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愛「佑」恨 第六章
    佑佑一開始非常的聽話,她活動的範圍都沒有出過系雲樓,可是等到她把系雲樓上上下下都走遍了,也摸遍之後,她就開始不乖了。

    想以前,她的生活不但多彩多姿,有時還挺刺激的,三不五時和過謙瑞打打小架或是和胤楨賭個東西,日子過得倒是自在快樂,哪像現在這樣,都快悶出病來了。

    過謙瑞說過,只要她記得她的身份是丫鬟,她是有自由的,所以……可不是她喜歡在府裡到處晃,而是她畢竟是丫鬟嘛,總得熟悉熟悉環境呀!

    她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大搖大擺的走出系雲樓的範圍。

    過謙瑞是鎮南王世子,鎮南王的封邑在廣東一帶,宅邸自然是雕樑畫棟氣象萬千,氣派又豪奢,只是佑佑無緣得見。

    因為皇上喜愛過謙瑞,因此召他上京,另外替他建了一座府邸,因為他此時尚未大婚,所以府理的奴僕並不多,佑佑在府裡東逛西晃的,竟然一個人也沒遇到.不由得有點大失所望。

    「原來過謙瑞的家這麼悶,這麼不好玩,難怪他老喜歡在外面閒晃。」

    她在花園理攀了一朵早開的芙蓉,懶洋洋的走在花徑上,心裡盤算著,等過謙瑞回來後,非得纏著他跟他練武,這麼久投跟人家動手,害她全身都不舒服。 

    她走上了曲折的石橋,靠著石欄看池裡優遊的魚兒.心裡還真是羨慕,要是她也能跳下去玩—會兒,—定很有趣.只可惜她不諳水性,若不想當海龍王的女兒,這個念頭還是趁早打消好了。

    佑佑注意到石橋的盡頭接著一座小巧的涼亭,裡面或坐或立了幾個女子,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呢?她跟別人說話.過謙瑞會不會生氣?

    她正猶豫著,一個身著粉衫的丫鬟走了過來,「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她有鬼鬼祟祟嗎?她倒覺得自己很自然大方呢。「我沒有做什麼呀,到處逛逛而已。」

    「逛逛?這麼閒,你究竟是誰?」

    「我是個丫鬟。」她老實的說,雖然看起來不像。

    「我想也是,你是新來的?」

    她想也是?佑佑很不是滋味的想,難道她看起來那麼像丫鬟嗎?

    「派到哪一院?服侍誰的?」

    佑佑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太明白,「你說什麼?」

    「真是個笨丫頭,跟我來。」

    佑佑反正閒著無聊,沒事做,心想跟她去看看,搞不好有什麼好玩的也說不定,於是跟她走到亭子裡。

    裡頭坐著一個盛裝美女,眉目如畫神情動人,石桌上擺了瑤琴一具,旁邊焚著一籠薰香,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繡姑娘,這是新來的丫頭,笨得很,問她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只是粗使的丫頭,或廚房裡使喚的。」

    她輕輕的掃了佑佑一眼,威脅感倍增,粗使的丫頭不會這麼標緻,會不會是香袖那個賤婢的丫鬟?

    「是香袖帶你進來的?是不是服侍公子爺呀?」她輕輕的問,聲音嬌媚動聽。

    她說的是誰呀?她聽都沒聽過,佑佑搖了搖頭,「沒人帶我來,我自己亂走,不知道怎麼稿的,就走到這來了。」

    「你跟我也敢胡說八道,存心給我好看是嗎?」

    「我哪有呀,我說的都是事實。」佑佑不服氣的道,況且她以為她是誰啊,像番犯人似的審她,早知道就不來了。

    「繡姑娘,我看她妖裡妖氣、古古怪怪的,一定是那一邊的狐狸精!」粉衫丫鬟輕蔑的說。

    「沒錯。」繡瑤恨恨的點頭,臉色登時猙獰不少。

    當初過謙瑞打贏蠻子之後,眾將臣設宴為他慶功,周國丈更送了兩名侍妾給他,—名叫繡瑤善撫琴,另—名是善舞的香袖。

    這兩人為了爭寵,暗地理較量互鬥,巴不得抓住對方的短處,將她趕出府去,平日裡就勢如水火,只有在過謙瑞面前才會暫時休兵。

    因為過謙瑞尚未大婚,她們雖不著望成為正室,但好歹也要做個偏房,因此兩名侍妾鬥得厲害,拚命想贏對方,不過過謙瑞對兩人都一視同仁,從沒說過要收房的消息,因而奴婢們都叫她們姑娘。

