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關係(下)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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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十萬在線免費音樂等你聽    市話長話全免費——

    頭好昏,四肢百骸彷彿散了似的,又沉又重……

    為什麼沒有人來拉她一把?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脫離這團漩渦?為什麼沒有人……

    方雨柔飄蕩在一團迷霧之中,她著急的想用雙手撥開,然而愈撥愈亂,愈亂愈慌,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來,逃不開那網情潮的糾纏。

    她的神志時昏時醒。

    依稀,她聽見教室的門口傳來一聲喘息……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看月亮……」

    好酷、好有型的一張臉,然而她討厭看見他臉上那抹得意的自信……

    自信的臉龐消沉了,他在說:「我爸有外遇……」

    她皺起眉來。

    他依舊在魔音傳腦,「那是一個可怕的女人,一個像幽靈一樣的女人,她把我們家搞的四分五裂……」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她掙扎著,喊著。

    他又說話了——

    「我要定你了,方雨柔!」

    「不,不行!」她顫慄著。

    他在笑,強悍而邪媚地笑著,笑聲織成了一張網,罩住了她……

    「我恨她,我恨那個女人!」

    笑聲擴大,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這是報應,報應……」另一個尖酸的女高音又加了進來。

    「不、不……」她急劇的喘息,心臟難以負荷。

    一道陰影鷙猛地朝她狂壓下來,倏地,她整個人驚跳了起來,額上佈滿了汗珠……

    她急促地喘息,張望著陌生的房間,神思恍惚地看著蓋在身上的白色床單,以及床腳的那台二十-電視。

    這是哪裡?

    規律的嗶嗶聲,一點一滴的穿破迷障,逐漸地喚回她的意識,她轉過頭去,看見了床邊擺了一台很奇怪的機器,嗶嗶聲源自於那台機器,機器旁架著高懸的黃色液體,透過管子與針頭,連接在她的手背上。

    病房?她住院了?

    頭部傳來一陣劇疼,直覺地她用手去摸摸頭,這時突然聽見廊外傳來鍾擎的聲音。

    她跳起來,匆匆地扯掉手背上的針頭,躲入浴室。

    鍾擎與醫師在病房外對話了一會後,打開門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馬上發現空蕩蕩的床鋪。

    「雨柔?!」

    他大驚失色,閃進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雨柔離開了,於是急忙奔了出去,卻忘了先仔細地在病房找尋。

    方雨柔直到鍾擎的腳步聲奔遠後,才淚眼蒙-地自浴室走了出來。

    他的腿好了?!他康復了!老天,他終於痊癒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她激動地震顫著,一顆顆滿含喜悅與酸楚的淚水,沿著她的面頰滾滾滑落,他康復了,她能真正地放心了!

    剛才在門後,她終於想起了發生的一切事情,也記起了她離開的決心。

    這一年來,她彷彿走了一世紀般的長久,彷彿打了一場激烈的戰爭般筋疲力盡。

    對於這種永無止盡的折磨,她厭了,也倦了,再無任何力量承受。

    她要逃了!

    就算是懦夫吧,她再也受不了那種無奈長夜人不寐,數聲和月等天明的孤寂,更受不了他那含恨的仇視。罷了,多少恨,還諸昨夜夢魂處……

    再努力地眨回滿眶氾濫的淚水後,方雨柔深吸口氣,硬生生地將所有的情緒全數收拾起。

    該走了,再不走,他就要回來了!

