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請上勾 第十章
    「你來做什麼?我不想聽你說些什麼,沒這必要了。」夜君影寒著聲,別過臉,不想再看見夜司景,舉步就要走。

    「君影,別這樣,給景叔一次機會,聽他解釋好嗎?」斐悠拉住她,讓她坐下。

    夜君影看了斐悠一眼,咬著唇,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發一語。

    見她這模樣,斐悠不禁微微笑了。

    「景叔,你們二個好好談談吧,我先走了。」向夜司景眨了下眼,斐悠識相的離去。

    「影兒。」見夜君影終於願意聽他解釋,夜司景不由激動了起來。

    「有話快說。」夜君影依然冷著聲,不看夜司景一眼。

    夜司景深吸口氣,不在乎夜君影的態度,只要她願意聽他說話,那就足夠了。

    「我是想跟你談我跟你媽之間的事。」忍住眼中的酸澀,他繼續道。

    「我到現在還是愛著柔柔,就連當初決定跟她離婚時,我的心也還是愛著她。」那似水般的女人,誰能不愛不憐。

    「哈,別撒謊騙人了,要真還愛著,怎會選擇拋下她?」夜君影冷哼,擺明不信他的話。

    「因為柔柔的愛,讓我喘不過氣來。」夜司景閉上眼,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柔柔她太依賴我了,甚至依賴到不准我離開她分毫,當我為了公事忙碌時,根本挪不出一點時間陪她,她便又哭又鬧的,說我不愛她、不疼她,那時我正忙著開拓公司,根本累到無法理會,也就常常跟她爭吵,不過最後往往也是我先低頭。」

    「向她承諾等公事忙完,我一定會天天陪著她,可那時公司卻正好發生一些問題,讓我忙得天昏地暗的,再加上柔柔的吵鬧,再怎麼愛她,我也覺得快瘋了。」他輕呼口氣。

    「所幸,在那時柔柔懷了你。」

    夜司景睜開眼,看著夜君影。

    「因為你的誕生,暫時挽回了我和柔柔的感情,那時我天天陪著她,她也恢復以前溫柔的模樣,我原以為有你陪著她,就算我為公事忙了點,她也會因為有你而不再吵鬧。」

    「誰知,等我忙的時日一久,相同的情景又再次出現,她不准我再為公事忙,要我天天陪著她,又疑神疑鬼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所以才都不回家。」

    看到夜君影不信的樣子,夜司景笑了笑。

    「柔柔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女人,讓人必須時時刻刻呵護她、伴著她,我也盡可能去做到這些,可是你知道嗎?做太久,也是會累的。」他臉上不由得扯起一抹苦笑。

    「真的很累很累,忙著公事,還得顧著柔柔的心情,我瞭解她寂寞,可是卻承受不了次次疲累回家時的爭吵,即使我一次次的低頭,同樣的情形卻週而復始,久了,我也累了。」

    「後來,一次到國外公差,卻意外遇到潔絲,她跟柔柔完全不同,很堅強,有著自己的主見,一身的能力甚至不輸給時下的男人-夜司景深深一笑。

    「當時我們因為興趣相符而相談甚歡,結為好友,她非常瞭解我跟柔柔之間的情形,也一一為我開導,要我體諒柔柔,我也試著去做,可是一味的退讓,讓我快樂不起來,只覺得沉重不已。」

    「我愛柔柔,非常愛,只是她的愛我承受不了,只能一直向潔絲訴說著一切,然後,我跟沽絲在一次又一次的交談裡,互相吸引了,我開始逃避,因為唯有在潔絲面前,我才有喘息的空間,我才能開心的笑,我們二人彼此尊重,而不是一味的退讓。」

    「然後,在我跟柔柔又一次的大吵時,我決定了,我選擇潔絲,也自私的拋下你們,之所以不帶你走,是想讓你陪著柔柔,至少有你在,她會比較不寂寞,誰知道她竟會精神崩潰,反而虐待起你……」

