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情人 第七章
    那個暗敵真是愈來愈囂張了,真想把他揪出來大卸八塊。

    唐貝兒很想去追查敵方的真面目,可是周宇琛抵死不對她透露半點敵情,連範圍也不肯告訴她,她總不能在公司嚷嚷詢問吧?讓周宇琛知道了,肯定不給她好日子過,說不定一天五餐會減少為三餐,搞得不好還把她的飯後咖啡也剝削,不泡給她喝了。

    可憐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唉,命苦!」唐貝兒大歎,把兩隻腳丫子伸直了疊放到桌面,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往椅背上靠。

    周宇琛聽見她的抱怨,從臨時辦公桌——會議桌——的方向拋來一眼,「五分鐘後我要開會,你無聊的話可以到餐飲部去坐坐。」

    「那怎麼行!我負責你的安全-,你要開會我當然也要開會——陪你開會,我當然不可能不參與啦。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我說過今天起要寸步不離的跟隨你,我相信你的敵人一定還會對你下手,搞不好就混在與會的人員之中,我可要嚴加防範才行。」唐貝兒端起周宇琛「為她泡」的錫蘭諾咖啡來喝,一邊翻閱八卦雜誌。

    「我跟三個業務主管開會。」周宇琛頭也沒抬。

    「你跟誰開會幹嘛跟我報告?我又沒有興趣接你的『遺位』」唐貝兒擺手噓他。

    周宇琛瞪視著她,「我是告訴你開會人員簡單,沒有人能混進來。」

    這個單細胞!

    「你這個人真麻煩,直接說重點不就好了嗎?簡單一句話幹嘛弄得像猜謎一樣複雜,還要人家來猜,多累人呀!」

    「基本上,這是一句不必用到舉一反三的反應都能領會的話。」周宇琛拿起開會資料。

    「你是說,我連舉一反三的反應都沒有?」對不利於她的壞話,她倒是接收得很快,相對的,脾氣也在瞬間升起。

    「我說『基本上』,你不一樣,你是『特別』的。」周宇琛揚起嘴角,眸底掠過狡黠的光芒。

    唐貝兒瞇起黝黑的瞳眸思索他的話,不太明白他是褒是貶。也沒有太多時間讓她的腦袋轉得更清楚,周宇琛已經要走出辦公室了。

    「喂,等等我,說好我也去的。」她端著還沒喝完的咖啡跑過來,幸運的沒有灑出一滴來。

    周宇琛握著門把轉身。「我只在隔壁的小會議室開會,你也要跟嗎?」

    「隔壁?就是元華旁邊那間啊!不早說,我以為你要到樓下的會議室哩。真是,沒事公司就不要開得那麼大嘛,那麼麻煩!」唐貝兒白他一眼,又回去蹺起二郎腿,「既然在隔壁那我就不去了,有空我再過去繞一繞好了,你趕快走吧。」

    她像趕蒼蠅似的揮手,不知道這間總裁辦公室到底是總裁用,還是總裁跟班用的。

    周宇琛搖頭後,才到隔壁開會。

    沒事幹,索性剪個指甲。唐貝兒灌完咖啡,翻箱倒櫃想在周宇琛的「地盤」找到指甲剪,卻連把剪刀也沒找著。

    「這傢伙都不用剪指甲的嗎?」唐貝兒蹙眉,走出辦公室,「元華,跟你借把剪刀……你有客人?」

    蔡元華面前站了一名穿淺藍色短裙套裝的女人,她雖然頭髮很短卻不減女人昧,而且五官細緻,外表亮麗,很能吸引異性的目光。最教唐貝兒羨慕的是她的身高還有短裙下那一雙修長的美腿,唐貝兒尤其嫉妒她的那一對「聖母峰」,都快把衣服撐開了。

    「這位是日本來的上田友希小姐,她是來拜訪總裁的。」蔡元華為唐貝兒介紹。

    「我來找宇琛,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誰知道他在開會。」迷人的上田友希小姐輕蹙蛾眉,然後輕佻的睨向唐貝兒,「貴公司的總裁辦公室可以任由清潔小妹出入呀!」

    宇琛?哇,叫得比她親密哩!