    轉過身子,她急急地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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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雨柔的消失把所有人都嚇壞了,一群人像無頭蒼蠅般,在台北的大大小小街道做地毯式的搜尋,然三天下來,仍未發現半絲方雨柔的訊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般,任他們把整個台北翻過來,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她會去哪裡呢?」除了鍾擎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聚集在鍾家大廳,他們各個手足無措地來回走動,就差沒將地板的大理石給踩碎了。

    「平常她並沒有什麼朋友……」

    葉琳趴在鍾司的身上,熱淚漣漣。「都是我不好,她前幾天才回來找我,我怎麼就信了她的話……我是她媽啊,我養了她二十年,竟然猜不到她心裡頭真正的想法……」

    「不,這不能全怪你。」鍾司安慰著。

    「對,不能怪伯母,最該死的人是鍾擎!」司徒奕生氣地吼著。

    這時,一臉疲憊的鍾擎剛巧踏進了大廳。

    「你這個盲目、昧著良心的渾球!」司徒奕火冒三丈地一把揪起鍾擎的領口,猛地朝他那滿是鬍渣的下巴揮出一記重拳,打得鍾擎連退了三步,跌落在門邊。

    「不,不是鍾擎的錯,是我,這一切都是我……」谷英昭自楊凱懷裡衝了出來,護住鍾擎。「是我不好,是我一手策畫一切,我明明知道司徒奕每個星期三會帶她去見葉琳,但我卻故意扭曲事實,造成他們的誤會……」

    鍾擎震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谷英昭的背影,然後又將視線轉到淚流滿腮的葉琳身上。

    「那麼照片呢?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鍾擎喃喃著。

    「什麼照片?」司徒奕與葉琳異口同聲地問。

    「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任何照片都可以合成。」谷英昭怯怯地說著,現在她也是滿心的懊悔。

    合成?他竟然相信了那些合成照?

    他竟然為了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對她造成那麼大的傷害?

    不,不對……

    「那麼那天晚上呢?」鍾擎盯著司徒奕,「你們也是去爸那裡嗎?」他的問句是顫抖的,像是突然掀開一塊腐爛的瘡疤般,他感到一陣恐懼的噁心感。

    「那天是……」

    谷英昭打斷了司徒奕的解釋,她鼓起勇氣坦承一切。「那天真正的情況是,雨柔突然撞見了我與楊凱,我一時驚慌失措,差點就犯下殺人滅口的罪行,就在千鈞一刻之際,司徒奕乍然出現,解除了危機。」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她說不想回家……」司徒奕恍然大悟。「我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我問了她要不要回她媽那兒,她也說不要,所以我才想到帶她去海邊透透氣。」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葉琳聽的亂烘烘,心驚膽跳的。

    「就是五天前……」

    「五天前?」葉琳搖搖頭說:「不,她那天到過我那裡,她已經有一陣子沒來了,我本來還奇怪著她怎麼又突然跑來了,可是她告訴我說,鍾擎出國去了,對了,她還說要急著回家等鍾擎的電話……哦,老天,這孩子隱瞞了一切,她是怕我擔心!」說著,葉琳眼眶又泛紅了,鍾司緊摟著她安慰著。

    真相大白了!

    鍾擎頹喪地往門上一靠,他就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突然,淚竟滑落他的臉龐。

    他每聽完一句話,便感到一根根尖銳無比的針,深深地扎入他的胸口,他感到無比的心痛、懊惱、愧疚、悔恨……天啊!他究竟給了她什麼?

    在她獨自承受這麼多的委屈時,他竟然還強暴了她!

    他是禽獸,不,他連禽獸都不如!

    他不是殘了腿,而是瞎了眼,雨柔為他們的婚姻犧牲了這麼多,而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誤會她、傷害她,莫怪她要恨他、要棄他而去了……

    「啊……我是混帳,我是混帳……」他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自己的頭,拉扯著自己的發。「我是混帳……我是混帳……」

    「鍾擎不要……鍾擎……」所有人急得拉住他,制止他再繼續自殘。

    「現在不是責備任何人或懺悔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去把她找回來,想辦法好好的補償她,給她幸福,這才是當務之急!」司徒奕點醒他,看著他如此的自責與眼底赤裸裸的痛楚與深情,他就再也與他氣不起來了。

    鍾司走了過去,拍著鍾擎的肩說:「是啊,別再自責了,真要歸咎起來,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脫不了干係。但是,孩子,眼光要往前看,你看我們不也是走了過來,所以有什麼事是不能補救的?」

