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伴侶 第六章
    她喜歡上他了嗎?

    如果是,為什麼她一開始來不及阻止,等感情已深了才發覺呢?這樣令她措手不及,太快了!

    「你發什麼呆?整天心不在焉的,除了我們公司,真不信哪還有人敢用你。」黎奕走進企劃部親自迎接呂筱,一進門就見她神情恍惚。

    下班時間已過去許久,員工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是被你逼到企劃部後才養成這樣的習慣。」呂筱環顧室內,發現同事都走光了。「你功不可沒說。」

    「中午相秦非的約會有沒有什麼進展?」他假裝不知情。

    呂筱定在座位上,說不出發現自己心中另有其人的話。

    「起來吧。」黎奕幫她收拾桌面的物品。「我送你回家。」

    呂筱瞧著他的舉動,整個人藏在他高大的身影後,突然她有用力抱住他搖晃撒嬌的衝動。

    「黎奕!」她趕緊叫他回頭,全力遏制自己發花癡。

    「怎麼了?」他垂視她迷茫的眼。

    「你、你……」呂筱氣虛。他這樣照顧她,她會淪陷的!「你別一直來找我,好不好?」

    她抬不起頭,不敢看他,又想把說過的話刪除……

    「你說什麼?」黎奕拉她坐回椅子上,自己則蹲下與她平視,不讓身高的懸殊造成她的壓力。

    「我、我討厭你每次用挑逗的眼神看我!」她抵抗著他細心溫柔的舉動,卻臉紅脖子粗。

    可能是與黎奕太親近了,才生出這種古怪錯覺吧?

    呂筱想,分開一段時間她就會冷靜了。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察覺。」黎奕爽快承認自己的意圖。「總算發現我的心意了?」

    他對她有意思嗎?呂筱心中雖有答案,但親耳聽他說出口,仍是止不住的震撼她的心。

    終於--有男人在知道她的愛好後,依然喜歡她!

    「可……」她為難的抓著頭髮。「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呀!」

    黎奕抿了抿嘴。「你說你愛內向柔弱的男人,實際上我也會害羞……可能,也有埋在你胸前哭泣的需要。」

    他說完便使出渾身解數,努力擠出一個羞澀的笑臉。暗地裡卻是在強忍著胃腸的劇烈痙攣。

    呂筱雙目爆出精光!

    啊!他說話的表情讓她好想好想、抱他在懷裡「秀秀」呀!怎麼辦,怎麼辦?

    「你的樣子好搞笑喔!黎奕。」呂筱言不由衷的撇開臉。

    「你開心就好。」他抱起她再讓她站好。「走吧。」

    他的言行舉止無不露出寵溺的味道。不自覺他的感情越漸投入,再沒有別人能像她,嘟起嘴就令他洋溢滿心愛戀,低頭就想親得她斷氣。

    「不好,不好!」呂筱甩了甩被他拉住的衣袖。

    從小,父母就灌輸她以後找男朋友要找門當戶對、旗鼓相當的,眼前的黎奕,無疑是雙親理想中的女婿。

    「我要的是--娘娘腔啊啊啊!」她有她的目標!

    她不想要猛男!不要尋覓了二十八年,最後居然找個父母中意的,與她理想相違的!那她不是白活了嗎?

    「黎奕,」一邊抽泣,呂筱可憐的問:「你拿蕭薔或者孫燕姿的照片去整容好不好?再瘦身不要那麼壯行不行?」

    男人苦惱一歎,捧起女人的臉,倏地發狠咬住她的唇啃了又啃。「不要在腦子裡放些亂七八槽的念頭!」

    他怎麼會看上這麼不正常的女人呢?Why?Why?

    中午,正在大床上滾來滾去的呂筱接到黎奕質問的電話。

    「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他帶著關心問。

    呂筱捏著鼻子說:「感冒,請假。」

    「聲音太假。」他不給面子的戳破她:「不准,下午到公司來。」

    「我家部長批准了呀。」呂筱一激動,忘記繼續用重鼻音講話。

    「他當然不希望見到你!你是不是在躲我?」

    他低沉的笑聲猶如香醇的濃酒,呂筱微醺地瞇起雙眼。

    「我、我希望……彼此冷靜下來。」幾天別見面,讓她好好釐清自己的感情。

    「好啊。」黎奕爽朗的說。「我今晚就去找新的女伴。」

    「什麼?」呂筱大吼一聲,從床上跳起來。「你不是對我有意思嗎?怎麼可以那麼快就變心!」她悲憤不平。

    「你不貞節!你不純潔!」好過分哦,她那麼用心的在床上想來想去,用她僵硬了好幾年的腦袋努力思索著對他到底是哪種感情,他卻要另尋野女人去了,真是他X的!

