛皮紙袋。「這是什麼?」

    他一陣錯愕,這裡頭居然是一本本的剪貼簿,而且全是有關喬的新聞,顯然是從喬開始出道就搜集至今。  「廢物,全都是廢物,臭老頭,你居然搜集這些廢物當寶。」

    他憤恨的將這些剪貼簿撕毀掉出,無意間由其中一本剪貼簿中掉出一封信來。他粗暴的撕開信封,信上竟寫滿了父親對兒子的懺悔與思念之情,末了竟還主口明如果喬肯原諒他,回到趙家,他將可繼承趙家的一切,並且要他好好提攜照顧傑任和傑伶。

    「我早知道你一直暗中在關心那雜種,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關心到這等地步

    你為什麼總是不明白我才是你唯一的兒子,你要關心的人是我,是我!你的一切應該是屬於我的,我的——」他發狂的砸毀書房裡的一切。「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他崩潰的啜泣。

    「爸他不是不明白,是你不明白他對你的用心。他總是一次次的幫你,你卻一次次地傷  了他的心,不斷教他失望。」傑伶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散亂一地的剪貼簿,以及正在啜泣的  趙傑任,她內心也為他感到難過。

    「你住口!你懂什麼?老頭那麼疼你,你也是罪魁禍首,是你搶了屬於我的父愛,老頭  關心你們總是勝於我。」他忿忿的指責。

    「不是這樣的,爸對你的愛總是教你自己的偏激給蒙蔽了,他是恨鐵不成鋼啊!」她輕  柔的走向他,握住了他的手真誠的說,「我雖不是爸親生的,但在我心裡,他永遠是我敬愛  的父親,而你也一直是我叫了多年的哥哥,讓我們重新來過,忘了所有的紛爭,我願將爸給  我的一切全給你。」她希望這麼做能化解他多年來的妒恨心結。

    「你真的願意將一切都給我?」他一臉驚喜。

    「嗯!」她願意用一切換回他們的兄妹情,讓他走回正途,相信她這麼做爸也會同意  的。

    他先是一臉驚喜,接著又突然暴怒的用力推開她。「你這騙子,相信你早就知道了,老頭信上寫得很清楚,如果雜種肯回來,趙家的一切將歸他所有,到時你也是一無所有,你居然想騙我,你太可惡了!」他怒目的瞪視地。

    傑伶見他神情狂亂,忍不住害怕的直後退,轉身想跑,可惜她一身是傷,根本跑不快,  沒兩下就被他抓住了。

    「想跑?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安心的去孝敬老頭吧!反正他這麼喜歡你,就當做我  對他最後的孝心吧!」他用力的勒住她的頸子。

    傑伶拚命掙扎,幾乎斷氣——

    「住手!」千鈞一髮之際,喬和裡斯終於趕到了。喬用力的推開欲置傑伶於死地的趙傑  任。

    傑伶見到喬沒死,還趕來救她,心中驚喜莫名,抱著喬直啜泣。

    趙傑任乍見喬先是一愣,接著狂怒。「你居然追得到這裡來!好,我就讓你和她一起做  同命鴛鴦。」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對準了喬和傑伶。

    「傑任,你別這樣,我和喬從來就不曾威脅到你,你今天會落到這個地步,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傑伶啞著嗓子說。

    「誰說你們的存在沒造成我的威脅?你們一個在老頭身邊,一個在老頭心裡,是你們害得我在老頭身」得不到一絲溫暖,唯一得到的就是他的怒罵鄙夷。」

    「你最好別亂來,你和他之間的事跟我沒關係,別扯上我。」喬不屑的別過頭去。

    「誰說跟你沒關係?你那偷人不知恥的母親為什麼不早死,害我做了多年的私生子,從出生就受人譏笑,盼了幾年她終於死了,老頭好不容易答應娶我媽,我才擺脫私生子的恥辱。可惜好景不常,老頭根本不愛我媽,婚後在外頭還是不停搞三捻四,我媽老是拿我出氣,對我不時打罵洩恨,母愛是得不到了,我渴望贏得老頭的注意,希望他多關注我一點,給我一點溫暖,但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他從不給我好臉色看,只會一味的要求我事事第一,只要稍有不如意,就對我疾言厲色。」

    「爸是為了你好,才會對你要求嚴格,你不應該怪他。」傑伶說。

    「一開始我也以為如此,於是更努力討好他,想辦法達到他的要求,這些無非就是希望得到他讚賞的目光。可惜他太小氣了,吝於給我一點掌聲,接著你不要臉的母親開始對老頭勾勾搭搭,最後還害死我媽。不過她一死,我倒樂得開懷,省得一天到晚聽她尋死尋活,還不時對我拳打腳踢。」

    「你根本不是人,那是你母親啊!」傑伶痛心的發覺他早已失去了人性。

    「母親又怎麼樣?她像個為人母親的樣嗎?」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她氣結。

    「你最好住口,就是因為你們母女的到來,才讓我的生活更淒慘、更不如意、更處處討不了老頭的歡心。不過你那不要臉的母親命也不長,誰教他勾搭上老頭,只要勾引老頭的都該死,就連你母親死後他再娶的女人也都是短命鬼。哼!包括你這雜種的母親在內,這些女人全是貪圖老頭的錢,所以全都該死!哈哈哈……」他瘋狂的大笑。