    鍾擎望向鍾司,然後轉向他身旁的葉琳,再看向谷英昭與楊凱。是啊,他糾纏在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中太久了,以至於蒙蔽了心智。

    現在他終於瞭解雨柔的話了,幸福是與所愛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

    而他,正要去尋回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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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後  墾丁

    又是一個早冬,受到冷氣團的影響,使得平日擠滿遊客的海濱顯得空曠而優閒,少了人聲的吵雜,得了份世外桃源的寧靜,卻也讓附近的店家少了豐潤的盈收。

    不過這都不關方雨柔的事,因為她只不過是附近某個店家的會計小姐。

    掠了掠被風吹亂的長髮,她由涼椅上站了起來,上班的時間到了。

    二年來,她的變化並不多,除了頭髮長了以外,整個人看上去又多了點風姿嫣然的明艷,除此之外,她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在改變,有的,應該是更深層的吧!

    推開原木門,這是一間頗有異國風情的酒吧。

    「嗨,上班了。」同事們招呼著。

    「嗯。」方雨柔點頭微笑。

    「呵,我看今天準沒生意上門。」一個年紀較輕的女孩大聲說著。

    「說話當心點,老闆在後頭哩!」另一位拿了木盤子敲了年輕女孩一記頭。

    「你們兩個過來一下。」老闆在後頭叫喚。

    「慘啦!」女孩們發出哀嚎。「早知道就多學學方姊,話少一些省麻煩。」

    方雨柔微笑。「不會有事的。」她安慰道。

    兩個服務生無奈地乖乖在後頭聽老闆訓話去了。唉,生意不好,老闆難免火氣大些。

    這時,門口停下了一輛房車,一具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服務生不在,方雨柔只得暫時充當一下,她走出吧檯,拿起菜單與白開水朝客人所坐的桌子走去。

    由於她一直低著頭,所以沒有看見客人臉上的表情。

    那個男人正用一雙灼灼逼人的黑瞳,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他的表情是激動的、是痛苦與急切的。

    方雨柔放下白開水與菜單,然後以機械性的嗓音問:「請問先生要點什麼?」

    他望著她,心臟幾乎收縮成了一團,握緊的手竟微微的出汗了。

    「我要你!」他說。

    方雨柔倏地抬起頭來,心臟差點衝出喉嚨,筆和點餐單同時由她手上掉落。

    她顯得那樣震驚,腦中像閃電般掠過一個念頭——逃!

    她轉過身去,腳都還沒跨出去,男人就沖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肩。

    「雨柔,你還想逃到哪裡去?你到底要避我,避到什麼時候?!」鍾擎滿腔疼痛地嘶喊了出來。

    淚滑下了她的面頰,她喉頭馬上就梗塞了。

    「你認錯人了,先生。」她勉強地擠出話來。

    他一把扯過她,將她帶往他的懷裡,雙臂像鋼索般的捆牢了她。

    接著,他二話不說地吻上了她,他的唇火熱地貼住她的,像要將她吸乾了似的吮著她……

    「不再讓你逃了,不再了……」他喃喃地低呼著:「二年的折磨夠久了,你原諒我,和我回去吧,雨柔!」

    她幾乎就要點頭了,望著這一生唯一愛過的男人,耳畔聽著他聲聲的哀求,她差一點就要軟化在他的懷中,然而往事歷歷,件件驚心動魄,她怎能答應?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了那道枷鎖,現在又怎能放任自己情感氾濫,又將自己推入其中?

