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少攫妻 第三章
    聽雨一把扯下纏繞在手臂上的紗布,丟棄在腳下。

    被子彈劃過的傷口,雖然凝結住,但依舊觸目驚心,她執意要伸展已休息二天的臂肌,卻仍是虛軟地使不上任何力道。

    她一咬牙,猛地揮舞一下。

    「呀……痛……」硬要逞強的後果,是渾身抽痛而咬破紅唇。

    撐著點,二少只給她二天的時間養傷,她不能再繼續躺下去。

    她決定再試一次,非要讓僵硬無用的手臂靈活起來,否則,不僅別想伺候二少,說不定二少還會扔下她而自行返回美國。

    「呀……」同樣慘痛的叫聲,讓她筋疲力盡地蹲坐在床角邊,她懊惱地猛捶自個帶傷的手臂。

    不來台灣就沒事,但……這裡有母親跟她走過的痕跡,她只想……只想……

    「你想痛死,本少會很樂意成全你。」

    冷絕悄然無聲地出現,陰晴不定地箝住她手腕,陰邪地注視她驚慌的瞳孔。

    「二少,我……我是在試試手臂上的傷,有沒有問……」

    冷絕一把將她提起離地,讓毫無防備的她,喉頭倏地一緊,嗓音頓時哽住。

    「我可以幫你試!」他陰沉地笑了笑,接著,箝住她手腕的大掌改扣住她傷臂,以致傷口被迫承受她全身的重量,她不由得痛呼失聲,渾身劇顫不止。

    「好像不行,是吧!」冷絕揚起嘲諷的唇角,貼近她泛白的小臉冷笑。

    「我……」雙眼的淚水克制不住的盛滿,她硬是不肯眨動眼睫,以免潰堤而惹得二少不悅。

    「還要本少再幫你試試?」既然不想傷好,乾脆廢掉算了。

    聽雨輕晃著半垂的螓首,意識逐漸被劇痛給慢慢吞併。

    她的身可以任由二少擺佈,她的心也可以任由二少主宰,但為何自她受傷後,會明顯地感覺二少對她的強烈不滿。

    的確,難怪二少會看輕她,因為她不該粗心地中槍,都受過二年多的特訓,卻連一槍也躲不開,真是丟盡皇門的臉。

    「二少,對不起!」不該有的情緒波動,讓她不自覺地眨了下眼簾,多年不曾嘗過的鹹味,滲入口中。

    刺目!

    她終究是個會流眼淚的女人,是個替代品;永遠沒有資格,也永遠不是他所屬意的聽雨。

    他面無表情地鬆開她,旋身要遠離這個令人煩心的累贅。

    「我下午走,你等傷好了再回來。」

    「我可以的……沒問題……二少,請讓我跟您一起回去。」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冷絕偏頭冷笑,她驀然瑟縮一下。「二少,我只是單手不方便而已,您就答應讓我跟隨……」

    冷絕斂去笑意,替她接續後話說:

    「好讓我服侍你。」

    「聽雨不敢!聽雨是怕其他人服侍不好……」她驀然失措。

    「聽雨的位置不好擠,你不用太緊張。」雖是「要」來報復的女人,還是滿恪遵職守,除了隱瞞受傷的事外,倒是沒抓到其他把柄。

    不過,如果他講出「要」她的目的之後,她還會對他這般忠心嗎?

    嗯——這個主意不錯。

    他就來測驗看看!

    冷絕射出異樣的詭芒,尊貴優雅地轉回她身旁,邪肆地箝起她乍白愕然的臉蛋,深沉莫測地低吟:「知不知在五年前,我為什麼要挑了黑赤幫?」

    在二少身邊已有一段時日,聽雨仍舊愚笨地捉摸不出二少的詭譎習性,尤其當他施展在她身上時,根本無從招架,只能任憑他的喜怒而接納他所賜給的一切。

    她緩和的傷勢又開始抽痛起來。

    「因為黑赤幫殺了前任的……聽雨。」就為了他一人。二少在一怒之下,幾乎把黑赤幫毀滅殆盡。

    二少是如此重視前任聽雨,而她可否成為下一位?

