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冕太子 第三章
    呀!瞬間的劇痛,席捲雙懷所有意識,當她軟倒在日冕太子身上時,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正不偏不倚的插入她的肩背上。

    原來,躲藏在白玉帳一角的綠姬,竟趁日冕太子不注意時,翻出一把銳利的匕首,在日冕太子怎麼料也料想不到真正的刺客其實就藏身在他背後時,綠姬陰狠一笑,刀口猛然往他身上剌去。

    不意,雙懷看見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她本想大聲叫喊,但未形成的字句卻瞬間哽在口中。無法出聲示警的她,不假思索的-住他,讓綠姬謀刺不成,反遭日冕太子掐住喉頭,頻頻哀號求饒。

    「你以為這樣做本宮就會原諒你?」神色一變的日冕太子,一手狠狠扼住綠姬的咽喉,一手則緊緊環住垂倒在他臂彎中的雙懷。

    「殿下會的。」雙環無血色的唇瓣,緩緩綻出一抹篤定的-美笑靨。

    「你!」日冕太子瞬間瞇起精魅的眸子,「雙懷,你錯了,本宮絕不會因為你替本宮挨上這一刀而原諒你。」半瞇的星眸,漾著一絲凌厲。

    一聽,雙懷的笑靨還在,只是顯得空洞而恍惚。

    一看,日冕太子攬住她的臂彎猝然一緊。

    「來人,傳御醫。」這膽大包天的女人,在未好好教訓她之前,他怎麼可能讓她輕易死去。

    「呀……」而他男一手所扼住的女人,卻在他逐漸加大手勁的同時,發出瀕臨死亡的痛苦-呼。

    「殿下,綠姬她……」綠姬的哀鳴聲,引發雙懷的惻隱之心,讓她欲合的眼陡地睜大。

    「住口。」該死。

    「殿下,您就放過她好嗎?」

    「住口,別說話。」哼,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替綠姬求情。

    「可是綠姬她快不能呼吸了。」頻頻急促換息的雙懷,不忍見到綠姬那張極度扭曲、變形的臉孔。

    「一個將死之人,根本不需要呼吸。」一個近乎殘肆的表情,驀然浮現在日冕太子微彎的唇上。

    「但是她曾經是殿下的愛妾……」痛!她的肩痛得好像要燒起來似的。

    「哼,那她就更該死。」

    也許是要應證自己的話,也或許是綠姬傷了不該傷的人,日冕太子話一落,扣住綠姬咽喉的二指倏地一緊。

    喀的一聲,被日冕太子無情扼斷咽喉的綠姬,頭一歪,死了。

    「殿下……」眼睜睜看著曾經被太子寵愛一時的綠姬,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太子掐死,雙懷頓時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

    「呀!」

    綠姬慘死的畫面一直在雙懷的腦海裡徘徊不去,令昏迷中的她不斷囈語輕喃著。

    為什麼日冕太子要殺死綠姬,就算她犯下的是弒君的滔天大罪,也用不著當著她的面親自行刑呀!

    唔!她的身體好痛,但心更痛。

    「回太子,夫人背上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

    不過什麼?模糊之中,雙懷隱約聽到御醫惶恐走調的聲音,以及太子微沉含怒的低語。

    爾後,她一雙看不真切的眸子,突然躍上一抹頎長優雅的銀色身影,以及他那一張一合的邪美薄唇。

    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直聽不清楚。

    很快的,那道耀眼的銀色光環,已一點一滴的在她眼前消散。她費力的想撐開眼皮,卻發現它太重,緊接著,她眼前的光景便在剎那間暗了下來,之後,她便什麼也感覺不到,包括那只貼在她額際上的炙熱掌心。

    雙懷是突然驚醒的。

    但她一睜眼,卻僅能皺著眉,與背上的疼痛奮力抵抗著。等地稍稍適應這種痛楚,她才啞著聲,喚著正坐在椅上打盹的貼身侍女。

    「染兒……」

    「夫人,您終於醒了,奴婢得趕快去通知太子殿下。」染兒高興的從椅上跳起,在衝上床榻前,她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身,趕忙往門口衝去。

