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畔情仇 第二章
    台汽客運緩緩駛在蜿蜒的山區,兩旁種著許多不知名的樹,開著黃黃的小花,當車子駛過驚動寧靜的空氣,便把那些黃黃的小花吹了下來,在庚傅納結爸刑碓魴磯嗍意。

    彤雲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不知多少趟,仍不住被這迷人的景致所吸引,這裡沒有紛擾的塵事,沒有台北人車洶湧的街景和汲汲追求名利的現實,只有與自然為伍、樸實的農家,以及一個幾乎被世人遺忘的療養院。

    車子在眾愛療養院門口停下。

    母親躺在病床上安靜地睡著,原本豐腴的臉頰早已被折磨得消瘦枯黃,單薄的身子裡載著多少恩恩怨怨,雖然母親從未喜歡過自己,但彤雲不忍,因為母親只是困於失去愛情,不願接納她,她心疼母親的遭遇,更加不顧一切地照顧母親,甚至願意為她去傷害別人,以討回公道。

    彤雲帶來幾個進口水梨,鮮嫩多汁的梨香,切在盤子裡讓人真忍不住要吃上幾口,這些都是彤雲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她大部分的積蓄都花在醫藥費上,即使晚上兼差,生活仍需節儉度過;盡管如此,每一次來療養院彤雲都會帶最好吃、最昂貴的東西來孝敬母親,這點美味,也許吃者無意,卻是彤雲的心意。“不要掐我,不要掐我。”母親在睡夢中不安地閃躲著。

    又作噩夢了,彤雲輕拍母親。

    她心酸的想著,這樣的痛苦究竟要熬到幾時,一切的罪過都是單驥引起,他不該戲人妻,奪人愛,這也是她千裡迢迢赴美報復的目的。

    “不要怕,沒有人會害你。”

    “你是誰?”

    “我是彤雲。”

    “那我是誰?”

    “你是我的姑媽。姑媽,要不要吃梨,很甜喲!”像哄小孩一樣,彤雲拿起一片梨子。

    “好,梨子好,梨子好吃。”雪婷又像小孩一樣,看著梨子吃吃地發笑,口水直流。

    喂完母親,彤雲到院長室和羅修女討論母親的病情,順便將向公司預支來的錢,交給修女,作為這次人工血管手術的費用。

    “韓小姐早,你又來看你姑媽了。”

    “羅修女您早,我姑媽現在情況如何?”羅修女從美國來台灣已二十多年了,她本著宗教的熱忱來台實踐濟世救苦,十年前,更用畢生的積蓄創立了眾愛療養院,專門照顧精神受創的病患,她的慈祥與和靄,讓彤雲衷心感念。

    “情緒還算穩定,不過有的時候誰都不認識,一直亂吼亂打人。不過,身體衰退的現象比較明顯了,再加上糖尿病,情況不太樂觀。還好她有你這個親人,願意付出那麼多。”

    彤雲無奈地聽著,心情相當沉重。

    羅修女口中的“姑媽”其實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然而她並不能相認,因為母親根本不願意接受她。小時候只要她一喊“媽”,包准會讓母親激動抓狂,甚至再上演拋棄彤雲的戲碼。雖然彤雲早已自立更生,不再害怕被遺棄,但對母親的苦,血肉至親如何捨、如何忘?

    羅蘭修女還告訴彤雲這次裝的人工血管恐怕只能維持兩年,平常還要不斷洗腎,這些花費不輕,雖然教會可申請到一些補助,卻是杯水車薪。為了給母親最好的照顧,彤雲還是得多攢點錢。

    想到在公司的交易,想到靳世傑的敵意,心頭不住一緊,未來的日子來是不好過了。

    窗外的楓葉已開始轉紅,遠遠傳來唱聖歌的聲音,彤雲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此時卻陶醉在這遺世獨立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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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一大早,立人來公司上班,他先晃到世傑的辦公室,不是去看世傑,而是為了看看那位單家口中的“壞女人”。

    “請問,您要找總經理嗎?他還沒有到。”彤雲甜美的笑容,如和煦陽光。

    “我是展立人,請多指教。”

    “啊。原來你是展經理,您好。我叫韓彤雲,是總經理秘書。”彤雲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說著。

    “你不用這麼拘束,叫我立人就可以了。”立人很輕松地坐在彤雲對面,和彤雲聊了起來,對於彤雲他一見如故,頗有好感。

    “不,那怎麼行,我還是稱您展經理吧,以免讓別人誤會。”

    “隨你吧,希望以後共事愉快,不過私底下可就別加那麼多頭銜了。”

    “那我就私下再稱您展大哥好了。”

