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陷阱 第五章
    隔天,在齊陌儼的特許下,齊以柔沒有離開美國,她在美國多住了一個星期,因為他希望靜彤能有多點的時間,與以柔相處,希望能改變她對以柔的印象。

    只是,他這樣的安排,卻教靜彤日子過得很緊張。

    因為,齊以柔在齊陌儼面前,總是成功扮演著既乖巧又貼心的妹妹,但私下對她總是一再地挑釁、奚落,還經常使壞心眼,想在她與陌儼之間挖出鴻溝。

    還好,再難捱的日子,總是會過去。在送以柔到機場的那天,靜彤在心中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她不怪以柔會這樣整她,因為,太早失去雙親的照顧,導致她缺乏安全感,所以,她多少可以理解以柔心中,怕失去唯一親人的那份恐懼。

    但,她也不是怕以柔會惡意害她,她只是擔心自己沒辦法改變以柔的行為,沒辦法讓她接受自己,還有,她也擔心陌儼近來的態度。

    因為在以柔回台灣的前夕,他又提及兩人結婚的事,但被她轉開話題,自此之後,陌儼看她的眼神,多了點不一樣。

    而他,則想找時間與她好好再談一次,但美國公司已經步上正軌,根基也已打穩,他的工作重心也已慢慢轉回台灣,來美國的次數及停留時間,已經大為減少。

    至今,他回台灣已數個月了,而這幾個月下來,算一算,她跟他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佇立落地窗前,抽著菸,齊陌儼左手插放褲袋,眸光溫和遠眺窗外天際,靜想著遠方的美麗容顏。

    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練琴?看電視?還是休息?頓地,冷峻酷顏怔住。

    他又再一次想起她了。

    「她還真是……」意識到自己又再次教她佔住所有心思,齊陌儼拿下叼於唇角的菸,手拄額,不禁搖頭低笑。

    他原是希望靜彤可以和他一塊回台灣,但她既定的演奏會場次不能任意取消。

    也幸好,她的經紀約即將到期,再兩場演奏會,她就自由了,到時,他與她會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相處……

    突地,一聲熟悉,引齊陌儼回頭。

    「想她?」坐於舒適的單人沙發裡,男人雙膝交疊,右手閒置左椅把上,一派輕鬆地抽著菸。

    男人一頭褐色長髮,整齊束於腦後,嵌有一雙冰綠眼瞳的邪魅容顏,隱隱散發出一股邪惡、森冷氣息,教人難以正視他的眼。

    他是文森-奧斯蒙,乃歐洲察克裡斯王國傑諾君王的胞弟。

    但除了這高不可攀的皇族身份外,自小即被先王教育為企業領導人的他,如今也已是揚名國際的奧斯蒙集團國際總裁。

    擁有察克裡斯王國皇家血統,又是國際集團總裁的他,生性邪冷絕情,對敵手絕不留生路,亦擅以利益誘惑人為其賣命,因此在商場上有著「撒旦」的稱號。

    他自己也知道這稱號,但,他從不在意,因為與其當一名得時時刻刻都為他人著想的善良天使,他對收買靈魂、哄取眾靈為己辦事,且能為所欲為的撒旦,更感興趣。

    畢竟,天使是完美無瑕的,而他……抬手輕撫自左眉處斜劃橫過高挺鼻樑,直達右頰的一道長達十公分的醜陋傷痕,文森戲譴一笑。

    這樣的他,想當一名善良天使?難了。

    而既被稱為撒旦,那他就多少得盡點心力,達成外人對他惡意的期盼……

    看著回頭望他的陌儼,文森-奧斯蒙詭譎一笑。

    「怎會有空來台灣?」他的笑,教齊陌儼感到不舒服。

    徐明以為他與文森頗有交情,但,徐明錯了,他與文森之間根本稱不上交情,有的只是利益上的合作關係。

    「來找個人。」文森笑著略過他第二個問題。

    「找人?需要我幫忙嗎?」

    「不必,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找。」他斂眉一笑。

    無論是兩年、五年或十年,甚至是一輩子,沒有他的允許,她是休想可以全身而退,也妄想離開他的世界。

    「你來台灣找女人?她在我公司裡?」否則,他為何會突然來找他?

