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惡夫 第二章
    兩年後,台北——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而去的景物,楚君伊不自覺的輕揚起一抹美麗笑靨。

    她不知道為什麼結婚已兩年的她,對就齊怎都還有著一股強烈的感覺,而就齊對她也一如新婚般的溫柔與多情。

    自從七天前,得知地確切歸來的日期,她的心就一直處於高昂的狀態;直到今天,她盈滿喜悅與期盼的心已然達到頂峰。明亮深速的黑色瞳眸,不住地閃出一道道用人光采。

    因為今天,是歐陽就齊自美返國的日子。

    她——好想他。

    不是說只要一結了婚,感情就會變淡而疏離的嗎?為什麼這兩年來;就齊還是一直將她捧於手心呵護、疼惜著?美麗紅唇忽地漾起一道令人妒羨的完美弧度。

    就在她沉醉於回想與就齊兩人相處的甜蜜時、黑色房車已然停在機場的專用車道上。

    一見房車已停,楚君伊迫不及待的住開車門,她盡快到人境室去接就齊,告訴他,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思念。

    一跨下車,她讓洩下一地的耀眼陽光,給引拄了所有視線。她抬頭向上看去。

    仰望天空的一片湛藍,見著由闊廣穹谷直射而下的耀眼光芒,楚君伊緩緩合起了眼,以心感受它的溫暖。

    那映射而下的陽光就似就齊的修長手指,輕柔撫過她的瞼、那樣的令她眷戀。

    她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就齊不要她了,那她該怎麼辦?隨即,楚君伊突然一笑,她笑自己的多慮與疑懼。

    是的,他是多慮了,任誰見著了就齊對她的溫柔,也不會將他與負心人聯想在一塊。

    只是,為什麼就齊從不帶她出國?從不讓她單獨參加外界活動?從不介紹他的朋友讓她認識?也從不讓她獨自面對新聞媒體?而只要她一踏出歐陽園區,他必定就在身邊,不然也會指派園區內的工作人員隨她同行?

    這兩年來,除了歐陽園區內的工作人員及林淵之外,在台灣她似乎都沒了認識的人。難道,他為她建造了一座美麗新世界?而這世界裡就只有就齊和她?楚君伊輕蹙眉頭。

    霎時間,她又舒展了雙眉,揚起了笑。她告訴自己:沒關系,只要有就齊在身邊,只要他眼裡、心裡都有她,這樣的兩人世界她甘之如治。

    她愛他,喜歡他,所以就算沒有旁人分享他們的幸福,她也一樣快樂。

    因為,她相信,所有的人也應該和她一樣喜歡就齊溫煦如陽的笑顏。他的笑,讓她沉醉啊迷戀。

    帶著對他的滿心愛意,楚君伊面向陽光綻出一抹亮麗。

    “歐陽夫人?”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思緒。

    “林淵?”她驚喜的旋過身。“就齊呢?他在哪裡?”

    “歐陽先生他…”他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去。

    “歐陽先生他還沒出來,我先送你回去。”一見跟著歐陽先生至美國出差的李前組走出機場大廳,林淵即推著楚君伊轉向停於車道上的房車。

    “不要,我要等他。”楚君伊笑著阻止他的動作。

    “如果就齊知道我來接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歐陽先生還有事要忙,我還是先送你回去比較好。”’林淵不說二話的就想將她給報進車內。:P

    “我說過不要了。”看見林淵反常的舉止,楚君伊抿了下唇。不知為什麼;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安的情緒升起。

    不知怎麼地,李茜妲那張艷麗五官,就是讓林淵看不順眼。而且,他也擔心楚君伊會看見不該看到的場面,想到這,他就更想推楚君伊進車。只是,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冷冽。

    一踏出機場大廳,歐陽就齊就看見了那於眾人之中,仍閃亮如星的楚君伊一一他美麗清新的妻子。

    見著楚君伊於陽光下的美麗.他薄唇輕揚而起。

    兩年了、自打定主意要利用楚君伊為他陽光集團打進德國市場後,他就經常往返於台灣與德國之間,抽出所有空檔時間與她一同進出公共場合,以猛釘的追求攻勢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將她哄進禮堂,娶進歐陽園區。                                             