    「你可知道在當時,我為何會挑中你?」低蕩幽晦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不去探尋?

    「知不知道在黑赤幫出身的你,又為何會成為本少的貼身侍衛呢?」

    「不知道。」她無法否認自己曾是黑赤幫的一份子,所以照理來說,二少是不該將她納入身邊的。

    「那你想不想知道,嗯?」他殘忍地咬住她耳朵嗤笑。

    「不……想……」呀!她怎麼說出來!

    「嘖!是想——還是不想?」冷絕瞇起詭眼,凌厲地睇向她失焦的秋眸。

    可想而知,散佈在她週遭的殘邪氣息,隨時都會因她的回答而剝奪她的命脈,既然二種的結局都一樣,她只好選擇比較有骨氣的死法。

    「想!」她忽而淒楚一笑。

    她綻開的笑容,令他邪惡的唇角無預警地抽搐了下。

    「那我就告訴你。」好戲快開鑼了。「報復!」冷絕簡單扼要的明講。

    「報……復!」

    她早就隱約明白他的用意,可是除了來台灣的這三天之外,並沒有感受他對自己刻意的凌虐。

    當然,之前的磨練,純屬是她身為貼身侍衛所具備的條件,談不上是他藉機報仇,所以她自以為他是單單看中她這個人而已。

    很顯然的,她過於樂觀。

    「黑赤幫用計殺了前任聽雨,這筆血帳就算是毀掉你們所有人也不足以彌補我的損失。但是,你適時的出現,解救了其餘人的狗命,而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臨時喊停嗎?」

    她木然地搖頭,暗自艱澀地苦笑著。

    「因為,我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來制裁你們。」雖然拖了五年之久,但復仇的果實會更加甜美。

    「我不是他們,早在五年前就不是。」聽雨突然激動的咆哮,瞬間讓他神色微斂而放開她。

    既然到現在都不承認她的歸屬,又何須迫她立下誓言;既然她已立下誓言,又為何一直懷疑她的心!

    「不錯!敢對本少大聲說話了。」冷絕魅笑地拍手叫好,但如鷹隼般的眼卻銳利得教人膽寒。

    猛然察覺自己的失態,聽雨急切地說:「聽雨該死,請二少責罰。」

    身為護衛的她,不論有多大的委屈及痛苦,都不能表露在外,而她竟又犯下如此重大門規。

    「你的確該死,但你是我報仇的棋子,死了就沒意思。」他聳肩殘笑。

    「二少,其實我不是……我不是赤蛟的女兒,所以……」要是二少知道她根本連個棋子都不如,會不會後悔沒殺她。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不然怎麼會如此便宜你!

    黯淡的靈眸霎時微亮,但隨即沉澱而迷惘。

    呵!這能代表什麼?她何必在聞言之後,產生一絲期盼。

    「什麼都不是的我,能為二少帶來什麼幫助?」她既威脅不到黑赤幫,那她還有哪些作用呢!

    只要她還有功用存在,二少就不至於丟下她。

    嗯?聽到自己不過是他的報復工具,怎麼會沒有其他劇烈的反應?

    嘖,無趣至極!他轉身欲走。

    「二少,如果我能幫您什麼,請二少儘管吩咐。」

    清冷的嗓音一出,成功的停住他生硬的離去步伐。

    「我要你死在我面前。」他冷不防地動了怒。

    「是。」在雙瞳流露出一股濃烈的癡心、哀愁、自嘲後,聽雨拿起放置在抽屜裡的槍。「雖然只是顆無用的棋子,但聽雨仍是很感謝二少將我帶離黑赤幫,也十分感謝二少在這幾年來的教導,我……我很……」癡戀他的話語,在看到他霎時鐵青的陰森面龐時,驀地遏止。

    難道在她走之前,也沒資格留下片句奢言嗎?

