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葷啟事 第四章
    約在全港最知名的牛島酒店,寧莘似乎一開始就打 算試探對方錢包的“誠意”,約港幣三百元的下午茶,通常都是一些有錢又有閒的名士舉動。  

    石或看了看腕上的時間一兩點五十分,距離他們約定好的時間,這女人已經遲到了將近一小時、

    若不是他早就看過她的檔案照片,他一定會坐立難安,看見她走進來的身影,石或對她的穿著打扮已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可不是因為它的清涼尺度,而是因為搭配上她的氣質,實在令人無法苟同。

    “我來晚了,不過也餓壞了……你叫石或吧?”

    寧莘古惑妹的氣質,又緊又低的紫色蕾絲小背心,脖子上色彩繽紛的大串項鏈,露出牛個臀部的熱褲……不過老實說,她的身材還不算太壞。

    “寧小姐,那你先用餐好了,我們待會再談,”

    “什麼寧小姐,叫我莘莘。你,確定自己是看到廣告才找上我的?”

    她老實不客氣的眼神,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有些許疑惑、防備,當然還有更多的贊賞。

    石或笑了。“當然,難道找你還有別的方法嗎;”

    “找我的方法可多呢!不過現在不談這些……以你的條件,怎麼會需要藉由這種方式認識女人;”

    “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可能好奇的成份多過其他”

    “哦,我明白了,那現在見到之後有沒有覺得失望?”

    她伸過桌面的手,帶著藍綠色銀粉的寇丹,刷在那明顯過長的指甲上,包覆著他那動也不動的手背,眼神裡滿是饑渴的挑逗。

    這就是她慣用的伎倆?看來還需要上補習班惡補一下。

    “正常的男人看到你,有可能覺得失望嗎?”

    她清鈴尖銳的笑聲,劃過他敏感的神經,連雞皮疙瘩都跳了出來,但是她顯然很滿意他的答案。

    “你說的不算離譜,不過,我怕的就是那種不正常的男人……”

    “什麼樣的男人算不正常?”

    “你還真是好奇寶寶。這樣說吧,花不起錢又斤斤計較,送個禮物還得等打折,只想吃又不肯負責任……有其中一條就算不正常。”

    她的確是夠直接的“賣方”。

    “那你認為呢?我有沒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看你的樣子不像,不過也不一定。但是如果是你,就算被歸類於‘不正常’的那一種,我想我還是會有興趣試試看、”

    “真承蒙你看得起……”

    “哎呀,你們這些上班族,說話老是文謅謅的真讓人受不了,這樣吧!想不想離開這裡,到我的地方去坐—坐?”

    果然她一點都不浪費時間。職業性的煽情表情,暗示性的濕潤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畫著圓圈,桌底下的腳不老實的跨過他的足邊,晃呀晃的,把男人的理智都給晃昏了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說你餓了?”

    “我是餓了,而且餓壞了……不過為了你,我想我還可以忍耐一下。”

    “那就不需要再浪費什麼時間,走吧!”

    對他的直接爽快,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她很快就將它歸咎於是她本身的吸引力。男人嘛,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老二永遠比老大還有勇氣!

    走出酒店之後,他們搭上計程車,直接就往她的住處方向駛去,到了灣仔附近一處集合式大樓,寧莘告知司機停車。

    “上來吧!不過我想先換件衣服,你坐一下……”

    挺高臀部的走路姿勢,跎著腳尖走進浴室,還不忘回頭用意味深長的一眼,讓等候的男人血脈噴張的“反應”了一下……  

    還好,他純粹是因為任務在身,要不然他可能也會心猿意馬起來。

    等到她的身影一離開,石或馬上警覺的翻開她的抽屜——保險套、八卦雜志、翻版音樂帶、保險套……不明藥物,他各拿了一顆准備回去化驗。

    這女人,幾乎在每個不同的抽屜裡面,都丟進了幾個保險套,真是夠“專業”的了!