    「呂筱……」黎奕的歎息聲充滿了是女人都無力抵抗的哀怨。「是你先不要我的。」

    好可憐呀!他說話的語氣彷彿被風吹雨打過後仍支撐著,挺立在狂風暴雨中嬌弱的花兒--真是感人肺腑啊!

    呂筱心疼。「我沒有拒絕你!我只想考慮一下……你知道我年紀不小了,又沒有談過戀愛,很容易產生錯覺。我必須確定自己的感情,才能給你交代。」

    她趕緊把心裡裝的大事小事全掏給他知道。黎奕聽著,在電話另一端露出了柔柔的笑。

    「告訴我,你要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呂筱噘嘴竟親到話筒,她不由臉發紅,偷偷想像著他會不會有什麼感覺?

    黎奕又問:「想我的時候,你會主動找我嗎?」

    她違心的說:「我怎麼會想你呢?」

    嘖,真不誠實。「那我掛電話了。」

    「等一等!」呂筱阻止他。才講沒幾句話他就不耐煩了嗎?「你……」

    「怎麼?」他的嘴有可能一整天都保持上揚的弧度。

    呂筱邊捶胸口邊難為情的交代:「你不可以那麼快就去找別人,要等我想清楚喔!」

    黎奕從指尖開始融化。「……好。」

    兩人又閒聊幾句,不捨的掛掉電話,他臉上的笑直到秦非出現還久久末消。

    「你沒事笑那麼甜幹嘛?」有病啊!秦非皺眉。

    「她真的很可愛。」黎奕的目光停在電話上。

    「你認真了?」秦非一聽就明白黎奕在說誰。「我以為你只是在捉弄她,報復她誣蔑我們是Gay。」

    黎奕搖頭。「我是認真的,而且那件事沒有嚴重到值得我用感情傷害別人。」

    「請原諒我說句難聽話,這個呂筱實在很沒品。」秦非才和呂筱大戰一場,對她的印象降到0分以下,已呈負數狀態。

    「其實,她比棉花糖還柔軟甜美。」

    「你沒救了。」秦非搖頭,又說:「這也好,反正你們是門當戶對,外在條件很登對。」

    「那些外在條件不重要,」黎奕也搖頭,帶著夢幻的神色說:「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很開心,會高興也會生氣。」

    「女人還是容易控制的好。」

    「我知道,不過我大概不小心染上自虐狂了。」就不知道以後戒不戒得掉呢?

    呂筱,一想起她,他就會笑。儘管很多時候,她讓他氣得想吼叫。

    來電顯示又是黎奕。離中午那通電話隔七八個小時了,呂筱接起話筒,期待著他的聲音。

    「你又怎麼了,總經理大人?」

    他立即反問:「你吃了沒?」

    「還早呢。」呂筱望著窗外的天色尚未暗下來。

    「那我猜對了,我給你帶吃的來了。」

    門鈴聲響起,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她遲疑的放下電話跑去開門。門外,西裝筆挺的黎奕正提著一袋從飯店外帶的晚餐。

    「你……」呂筱呆了,眼睛直盯著他的手。

    「送吃的給你,』他進門,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再看你一眼,就這樣。」

    她的住處離公司遠,離他的住處也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可是再遠,還是每天都想見她一面,即使用走的他也願意。

