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淑男 第二十二章
    湯恩酒館的後門通往一條小巷,唯一的光線來源只有街上酒館招牌的瓦斯燈,雲妮一直到適應了黑暗後才注意到這兒有多暗。她站在巷口一個窄小的門階前,三十尺外有一道同樣窄小的門階,通往酒館的另一部分。從裡頭射出來的黯淡光線顯示那應該是廚房。

    她並不清楚明克在她身後做些什麼,或是為什麼突然往後退。她搓著手臂轉身,想在暗處找到他。他彎著腰,但她看不清他在做什麼。然後她看見他正用一塊石頭抵住門,讓其他人因為熱氣散出而感覺涼快一些。酒館已經變成一座烘爐了。他真是一個體貼的人,她想。

    她等著,她的頸項因為少了他而感覺空虛,手臂因為他的離去而寒冷。但是她知道他不會離開自己太久。

    他帶她出來是為了吻她,她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

    音樂在巷子裡聽起來輕柔多了。雖然那節奏仍讓人忍不住想用腳趾頭打拍子。一陣微風拂過把襯衣吹貼在她身上,一股快樂的感覺從雲妮心中升起;它緊貼著裡面那件因為汗水而黏在身上的馬甲。她回頭看向酒館,慶幸自己能夠暫離那些濕熱的身體。

    她笑自己,真是幸運啊。她真是幸運,才能站在一條潮濕的暗巷裡,身上的衣物濕粘且有些不夠抵擋夜間的寒意,一邊還得忍受啤酒空瓶和水管的氣味。

    噢,是的,還有這個:幸運地被一雙修長而有力的雙臂環抱。當明克再度擁住她的時候,她發出愉快的笑聲。  

    “過來。”他說道。

    他將她拉到門打開後所形成的陰影裡,它阻隔了街上酒館招牌的燈光,而廚房流瀉出來的光線又照不到門階和牆邊的角落。真貼心,他替兩人制造了一個私密的空間。

    這兒是他第一次熱烈吻她的地方,真正地吻她。他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在磚牆上,隱入燈光照不到的暗處。然後他的身體和唇貼擁過來,擋住所有的光線。她所能感覺到的只有他和因跳舞而起的熱浪,以及他雙唇的滋味。

    噢,太美妙了,當他的舌尖碰觸到她的時,她想道。他壓開她的唇,而她早就希望他這麼做。他張開嘴親吻她,一如在他臥室裡那次。如此的恰到好處,什麼都不必多說。噢,是的,真是完美!他豐美的唇全然的占有她,他的手搭在她的腰後,身體則緊緊地貼著她。多麼奇怪,卻又多麼恰到好處。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但他應該知道。她只想要更多、更多。噢,明克。

    多麼純真,明克想著。他可以感覺到她樂意進行親吻之後的事——一如他也知道她對“之後”的無知。

    他嘗試告訴她。“雲妮,”他從對她脖子的親吻中抬起頭來。“你可知道我想再一次掀起你的裙子?我想把你的裙子撩起來,還有這些——”他拉著她肩膀上的絲帶和蕾絲——她穿著各式各樣的襯衣、馬甲和蕾絲花邊。“全都脫掉。我要把你的衣物全推到腰上。”

    他的露骨嚇了她一大跳,即使如此她還是笑了出來。“你不能這樣做。”她說道。

    “我認為我可以,現在就是你改變心意的時候。”

    她又笑了起來,對自己的天真充滿了自信。“好吧,”她說道。“那放開我,我要進去了。”看他沒答腔,她又道:“那麼你是同意不動我的衣服嘍?”

    “我同意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這讓她放下心來,雖然他仍將她釘在門和牆之間的角落裡。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噢,他想要舔舐她的軀體,輕咬她的大腿內側,品嘗它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只知道心中的念頭充滿了情欲,火辣辣的。他覺得他真的會在那裡占有她,讓她不再是個處女。然而她並不以為他是認真的。

    警告她根本沒用,他想,也或許他是該警告自己。上帝幫助他,這個高大的雲妮,讓人對她的身體無法抗拒。要是她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她一定會開始拿喬。他不會告訴她的,他向自己保證。她也不會猜得到。他絕不讓她知道自己覺得她多有魅力。

    “噢,”她用輕柔的上流社會口音說道。“噢。”仿佛在一場茶會上輕呼。他愛死了她那種甜美、有教養的語調。

    他喜歡她這種無意義的叫喊。她的胸部從緊身馬甲中呼之欲出,在他的手中顯得嬌小而柔軟。揉搓著它讓她進入一種瘋狂的境界。他用拇指和手心擠壓拉扯她的乳尖,如此地甜美、嬌小和柔嫩。上帝啊,她多麼地迷人呀!