    「本來在,不過她離職了。」

    「離職?」陌儼擰眉細想他所指的人。

    「你的前任女秘書。」

    「是歐思雅?」他驚訝道,「但,她已經離職兩年了。」

    「兩年?她已經躲了我三年。」文森不禁一笑,「不過,不礙事的,無論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一樣會有揪回她的一天。」

    「她得罪你?」

    「不算是。」抽著菸,他邪冷眸光飄向窗外。

    「不算是?」這算什麼答案?

    走到沙發前,齊陌儼傾身,將未抽完的菸捺熄於菸灰缸裡,在長沙發上落坐。「那為什麼還要找她?」

    收回視線,文森-奧斯蒙轉頭看向正沉浸於愛河中的他,再看看平躺於茶几上的文件袋,猶豫著是不是要將裡頭的雜誌交給陌儼。

    陌儼與他相識多年,兩人合作關係也持續好些年,是他可以閒話家常的少數對像之一,這樣,他還要為他與江靜彤的感情順遂,而眼紅嗎?

    「因為她欺騙了我。」

    「那還不算得罪?」他以為文森最忌諱別人的欺騙。

    「沒辦法,她是天使。」撒旦跟天使,很妙的組合,他笑。「難得有天使走錯地方,那我多少得給點特別待遇。」

    「天使?」齊陌儼悶聲直笑,「既是天使,哪裡還會留在地獄跟撒旦一起?她早張著翅膀飛向天堂去了。」

    「可,她的翅膀,早被我給拆了。」文森-奧斯蒙眸光冰冷。

    「你——」聽出文森話裡的陰狠,他笑聲驟止,「文森,思雅是個優秀的秘書人才,給我的印象也不錯,如果可以,你還是放過她吧,別跟個小女人計較。」

    「別跟個小女人計較?」文森-奧斯蒙唇角戲揚,「成,如果你能做得到,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得到。」

    「什麼意思?」他話裡隱含義,讓齊陌儼倏擰眉。

    「這是我經過英國,順道為你帶來的禮物。」文森-奧斯蒙推過几上的文件袋。

    「禮物?」陌儼拿起拆開一看,「就一本雜誌?這算什麼禮……」

    霍地,齊陌儼欲出口的訕笑言語,全因為映入眼簾那刻意放大,因而略顯模糊的男女親吻封面而震住。

    雜誌封面印著斗大標題——雙面夏娃,揭開清純才女裙下醜聞。

    雖然封面相片畫質極差,但是他認得出來,被男子遮去部分臉孔的女子,就是近日教他思念於心的靜彤。

    「這是,這是……」

    「喜歡嗎?」看著齊陌儼一變再變的酷顏,文森笑問著。

    雙手緊抓住雜誌,齊陌儼憤身站起,「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文森笑,「哪有什麼意思?這只不過是我繞至英國時,意外看到的一本八卦雜誌,我覺得有很趣,就幫你帶一本過來,不喜歡嗎?」

    「你現在很是閒嗎……」

    「咦?」惱羞成怒?沒有一絲不悅,文森保持笑容,「先生,爬牆的人可不是我,你這樣對著我發脾氣,可沒什麼效用。」

    「你——」

    「嗯,不過你真的說對了,這一陣子,我日子過得還真有些清閒,所以,就利用了點時間,替你查了些這張封面背後的事。」無視他的怒容,文森熱心講述自己派人調查的過程及結果——

    「這張照片是上個月她到英國開演奏會時,被狗仔隊跟蹤偷拍到的,聽說當時經紀公司想擋下來,但是因為價錢談不攏,所以就……」他雙手一攤。

    原來,她一直背著他和其他男人交往!一把怒火倏地在齊陌儼心底狂焚竄燃。

    難怪上個月他到美國看她時,她表情不自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還有,你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嗎?他就是佈雷克-葛林,也就是幾年前,在英國皇室請求下,出面擺平倫教兩大地下勢力,有著「夜帝」稱號的黑道教父佈雷克。」不理會齊陌儼森冷酷顏,文森對能引起這兩個男人注意的江靜彤,好奇極了。

