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貨的王子 第三章
    「歡迎光臨!」聽到風鈴聲,櫃檯後的吳想想強打起精神的說招呼語,機械化的從客人手中接過商品,掃瞄價格,收錢找零,然後抬頭微笑。

    「謝……怎麼是你?」

    吳想想說到一半的話在看到來人後便消失在口中,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不能是我嗎?」展凌輝微笑的揚了揚手中的一包香菸,表明自己是顧客,剛才他從進門到購物、結帳,這小妮子完全沒有看他一眼,望著驚訝的瞪著自己的吳想想,他發現每次自己的出現帶給她的都是驚訝。

    「這是找您的零錢,謝謝光臨。」

    看著他在燈光下有些刺眼的笑容,吳想想的大腦裡立刻浮現那晚自己在李家受到的羞辱,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和他那次的無心交談,如果這個人能夠讓曼莉姨希罕成那樣,那她還是不要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好,免得又落人口實。

    望著她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成冰冷的陌生,展凌輝就知道吳想想離開李家的原因一定跟自己脫不了干係,他沒想到李彩華會如此蠻橫,因為自己對她冷漠而遷怒到吳想想身上。

    「我在工作,請你不要再害我丟了這個飯碗。」見他對自己的冷漠沒有反應,只是站在面前望著自己,吳想想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

    看見向這邊張望的其他店員,展凌輝微笑的向她們意致,他的笑容向來是無人能敵的。

    果然,那些收到帥哥微笑的女孩子們立刻害羞的低頭,假裝在做自己的事。「你幾點下班?」

    「不知道。」看到剛才他對著其他人亂放電,吳想想沒好氣的回道。

    原本她以為這個男人和李彩華其他的朋友並不一樣,現在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這種有錢又有閒的公子哥就會到處引誘無知的小女孩。

    「十二點是吧!」

    展凌輝看了一眼店門上標示的營業時間,看來除了愛吃東西、害羞之外,這小妮子也很倔強。

    聽到他準確的答案,吳想想立刻想到店門上清晰可見的營業時間,想來自己剛才又白費力氣了,索性低下頭不再理他。

    「我等你下班!」展凌輝笑著拋下這句話就出店了。

    望著他站在路旁轎車旁邊的背影,吳想想的眉頭不由得皺緊。

    這個傢伙到底想幹什麼,自己不是他們那個圈子裡的千金小姐,也不是貌美如花的漂亮女孩,他找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想想,他是誰?你朋友嗎?」

    「是呀,你男朋友這麼帥,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吧!」

    見帥哥離開就立刻湧上來打聽的女店員們,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白馬王子驚艷不已,畢竟以她們的身份要遇見這種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實在不容易。

    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的吳想想痛苦的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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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牆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吳想想第一次覺得上班時間過得這麼快。

    為什麼那輛車還沒有走,到底要耗到什麼時候?

    慢吞吞的結算好今天的收入,慢吞吞的收拾好收銀台上的物品,慢吞吞的到更衣室換衣服,收拾好一切的吳想想小心的從貨架後面探出頭,瞄到路口的轎車依然停在那兒,她不禁垮下臉來。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他能將自己怎麼樣,大不了和那天一樣出盡洋相。

    坐在車裡的展凌輝好笑的看著吳想想探出來又縮回去的小腦袋,實際上她想把自己藏在貨架後面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圓圓的腦袋和圓圓的身體要被遮住,鏤空的貨架還略顯不足。

    吳想想一出店門,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發動車子緊跟在吳想想的身後,看她大步向前走的樣子,是想將自己忽視到底了。

    抱著背包、逕自低著頭走路的吳想想,無視身後跟著自己的車子,堅持忽視那個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男人,現在她的處境已經夠頭疼了,她不想無端給自己增添無謂的麻煩。

    很好,再走兩百米就到公車站了,吳想想不由得加快腳步。

    可是,天底下沒有展凌輝會輕言放棄的事,漂亮的一個小轉彎,展凌輝成功的將吳想想圍在車子和人行道之間,打開車門。

    吳想想倔強的把頭轉向車窗外,堅持不面對他得逞的笑臉,她因為他的難纏而生氣,更氣自己的妥協生氣。但是,反過來想一想,其實他也沒有得罪她,那天還幫她解決了肚子餓的困境,這樣說來自己這樣對待他實在有失公平。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天李彩華趾高氣揚的不屑表情,她就無法克制自己想要躲他的衝動。

