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霸主 後影……
    時光的河快速流動,半旬之後,天山松廬前,屋簷下。

    一隻小白雪貂躺在霜影懷中,而她就躺在衛離的懷中。

    「好可愛的小東西。」霜影親親小雪貂圓圓的小黑鼻頭,就將它放到雪地上,拍拍它的小屁股,「回去吧!回到雪地曠野中,找你的同伴去吧!」

    一溜煙地,小小白影逝如風。

    「霜霜?我找了兩天才找到它,你就這樣放了它?」衛離皺著眉頭了。

    「看一看玩一玩完成心願就好了嘛!我如果把它帶在身邊,它才不會快樂呢!」軟軟的身子磨著他的胸膛,美眸斜抬嬌聲央問著,「衛離,你再許我一個願望好不好?」

    眼瞳中藍光閃了一下,衛離倒也不急著答應。他就只親親她的頸窩——那道疤痕在醫聖的妙手聖藥之下,已經漸漸淡去了。

    「你說說看。」

    「那個,呃、唔,維吾爾皇城中,不是還有一個作威作福的老妖魔嗎?對你來說,解決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霜影不依呢!「你這樣根本說不過去嘛!也不想想,你源出那裡,說穿了那個王位現在就屬於你的了……」

    「霜霜,你聽清楚,我的心從不在高高的王位,我只要住在你的心田間。」他一字一句說得慎重無比。

    霜影轉身攬住他的頸項,臉頰窩在他的胸坎,軟聲言著:「讓你住,十輩子都讓你住,因為我也只願意躺在你的懷裡。可是……」

    「不必可是了。」

    真強悍,原來他有時候的好說話也不過是因為他願意讓著她而已,「我碰到你的底限了啊?」

    「對你我沒有底限,然而你要求的根本不干你的事。」

    「唉!脾氣真硬哪。」

    「你先回房間去,你心中想的事情自會有解決的方法。」衛離就只肯說這麼多了。

    「真的?我就知道你是最萬能的。」霜影漾出一個絕麗的笑靨,愉快的閃進房間去了。

    衛離的眸子傻傻地追隨著那一抹纖影……霜霜又會笑了。就在冰雪覆蓋的天山上。原來,春天真的回來了啊!

    他的心也軟融一片……

    &  &  &

    片刻之後,竹廬大廳內。

    「少俠,老道們決定將這個貴重物品轉交於你。」儒聖欲把一個黃巾包著的方形物件遞交於衛離手中。

    衛離藍眸轉了轉,隨即明瞭黃巾中所為何物了。

    哈哈!攝政王找得快瘋掉的東西原來好端端地待在天山上冰凍著。

    他退後一步謙讓了,「衛離無功不受祿。」

    「話說二十年前你父親突然來找小老兒,將此物寄放在這兒,說是來日若俊兒可輔則輔之。以目前情勢來看,冥冥之中這玉璽就是等著你來取,少俠如今就別再推卻了。」天聖說道。

    「前輩們受人之托就該忠人之事。」衛離雲淡風輕撇清。

    「你什麼意思?」武聖捻捻白鬍子,心中開始嘀咕不妙了。

    「玉璽是前輩們收下的,維吾爾國興衰的責任自然落在前輩們身上。」

    「你讓我們下山去?」技聖趕緊擺擺手。

    「不不,你知道我們早不管世事了。」醫聖一隻道塵左右猛力揮搖。

    「維吾爾皇城那裡還有你的親人。」儒聖又進一言。

    衛離喉結輕繞幾下,靜不出聲。天地之間,只要霜霜對他有情就夠了。

    「你別急,想改變王妃觀念的事情得慢慢來呀!」天聖說。

    「那就以後慢慢來。衛離向前輩們辭行了。」

    他得快陪霜霜回戮情莊見她的親人,不然她每天在他耳朵邊拚命喊,他的耳膜遲早會給她叫破扯破。

    「你不能走呀!」技聖叫著。

    「是啊!你走了維吾爾國怎麼辦?誰去收拾那個亂臣賊子?」

    衛離回眸淡笑,走得完全釋然自在。「天底下還有比五位前輩們更智高絕倫,更適合治理一國之事的人才嗎?」

    五絕面面相覷,眉頭深鎖。

    「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真的要下天山了?」

    「看來,好像真的別無他法了?」

    「……」慘哪!

    &  &  &

    竹廬一間寢房內。

    霜影背著手,站在窗邊等衛離過來。

    「在想什麼?」

    「唔……」她咬咬唇,眼裡閃著算計光芒。

    「怎麼了?」他凝視著她,心頭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當日你不顧我反對,挾持我從維吾爾城回到天山來,我說過什麼?」菱唇邊噙著很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說你會記住我的暴行。」衛離眨眨眼,已有接受大刑伺候的打算了。

    「來,你眼睛閉上。」

    鬼靈精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他歎口氣閉上眼,隨即感覺到背後抵上一把利刃,由他的背心往上一直滑動,掠過他的後頸,最後頂在他的後腦心處。

    「我要挑戰你的決定。」她輕聲說著。

    「哪一個?」他屏著氣息。

    「你那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次由著你干涉我的行事。」

    「你這些年來挑戰我權威的次數早就層出不窮了,你何必再拿著劍?」

    「這不是普通的劍,這是戮情劍。」

    霜霜不可能在這一刻才要血濺誓言,將劍捅向他的心臟。不,她不會捨得當寡婦……

    答案來了——「刷茲」一聲,豹皮紋面具應聲而落。

    「霜霜。」驚呼聲中他伸手欲遮掩。

    「不!」她的動作比他的還快,一手勾下黔首,兩片粉唇貼上他額上眉端的一道長長疤痕。

    輕輕的啄吻,淺淺的撫觸,伴著柔情似水的細細呢噥:「這是我最後一次拿戮情劍幫你整肅儀容了。」

    原來如此。「不好看的。」他極端不自在。

    她偏仰著小腦袋端詳他一會兒,兩排編貝齒慢慢綻露,笑靨入頰,「很好呀!走過白紗山、黑風山,來到天山,很高興終於能完全認識你,衛離。」

    他這本書,她翻得好辛苦。不過最後總算有驚無險,紅顏情劫只是一生愛戀的序曲而已。

    「小搗蛋。」他彈她天靈蓋一記。

    她膩著他撒嬌了,「說你喜歡我這個小搗蛋,還有我肚子裡面這個小小搗蛋。」

    又來了。明知道他不善講甜言蜜語,她偏偏每天都要鬧上他幾回,「霜霜,你敢給我無法無天的話,我會……」

    「你會怎樣?」

    「這樣!」將小搗蛋抓往懷中,滾熱的唇片狠狠纏向她。

    不用說,他喜歡直接做啦!

    半合的杏眸儘是陶醉,陶醉裡她回憶著那一個七夕夜,她一腳踩上他的身子,哪一腳,真的踩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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