    為了能讓“冤大頭”多享受—下等待的折磨,看來她這個澡還要洗上好久……石或潛入她的臥室,翻看床頭邊雜亂不齊的紙張;各種征友雜志上的廣告,幾乎有五分之四的比例,都被紅筆劃上了記號。

    石或還想繼續搜尋,但浴室內的水聲已經停歇,他只好趕快回到客廳,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

    寧莘用一種萬種風情的性感媚態走出浴室,身上除了一件白色T恤,什麼都沒有……

    “還滿意吧?”她噘起紅唇。“不過,有些事我們得先談好。第一,一定要使用保險套,我可不想冒生命危險,第二,你應該知道仟何事都是要付代價的……”

    先讓男人見獵心喜,痛苦難捺,然後她就可以自自然然的要求代價……只可惜對女人,他從來沒有“付費使用”的需要。

    “對不起,我剛想起還有點事,也許我們下次再連絡?”

    什麼?他居然想臨陣脫逃?這簡直太不給她寧莘面子了!

    “搞什麼?是因為你不想用保險套,還是你不想付錢?”

    她的“興趣”都已經來了,難得有像他這樣英俊身材又好的貨色—上門,居然……

    “老實說,這兩個條件我都不想要。”

    “你……”

    石或已經拿起自己的外套,瀟灑的走出門外。杜可蘭,算是其中個性最單純的了。

    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她約在公司附近的快餐店,只有供應鴛鴦奶茶和小籠包的那一種;

    她略施了脂粉,不過還是可見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的模樣,說話的時候總是用疑問句做結尾,一緊張就會讓手指抖動個不停。

    “我離婚已經有幾年了,是因為朋友不想我太寂寞,

    所以才幫我刊登了廣告……你會介意我們是用這種方式認識嗎?”

    “怎麼認識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的相處是否能愉快。”

    那,你該知道,我已經有一個女兒,她今年七歲,很乖……你會不會不喜歡小孩?”她有些擔心的問。

    “我喜歡小孩,而且我是在知道你的資料之後,才約你見面的不是嗎?你不必擔心這些。”

    “可是我的年紀也比你大,你的條件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這種……”

    “感覺這種事很難說的吧?交朋友應該不需要設限這麼多。” 

    “對.你說的沒錯,先交朋友,還不必考慮這些。”

    雖然已經有七歲的小孩,但杜可蘭看起來還是像沒有結過婚的模樣,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雖稱不上漂亮的五官,但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神韻,會讓男人無來由的興起保護她的欲望。

    “容我冒昧的問一句,杜小姐目前有沒有交往中的對象?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也見過幾個人,這其中應該會有讓你想進一步了解的對象?”

    “我……我對男人好像沒有什麼分辨的能力,這是我朋友說的。曾經有幾個男的繼續約我,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之後好像都沒有什麼下文了……”

    “是這樣嗎?沒有說清楚什麼原因?”

    “我也不知道,”她略帶哀怨的笑了一笑。“總之就是忽然不再聯絡,再加上我對感情很被動,也不敢去問清楚是什麼原因……”

    第一次碰面,他不想因為詢問得太過深入,而讓對方起了戒心,他決定繼續和她保持平和的連系。

    這樣看起來保守又弱不禁風的女子,會是凶手嗎?—種說不上來的直覺,石或對她並沒有失去戒心,

    他相信更多的接觸,終會讓他了解對方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警察和嫌疑犯,玩起了危險的游戲。石或知道自己該有所節制,可是面對她的身體,總讓他失去控制能力……那個喜歡走在鋼索邊緣的女人。

    繼續留在瓏泰建設內,只不過為了想搜集更多的情報,也附帶監視一下禹宣的動靜;反正他待在公司裡的時間也不長,一天待三、四個小時,其中又以和其他同事聊天為主要目的。

    如果她沒有發現他,他的優閒日子還可以持續好一段時間。

    乍見他出現在公司裡的時候,禹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不是產生幻覺了?是因為想象得太多,所以大白天見鬼了?

    但見到他一副若無其事,吃飽沒事干的模樣,她可以肯定他就是每晚讓她做惡夢的石或。

    “把那個人給我趕出去,叫警衛來!”遠遠的距離,她就已經失去耐性,交代韻文時,還忍不住火冒三丈的情緒。

    “方小姐,怎麼回事?你是說哪一位?”

