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顏尋春 第七章
    原本該是天氣晴朗的好天氣,卻在過午之後,一時之間天地變色,陣陣雷聲直劈心頭。

    左府裡接到了僕人狂奔沒命的跑來通報消息,展南雲聞言溫和的臉色變了,急的直奔向出事的地點。然後在一堆圍觀的人群中,找到一臉焦急萬分的王世豪。

    「展兄你可來了!」王世豪一見到展南雲,便急急的抓住他的肩膀大喊。「韓妹妹她人還在裡面,她來不及逃出來啊!」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展南雲震驚的心口欲裂。

    「王兄,你說韓細還困在裡頭……她人沒有逃出來!」

    「我與韓妹妹原本在酒樓吃著酒菜,後來韓妹妹想下樓去買支糖葫蘆,她就先行走下樓,而我在與店小二結帳時,突然一個天搖地動的,酒樓一瞬間就塌了,當時我在二樓一會兒就讓人給救出來,韓妹妹就不一樣了,她還困在一樓,那裡的人全給壓在底下,瞧那邊還一直在救人出來,可是至今我還沒見著韓妹妹的蹤影……」

    「照理說,韓細她肯定還在裡面,我進去救她出來!」

    「展兄,你別進去,裡頭很危險的!」

    王世豪的話未完,就見展南雲要往塌樓裡奔去,王世豪見狀趕忙拉住他的手臂,免得他做傻事。

    「展兄,這樓隨時都會再塌一回的,你別傻的去送命啊!」

    現在韓細生死未卜,現下連展兄都要進去,此舉根本就是送死啊!

    「我非進去救她不可!」

    展南雲揮開王世豪拉住的手,不顧他的勸阻,往前奔去。接著眼前所見的景像是石塊與石塊間僅能容一人穿過的縫隙,他想都沒想的找洞鑽了進去。

    「展兄你別進去啊,裡面隨時都會塌的!」

    王世豪在後頭大叫,展南雲根本聽不進他人的聲音,一心只掛念著韓細的安危,哪裡想得到其他的事。

    「碰!」

    細碎的聲響傳來,他的身旁不斷有小石塊由上掉落,耳邊也不斷傳來東西塌落的聲音。

    碰的又是一聲巨響!

    展南雲驚險的閃過一石塊,隨即在不遠處看到韓細躺在地上,展南雲連忙拔腿奔去,見她已經呈現昏迷。

    「韓細你醒醒!」展南雲拍了拍她的臉輕喚著。

    「誰……」

    好熟悉的聲音,韓細慢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見到眼前的人後,讓她頗為吃驚。

    「南雲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她吐出口的話因身上傷重而顯得虛弱無力。

    「我來找你!」

    展南雲小心的抱住她,同時也診視她身上所受的傷。

    「這裡隨時都會塌的,好危險的,你進來做什麼?」

    她抬臉見展南雲一臉的灰塵,想伸出手抹去他臉上的髒污,輕輕的一個動作卻連帶扯動身上傷處,痛的她皺眉低呼:

    「痛……好痛啊。」

    展南雲握住她想擦他臉的手,轉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你先忍著點,現在我救你出去!」

    「你怎麼救我出去?」

    「我有辦法進來,當然會有辦法出去的,天無絕人之路是不?」

    「你……你身上的傷?」

    韓細瞧到他身上的處處有傷後,眼淚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

    雖然她無法體會展南雲到底是經歷了多少的危險才得以進來救她,但她知道他身上的傷怕是在進來時讓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塊砸中的,現在的他一定很痛吧!

    「你走,不要管我了,趁現在樓還沒有塌,你還有機會出去的,你快走呀!」

    「不,你身上受了重傷不能走,我背你出去!」

    他初步診視過她身上的傷後,發覺她傷得不輕,得快點把她救出去才行。

    「你走就好。瞧!這裡多數都已經塌陷,我想你要來此是用盡了力氣吧,你背了我,會耗盡你所有的力氣的,你走呀!」她推了推他,要他趕快走。

    「即使我用盡我身上的力氣,我也要背你出去!」他堅定的瞧著他,然後背對她蹲下身。「來,把你的手給我,我背你出去!」

    「我……」

    韓細遲遲不把手交給他,因為她知道他要背她出去,必須冒著九死一生才能出得去,她不要拖累他啊。

    他能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救她,她已感到心滿意足,不多作奢求了。等會兒待他平安逃出之後,她會在天上祝福他與姐姐幸福的。

    「要說什麼,我們出去以後再說。」

    「不!這些話如果我不說,要是沒有機會向你說出口,我一定會後悔的……」她說到一半,展南雲點住她的唇。

    「等我們出去以後,你再好好說給我聽。」

    「不!你一定要聽我說完。」她移開他的手指道:「我們能否逃出生天都還是個未知數,或許能撿回一命,也或許樓等會兒就塌了。總之,是沒個定數,既是這樣,那我也不能再對你有所隱瞞了。」韓細抬起臉瞧著他,定定的說著。