    呂筱說不出話,抱著他遞來的東西,看他關門。「你這是做什麼呀?」

    她追出門外,他已進入電梯。

    呂筱趕緊衝進屋裡打他手機。「黎奕?黎奕?」

    過了大半天他才接聽。

    「快去吃吧。」他開口就說。

    呂筱一顆心似被一隻手攫住,因他的每個舉動起伏而忽高忽低不能自主。「你怎麼說走就走?」

    「你說不想見我的。」他走出大樓。「我走了。」

    「別--」呂筱急著追到陽台往下看,遙遠的距離,眼底的他成了一個黑點。「你這樣我會心裡不舒服!」

    如果她有一雙翅膀,又或者人摔不死的話--她凝視他微小的身影,真想一下子跳到他懷裡。

    「多留一會吧。」她呢喃著。

    「你說什麼?」黎奕抬頭望向她家,只見她的頭髮飄在空中。

    「你沒聽見嗎?」呂筱看了看話筒。

    「收訊不太好。」他撒謊。

    「多留一會兒。」她低聲重複,臉蛋溫度漸升。

    「什麼?」他又假裝沒聽清楚。

    「我叫你多留一會兒!」她說著,連續叫了好幾遍。

    多留一會兒,多留一會兒……

    一句接一句,衝進黎奕的耳朵,融進黎奕的骨頭。

    「還是不要了,」他笑得愉悅。「我怕自己忍不住,留在你身邊不走了。」

    呂筱隨著他音調的高低,心跳也跟著忽快忽慢。「那也行呀!你陪我吃飯,一頓飯的時間就很久了。」

    「我只買了一人份的晚餐。」他慢慢移動腳步,又朝大樓走來。

    「我分你一半。」她發現他逐漸走進樓中,立時臉色雀躍。

    「好主意,你一口我一口……」

    呂筱難為情的截斷他:「別說的那麼肉麻!」

    有時候覺得黎奕對她真是太好了,他的舉動令她滿心甜蜜。

    呂筱跑到門外等著電梯帶來那個男人。等著等著,心跳越來越快。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在乎他,在乎到超過了喜歡。

    夜幕落下,今天的天氣有些單調。她仍然沒去公司,兀自窩在家,再次感受著沒有邊際的寂寥。

    呂筱無意識的看了時鐘一眼,八點半了,黎奕居然一整天沒聯絡她,好反常,連一通電話也沒來。

    呂筱心煩了,發覺自己因為他沒出現而覺得寂寞。

    「你在哪裡?」她心情志忑的打通了他的手機。

    「在公司。」他壓低了聲量。

    呂筱腦海裡浮現他忙於公事的模樣。「好可憐,你還在忙啊?」

    「對。」黎奕聲音很小。「有重要的事,今天不去找你了。」

    「喔……」呂筱難掩失望的拉長了聲調,隨即轉換情緒輕鬆的說:「記得照顧你的胃啊。」

    他有他的生活,下可能經常陪在她身邊,她糾正自己的態度,不想洩露依賴的心情,讓他覺得煩。

    「知道了。」黎奕含笑的聲音很溫暖。

    「要不要我送晚餐給你?」一直受到他的照顧,她沒有絲毫付出,似乎不妥?

    「不!」黎奕立刻反對:「別過來,萬一有危險--」

    「什麼危險?」呂筱追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這才注意,黎奕說話的聲調壓得過分低沉。

    「沒事,就這樣。」他不肯多說。「我會再和你聯絡。」

    呂筱緊張了。「黎奕,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在她面前從沒那麼正經過!

    呂筱拿著話筒--黎奕率先掛斷不留答案,前所未有的草率。她慌亂的跑去打開電視。

    --沒有什麼重大新聞,如果有事,各家電視台應該早就爭相報導了。

    呂筱再度撥打黎奕的手機。他的反應很不正常,她無法安心。

    這段時間,公司參與了一項土地開發的投標案,利潤高達幾百億,因此很難估計競爭的公司會不會搞什麼陰險手段。

    黎奕的手機關了,呂筱接著打回公司。他的辦公室沒人接聽,她打到另外幾個部門,也同樣無人。

    「他剛才不是在公司嗎?」為什麼公司都沒人接電話?

    呂筱望向牆上,時鐘快走到九點了。她心亂極了,就怕黎奕出了什麼危險。

    呂筱調整氣息,鎮定的跑出門,到了門口又想起需要準備一些防身器具。她回房找出父親送的日式匕首,撩起裙子直接綁在大腿上,手指隱隱有些顫抖。

    黎奕真的在公司裡嗎?他會不會有危險?