    佑佑今天遇到的是善妒、脾氣不好的繡瑤,她認定佑佑是香袖的人馬,長得又明眸皓齒、清麗動人,不由得怒火熊熊。

    「我要走啦,沒空陪你們說話了。」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佑佑轉身要離開。

    「等等。」繡瑤輕啟朱唇,「這樣就要走了嗎?」

    「不然要怎麼樣?」

    「怎麼,你只能服侍香袖嗎?難道我不是你的主子?」

    每個人都是她的主子,誰叫她是丫鬟呢?「好吧,要我做什麼?」

    好吧?倒委屈了她是嗎?哼!繡瑤柳眉一豎,「過來給我捶捶腿。」

    佑佑在心裡大叫倒楣,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她舉起手來,胡亂的捶了兩三下。

    「唉唷!」繡瑤尖聲喊了起來,「要死了你,誰要你那麼用力。」她伸手掐住她的粉頰,用力的一捏,「輕一點,否則要你好看。」

    佑佑揮開她的手,怒道:「我不捶!你憑什麼捏我?」

    「就憑我是主子!」她不可一世的說:「你這個小丫鬟也想跟我作對?少作春秋大夢了。」

    佑佑深吸一口氣,要自己不要跟她計較,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再舉起手來,輕輕的捶了幾下。

    「這麼輕,你是在抓蚊子還是沒吃飽啊?」她不耐煩的一推,將佑佑推倒在地上。

    「你……」佑佑憤怒的瞪著她。

    「瞪我?瞪我我就怕了嗎?還不起來。」

    佑佑站起身,「你還要做什麼?沒事的話我要走了,早知道就不出系雲樓,真是倒楣透了。」

    系雲樓?繡瑤耳朵一尖,聽到她從系雲樓來,那是公子爺的寢屋呀,她怎麼會從那兒宋?

    「你在系雲樓當差?這麼說你不是那個賤婢的人?」

    「我怎麼知道我是誰的人,莫名其妙。」

    「好笑,你服侍誰自己會不曉得?」

    「我沒有服侍人。」

    「那你在系雲樓做什麼?」

    避禍呀……這個不能說,佑佑只好胡亂撒了個謊,「也沒什麼,就是掃掃地、擦東擦西的。」

    「原來是個粗使的丫鬟。」繡瑤放心了,她還以為公子爺又有新寵.害她剛才猛然嚇一跳。  

    「我問你,你見過公子爺沒有?來了多久?」

    公子爺?她搖搖頭,「沒見過,不過我……」她都是見到過謙瑞,其他人沒見過。

    「沒見過就算了。燕子,你去跟管粗使丫頭的秦嬤嬤說,這個新來的丫頭我要了。」

    粉衫丫鬟——燕子應了一聲.臉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還愣著做什麼,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屋裡去。」

    「我嗎?」佑佑狐疑的問。

    「當然。」

    「不行,我得回系雲樓去,否則會被罵的。」

    「你不用再打掃系雲樓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

    開玩笑,把這麼一個美人放在系雲樓太引人注意了,如果不小心讓公子爺見到,那不就多了一個爭寵的賤人,一個香袖已經夠她頭大。

    「快收吧,動作慢了,當心有你好看。」燕子推了她一下。

    「我不會呀!」

    「不會?」繡瑤抬高眉毛,嬌聲道:「燕子,教教她,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樣子。」