    至今也兩年了。凝望著一如初識時清新雅麗的君伊,他的心頓時迷失,而眸光深沉。

    在當時,他深知愛慕她的人不在少數。而能輕取她的心,除了他自身的條件魅力外,最重要的是,他來自台灣,來自一個她一直想回來的遙遠故鄉。

    看著美麗紅顏,歐陽就齊只想一手擁進。

    只是——-

    一見林淵與楚君伊兩人間的拉扯,歐陽就齊就所漲起的怒意,激得忘了此刻還有人掛在他的手臂上。

    “放開她!”瞇起眼,歐陽就齊眼露危光地盯著一手扶在君伊腰上的林淵,“誰讓你碰她的?”

    “歐陽先生。”帶覺到自己的冒犯,林淵立刻撤下手,並在低頭退下前,看一眼還親朋挽著歐陽就齊手臂的李茜妲。

    “就齊?”聽見熟悉的聲音,她驚喜地轉過頭。

    見著日思夜想的歐陽就齊,楚君伊臉上瞬間所綻放的歡顏,教行過她身邊的旅人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笑得好亮。那種單純的喜悅,教她美麗的紅顏灑上一層無人可代的亮麗。

    就是這樣的歡顏緊緊抓住了他的心吧?歐陽就齊揚起一抹笑意。否則,這兩年來,他哪能對她一如新婚般的疼惜而不見絲毫厭倦呢?

    寵她,寵得真是值得。得意的心讓歐陽就齊眉梢高揚。

    只是,楚君伊眼中頓時暗下的光采,教他眉一擰。隨著她的眼神,歐陽就齊這才發覺自己的疏忽。他竟在見到君伊時,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歐陽就齊立即甩掉仍挽著他手的李茜妲,朝楚君伊邁步前去。他知道,他還不想讓君伊了解真實的他,而影響他們目前現有的生活狀況。所以,他必須轉移她的注意力。

    “怎麼來了?”不理會旁人異樣眼光,歐陽就齊輕輕抬起她的下領,在她美麗紅唇上印下一吻。“是想我嗎?”在她耳邊響起的聲音,低啞而鐵惑人心。

    “我……”君伊紅著臉低下頭。

    就算方才她的心,因發現他身邊有親密相挽的陌生女人,而有著刺痛的感覺,但在他毫不考慮的朝她跨步前來時,她的心就已不痛了。她相信就齊不會是負心人的.是的,她真的相信。

    “嗯?想我嗎?”他輕咬著她的耳垂,揚起唇角。

    就在楚君伊計他突來的舉動攪得芳心大亂時,剛才被歐陽就齊一把甩開的李茜妲,已強抑下滿腹的妒火,步向前來到兩人面前。

    “就齊,我先回去,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請盡管來找我。”她一反剛才的親見,以暗示性的言語對歐陽就齊說著。

    臨去前,李茜妲不忘看清楚那搶了她歐陽夫人位置的女人。她膘了楚君伊一眼,語似札貌而暗藏玄機的撂下一句。“楚小姐,幸會了。”

    那似是示威的眼神,教楚君伊微微一愣。

    “就齊,她是?”她轉過頭看著他。

    “一個生意上的朋友,這次就是與她到美國去的。”看見她眼中的疑雲,歐陽就齊微微一笑,抵著她的額說,“你可別多想了,她比不上你的,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比得上你的,君伊。”

    真的只是生意上的朋友嗎?望一眼已走遠的李茜妲,楚君伊突然感到一絲不安。

    自結婚以來她就常會在一些報章雜志上看見就報緋聞,雖然,他總說那是記者的捕風捉影,但一次、兩次之後,他那些接連而來的排聞報導,讓她都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了;而剛才那個女人,她似乎曾在一些報導上看過。

    只是,她該相信就齊的話的,不是嗎?不然,他如何能在有了外遇之後,又一如新婚般的疼愛著她?寵著她?