    「等等,你先回來扶我躺好。」一提到日冕太子,雙懷的心不由得一窒,她及時叫回染兒,好讓原本趴伏在床的她,能夠坐臥起來,但就算染兒已很小心,雙懷還是免不了因翻動而痛白了臉。

    然,就在此刻,雙懷才發現她所躺的床榻,竟如此熟悉。

    「我又回到這裡來了。」沒錯,這裡正是她住了近一年的懷閣。想不到,她竟然是這樣回來的。

    「夫人,奴婢現在就去請太子來看您好不?」

    遲疑了一會兒,雙懷還是輕輕點頭。

    其實,當她一回想起那名蒙面刺客,以及自己替太子挨刀,綠姬慘死那一幕幕時,她還是心有餘悸的。

    尤其,她怎麼也忘不了在她垂危之際,太子曾狠心的對她說:本宮絕不會因為你替本宮挨上這一刀而原諒你。

    天啊!她現在居然有點怕見著他。

    雙懷輕抽氣,雙眸失焦的盯在自個兒握得死緊的小拳上,就連一抹銀黃色的燦美身影已然來至她身邊,她也渾然未覺。

    「在想什麼?」

    一驚,雙懷頓時偏頭迎視。

    「殿下。」雙懷掩飾不住自個兒心中的怯意。

    「現在知道怕,不會嫌太晚嗎?」

    「雙懷……」無處可躲的她,被迫抬起下顎,羞怯的望進那雙她不解其意的詭測眸子。

    「還記得本宮對你說過的話,嗯?」日冕太子逼近她微白的悄顏,一笑。

    「雙懷,不記得。」他真的有必要在她剛醒之際,馬上就賞她一個大巴掌嗎?

    原以為能再度回到懷閣,就表示太子會惦念著她挺身-君的份上,多少赦免她的罪,誰知他一來,非但不輕聲安慰她,還一開口就逼她回憶起那句如同是惡咒的話語。

    難道說翔陽宮真無她雙懷可立身之處了嗎?

    「是嗎?」日冕太子懶懶一笑,「也許,你當時已陷入昏迷之中,所以才沒聽見本宮的話吧!」他的笑,帶有詭異。

    陷入昏迷之中……雙懷冷不防從自憐自艾的夢境中倏醒。原來太子所指的並不是那句——你錯了,本宮絕不會因為你替本宮挨上這一刀而原諒你。

    幸好,幸好,原來是她想太多了,太子仍舊是對她有情的。雙懷自我安慰著。

    對。為她自己,也為了帛國,她要重新贏得太子寵妃的地位,絕不能將她好不容易爭來的地位拱手讓人。

    「殿下,雙懷可能暫時無法服侍您了。」雙懷根本把太子那語意含糊的話語給拋擲腦後。

    日冕太子面上含笑的睨了她陡地暈紅的臉蛋好一會兒,才語帶深意的道:「無妨。」

    他的姬妾眾多,不差她一人:不過她美麗無瑕的胴體的確有吸引他之處,或許在懲罰她之前,他應該再……「殿下,雙懷是否可以搬回懷閣來了?」她訥訥的垂頭問道,所以沒看到日冕太子眼中所燃起的強烈-潮。

    「你不就已經住進來了?」日冕太子緩緩坐入床畔。

    「那殿下之意,是不已經原——」

    「讓本宮看看你的傷口。」

    他忽然伸手,截斷她滿懷希冀的問語,也讓她撞進日冕太子那雙漸漸氤氳深幽的魅眸裡。

    太子想要她!

