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郎搶親 第八章
    大雨乍歇,玉荷山莊被晶瑩剔透的雨珠妝點得一片鮮活,青翠的綠竹隨風搖曳,依附岩石生長的花草經過雨露的滋潤,看來格外清新動人,唯獨飄散在天空中的一絲烏雲,道盡了何雨思此刻的心境。

    她獨自倚坐在迴廊上,將略失光彩的臉龐投向天的另一方。

    此時,一陣腳步聲輕輕響起,何雨思回頭,看見韓柏心徐徐而來,手裡捧著一個楠木匣子,心想裡頭大概又裝了什麼稀世古玩,於是便不作多想地轉回頭。

    「雨思姑娘,怎麼一人坐在這兒?」

    韓柏心故意在何雨思的身旁坐下,何雨思見了也不起身,隨即轉了個方向,就當沒見到他這個人。

    若非韓柏心多事,她和古軒月也不會落得被擒回玉荷山莊的下場,教她怎有心情招呼他,甚至多看他一眼。

    韓柏心見何雨思悶聲不響地背對著他,便將手中的楠木匣子拿到她面前,向她說道:「雨思姑娘,這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的奇珍逸品,你猜猜看,裡面是什麼?」

    「韓公子,我已經說過許多次了,我的心早已有了別人,求你對我死了這條心吧!」何雨思沒好氣地回道。

    「笑話,有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雨思姑娘這樣的美女,又尚未許配給別人,本公子當然能追求。」

    「很抱歉,我已經嫁人了!是拜過天地,真正成為人家妻子!」何雨思不悅地提高音調說道。

    韓柏心聞言,仍搖頭晃腦地反駁道:「不,那不算,沒有何老莊主的首肯,不能算拜過天地,雨思姑娘所言,在本公子眼中不過是小孩的兒戲罷了。放心吧,等我自何老莊主那兒捎來好消息後,自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拜天地。」

    「你說自我家老爺那兒□來好消息是指……」何雨思望著韓柏心那滿是自信的神色,心底不禁升起一陣惶恐。

    「當然是指將你許配給我的好消息啊!」

    「不,老爺不會答應的!」何雨思大聲反駁。

    「何老莊主會答應的,畢竟何夢林目前下落不明,而我和她的婚事也不能這麼拖延下去,如今只要我改口,要你代替何夢林,何老莊主不會不答應的。」韓柏心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

    何雨思握緊拳頭,韓柏心卻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雨思姑娘,自從見了你後,我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得知你被山賊擄走後,你可知我有多憂心,我憂心到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變瘦了……」

    韓柏心自顧自地說著,見何雨思懶得理他,乾脆執起她左手,一臉真摯地說道:「為了你,我連日上山搜尋,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不但讓我找到了你,還將你從山賊手裡救了出來,既然我是雨思姑娘的救命恩人,雨思姑娘你應該要以身相許啊!」

    虛偽的言辭令何雨思泛起一陣噁心,她不悅地將手抽回,大聲斥道:「韓公子,軒月不是山賊,而你也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認真說來,韓柏心反而是拆散他們夫妻倆的罪魁禍首,何雨思恨不得他馬上從她眼前消失!

    何雨思突然抓起楠木匣子朝韓柏心扔去,韓柏心將身子微微一偏,躲開了何雨思的攻擊。隨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抓住何雨思的左手,然後將她拉入懷裡,何雨思力氣不如他,只能頻頻扭動掙扎。

    「雨思姑娘,我對你如此癡心,你還有什麼不滿?」韓柏心抬起何雨思小巧的下巴,何雨思急忙掙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放尊重些,韓公子!這裡是玉荷山莊,調謔玉荷山莊的人是你向來的作客之道嗎?」

    韓柏心碰碰猶帶火熱的臉頰,低低笑了出來。「雨思姑娘說的是,是韓某失禮了。」

    何雨思握住打得發疼的掌心,這時迴廊的另一端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雨思,老爺有事找你,你快去吧!」

    一名丫鬟對韓柏心行禮後,對何雨思說道。何雨思這時才如釋重負,她趕忙頭也不回地往迴廊的另一端跑去。

    ******

    在廳堂來回踱步的老莊主,一見何雨思隨丫鬟走來,便急忙拉住她往外走,何雨思只得不明所以地跟他。

    「雨思,你來得正好,那個不知死活的山賊,不論我怎麼拷打他就是不肯招出夢林的下落,雨思,你鬼點子多,替我想個逼他招供的好法子,最好是能將他整得半死,又能讓他吐出夢林的下落。」

    老莊主一想起古軒月就氣得咬牙切齒,他準備等他招出夢林的下落後,就將他打個半死不活,然後再送進宮府!