    「你隱瞞了我什麼?」

    「我韓細——原名韓柳心。」

    「你——是韓柳心?!」

    展南雲雙眸震驚的看著她。

    「是,我就是韓柳心,那個自小就讓你照顧著的柳心。」她點點頭瞧著他認真的道。

    「你若真是韓柳心,又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這一切都是奶奶的主意,只不過計劃有了些更改,原先的計劃裡是奶奶特命姐姐前來此地的,目的是帶你回北方成親,我知道了以後就與姐姐交換條件先行前來此地。」

    「你為什麼要來?我不信得你來的!」

    「不!你值得的。你忘了嗎?你曾經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將來要娶我為妻,我不再是孤獨一個人的話嗎?雖然我們當時年紀還小,童言童語當不得真,但在我心中卻一直記掛著這一項承諾沒有忘記,為此我傻傻的在韓府等你來娶我,最後你卻違反承諾丟下我離家習醫,這一去便是數年之久,往後就不曾再見到你,也沒有你的消息,我們之間的距離也愈來愈遠。原本我是打算死了心,靜靜的等著明年奶奶將我嫁予他人,沒想到在無意之中知悉奶奶想要撮合你和姐姐,我知道了便央求她能讓我能先來此地,想辦法讓你記起我並且答應與我成親,前提是不能讓你知道我是韓柳心。在小時後大家都說你與姐姐是一對的,長大後一定會成親,可是我不要啊!我會來此是不想把你讓給姐姐的呀!」

    話落,韓細倒向他的懷中,抱住他低叫,雙頰不停的流著淚。

    與他之間的承諾,她記了八年,也喜歡了他八年,他或許全然不在乎,但她就是喜歡他。

    「那麼你被毀容的容貌是真是假?」

    如果一切全是計劃,那麼她臉上的疤痕就很有可能是……假的!

    「我的容貌是姐姐用易容術將我原先的容貌加了些疤痕,為的是不讓你能認出我,沒想到這卻成了我與你再次有相處的機會。」她摸了摸臉頰。

    在她來之前姐姐再三的交代要她不能讓展南雲知道她就是韓柳心,所以在此項計劃當中她除了換了個名字外,姐姐還在她的臉上易容成被野獸抓傷的模樣,並保證身為神醫的展南雲即使答應治療她,也絕對不會發現她臉上的傷痕其實是假的。

    韓柳雙會如此保證,也是因為她們的奶奶韓太君有一樣絕技即是「易容術」,此項絕技韓太君只傳給韓柳雙一人,並且此「易容術」的高明之處便是一旦易了容就絕不會讓旁人識破,除非識破的那人本身就會此項絕技。

    展南雲聽完了韓細……不,是韓柳心的一席話,內心驚愕不已,他的雙眸緊緊的鎖住韓柳心的臉面,聽著她一字一語的道出一切真相。

    原來從頭到尾的這一切全是騙局,是早已預謀好的計劃,他不察一跳就跳進了陷阱中成了網裡的獵物,至今才知曉他讓人騙得團團轉。原來眼前的韓細即是韓柳心。

    其實他不能怪她騙他,早在將韓柳心臉上的疤痕治好後,有神醫稱號的他實在早早就該知道她是韓柳心了,可是他卻依然認不出她來。

    是自他在韓柳心仍是十歲時就離開她,而對她的印象猶停留在她十歲的模樣,還是時間太久讓他記不起韓柳心長得是何模樣嗎?

    這……怎麼會這樣呢?

    當年,那個才十歲的年紀就患了心疾的女娃兒,為此身子病弱不堪,常常一臉的蒼白。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當他發現韓柳心在每年一日的聚會之時,總是一人躲在房門後悄悄的看著他們一群孩童愉快的玩耍,後來他見她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於是主動拉她一起玩,因此讓他們展開了一段砍也砍不斷的綿綿情誼。

    現在的韓柳心治好了心疾,模樣看來健康活潑,在她的身上再也找尋不到當年韓柳心病弱的影子。

    再或許是他對她的欠疚致使他模糊了柳心的模樣,以致於再見她到時也認不出來了,與她相處多時也察覺不到。

    如今,經她說明了一切之後,他明瞭了真相,知道眼前的韓細即是韓柳心,那個他心懷欠疚的女子。

    「我沒有好好珍惜你,我不值得你為我托付終生。」展南雲低語著,心緒雜亂不堪。

    「值得,怎麼會不值得呢!」

    「當時我棄你而去不顧我們之間承諾,非旦忘了韓柳心,也背棄與韓細的承諾,像我這樣的人,你還要嗎?」

    「我要,我要的!」她大喊道。「我已經知曉你會去學醫是為了我的病,違背了韓細的承諾是為了韓柳心,算來你並沒有背棄我啊。」

    她來本來是想親近他,想要他能記起她、不忘她,即使最後與他成親的人不是她,而是姐姐韓柳雙,那麼她就再也不會有所遺憾;不過,到了後來她卻無法離開他,所以她用盡方法要讓展南雲娶她,這樣他們倆就不會再分開了。