    那種眼神,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她有傷在身,恐怕不能讓太子盡興。此時雙懷所能想到的,只是太子能否歡愉的問題,對於本身未-合的肩傷,她根本完全不在乎。

    過不了一會兒,雙懷便幾近裸裎,一股含著藥草味與她本身所散發出來的自然幽香,讓日冕太子忍不住埋入她頸窩輕嗅著。

    「痛嗎?」他的指尖輕輕碰觸她裹著層層藥布的傷口。

    背部一陣抽痛感驟然襲來,但雙懷還是極力忍住,並回給日冕太子一抹嬌笑,道:「雙懷不痛。」

    就算她的傷口會因歡愛而裂開,她也不可能去壞了太子的興致。

    日冕太子雖清楚的看到雙懷額際所沁出的冷汗,但他還是俐落的上了床。

    「你別動,一切由本宮來。」日冕太子體恤的道,並溫柔的調整好她的姿勢。

    雙懷笑笑的攀住他,之後,她緊咬著唇,抵擋著即將到來的激情強掠。

    雲雨過後。

    在經歷過一場激狂強悍的歡愛後,雙懷背後的傷口果真裂了開來,鮮紅的血不僅染紅了層層的藥布,也滲紅了床墊。足見日冕太子未因她的受傷而放慢攻勢,反觀雙懷,除了從她微啟的小嘴裡不斷逸出一聲聲夾雜著痛苦的呻吟外,她根本無喊停的意願。

    日冕太子極想再要她一次,但她幾乎接近透明的蒼白臉蛋,以及床墊上那隱約可見的血跡,讓他硬生生地收住這股衝動。

    哼,雙懷在床上的影響力似乎超出他的想像。

    這並非是件好事。

    日冕太子隨之下床,在整理好衣袍後,他微側首,剛好捕捉到雙懷偷偷鬆口氣的脆弱荏態。

    或許是感應到太子眼中所迸射出的異常光芒,雙懷反倒心虛的低下頭,青蔥十指不停地扭絞著覆在身上的絲被。

    「殿下。對不起,是雙懷……」是太子叫她別動的嘛。雙懷天真的以為日冕太子是在責怪她的伺候不周。

    「傳御醫。」

    日冕太子冷不防揚聲,令雙懷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一直守在門外的染兒,一聽到太子冷沉的嗓音,立即前去傳令。

    「殿下。」咦,太子好像不太對勁。

    雙懷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懼,「殿下,御醫說雙懷的傷很快便會痊-,到那時,雙懷一定會好生伺候殿下,讓殿下盡興,要不雙懷還可以——」她終於察覺出日冕太子的異樣,所以她說話的語氣不僅又慌又急,甚至還想不顧孱弱的病體。

    「不准下床。」日冕太子早一步下達命令。

    「殿下,我……」

    「雙懷,這回你可要聽仔細,因為本宮絕不會再對你說第三次。」日冕太子根本不讓雙懷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

    「殿下,您不用再說了。」

    日冕太子緩緩瞇起湛黑的冷眸,睨睇她那張瞬間洋現出一種近似悲涼的絕望容顏。

    「既然你已知道,那麼你就待在懷閣面壁思過吧!」他冷漠的一拂袖,離去。

    哼,這種懲罰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最輕微的了。

    不一會兒,門,再度被打開,雙懷望著提著藥箱踏進來的老御醫,淚,竟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她笑笑的拂去懸在眼角上的珠淚,伸手讓御醫把脈。

    其實,她一直都在欺騙自己、說服自己,因為在她投入夢鄉前,她很清楚的聽見日冕太子對她說:本宮不會讓你死,因為你得活著承受本宮對你的處罰……***

    「殿下,關於意圖謀刺這件事,經過屬下追查的結果,他並無留下任何的珠絲馬跡,而且我們連綠姬那頭的線索也斷了。」

    鳳卜一臉正色的對著坐在紫檀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日冕太子接著說道:「殿下,有一事屬下不得不說,您當時真不應該殺了綠姬。」綠姬當那個人的棋子甚久,多少能從她嘴裡問出一些事來,而鳳卜也相信,殿下絕對清楚有留她活命的必要,但壞就壞在雙懷夫人怎麼會在那時突然出現。