    兩人愉快地交談,彤雲主動介紹公司的情形。立人邊打量著彤雲,她一點也不像單家口中所言,是個心狠手辣、陰險狡猾、拜金勢利的女人;相反的,她美得脫俗、似水溫柔,正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古典美人,他不明白這樣的氣質如何與貪婪劃上等號。

    正想著,世傑板著一張撲克臉走進來,活像吃了炸藥。

    彤雲一看老板臉色不好,趕緊翻翻桌上的黃歷,果然大凶,她偷偷禱告小心被流彈打到。

    立人隨世傑進入辦公室,世傑開口就酸酸地說:“沒想到你今天這麼早就來上班,還和我的秘書很談得來嘛。”

    “我至少應該來探視敵情吧。不過,她長得真不錯,人看起來很溫柔,不太像壞女人!”

    “壞女人會寫在臉上嗎?紅顏禍水,如果沒有幾分姿色,又怎麼能興風作浪呢?難道你也被她的美色吸引,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嗎?”

    “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查明真相再行動。”“不必了,真相就在醫院。”世傑沒好氣地說著,不知怎麼搞的,一早來看到彤雲和立人融洽的樣子,心裡滿不是滋味,情緒也不對勁。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彤雲在他的心裡已起了化學作用。

    “好吧,隨便你,我不管你們的恩恩怨怨了,你也甭胡思亂想。”立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不知有人因此而遭殃了。

    彤雲桌上的紅燈亮起,是老板叫她進去的訊號。

    啪一聲,把彤雲嚇了一大跳,差點心跳停止。

    一份文件被丟在桌上。“和世大合作的案子,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好,我昨天交給你的合約書呢?打好了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就趕著要,因為昨天拿到的時候已經下班了,我剛剛才開始打。”拜托,昨天收到這份文件已經六點了,今天一早就要,那不是整晚賣給你。彤雲心裡犯嘀咕,覺得老板今天實在很不講理,有點強人所難。阿彌陀佛,要忍耐,阿彌陀佛,要忍耐,彤雲握緊拳頭,鐵青著臉。

    “我記得上班第一天就告訴你要養成今日事今日畢的習慣,我付你的價碼,不想聽任何理由。”世傑怒道,他其實是藉題發揮,不爽她用美人計把立人收買。

    “是的。”彤雲從牙縫擠出這句話,她老大心不甘情不願,心中充滿怒氣。“價碼”,我又不是舞小姐,多難聽。

    “今天有什麼行程?”

    “早上十點傑生公司的陳總經理來訪,中午您要和飛群公關的李小姐到凱悅一起吃飯,討論新產品的廣告案,下午三點要到新竹廠參加新廠啟用典禮。”彤雲馬上把整天的行程從頭到尾默背一遍。還好她養成良好習慣,在桌上放本黃歷,以“趨吉避凶”。今天黃歷上黑壓壓一片寫著“日值月破,諸事不宜”,進來之前就趕緊把工作日志看了一遍,至少可以減少被海K一頓。

    “下午和我一起去新竹,不要忘了把資料備好。”

    “是。”

    “這些卷宗拿出去交辦,順便請財務經理來一趟。”

    “是。”

    彤雲像洩了氣的汽球走出辦公室,完了,已經“諸事不宜”了,待會要一起出公差,真不知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麼不測;算了,先把眼前的工作搞定。

    為了趕世大的契約書,彤雲一直理頭苦干到中午。

    內線響起。“吃飯了。”雅如已經在催魂了。

    “你自己去吧!”火山爆發前,已是烏雲密布。彤雲的聲音,十裡外都嗅得到火藥味。

    “怎麼啦,今天天氣不好啊,是幾級風暴?聽聲音就知道被修理了。”雅如擔心地問,所謂“天氣不好”就是指老板的心情。

    “唉!我現在每天照三頓被‘照顧’,今天刮強烈台風,外加淹水、山洪爆發、大地震,老板太難伺候了,簡直不把人當人嘛,還以為我真的賣身給他了,可以予取予求。”

    “有那麼嚴重嗎?我倒一點也不覺得他有架子,會難相處嗎?”

    “那是表面,我已經很小心了,但不知道怎麼做才會讓他滿意,大概是我們八字犯沖,也不知道是今天早上吃了一百噸的黃色炸藥,還是昨晚欲求不滿,把氣出在我頭上,害我被釘了滿頭包,都快變成佛陀了。”

    “要讓男人滿意,那還不簡單,施展你的美人計,包他馬上火氣全消。”雅如開開玩笑,企圖讓氣壓回升。

    “拜托你把我當炮灰,不還是慰安婦,我可不想屍骨無存。”

    “慰安婦?那大概會排到高雄去。”

    “好了,好了,你自己去找搭子吃飯吧,我還要加緊趕工呢!”

    “好吧,不吵你了,要不要我帶點吃的東西回來?”