    三十層高的辦公大樓整棟漆黑。呂筱下車跑到門口,守衛一見到她立即攔下。

    「現在是下班時間。」守衛臉色古怪。

    「你們是誰?」呂筱盯住兩人的臉,搜索記憶中的面孔。「公司裡的保全人員沒一個長成你們這樣!」

    「我們是新來的。」他們嚴峻的推開呂筱。

    「新來的?一晚上來兩個?」呂筱取出手機,按了一個老少皆知的號碼。「警察局嗎?」

    「別--」守衛忙著阻止呂筱。

    這時他們腰間的對講機傳出聲音--

    「他們出去了,有可能直接到停車場,也有可能從正門走--」

    呂筱聽不懂,直覺有大事發生,她心急地撞開守衛衝進大門。

    「站住--」守衛回神,追著她跑。

    呂筱一口氣衝到電梯前死命的按上樓鍵,在守衛追到她前電梯門開了。

    呂筱高興的踏進去,電梯內的兩個男人卻嚇了一跳,舉起一個黑色東西就對準了呂筱的頭。

    「你們是……」呂筱的腦子來不及運轉,眼前的兩人一個不認識,另一個是她的同事。「韓先生?」

    電梯門關上,下到地下停車場,隱約可聽見遲一步的守衛飲恨咆哮。

    一把槍正握在平日和善的同事手中,槍管抵住呂筱的眉心。

    「呂小姐,真巧啊。」男人臉色要笑不笑的,難以判斷是真是假。

    「呵呵,韓先生手裡的玩具槍挺逼真的嘛!」呂筱緩緩移動手指,想摸大腿上的匕首。

    「別動!」另一人機靈的擒住她,掏出一看就知是真的槍,抵在她太陽穴上。「你最好老實點!」

    電梯門再度開啟,放眼望去不是空曠的停車場,而是一群警察圍守在出口。

    呂筱瞄一眼,見領頭之人竟是黎奕。

    「居然埋伏了那麼多人。」挾持著呂筱的人對外面的警察說:「快退開,不然我要她的命!」

    「你沒事吧?」黎奕揮手示意警察讓路,一雙寒光爍爍的眼睛閃過數種情緒。

    呂筱搖頭,見黎奕沒有受傷,他的處境並不危險,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總經理,請你也退開,要不然我緊張手就會抖,一不小心就可能打中呂小姐的頭喔。」

    黎奕來不及對呂筱多說話馬上退後。「好,我放你們走,但你們離開以後必須放她自由,絕不能傷她分毫!否則,即使你們逃到伊拉克我也不會饒過你們!」

    他凜冽的目光散發懾人的冷酷,呂筱卻看出了他的慌--為她。一瞬間,呂筱忘了所有的危險,對黎奕柔柔的笑了。

    他是真的在乎她,滿眼都是對她的重視與緊張。

    「走!」兩人架著呂筱開車離去。

    黎奕握著雙拳不敢冒險。等車輛消失在眼簾,他才與身旁的調查人員談論起接下來的計劃,

    「黎先生,我們有在他們的車上安置了追蹤器。」

    警察的話並沒讓黎奕放心,因為顧慮呂筱的安全,他的腦子一團混亂。但願平日脫線的她這次能聰明一點!

    建築公司之間的競爭,難免會冒出幾隻商業間諜從中作梗。不過這麼囂張的,被抓到了還不投降,竟敢擄人與警方對抗,背後必定有強大的後台。

    呂筱被帶上車,不知綁架她的人將去哪裡。

    綁架她的人卻一直低聲交談,似乎在討論以後應該怎麼辦。

    車開到馬路上,車輛擁擠,車速開始變慢。

    呂筱直視前方的紅綠燈,心中暗暗讀秒,腦中計算著如何行動。思緒一凝,她想起落到他們手裡的資料,那是公司重要的財產!

    呂筱趁兩人鬆懈的瞬間,猛地抽出匕首捅了旁邊的男人一刀。

    一聲大叫使駕駛座的人吃驚的轉頭,呂筱已拔出匕首,把尖端刺入駕駛者右邊肩膀。

    把握這千鈞一髮的時機,她奪過同事手中的資料袋,打開車門撲出車外!