    「說真的,能讓他看上的女人不多,而江靜彤這次……」發現他沉默得嚇人,文森頓止住話,笑眼望他。

    「怎麼,生氣了?」

    憤瞠黑眸,齊陌儼忍怒不語。

    「我才說一些而已,就生氣了?可見,你的風度一定沒我好,以前,我對那些懂得欣賞歐思雅優點的男人,可都是笑容可掬,親切得很。」端起幾上咖啡,就著杯沿看著早已怒紅了臉的陌儼,他冰綠的眸,笑意閃現。

    「但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活像把佈雷克當成世仇一樣,這樣的你,可以不跟江靜彤計較這事嗎?」一個弄不好,搞不好要去掉她的小命。

    「你說呢……」

    「我說?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哪裡知道你的想法?」喝下一口咖啡,放下手中杯子,看著被他煽動而已然震怒的齊陌儼,他又笑了。

    不過,若以陌儼的「暴君」稱號,來思考他的行為模式,這女人往後的日子,恐怕是不怎麼好過了。

    「你果真見不得別人好……」倏握雙拳,齊陌儼憤視文森。

    「怎麼這樣說?我可也是一片好意。」換了個坐姿,他懶懶地為自己辯解。

    「好意……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根本就是存心在我和靜彤間製造問題!」

    「耶?」糟,還真被猜中了。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絕不會跟你提起她的事!」

    「這樣一來,這件沒來得及制止的緋聞,就可能會傳遍全世界,之後,你與她秘密交往的事,也會被狗仔隊查出來,到時,你就成了主角之一,然後……」

    「夠了!」齊陌儼憤而朝他擲出手中雜誌。

    「哎,你|!」文森-奧斯蒙迅速閃離沙發,避開他的攻擊。

    啪!雜誌狠狠擊中他身後的牆。看著掉落於地的雜誌,文森笑眼看他。

    「我想,這表示你無法對整件事視而不見,那既然如此,我想,你就不能要求我放過歐思雅那個女人,你說是吧?」

    「你……」緊抿薄唇,齊陌儼雙拳握得青筋盡現。

    是,他是不能再代前任女秘書說話,因為靜彤的英國緋聞事件,他不僅無法視而不見,甚至沒辦法……沒辦法輕易原諒這樣的她!

    似乎是長途飛行太勞累了,華盛頓的演奏會才落幕,江靜彤就因為突然昏倒而被緊急送進當地的醫院。

    只是等不及檢驗報告出來,陌儼一通電話通知她,他人已到紐約的消息,靜彤就匆匆辦出院,趕回紐約。

    回到紐約,知道他人正在公司裡,江靜彤在最短的時問內,趕到他辦公室。

    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他,好想、好想他。

    走進無人的電梯,看著數字鍵一格一格的往上跳,她輕觸心口,感受著自己為他怦然躍動的心,與對他的無限依戀。

    她,是在喜歡上他、愛上他之後,才學會思念,才嘗到其中的酸甜苦澀。

    而今,再見他,她感覺自己原本沉重的心,變得異常輕盈。微抿紅唇,淡揚笑意,她的心情,為待會的見面而愉悅。

    走出電梯,穿過長廊,江靜彤不端架子,恬靜而溫柔地一邊與迎面而過的主管職員打招呼,一邊踩著輕快的步子,走往他的辦公室。

    「江小姐,好久不見了。」秘書琳達一看到她,即親切問好。

    「對不起,我這陣子人在外地,所以一直沒空……」她一臉歉意,轉指緊閉的門,「他現在有空見我嗎?」

    「只要是你,齊先生他就一定有空。」琳達眨眼道,「快進去吧,他剛剛還按內線問我,你來了沒有呢!」

    「嗯!」知道陌儼也急著想見到自己,她滿心甜蜜,輕綻笑顏。

    只是,多日未見,她有些緊張。

    雖然在沒有見面的時間裡,他們還是有手機聯絡,可是見不到他的人,任何的言語,都難以表達她這曰漸愛他的心……

    站在他緊閉的門扉前,想著即將與他見面的情景,她感到心悸。

    深深吸一口氣,再深深吐出一口氣,靜彤試著要自己在待會見到他時,別太激動,也別太失控,否則,他一定會笑她的。

    記得在幾個月前,當他工作重心移回台灣,再到美國找她,得知她人在他州表演而轉機前來找她,乍見多日未見的他,突然出現在她固定為他保留的座位上,站在舞台上的她,激動得當場落淚。