    清潔小妹?在哪?唐貝兒回頭看。後面沒有人啊,這女人見鬼了不成?

    「本公司只有歐巴桑做清潔工,沒有請清潔小妹,我看你該去眼科診所掛號了。」唐貝兒不知怎地,就是看她不順眼。

    「我說的清潔小妹是你。你怎麼會在宇琛的辦公室內,你是誰?」

    這個突然蹦出來的日本女人是啥東西,居然質問她!唐貝兒瞪圓眼睛,瞬間對這個叫上田友希的哺乳動物,由稍稍的不具好感轉變為厭惡和憤怒。

    「上田小姐,你請別誤會,唐貝兒小姐是周總裁的……隨身助理。」蔡元華及時開口為兩人打圓場。

    「兼同居人。」唐貝兒兩手交抱胸前仰起下巴,還很刻意的不屑瞄她,故意表現得比這只「動物」更拽。

    「同居?」上田友希睇一眼蔡元華,「不好意思,我口渴,麻煩你給我一杯現搾的蘋果汁好嗎?」

    蔡元華瞄向唐貝兒。

    「她有意支開你,你就去好了,這裡有我應付。」唐貝兒揮揮手。

    蔡元華於是走開了。她可不想捲入兩個女人的戰爭,而且她也知道貝兒不會受欺侮,當然很安心。

    「宇琛收留你是不是?他在哪兒撿到你?垃圾箱嗎?」

    剩下兩人,上田友希輕蔑的瞪視她,彎起優美的唇角恥笑她。

    「你才是垃圾!倭寇女!看清楚你現在站的地方,你老爸沒教你踏在別人的土地上說話要有分寸嗎?這樣沒禮貌,沒家教!日本女人都像你這麼沒教養嗎?真是國恥,貴國怎麼敢發護照讓你出國啊!」唐貝兒說著又給了她一個白眼。

    這個不識相的女人竟敢惹她唐貝兒,不先去打聽、打聽她唐貝兒在「嚴影」的地位,太小覷她了。

    上田友希一愣,對唐貝兒這小個子有如此強悍的架式極為吃驚。

    「如果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未免有辱國風。」她很快的冷哼加以譏諷。

    「我這是『見人說人話』,對敗壞國風的女人,當然只能說有辱國風的話。真是討厭,為了你還得降低自己的格調、破壞自己的氣質,太太太不值得了!」唐貝兒叉起腰。

    「那真是對不起,讓你暴露自己短缺的修養。」外貌可人的上田友希,看來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冷嘲熱諷她是無一不精。

    唐貝兒氣得咬牙切齒,差點直接生啃了她。

    「你這個女人不要以為——」

    「什麼事這麼吵?」周宇琛打開門,從會議室走出來。

    「宇琛,太好了,見到你我就安心了。」

    唐貝兒還沒能發洩,上田友希已經拿出「變臉」的絕活,瞧不起人的態度馬上由百般委屈的可憐相取代。

    最教唐貝兒訝異的是,上田友希小鳥依人的偎進周宇琛的懷裡,而她看到這一幕怎地心臟會痛?

    她年紀輕輕就患了心臟病不成?

    「友希?你什麼時候來到台灣?」

    他的眼底掠過一份驚……愕?或喜?她居然分不出來。唐貝兒為此深蹙蛾眉。

    「人家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你知道嗎?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上田友希故作隨時有可能暈厥的體態緊緊攀附周宇琛,然後刻意畏怯的往唐貝兒瞥一眼。

    周宇琛也因此把視線調向她,「貝兒,怎麼回事?」

    貝兒,怎麼回事?他那是什麼口氣啊!不分青紅皂白,就好像已經認定是她不對似的,這個見色就呆的笨蛋!

