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寶蛇君 第二章
    「叩叩!」一長串的敲門聲在清晨一分不差地響起。

    「天呀,又來了。」真蜜拉起棉被蓋住頭,呻吟道。

    「老婆,小蜜兒起床了。」門外的那位人士,久候不到回音,開口叫喚著,「快點起來幫我。」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氣急敗壞,而敲門的力量也更用力了。

    真蜜怒火高昇地下床,一把拉開房門,「你……」原來準備破口大罵的她,在見到門外人的模樣時,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了,「哈哈,你一大早就想逗我開心嗎?」

    佘琅君白了她一眼,「很高興娛樂了你。」口吻已有些不悅了,「你昨天拿給我的是什麼鬼機器?你看它把我的頭髮搞成這德行。」他的神情很是激動。

    真蜜見他激動的模樣,克制自己的笑意,「進來吧,我幫你整理。」把門打開讓他進來,自己卻轉身到屏風後去換衣服了,她似乎沒發現這行為太過親匿。

    佘琅君一進屋後,一雙眼就一直跟著真蜜那雙雪白、修長的玉腿走。看得只差沒流口水而已。

    而換好衣服的真蜜並不知他正在欣賞著她的風采,拿著梳子站在他身後,一邊梳理一邊道:「我昨天不是有教過你了嗎?要邊梳邊吹,這樣頭髮才不會打結。」

    佘琅君聳了聳肩,「以前,都是青竹幫我打理的。」

    「是喲!那為什麼你還要來找我?」真蜜說到這就一肚子火。不過,梳發的動作還是沒變。

    自從佘琅君搬到隔壁後,她就幾乎二十四小時都跟他黏在一起。並不是她愛跟,而是這位仁兄根本不聽人家說「不」──比力氣贏不了他,比口才那更居下風。甚至,家中那兩位應該保護女兒的父母大人,也全都偏向他。也不知他用了什麼邪術,她那位一向不讓任何男子接近她的老爸,更是一反常態,女婿長,女婿短,護短的令她這位身為女兒的,忍不住嫉妒地哇哇叫。

    「你是我老婆呀,不找你,找誰呀?」佘琅君一副理直氣壯的霸氣樣。

    真蜜已懶得糾正了,乾脆沉默地幫他整理頭髮。佘琅君的頭髮雖說是白髮蒼蒼,但它濃密且直,觸感是那麼的舒服,有如羽毛般,尤其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閃閃發亮,真的是美極了。

    老實說,頭髮早就梳開了,但真蜜卻捨不得停手,一手梳理,另一手卻進發裡解開糾結的頭髮。她的渾然忘我,彷彿時間就在這一刻鐘停住不走了。

    這真是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折磨了。佘琅君一面享受真蜜的按摩,一方面思緒好像又回到了新婚時期。記得小蜜兒也是跟她現在一樣,替他梳理頭髮,常常也是……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毫無預警的,佘琅君手搭在她的手上,一用力,她人已落在他的大腿上了。

    「吻我,小蜜兒。」佘琅君慵懶地注視著她,有如催眠般地蠱惑她。

    真蜜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拒絕,但見他那雙黑眸正閃著激情的火焰,看起來好……迷人。

    算了,管他去死,反正只是親嘴嘛又不會怎樣。她自我安慰一番後,就傾下身雙唇輕貼在他的嘴上。而佘琅君馬上貪婪地吸吮起她的紅唇。

    真蜜彷彿也能感受到他傳送過來的陣陣電流,令她忘了矜持而全心投入這慾海狂濤的漩渦之中。她自知是她自動投懷送抱,也明白每次跟他的親吻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但還是令她十分的震驚,自己會是如此的心醉神迷,她整個人簡直快燃燒了起來。

    隨著他的愈來愈深入,她覺得整個人彷彿快燒了起來。此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他和她兩人而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佘琅君快速的抽開身子,猛喘氣。

    天呀,我幾乎快失控了。他暗罵自己,雖然真蜜是他的妻子,但在她還未想起從前及再次訂下婚盟時,他絕不允許發生這種事──雖說他快「哈死」了。

    發生了什麼事?真蜜茫然地看著他,用力地甩了甩頭,這才使自己回到現實。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跟他有親匿的動作時,心中總是浮出一絲很怪異的感覺,就像失落了某樣東西又重新獲得一樣。他們之間似乎有著無形的因素把他倆綁在一起,但她總是百思不解那種因素是什麼?會是他口中的夫妻關係嗎?是否因為如此她才不排斥他的親匿舉動呢?

