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牆有情人 第六章
    「是……我知道了,柏徹哥。明天我一定會準時到工作室的,這次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康彥正襟危坐地捧住電話筒,小心翼翼、戒慎恐懼、必恭必敬地向工作室的三巨頭之一——張柏徹卑躬屈膝,死命地道歉。沒辦法,誰叫他……不!    「她」讓他搞出這種烏龍

    「代志」!

    「是,明天我一定會到的!不會!會!我保證今天絕不會再吃她煮的任何東西……好,再見!」呼!終於放過他了。        .

    「怎麼樣?怎麼樣?他們決定把你開除了嗎?」剛從廚房裡端出一盤水果來的曉敏見他掛上電話,立刻飛奔到康彥身邊;難掩語氣中的興奮,緊拉住他詢問。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明天我和佑介都得到工作室報到,頭兒們決定就在棚裡拍攝,地點不外求了。」她存的是什麼心啊!康彥不禁懷疑地瞄了曉敏一眼,搞不好,這次的生病是她故意安排的。

    「哦……」曉敏失望之情溢於言表,突然,一個疑問閃過腦海。    「佑介也沒去阿里山嗎?」她對這個名字並不

    陌生,因為康彥的關係嘛!  

    「對呀!聽柏徹哥說,好像是因為『某個人』突然生病了。」這麼巧!    「某個人」也生病了。該不會……佑介為了逃避阿里山之行而毒害那個女孩吧?康彥側頭思考,搞不好哦!        

    這時,曉敏失望地開口。「是嗎?喏,吃水果。」她將水果盤推到康彥眼前。

    「等一下,我等會兒再吃!」剛剛在電話裡才承諾柏徹哥不再吃曉敏「貢獻」的任何東西。明天的拍攝可是很重要的!      有了前車之鑒,他還是小心為妙!

    隔日,凌雲大廈柏騰工作室。      

    「曉敏,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過去和柏徹哥他們討論一些事情。」      

    今天早上天色才剛泛白,曉敏就來敲他的門了。

    「咚!咚!咚!」敲門聲和他的夢境融合在一起,夢中的他回到那天晚上吃懷了肚子,胃疼的要命。可是曉敏那沒良心的傢伙非但不安慰他-,還咚咚地敲他的肚子……噩夢啊!    

    康彥呻吟著驚醒,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作夢。也對!昨晚曉敏端來的水果他一個也沒碰,怎麼可能胃痛呢?康彥好笑地搖頭,心想:以後結婚家裡不是不開伙,就是他每天

    天親自下廚,性命重要啊!

    「乖乖坐著別動啊!」康彥臨去前不放心地叮嚀著。

    「知道啦!快點去吧!」曉敏趕狗似地揮揮手,催促康彥離開。囉囉唆唆的,跟個老頭兒一樣!

    康彥對她投下一個懷疑的眼神,這才搖著頭離開。曉敏立刻迫不及待地睜大眼睛觀察四周……她早就想來看看了。嗯……感覺不錯!一直認為康彥與一般人不同……太帥了嘛!不過,來到這兒,倒不覺得他有那麼與眾不同了。當然啦!帥哥美女一多,就不值錢了嘛!哇!那三個和小彥說話的人是誰啊?一定是模特兒!外表好看之外,又多了穩重的成熟氣息,說不定是頂尖的MODEL呢!