    她悵然若失地將槍口抵住腦門,只待扣下扳機,就可以徹底結束自己苟延殘喘的一生。

    驟發的手刃伴隨鏗鏘一聲!

    預期的槍聲並沒有響起,倒是聽雨撫著痛麻的手腕,驚詫而不明所以地凝望著駭人如鬼魅的陰容。

    「二少。」他邪囂的神情並沒有嚇退她,反而是他出期不意的舉動令她萌生異樣的感受。

    「我有說現在?」他一時的氣話,居然那麼當真,可見她有多蠢。

    「沒有。」她能想是二少對她還有點主僕之情嗎?

    「你的命先寄放著,要取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是測出她的忠心沒錯,但自己卻無端生了場悶氣,實在划不來。

    「謝謝二少,那聽雨可不可……隨您回去?」她雙眸佈滿冀望,語氣則滿含畏怯而低啞。

    「老實回答下個問題,本少就考慮考慮。」他腦中突然掠過一絲冷酷的記憶,而這個問題,曾教她痛苦不堪過。

    敢次次招惹出他難以浮現的戾氣,就得承受他的反蝕。

    「二少請說!」她絲毫沒發覺到他別有意圖的異笑。

    「你腹部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嗯!效果很快。

    冷睇她的臉色在瞬間驟變、遽凝,他的心情不禁稍稍好轉。

    「我……這……」聽雨渾身惴慄,語無倫次。

    「不許吞吞吐吐。」

    「是……我不想說謊,更不想欺騙二少,但是……但是求二少給我一些時間,到時我一定會說的。」此刻她的身心都怖在恐懼之中,她猶自悲鳴而無法脫離那個夢魘。

    「三點在車上等我。」他突地拋下許可證,冷沉地邁開步伐離去。

    如果執意要答案,上回就會逼她說出,不會等到現在,既然他心情已然轉好,就不必再看到她這副難看的臉色。

    終於,她略微戰勝那層深埋心中的陰影。

    「是,二少。」空洞的雙眸在夾帶一絲驚愕後,繼而湧現出難得一見的喜悅。

    為了回報二少的不計前嫌,她會竭盡心力,以成為二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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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紐約

    在一幢現代化六十層樓的建築物裡,一間偌大豪華的辦公室內,正落座著二位尊貴非凡、傲視群倫的俊美男子。

    「到底要留她多久?」慵懶男子噙著一抹足以迷死人的微笑,調侃正在翻閱文件的冷絕。

    「你都管不好自己的事,還想管到我頭上來。」冷絕頭也沒抬地淡淡回說。

    「我是擔心你留下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旁,萬一哪天要是爆炸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慵懶男子皮皮地笑道。「哼!」冷絕輕哼一聲,將文件丟在桌上。

    「二哥,老三我可是一番好意的提醒你耶!」揚起的戲笑轉而堆滿一臉受傷的無辜表情。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

    「二哥,你不要一副拒別人於千里之外嘛!更何況上回你掃除黑赤幫時,我可也有助你一臂之力喔!」把聽雷硬塞給他是對的,否則他不就白白的漏掉第一手資料。

    「哼,是嗎?」當初他南門並沒有借調其他派門來支援,但這個老三硬要派他的貼身侍衛過來湊熱鬧。

    他豈會不曉得老三是想把聽雷奉送給他,然後他自己落得個逍遙自在。

    想不到事情卻出乎意料之外,他反倒因此得到一個聽雨來供使喚。

    「老弟勸你還是趕快把她解決掉,否則後果堪慮。」只要聽雨一除,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聽雷推給他。

    不過,他認為事情可能沒表面上來得簡單,二哥一定是捨不得下手,才會繼續留著她,那他當然還有其他的法子嘍!