    也許是自卑感在作祟,自卑在他面前常常出醜,自卑遠不如人的外表,自卑現在不堪的處境;望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燈,吳想想的心裡突然出現一個失落的漩渦。

    側眼望著吳想想鼓鼓的臉頰,展凌輝不自覺地笑了。

    他對吳想想的感情,其實早在吳想想還沒有出生時就有了。

    這十八年來,他一刻也沒有忘記當年和水君姨的約定,那個全身散發著母性光芒的美麗阿咦,是他童年最溫柔的回億。

    「不問我帶你去哪兒?」

    「問了有用嗎?」

    依然沒有回頭看他的吳想想,沒有看到展凌輝眼中蘊涵的溫柔。

    車子漸漸駛出市區,按下車窗,晚上郊區夾雜著泥土氣息的風拂面吹來,吳想想仰頭望著天空中依稀可見的星星,心情漸漸輕鬆起來。

    「打個電話給你朋友吧,今天你恐怕回不去了。」

    將手機塞在吳想想擺在腿上的手中,展凌輝注視著前面的路況,匆視吳想想猛然回頭盯著自己看的驚訝表情。

    「什麼意思?」吳想想警戒的望著他線條柔和的側臉,雖然剛才一心想要躲避他,但是她還沒有把他列入危險人物的行列,可是……

    思及此,她不由得向後縮了縮。

    「放心,我不是大色狼,只是等會兒要談的事情可能會耽誤很多時間,我又不想開夜車,那裡房間很充足,你盡可以放心,不過如果你要求我送你回去,我也沒有異議。」

    展凌輝很有紳上風度的不再開口,任她選擇。

    望著他的側臉,吳想想咬咬下唇的拿起手機,撥了張小嫻的電話號碼。

    要說她這樣胖有好處?可能就是安全性要比窈窕淑女高很多,像他這樣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想必不在少數,就像剛才一樣,所以自己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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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漸漸轉入一條林蔭道,在行駛將近五分鐘之後,進入一座類似莊園的宅院。

    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十八年,吳想想從來沒有想到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居然有人能夠擁有這樣一片世外桃源,院子中央有一座中型的噴水池,美神維納斯挺立在碧波中央,邱比特安靜的停靠在她的肩頭,在柔和的夜燈照射下,這幅畫面是那麼的安詳和美麗,讓坐在車裡的吳想想不由得看呆了。

    「到了,下車吧。」

    將車停在門前,展凌輝下車為吳想想打開車門。

    「這是?」

    仰頭望著眼前歐式風格的別墅,吳想想不敢確定這裡是他家還是五星級飯店,或者只對富人開放的俱樂部等等。

    「我家。」

    看出吳想想的驚訝,展凌輝沒有多作解釋,他不想讓吳想想因為這些而和他拉開距離。

    可是吳想想還是感到震驚,看來展凌輝的來頭不小,怪不得李家對他那麼看重。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裡面站著一個和張媽年紀差不多的老伯伯,正笑瞇瞇的望著他們。不知為什麼,吳想想覺得這個不住打量自己的老伯伯很是親切,仿-曾經見過似的。

    「進去吧,福伯,嘴巴別張那麼大,別嚇壞我們的小嬌客。」

    展凌輝主動拉起吳想想的小手向屋裡走去,感到手中軟軟的觸感,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笑容。

    只顧著四處張望的吳想想,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牽著自己白嫩的小手。

    這間房子的裝潢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頭頂上巨大的水晶吊燈,鑲著金邊的雕花天花板,還有巴洛克風格的傢俱、高大的宮廷式壁爐,壁櫥裡擺著精緻水日陽的器皿,還有酒架上看起來價值連城的洋酒……

    吳想想不敢置信的環顧四周,這樣的房間就連在自己的幻想裡都不曾出現過:她輕輕的搖搖頭,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在其中?