    日冕太子輕-扶把的長指,陡地停頓。

    「鳳卜,你是在責怪本宮嗎?」日冕太子俊美難測的面龐,顯得異常沉凝。

    「屬下只是實話實說。」平板無波的語調未因日冕太子的語氣而摻雜一絲懼意。

    氣氛冷不防凝窒下來。

    「鳳卜,你責怪得對,本宮確實不該親手拿掉這顆重要的棋子。」之後,日冕太子肅沉的神情竟在轉眼間換上一張懶懶的邪肆笑顏。

    「殿下,既然他能安插一顆棋子在殿下身邊,那我們何不模仿他的作法,也擺一顆棋子在他身邊。」

    「喔!」日冕太子的眉微微一挑。

    「至於這顆棋子,屬下已有適當人選不過屬下若是提出,只怕會惹殿下不悅。」

    在殿下尚未登基前,他的職責就是替殿下掃去所有的障礙及危險,哪怕會因此犧牲掉某些人。

    當然,他這個計畫需要徵得殿下同意,不過他篤信即將君臨天下的日冕太子,在尚未揪出他秘密謀反的證據前,必會捨棄一些無用的感情牽絆。

    「說。」日冕太子的肩眼一垂,好似已知鳳卜所指何人。

    「雙懷夫人。」

    倏地,日冕太子眼中漾出一抹深幽而難解的複雜光芒。

    「就算殿下不犧牲雙懷夫人,即將入主翔陽宮的夜國公主恐怕也容不下她。」

    「關於聯姻之事,本宮還未有個准。」日冕太子淡然的說。

    「殿下,已有一些大臣受人教唆而向陛下建言取消與夜國公主聯姻,倘若殿下還未有個准,那豈不是順了他的意。」鳳卜盡職的道。

    「呵,順他之意又何妨,本宮並非少了夜國之助,就登不了帝王之位。」日冕太子唇畔所綻出的笑,煞是俊美,卻也冷戾無比。

    鳳卜一凜,聰明的止住這個話題。

    「殿下,那關於屬下所提的那件事……」

    「再讓本宮想想。」

    雙懷呀雙懷,你實在太令本宮心煩了。

    ***

    「夫人,太子殿下打算將我們軟禁到何時呀?」

    唉!都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日冕太子仍然沒有收回成命的跡象,這是否說明雙懷夫人已不再是太子最寵愛的妃子了。

    染兒邊梳理著雙懷烏黑的秀髮,邊歎氣地搖著頭。

    不過,她問了也是白問,反正夫人也不會回答她。自從夫人被幽禁在這座曾是眾人所-慕的懷閣裡,她幾乎說不上幾句話,而准許前來懷閣之人,就只有每二天都來幫夫人換藥的老御醫。

    就算夫人的肩傷已好,但她心裡頭的傷,卻日復一日的加重。照這樣下去,她真怕夫人捱不了多少時日。

    冷不防的,一道輕微的推門聲傳入染兒耳。

    咦!會是誰?

    「夫人,染兒去瞧瞧是不是老太醫又來看您了。」可當染兒趕去前廳,一看來人時,她嚇得當場傻眼。

    日冕太子睨了眼拜倒在地的染兒後,緩步踱進內室。

    坐在妝-前的雙懷,雙目無神的瞅著銅鏡中那張憔悴無比的嬌顏,而她的一雙手,更無意識地勾起落在她胸前的髮絲,有一下沒一下地纏捲著。

    「雙懷。」

    直至,她聽到有人在喚她,不過她以為這只是幻覺,所以她的手指依然不斷的重複纏繞的動作。

    「呵,難不成本宮把愛妃給關傻了?」

    就是這句含笑的傭懶低話,讓雙懷徐徐轉過僵硬的螓首,霎時,她的神魂一窒,心口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就知道太子捨不下她,她就知道。