    「聽到沒有?先收那籠燃香。」

    忍耐!誰叫她是丫鬟。佑佑小心翼翼的拿起燃香。

    繡瑤有點惱怒的—推,「不是這樣拿!」

    那籠燃香頓時打翻,帶著火星的香灰撒了她一身。

    「喂!你做什麼?」佑佑再遲鈍也感覺得出來。這人是存心要找她麻煩的。

    繡瑤怒道:「沒大沒小的死丫頭,敢叫我喂,你要討皮肉痛是不是?燕子,給我掌嘴。」

    燕子揪住她的衣領,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教你個乖,這府裡除了過將軍之外,最大的就是繡姑娘,你要是活膩了,就再頂撞一句試試。」

    佑佑氣得沒辦法思考,這人竟敢不要命的打她?她手一翻,將燕子的手反轉到身後,然後飛腿一踢,踢中燕子的後臀。

    燕子尖叫連連,身子飛過圍欄,撲通一聲栽人蓮花池裡。

    繡瑤嚇了一大跳,「你這死丫頭,等一下再來整治你。」她擔心燕子的安危,連忙抓起裙擺往池邊跑,一邊吆喝眾人人池救人。

    佑佑看見亂成一團,沒人再來理自己,連忙一溜煙的跑了。

        

    可惡的過謙瑞!他府裡養的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是做什麼用的?

    甚麼府裡除了過謙瑞之外,最大的就是那個瘋婆子?這是什麼狂妄的話?

    佑佑氣憤的走在花徑上,一路上的花草樹木不免跟著遭殃,誰叫她心情不好,它們就只能無辜的跟著倒楣了。

    討厭,那個女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憑什麼氣焰高張的在這裡作威作福?

    她佑貝勒可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沒顯顯本事,這個虧不是吃大了嗎?既然人家有心要找麻煩,她不奉陪到底怎麼行,反正她快悶死了,多幾個人陪她玩玩,可以解悶又能出氣,何樂而不為呢?

    沒想到她才進屋,都還沒想到要怎麼出氣,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

    「給我站住!」繡瑤盛氣凌人的帶著—群孔武有力的家丁,和渾身濕淋淋的燕子直闖入系雲樓來。

    「你這死丫頭,今天如果整治不了你.我就打算跟你姓。」

    她雙手一揮,家丁們齊聲大喊,朝她撲過來,佑佑很靈活的閃開了,嘴裡嚷嚷著,「是你來找我麻煩的喔,我可沒有出門生事。」

    「我當然找你麻煩。」繡瑤冷笑著說,這個標緻的丫頭放在系雲樓實在太危險了,得想個辦法把她趕出去。

    說打,佑佑是絕對打得過這些只有蠻力的家丁,但是她偏偏不跟他們正面交手,忽而竄高忽而竄低,她滿屋子亂轉,乒丘、之聲大作,一下子翻倒桌子、踢倒凳子,打破了花瓶和精緻的傢俱。

    原本整潔幽雅的系雲樓,在一群人拚命的追逐之後,猶如被一陣狂風掃過似的。 

    佑佑看繡瑤那種得意的囂張模樣,心理就有氣。

    「憑你一個丫頭也敢跟我作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燕子接口道:「我們姑娘可是過將軍最寵愛的侍妾。」

    佑佑愣了一下,差點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個正著,還好分心之際她仍驚險的避過。

    「侍妾」這兩個字著實惹火了她,本來她還抱著玩樂的心情,現在她可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死不要臉的過謙瑞!都還沒大婚呢,府裡就養著一群姬妾作伴,標準的急色鬼、下流胚子,他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呀!