    唐貝兒氣死了,還沒破口大罵,倒先被上田友希搶了顛倒黑白的先機。

    「宇琛,其實一開始是我不對,我看唐小姐的衣著很……隨興,不像是辦公室的職員,就以為唐小姐是你公司的清潔工,因此冒犯了她。唐小姐只是對我說教了一番,倒也沒給我難堪,是我自己禁不起嚇,太大驚小怪了。對不起,是不是打擾你開會了?」

    虧她居然還能夠擺出愧疚萬分的表情!唐貝兒握緊十根手指頭,真恨不得一拳打掉她那張虛偽的面具。

    「倭寇女,你少給我假惺惺!」唐貝兒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

    「貝兒。」周宇琛沉下臉。

    「宇琛,沒有關係啦,是我先得罪唐小姐,也難怪她對我無法諒解。」上田友希這會兒完全是一副溫婉賢淑的日本女人模樣。

    「你這虛偽的女人,要臉的話就把剛才那一面也拿出來,少在男人面前裝模作樣!」唐貝兒憤慨的一把扯住上田友希的衣襟,把她從周宇琛懷抱中揪出來。

    「貝兒,不許對友希拳腳相向。你太沒禮貌了!」周宇琛抓開她,把她制伏在胸懷內。

    「你還護著她!你沒看見她剛才的態度多差,是你出來她才變的。」唐貝兒掙不脫他的箝制,氣憤的對他拳打腳踢。

    這傢伙居然護著別的女人,還跟著別的女人一鼻孔出氣罵她沒禮貌!這白癡、混帳!不想想她為他的安危費了多少心,以後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你靜一靜,聽我說。」周宇琛任她掙扎、捶打,怎麼也不放開她。

    如果他放手,她一定會跑走,而且從此以後再也不回來,管他是不是身陷危境。唐貝兒就是知道,她要跟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宇琛,我看你還是放開唐小姐吧,被人看見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上田友希在一旁輕聲說,視線往敞開的會議室瞥了一眼。

    三個業務部主管分別在門口各據一角,正好奇地探頭。

    「會議延後,你們先下去。」周宇琛丟下話,拖著貝兒進入辦公室,「友希,你也進來。」

    「放開我!周宇琛!」唐貝兒用力打他,就是無法讓他放手。

    「友希,把門鎖上。」

    「鎖?好。」上田友希照著周宇琛的話回頭按下門鎖,臉上出現異樣的神色。「我鎖好了,宇琛,你就放開唐小姐吧,這樣她會不舒服的。」

    她走過來時,又自然的面露微笑。

    「用不著你開口。」唐貝兒抱住周宇琛的手臂,反而不肯放開了。她就是不要如了這只哺乳動物的意。

    看她這會兒改變主意不再鬧了,周宇琛才鬆手,任她摟著他的手臂。

    「我來介紹。上田友希,家父生前和她的父親兩人是好友,我跟她從小就認識了。這位是唐貝兒,她是——」

    「隨身助理!」唐貝兒搶詞,絕不要周宇琛在上田友希面前介紹她是跟班。那樣很沒面子的。

    她警告的眼神睇向周宇琛,不准他反駁自己的話。

    周宇琛挑眉,同時對上田友希揚起嘴角。

    「她喜歡說自己是隨身助理,事實上她是——」

    「不准說!」唐貝兒粗魯的掩住他的嘴巴,相當惱火這傢伙居然一點也不給她留面子。

    「是什麼?」上田友希看出唐貝兒似乎顯得懊惱,眸底浮起促狹的光芒,以好奇的口氣掩飾惡意來詢問。

    「就是隨身助理啦!還有什麼?你幹嘛多問,又不關你的事,雞婆!」唐貝兒硬是不讓周宇琛開口。

    「雖然不關我的事,不過宇琛好像有不同的說法,為什麼你不讓他說呢?他是你的老闆,應該有說話的權利吧。」上田友希笑容可掬地說。

    「我代他說就夠了。」

    唐貝兒儘管態度強硬,力氣終究比不過周宇琛,他輕易動個手,就把她反鎖入懷裡了。

    完了啦,她的顏面要保不住了!這個可惡、該死的周宇琛!