    展凌輝笑著拉她坐在沙發上,她的反應並不奇怪,就連他第一次走進這幢別墅也是這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以為自己走進了十五世紀歐洲的貴族宅邸。

    這一切都是他母親的功勞,他母親年輕時以成為室內設計師為目標,可是結婚後由於豪門的種種規炬而不得不放棄,所以不能為別人設計房間,就為自己設計房間,他家所有的房間設計都是他母親一手包辦,這幢別墅的設計理念就是經典的巴洛克風格,而他家在其他國家的別墅還有更多的風格,比如在美國的中國古典風格,在歐洲的美國搖滾風格……

    「想想,還記得我嗎?」

    望著一直對自己微笑的老伯伯,吳想想為他的話感到困惑。還記得?她並不記得什麼時候和這個親切的老伯伯見過面,但是感覺真的很親切。

    「福伯……好!」雖然不記得,但吳想想還是禮貌的問好。

    「福伯,她連我都不記得又怎麼會記得你?好了,給我們泡壺好茶吧!」展凌輝笑道。

    「呵呵……我去泡茶,你們聊、你們聊!」

    望著福伯笑呵呵的轉身離開,吳想想更困惑了。「我應該記得你們嗎?」

    「不!」

    看著吳想想臉上的困惑,展凌輝發現自己面對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心情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輕鬆,她的笑容、她生氣時鼓鼓的臉頰、她軟軟的小手,都讓他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因為她是水君姨的女兒。

    聽到這樣的答案,吳想想越來越困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那時你才這麼大……」展凌輝用手比了比一尺長的長度。

    「小時候?你是說在我小時候我見過你?不……是你見過我?」吳想想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不由得十分好奇。

    「不只見過你,我還抱過你,而且……」

    「我也抱過你呢。」

    端上茶來的福伯笑呵呵的插嘴,打斷了展凌輝的後半句話。

    「而且?而且什麼?」

    吳想想望著面帶笑意的展凌輝,總覺得展凌輝給她的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尤其是他的笑容。

    「是呀?而且什麼?」福伯也帶著玩味的笑容望著展凌輝。這小子……

    「而且……你那時就胖胖的,現在依然沒變。」沒有滿足大家的好奇心,展凌輝微微一笑的說出教吳想想和福伯都失望的答案。

    福伯望著愣在那兒的吳想想,責怪的瞪了展凌輝一眼,他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她都這麼可憐了,他還欺負人家。

    「你這小子真該打!想想,別聽這小子胡說,這樣子健健康康的最好,很可愛!」

    「福伯,沒關係,我早就接受這個事實,可能是女媧娘娘憐惜我日後命苦,所以造我的時候多分了點泥。」看福伯作勢要打展凌輝的樣子,吳想想幽默的道。

    不想別人小心翼翼的對待自己,對於不美的外表她早就鍛煉出百毒不侵的能力了。

    「雖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恐怕我也是女媧娘娘給你的一點泥巴!」

    展凌輝微笑的望著吳想想臉上恬靜的表情,他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水君姨當年也是這樣的表情。

    「我不懂。」迎向展凌輝的目光,吳想想的心微微悸動。「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對上層凌輝一直盯著自己的眸子,吳想想潛意識的想要躲開他的注視,因為她發覺自己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注視下竟然越跳越快?

    「你得先聽個故事.」

    在展凌輝的示意下,福伯悄悄的退下,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誰的故事?」

    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聽到什麼樣的故事,但是她可以確定一定與自己有關,不然現在她也不會坐在這兒。

    「先聽再說。」

    「十八年前,有個五歲的小男孩和老管家住在一幢很大的房子裡,他的父母忙著各自的事情,而他身上擔負著龐大的家族責任,從小他就開始接受嚴格的訓練,沒有人關心他是否需要除了物質以外的東西。

    在他家隔壁的房子裡,住著一位美麗的媽媽,每天早上她都會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在開滿百合的園子裡散步,她臉上的笑容是最美、最溫柔的,母性的光輝環繞著她的周圍……」

    展凌輝有片刻的停頓,他抬頭看著吳想想滿臉震驚的樣子,微笑的繼續說下去:「每天小男孩都會跑去她家後院偷看她,看她散步、看她澆花鋤草,看她溫柔的和肚子裡的寶寶說話;那個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個被暖暖的母愛所孕育的孩子。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了他,發現了他小小的渴望,於是她邀請他和自己一起澆花、一起散步、一起陪寶寶說話,她甚至說如果生出來的是女孩,將來就把她許配給小男孩:那時她臉上恬靜的表情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就和你剛才一樣,可是,她不可能看到這一幕了……」