    「後果堪慮的人是你吧!」冷絕嗤哼地睨睇三弟。

    「你干麻頻頻扯我後腿,哦!難道你心裡有鬼,所以一直……」

    「老三!」冷絕挑著駭人的劍眉,突然陰冷地截斷他的話。「不管聽雨是否存在,我都不會接受聽雷。」

    「二哥,你就老實承認對聽雨有情不就好了?」冷不防地,他使出一招終極的手段。

    「我是不是太久沒修理你,還是你活得不耐煩,嗯?」冷絕在彈指間揪起他的領口,陰悍地有如兇猛黑豹般。

    「這不能怪我呀!因為你的行為實在讓身為弟弟的我,感到很奇怪。」在虎口拔牙雖然很危險,三少依然不怕死地再接再厲。

    「我有什麼行為能令三少感到奇怪?」冷絕陰鷙的利眸,即將延燒到他。

    內斂而極少動怒的二哥,居然會為聽雨而拿他開刀,這是多麼明顯奇怪的事,他難道還想抵賴?

    「你若是為之前的聽雨復仇,何不乾脆殺了她?既然你沒下手,那就代表我所說的話一點都沒錯。」三少又牽動起誘人的微笑,指指他拎住自己衣襟的大掌。

    「我之所以會留她,是有更好的復仇方法,而不是你這位遊戲人間的三少所說的荒謬之言。」冷絕的唇揚起冷酷譏誚的弧度,陰寒地鬆手。

    三少懶洋洋地撫平皺掉的領口,順勢瞇了眼攤在桌上的那份文件資料,還瞥了眼悄悄被人推開一點縫隙的房門。

    啐!要報復一個女人,何必麻煩地繞一大圈,是要騙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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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就老實承認對聽雨有情不就好了……

    天呀!有情?西主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二少明明就講得很清楚,她只是個被復仇的對象,怎麼會扯上什麼有情的荒唐事!西主搞錯了,徹底地搞錯了。

    「為什麼不進去?站在門外做什麼?」

    一道剛強有勁的聲音,差點讓聽雨整個人僵硬地動彈不得。

    她深吸了口氣說:「因為二少正在跟西主談事情,所以我……我現在才要進去。」

    叩叩!

    聽雨生硬地輕敲已敞開一條細縫的門扉。

    表情嚴肅的聽雷,謹慎地盯著她一言一行。

    「進來。」西主搶先一步開口。

    「西主!」聽雨一走進去,就對著一副看好戲的西主拱身行禮。

    「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美了,難怪你二少會對你……」

    「老三!」冷絕沉聲地警告嘻皮笑臉的西主後,冷冷地斜睨聽雨。「你進來做什麼?」

    「是二少叫聽雨……」她還沉溺於西主別有所指的涵義。

    「先站在一邊去。」他猛然記起是他先前所下的命令。

    哼!都怪老三來的不是時候,而且還說了一大堆不中聽的廢話。

    「是!」聽雨飄忽地退離至窗前,沉靜絕麗的容顏在身後光影的烘托下,格外白皙迷濛。

    西主以讚歎的目光,欣賞著眼前美麗無瑕的高雅百合。

    「二哥,我們來交換侍衛好不好?」有這麼美麗的炸彈在一旁伺候,即使被炸得粉碎也甘之如飴。

    「你可以給我滾了。」冷絕揚著降至冰點的冷冽微笑,俊邪地令人起寒。

    「二哥真薄情,居然要我用滾的。」西主雖然不依地抿著戲謔的雙唇,但眸光始終掛在聽雨身上。

    還看!

    冷絕渾身凝結了一股肅殺之氣,起身擋住西主投射的視線,惹得西主不滿地將目光調回他身上,卻在接觸到他無情犀利的殺人目光後,連忙識相地移至沙發的角落邊,以免來不及閃躲而中了他的暗招。