    雙懷的小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仍無法順利吐出一個字來。

    「唉,連話都不會說了。」

    不!她不是不會說,而是她實在太高興,所以反倒不知該說些什麼話才好。

    雙懷冷不防的從花凳站起,在想以行動來表達對他萬分思念的同時,她竟然軟倒在他面前。

    ***

    「殿下!」

    雙懷猛地睜開雙眼,愣愣的看著眼前那-滿粉霞的美麗天空,當一片片粉色花瓣從天而降時,她才發覺自己正處於櫻花樹下。

    「殿下。」昏迷前的殘存記憶,讓雙懷忍不住再次呼喚,而當她一轉頭,一張俊美的淡笑面龐,立即迎向她。

    「本宮就在這兒。」日冕太子的指尖輕輕拂去落在她粉頰上的花瓣。

    瞬間,雙懷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低凝著那張怔忡的嬌客,日冕太子不禁一笑,「怎麼,不識得本宮了?」

    意識倏然脫離渾噩,雙懷瞠大美眸,撐起上身,猛然展臂抱住日冕太子,並將螓首深深埋入他的胸懷之中。

    「本宮聽御醫說,你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將手覆蓋在她的傷口上,輕經按壓著,「這樣,會疼嗎?」

    「不會了。」不穩的悶氣聲,從他懷裡傳出。

    她痛的是心,而不是身。難道他會不知!

    「那就好,那就好。」

    日冕太子將手放在她肩頭上,輕輕推開她,然後對著她那張略顯無措的臉蛋,綻出一抹詭異謎樣的微笑。

    「殿下,您肯來見雙懷,是不是……」

    「你認為呢?」日冕太子魅眼一挑,反問。

    「雙懷愚昧。」她別過頭去,企圖掩飾心裡的不安,更不想讓太子看見她眼中隱隱約約閃動的淚光。

    以冷落作為對她的懲罰,她沒有怨言,但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太子為何還是不肯原諒她。

    難道捨命為他擋下的那刀,還不是以彌補她的過失?

    也許,她中的那一刀還不夠深,所以無法令殿下對她心生疼惜、憐愛。

    「雙懷,本宮一向認為你是個頗-慧的女子。」他輕經扳回她的臉蛋,對上她那雙溢滿酸楚的勾情水眸。

    嘖,她這雙勾魂的水眸,的確是以挑動人心,讓人心猿意馬,瞧,連他皇二弟也難以招架她這對媚眼。

    「呀!」

    然,當日冕太子乍聽一聲極為輕微的痛呼聲,才驚覺捏住她下顎的兩指,竟在前一刻失控。

    日冕太子眸底,不禁蒙上一抹異常深沉的流光。

    「要本宮原諒你可以,不過,你得替本宮完成一件事。」日冕太子雖放開她的下巴,但幽-的眼眸仍緊緊攫住她不放。

    來此之前,他確實曾猶豫過,但原因並非出在他不捨得將這麼一位堪稱極品的美人兒送人,而是他是否能真正信任她,確定她不會臨時倒戈。

    「什麼事?」雙懷就像一朵即將枯萎,卻又逄天降甘霖的花朵般,突然間有了生氣。

    「本宮要你去收服一個人的心。」

    「誰?」雙懷轉而呆愣。

    「本宮的二皇弟。」

    「日寰王爺!」

    「對,與你有著「君子之交」的二王爺。」

    「殿下,雙懷真的不懂。」

    「還記得在這片櫻花杯中,你曾躲在——對了,就是那裡,聽到本宮與日寰之間的對話吧!」日冕太子遙指的方向,正是當日雙懷所躲藏的地方。

    雙懷一驚,霎時震住。

    「本宮的意思就如同你所聽到般,本宮預備將你賜給他。先別搖頭,待事情完成,你依然可以回到翔陽宮,做本宮的愛妃。」

    「殿下,請恕雙懷愚昧,真的無法理解殿下的意思。」

    「很簡單,就像日寰安插個綠姬在本宮身邊,隨時好捅本宮一刀一樣,而差別就在,本宮不需要你殺人,但是,你必須取得日寰的信任,替本宮找出他意圖謀殺太子,欲奪日國儲君之位的證據。」

    意圖謀殺太子……欲奪日國儲君……一股冷意冷不防的在雙懷的心底、身體肆虐,而飄落下來的粉紅花瓣,更像是一塊塊極冷的寒玉般,不斷地刺痛著她如雪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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