    「你這個傲慢的傢伙,敢說的話——」        .

    「她是我的女友。」

    周宇琛不疾不徐吐出的話,止住唐貝兒的吵嚷,令上田友希當場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說哈?她是他的女友?也沒錯,她是女生,女的朋友簡稱為女友,男的朋友簡稱為男友,小孩子就稱為小朋友。這樣說的確沒錯。唐貝兒自我分析他的話後,點頭同意他的說辭。

    只要他不說她是跟班,其他都可勉強接受。最好呢,當然是直接承認她的保鏢身份,那才夠威風。

    「宇琛,你真喜歡跟我開玩笑。」上田友希強裝出笑容。

    「我跟你開過玩笑嗎?」周宇琛雖然口氣平淡,不過隱約聽得出一絲嚴肅與不悅。

    上田友希臉色乍變,很快垂下頭。

    「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我?」她一副含情凝睇欲落淚的楚楚模樣,很多男人會為了她這神情而憐惜她,她相當清楚自己的魅力。「你一直沒有空來日本找我,我為了見你特地到台灣來……我以為你也想見我的,想不到你不歡迎……」

    「有朋自遠方來,我當然歡迎,何況我們兩家是世交。友希,你想住下來的話,我來幫你安排飯店吧。」周宇琛搭著唐貝兒的肩頭,刻意忽略感情的問題,拿朋友之道待上田友希。

    「我不可以往在你家嗎?」上田友希要求,很識趣地不再提感情的事。

    「你向來不都是住飯店嗎?」周宇琛挑眉。她相當清楚他不招待異性朋友回家住的習性,不應該會提出這種要求。

    上田友希的眸底閃過詭譎的光芒,她瞄唐貝兒一眼。

    「唐小姐也住在你家裡,我想你既然已經破例,多我一個也無所謂吧?」她露出懇求的表情。

    「我說過貝兒不同,她是我的女友。」周宇琛看向她,「友希,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你應該知道。」

    「可是我以為不是這樣!」上田友希有些激動的提高音量。

    「那就是你誤會了。」周宇琛並不客氣,這是他對待女性一貫的態度,很多女人都習慣了。

    上田友希倏地沉下臉,本來企圖說些話來化解尷尬,卻被門外幾下不是很有耐性的敲門聲打斷了。

    唐貝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難道她對「女友」的定義和他們有差嗎?否則周宇琛為什麼說她不同?

    在她正努力思索這一道難解的問題時,周宇琛過去打開門。

    「你怎麼會在這裡?」周宇琛看見應該是在美國的人,這一刻卻站在門口,不免訝異。

    今天是台灣開放觀光紀念日不成,來了一個又一個。

    唐貝兒尾隨周宇琛身後,好奇的想瞧個究竟。

    「啊——-King!你怎麼會在台灣?!」她驚喜的大叫,隨即奔人他懷裡,抱住他的脖子又叫又跳,失散親人重逢也不過爾爾。

    「小貝兒,好久不見了,想我嗎?」這個高頭大馬的混血兒擴大了笑容,抱住懷中嬌小的女孩,在她後背大力地拍了兩下。

    「想死了,我好想去找你呢!」看見King,她笑逐顏開,平常都不曾見她有過這樣欣喜若狂的笑容。

    「小丫頭真會灌迷湯。」King寵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說真的,我從來不開玩笑的!」唐貝兒正經八百的噘嘴。