    說到這,夜司景不禁痛苦的閉上眼。

    「夠了。」夜君影打斷他的話,「你是想告訴我,你是不得已的,會離開媽是她逼你的,是她的錯,而你是無辜的嗎?」

    「不,不是的。」夜司景握著她的手,卻反被她甩開,「我不是想否認自己的過錯,在柔柔和潔絲之間,我確實是處理的太糟了,承受不了柔柔讓人窒息的愛,我只能選擇逃避。」

    「那麼到頭來,錯的人是誰?」夜君影瞪著他,臉上滿是嘲弄,「我媽、你、還是那個李潔絲?」

    「是愛,是愛錯了。」夜司景直直望著她,「是愛讓我與柔柔相遇相戀,也是愛讓我和她分離,轉而選擇沽絲,是愛情讓人太無奈了,太深刻的愛反而讓人無法處理一切,最後只能消極的選擇逃離,希冀時間能解決一切。」

    「另,別開玩笑了!」夜君影一臉不屑,「把事情推給了愛,哈,這種事也只有你做得出來,如果愛有錯,那這世上不就全是罪人了?」她站起身。

    「到最後你還是一樣,只會為自己找借口,什麼解釋,全是一堆謊言。」不屑再看他一眼,夜君影轉身就要走。

    「我從不後悔我自己的決定。」夜司景的話讓夜君影停下腳步,「假如能讓我再一次選擇,我依然會這麼做,我不後悔愛上沽絲,更不後悔離開柔柔,你要說我自私、說我為自己找口都可以,我只是想告訴你,柔柔仍在我心底,而且她也已原諒我了。」

    「什麼意思?」夜君影轉過頭。

    「在柔柔自殺那一天,我趕到醫院見她最後一面,那時的她完全清醒了,哭著跟我說抱歉,哭著是她的幼稚將我親手推開,是她親自將我們完美的婚姻弄碎了。」泛著淚,夜司景忍著喉中的酸澀。

    「可是她最後悔的是親手傷了你,她最愛的女兒,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竟會將你弄得全身是傷,而她甚至還想親手殺了你,她好怕,好怕相同的情景會再次發生,所以她選擇結束自己。」

    閉上眼,淚水滑落,夜司景用手捂著臉。

    「她一直哭著說,自己是個自私的母親,為你帶來了好多陰影,她是全天下最不盡責的母親,她好對不起你,你知道嗎?那時我的心好痛,對不起你的不只是她,還有我,我們這對父母真的很失敗,竟然把你傷成這樣……」夜司景哽著聲。

    「不,你說謊、你騙人……」夜君影搖著頭,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捂著嘴,忍住欲出的淚,「我不會信的,不會……」

    「對不起,影兒,我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們,你根本不會變成這樣,你會幸福快樂的長大,沒有憤世嫉俗的心,沒有孤獨寂寞,你的一切都會是美好的,可是全被我們破壞了……」夜司景不停道著歉。

    「別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捂著耳,夜君影大吼,「這全是謊言,我不會信的,不會——」

    閉上眼,她轉身跑離。

    「影兒!」夜司景起身大喊,卻喚不回她的身影。

    「柔柔,我們的女兒可還有幸福的一天?」

    他低問,卻無人可回答……

    墮落裡,夜君影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一杯接著一杯,將濃烈的白蘭地送入口。

    夜君影紅著臉,迷-著雙眼,趴在吧檯上,看著杯子裡晶瑩的冰塊。

    「峰,再來一杯。」將杯子移上前,她淡聲命令。

    「影,你喝太多了。」峰擰起眉,眸裡有著不贊同。

    「我說,再來一杯。」瞄了峰一眼,帶著強勢。

    峰也只能無奈的再倒杯白蘭地給她。

    接過白蘭地,夜君影仰頭一口飲進,卻不意嗆了喉。

    「咳咳咳——」夜君影低咳著,臉色更加紅艷。

    「影!?」峰趕忙拍著她的背。

    「我沒事。」揮開峰的手,「再一杯。」將酒杯遞向峰,半掩的雙眸藏著不欲人知的痛楚。 

    峰輕歎口氣,也只能依著她的命令,將再次倒滿的白蘭地拿給她。

    接過酒杯,夜君影正要一口飲進時,卻被人搶了酒杯,濃醇的烈酒當場進了別人的口。

    「你喝太多了。」放下已空的酒杯,斐悠滿是擔憂。

    夜君影別開頭,不看他。

    「不關你的事,滾開。」她冷聲命令,此時的她並不想看到他。

    「君影,別這樣虐待自己。」斐悠坐到她旁邊的高腳椅,「你這樣對待自己也不會讓自己好受。」

    「不關你的事,我不想聽你說些有的沒有的廢言。」夜君影盡量表現淡漠,「峰,再給我一杯酒。」

    「君影,別這樣。」斐悠拉起她,讓她看著自己,「一切始末你都聽景叔說了吧?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這是事實,容不得你逃避的。」