    而當時的她,不僅讓演奏會往後延了近半小時才開始,還嚇壞了所有在場卻不知所以的聽眾,也教陌儼傻在當口。

    因為他沒料到,他的出現競對她有如此大的影響,自此以後,他只要飛抵會場看她,總是選在演奏會結束後才露面,免得影響她的演奏心情。

    只是,不管他何時出現,只要他回台灣後,又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時,她一樣難以控制情緒。

    而他總是先給她一個溫柔的懷抱,輕順她的背,說想她,然後,又取笑她——「才多久沒見,就變得這麼愛哭了。」

    她想,他現在愛她一定沒有她愛他來得多,所以他才不知道,當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而當離別時間越長,她想他的心就越痛,而見他,可以撫平她一切的痛,哭泣則可以讓她發洩自己對他的想念。

    只是,他總捨不得她哭,他總會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說——「乖,聽話,別哭了。」

    她想,待會見面她若再哭時,陌儼一定也是這樣對她說。

    他會笑著張開雙臂,擁進她,然後再說想她……想著待會自己可能的激動、想著他可能的舉動,靜彤不覺一笑。

    再做一次深呼吸,帶著想念他的心,她輕輕推開擋在兩人之間的門。

    「陌儼……」踩著有些顫抖的步子,抿著唇,帶著最完美的微笑,她一步步走向位於辦公桌後的他。

    只是,才踏進他寬大辦公室,身後的門才緩緩合上,還來不及對他說出心中想念,她就已經被他迎面一句冷語給凍住——「你是不是背著我,跟其他男人交往?」

    他不是在開玩笑,因為他的表情很冷。

    噙於她唇角的微笑,瞬間僵凝。

    「我從不想這麼想你,但是……」話聲未盡,那份英國八卦雜誌,已自齊陌儼手中狠狠砸向她的臉——

    啪!過大的力道,砸偏了她的頰。

    「你太過分了!」

    「陌儼……」眨了眨眼,靜彤怔望著他。她以為再見到他,他會給她擁抱,但是他沒有。

    沒有擁抱,那也該有一點笑容吧?他總喜歡對她笑的,可是,還是沒有。

    沒關係、沒關係,就算沒有擁抱,也沒有笑容,這麼長一段時間沒見,再見面時,他總該給她一句想念吧?

    但,為什麼還是沒有,就只有……只有一句……她太過分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說她?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搗著被擊重而紅了的頰,靜彤緩緩低下頭,望著靜躺於地的雜誌。

    落地的雜誌翻了頁,她並沒有看到封面那相片。

    蹲下身子,撿起教他發怒的雜誌,江靜彤忍住難堪,一頁一頁慢慢的翻著,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教他生這麼大的氣。

    除了交往前,他曾為她的晚歸,而大發雷霆外,交往至今,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從未像今天這樣暴怒。

    「需要翻那麼久嗎?還想慢慢欣賞嗎……」跨步衝至她面前,搶過雜誌,他憤往辦公桌重力一放。

    陡地,斗大的標題與容易引人誤會的封面,教靜彤驀瞠黑瞳,臉色蒼白。

    「你們給的錢不夠多,所以,對方照樣刊登,現在全英國人,都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女人了!」

    「可、可是,那是誤會啊!」靜彤急著解釋。

    「誤會……人證、物證俱在,對方哪裡誤會你了……」

    「他是想吻我沒錯,可是我……」

    「你還讓他吻你……你是不會避開啊……你什麼人不好挑,居然挑到了這麼一個有黑道背景的男人,還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你到底把我擺在哪裡……你……」