    「我捨不得離開你啊,我想待在你身邊,永遠的待在你身邊。」

    他閉上眼對她所說的話沉思,不一會兒才睜開眼。

    「把你的手給我,我背你出去吧!」展南雲朝她伸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她出去,至於方纔的事就等兩人平安後再來說吧。

    「你……嗯。」

    看著他的舉動,韓柳心欣喜的猛點頭,將雙手攬上他的肩,將頭枕在展南雲的背上。

    展南雲將她背起後,手扶著一旁還末倒的牆緣,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雙腳,並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前頭會不會有塌陷或掉落石塊的可能。

    「南雲,你想我們會不會得救?」

    「會的。」

    「你是哄我的吧……其實如果會死,我也不怕,不過我有你陪著一起走黃泉路啊,即使……我不幸先走一步了,那我還是不怕的,因為我總算來此地見到你一面了,也與你相處多日,再次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呵護;感覺就像回到了八年前,那時你牽著我的手邀我玩,在我生病時你待在床邊照顧我是一樣的,還有你餵我吃蓮子羹……我好開心這一段日子與你一起過,所以即使我是孤單一人赴黃泉路,我也不會有遺憾的。」

    她將左頰輕輕貼上他的右臉,感覺有汗水延著他的臉流下。

    「我們不會死,會出去的!」

    「南雲,我看到前頭有亮光,我們快得救了!」見到眼前有些微微的光源,韓柳心欣喜的叫著。

    他們在走了數十步之後,終於見到前頭有道白光!

    展南雲正想要回答,突的,一陣微微的地動,跟著就傳來一聲巨大的震動。在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之後,一片黑暗由上掉落而下,眼看就要將他們完全覆住。

    「小心!」

    展南雲大喊出聲的同時也使盡全身力氣將韓柳心由背後拉到身前,然後再用力推她向前。韓柳心一時未察覺他有此舉動,整個身子讓他往前推沖了數十步,待她穩住身子一回頭,瞬間,就瞧見一塊巨石由上掉落壓上他的身子。

    「不——南雲!」

    她痛徹心肺的叫喊,急急的欲奔往前,但一時情緒過於激動,心神疲累加上傷重,一片黑暗迅速取代了眼前光明的景象,跟著她身子再也無力的跌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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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眼見到所愛的人瀕臨死亡,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她只覺得剎那間心碎得再也拼不回來了。

    她想展南雲若死了,她必定追隨他而去。因為在她感到最無助的時候,是他不離不棄的陪著她,現在她豈能任他自己孤獨的一人離去,他若走在黃泉路上那時一定有她的相陪。

    茫茫的迷霧之中,兩個人的身影隱約在其中,只是一個在北、一個在南,相隔兩地的彼此遙望著。

    「南雲!」

    待確定白霧中熟悉的身影後,她大喜的朝他低叫,開心的奔向他,但他的身影卻正逐漸的往後退去,她怎麼也追不上他,然後退去的人影微笑的朝她招了招手,似是在與她道別。

    「不!你別走啊,你要走我與你一起,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南雲!」

    猛的,她自昏睡中彈坐而起,雙手往前抓卻沒能抓住展南雲的身影。尚未定神的她,腦裡傳來的暈眩感讓她體力不支的又倒回床榻上。

    「小姐,你終於醒了!」

    秋月見到她醒來連忙備好毛巾,替韓柳心擦去臉上的冷汗。

    韓柳心手撫著發疼的頭部虛弱的問道:

    「我是昏了多久了?」

    「小姐睡了足足有三天三夜。瞧,現在的時辰是晚上了。唉!我說小姐你可是嚇死我了,我只要想起三天的景象就覺得可怕得緊。」秋月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

    那天她由其餘人的口中得知當時主子的好友王公子在主子也奔入塌陷的樓裡後,連忙招來人開始由塌樓外搬走石塊,費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得以進到塌陷的樓裡頭,誰知道他們才一進去就見到小姐人已昏倒在裡頭了。

    那天幸好她待在府裡並沒有在現場,不然她肯定會當場嚇昏,還得麻煩人將她也一同抬回府裡來。

    是了!本來他們見著了眼前的亮光就要逃出來的,但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烈晃動,還來不及反應什麼,南雲用力將她推開,然後一個大石塊壓上了他……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只知道心裡無法承受眼前看到的景象而昏了過去。

    「對了!南雲呢?他現在在哪裡,他還好嗎?」韓柳心一想起,緊抓住秋月的肩膀心急如焚的急問。

    她好擔心他的安危,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可還活著……?這都是她急欲知道的事情。

    他千萬不能丟下她一人,她還有好多話沒有告訴他,他不能就此死去啊!