    佘琅君輕撫觸著真蜜的雙頰,溫柔地注視著她,他開口問道:「小蜜兒,你還好吧?」對她的生理反應他可自豪的半死,但他不明白她的臉上為何有著彷徨失措的表情。

    真蜜仍有些昏沉,不過還是回答道:「很好。」心中對他那不可一世的傲然模樣有些不能釋懷。一定是那個吻害得她失魂落魄,自己都不太像自己了,看來不能有下一次了,否則她可不敢保證自己下次會不會放蕩可比浪女了。

    「喂,剛才的事不能再發生了。」稟蜜一臉嚴肅地親道。

    「什麼?」本來暗喜她的反應的佘琅君,一愣後,馬上張牙舞爪地半吼道。

    被他一吼有些心虛的真蜜,不停地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是說我們不能再做剛才那件事了。」她小聲地說著。

    佘琅君聞言暴跳如雷,「你在說什麼鬼話?」該不會……莫非……難道她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真蜜下意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小聲地解釋道,「我們只不過是鄰居而已,再說我們也大了,不能把KISS當成一種禮貌。更何況,萬一要是引起他……」在見到佘琅君那副快狂飆的模樣時,嚇得她急忙噤聲。

    他瞇起眼,克制自己不去掐斷她的脖子,「你是屬於我的,不論以前或現在。」他音調很自制,不過卻比那雷鳴狂吼更加令人發毛。

    雖然怕得要死,但一向不服輸的她,哪有可能對他的威脅不動聲色,「我就是我,不屬於任何人。」真蜜生氣了,「你以為你是誰?我要喜歡誰跟你有什麼關係?」哼,臭沙豬。

    佘琅君再也保持不了冷靜了,一雙黑眸已轉為赤紅,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你喜歡誰?」他沉聲地問道。

    「痛,放開我。」真蜜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但她硬是不肯讓會在眼眶的淚水滑下來。

    「說!」佘琅君此刻的怒火足以媲美火山爆發的熱度。

    真蜜掙扎得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你這個壞蛋,你憑什麼以為用暴力我就會屈服。」她眼中爆出火花,用因忍痛而幾乎快說不出話的音調道。

    察覺她的不對勁,佘琅君這才鬆手,赫然發現她那白皙的手臂上已出現五指紅印,十分怵目驚心。「我……」他心中充滿了愧疚,無奈道歉的話在嘴中,吐不出來。

    「滾!」真蜜硬是不肯低頭示弱。

    「一句話,你現在有沒有交往的對象?」佘琅君口吻依舊強硬,但眼神卻一閃而過一道受創的憂鬱。

    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說別告訴他,但嘴已早一步脫口了,「我沒有。」除了你,別的男子都無法超過朋友那道界線。真蜜內心深處自動地加上這一句。

    這句話瞬間解除了滿室的緊繃氣氛。他仍有些抱怨,「但是,你剛才為什麼要誤導我?」言下之意,似乎她手臂的傷是她自找的。

    真蜜次要噴火了,心想怎麼只要一見到他,就表示會以生氣收場,「你可以請回了嗎?還我一個安靜的空間以治療我的傷。」她有意加強他的罪惡感。

    「小蜜兒,我幫你治療。」見那雪白的手臂由紅轉青,再轉為黑。佘琅君心中至少責怪自己千遍以上。

    真蜜不為所動,只是無言地下著逐客令。

    佘琅君明白她的固執,只好無奈地走出去,不過臨走時還不忘讓她看看他痛苦的表情,盼她能回心轉意。

    王八蛋,臭沙豬,我恨死你了。真蜜見他出去時,馬上卸下硬撐的表情,在心中痛罵千遍萬遍。

    你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老實說她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畢竟,無論是力氣、口才、靠山,他樣樣都比她來得強。不過,她發誓她再也不要跟他見面了。