    她的手按在他的手上,邊喃喃抗議邊阻止他。“它們太小了。”她說道。她的胸部令她感到羞赧。

    “正好一口。”他低下頭將它吞下。

    她跳了起來,被某種輕柔而鼓脹的感覺嚇了一大跳。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髒跳得如此厲害,幾乎用唇就可以數出她的心跳。她朝黑暗中喃喃地吐出一連串像是祈禱文之類的東西。

    “噢,天啊。噢,天啊。噢,天啊……”

    從這裡開始,他企圖掀起她的裙子,可是她不讓他得逞,仍足夠清醒到說:“不行。”這句話在黑暗中輕輕地回蕩。

    好吧,他拉著她阻止的雙手到自己的肩膀上,放在脖子後頭。他再度低下頭,一邊吸吮著她的胸脯,一邊拉下另一側肩膀上的衣物和絲帶,暴露在夜晚的空氣中和他的嘴唇下。他先舔濕了一邊,然後又親吻另一邊。

    “老天,”她說道,然後不斷地重復。“老天,老天,老天,老天……”

    她開始失去理智。當他用牙齒撫弄柔軟的乳尖時,她從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她弓起身體,頭向後撞在牆上。

    “小心一點。”他輕聲道。

    “噢,住手,明克。我不能——我不——”

    他用膝蓋頂開她的腿,壓在她的身上。即使兩個人之間還隔著衣物,他仍能找到正確的位置。透過衣服,它壓進她小小的凹處,仿佛回到了家。他發出一聲又長又深的呻吟,想辦法不讓自己叫出來。老天在上,他找到了天堂。

    他想要更多。“叉開你的腿。”他吐出輕笑,嘲弄自己對雲妮說話時的緊張。可是他想這麼做。“聽話,”他說。“好像你在騎馬。張開你的腿,親愛的,這邊抬起來。”

    她讓他隔著裙子抬起她的腿,繞在他的腰上。他將她的腳跟壓向自己的臀部。“就像這樣,”他說道。“噢,是的,就像這樣。”他的頭因為喜悅而暈眩。

    他前後磨蹭著,直到發熱腫脹,幾乎感到痛苦。他發出一聲呻吟,就像是痛苦的叫喊。

    “啊——”他再度嘗試掀起她的裙子。

    “會被人看見的。”她抗議道。

    除非有人走出來,他想,而且還能在黑暗中視物。

    然而他還是暗暗記下:她的抗拒已經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是擔心旁人。他這樣繼續進攻,應該可以如願占有她。她在他的懷中顫抖,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意志在動搖。這是他的功勞。

    可是一個理性的聲音說道,嘿,明克。身為紳士,你不能在一條酒館的暗巷裡奪走一個處女的第一次,尤其是一位不曾接觸男女之事的淑女。不管你是否愛她,你都不能這麼做。

    如果你真的愛她,那就更不可以。

    沒錯。然而另一個聲音命道,就是現在,現在就占有地。只要一點引誘、一點挑逗,她就是你的了。

    他真痛恨事實。如果有人提著燈出來。真的會看見他們在做什麼。他應該陪她回返屋裡,他應該到此為止——雲妮已經降服了。光為了這一點,他就該送她回家,和她大大方方地做愛,在擁有隱私、尊嚴和甜蜜的地方。

    然而有什麼阻止他放手,還不夠。一個聲音在怒吼,不夠!他想要在他們離開之前再多擁有一點點。他無比的需要和渴望,像街上的乞丐:給我吧;像什麼都沒有的小偷在嘶吼:我要。

    “讓我撫摸你,”他再度緩緩抓起她的裙子,盡力不驚嚇到她而把裙子壓下來。他把腳擱在門階的邊緣,更穩地支撐著她抬起來的腿。“讓我碰一下,我們就離開。”

    雲妮喃喃說了些什麼,一條腿柔軟無力地跨在他身上。她振作不起來,而明克當然不想幫她。聽見她放開來,像個迷醉於欲望中的女人那般的微喘與不知所雲,簡直像置身天堂。

    他想做以前不被允許的事:撫摸她。現在,而且是她的腿間。真正的碰觸她,讓它成為一種象徵,以免她再變回以前那個拘謹的女人。

    因為今晚、在這兒,一切似乎是可能的,但改變她心意的條件,可能到明天就消失了。

    他的手滑到她抬起來的那條腿下方,沿著覆蓋著長襪的膝蓋後方往上,摸到她熱烘烘的襯褲。他攤平了手探索著襯褲和緊身褡的交接處,想要了解她的內衣的構造,一面拼命抵擋一波波讓人眩暈的欲望。那件襯褲有著一長排的扣子,從腰後經過腿間到小腹。