    「不是的,我有避開!這張相片是角度的問題,當時我只知道他是我演奏會上的一位貴賓,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不想被誤會,靜彤急切截斷他的話。

    她希望陌儼會聽她的解釋,希望他可以信任她。

    「而且,我跟他也說沒幾句話,真的!不信你可以問瑪莉,她當時也在場!」

    「瑪莉當時也在場?」她的解釋,頓時緩下他心中怒火,但他臉色依然難看。

    「對,而且從他們的雜誌內容,你應該就可以看出,這是一本專靠炒作名人緋聞來賺錢的八卦雜誌。」        見他態度趨緩,願意相信自己,靜彤吐出一口長氣。

    「我記得出刊前幾天,他們的人還打電話威脅經紀公司,要求以一百萬英鎊買回底片,他們要求太高,那可是將近六千萬台幣的高價,所以公司才決定……」

    「那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她與他的關係親密,她有事就該告訴他才是,怎麼可以……她的隱瞞教齊陌儼怒氣更盛。

    「我本來想說,可是,公司說不會有事,還說他們針對的是佈雷克先生。」

    「他們這種小雜誌敢針對佈雷克。葛林……」齊陌儼不敢相信地瞠大黑眼。疾旋過身,他一把抓起電話,直撥靜彤經紀公司,找到她老闆與瑪莉。

    才剛接獲英國合作公司通知,靜彤上八卦雜誌封面,而正忙著商討對應之道的兩人,一聽到齊陌儼來電,猜到他極可能已經聽到風聲,嚇得想轉身跑。

    只是,若真跑了,那事情只會更糟,因為現在他們只能靠他了。

    透過電話,齊陌儼口氣很沖,但兩人均都不敢多言,有問才有答,就怕說錯一句,會被他轟得死無葬身之地。

    「該死的!她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難道你們也不知道……你們在黑白兩道上,不是應該都有人脈嗎……那怎會不知道佈雷克的黑道背景……」

    「我們是知道啊,就是知道,所以,才……」

    「知道了,你們還讓他接近靜彤,你們是故意的啊!」他氣壞了。

    「我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辦法……我們還以為佈雷克先生會出面解決,哪裡知道他根本……」

    「你們以為他會出面解決?那本小雜誌裡,連提他一個字都沒有,他為什麼要出面……你以為他那種男人平時閒閒沒事做,就愛拿槍上街堵人嗎……」

    「我們當然不是那樣想,只是,就算佈雷克不出面,但他是英國黑道教父,名聲響亮,勢力又龐大,所以,我們就以為那種小雜誌也不敢怎樣。」

    「這還要說嗎……他們就是給天借膽,也不敢去挑釁一個黑道教父,但是他們可以得罪你們,因為你們沒、勢、力!」氣到了極點,齊陌儼憤聲咆哮。

    「我們……對不起、對不起!」電話彼端,老闆與瑪莉被罵得好想哭。

    他們也是有勢力的,只是,他們的勢力都在音樂界及娛樂界,根本整治不了那種專挖他人隱私的三流雜誌。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拜託你們用點腦子,成不成……」

    「齊先生,現在我們只能靠你幫忙了,不然靜彤的名譽就毀了。」

    「哼!」瞪視一旁顯得有些無奈的靜彤,陌儼重哼出聲。

    「齊先生,你也不願意靜彤被雜誌寫成這樣吧?那是惡意譭謗……」

    「那就去告他們啊!」他火氣仍不小。

    媽的!居然把他的女人,寫成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這筆帳,他非算不可!

    「那……那之後呢?」老闆小心問。

    如果事情已經被傳開,那再過不久,美國方面也一定會有類似的報導出來,到時……嗚,頭好痛。

    「我只要你們去鬥垮他們,其他的,我自會負責擺平!」喀地一聲,他憤力切斷電話,差點就將話筒拆成兩半。

    「陌儼……」

    他轉頭瞪視她有些蒼白的容顏。

    「下一場演奏會結束,跟他們的合約滿了之後,你馬上就跟我回台灣!」他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他是在命令她。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一人在海外生活,也不會再讓其他男人有機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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