    「老爺,您對他用刑了?」何雨思尖聲問道。

    「不行嗎?他將我的寶貝夢林擄走,我沒殺他已經算好的了!雨思,你被擄上山後,不也是被他關著,連夢林也沒見到一面,難道你一點也不恨這山賊?」老莊主理直氣壯地說道。

    「恨,當然恨了!」何雨思急忙接口,裝出忿忿不平的模樣。「老爺,這山賊太可惡了,居然將我關了十餘日,好不容易我逃了出來,他又緊追不捨,我真恨不得剝他一層皮。不如這樣吧,老爺,您把他交給我,讓我將他整得死去活來,逼他說出夢林小姐的下落!」

    「好,雨思,就這麼說定了。」老莊主寬慰地拍拍何雨思的手背,隨即將她帶到後園一處隱密的牢房。

    「他就交給你了,只要能探出夢林的下落,你要殺要剮,都隨你便。還有呀,有什麼事只須對外邊的人說一聲就行了。」

    「是,老爺!」

    等老莊主出去,何雨思才將耳朵貼在厚重的牢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邊沒有聲響後,才急忙移至古軒月身邊。他渾身都是鞭打的血痕,雙手雙腳也被粗重的鐵鏈鎖住,整個人靠在石壁上,看來狼狽極了。

    「軒月……」何雨思萬分不捨地執起衣袖,為古軒月拭去臉上的污血。

    古軒月微睜開眼,隨即將頭撇開,「你來做什麼?我不想見到你,出去!」

    「軒月……」

    何雨思沮喪地伏在古軒月身上,向他說道:「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害你被韓柏心抓來這兒,如今,我也不敢奢望你的諒解,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去。」

    語畢,上方傳來不以為意的哼笑,何雨思抬起頭,望見古軒月那不信任的臉龐,淚水不禁蓄滿了眼眸,她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自懷裡拿出了個小荷包。

    「軒月,這是炅蓮子。」她將小荷包放入古軒月被鐵鏈鎖住的掌心中。「我趁老爺不注意時溜進寶貝房偷來的,老爺到現在還沒發覺。」何雨思拭了下淚水,握住了古軒月包裹著小荷包的手。

    「對了,老爺是不是拿走了你的藥,這兩天你一定很難受吧!先讓你服下炅蓮子好了。」她一面說著,一面取出一顆紅如碧玉的蓮子,放入古軒月口中。

    古軒月狐疑地看著她,見她眼神堅定無疑,便服下蓮子。

    突然間,他感到一陣躁熱自體內湧現,長久以來的不適逐漸消失,沒多久,他便恢復些許體力。

    古軒月張開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何雨思。「雨思,你當真為我去偷炅蓮子,你不怕萬一被何千秋發現,會……」

    「沒關係,只要你的病可以好,我不在乎被老爺發現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

    「可是,你不是奉何千秋之命,要將我擒住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幫我呢?」

    何雨思癡癡望著古軒月恢復神采的臉龐,「軒月,如今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但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何雨思說著說著,淚水就從她倔強的臉龐滑落,古軒月伸手為她拭去了淚珠。

    「雨思……」

    何雨思握住他的手,發自內心地說道:「我喜歡仲遙,喜歡村裡每一個人,所以我絕不會透露半點有關村子裡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

    古軒月撫摸她柔滑的臉頰,將她拉向自己,何雨思柔順地倚在他身上,卻忍不住地啜泣。

    「怎麼又哭了?」古軒月不解地問。

    「我害得你變得如此狼狽,我怎能不難過?」何雨思掩住臉,不斷抽噎哭泣,古軒月拍拍她的背脊,安慰她道。

    「放心吧,我身子骨硬朗得很,這點皮肉傷算不了什麼的。」

    「就算你禁得住,我也捨不得啊!」何雨思攀附著古軒月,將頭抵在他頸窩處。「如果這些傷,傷在我身上就好了。」

    「傻瓜,能見到你,不管再大的皮肉傷,我都不覺得難受。」古軒月雙手被鎖,只能將下顎抵在何雨思發上,靜靜與她相依偎。

    「軒月……」

    何雨思抬起晶亮的眸子,望著他長出微髭的下顎,輕輕撫摸,隨即貼上自己櫻色的柔軟唇辦,一點一點地撫慰他略顯乾燥的唇緣。

    「軒月,我好想你……」

    兩相貼合的唇瓣,彼此傳遞著就算千言萬語也傾訴不盡的相思。

    古軒月小心翼翼捧起何雨思那削瘦的臉頰,細細看著。何雨思被他看得羞赧,粉色臉頰緩緩垂下,古軒月那略薄的唇也跟著低了下來,貼在她的面頰上。

    「我也好想你,縱使氣你,卻又忍不住想你……」

    聞言,一陣莫名的喜悅襲上何雨思心頭,她萬分柔情地靠在古軒月的胸膛上,「軒月,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