    “不用了,謝謝。”

    “美人就是不用吃東西,我反正做不成美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虧待了自己的五髒廟,拜拜。”

    這份契約書有幾十張,中英對照,趕得彤雲胃都糾在一起,她忍著痛楚,一心一意趕快完成。校完稿已經兩點多了,靳世傑正從凱悅回來。

    彤雲敲門遞上文件,他有些驚訝。“等一下,我看看有沒有問題。”

    彤雲像是待斬的囚犯,不知是胃痛還是冷氣太強,身上頻頻出冷汗。短短的十分鍾像幾個鍾頭的煎熬,在世傑的仔細核對過後,竟然沒有錯誤,可把彤雲松了一口氣。

    但世傑並沒有露出贊許的表情,仍一臉不悅地告誡她下次要自動自發辟哩啦啦又是一陣排頭,並交代二點半准時出發到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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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雲坐在車上,大氣不敢呼一聲,巴不得穿上隱形衣,讓靳世傑忘她的存在。

    但,那是不可能的。

    靳世傑一邊開車,一邊得意地欣賞著彤雲戰戰兢兢、滿臉委屈的表情。想不到她連呼吸的頻率都降低了。這些日子,他挑剔、刻薄、嚴肅、殘暴,說是為了要報復,其實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欲望,強制壓抑的後果。

    她真的很美,他不得不承認,從側面看去,如維納斯,精雕細琢的五官,其實在第一眼他就深深地被吸引住了。他驚於她閉月羞花的容顏,總在人靜之時,撩起他身上原始的悸動。

    彤雲的美必須親嘗,他想。

    車子轉進科學園區,彤雲終於松了一口氣,可以暫時結束這個酷刑。在新竹廠門口停下,楊廠長率領多位高級主管早已恭候多時。參觀的來賓也陸續進入,這個新廠原本因財務問題而停工,但世傑入主之後便發現舊廠的生產線過於老舊,必須先把新廠的機器弄好,才能真正降低成本,他挹注資金,下令趕工建廠,在這個月初才把一切布置妥當。

    隆重、熱鬧的落成啟用典禮後,安排參觀新廠作業。

    彤雲滿懷新奇,專心看著自動化機器插線組裝。她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電線,一個踉蹌正將摔下去,她驚呼一聲,卻倒在一雙堅實的臂彎裡。

    低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小心!”

    是總經理!?

    彤雲的臉頓時羞紅成一只煮熟的蝦子。他的臂寬大而溫暖,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卻如開天辟地般恆久,讓人有些依戀不捨。完了,我怎麼也變成怨女了,這個念頭讓彤雲更加羞愧。

    廠長連忙道歉。彤雲再也無心參觀了,一路上只顧著小心看地上,深怕再次失足。

    靳世傑,不但無心聽取介紹,更訝於自己的反應。想起彤雲失足落入他的懷中,微香、軟綿的嬌軀,竟無意中勾動了他的欲望,他感覺強烈的占有欲,幾乎是自己未曾有過的經歷。憑他傲人的財富、迷人的外表、成功的業,對於女人這檔子事,從來不必花太多心思,就自動會有投懷送抱的美女。

    然而,他的表現卻像剛靠岸的船員一樣,禁錮太久,一看到女人就會發情、饑渴。竟然在大庭廣眾、談公事的時候起生理反應,他加快腳步,刻意拉開與彤雲的距離,企圖澆息強烈的欲望。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反倒讓彤雲更加難堪,因為一群人配合老板的步伐愈走愈快,把彤雲一個人遠遠拋在後面,形成尷尬的場面。

    晚上,新竹廠全體員工邀請總經理吃飯。當然中國人的吃飯文化,總免不了要以“酒”助興,現在更加了卡拉OK來熱鬧氣氛;世傑為了建立和部屬間的信賴,順應大伙要求,更是爽快干杯,幾巡下來,喝了不下一、二十杯的陳紹,博得在場一片叫好聲。

    “老板真是好酒量。”

    “是啊!我本來以為老板在國外待那麼久,一定喝不慣國產酒,沒想到酒量這麼好,來,我們敬總經理,恭祝公司日進斗金、生意愈做愈大,總經理身體健康,早日娶得如意美嬌娘。”

    “干!”咕嚕一聲,又是一杯。明天是星期日不上班,彤雲看著大家唱卡拉OK的興致愈來愈濃厚,已經快累癱了。

    她躲在一旁喝果汁以避開大家的勸酒,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攙雜著白天的悸動,她真想偷溜回去,也許還來得及搭夜班車回去。至於總經理,應該會有下一攤“節目”吧。