    「那又怎樣?」夜君影揮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你是我的誰?喔,我知道,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嘛!」她輕輕笑著,「你憑什麼管我那麼多,滾,我的墮落不歡迎你。」

    斐悠沒有動怒,僅是深深的看著她,似是看出什麼般。

    「看什麼看?」夜君影別過臉,拿起桌上的白蘭地,故意一口狠狠飲進。

    這次斐悠沒有阻止她,「這樣你就滿意了嗎?喝著酒,讓自己逃避一切,君影,你不是一直很渴望得到幸福,想自在的笑、快樂的生活,現在你已經知道一切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逃避、讓自己不快樂?」

    夜君影放下酒杯,怒瞪著他。

    「你懂什麼?像你這種人懂什麼?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更不知道一夕之間得知真相的心痛,你憑什麼說得這麼簡單!?」

    「哈哈,多麼可笑,我這些年來的荒唐生活是為了什麼?搶著別人的人,自以為是的報復,結果呢?到頭來才知道以往所認為的一切全是假的?我是個徹徹底底的傻瓜,我的人生全是謊言,全是可笑的謊言,哈哈——」她狂笑著,卻不知自己正流著淚。

    斐悠伸手用力抱住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景叔一直想告訴你真相,可你總是拒絕他,他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而你的人生也不是假象,至少我就愛這樣的你呀!」

    「愛?」夜君影推開他,「那是什麼?我不知道這種東西,我以後也不想知道,反正全部結束了,到此為止了。」

    她拿起桌上的酒,遞給他一杯。

    「來,乾一杯。」她將手上的杯子輕撞一下他的,「喝完後,什麼都沒了,一切都結束了,什麼情呀愛的,我全都不要了,我只要夜君影,一個人的夜君影,不會哭泣的夜君影,孤獨的夜君影。」

    仰口喝進杯中的白蘭地,她拿著空酒杯揚眉望著他。

    「這是你要的?」凝視她,斐悠輕問著。

    「對,這是我要的。」她笑著,無比燦爛,淚卻落得更多。

    「是嗎?」斐悠低下頭,一口飲進濃酒,「那麼我成全你。」

    他站起身,眼眸猶望著她。

    「其實這次來,我是要來跟你告別的,我要回國了。」墨眸深沉著,不見底色。

    「是嗎?」夜君影輕嗯一聲,「那不送你了。」

    「這給你。」他將東西放到桌上,「我等你回來,等我希望的那個夜君影回來。」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轉身離去。

    夜君影轉頭看著桌上的東西,是那個鈴蘭項鏈,項鏈底下壓著一張紙。

    「哇,這是什麼呀?」紀嫣然突然冒出身影,一手拿起那張紙,「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的演奏會!?』她驚呼著。

    「天呀!不會吧,斐悠竟然是那個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紀嫣然睜大眼,怎麼也不敢相信。

    「他竟然是那個聞名國際的天才鋼琴家,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那個被世人稱為絕世天才的人?難怪,他能彈出一聲好鋼琴,琴聲清澈乾淨的讓人覺得心痛。」  

    怎麼也沒想到斐悠竟是那麼有名的人,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一向很神秘,身為世界前十大的夏傑企業繼承人,自小就被公認的鋼琴天才,除了音樂方面的天分,他也在哈佛大學拿到企管博士學位,並在夏傑企業的董事會裡佔有一席之地。

    這種企業的風雲人物,一向是雜誌專訪的最愛,可因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不愛被採訪,更不愛拍照,所以眾人都只知這個人,卻從沒人看過他的長相,而他又被夏傑企業保護的好好的,所以那些媒體根本找不到空隙拍得他的真面目。

    「哇哇哇!影,你這次有福了,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演奏會的票,一向千金難買,你竟然能得到本人親自送的票,真幸福耶!」紀嫣然驚叫著。