    「因為她在生產的時候……」

    「是的,她死於難產,可能她早就有這樣的預感。」

    「預感?」

    「有幾次她微笑的對小男孩說,如果她不在了,要他常常陪她的孩子玩……」

    吳想想哽咽得說不出話,她沒想到這麼多年後的現在,還會有人告訴她這樣美麗的回憶,可是又是這樣的讓人傷心。媽媽……

    「那個男孩是你?」

    展凌輝望著吳想想掛滿淚水的臉頰,這雙濕潤的眼睛、微微顫抖的紅唇、微翹的鼻頭,每一寸都是記憶中水君姨的模樣,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上吳想想被淚水沾濕的臉頰,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或者靜止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刻該多好啊!那是他生命中最溫暖的時刻……

    吳想想愣愣的任他撫摸自己的臉龐,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狂亂,呼吸幾乎停住,只能眨著沾著淚珠的眼呆呆的與他對視。

    可是,很快的,吳想想就發覺他的目光沒有焦距,他整個人還陷在剛才的回憶裡。

    「不!」

    吳想想迅速將自己從他手中抽離,整個人向後縮在沙發裡,她怔愣的望著展凌輝臉上恍惚的表情,她不要做媽媽的替身,她不要……

    她沒有媽媽那樣美麗的外表,沒有媽媽那樣溫柔的內心,她有的僅僅是讓她自卑的一切,不美的外表、充滿慾望的內心,這一切殘酷的把她和媽媽的距離拉遠。

    「怎麼了?想想……我……」

    望著吳想想驚恐的雙眸,望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展凌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是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向溫暖撲去的腳步。

    「只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麼?不過……我可能什麼也不能給你,因為媽媽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強迫自己冷靜的吳想想,將自己的心縮回殼裡,雖然她不完美、雖然她很貧窮、雖然她很自卑,可是她不允許自己受到傷害,不允許!

    「我想要什麼?不,我找你來,不是因為我想要什麼,而是因為你想要什麼。」

    恢復鎮定的展凌輝退後一步,坐進身後的沙發,和吳想想隔著一段距離,不去解釋自己剛才的失態,他現在的目的是要完成自己多年來的心願——讓水君姨的女兒幸福。

    這是當年他在水君姨病逝的產房外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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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結婚吧!

    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即使自己累了一天,可是吳想想卻無法入眠,因為剛才展凌輝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是的,如果不是她的耳朵產生幻聽,不是她的大腦產生幻覺,那麼她肯定剛才在樓下的客廳裡,展凌輝是在向她求婚。

    為什麼?他們才見過幾次面,他們甚至彼此沒有正式的介紹過自己,難道就是因為媽媽,也就是他口中的水君姨?

    他要讓她幸福,這是他對自己的諾言,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說她不結婚就解決不了現在的困境,他說她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他說她需要有個無關緊要的男人,有個不會貪圖那一半財產而跟她結婚的男人,他說自己無疑是她的最佳對象,他說他要幫她拿到屬於她的一切……

    他還說了很多,很多讓她不得不和他結婚的理由,很多她都記不得的理由,可是……

    什麼叫作幸福,她想要的是什麼?是自己早就放棄的財產,還是無關緊要的婚姻?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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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

    「她睡了嗎?」展凌輝坐在寬大的旋轉皮椅中,凝視著窗外的夜空,低聲的問道。

    「睡了。」

    福伯將一杯黑咖啡放在書桌的一角,站在一旁注視著展凌輝,他不知道少爺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自己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要讓吳想想奪回屬於她的財產,她就必須結婚。可是以她的情況,想要找一個真心對她、不貪圖她的財產的男人,確實不易,只是這樣草率的結婚,說不定會賠上他們兩人的幸福。

    「福伯,你想說什麼?」

    展凌輝轉身面對福伯,示意他有話直說,福伯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他相信福伯會理解他。

    「我只是有些擔心,畢竟婚姻大事非兒戲,如果以後……」

    「你是說,如果以後我移情別戀會害了她?」展凌輝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接下福伯的話。

    「不僅僅是少爺,還有想想小姐,誰知道以後會怎樣,而且少爺對她……」

    展凌輝靠人身後的椅背,想起剛才在客廳時的失態,眉頭不僅微微的皺起來。

    「我對她的感覺應該像親情,看見她的臉、聽見她的聲音,仿-就感覺到水君姨的溫暖,就好像我們曾經被共同孕育。」

    是的,看見她微笑,他就覺得欣慰,看見她流淚,他就覺得心疼……一切他都感同身受。也許當年水君姨在孕育著吳想想的時候,連同他那一顆幼小的童心都一起孕育了。

    福伯悄悄的退出書房,他覺得現在他可以放心的贊成他們結婚了,因為少爺對吳想想不僅僅是他自以為是的親情,因為他看不到自己面對吳想想時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看不到談及吳想想時自己眼中閃過的困惑,因為他也看不到剛才回答問題時自己額頭上緊緊皺起的眉頭……可是閱人無數的福伯看到了,所以他可以安心了,也許還可以懷有一點期待。

    只是,不知道想想小姐的想法如何?