    正准備偷溜,西線無戰事?!不知哪位主管發現這只漏網之魚,趁著酒意。“來來來,大家怎麼冷落了我們漂亮的秘書小姐,別讓人笑我們新竹人不懂待客,來斟酒。”說完,便有好事者自告奮勇來斟酒。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彤雲緊張地說。

    “那怎麼行,總經理那麼會喝,呷夠意思,你嘛愛來一杯。”

    彤雲求救地看著世傑,希望他出面阻止,沒想到靳世傑一副幸災樂禍,完全沒有制止的意思。彤雲心中一把火,不幫忙就算了,還搬出我是陪酒女郎的奸笑;在大家的慫恿下,彤雲心一橫,喝了一杯。

    有一就有二,喝了一杯,不喝第二杯就叫不給面子,不知不覺已經三杯黃湯下肚,眼冒金星了。

    慘了,地怎麼會浮,是不是八級大地震!看大家依然如故,彤雲意識到自己喝醉,不敢亂動,只敢乖乖地窩在沙發裡,張著迷傅拇笱劬Γ保持微笑,以免出糗。她覺得口干舌燥,下意識舔舔嘴唇。

    她不知自己的醉態早已盡收世傑眼底,又勾動世傑體內不小的騷動,她雙頰粉紅,唇色更加鮮艷欲滴,竟讓世傑看到醉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醉在眼中美人。

    十一點五十分,酒酣耳熟之際,靳世傑起身感謝大家盛情招待,准備離去。彤雲踉蹌站起,正盡力保持平衡,她邊小聲念著:“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她蹙蹙眉,怎麼老是同手同腳?

    世傑望著彤雲鴨子走路,忍不住前去攙扶。彤雲的熱,一陣一陣地往世傑的身上散去,使得這一小段路變得漫長。

    彤雲昏沉沉地坐在車上,隨著車子的震動,胃裡的酸液不住翻攪,頭也愈來愈暈。當車子通過泰山收費站之後,她一把抓住世傑大叫。“停車——我想吐。”

    也不管車子正在內線,靳世傑一個急速變換車道,害彤雲一股腦兒全吐在車子裡。

    舒服多了,彤雲仰頭一翻,繼續睡覺。

    靳世傑可慘了,昨天才保養好的愛車,今天就毀了,加上滿車刺鼻的酸味,他苦笑,這是咎由自取。

    “好熱!”彤雲喃喃說著,身體不斷發燙,似乎要燒了起來,她不自主地解開前襟的扣子,讓身體涼快些。

    白裡透紅的肌膚,散發著迷人的香味,若隱若現的乳溝下應是豐滿誘人的果實,她扭動的身軀,想調整出一個比較舒適的睡姿;然而這一切看在世傑的眼底,呼喚著他原始的需求。

    她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誘惑人,世傑困難地舔舔干燥的嘴唇,努力地壓抑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

    再下去就要失控了,他加足馬力奔馳回台北,把注意力集中在路上。也許,這段時間彤雲就會清醒起來,結束這一場誘惑。

    車子已經到了台北,世傑轉頭看看彤雲,發現她睡得正甜。他不知道彤雲的住所,只好殘忍地把她搖醒,低頭問道:“醒醒,你先告訴我,你家在什麼地方。”“在……士林……”彤雲昏沉沉,感覺聲音從遙遠的天上下來,她努力回想,卻始終兜不出個完整的地址。她沒有意識的用手指著眼前模糊的影像。“笨吶!跟你說是在士林的五樓嘛,不要吵我啦!”

    五樓?全士林有多少個五樓?“算了。”世傑懶得再問,決定帶她回家。

    車子駛入信義路上的別墅,世傑輕易將彤雲抱回房間。彤雲身上的淺粉紅的絲質襯衫早已被淋漓香汗印得軀線畢露,她的頭發恣意地散在世傑墨綠色的床單上,十足一幅醉美人的畫面。絲襪、窄裙被吐出的穢物濺到,黏稠稠的,顯然讓她很不舒服,世傑從衣櫃翻出一件T恤,幫她換上。果然是減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肥,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恰到好處。

    “我好渴。”彤雲嬌嗲的說。

    世傑咽咽口水,他何嘗不渴呢,是“饑渴”!

    他起身拿了杯茶,又弄了一條濕毛巾,體貼地幫彤雲服侍著。此時,他完全將復仇的事拋在腦後,只是一心一意地讓她舒服,並享受美人在懷的樂趣。

    “嗯……”當他用濕毛巾按在彤雲的脖子後時,彤雲吸了口氣,喉嚨發出滿足的聲音。

    這聲滿足,讓世傑終於忍不住地偷偷啜飲她的櫻唇,輕輕的、柔柔的,深怕被人發現,或驚動了彤雲的美夢。然而這原本只是短暫的吻,卻引爆了兩人體內的欲望,變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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