    「你若再污辱我母親,我不會放過你的。」喬憤怒的瞪視他。

    「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維護你母親的名譽,真是笑話!」他忿忿的走向喬,用槍柄用  力重擊喬的頭部,喬的前額立刻血流如注。看喬狼狽,他有一種滿足的快感。「我最恨的人  就是你,你是我無形的敵人,老頭老是不經意的拿我與你作比較。這些年來,他一直很關心  你,對於你的一舉一動始終十分關切,我曾經數次見他拿著你的照片獨自飲泣。我恨他那個  樣子,他從不會對我如此,尤其是這幾年,他最關心的人只有你,他忽略了我的存在,幾乎  放棄了我這個兒子,他忘了我才是他真正唯一的兒子,你只不過是你媽偷人留下的雜種。」

    「你住口!」喬再也聽不下去了。

    「我偏要說,你是我長久以來最想除去的人,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在老頭身邊卻可以  奪走他的心。有一回他看見報紙上報導你得到全球金嗓最高榮譽時,居然高興得老淚縱橫,  那種驕傲的神情似乎在告訴我我的無能。我一氣之下,跑上前將那份報紙撕個稀爛,你知道  嗎?老頭居然為此大發雷霆用他的枴杖把我打個半死,他居然為一份報紙,將他兒子打得一身是傷,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哼!」喬別過臉,不予置評。

    「一切錯誤不是喬造成的,而是你狹隘、偏執的心害了自己。」傑伶為喬感到不平。

    「胡說,怎麼會是我自己害了自己?你胡說八道!」他有些神智渙散,握槍的手都不自覺地抖動。

    裡斯躲在一旁,想伺機而動,見趙傑任開始恍惚,拚命對喬打暗號,要他乘機逃離。

    可惜喬抱著傑伶移動不到一步,便教趙傑任給喝住。

    「別動!我話還沒說完,你們知道老頭為什麼把莎園留給我嗎?」

    「那是因為爸要讓你知道,他一直是默默地在愛你,所以把他最心愛的一個地方留給你,希望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傑伶回答。

    「錯!他是為了要羞辱我,才會留下這雜種母親所設計的房子給我。他是在提醒我,我私生子的歲月,若不是這莎園的女主人死了,我一輩子也別想姓趙,他要我別忘了他的施捨,所以我一得到莎園,第一件事就是把它賣了,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地方。但人算不如天算,房子最後居然會落在這雜種手中,我恨啊!早知是這樣,我情願把莎園拆成廢墟,也不會讓你這雜種得到它。」

    傑伶不可思議的搖頭,「想不到,你將爸對你的心意曲解成這樣!你簡直心理不正常!」

    「誰說我心理不正常?你敢說我心理不正常,我要殺了你。」他舉起槍開始瘋狂的掃射。

    「啊」傑伶抱著頭躲進喬懷裡大叫。

    所有的子彈全嵌進了喬和傑伶四周的牆內。

    「哈哈——嚇得你們屁滾尿流了吧!」他狂笑。

    「喬,他瘋了,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傑伶偎在喬懷裡抖個不停。

    「別擔心,我們見機行事。」喬抱著她小聲安慰。其實面對一隻發了瘋的獅子,他也沒把握能制得住。

    裡斯心驚膽戰,簡直嚇去一條命。這小子根本就是瘋了,再跟他玩下去,早晚命真會給玩掉了。

    「瞧,這些全是老頭這些年來的寶貝收藏。」他指著散亂一地的剪貼。「他居然收藏了一堆沒用的廢物!他只敢默默的注意你的一切,卻不敢見你,更不敢讓你知道他後悔當年對你的絕情,只能對著這一本又一本的剪貼簿訴說悔意、傳達思念,很可笑,也很可悲吧?這是他的報應,全是報應,誰教他不珍惜我,我恨他,也恨你,我恨你們所有的人——」他朝天花板憤怒的開了數槍,使得牆上的美術燈應聲碎了一地。

    「傑任,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受到不公平的對待,你先冷靜下來,有事我們好好說。」傑伶企圖安撫他狂亂的情緒。  「你真的能明白我所受的一切?」他的臉不正常的抽搐著。

    「我能明白,我真的能明白。」她急忙點頭。

    「是嗎?」他稍微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不一會兒他又發作了。「你明白有什麼用?老頭又不明白,最後還不是將所有遺產全留給他,我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而且現在還是個毒販,又殺了一堆人,警察不會放過我的,他們一定在四處緝拿我,我完了!我不僅一無所有,還窮途末路,這些全拜你們所賜。」他抖動的頭不由自主的抽搐著,面目愈來愈猙獰恐怖。

    最後他舉起顫動不止的手,打算殺了喬和傑伶。正當他要扣下扳機之際,裡斯由他背後竄出,並撲向他,發揮自己空手道的絕學,一把將他摔在地上,並且快速踢掉他的槍,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喬見狀,連忙幫助裡斯,兩人合力終於制住了精神失控的趙傑任。

    只見趙傑任被制住後,仍不斷大聲咒罵,還不時哭號出聲,甚至以頭撞牆,喬和裡斯不得已,只好將他五花大綁,以免他再傷害自己。

    正當他們因制住趙傑任而鬆了」口氣時,安莉突然帶著大批記者衝進趙宅,一時之間整個房子籠罩在閃光燈之下,讓喬和裡斯無法反應,一陣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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