    她狠下心地說:「以前那個方雨柔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個重生的方雨柔,而這個方雨柔不想再重蹈覆轍……」

    「雨柔!」鍾擎淒厲地急喊了一聲,心急地箝緊了她的手臂,「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不要這麼快就判我死刑好不好?」他的聲音溫柔的令人心碎。

    她含著淚,咬著唇,搖頭。

    鍾擎很想用力搖她,想對她大吼大叫,但他終究什麼都沒做,只是頹廢地放開了手。

    「如果你硬要說方雨柔已經死了,那麼如今我只剩下一個辦法……」

    這下換方雨柔震了住,瞪大眼的望著他,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什麼辦法?」她顫著唇發音。

    他靜靜的望著她的眼,渴望自她臉上找到一點軟化的跡象。

    「死。」一個單音節,倏地讓她臉上發白。

    「不,你不可以!」她驚呼,衝上去抱住他。「你不能這麼做,絕不可以!」淚水再度於她臉龐氾濫成災。

    淚同樣糊了他的臉龐,「是你逼我選擇這條路的。」他指控,反手抱住了她,下巴緊貼著她的髮鬢,在她耳畔緩緩低訴著他動人心魄的摯情。「和我回去吧,雨柔,求求你,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認為我罪無可恕,那麼我就以死請罪,以消你心頭恨意。」

    「不,你不可以這樣子逼迫我,這樣做太卑鄙了!」方雨柔哭喊,心頭痛極了。

    「為了讓你跟我回去,我可以用任何最卑鄙的手段,即便是以死相逼。」他直直地望進她的靈魂深處,無法克制地哽咽成語。「雨柔,在我的生命之中若沒有了你,那與死亡又有何異?你說,以前那個方雨柔已經死了,那麼就讓眼前這個該死的鍾擎一起陪葬,那不是很公平嗎?」

    「不,不要!」她慌張地覆上他的唇,傷心欲絕地吮著他。

    他承接了那個吻,由被動化為主動封鎖住那濕濡顫抖的嘴唇,將她整個人緊緊的箝在胸膛裡。

    淚水滑落了她的面頰,她癱軟在他的懷中。多少事,欲說還休?

    半晌後,她悠悠地問:「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出現?」

    「我早該來了,要不是那群三流偵探,給了我那麼多錯誤的訊息,我應該能更早找到你的!」他含糊的應著,心知方雨柔已經軟化。

    她迷糊地仰頭瞧他。「什麼偵探?什麼訊息?」她問,水燦的眼眸閃著不解。

    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龐,感覺身上的血液沖的好快。

    「自從你失蹤之後,我們聘請了近百家的偵探社找尋你,結果所得到的訊息竟然多的令人眼花撩亂,於是我們一群人在幾百條線索裡逐一的搜尋,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在今天讓我找到你了!」他雙瞳炯炯發亮地凝視她,渴望再將她摟入懷中。

    她更迷糊了。一群人?除了他與媽之外,還會有誰呢?

    「媽呢?」她忍不住地問,雙眸緊瞅著他。「我媽,她還好嗎?」這二年來,她為了逃的徹底,連葉琳都不曾聯絡。

    鍾擎眼瞳裡有著釋懷,他緊盯著她說:「他們結婚了,你錯過了你媽和我爸的婚禮。」

    「啊?」方雨柔震驚地張大了眼。

    他笑,撫著她水嫩的臉頰。「當時我們曾在各大報刊登他們結婚的訊息,希望藉此吸引你回來,可惜,你這二年來可能不常看報。」

    淚又盈滿她的眼眶。真的,媽結婚了?媽終於有了圓滿的歸宿……那谷英昭呢?

    她又緊張地看向鍾擎。「那媽呢?我是說你媽呢?」

    他摟緊了她,她肯喊這聲媽,表示她還是承認他們的婚姻關係。

    「我媽也結婚了。」他告訴她,並緊凝著她。「聽說,你還曾與楊伯伯見過面,當時情況還相當危險。」

    「啊!」連這個他也知道了嗎?那麼這二年確實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過,方雨柔感到相當欣慰。

    她問:「媽幸福嗎?我是指……」

    「我媽?」他笑,「咱們這樣你媽、我媽的叫,真是好麻煩,改天我們得想一個不一樣的稱呼方式,免得弄混了。」他心情非常的愉快,已經開始開著玩笑。

    她卻很緊張地望著他。

    「她很幸福,真的。」他說,「楊伯伯等了她十幾年,用了各種方式說服她與爸爸離婚,媽卻怎麼也不肯,沒想到最後竟然讓她媳婦給說服了,楊伯伯說要好好的答謝你!」

    「我嗎?」她指著自己,迷糊著。

    「不是你,還會有誰?」他笑,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面頰。「媽說,你說的對,恨蒙住了她的視線,她自以為不離婚就能捆綁住所有人,卻忘了被綁住的人其實是她自己……所以她走出來了,現在又海闊天空了,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麼說,大家都得到幸福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腦海裡又想起了一人。