    「你想看,那票給你好了。」即使內心真的驚訝,夜君影還是一臉平靜,彷彿什麼感覺也沒有。

    「人家是給你又不是給我,我去做什麼?」紀嫣然將票還給他。

    「不要的話就丟掉吧。」丟下這一句,夜君影起身就要離開。

    「影,你確定你想這樣嗎?」紀嫣然喚住她的身影,一向沒個正經的臉倏地嚴肅起來。

    「連你也想管我的事嗎?」夜君影回頭望著她。

    「抱歉,本小姐我沒那麼閒去管你。」紀嫣然冷哼一聲,「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什麼意思?」夜君影擰起眉。

    「你要把自己留在那幼稚可笑的時期多久?把自己裝的很可憐,認為所有人都對不起你,這樣你就會有優越感嗎?不,只會讓人覺得你很可悲。」紀嫣然說著重話。

    「影,你二十八歲了,不再是那十歲的小女孩,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偏激的認為每個人都錯待了你,開玩笑,這世上比你可憐的人有多少?而他們都還努力的生活著,你呢?生活比人家好,可笑的放棄一切。」

    拿起桌上的項鏈,刻薄的話從紀嫣然口吐出。

    「白色鈴蘭,再回來的幸福?你根本不配得到。」

    「紀嫣然!」夜君影也冷下臉,「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憑什麼斷定一切。」  

    「對,你說的對,我是不懂,全部的人都不懂,只有你自己懂,因為最可憐的人是你,大小姐,請你搞清楚一點,你並不可憐,是你自己把自己搞得這麼可憐!」紀嫣然看著她。

    「你明明可以讓自己生活的很好的,甘願讓那十歲的記憶鎖住自己,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現在好啦,真相大白了,你卻又不願承認,寧願讓自己被鎖住,怎麼?你那麼愛被虐待呀?」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我……」夜君影無語了。

    紀嫣然輕歎口氣,「影,我不想對你說重話,可更不想讓你一直在同樣的圈圈裡打轉,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這樣你會覺得快樂嗎?」她起身將項鏈放到她手上。

    「幸福,會再回來,絕不是上天平白無故給的,而是要靠你自己去爭取。」她握著夜君影的手。

    「再回來的幸福……」望著手上的項鏈,她低喃著鈴蘭的花語。

    「對,幸福走了,不代表它不會回來。」紀嫣然微微笑了。

    「那誰會帶幸福回來?」夜君影輕問。

    「天使噦廠將票放到夜君影手上,紀嫣然笑得更開心了。

    夜裡,繁星點點。

    夜君影漫步在多瑙河畔,明亮的街燈直直射到多瑙河裡,波光粼粼,透著柔美的藍暈。

    輕撫著頸邊的鏈子,夜君影不禁微微一笑。昨天她被紀嫣然和袁蘋果送上飛機,直達維也納,就為了聽斐悠的演奏會。

    看了表上的時間,演奏會快開始,可她卻遲遲動不了步,是怕吧,即使想通了,可真的要她放下一切,心底仍不禁微帶著恐懼。

    「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突然一對人兒跑過她身邊,耳邊還聽到女人的聲音,「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演奏會的票好不容易買到,我們得趕快,不然就少聽了幾首曲子了。」

    聽到此,夜君影臉上的笑更深了,卻又帶著一點不安,他,多有名呀!這樣的他真的會甘願一輩子愛著她嗎?

    不會後悔嗎?一生只愛著一人,尤其又是她這個感情殘缺的人,值得他愛馮?值得嗎?

    心裡不安的想著,夜君影慢慢往前走,等到她察覺時,才發現自己竟已經到維也納音樂廳,斐悠-亞格拉斯-米傑斯正在裡頭演奏著。

    停了腳步,心不禁遲疑著,她真的要進去嗎?