    “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唯一,嗯?”他輕咬她的秀挺鼻梁,抬起頭以含情的雙眸望進她已清澄明亮的黑瞳。

    是的,不管外界如何編派捏造他的排聞,楚君伊始終相信自己是他的唯一。她露出自信的笑容。

    她,就是這樣好哄。看見她躁紅的臉頰,歐陽就齊得意地揚起了心中那份不可言喻的自傲。

    俯下頭,歐陽就齊以頰貼頰的磨蹭著她滑嫩肌膚;聞著自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情香,他深吸了一口氣而情難自禁的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長廊下,將她壓向自己呼之欲出而隱忍多日的激動昂揚。

    雖然這次他是出國視察海外業務,但也帶了被他養在外面的李茜妲同行。沒錯,結婚這兩年來,他一直有在外面養情婦。

    只是他不懂,為什麼在這去國的十多天裡,面對李茜妲艷麗五官時,他想的始終是讓他丟在家裡的楚君伊?而在與李茜妲上床熱情相擁之際,腦中所浮現的仍是君伊那一直為他所綻放的美麗歡顏?

    她,讓他在這十多天裡幾乎都快成了清心寡欲之人了,但只要一面對她的燦爛笑容他強烈的欲望卻又輕易地被她所喚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MM

    李茜妲對他來說是早已沒了新鮮感,但借著至今他在外仍養有情婦的事實,他證明了自己是不在乎楚君伊的。

    沒錯,他是不在乎她的,雖然在去美國的這十多天裡,他常會想起君伊的一對一笑,但,那應該只是他對她的一種習慣,畢竟他們已經結婚兩年多。

    楚君伊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尚有利用價值的女人。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和他在外面那些女人是一樣的,雖然他知道自己相當寵她,但——

    寵她,只因為她是一個玩偶,一個可以讓他打發時間而開心的美麗玩偶。(他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歐陽就齊 清楚他在外養情婦的事,在這兩年幾乎已傳遍全台,而就只有一直被局限於他特意所築下的世界的楚君伊尚不知做可見他為了讓她生活得無憂無慮,是付出了多大心力,才能攔下許多不利於他的傳聞。:P

    不過,方才李茜妲不該對君伊挑釁的,難道她想入了他在君伊心中所努力維持的完美丈夫形象?一抹陰沉掠過他的眼。

    只是現在他倒是想,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嗎?因為,就算他常會有像方才那種可能被當場拆穿的機會,似乎只要他隨意一句帶過;君伊還是會相信他的。

    甚至,歐陽就齊已開始懷疑,如果有人對她直言指出他在外豢養情婦一事,君伊會不會也拿來當笑話般的說給他聽?

    畢竟,他知道直至目前為止,他是攔下了絕大多數不利於自己的傳聞沒錯,但總也有一些漏網傳聞會傳進她的耳裡,只不過,她最終相信的仍只有他。看著深信著他所有言語的美麗黑眸,歐陽就齊不禁笑起來。因為——

    外面的傳言,哪比得過他歐陽就齊隨口的一句謊言呢?

    一回到園區,歐陽就齊立即找了個理由出門,駕車來到他豢養李茜妲的近郊一處別墅內。

    剛洗完澡,身披浴袍走出浴室的李茜妲,一見歐陽就齊出現在大廳沙發上,立即一臉興奮的飛撲上去。她緊摟住他的頸項,不住地將她豐滿的雙峰往他身上擠壓。

    “這是給你的。”他面無表情的從襯衫口袋中,拿出一張已開立的即期支票遞給李茜妲。

    “真的?”拿過一看,李茜妲為上面的七位數而看得兩眼發直。只是,她仍記得自己的最後目的並不是這區區幾佰萬所能抵值的。“怎麼突然給我這麼多錢?我不了這麼多的!”靠近歐陽就齊寬厚的肩膀。她伸手繞過而緊擁著他。

    “用不了這麼多嗎?’”他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轉頭對她冷冷一笑,“如果我沒記錯,你幾乎每個月都要超支,要不是林淵常提醒我,我想,你早已經是銀行的拒絕往來戶。”