    咦?他們怎麼敲小彥的頭,好像在罵人的樣子?啊!瞭解了,這三位前輩一定是認為小彥某方面表現不好,正在教導他。多感人的情誼啊!前輩們不吝於提攜後進。曉敏看著不遠處的四個人,心中感動地想著。

    然而,事實上他們的對話是這樣的——

    「小彥!你是白癡啊?毒藥跟一般的食物都分不清楚嗎?」簡祥毅捲起手中的企劃書,一把打在康彥的頭上。

    「對啊!搞這種烏龍,害我們絞盡腦汁、抓破頭皮才想出來的企劃白白浪費掉了!」詹宗騰說起這件事,心中仍是一把火。

    「你說那個女孩今天有來?」張柏徹雙手環胸,向康彥問道。

    「唔,她在那兒。」        

    三個大男人立刻目光一致的調向康彥指的方向。

    「看不出來她竟然會幹出這種事!」

    「就是啊!人不可貌相!」

    「小彥,你是不是欠人家房租沒付?不然她幹嘛對你這麼狠?」

    「真的?小彥,你怎麼能這樣呢?住霸王屋不付錢,難怪人家整你!」      

    我還吃霸王豆腐不付錢哩!康彥聽這三個老闆愈說愈有那回事,忍不住想翻白眼。現在才發覺,原來他們三個人的想像力這麼豐富。

    「佐籐怎麼這麼慢?到現在還不來,拍攝的時間快到了!」詹宗騰庚然開口。

    「這小子該不會又翹頭了吧?」簡祥毅手中的企劃書再度被捲成三、四圈。    

    「我去打電話看他出來沒!,」張柏徹轉身打算走回辦公室,身邊的兩個夥伴立刻跟上前去。

    「佑介慘了!」康彥見老闆們像三座炮台似的往辦公室『駛』去,可想而知,炮口是對著誰了,他轉過身往曉敏那兒走,卻看見佑介摟……不,扶著一個女孩進來坐在曉敏身邊的椅子上。

    「佑介!你可來了!大哥他們快氣死了!」康彥小跑步來到佑介身邊,發現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那位女孩坐下應該就是她吧!佑介曾經、唯一一次提到的女孩。

    「  『堆』不起,小彥。我不是『古』意『齒』到的!」佑介讓女孩坐好後才轉身面對康彥。

    「等會兒再說,我先介紹一個女孩讓你認識。」康彥摟起曉敏,指著佑介對她說:    「曉敏,他就是我向你提過的朋友——佐籐佑介;佑介,她叫曉敏,是我的女朋友。」

    「    『理』好,我叫佑介,很『搞』興認識你。湘吟,    『解』紹我的好朋友給你認識。他叫袁康彥,站在你的左前方;右前方是他『驢』,朋友,叫曉敏。』』佑介百般呵護地低頭向女孩輕聲地說著。

    「不是『驢』朋友,是『女』朋友。」女孩感到好笑地糾正佑介,才轉身面對方纔他告訴自己的方位。    「你們好,我是葉湘吟,佐籐的朋友。」

    「叫我佑介!」他忍不住抗議。大家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身後突然冒出三個聲音,如三記響雷般打在工作室裡。

    「佐籐!你好大的膽子!」簡祥毅發出第一記雷聲。

    「竟然在這兒閒嗑牙!」詹宗騰貢獻出第二個。

    「還不快來這裡報到!」第三記響雷當然非張柏徹莫屬羅!      

    「慘了!湘吟,我……」

    「快去吧!別擔心我。」葉湘吟臉朝著佑介如此說著。

    「快走啦!放心,曉敏會照顧葉小姐的。」康彥見三位「雷公」們往這逼近,急忙推著佑介。

    「交給我吧!沒問題的!」曉敏為了讓佑介心安,立刻開口承諾。

    「  『擺』托了!」佑介說完,馬上和康彥跑向頭頂冒火的三位老闆。這下,死定了!