    撫著鈴蘭墜子,再回來的幸福,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掌握的……

    「靠自己掌握……」夜君影輕聲呢喃,抬頭望了音樂廳一眼,輕咬了唇,深吸口氣,緩緩走進。

    來到了大門,她再次閉上眼,輕輕深呼吸,輕輕的將門打開,熱烈的掌聲當場嚇著了她。

    她張開眼,遠遠的看到斐悠站起身,彎身道著謝,而當他抬起頭時,二人正好對上眼。

    斐悠微微一笑,眸不離她。

    「今天非常謝謝大家來聽我的演奏會,現在我要演奏的這首歌,是想獻給我最愛的人,她是一個很怕寂寞的小女孩,卻又愛故作堅強,即使哭泣也是無聲,靜靜的窩在角落,獨自流著淚。」

    「這樣的她總讓我心疼,好想緊緊將她抱在懷裡,永遠保護她,可是這寂寞的小女孩拒絕我了,因為她的心受傷了,而我也是傷她的其中一人。」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聽到她的怒吼,看到她臉上的悲痛,明明想哭,卻流不出淚的表情,明明是笑,可那孤寂的眼眸卻沒有一絲笑意,我好想告訴她,不要哀傷,有我在身邊,我會保護她,不離不棄,可她聽不見,因為我讓她受傷了。」

    他看著她,深深凝視。

    夜君影摀住嘴,忍住欲出的哽咽,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僅是與他相視,聽著他的告白。

    「我很笨,也沒追過女孩子,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她開心、才能讓她幸福、才能讓她原諒我,更甚的,讓她再次接受我。」他揚起溫柔的笑,「所以笨拙的我只能用我拿手的音樂,來奪取她的心、求取她的愛。」

    「藉著這首曲子,我想告訴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愛她,即使她不愛我了,我對她的心也永遠不變,這是我送給她的情書。」他看著夜君影,深情的笑了。

    夜君影閉上眼,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斐悠微微一笑,接受眾人的掌聲,坐到鋼琴前,修長的手指熟練的彈起柔美的曲子。

    這首曲子不是……

    夜君影摀住嘴,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高傲的貓味有著傲骨的神情

    卻掩不住心裡的悲寂

    夜深 望著街角的寂靜

    緊閉的心靈 渴望一絲溫情

    親愛的你 是否也像貓味一樣孤寂

    失溫的咖啡 有著苦浪的香氣

    卻藏不住杯裡的記憶

    夜深,躺在無人的雙人床上

    偌大的空間 翼望一個擁抱

    親愛的你 是否也和我一樣的悲寂

    貓味渴望敞開心靈,擁抱一鹽溫情

    雙人床上,不想夾去你的體溫

    別離我的擁抱大遠 我怕會失去你

    別離我的世界大遠 我怕尋不剄你

    我的角落 孤獨離我大遠

    你的世界 寂寞離你大近

    擁抱你的一切 在我的心裡刻下你的名

    並排的字跡 其實留下的是

    我愛你

    如醇酒般醉人的聲音溫柔的唱著歌,俊臉上滿溢著深情,彈出的曲於搭配著歌聲,訴出動人的情慷。

    夜君影捂著嘴,淚水早已流落滿面,可她卻不敢讓自己哽咽出聲。

    斐悠閉上眼,結束最後的音符,這時全部的觀眾都站了起來,更有許多人捧著花束,跑到台上。

    斐悠站起身,眸凝向夜君影,趁眾人還沒靠近時,跳下舞台,迅速跑向夜君影。

    「快!走!」斐悠一把拉住她的手,快速往門口跑去。

    「啊?」

    「到這邊就安全了。」關上房門,斐悠背靠著門,不停喘息。

    「為、為什麼要跑?」夜君影也不停調整氣息,天,她好久沒這麼跑過了。

    「因為閒雜人等太多了。」眨了眨眼,斐悠一把勾起她的腰,低頭看著她,「你原諒我了嗎?」

    「你說呢?』眨著眼,夜君影笑得頑皮。

    看到她的笑容,他已明白了一切。

    「我喜歡你現在的笑容。」他低下頭,額與她相抵。

    「這笑容是你給我的。」如果沒有他,恐怕她永遠也不能笑得如此開懷。

    「不,這笑容是你自己尋找回來的。」他深深與她凝視,「喜歡我給你的情書嗎?」

    夜君影斂下眸,但笑不語。

    「不說就當你喜歡了。」他笑說,低下頭深深吻住她的唇,大手緊緊抱著她。

    夜君影伸出手環住他的頸,笑著承接他的吻。

    斐悠一把抱起她,緩緩走向床,這夜,是屬於他們的。

    窗外鐘聲輕輕響了,幸福終於來臨。

    那夜,她遇見了天使,一名屬於她的天使。

    而親愛的,屬於您的天使,在哪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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