    一股怒氣陡然湧向胸口,她出手如電東踢一腳、西劈一掌,三兩下功夫就將所有人給擺平了。

    繡瑤看自己的人馬已經一敗塗地,個個躺在地上呻吟叫痛,忍不住顫聲道:「你……你……」這鬼丫頭身手不錯,看起來嬌滴滴的,原來這麼能打。

    「我怎麼樣?」

    佑佑逼近她一步,她很快的退了一步,臉上有著沒搞清楚人家的斤兩就來找碴的後悔。

    佑佑咯咯嬌笑,笑聲清脆動聽,「怕什麼?」

    燕子還看不出情勢已逆轉,仍是大聲的威脅,「你好大的狗膽,敢……」

    她話都還沒說完,早巳被一腳踹起,身子重重的往牆上撞去。

    佑佑優雅的放下秀足,裝模作樣的拍拍羅裙。

    燕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有點頭昏腦脹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繡瑤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她整治不了這個丫頭,若這件事傳到香袖耳裡,她還用做人嗎?

    「好哇,你這個不分尊卑的刁丫頭,非得要我叫衙役來是不是?很好,我就送你去吃牢飯。」

    她一說完,佑佑一拳正中她的右頰。

    繡瑤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掉了四顆大牙,右邊臉登時高高腫起。

    「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張仗勢欺人的壞嘴!」她反手又甩了她一掌,這一掌勁力很大,繡瑤的身子頓時轉了一圈,然後跌倒在地。 

    佑佑故意要給她吃些苦頭,她平日仗勢欺人作威作福的,搞不好除了刁難下人之外,還做了不少壞事。

    接著她就將一夥東倒西歪的手下敗將一個個踢出門去。

    燕子攙扶著鼻青眼腫的繡瑤,連忙回屋去找大夫診治,順便要總管命人報官來抓佑佑,而一群受了教訓的家丁們則守在系雲樓門口,沒人敢再踏進一步。

    「這是做甚麼?」

    過謙瑞才一下朝,萬萬沒想到會看見這種亂烘烘的景象,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家丁戒備的守箸系雲樓門口,個個臉上青二塊、紫一塊。

    「將軍,小心哪!裡面有個危險的丫頭,打傷了不少人,系雲樓裡一塌糊塗,我已經要人去報官了。」

    說話的是滿頭大汗的總管,他已經吃了繡瑤一頓排頭,她交代非把這個刁丫頭送官嚴辦不可。

    過謙瑞抬頭看了一眼系雲樓,剛好一抹淡綠色的人影飛快的從窗邊隱去。

    「都下去吧,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踏進系雲樓一步。」

    「可是將軍……」

    他冷淡的看他一眼,「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

    總管碰了一鼻子灰,吶吶的說:「那……去報官的人要不要找回來?」

    「你說呢?」過謙瑞淡淡的扔下一句,自顧自的進系雲樓去了。

    面面相覦的家丁們紛紛開始揣測,究竟樓裡的丫頭是何方神聖?

        

    過謙瑞才踏人月洞門一步,一個人影快速往他撲來,凌厲的掌風驚險的在他頭頂掠過。

    幸好他應變迅速,身形靈活才避開這一掌。

    他定了定神,雖然早就猜到偷襲他的人除了佑佑之外,不會有別人,但猛然看見她俏臉含怒、嘴唇微抿的生氣模樣,還是感到奇怪。

    「怎麼啦!我又得罪你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氣呼呼的來跟他興師問罪。

    佑佑不答,抽出腰間的軟鞭在空中一甩,逕自朝他頭上擊落。

    過謙瑞一躍而起,輕飄飄的上了牆頭,笑道:「怎麼今天有興致練武了呢?」

    佑佑手腕一轉,軟鞭使得虎虎生風,毫不留情的往他擊去。

    他看她似乎不像在玩鬧,而是真要取他性命,連忙往旁邊一躍,只聽到啪的一聲,瓦片紛飛,牆頭上的磚瓦被擊得粉碎。

    「佑佑,你瘋啦,我又沒得罪你。」

    佑佑哼了一聲,鞭子一甩,又往他頭上擊落。

    過謙瑞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因此有心相讓,待鞭稍快擊到頭頂時,往左微微一側,「啵」的一聲,頭上的帽子已被軟鞭卷『廠。