    “這!”見他如此挑明的諷笑,李首姐難堪的撤掉雙手。她以為就齊是來找她歡愛的。

    “如果你省吃儉用點,我想,這筆錢應該足夠再維持你兩個月的生活;憑你的手腕,兩個月的時間也應該夠你找到下一個戶頭。”點燃煙,歐陽就齊深深地吸了一口,既而吐出煙圈。“就算不夠,之前你從我這所撈到的鑽石首飾,應該也還可以應應急。”

    “就齊?”一時之間,李首姐為他話中的含意給愣住O

    “從明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咬著煙,站起身。

    無視李茜妲驚愕張大的眼,歐陽就齊拿起之前甩於一旁的西裝外套……

    面對歐陽就齊突然而來無情。李茜妲青了臉色而難以接受。為什麼他會毫無預警的就要她離開?她哪做錯了?∼”

    想她為了要把握住他,甚至對他之前的女人做了一番研究與分析,為的就是不要重蹈覆轍。她記取之前那些女人被他趕離的理由,謹遵他所有的戒條;所以,她從不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嫉妒與吃醋的心理感受。

    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表現出自己完美而知情識趣的一面,因為,她認為自己總有一天,會將楚伊君給踢下台而坐上歐陽夫人的寶座。

    她以一直認為縱然自己無法占有歐陽就齊全部的心,但也應已進駐他心的某一處,否則她哪能在他與楚君伊結婚之後,還能占住他部分時間,而不見他的厭煩。

    看著握於手中的支票,李茜妲還是不敢相信這是歐陽就給她的分手費。之前,她還沾沾自喜的以為那是就齊喜愛她,對她額外的給付。

    不,她不要這樣就離開,她一定要想想辦法。就在李茜妲飛快的轉著腦子,想找出一條絕處逢生之路時——

    “這間房子我會找人辦過戶。”他叼著煙,斜睨她一眼。

    “這些錢,你拿回去吧。”一將手中的支票遞回到他的手上,李茜妲就垂下了頭。現在,她就只能拿這幾佰萬賭她在歐陽就齊心中的評什與分量了,只要她還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點不同於他之前那些女人的地方。她相信自己就還會有翻身的機會。

    “如果,你已經找到可以代替我的人,我真心祝福你。”她哽著聲音。

    “你這是?”歐陽就齊蹙起劍眉,看著她的側瞼。

    “你放心,既然你已經開口要我離開,我就不會再纏你了。”李茜妲突然抬起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眸,哀怨的看著他。“只要你快樂,我就很滿足了,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快樂已經變成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好,說得真好。”見到她藏於眼底那道幾乎令人忽略的心機,歐陽就齊驟然一笑。“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可以在我面前演戲、說漂亮話?行,你真是行,不愧是跟過我歐陽就齊的女人O”

    “我!”聽見他的冷諷,李茜妲原本哀怨的神情已轉為慘白。她竟一時忘了,歐陽就齊不是會被她三言兩語所哄騙的那一種人,她猛咽著口水。

    “嘖……你還真是沉不住氣,隨便一句話就把你給嚇成這樣。”一見她慘白的臉色,歐陽就齊搖著頭,一臉的惋惜。“還以為你會有更好演技可以發揮的,真是令我失望”。

    “就齊,我說得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心一急,她任由浴袍敞開,雙峰外露,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

    “滾開。”歐陽就齊瞇起眼盯著衣袖上多出的一雙手。

    “就齊,你聽我說——”因急著想說出心中的話,李茜妲對歐陽就齊似無任何情緒的二字,並未在意。

    “只要你願意讓我再待在你的身邊,我不在乎你有其他的女人!真的,你相信我。”

    歐陽就齊揚手一揮,‘碰’地一聲,就將李茜妲給掃至牆角,撞上突出的櫃沿。

    “啊!”捂著受到強烈撞擊的胸部,李茜妲痛喊出聲。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了。”瞥看李茜妲一臉的痛苦,歐陽就齊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我可不要有人再當面對君伊挑釁,而影響她對我的印象。”