    工作室裡,兩位男主角卯足了勁在鏡頭前賣力地演出;而在一旁閒著沒事兒干的兩位「霉」人,只好喝茶閒嗑牙,貢獻她們「無言的支持」。

    「重新介紹一遍,我叫何曉敏,是下大四年級的學生。你呢?」曉敏嘗試伸出友誼之手。

    「我是葉湘吟,叫我湘吟就可以了。我原本是服裝設計的學生,但是因為……」女孩的自我介紹停頓了下來。

    「嗯……對不起……」曉敏不知該如何答腔。

    感覺到曉敏的愧疚與不安,葉湘吟勉強笑開了臉,嘴角漾著一抹淺笑。

    「不,我才覺得抱歉,讓你感到不自在。」

    「別這麼說……」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兩人心中有一種釋然的感覺,話匣子也因此大開,開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對了,他們現在在幹嘛?為我實況轉播,服務一下吧!」葉湘吟在閒聊告一段落後,突然想起被她們遺忘許久的兩人。      

    「對哦!聊的太開心,完全忘了他們兩個還在工作這回事。好,請聽特派記者何曉敏的實況報導。」曉敏抓起手中的可樂罐充當麥克風,有模有樣地為新朋友報導最新消息。    

    「嗯,他們正在……」不看還好,一看,曉敏心中就冒起三把火——妒火。  

    「他們正在幹嘛?」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呢?

    「他們正在『出軌』……」曉敏後面這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好像巴不得上去撕了』他們。    

    「什麼意思?出軌?」看不見的葉湘吟聽的「霧煞煞」,這個記者真失職!」

    「意思就是他們正在偷腥、搞外遇、跟女模特兒眉來眼去,在人家身上上下其手!」夠翔實了吧!  

    「什麼?」

    「小彥摟住女模特兒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吻住那個女人的額頭!」這死傢伙!不要命了他!

    曉敏當下決定今天晚上在家開伙;「她」掌廚!

    「嘎?那……」佐籐呢?」    

    「哦喔!他出軌的程度和小彥有的比!佑介整個人緊抱住女模特兒,低頭埋在那個女人的頸子上;那女的幾乎是貼在佑介身上!」  

    「一個男的跟一個女的?」葉湘吟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影像。

    「當然不是!那有什麼搞頭?自然是one  by  one羅!」還摸!曉敏看的兩眼直冒火。        

    「是嗎?』』葉湘吟喜怒哀樂全藏在冷靜的外表下,教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湘吟,你不生氣?    「曉敏好奇新朋友的反應,剛才她不也是一副恐龍想噴火的模樣嗎?怎麼一會兒工夫,湘吟立刻轉變態度了?她還想和湘吟組成一個「大老婆俱樂部PARTⅡ」哩!

    「我有什麼資格生氣?佐籐又不是我男朋友,更不是我丈夫,我有什麼權利說話?」        

    哦,原來他們還關係未定,妾身不明啊!

    「少來了,那你眼裡的兩把火代表什麼意思?」曉敏忍不住糗她,輕笑出來。奇怪,自己竟然還笑的出來?曉敏忍不住陣問。

    「別糗我了,他們現在在於嘛?」葉湘吟改變話題。

    「哦!他們……」曉敏繼續進行第一手資料的轉播。

    在鏡頭前賣力演出,以便盡早收工的兩位「姦夫」們接收到「女眷」投射過來「關愛的眼神」,立刻變的心驚膽跳、手心冒汗;巴不得把懷裡的淫婦……呃,美女拋得遠遠的,以求在河東的獅口下求得一口氣存活。

    「小彥、佑介!搞什麼?抱緊一點啊!表現出熱戀中的模樣呀!」詹宗騰開口叫道。

    饒了我吧!康彥和佑介在心中忍不住呻吟。

    「這麼好的機會還不懂把握!既可工作,又可以光明正大吃豆腐。」簡祥毅語氣流露出羨慕。

    我無福消受啊!

    「表現再熱情一點!展現出熱戀中男女不顧一切的狂熱愛戀!」張柏徹出口的用宇遣詞句句煽情。當然羅!每個用字都是他精挑細選的,而且說話的音量大到可以讓忠孝東路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沒辦法,怕「有些人」聽不到嘛!