    「嗯。」

    「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起回村子,共度一生一世。」

    她抬頭,微弱的誓言隱沒在兩人糾纏的唇舌間。

    *****

    「雨思,你可出來啦!怎麼樣,那山賊老實招供了沒?」一聽下人稟報何雨思已走出牢房,老莊主趕忙將她找來追問。

    只見何雨思為難地皺起眉頭,不知該怎麼回答。

    在牢房裡,她答應古軒月不透露半點與夢林小姐有關的口風,既然夢林小姐想在山裡與方傑廝守一生,她又何必拆散他們呢?想想她和古軒月不過分開了兩、三日,便覺如隔三秋,心裡不知有多苦,所以若讓老爺逼著夢林小姐嫁給不愛的男人,小姐一定也會受不了的。

    此時,何雨思握緊拳頭,心裡已做好了決定。

    「老爺,他全招了。」

    「是嗎?太好了,他究竟把夢林藏到哪兒去了?雨思,快說啊!」一聽山賊招供,老莊主好不歡喜,他想這會兒終於能救出他的寶貝女兒了。

    「老爺,我們抓錯人了,他根本不是山賊,您要他招些什麼?」

    「什麼?抓錯人?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就是……」

    何雨思按下老莊主舉起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老爺,那天全是一場誤會。他原本是山裡的樵夫,那天他看到我在山裡迷了路,好心想幫我,可是我因為心裡害怕,誤將他當成是來抓我的山賊,急著逃命時,又碰巧遇上了韓柏心,才會陰錯陽差地將他捉來這兒,老爺,我們抓錯人了,您放了他吧!」

    「我不信!」老莊主揮開何雨思柔軟的手腕。

    先前不論他如何拷打,這山賊連吭也不吭一聲,怎麼見了雨思就成了山裡的樵夫,分明是見雨思年幼可欺,想博取她的同情,好逃出玉荷山莊。

    「老爺,他真的是好人……」

    何雨思連忙追上老莊主,只見老莊主回頭大聲斥責:「好人?山裡除了山賊,哪來的好人?」

    他順了口氣後,又緩緩說道:「雨思,你雖聰明伶俐,但到底還是比不上山賊的老奸巨猾。我想,既然連你都被他所騙,我只好再另外想法子逼他招供了。」

    見老莊主不但不放人,還要另外找法子對付古軒月,何雨思這下可著急了,她不顧上下之分,繼續追問道。

    「老爺,您想怎麼對付他?」

    「雨思,這事兒你別管,等會兒去收拾包袱,隨韓柏心回去吧!」老莊主捻捻鬍鬚,對何雨思說道-

    何雨思吃驚地睜大那雙美眸。「老爺,您的意思是……」

    「夢林至今下落不明,就算韓柏心來要人,我也交不出來,如今之計只好將你送給他當妾了。」老莊主搖頭歎氣道。

    「不,老爺,您別把雨思送走呀!」何雨思連忙跪下,扯住老莊主的衣袖,「老爺,除了夢林小姐,您最疼的就是雨思了,您真的捨得送雨思走嗎?」

    「唉!去吧!快去收拾包袱,韓柏心已經在外等了。這附近有座他的別莊,為免節外生枝,你先到那兒去,過兩天他就會納你為妾了。」

    難怪方才韓柏心要對她說那番話,原來他真的是來跟老爺商量娶她為妾的事。不,她還沒救出軒月,怎能就這麼被韓柏心帶走呢!

    「不要,老爺,您別把雨思送走呀!」何雨思流著淚,跪著不肯起來,老莊主見狀,只得揮揮衣袖,將她甩了開。

    「來人呀!將雨思帶下去!」

    「是!」

    兩名家僕隨即拉起何雨思,何雨思揮開兩人,想求老莊主改變心意,豈知這兩名家僕卻架住她,強將她帶離。

    「老爺,老爺--」

    華麗的庭園裡,迴盪著何雨思的呼喊聲,久久不能散去。

    *****

    韓柏心將何雨思接至別莊之後,便將她安置在一間上好的廂房裡,讓她稱作歇息,並吩咐下人好好照料,直到隔日,才請她至別莊各處賞玩。

    「雨思姑娘,這邊請!」

    韓柏心彬彬有禮地說道,哭了一夜的何雨思這才慢慢步出房門。

    仍抱著戒心的何雨思跟隨在韓柏心之後,走進了他頗為自傲的院落,頓時眼前一亮,花園裡堆置了各色各樣玲瓏剔透的太湖石,還有綠意盎然的花樹,這個園裡有座池塘,池中還有一些金色鯉魚在石墩間回游,就連玉荷山莊也不及這裡奢華。