    「邵琪呢?邵琪她……」她沒有和你在一塊嗎?方雨柔問不出來,她緊張地瞅著鍾擎。

    「她現在是劍橋的學生,正在攻讀企管博士;臨走前司徒奕問她,要不要順便和他湊合、湊合,她笑答:愛情不能玩對對碰,否則她就答應了,用不著這麼辛苦地跑到大老遠去讀書。」

    「哦,那……」她遲疑著,不曉得能不能問?最後,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開口:「司徒奕?他,還好嗎?」

    鍾擎深深的注視著她。「邵琪出國二個月後,他追去了。他說,鎮定目標,勇往直前是成功的不二法門。」

    「真的?」方雨柔笑了,好開懷地笑著。「他真的這麼說?」

    鍾擎有點吃味地凝視著她,「還有呢?」他急切地問。

    「什麼?」她不明所以。

    「我呢?你問了所有的人,怎麼就不問問我?」他閃爍的黑瞳直逼著她。

    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她裝傻地說:「你怎麼樣?」

    「我不好,我壞透了,所有的人都好,都幸福了,就屬我最不好。這二年來,我飽受相思的煎熬,白天裡想你、找你、尋你,夜裡輾轉難眠,以往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在我腦海裡重演……我後悔、懊惱,可是我沒有懺悔的機會,因為我不曉得你到底在哪裡?」他緊握住她的手,緊的顫抖。「雨柔,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我愛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愛你愛的有多深、多切、多狂,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失去你實在是太冤枉!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方雨柔喊了出來,撲進鍾擎的懷裡哭泣著。

    她當然知道,她何嘗不是這樣呢?

    這二年來,她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他啊!

    他抓住她,眼睛更亮,更迫切了。「你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呢?你這個笨女人,你怎麼會懂呢?你要是懂了,又怎麼會狠心地逃了二年,剛剛又那樣狠心地拒絕我?今天要不是我找到了你,說不定你就要逃一輩子了……哦,老天,你這個笨女人!」他喉音沙啞,眼裡全是淚。

    她瞪著他,又哭又笑。「剛才才說要懺悔,現在就急著罵我笨女人,你的懺悔辭還真是特別!」

    他用手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臉頰,接著他就激動地摟住了她,又吻住了她。

    淚水沿著他的臉頰滑下,和著她的。「老天,雨柔,和我回去吧!求求你,和我回去吧!」他全身激動地顫抖著。

    她把手圈住了他,貼在他的懷中低訴:「我當然要回去了,現在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去呢?」

    喜悅的浪潮淹沒了他,他激動地跳了起來,抱起她瘋狂地轉著圈。

    「真的嗎?真的嗎?老天,我又重新得到你了嗎?」

    餐廳後的服務生與老闆都衝了出來,見狀全傻了眼。

    方雨柔瞥見他們,窘迫地拍著鍾擎的肩,擦拭著眼淚細聲說:「快放我下來!」

    鍾擎放下了方雨柔,手臂仍緊緊摟著她,他咧著嘴彎了一個身,大聲道:「我是方雨柔的老公,今天我要帶我的老婆回家!」

    服務生與老闆面面相覷了下,接著就很有默契地拍起手來。

    鍾擎臉上迅速地綻放出一份狂喜的光彩,他轉過頭,又吻住了方雨柔。

    「我們終於要回家了!」

    掌聲更熱烈了……

    幸福終於在方雨柔的生命裡降臨!

    編註:欲知鍾擎與方兩柔如何揭開糾葛情愛的序幕,請翻閱星語情話349「愛情的關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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