    她怒火沖天,“還有哪一位?最高的那一位!有金發的那一位!”

    韻文趕忙朝她所指的方向看了一下,但是……

    “方小姐,我想我可能需要一點理由,因為我們沒辦法隨便將別人趕出去。”

    “還需要什麼理由?就說他未經許可,擅闖他人產業,這個理由就該讓警衛將他丟到外面了!”

    “可是方小姐,他待在這裡並不是未經許可……”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是業務部門的員工,不能算是……”

    員工!他居然成了自己的員工,而她一點都不知道?這簡直……

    “好,那你現在馬上將他叫到我的辦公室來。”

    更好,老板和員工,那代表她現在有了更絕對的行使權力!

    當韻文通知石或到她的辦公室時,他的心理已經有了准備,待會禹碹肯定又會張牙舞爪,用發飆母獅子的態度,來看待他的入侵。

    果不其然,他還來不及關上辦公室的房門,禹碹已經忍不住咆哮起來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善罷甘休?”

    “我到這裡上班,是希望能有多一點的機會接近你,我還以為你一定會很感動才對。”

    不管她再怎麼盛氣凌人,他總是可以不疾不徐的破解她。

    “我不要你接近!”

    “是嗎?可是你的表現一點都不像。”

    “你……好,我不和你爭這些,你被開除了,現在就離開!”

    “我做了什麼不合公司規定的事?開除我要有合適的理由,現在有工會,任意開除一個員工可是會觸犯法律的,況且我的表現應該還不算太差。”

    他故作好心的提醒她,卻讓她滿腔的火氣無處發洩

    “好,算你狠,不過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連一個員工都治不了,那她還枉稱總經理做什麼?

    在石或離開之後,禹碹馬上要韻文調來他的人事資料……她有了更好的主意。迅速在電腦上打出一列文字之後,她很快將它交給了助理。

    “這件人事布達,明天一早生效。”

    在她的地盤上,她沒有遭到反制的理由。

    “監工?”

    “對,總經理親自下的命令,她要你今天開始調往工務部門。”

    如果她期望他會哭喪著一張臉,那她肯定要失望了!早知道她不會坐視他的出現,還心平氣和的假裝沒事一樣,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備了。

    石或無所謂的聳聳肩,反而換來人事處專員的好奇。

    “石先生,你應該沒有工程方面的經驗吧?你不會擔心?”

    “任何事都有第一次,我想我會盡量去適應挑戰的。”

    他回答得理直氣壯,連同事都不禁為他的氣度感到敬佩……

    “那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盡管告訴我。”

    “謝謝。”

    每個公司都希望有這種員工不是嗎?勇於挑起責任,又總是充滿朝氣……人事處專員,贊許的在他肩上重重的拍打了一下。

    “好好加油!”

    石或的確需要加油,不過不是單靠他自己的力量。

    連續有兩個多星期的時間,他幾乎都過著昏天暗地的生活,一早就得進入滿是灰塵的工地,看著不知所以的工程配置圖,在煙霧滿布的工地吃著便當,中午就在地上席地而睡;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勞力的付出,而是他晚上還得拖著一身的疲累,回到警局真正的工作。

    他的眼眶忍不住的暗沉,提神的咖啡因關滿了他的血液,尼古丁的缺乏讓他煙不離手,只差沒有懸梁刺骨,來提醒他隨時准備進入睡眠狀態。

    不行,這樣下去工作效率肯定會受到影響,他得般救兵來度過難關。

    警局裡什麼沒有,就是可供調動的“後援”充沛無限,只要交代下屬所需要的條件,明天自然就會有一堆人等候著他差遣。

    “工程人才,工人,越多越好。”

    “是的,老大。明天他們就會到工地去的。”

    在香港,港島區警力的分配是一比三百七十,也就是說三百七十民眾,只能擁有一個“人民保姆”,他們能調動的,當然不是這些窘迫的警力。而是在工作接觸上,那些豐富的人脈資源,打幾個電話,自願“出公差”的專業人才,一下子就能募得足夠的人數。

    畢竟能和警界交好,是許多黑白企業都希望做到的事。

    第二天,石或只要負責坐在車子裡,然後安心的睡個好覺。

    而在公司裡等著看好戲的禹碹,一心期望著知難而退的辭呈,能夠很快的出現在她辦公桌上。只是等呀等,它似乎不如她預期中那樣有效……查工務部門職員石或,因為負責參與金環區四品大樓工程有功,不但使施工進度提前兩個月完成,而且已通過營建署各項檢驗,依照公司管理規章規定,有功人員應獲得公司獎賞,故請准予工務部部長所求,將石或升等為工務部組長。

    有沒有搞錯呀?她是讓他去受罪,怎麼會換來升職要求?