    但,他們又見面了,只不過再次的見面跟以住的場所有些不同罷了。

    「喂,邱真蜜,邱真蜜,你怎麼在這裡睡覺,今天你不是第五節才有課嗎?」秋意境推了推趴在桌上的真蜜。

    「哈──啊!」真蜜打了個好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來者,「意境是你呀,要上課了嗎?」她惺忪地問道。

    「還沒,還有三個多小時。你既然那麼困為什麼不回家睡來得舒服。」秋意境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怕爬不起來,我媽最近陪我老爸去大陸探親了。」真蜜隨手掰了個借口。

    其實,她哪是怕遲到,她根本是為了躲避佘琅君。這陣子她幾乎都不待在家裡,就算待在家裡也都是睡眠時間了。就怕在見他時,好不容易培養起的鎮定會蕩然無存。

    而佘琅君也從一開始的癡癡等候,到最近的不見蹤影。這本是她意料中的結果,但也不知為何竟感覺不到一絲喜悅,留在心中卻是一股抽痛及失落。

    「……喂,你有沒有聽我銳。」秋意境說得口沫橫飛時,卻見到真蜜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氣呼呼地抱怨道。

    「喔,對不起,剛睡醒,腦袋瓜子還不肯合作。」真蜜急急拉回神智,「你剛才說什麼新講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思索著秋意境剛剛昕說的片段情報。

    秋意境因急忙說最新情報,也不在意她的失神,就道:「你真是的,最近中醫系來了一位嫌鹿是留美的中醫博士,他可是超級無敵世界第一的美男子。」她說得一副口水快流出來的色女相。

    「喔!」真蜜不在意的隨口答著。心想,我就不相信世上有人比得上佘琅君。再說如今她可是「聞帥」色變。

    說老實話,美男子並非不多,但像佘琅君他那美中還帶著霸氣,俊俏中還透出稚氣,而陰柔的外表下卻包含了危險與安全感兩種矛盾的特質,這種人不算多吧。

    要不是老爸拍胸脯保證他絕對是佘伯伯的兒子,有時她真的很懷疑他──是人嗎?因他有股跟羅潔夫人相似的氣質。

    真蜜八成沒想到她的猜測是如此接近事實。

    秋意境對真蜜的反應不是很在意,就是她又開始賣弄她有限的成語了。「見到他你才會瞭解何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笑傾城……等的真正意思。」她一副夢幻似的崇拜口氣。

    「你確定,他是男的嗎?」天呀,該不會來了個娘娘腔或是人妖吧。真蜜張大眼睛看著她。

    「呸!呸!你可別侮辱我心目中的偶像,人家可是很有男子氣概,只不過是男生女相吧。」秋意境為他辯白道。

    「是,是。對了,你怎麼也這麼早來學校?」真蜜不願再扯同一個話題,急忙找其他話題。

    「那位帥講師,一星期只有三堂課,今天正好有他的課,我想去旁聽。」秋意境靦腆地忙招認,對了,你要不要一塊去?我有拜託小史幫我佔位子喔!」她一臉大方的模樣道。

    「我……」真蜜正要回答時,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插入。

    「邱真蜜,是你嗎?」一個做作的聲音訝異低叫著,「你跑去整容了嗎?」沙明芬酸味十足地說道。

    真蜜一見到她,只是懶懶地看她一眼,因依舊想睡不想跟她拌嘴。打算不理她,看她是否會自行離去。

    其實,她也不知為什麼,沙明芬老愛找她的麻煩,所以她也從一開始的一味退讓,到如今的反唇相譏。但現在,她實在懶得理會沙明芬。

    她不發飆,反倒是旁人聽不下去了。

    「留些口德。人家只要稍作打扮也不行嗎?」秋意境翻了個白眼道。受不了沙明芬那種見不得人家好的性子。

    真蜜心想,我真的不一樣了嗎?但──我還是我呀!