    「阿徹,你有病啊!說話那麼大聲!」詹宗騰罵道。    

    「就是嘛!」簡祥毅應和著。  

    原本抱怨的兩人在看到張柏徹一臉「我在惡作劇」的表情,心中立刻明白他在進行的詭計。

    秉持著「好朋友做的事,自己一定全力支持」的崇高理念,這兩人立刻加入戰場;三個大男人此刻唯一的念頭、偉大的目標,就是挑起左後方那兩位美眷的熊熊怒火。哈哈哈!真好玩!好久沒這麼快活了!

    「康彥、佑介!再抱緊一點!」

    「曉敏,聽我解釋嘛!那只是工作啊!別當真啦!」        

    工作結束後的康彥心頭猶如壓著千斤重擔,急忙追到

    打算離開工作室的曉敏身邊,想向她解釋。臨去前,瞥見三巨頭們一副「我好滿足」的模樣他就有氣。可惡!原本「災情」不會那麼慘重的,都是他們在一旁煽風點火才變得「無法收拾」。

    唯一令康彥稍感安慰的是,悲慘的人不只他一個而已。佑介的情況沒比他好到哪兒去,就算曉敏向葉湘吟描述的不夠詳盡,那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頭兒也說的夠清楚了!真是……被他們害慘了!

    「曉敏,別不跟我說話呀!理理我嘛!」康彥緊跟著曉敏步出大廈,苦苦地哀求著。

    「閃一邊去!我不想理你!」曉敏像拍蒼蠅般地推開在她身邊「亂竄」的康彥。

    「曉敏……」康彥苦笑,他真是「有嘴說到沒沫」;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她相信剛才的一切只是工作呢?

    「去抱你的模特兒啊!去對人家上下『你』手,去吻她呀!」曉敏愈想愈氣,剛才看到的影像又像電影一般一幕幕重新上演。      

    「我沒有……」唉!得趕快想個辦法。

    「你沒有什麼?剛剛你摸人家哪裡、手擺哪裡,我都記得一清二楚,還想賴?」        

    「是嗎?』』康彥嘴上敷衍著,眼睛卻四下尋找最佳地點;此刻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那一招千古不變的老套——封住她的嘴!這樣,一切就天下太平啦!  

    「沒錯!別以為我會輕易忘掉!」氣極了的曉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牽進一間咖啡屋的角落。

    「哦!」康彥拉曉敏坐下。

    「哦什麼?想隨隨便便朦混過去?門兒都沒有!」他若以為自己會輕易放過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告訴你哦!這件事我不會讓你……」曉敏又開始氣憤填膺的演說。

    在她滔滔干絕之際,康彥跟服務生點了兩杯特別研磨的經典咖啡,大概半小時後才能享用——他故意的。在打發服務生走開後,他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猶自說的氣結的曉敏身上。

    「總之,光是亂模別人這一點,我就不會輕易放過你了!」好渴!順水拿起眼前的開水往嘴裡灌,這才想到怎麼會有水擺在面前呢?    