    還有老爺夫人那邊也是個問題,唉……希望最終是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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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昨晚睡得好嗎?」

    「福伯早,我睡得很好。」

    梳洗好的吳想想一邊緩緩的步下樓梯,一邊在大廳裡尋找展凌輝的身影,雖然經過一夜的冥思苦想,她還是沒有想出什麼答案,她想等會兒見到他一定會很尷尬,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期待見到他。

    「過來吃早餐吧,少爺因為有事先離開了,等會兒我會送你去學校,還有一份蛋餅我去端。」福伯拉開椅子讓吳想想坐下,逕自轉身進廚房。

    望著桌上滿滿的餐盤,點心、水果、牛奶、麵包,還有福伯等會兒要端上來的蛋餅豆漿,本來應該飢腸轆轆的吳想想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桌子另一端是半杯黑咖啡還有只咬了一口的麵包,吳想想猜測那是展凌輝吃剩的。

    不知不覺中,她隔著餐盤端起那半杯已經涼了的黑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真苦!

    她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放下咖啡,轉而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想要藉此沖淡那苦苦的味道。

    「蛋餅豆漿來嘍!」

    幅伯笑呵呵的端著一個盛著兩杯豆漿和一盤蛋餅的大托盤過來。

    他將一杯豆漿擺在吳想想面前,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望著吳想想笑得更加燦爛。

    看來不用再擔心了,這兩個小傢伙遲早會進入佳境的,因為他剛才不小心看到她偷喝少爺咖啡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福伯,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望著福伯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吳想想懷疑是不是自己早上臉沒有洗乾淨。

    「沒有、沒有!呵呵!福伯看到你就覺得高興。好了,看看你想吃些什麼?蛋餅豆漿還是麵包牛奶?我就是不知道你習慣吃什麼,所以準備了兩份,還是你喜歡和少爺一樣喜歡喝咖啡?」

    福伯忍不住逗逗這個小丫頭,果然看到她圓圓的臉蛋紅成一片。

    「我、我喝豆漿……」想到被福伯看到剛才自己偷喝展凌輝咖啡的樣子,吳想想就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呵呵……快吃吧,豆漿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再難為吳想想,福伯率先喝了一大口豆漿,夾起一塊煎餅放在吳想想面前的餐盤中。

    「福伯,你家少爺是做什麼的?」

    吳想想很好奇展凌輝的身份,畢竟到現在她對這個昨晚向自己求婚的男人瞭解的少之又少。

    「什麼我家你家少爺的,你直接叫少爺的名字就可以了,呵呵……咦?難道少爺沒告訴你?」

    吳想想搖搖頭,他的確沒有向她做過自我介紹,她懷疑他是不是也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少爺真是粗心!我告訴你,少爺是個出名的畫家,他從小就在藝術方面很有天賦,不過老爺和夫人還是希望他能繼承家業。」

    「家業?」

    「是呀,展家幾代經營下來的家產,不過少爺志不在此,所以如果以後你們真的結婚了,要做好承擔壓力的準備。」

    吳想想沒想到福伯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一張小臉瞬問漲紅,趕快轉移話題。

    「福伯……你說小時候你也抱過我?」吳想想突然想起昨晚展凌輝和福伯說的話,很是好奇。

    「是啊,你媽媽去世後,少爺就常常偷偷跑到你家後院去,可能是懷念你媽媽,可是後來我發現,他有時候會趁你家傭人不在的時候去偷看躺在搖籃裡的你。

    不久之後,少爺就被安排送到國外去唸書,所以最後一次他去看你的時候,我也去了。他要我把你從搖籃裡抱出來給他抱,當時你才不到一歲,而少爺也才只有六歲,那時候你在少爺的懷裡竟然對著他笑,小小的圓臉蛋就像是一朵花一樣可愛,現在也是一樣,你的笑容很可愛。」福伯回憶的眼中滿是慈愛。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這兩個孩子都長大成人了,如果他們能夠在一起,那一定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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