    就在她一肚子問號時,沙明芬的聲音再次響奮。「哼,打扮也真會挑時侯,怎慶,想在大二的時候抓個男朋友嗎?」沙明芬見真蜜不知為何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般,不禁心生一股妒火,冷嘲熱諷地道。

    「哎喲,我不略作打扮怎麼行呢?畢竟,我也快到拉警報的時候了。我可不像你左右逢源呢!」真蜜一臉天真無邪外加無辜地說。

    沙明芬本來沾沾自喜,但一細思明白她明褒暗貶的意思時,一張絕美的臉氣得扭曲變形的嚇人。

    而真蜜也沒那麼無聊等她想通,早在語畢時就拉著在一旁看戲的秋意境走人了。

    「邱真蜜,總有一天我要你當泉向我跪地求饒。」沙明芬如發狂似地狂哮著。

    而此時,一雙閃著銳利精光的眼眸,正在陰暗角落處注視這圖書室所發生的一切。

    天呀,我今天回家一定要到廟裡去改運,真蜜忍不住在心裡哀嚎著。但她雖如此沮喪地想著,不過仍無法克制自己那一直上揚的嘴角,以及那鎖眉的舒展。一切只因她又見到他──那位擾亂她一池春水的佘琅君。

    此刻她耳畔傳來許多人的模糊聲響,又因在見他的那一秒鐘而愣住了,只聽他的聲音如潮水般湧進腦海中。

    「那位穿琥珀色襯衫的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還是我臉上多出一個眼睛或鼻子呢?」佘琅君幽默地道。

    他的話立即贏得滿堂采,也使眾人自對他的「驚艷」中拉回了游離的神智。

    該死,真蜜看見他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惡作劇成功的亮光,一股無名火又取代了原先見到他的喜悅。

    要不是意識到眾人那質疑、輊蔑、迷惑……的種種眼神全集中在她身上。她真想質問他這些日子的行蹤。

    「很抱歉,佘講師。」她說得有些過分的有禮。

    「喔,不用太嚴肅,基本上我希望大家抱著輕鬆的心情來上課。我會盡全力來教你們。至於,你們能吸收多少就看個人天分。我只希望你們畢業後,要執業者,能做到開出的每一帖藥方零缺點。而不執業者,也希望能做到『知』的程度。」佘琅君一面示意真蜜坐下,一面說了一段授課前的開場白。

    他的口吻相當平和,但不知為什麼會讓人有一股如果不認真學習,就很對不起他的感覺。

    就這樣原本十分無聊的課業,在佘琅君幽-及舉例的輔助下,時間飛逝而過,轉眼間已聽到下課聲響了。

    而一些意猶未盡的學子們,紛紛纏著佘琅君問問題。真蜜則把握機會,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真蜜,你要不要去問佘講師一些問題呀?」秋意境一副標準迷哥迷姊樣,眼睛直盯著佘琅君看,只差沒生吞活剝吃下他而已。

    瞄了她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模樣,真蜜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拜託,你是中醫系的學生嗎?你有什麼問題?」

    「目前不是,但未來絕對是,我……」她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一臉慎重的模樣道,「我決定要轉系。」

    聞言,真蜜差點沒滑倒。沒救了,她搖頭心想著。

    「隨你便,我準備去逛逛了。」見佘琅君一時半刻還脫不了身,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真蜜此時坐在一個建在池塘上的涼亭中,看著映在池中自己的倒影,赫然發現自己真的變漂亮了。也不是說她以前有多醜啦,但就水中的倒影來說,她彷彿是個已失去光彩的珠寶,又再度找回光彩,甚至比以前更加耀眼奪目,就像被人施了法術一樣。不知為何這個怪異的想法會突然闖進她的腦袋瓜子裡。

    她正入神之際,在她身後出現了一名人影,正一步一步慢慢地接近她。而那人影慢慢地伸出手臂,似乎打算把那半趴在欄杆上的真蜜給推下池塘,就在人影快貼近真蜜之時……

    「喂,築優,你打算什麼時侯才出手?要等到她把要者的心肝寶貝給推下池塘之時嗎?」一個甜甜軟軟的譏誚聲在左側響了起來,隨著音落出現了一名俏佳人。

    「哼,關我什麼事呀?」右側出現了一名冷峻的年輕人,正用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眼神看著那身子一僵的人兒。