    怎麼樣都整不倒他,禹碹氣得在人事簽呈上,大大的寫下“駁回”兩個字!

    她就不相信他什麼都會!

    新的人事派令,又將石或調往業務開發部。

    這一次石或可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力氣,以瓏泰建設在市場上施工一定的口碑,談幾個互利的合作計劃,根本就不是件難事。他召集了幾家廠商的頭頭,把企劃書往桌上一攤,幾乎是等於公開招標的方式,多的是想配合營利的廠商。

    敲定這件大業務,石或在公司裡的知名度幾乎在一夜之間水漲船高,這下所有的人都相信他是工程界的“神童”,不管在哪一個部門,都能又快又有效率的解決手邊的案子。

    禹碹不但不能整到他,還被逼得非得參加他的慶功宴不可……

    他得意的眼神,是那麼尖銳的刺進她的心。她可是身為公司的總經理,不但不能傷他一根寒毛,還不小心的將他捧成天之驕子……

    再調,只不過這次要把他調到自己的身邊,由她親手來“調教”他,她就不相信他的好運會一直跟在他身邊!

    業務開發部石或,即日起調往總經理辦公室,擔任助理一職。

    石或看見新的人事派令,嘴角不由得拉起了志得意滿的微笑——他等的就是這個,直搗黃龍的機會。

    “把這些資料全部重新整理一遍,今天中午以前,我要看見它在我桌子上。”

    “怎麼回事,我不是要你把評估報告寫好嗎?不是橘色的那份,是藍色的!”

    “這裡有十六個活動,你代我出席。”

    可以說,她能想到的,不管是重要或是不重要的工作,她只要把它往石或桌上一丟就行了!還可以順便諷刺他幾句,或是看看他那洩氣的樣子……

    然而不管她如何刁難,石或就是有本事不生氣,不論她扔下的是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只要收下,還是一樣照自己的步調在做事,既不會因為她的催促而加把勁,也不會因為她的冷嘲熱諷而有所失控。

    這女人,肯定是心理不平衡。這些無謂的動作,只是顯出她的心裡有多在意他的

    存在罷了!既然他美麗的嫌疑犯如此“看重”他,他又何必把這份榮耀往外推呢?

    他愈是慢條斯理,她就愈是拿他沒辦法,而人一慌亂,就可能顯出破綻……現在他所要做的,只不過是等待坐收漁翁之利就成了。況且和她共處在同一個辦公室內,那幅畫面還真挺賞心悅目的。

    “石或,這份文件我十分鍾後就要,十分鍾後如果沒有看見它,明天你就不必再來上班了!”

    她想做的,還不就是用開除來威脅他?

    “宣,我想你應該知道,用這種不成理由的理由開除員工,可是會違反勞基法的喲,你還不如直接要我摘月亮給你比較快些?”

    “不准你叫我的名字,這裡是公司,你應該稱呼我為總經理!”

    “好吧,如果你這麼堅持的話,禹宣總經理,每天生氣對皮膚是很不好的。”

    禹暄為之氣結,“你……只能稱呼總經理,不准你擅自加字!”

    “怎麼了?怎麼你對稱謂這麼在意?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明顯了嗎?”

    “什麼太明顯?”

    “小題大做,很容易讓其他人誤以為你對我有‘特殊’的情感,到時候你聽見那些蜚短流長,我想你可能會受不了。”

    “石或,你……”

    別生氣,生氣就中了他的計!