    何雨思瞇起了晶透澄亮的美眸,頓時美景不在。

    比起這兒刻意造出的假山假水,軒月所居處的山麓是何其峻朗,那自然不造作的每一塊岩石、泥上,都像極了軒月豪放不羈的性格,古樸中不失細緻,是那 的引人注目。

    而她,又是多麼思念那美麗壯闊的山麓。

    何雨思瞥了韓柏心一眼,他仍滔滔不絕地為她解說這座所費不貲的庭園是請了多少工匠、花了多少年和銀兩所建造出來的。不久,她厭煩地將視線投向遠處,悲淒地想起尚囚禁在玉荷山莊裡的古軒月。

    不知她被韓柏心帶來此地之後,老爺又會用什麼嚴刑拷打軒月了,而她就這麼任人帶到此處,連向軒月通報一聲都做不到,她明明答應要和他一起離開玉荷山莊,如今他曉得她被送來這兒了嗎?見不到她,軒月會不會又以為她騙了他呢?

    想到這兒,何雨思放慢了步伐。

    昨夜韓柏心送了三名婢女給她,美其名是照料她,其實是派來看管她的,免得她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溜走。如今事已至此,自歎自哀也無濟於事,她得好好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躲過這些人的耳目,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這時,一名僕人匆匆來到韓柏心身旁,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韓柏心隨即臉色一沉,轉頭對何雨思笑了笑。

    「雨思姑娘,有些急事需要韓某去處理,你請慢慢游賞,有任何需要,只須吩咐一聲,這些下人會替你準備妥當的,那麼.....告辭了。」

    韓柏心說完,不待何雨思回應,就帶著僕人急急離去。

    雨思望著兩道變得模糊的背影,歎了一口氣,雖然四下無人,但就算韓柏心允許她四處遊走,她還是出不了大門一步。

    也罷,難得大雨初歇,就四處走走吧!說不定,能發現逃走的門路。

    何雨思繞過池塘,來到一處綠樹濃蔭的亭榭,其前方由碎石鋪成的小路上正有一名低頭灑掃的小童僕,何雨思沒發現其中有異,逕自走進亭榭坐了下來。  

    這名小童僕慢慢灑掃,確定四下無人後,突然走到何雨思身邊,小手輕輕摀住了她的嘴。

    「唔嗚……嗯……」一驚之下,何雨思抓住了小童僕的手。

    「噓!師娘,是我,別出聲.....」

    小童僕壓低了嗓音,但何雨思仍聽出這稚氣未脫的嗓音是何人所有,她睜大眼睛,想扳下她的手腕。

    「仲……」

    「噓!」

    仲遙再度摀住何雨思的嘴,她用眼神四下掃視了一番,才將何雨思帶到後方花木叢聚的隱密之處。

    「仲遙!」

    何雨思見到久別未見的小仲遙,溢滿了興奮之情,她迫不及待地將她抱個滿懷,仲遙枕在她身上,抬起稚嫩的臉龐。

    「師娘,您在這兒有沒有受人欺負?」

    「誰那麼大膽子,敢欺負師娘。」見到許久不見的仲遙,何雨思好不開心,她笑著摸摸她的臉龐問道。

    「倒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哦,前些天師父和師娘都失去了蹤影,方五哥心裡覺得古怪,便和我喬裝潛入玉荷山莊探查,在無意中聽到了韓柏心和老莊主的談話,得知師娘就要被送進韓柏心的別莊,於是方五哥要我偽裝成小僕混進這裡,可是進來這兒後,我卻遲遲找不著師娘,幸好今日遇上了。」

    「仲遙……」何雨思感動萬分地看著她,隨即急忙地叉問道:「那軒月呢?你們知道他也被囚禁了嗎?」

    「嗯。」仲遙點點頭,要何雨思放心,「師父那邊有沙二哥和方五哥,所以師娘您別擔心。」

    得知軒月平安無事,何雨思雖鬆了口氣,卻依然不放心地問:「軒月……他知道我被韓柏心帶來這兒了嗎?」

    「嗯,之前和方五哥潛入牢房時,我全向師父說了,對了,師娘,韓柏心將你安置在何處?」

    「我住的地方就在穿過月門最深處的一間廂房。」

    「原來月門之後還藏有一間廂房啊!難怪不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仲遙隨即要何雨思把所住的地方畫在地上,等記下正確方位後,仲遙便把地上的圖抹去,對何雨思說道。

    「師娘,師父說韓柏心那個人風流成性,不放心你留在他身邊,事不宜遲,今晚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村子。」

    聽仲遙這麼說,何雨思忍不住抱住她。「好,今晚我會想法子將下人支開,不過你自個兒也要小心點,明白嗎?」

    「我明白,師娘。」

    仲遙回摟住何雨思溫暖的背脊,頓時笑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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