    君伊?就是方才在機場害她毫不留情被就齊給甩開手的楚君伊?那個丫頭有什麼好的!?一抹不甘的神情蒙上了她艷麗而憤恨的臉。

    李茜妲怒極了,但是她仍記得要在歐陽就齊的面前留下美麗的一面。她掩下滿眼的恨意。

    “你放心,我不會的。”李茜妲故作哀怨的直瞅著他。

    “不會最好。從今以後,你就給我閉上嘴,碰上君伊就給我滾遠一點,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否則——輕輕揚起一抹笑意,歐陽就齊狀似不經意的瞧她一眼後,放開手中的支票,任其飄落地面。“就別怪我心大狠。”自從擁有君伊以來,他就變得愛笑了。

    一見歐陽就齊臉上看似溫煦的笑意,李茜妲倒抽了一口氣。她不敢相信,那一句令人膽顫的冷冽古語,竟是會由那揚著一抹笑意的薄唇中所吐出O

    然而,漸由溫煦轉森寒的冷笑,教李茜妲終於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而低下頭,她不敢再看向那雙正顯示無情的黑眸。只是,真要這樣就認輸嗎?她不甘心!

    @@@

    一輛黑色賓土跑車,倏地停在華豪飯店前的車道邊。

    “我在這等你。”歐陽就齊繞過車身,對著一身粉綠的君伊,揚起一道溫柔笑意。

    看著一如往日清新的容顏,歐陽就齊不自覺的抬起手。他輕撩過她隨意挽起,而稀疏飄落眼前的柔細發絲至耳後,長指轉而輕輕揉捏著她細嫩耳垂。

    看著那雙亮閃動人的明亮黑眸,及輕揚的紅唇,歐陽就齊頓然有著一種滿足感充填胸口。

    看著她,他笑出了自己的好心情。

    見到他揚於唇角的溫煦笑意,楚君伊不禁為之失神。

    或許當初,她就是因為這一抹溫柔笑意,而交心的吧,只是,都兩年了,她怎麼還看不膩呢?楚君伊為自己對他日益加深的愛戀而感到迷

    “好喜歡你的笑。”一句顯得突兀的話語,自她口中傳出。一見他深沉卻含笑的眼,楚君伊頓時紅了臉而緊絞置於身前的十指。

    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見到略顯緊張而尷尬的神情,一抹得意飛快地掠過歐陽就齊此刻顯得溫柔的眼眸O

    不知為何,只要一見到她為他所亮起的眼眸,不管是羞澀,還是開懷,他的心跳總會加速而於霎間緊縮,就好似他的心是為她而跳一般。

    抬起她的下頷,對上她漾著水般溫柔的黑色瞳眸,歐陽就齊不禁煙歎出心中對她的異樣感覺。她真的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心。

    他俯下頭,就在人來人往的車道邊,對著她的柔潤紅唇,印下深深一吻。他一手緊攪她纖細腰身,壓靠自己已然漲起的灼熱情欲。

    “嗯。”受到他無言的誘惑,楚君伊不自覺的讓一聲嬌吟逸出口。

    一串盈著滿足的媚柔語音,忽地喚醒她的理智。楚君伊羞赧的將雙手抵住他的膛,拉開些許的距離。

    “就齊…——”楚君伊一抹紅暈染上了她的臉。面對許多一踏出華家飯店就對他們投以注目的眼光,歐陽就齊根本是連理都懶得理。反正結婚都已兩年了,他管旁人眼光如何,只是,他知道她真的感到窘困。

    “沒辦法……”見她因羞赧而紅的雙頰,歐陽就齊噙著一絲邪意,俯下頭湊近她的耳邊低聲嘎道。“我太想要你了。”

    “你……”對就齊明白的挑逗言語,楚君伊紅上了耳垂。

    “是你不該誘惑我,挑動我的熱情,所以,你千萬不能怪我現在的失控,知道嗎?”微揚的唇邊有著一絲捉弄之情。

    “我,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一聽他扯上自己,君伊始起早紅透的臉龐,不甘心的對他抗議說道。

    見她已然紅到耳垂的羞赧,一道邪意緩緩地自他唇角勾揚而起。

    “其實,你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一見到你,就讓我血脈責張,心跳加速…——再說,只要你愛,不論何時何地,我的笑、我的心,還有我的人,我都會自動奉上任你使用。”他再次湊近她的耳畔以低啞聲音,似陣陣喚魂地說著。 “現在,你要嗎?”