    “好,我不和你計較這些。上次你做的‘衛德’那份報告,裡面有一大堆錯誤,我用紅筆圈起來的地方,三個小時的時間,我要你把它改正,下午有個會議要用到。”

    “一個小時?你不覺得時間好像太長了些?這樣吧,總經理,我一邊和你討論—邊做更正,我想這樣應該會趕得上下午的會議。”

    她才剛將檔案丟到他的桌上,不過石或心裡很清楚,無論他再怎麼修正,她是一定會找到其中的漏洞再加以發揮,還不如藉由與她的討論,徹底堵住她的伶牙俐嘴。

    “我沒有時間……”

    “是沒有時間還是不敢?我問過韻文,今天下午你只要開完這個會議就沒事了。”

    “你……我有什麼不敢的,不要忘了,這可是我的公司!”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她就是這樣,明知道是圈套還往裡面跳,都怪自己好強的個性,全被石或清楚的知悉,還拿來當成對付她的武器!

    現在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紅筆圈起來的地方……這裡,是預算的部份,請問總經理你對這點有什麼意見?”

    “你引用的數據不對,我看根本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數據?這可是依照主計處今年最新版的統計報告,該不會是總經理身邊的資料有問題吧?而且這個數據,我還特地問過了財資顧問的。”

    “是嗎?”禹碹有些心虛,因為她的確很久沒有更新自己手邊的資料了。“好吧,就算你的數據可信,可是這個方法卻行不通,至少目前在業界還沒有人這樣使用過,我不認為公司必需負擔這個風險。”

    “總經理,就是因為目前業界還沒有人知道這個方法,所以才是我們的利益所在。我相信只要我們一推出,很快就有人相繼跟進,真正的利潤點,就會在現在進行的第一個案子!”

    “你能保證嗎?不能吧?我們公司一直都是穩健的經營方式,犯不著為了一件案子而讓公司引起爭議”

    “我不能保證,因為任何決定都是有風險的。不過我可以舉例,讓你了解其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復雜。

    喏,就好比談戀愛好了,你有三個對象可供選擇,一個對你百依百順,可是你得付出很多時間和他……”

    她打斷他,“等一等,你的比喻我不喜歡,為什麼要扯到這種事情上面?”

    “你不喜歡?那我換個方式。就好像說,總經理光有美麗動人的外表,卻故意把自己表現成拒男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可是其中有蘊藏豐富的脈絡,如果你不沖鋒陷陣實地了解一番,又怎會知道在她的內心裡,其實有火山一樣的熔巖……”

    在說話的時候,石或的眼神緊緊的盯住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鎖住了她行動的能力,沙啞低沉的提醒她發生過的一切……禹宣想回避,可是定住她身軀的眼光,讓

    她仿佛赤裸著身軀無所遁形。

    “可以了……不必再說下去,我自己看就行了……”

    “群策群力可以事半功倍吧?”像是一種哄慰,他靠近了她的不安。

    “我……你先出去吧……”

    “等一下,你的襯衫鈕扣沒有扣好,這種小事讓我來效勞就可以了。”

    禹碹本能的想後退,卻不及他伸出的手快……溫熱的手指欺上她開啟的胸口,緩慢而備受折磨的扯住她的領口。

    “不過,這麼好的身材,用鈕扣包住實在太可惜了。”

    他不但沒有扣上它,還故意徘徊的往下游走,似乎准備連下一顆都解開……

    “別這樣,這裡是公司……”

    他很清楚,她根本沒有辦法抗拒他。

    “就因為是在公司,要不然現在你根本不會有機會扣上鈕扣。”

    他在她裸露的胸前劃著圓圈,畫著直線,還順著內衣的邊緣,劃上了星星、月亮和太陽……

    她深吸了一口氣,抓住在她胸前妄動的手指,卻無力去阻止他在身上引起的變化。

    “不要,石或……”

    “不要什麼?難道你不想念在我懷裡的味道?我倒是一刻也忘不了你身上的芳香,它是那麼樣的柔軟,那麼樣的香甜……”

    他的手指支起她的下頷,霸氣的雙唇刷過她的濕潤,卻遲遲不肯滿足她已經開啟的期望……如果不是敲門聲音響起,此刻她可能早就依在他的懷中,任他予取予求她芳香甘甜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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