    哇,真有創意。他的指尖找到了幾顆扣子,開始將它們一顆顆從扣洞中解開,把襯褲沿著她的臀部往下拉。

    然後他的手滑了進去,撫摸著裸露的臀部,柔軟、光滑、多汁。仿佛鮮嫩的花瓣。噢,光是撫摸她就讓人喜悅不已。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去了。

    雲妮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她的愉悅帶點緊張、興奮、驚訝、好奇與頓悟。他的手竟然伸入她的襯褲,這不只是瘋狂,根本不可能、無法想像。可是啊,又那麼讓人愉快。

    他伸手到她後面,將襯褲從緊身褡底下拉出來,找到後面剩下的幾顆扣子。他一手將它們全都解開,然後往下褪到她的腿上。他的手毫不遲疑地伸向她的兩腿之間,手掌覆上她裸露的私密之處(pudendum——校對者注:名詞,(尤指女性的)外生殖器,  外陰)。

    她震了一下,然後完全不動。羞恥,這個原為拉丁文的字的意思就是如此。羞恥的,可是她的身體竟然在他的撫觸之下唱起歌來。她想要夾緊雙腿,把腿放下;可是他的手肘勾著她的腿壓在他的腰上,讓她動彈不得;而她也喜歡這樣。

    “不要阻止我,”他如此輕柔的低語,似乎只是在她的耳邊吐氣。“沒有關系的。”

    她點點頭,雖然她的身體不斷地產生奇特的反應。沒有關系,如果他真想要,那麼她就信任他。她讓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裙子,甚至是內衣底下。她的雙腿為他張開,縱馬奔馳。

    畢竟,除了明克她還能給誰?她還能跟隨誰進入這個世界?體認所有的經驗?除了這個她總是充滿興趣觀察著的人?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人7這個讓她笑、讓她歡樂,甚至為了不讓她傷害自己而比她更誠實的人?

    這個她所愛的人。

    當他的手指微微伸進去時,她輕彈了一下,幾乎爬到他的背上。那是一種全新而誘人的感覺,而且力量如此強大。她所有的知覺和意識全都集中在他將她分開的那一點上。他的手指碰觸著裡面,濕滑地。她濕了,為什麼?她真是一團糟,那是不對的——

    “啊——”她喊道,肌肉全都在抽動。他的拇指找到了一個甜蜜而隱密的地方,撫摸著它,讓她眼冒金星,發出狂喜的輕呼。

    她對自己身體的這部分一無所知,發現它是如此的敏感,讓她大為驚訝。而發現他對自己的身體知之甚詳,甚至比她還要多,更讓人感到震驚。他撫摸她的方式完全正確;他比她更清楚該怎麼挑起愉悅的感覺,不只是愉悅,是一種催眠的、生理上的歡愉,融化了她心中的每一個角落。她試著去分析、去體會,但是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超過一秒以上。她只想用心去感覺,單純的感覺,其他什麼都不想。

    “放松,雲妮,”他喃喃道。“什麼都不要想。”

    他低下頭輕咬她的乳尖,如絲般的頭發拂過她的胸前。緊接著他的手指深深地進入了她的體內。

    “啊,啊——”她彈了起來,猛吸一口氣。“哦,哦——”

    他抽出手指,將她弄得更濕了。她的兩只膝蓋在打架,他不得不撐著她。他愛撫著她甚至不確定自己知道的地方,一個她自己從沒有見過或碰過的地方。

    她努力想忍住不叫出聲。然而如野獸般的輕呼還是從她的口中發出。那種壓抑而輾轉的呻吟,要是她放出聲音,幾乎就會像是尖叫。她的身體因為強行忍住想要奔出的一切而跳動,那愉悅如此尖銳……

    她慢慢地平靜下來,又顫抖了一次後,就蜷縮在明克的胸前。他親了一下她的頭頂,邊將她的裙子拉平,並把襯衣的肩帶拉回她的肩膀上。她靠在他的懷中整整有一分鍾的時間,讓他替自己整理儀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還沒有如此信任過一個人。

    一個男人——明克,親愛的明克——讓她有了這些感覺。她已除去所有的防衛,而那感覺是如此地美好,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我帶你回家,”他喃喃道。“我要帶你回家,和你整夜做愛,雲妮。”他托起她的下巴,再次親吻她的嘴。“讓我們擺脫你那可憎的處女之身,我痛恨它。”

    是的,她完全贊同這個主意,她也想拋開它。她要把它當作是送給明克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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