    “你*”過於露骨的言語,教楚君伊一時呆愣的直盯著地雙眸中的那股魅惑。

    見她紅唇微張,似還難接收他方才的逗弄言語,歐陽就齊頓時感到口干舌燥。

    “快去吧,你如果再這樣看我,我可不保證不會把你拖上車,強迫獻上我了。”他縮緊且於她腰間的手掌,讓她再次緊靠他此時無處可解的激動標挺。

    感受到他胯下的竄動,楚君伊驚慌的想與他保持距離。只是,她的一個掙扎,倒教他倒抽了口氣。

    “那,那我先進去了。”她驚嚇的拉下緊制著她腰的手掌,轉過身,雙頰燥紅的奔進華豪飯店。

    看著似逃難的美麗情影,歐陽就齊顧不得身下的鼓動而悶笑出聲。她就是這麼單純。

    懶懶地,他倚靠向車門,調整最佳姿態,以等待她一的歸來。只是——

    須臾,他不屑的抬頭望向建築看似雄偉,隸屬於名門集團的華豪飯店。

    台北有那麼多家咖啡廳,她什麼地方不好選,居然選名門集團的地盤?只要一想起四年前,名門集團總裁藍建徽先他一步搶攻進英國市場,歐陽就齊心中的怒氣就幾乎要竄揚而上。

    而且,倘若華豪飯店不是隸屬於名門集團,那他也不會讓君伊單獨去會見那個來自德國的奧迪,而大可陪在她的身邊。

    只是。不管心中再怎麼的不高興,歐陽就齊還是沒有表達出他對隸屬於名門集團的華豪飯店的排斥。因為,這兩年來他在君伊的心中一直是個爾雅溫文的體貼丈夫。

    想來,他還真是有演戲天分。不然,他怎能在楚君伊的面前,將自己的本性隱藏兩年,而不被發現呢?歐陽就齊深沉一笑。

    @@@

    一進人彌漫濃郁香味的二樓咖啡廳裡,楚君伊就看到坐在古邊的奧迪-鮑爾奇。帶著喜見多年朋友的喜悅,她興奮的在他對面坐下。

    奧迪-鮑爾奇二十三歲,因其父母皆為國家級滑冰教練,故自其年幼即為德國政府簽約培訓的滑冰金牌人選。

    而打從在一次訓練過程中,見到來自台灣的楚君伊起,奧迪-鮑爾奇即深深的迷戀於她全身所自然散發出的一股清新氣質,尤其是自她美麗臉龐所漾出似銀光的美麗笑靨。

    見他濃眉深鎖,目光飄離,楚君伊突然覺得自己今天似乎不該來。

    因為,在德國的那段日子,奧迪對她的體貼與溫柔是沒人可比的;只是,在他身上她卻從未感受到一種屬於情人之間的心動,而她要的卻是那樣的一種感覺,一;種近乎抽象而只能由當事人所體會的一種交心情動。

    對他,她只有抱歉。

    “晦!”雖然,她已經結婚了,但是。他們還是可以是朋友的,不是嗎?對著思緒已然飄遠的奧迪,楚君伊一整心情,唇角輕揚的出聲招呼。   

    “他很愛你。”一樣俯視著窗外的奧迪、鮑爾奇突然吐出一句話。

    相處了五年的時間,他一直以為君伊對自己是有感覺的,也一直以為君伊未來一定是他的新娘。

    誰知,他的一直以為都還來不及實現,君伊就被陽光集團總裁歐陽就齊給擁進懷中,進而走人禮堂;面對這樣的打擊他毫無招架之力,而只能任由赤裸的心一陣陣的抽痛,一次一次的疼。