    在一連串的咒罵中,車子停下。

    呂筱整個人跌在地上,後面車輛緊急煞車。她雖沒被撞到,手腳不免磨破皮,頭也磕出個洞。

    「報警啊--綁架!」呂筱忍住劇痛,放聲大叫爬起身。

    兩個男人負傷下車追來,她抓著數據用盡僅存的力氣轉身跑開,揚起的頭髮卻被抓住。

    聽不見男人罵她什麼,旁邊幾輛車裡的司機趕下來幫她拉開人,可當男人取出手槍時,人群又退開了。

    呂筱耳朵像聾了一樣,聽不見半點聲音。她只能抓住每個機會,攻擊對方身上的弱點。

    手中的資料被撕成兩半--

    她提腿踢向男人胯下--

    她被打了一掌,痛得失去了大半意識--

    一群見義勇為的青年不顧凶險上前幫她--

    所有發生的事就像電影的慢動作一樣,足夠讓旁觀的人清晰的記住每個細節。

    陡然,一聲槍響!

    黎奕接到消息趕往醫院,發白的臉色完全不像是個活人。儘管已經確認了千萬次呂筱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是受了些皮肉輕傷,但在見到完好的她以前,他的心臟幾乎提到了喉嚨,根本放不下。

    「黎奕!」呂筱剛走出病房,立即發現他飛奔而來的身影。

    她叫了好幾遍,他才停下腳步,用不敢肯定的目光掃視了她許久,漸漸的他的呼吸才穩定下來。

    「你能起來了嗎?」黎奕慢慢走向她。

    呂筱點頭,直說沒事。然而纏在她額頭及手腳上的繃帶,讓她看起來像一聳破碎的洋娃娃。

    黎奕一把抱住她,緊到差點讓她斷氣。「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乖乖的跟他們走,等我和警察去救你回來?」

    呂筱數著他激烈的心跳,體內血液仍在翻滾。「誰知道他們會帶我去哪裡,要是用我來威脅你怎麼辦?」

    「笨蛋!笨蛋!」他低頭,不斷親吻她的臉頰。「嚇壞我了。」

    呂筱深感幸福的笑了,有人在乎,讓她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我沒事啦!」她的膽量比天還大。「我練過拳擊喔!」雖然去上課的第一天就被教練以她更適合跆拳道的理由把她趕走了。

    「快,躺回病床去。」黎奕找不出方法對付天不怕地不怕的呂筱,只能抱她進入病房。

    「黎奕。」呂筱抓住他的襯衫,自責的說:「我沒拿回資料。對不起。」她低下頭。「我和韓先生打架的時候被他打昏了,不知怎地就到了醫院。」

    「是好心的路人救了你。」黎奕把她放上床,拉起被子蓋好她。「資料丟了沒關係,你沒事就好。打傷你的人已經抓到了。」

    黎奕坐在床沿,告訴呂筱她昏迷後發生的事。

    「我有沒有造成損失?」呂筱仍是憂慮。「我記得在停車場看見好多警察,你一定早就準備要抓他們了吧?」

    她怕自己貿然出現壞了黎奕的佈局,為此憂慮而死掉的腦細胞,完全把被綁架的慌亂掩過去了!

    「沒事,」他親吻她的額頭,有些明白為何她不要命的搶奪資料,原來是為了補救她認為自己犯下的過失。「你沒壞事。」

    他心疼得半天說不出話。

    「逃走的另一個警方正在追捕。他們會等幕後指使者現身才行動。」黎奕耐心的說明。「你很乖,沒壞事。」

    「真的嗎?」聽著他溫柔的耳語,她鼻尖發酸,眼眶發熱。「黎奕,今天我們是第二次見面。」

    他擦了擦她滑出眼眶的水滴。「是啊!現在終於可以好好陪你了。」

    「我發現,一天沒見你三次面,我會很想你。」

    單調的單人病房裡,因呂筱的告白,忽然色彩繽紛了起來。

    黎奕眼底湧出的不止是歡喜,還有濃濃的情意。「你慢了一步,我早在幾天前就有這樣的感覺。」

    呂筱抬頭吻上他的唇。「你等著吧,我會追上你的!」

    他閉起酸澀的雙眸,全心感受她的給予,心中流過連綿不斷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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