    「是嗎?」他很不給面子的大笑。

    唐貝兒暫時沒時間跟他計較,「你都還沒說呢,什麼時候來台灣的?為什麼事情來呀?你準備待多久?需不需要我當導遊啊?不過我最近可能沒時間-,怎麼辦才好?」

    她很熱心的當起主人來,沒發覺被冷落在一旁的「老闆」臉色已經黯沉了許多。』

    「一下子就問我一串,看來你的毛病還是沒改。」king搖頭取笑她的囉嗦,這會兒才瞥見還有旁人在場。他的視線調向一位耀眼的女郎,斂住笑容。「你們有客人啊?」

    上田友希不太願意讓King注意到她,這會兒成了焦點,她頷首蜻蜓點水的打過招呼,然後對周宇琛說:「其實我已經訂好飯店了,剛才是與你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我要走了,再見。」說完連忙離開。

    「她怎麼連個名字都沒留,匆匆忙忙就走了?」King搭著唐貝兒的肩,狐疑的視線停留在門口。

    「她叫上田友希啦,這雙面女沒什麼好認識的,別看了!」唐貝兒為了他好,扳回他的臉。

    「小丫頭,又得罪人啦?」King揶揄地取笑她。

    「才沒呢!是她先惹火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種女人,你知道嗎?她惡人先告狀也,好可惡!」唐貝兒這時又想起了剛才的事,她怨憤的瞪向周宇琛,「再加上一個不辨是非的大笨蛋,真把我給冤枉死了。」

    「你一定受委屈了吧?真可憐。是哪一個大笨蛋這麼不長眼睛啊?」King眸底閃耀著促狹的光芒,好整以暇的瞅住「大笨蛋」研究了一會兒。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挑撥離間嗎?」周宇琛白他一眼,從他懷中把唐貝兒拉出來。

    King挑眉望著空了的手,嘴角揚起一抹莞爾的笑意。

    唐貝兒卻為周宇琛這個莫名其妙的舉動大為不悅。

    「你拉我做什麼?怕我把你見色忘義的事抖出來啊!」她憤然抽回手臂,又瞪了他一眼。

    「小倆口不要在我面前打情罵俏啊!」King往沙發上坐。

    「你來這裡做什麼?」周宇琛略過他的調侃,若有所思的睇向他。

    「對啊,你怎麼突然來台灣了?」唐貝兒坐到King身邊,側過一張好奇的臉湊近他。

    「你們像審問犯人一樣。我不能來觀光嗎?」King皺眉,受不了這兩個沒人情味的傢伙。

    「行啊,你想到哪兒?我帶你去。」唐貝兒立刻很熱切的勾住他的手臂。

    周宇琛瞇起射出冷光的寒眸。「找個像樣的藉口好嗎?」只有唐貝兒這單「蠢」的丫頭會相信他是來觀光的。

    唐貝兒發現周宇琛的口氣不太好,好像比平常沖了點。她不解的詢問King,「你們到底是朋友還是仇人啊?」

    她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本來嘛,King會來這裡當然是來拜訪周宇琛,他們看起來也像認識,何況又都是黑老的死黨,照理說應該是朋友才對,可是,又怎麼好像不是呢?

    「當然是朋友。」King靠向椅背,笑哈哈的搭上唐貝兒的肩膀。

    「那倒不一定。」周宇琛臉色陰霾的睇一眼King的手。

    唐貝兒被他們不一的說辭搞迷糊了。

    「到底是還是不是?」她有追根究底的求知個性。

    「當然是了。」King很肯定的說,拍拍她,「我這一趟來就是有事要跟Jo談,你乖,先去外面等好嗎?」

    這傢伙,老是用三歲小孩的口氣跟地說話,真是把他慣壞了。唐貝兒對著King皺眉。

    「我也要聽。」愈是不讓她知道,她愈好奇。

    「不行。」King二話不說的回絕了。

    唐貝兒噘嘴,「你們談啥事,為什麼我不能聽?」

    「能夠告訴你的話,還不讓你聽嗎?」這笨丫頭,耍這種小伎倆。

    唐貝兒突然對King起了懷疑,警戒的睇向他,「該不會就是你派人來暗殺我們的吧?」

    能夠想像得到King錯愕的滑稽表情了,他真是被唐貝兒打敗了!