    「亂摸別人?我哪有?」康彥把椅子一挪,緊靠在磽敏身邊。

    「死傢伙,還想賴!,你摸人家的腰、肩、脖子、臉頰,跡吻她的……你幹嘛?」曉敏突然意識到康彥整個人幾乎貼壓在她身上。    

    「是嗎?我摸她的腰、,肩膀、脖子和臉頰?」康彥言行一致,身體力行,嘴上念到哪兒,手就跟到哪兒。

    「對……」對啁!」曉敏竭力留住僅存的理智。

    「還吻她的……」康彥的臉向曉敏湊近。

    望著康彥愈貼愈近,幾乎要吻上她的唇,曉敏連忙澄清,但出口的語氣卻是有氣無力的。

    「你……你吻的是她的額頭……不是唇……你……忘了……」

    「是嗎?太可惜了。」  以為他已放棄的曉敏忍不住地鬆了口氣,但是……  

    「不過,我已經停不下來了!」康彥在曉敏鬆口氣的當口抬起她低垂的頭,攫住覬覦已久的雙唇,一償方纔的願望。終於封住她的嘴了。

    康彥和曉敏兩人離開那家咖啡廳已是三小時後的事了。咖啡和巧克力鬆餅兩人是吃的不多啦!不過,    「豆腐」康彥倒是「享用」了不少。

    散步回到瓊林大廈的路上,曉敏,挽著康彥為她保留的VIP手臂,享受著難得靜謐的氣氛。

    「小彥……      

    「嗯?」康彥已隱約猜到曉敏想談的話題。事實上,就算她不提起,自己也想跟她解釋。

    「你的工作……」曉敏在參觀過康彥的工作,瞭解他工作的性質,再看過今天棚內攝影的情況,要她不介意……有點困難。  

    「其實,不是每個工作都像你今天見到的那樣。如果每個拍攝企劃都是這種內容,那我不是賺死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小-我會累死的,對!會累死的。」吃豆腐吃到累死的,康彥在心中補了一句。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可是……」

    「每一個拍攝企劃案是以凸顯產品、強調特色而設計的;我不是在A片公司上班,怎麼可能天天都接這種賺死了的工作。再說,那些合作的女孩子職業是模特兒,不是A片女主角,記得嗎?」

    「嗯……」    

    「老實說,我事前並不知道今天的拍攝會有女模特兒加入。我原以為只有我和佑介兩人之間的競爭;我相信佑介事前應該也不曉得,否則,他一定不會帶葉小姐一起去的!你說對不對?」

    「沒錯!」兩人愈想愈覺得好笑,回憶起今天棚內的氣氛,笑意就忍不住氾濫。

    「那三位模特兒老闆心腸真壞!」曉敏想起今天他們特別大聲的「指導」就覺得好笑。

    「可不是嗎?」被他們害慘了!

    「對了!華珍姊呢?好幾天都沒看到她。她的行李早就送來了,可是都沒見她在整理。」    

    「嗯。」康彥不知該如何回答。其實,華珍仍和他保有聯絡;但也僅只於此而已,詳細情形或她現在人在哪兒、在做什麼,康彥也不曉得。不過,華珍上次和他通話時曾告訴他,再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華珍姊在感情上是不是有點困擾?」曉敏挽著康彥,怯生生地問。  

    「為什麼這麼認為?」康彥揚起眉,驚訝地問著。他不記得自己曾提過這件事啊?

    「直覺,本姑娘的直覺之敏銳是有目共睹的!」想騙我?她光看康彥這種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哦?」他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呢?

    「你!」聽到康彥如此無關痛癢的回答,曉敏心頭頓時冒出一把火。正想「開炮轟擊」之際,突然想到,如果華珍姊不願說,康彥有什麼權利代為公佈呢?

    「算了!別提這件事了。」曉敏再度挽起康彥。

    「你能瞭解就好了。」康彥笑開嘴,拍拍曉敏的頭,如釋重負地說著。之後,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散步回家。  

    「小彥!你看,華珍姊家的燈亮著也!」回到瓊林大廈前,曉敏無意間抬頭,竟見到隔壁的屋子裡透出光線。

    「真的也!快上去看看!」兩人快步上摟,來到華珍的家門前。

    「會不會是小偷啊?」曉敏拉著康彥的衣角,怯怯地問著。

    「不曉得。應該不是吧!」在曉敏還來不及阻止前,康彥已按下門鈴。

    「來了!」門內傳來應門的聲音。是華珍!康彥和曉敏交換一個笑容。顯然地,屋子裡不只華珍一人,因為有另外一個聲音傳來。        

    「不先問清楚是誰就開門?」是男人的聲音?!