    「好,你贏了,可以停手了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笑嘻嘻的說

    「誰要你讓了,帽子還你!」佑佑怒道,軟鞭輕輕一抖,捲起帽子往他面前送去。

    「多謝。」過謙瑞伸手去接,冷不防眼前白光—閃,「啪」的一聲。左邊臉頰霎時其痛徹骨。

    他知道中了暗算,也火了起來,身子—縱。快速向前撲去,跟著身子一轉, 一掌拍在地背心。

    佑佑大吃一驚.連忙運氣穩住身子,但他掌力實在太大,地下由得往前飛出,眼看就要撞上石壁,過謙瑞有如飛烏般的飛撲過來,一伸手就將她摟在懷裡,右足跟著在壁上一點,輕輕巧巧的一個轉折,穩穩的將她放在地上。

    佑佑眼眶泛紅,緊抿著嘴,一聲不吭,一股氣無處發洩,她憤而甩起軟鞭,將身旁的一叢花給打得七零八落。

    過謙瑞看她俏臉生怒,另有一番風情,可是就是不明白自已怎麼惹得她大發脾氣。不過對付佑佑,他的心眼可多了,他故意靠牆緩緩滑坐在地上,伸手一摸臉上都是鮮血,她一鞭打得不輕。

    佑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鮮血淋漓,不由得大感歉疚。

    她有點慌了,連聲問:「怎麼了、怎麼了?」說完一摸他的手,只覺得觸手冰涼,心裡更是著急,不斷的問:「怎麼了嘛,不過打你一鞭,哪有這麼嚴重?」

    過謙瑞不答,只是更大聲的呻吟著,佑佑急得哭了出來,難道打太重廠嗎?」

    她用手碰他的臉,傷口兀自冒著血,她連忙撕下衣服一角,輕輕的按在他傷口之上。

    「我……我是活不成啦,你別管我了。」他大聲叫道。

    「我怎能不管你,你究竟怎麼了?都是我不好,出手沒分輕更。

    他氣喘吁吁的說:「上次箭傷還沒全好,剛剛動了真氣胸口痛得受不了,臉上又給你打這一下,看樣子我是活不成了。」

    佑佑心急之下,伸臂摟住他,不住的在他胸口搓揉,眼淚流得更急了。

    「對不起、對不起嘛!」

    過謙瑞給她抱住了,很是不好意思,覺得騎虎難下,若不繼續假裝.難免她會以為他故意要佔她便宜,因而只得越裝越像,低聲呻吟,「我是死定啦,只不過不知道哪裡惹你生氣了,心裡不安……如果我就這麼死了,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你不會死的。」佑佑哭道:「我生氣是假的。我故意要氣你.誰叫你……淮叫你養了那麼多壞女人在府裡來欺負我,我心裡……我心裡其實很喜歡你……」

    過謙瑞—愣,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霎時感覺又甜蜜又羞愧,不曉得該說什麼。

    她以為他真的傷重不治,大限已到,緊緊的抱著他,「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還是要跟著你,我生氣是假的呀!」

    過謙瑞只覺得她吐氣如蘭,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誘得他神魂顛倒,他哈哈大笑,直起身來,「我快死了也是假的呀!」

    佑佑一呆,翻手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頓足哭道:「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我吃了你一鞭,挨了你一掌,怎麼是我欺負你?」

    她見他一邊臉頰上印著紅紅的手指印,一邊佈滿鮮血,顯得狼狽不堪,也覺得自己這一掌打得太重,不由得心裡覺得歉然,可是……可是他害自己說出喜歡他,洩漏了心事,真是羞死人了。

    「你欺負我,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佑佑掩著臉叫嚷。

    「我跟你賠不是,好不好?」他低聲下氣的說,誰叫自己有愧在先呢?

    「不要、不要!」她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因為太丟臉了,她的臉紅得發燙,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佑佑!」過謙瑞亦步亦趨的跟著。

    才走了幾步,她回過頭來嘎道:「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他微微一笑,「我裝死是假的,可是我喜歡你是真的。」

    「不要臉!」佑佑捂起耳朵,窘得俏臉紅透,飛也似的逃開了。

    他說喜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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