    「你哪來這樣的念頭?」太侮辱他的人格了吧!

    「因為你突然出現在台灣,而且別的地方不去就剛好到這裡來,再說也只有你單方面認定人家是朋友。你老實說,你們之間有什麼商業糾紛,你為了利益而殺人,不會良心不安嗎?」唐貝兒簡直拿他當現行犯審判。她愈想愈覺得符合。

    「拜託你使用疑問句好嗎?」直接敲錘定讞,法官都沒權力不讓嫌疑犯辯解,這丫頭以為她是皇帝不成?

    「有啊,我不是問你會不會良心不安嗎?」唐貝兒理直氣壯,還懷疑他的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塞滿了。

    「我說前面那一句。」King翻個白眼。至於良心問題,起碼也得等人贓俱獲以後再拿出來用。

    「前面啊……」唐貝兒還得先讓腦子倒轉才記起來,「商業糾紛是嗎?你們難道沒有?」

    「當然沒有。」King睇向周宇琛。這傢伙居然也不開口為他說兩句。

    「真的?」唐貝兒狐疑的瞇起雙眼審視他。

    「廢話!你快出去,別以為來這招就可以留下來聽我們的談話內容。」King抓起她丟出門外。

    「小氣鬼!不帶你去觀光了!」唐貝兒被當面摔上門,只有在門外用怒罵來降火氣。

    「這丫頭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閒閒沒事做嗎?」King走回來。

    「你們看起來很熟,為什麼以前沒聽你提過她?」周宇琛的口氣相當冷淡。  King挑眉睇他一眼。「真的對不起,這一次身為朋友的我承認確實不夠關心你,如果早知道你迷戀的就是小貝兒這一型的女孩,也不會害你虛擲了這些年的光陰。」King故意戲謔的取笑他,笑意在他嘴邊擴大。

    「你儘管得意,不過最好記住『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周宇琛看準了這傢伙來找他必有所求,肯定不會是好事就對了。        ,

    光聽他三兩句不離「朋友」,想不知道也很難。

    King當然還記得這一趟是來「懺悔」的,是以馬上收起得意的臉孔。不過對於周宇琛居然沒有反駁他調侃的話,倒是很意外。

    這傢伙這一次陷得挺深的哩!果然聽「老人」言是對的。

    「貝兒已經過世的爺爺是我的大學教授,貝兒應該告訴過你她在美國住過一段時間吧?」King很理所當然的認為他知道,實在是貝兒太多話了。

    「沒有。」周宇琛短促的否定。他對於唐貝兒的事一無所知,更別說眼前這傢伙知道的比他還多了。

    King隱約聽得出一絲慍怒,識趣的省去訝異的表情。

    「貝兒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她由祖父一手帶大。我讀大學時經常往教授家跑,所以跟貝兒混得很熟。不過我對貝兒只有手足之情,跟她絕對沒有特別的關係,這一點你大可放心。」King的嘴角揚起一抹賊笑,說要不調侃他還真是一件難事。

    周宇琛白他一眼,略帶警告意味的譏刺道:「你遠從美國搭飛機來,就是為了想試用台灣的醫療設備嗎?」

    「好吧,玩笑到此結束,言歸正傳。剛才那女孩叫上田友希,是日本人?」Killg突然提起。

    這傢伙還說言歸正傳!

    「這就是你的『正事』嗎?」周宇琛沒什麼耐性聽人談一堆廢話。

    King瞇起的藍眸轉為黯沉。

    「上田……是有這個人,沒想到她也加入。」他皺眉咕噥。

    周宇琛注視他。「你瞞著我在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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