    「閃一邊去啦!不用想也知道是小彥和曉敏。」在門打開的同時,耳邊再度傳來那個男子的說話聲。

    「到底是叫小彥還是叫小敏?」

    「沒你的事,快幫忙整理!」大門打開,門外的兩人只見華珍猶回頭向屋裡的人笑罵道。

    「華珍姊!」  

    「嗨!好久不見了!」華珍神采奕奕地向兩人打招呼。

    「你跑哪兒去了?我們好擔心你呢!」曉敏一見到華珍,迫不及待地問著。

    「等會兒再跟你解釋,先進采再說。」華珍催促著兩人進屋子裡,帶他們來到客廳。

    「咦,你都弄的差不多了嘛!原本以為我必須充當你的搬運工呢!」康彥見屋裡的擺設幾乎都整理的差不多了,驚訝地說著。

    「本來是需要你的帑忙啦!可是後來……」

    「後來有我自願免費貢獻,所以就不用麻煩你了。」屋子裡走出來一個男子,如此地說著。

    「你……你是——」曉敏看清來人,心裡好不驚訝。他不是……  

    「你們好,我是劉勁葦,華珍的男朋友。」勁葦來到華珍身邊,摟著她,向眼前的兩人自我介紹。

    「誰是你女朋友?別降低我的格調!小彥、曉敏,他是劉勁葦,來幫我搬家的苦工。你們叫他勁葦哥就可以了!」

    「哦!原來你們就是康彥和曉敏啊?久仰!久仰!謝謝你們平日那麼忙了,還費神照顧我們家華珍。她很笨拙吧?真是辛苦你們了!」勁葦熱絡地握住康彥和曉敏的手,上下搖了搖,感激地笑著。

    「勁葦哥,別這麼客氣了。比起曉敏的笨拙,華珍姊算是比較好的了。」康彥見到偶像明星劉勁葦在華珍家裡,一點也不驚訝。

    「你真的是……小彥!你我剛才說什麼?」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曉敏聽到康彥這麼說,立刻抗議。

    「你女朋友跟我的女朋友一樣凶哦!」      

    「可不是嗎?」康彥露出委屈的表情。

    「嫌我凶?你可以把我甩掉啊!」曉敏湊近康彥耳際甜蜜地說著。

    「可是……我捨不得呀!」康彥回給她一個招牌笑容。

    「嗯!跟我一樣。」聽到康彥的回答,勁葦也深有同感地應聲著。

    「別在這裡胡鬧!床搬好了沒有?」華珍充滿笑意地開口。    

    「還沒……你的床好重哦!又不好睡,我不喜歡!」勁葦萬般委屈地說道。

    「我的床好不好睡關你什麼事?我管你喜不喜歡,我睡的安穩就好了。」

    「可是一個男人如果睡不安穩的話,不但沒體力,還會沒精力,這樣,我就沒辦法向你貢獻……」

    「對啊!對呀!曉敏,咱們也去換一張床吧!」康彥和勁葦同一個鼻孔出氣。      

    「神經!快去搬床啦!沒弄好,不准離開臥室!」華珍啐道。

    「真的?」勁葦語氣充滿興奮。「那我等你!你要快點過來喲!」

    「還不快去!小心我揍你哦!」華珍威脅者。

    「遵命!」只見勁葦像隻兔子般蹦蹦跳跳地進去臥室。      

    「曉敏!你看,人家勁葦哥好幸福哦!、華珍姊都命令,他不准離開臥室。你都沒這樣對待過我!不公平!」康彥不平地叫屈。  

    「你皮癢是不是?給我進去幫勁葦哥搬床!」

    「對啊!快進來幫我吧!我快被床壓死了!」臥室裡傳來勁葦的聲音。

    「哦!來了!」康彥拖著有氣無力的腳步走進臥室。      

    「走吧!咱們去喝茶!」華珍拉著曉敏往餐廳去。

    臥室裡——

    「嘿喲!嘿喲!這床好重啊!」

    「可……不是……嘛!」        

    餐廳裡——

    「嗯……這茶真香!」

    「可不是嘛!」

    有些事情只適合男生做,不適合女生,像搬床;而有些事呢!只有女生恰當,例如:喝茶。各司其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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