    「是嗎?不知是誰承諾要負責要者在人間的安全。」那名俏佳人含笑地提醒著依舊不願出手的他。

    「哼,我的承諾中可沒包括要守護要者的妻子。」築優輕描淡寫地說著,見星語立即收斂嘲笑的表情,滿意一哂。

    而真蜜又不是死人,一聽見身後的爭執就想回頭看一看,「咦?是你沙──哇啊──」

    原末,正準備攆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沙明芬。她一見身後兩人正忙著鬥嘴,把握機會施行她原先的計畫──推邱真蜜進池水中。

    一聰到慘叫聲,兩個忙著鬥嘴的搭檔,這才記起正事。「該死。」築優低咒的同時,已打算施法了。

    「喔──哦!」似乎有些為時已晚,星語見到一臉鐵青的佘琅君時,心中大叫慘了。

    佘琅君抱住差一些就落水的真蜜,從水面飄到涼亭中,「這就是你的承諾,很好。」他說得好似無關痛癢,不過,那射向築優的眼神卻不是那一回事兒。

    「要者,你不要生氣,真蜜沒事不是嗎?更何況你也知我們是不許對人類動手的。」星語連忙軟聲求情。

    「你有何話說?」佘琅君對著低頭不語的築優說道。

    「無話可說。」築優回答的很乾脆。

    「優──」星語對他的硬脾氣,真的很沒轍。

    「很好!」佘琅君心中雖很激賞那小子,但他又很氣惱真蜜差一些就……他不自覺得把真蜜抱得更緊、更緊。

    「好痛,喂,姓佘的,你們在演哪一部戲呀?」真蜜看得滿頭霧水,終於忍不住地插嘴了。

    「你閉嘴!」瞪她一眼,「還有不准叫我姓佘的!」佘琅君見星語那吃驚的模樣,心想──我的權威、形象……毀了。

    「要不然叫什麼?對了,放我下來,我要問那個臭三八幹麼要推我下水。」開完笑,當她是什麼呀!真蜜氣憤的想著。掙扎的想下來好好的詢問沙明芬一番。

    「殺死你,我要殺死你──」被定在原地的沙明芬,此刻有如九官烏似的,一直重複著「殺死你」這句話。

    真蜜不知為何感到有一股挺詭異的氣氛,下意識地把身子更貼進了佘琅君的懷中。

    「要者。」星語雖攻擊法術及上乘法術不精,但她的治療術可是有名的,她此刻看出那名人類女子分明是心智受人控制,緊張的低喚著。

    「小子,你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我。」佘琅君語畢,就抱著一直不肯安分的真蜜離開。

    「優,他……」星語突然發現她的幻想破滅,她心目中那位一人之下,寓人之上的要者,竟然如此無賴。

    築優看也不看他那位呆呆的夥伴,他此刻只想完成任務。因剛才佘琅君的話已經是在幫他洗刷污點了。

    「走,還是不走?」築優一把拎起一直喃喃不停的沙明芬,不耐地看著一臉呆滯的她道。

    星語有時真受不了他。「你開口求我會死呀?」她悻然地叫道。她知道築優的治療術平平,一定要她援助的。

    築優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別過頭準備走人了。

    「你……」星語無奈的只好跟上,心中不停低咒,她犯賤呀?還要求人讓她幫忙。想是如此想,但腳步還是跟上。

    「姓……呃,佘大哥,琅君兄,麻煩你,拜託你,懇求你放我下來好嗎?」真蜜氣得牙都快咬斷了,不過仍要強撐笑臉地說道。

    「為什麼?我很喜歡抱你呀!」他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害真蜜差一點也要認同了。

    「但是,我不想讓大家看到。」見他臉色一變,她急忙解釋,「我會不好意思的。」她可不想成為全校的焦點人物。

    「嗯,但我好喜歡耶,怎麼辦?」佘琅君一副傷腦筋的模樣,依舊抱著她往前走。

    真蜜此刻真是秀才遇到兵,「佘大哥,拜託你,這是校園呀!」她強迫自己冷靜道。

    「你的意思是,私底下就可以嗎?」佘琅君曲解她話中的意思。

    「你……對啦,對啦。」真蜜見愈走愈接近人多的地方時,急忙隨口道。可以先解一時之困再說。反正,到時候……嘿嘿,就八仙過海,各憑本事了。

    佘琅君豈看不出小妮子的想法,但也不打算戳破她。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就不信這種蠶食鯨吞的方法,收服不了這固執小姐的心。