    方才透過窗子往下望去,無意中見到於車道邊親密相擁的兩人時,奧迪已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是那個進駐她心的幸運男子。

    因為,在她微側的臉龐上,他見到了一抹遠比銀光歡顏更為美麗的笑靨,而那抹笑意是對歐陽就齊所揚起的。

    “啊?”婪君伊一時不解。

    “如果他不愛你,不會這樣對你的。”奧達這時轉過頭,靜看著她。“那是一種男人的占有欲。”

    他的眼中有著一種傷痛,直至今天,他仍無法接受君伊已經結婚兩年的事實。只是,一見方才的親密場面,可想而知,她是幸福的O

    凝望著她清雅依然的美麗,他的心又痛了。

    “啊?”隨著他方才視線的角度望去,她驚喜的發現歐陽就齊立於車旁的身影。然而,她也忽然明白奧迪之前的話意。

    原來奧迪是看見了剛才就齊對她的……頓時,剛剛褪下的燥紅,再次染上雙頰。楚君伊尷尬地低下頭。

    “好久不見了,君伊。”看見她的窘態,奧迪一反方才的低潮情緒,扯開一道開朗笑意,跳開讓她不自在的話題。

    他希望她快樂,而只要君伊快樂,他的傷痛算不了什麼的。他心底的一個聲音緩緩升起。

    “是真的好久不見了。”面對他適時的轉開話題,她感激-笑。“怎會想到台灣旅行呢?”

    “聽說台灣風景不錯,也順便來看著你這見色忘友的朋友,現在過得好不好,是不是把我給忘了?不然怎會連一通電話也沒有。”他糗她,“該不會是在拋棄我

    之後,連我的電話也被你丟了吧?”他故作哀痛的捧心說道。

    “怎麼說拋棄呢?我們一直是好朋友的,不是嗎?”楚君伊紅著臉,緊張地說著。“而且,你的電話我一直都有記著。”

    “我開玩笑的。”見到她急切的回答,奧迪忍不住地笑開來O

    一見他玩笑的模樣,楚君伊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侍者送來兩杯咖啡。

    “我幫你點了你最喜歡的藍山。”他對她一笑。

    “謝謝。”

    攪動著咖啡,楚君伊不經意的將視線投往底下倚著車門,抽著煙的歐陽就齊身上。看著他那深灑自在的模樣,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很難想像,如他這般俊美眼高於頂,而令人眩目的男人,竟會對她如此疼惜。

    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理解,當初坐擁橫跨歐亞美三大洲的陽光集團,權大勢大的歐陽就齊,怎會對她產生好感,進而對她展開一連串的猛烈追求。

    然而,面對他深情黑眸,她知道自己早已淪陷其中而無法自拔,他的溫柔體貼真的令她深深談戀。楚君伊覺得自己好幸運。

    她相信,不管以後如何,就齊永遠是自己的唯一。

    “你變了,變得更亮了。”看著她含笑凝望窗下,奧迪不得不說,她為歐陽就齊變得更加美麗動人。她眼中原有的落寞與孤單,似乎已然褪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亮麗神采。

    “是嗎?”轉過頭,楚君伊對他笑出自己已有所屬的美麗。

    紅唇輕揚的瞬間,足教窗外陽光也為之遜色O

    是的。她變了。自從有了就齊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天空豁然明朗。一直到今天,她都不曾後悔曾做下的選擇。

    當年,在所有人都勸她不要輕易捨棄在德國所闖出的成績回台結婚時,她只是搖著頭,感激他們對她的提醒;雖然當時她還年輕才十八歲,但是,心中那股渴望有家的欲念,早已壓過她所曾在乎的聲名。

    因為她認為,聲名努力就有了;但是,想在茫茫人海之中,碰上一個令她動心而又對她好的男人,卻有如大海撈針般的困難;而一旦此人出現,她哪能不好好珍惜把握而任他離開?

    銀色舞台曾是她的唯一,然而今天,就齊在她心中的分量,早已凌駕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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