    「不!南雲不會有事的!」

    一連串湧上心頭的想法讓她神智混亂不堪。

    「主子……」秋月支吾的好半晌才說道:「主子他人正在房裡休息呢!」

    「休息?不!」韓細搖了搖頭瞧著秋月不安的臉道。

    「秋月,別騙我了,當時我親眼看著南雲教掉落的大石塊給壓住,這樣子怎麼可能還會沒事!快說,他到底怎麼了?」

    秋月拗不過韓細急急的詢問,只好說道:

    「從小姐讓人抬回來府裡後,我一直都在房裡照顧著小姐,所以我也不清楚主子現在怎麼了;只知道塌樓的當日,王公子帶了一大堆人好不容易進到裡頭時,小姐是最先讓他們發現給抬出來的,而主子雖然就躺在離發現小姐幾步不遠的地方,卻與小姐的處境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主子沒有小姐幸運,人給壓在大石塊底下,當時主子的額頭一直流出血來,好像不要銀子似的,流了好多,再後來他們費了好半天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把大石塊搬開,將主子救了出來。」

    「什麼?他流了好多的血!你快告訴我,南雲現在人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韓柳心聽完,完全不顧身上的傷,爬起身就要下床。她心裡急著要立即見到展南雲,現在她極想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

    「小姐,大夫說你身子很虛弱要多多休養,不能太過勞累的啊,小姐聽我一句勸吧!」

    「秋月,你不要管我的身子了,現在我只想見南雲,看到他沒事我才能安心養傷,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見他?如果你不要,我自己去找也行。」

    「你不用去,我已經來了。」

    熟悉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她愣了一下聞聲回頭。

    瞧見展南雲在門口處,秋月見狀先行退了出去,留下他們倆獨處。

    「南雲!」

    在瞧見他沒事後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才要走上前卻讓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她呆愣的停在原地不動,一雙眼直勾勾的往展南雲的雙腿上瞧。

    不……他怎麼會是坐在輪椅上的,怎麼會這樣的?慢慢的,韓柳心由震撼中拉回心神,移動腳步走到他的身前。「都是我!」

    韓柳心捂著嘴搖了搖頭,他不能走全都是她害的,心裡一想起他的腿廢了,就掩不住一陣陣的抽痛。

    展南雲只是苦笑著拍了拍已經毫無知覺的雙腿,然後抬起臉瞧她。

    「你別管我腿怎麼了,你的身子好些了吧!」

    「你要不是為了救我,你的腿就不會讓石塊給壓傷。」韓柳心沒回答他的話,反而蹲下身心疼的摸著他的腿。「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她含淚拼了命的搖了搖頭,忽然她想起什麼似的,抬眼看向他的額頭。「對了,秋月說你的頭讓石塊給砸傷了,當時流了好多的血,現在呢?還好嗎?」她伸手輕觸他額上讓布條包住的傷口。

    「額上的傷不礙事,只要再休息幾天就沒有大礙。」他拉下她的手輕聲回道。

    「真的不礙事了嗎?」

    「你別忘了,我是大夫,傷得如何我很清楚。」

    說到此,展南雲想起她在塌樓裡對他說的事。

    「倘若沒有塌樓之事,你打算多久之後才會告知我整件事的真相?」

    「我想如果老天沒有捉弄我們,非要來一場生離死別考驗我們,讓我有機會向你吐實,要不我打算有了把握之後才會向你坦白的。」

    「把握?你要等到什麼把握?」

    「你答應娶我的把握。」她的臉微紅忙低垂下臉。「等我有了把握之後,就可以與你一同回韓府向奶奶說明一切,說你不與姐姐成親而是和我。」

    展南雲想了一會兒,心裡有了打算。

    「我們過往都只是青梅竹馬的情誼,不是男女之愛,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不!你騙人!」她抬眼瞧著展南雲突然說出口的話,低叫道。

    「柳心,你別傻的把感情全放在我身上,當初助你是出於兄對妹的情分,如今看到你走出灰暗,相信你能尋得比我更好的幸福。」展南雲硬是撇過臉,不去在意她的話。

    「我不要!」她摟著展南雲。「即使我們之間只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我還是要跟著你。」她對著他笑道,擺明了非要賴定他不可。

    「我很感激,不過我不會喜歡你的,再怎麼做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心意。」

    她鬆開握住他的手,心裡卻沒有因此失望,等他話一落,反倒再握住他的大掌,緊緊不放。

    「你再怎麼對我,我還是要跟著你!」

    今生今世他休想再甩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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