    放她下來後,佘琅君改牽她的手,就往後門走了。

    「嗯,我下午有課耶。」真蜜不是很真心的抱怨著。

    「快中午了,吃飯。」佘琅君溫柔地笑道。

    真蜜被電的似乎忘了還在生他氣的事,也忘了質問剛才那些奇怪的對話及一些她無法說明的感覺。

    佘琅君見她此刻一副心醉神迷的模樣,心中既氣又欣慰。氣的是她分明就已愛上了他,還一味為反抗而反抗;欣慰的是,她雖已忘了他,但身心卻沒忘,也不枉費他屈就這小小的學校當名講師。

    他一直記得紫葳對他說的話。

    「佘公子,對真蜜不能用強硬的手段,她吃軟不吃硬。而別以為你是她前世的丈夫就打算帶她回來。因她並非古代的小女人。記住惟有她接受了你,你才可能完完全全的擁有她。畢竟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位怕你、恨你的妻子吧。」

    因紫葳的這一番話,令他不敢在一開始就對她言明一切,就怕她會怕他。佘琅君苦澀地想著。

    不久,兩人在一家咖啡屋坐下吃飯了。

    「佘大哥,你會超能力對不對?」真蜜壓低嗓子問道。

    「噗!咳咳……你在胡說些什麼。」該死,剛才一時情急忘了洗掉她的記憶了。

    「別騙了,你教我好不好,我好想學。」她本來就對玄學方面十分有興趣,如今有個現成的人選,她哪有可能放棄?

    佘琅君眨眨眼,一臉錯愕地看著興奮的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難道不怕嗎?」

    「怕?為什麼,會超能力很神氣的。」真蜜不解地道。

    天呀,我做了什麼蠢事?如果,早知只要玩一下奇術就能收買她的心,那他一開始就不用故弄玄虛,說不定此時早已帶她回離愁谷了。

    「嗯,你就算不想教,也不用擺這種臉色呀!」真蜜見他一副恨不得宰了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嘀咕著。

    「沒事,吃飯。」佘琅君此刻自我嫌惡得很。

    真蜜聳聳肩,也沒說什麼就吃起飯來了。而佘琅君見她吃得心滿意足,不禁含笑地癡看著。

    「看什麼?看我又不能填飽肚子。」真蜜嬌嗔地低叫著。

    「誰說不能?我老婆足以秀色可餐呀。」佘琅君眨了眼,輕佻地說道。

    「巧言令色。」明知這不是真的,但真蜜依舊心中一陣甜蜜。或許,跟他交住也不錯。

    「你不願意守護我的妻子嗎?築優。」佘琅君此時臉上正擺著可欺騙人的溫和可親。

    築優搖了搖頭,「她如果真是你妻子,我會捨命保護她的安全。」他不怕死的加上一句,「但,她目前什麼都不是。」

    「你不接受她嗎?」佘琅君此刻表情更加溫和。

    築優聳聳肩,「她,我接不接受都沒多大關係,而是……」話中有話的停頓下來。

    「說。」佘琅君把玩著放在一旁的「月之淚」。

    「而是一些自認為你不該挑人類為妻的人,接不接受的問題。」築優把剛才從沙明芬身上得知的消息一併告知。

    「是嗎?」佘琅君此刻看不出他的表情為何。突然,「啵」一聲響起。「哦!這顆月之淚怎麼如此易碎?」他一臉不解地抱怨著。

    築優心中暗暗一驚。心中替那群不知死活的傢伙祈-,就希望他們早些收手以免惹禍上身。

    注一:紫葳。原本是邱真蜜的閨房好友,兩年前因一件陰錯陽差的誤會回到了唐朝,跟佘琅君的徒弟柳起承結為夫妻,目前生活在唐朝的虎-莊。

    注二:月之淚。靈幻王國的照明裝備,是一種到晚上自然發光的礦石,堅硬度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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