    「聽雷!」冷絕突然喚叫站在門外守衛西主的貼身侍衛。

    「南主。」聽雷疾速閃進。

    「把你主子帶回去,或者,由我親自動手?」

    「好呀!太久沒跟你過招,剛好可以試試我的身手。」西主悠哉地動動筋骨,絲毫沒被冷絕給嚇退。

    而聽雷為了自個兒主子的性命著想,逾越地制住西主蓄勢待發的行動。「三少,我們該向南主告辭了。」

    「你的主子到底是誰呀!」西主不滿地瞪視一臉嚴肅的聽雷。

    「對不起,三少。」聽雷稍微使點力,就順利地把西主帶出門外。

    一出房門,聽雷馬上放開西主,並跪地領罪。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地,你主子可不是裡頭的那個殘酷無情之人。」西主意喻深長的斜睨房門,慵懶的黑眸此刻竟奇特地蟄伏一抹妖異。

    親愛的二哥,我就等著看你所謂的復仇之路是如何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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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到多少?」將欠人修理的三弟趕走後,冷絕的目光倏地瞟向一直佇立在窗前、沉靜不語的聽雨。

    「從西主說要殺我開始。」之前的那番話,只能算是她聽錯。

    「難不成你一點都不害怕我會如何的報復你?」哼!他不喜歡她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彷彿他才是主導這件事的施虐者。

    「只要能消除二少的怒氣,那聽雨絕對無任何怨言。」晶瑩水眸綻出炫惑人心的光芒,但又漸漸化為一灘清冷的秋水。

    「你的忠心度,實在令本少大開眼戒。」逸出不可思議的冷笑,他繼而詭邪地指指桌上的文件。「拿去看清楚。」「是。」

    雖然二少以不信的口吻來反駁她的肺腑之言,可是她並不在意,她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給他看。

    她拿起桌上文件,快速翻閱裡頭的資料。

    資料所記載的內容,是有關一家規模龐大的企業,可能涉及販賣國家機密給第三國,因而遭到美國政府最高單位的密切注意。

    「二少,這是要聽雨……」

    「美國政府怕打草驚蛇,所以委託宇通集團出面協助,而我……接下了。」冷絕淡淡地朝她說明,但銳眸卻閃過一道邪惡的弔詭光芒。

    宇通集團——同時也是南門的分身,在美國擁有舉足輕重的經濟實力,更握有操控整個經融體系的財力。

    「聽雨能為二少做些什麼?」

    「我要你去唐氏企業調查他們的犯罪資料。」

    「二少的意思,是要聽雨去偷竊唐氏的……」

    「不!我要你進去唐氏,然後設法取得他們高層的信賴。」

    二少是要她做內應!

    可是這樣一來,她豈不是要長期離開二少,直到她竊取到資料為止?

    「有困難?」冷絕閒適地交疊長腿,好整以暇地冷睨面有難色的她。

    「沒有,但是我不想離開二少……」

    此話一出,二人陡地臉色一變。

    「聽雨的意思是……是進了唐氏企業後,就不能跟在您身旁服侍了。」她話鋒陡轉。

    該死!她怎麼可以大膽地講出如此曖昧不明的話,難怪二少會當場變臉。

    「想要盡快回來伺候,那你動作就得快。」冷絕迅速地掩飾被扯動一下的心緒,隨即嘲弄地道。

    「二少,為何不直接偷取出來?」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我還會叫你去辦嗎?」冷絕眼裡閃過一絲邪魅的光亮。

    她在磨蹭什麼!難道她有了預感,這將是個挖好的陷阱,就等她一跳而下?

    「聽雨幾時要去?」既然二少心意已定,她若是再推辭,只有徒惹他不悅。

    「為了早點辦妥,你最好明天就去唐氏報到。」

    「那麼快呀!」聽雨喃喃自語。

    「嗯!」冷絕的臉色立刻黯沉。

    「聽雨明天就去唐氏。」

    她艱澀地吞下憂悒,緩緩移步走出去。

    「等一下!」冷絕突然叫住她。

    「二少。」她滿懷希冀的回過身。

    「記得到了唐氏,不要用聽雨的名字。」

    聽雨呆愣了一下,「那是要用假名?」

    「不!用你之前的名字。」

    一時之間,聽雨渾噩地不明白他的意思。

    「玉——絳——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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