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右丞相 第六章
    「沒穿過男裝,頭一回倒挺新鮮。」  

    小靈子和飛娜嘰嘰咯咯的笑,紛紛搖著頭,「一點也不像,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  

    芙蓉面、楊柳腰……  

    「金鞍美少年,去躍青驄馬。」棘茉陽哈哈一笑,在她們的幫助下上了馬,「本公子去也。」  

    這些日子以來不是忙於公務就是被宇文執氣得頭痛,好久都沒有放鬆心情四處看看了。  

    所以今天一下朝,她心血來潮的挑了一匹馬,跟父皇說過一聲就想出去溜躂。  

    她策馬出城,心情是輕鬆愉快的。  

    看路邊隨風搖曳的不知名小黃花嬌美可愛,她不禁停下馬多看了一眼。  

    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飛快的奔了過來。  

    茉陽連忙一轉馬頭,從路中間閃到一旁,誰知道一個不小心,讓馬蹄踩壞了那叢花。「唉!真可惜!」  

    一人單騎人急馳而過,卻回過頭來看著棘茉陽,眼裡充滿驚奇的神色。  

    她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幹麼把馬鞭得那麼快?瞧瞧那馬身上都是斑斑血痕,好可憐呀。  

    不愛惜牲畜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她又繼續往前漫行,遇到了一列整齊而神氣的隊伍,中間夾著一輛金碧輝煌的華麗馬車,她又讓到一旁去,心裡覺得奇怪。  

    這些人的衣服和剛剛急馳而過的人倒是一樣,應該是同路人。  

    隊伍很長,羅列著從她旁邊擦過,棘茉陽看那些神氣的人應該都是侍衛,腰間掛了彎彎的大刀,似乎馬車裡的人很重要。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幾天前父皇曾說過名雙國派了使者來,說要締結聯盟,訂定條約永不互犯。  

    真是好笑,名雙國怎麼會突然想要締結聯盟呢?他們大前年才來進犯被打回去,現在又來說要和平相處。只要他們不要到處去進犯別人就很好嘍。  

    她一邊走一邊想,轉眼來到了一條岔路,「啊,去西山亭看看,那裡的扶桑應該還沒有謝。」  

    她一打定主意,就往右邊的路走去,往西山亭一步步的逼近。  

    才穿過小樹林,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西山亭裡人影憧憧,似乎有人在裡面飲酒作樂。  

    兩輛馬車停在亭邊,車伕們在樹蔭下歇息,看他們的主人作樂。  

    她好奇的前進細看,「誰那麼好興致,跑到這來喝酒?」  

    「褚嚴華!」她看清楚了坐在欄杆邊,抱著個美人灌酒的人,居然是城裡的大金主,開心的喊了他一聲。  

    褚嚴華瞇起眼睛,把手放在額頭上仔細的看,還是看不出來這個美少年是誰。  

    「是我啦,茉陽,你不記得啦?」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她挖了他五萬兩他總不會不記得吧?  

    他一看,果然是茉陽公主,「你扮成個俊小子,我可認不得啦。」  

    棘茉陽策馬走近,笑道:「你興致真好,酒很醇,美人更是美呢!」  

    「好說好說。」他舉杯邀她,「公主,來一杯吧。」說完他回頭對亭內道:「宇文執,瞧瞧是哪個貴客來了!」  

    宇、宇文執?棘茉陽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  

    那個沒表情的棺材臉,天字第一號大傻蛋,他也會跟人家飲酒作樂呀?  

    她微微側著頭彎身一看,輕蔑的說:「喝!可享受的!」左擁右抱,膝上還坐了一個呢。  

    宇文執連忙站起來,膝上的美人唉唷一聲,跌到了地上,不依的說:「宇文大人!你跌痛我啦!」  

    褚嚴華笑道:「不痛不痛,我扶你起來。」  

    他醉態可掬,腳步踉蹌,說是要去扶她,卻一傾身往她身上跌去,兩人摟成一團,旁邊的女子個個嘻嘻哈哈的笑在一起。  

    棘茉陽聽那笑聲就是不順耳,拿眼睛往宇文執一瞟,酸溜溜的說:「宇文大人攜美賞花,可真是好雅興,叫人好生艷羨哪!」  

    「沒有公主單騎漫行來得有趣。」  

    宇文執在心中一歎,唉,他從來也不是喜歡這種調調的人,為了要避人耳目,不得不來這一套,偏偏讓茉陽給瞧見了。  

    瞧她臉上又是輕蔑、又是不齒的樣子,他忍不住在心裡大叫倒楣。  

    褚嚴華是城中首富,為人豪爽又慷慨,最喜歡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多少達官貴人搶著要和他攀交情,因此他身邊往來的都是朝中重要的人物。  

    但是他們沒人知道褚嚴華是皇上的一枚暗棋,表面上他與他們同流合污,事實上他卻是個善於挖掘秘密的密探。  

    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新丞相巴結上他了,時常赴他的酒宴,事實上他們是利用這種公開的酒宴,在傳遞秘密的文件或消息。  

    「是嗎?」棘茉陽冷冷一笑,「我看你們這好熱鬧,有歌、有酒,又有如花美妓,多風流快活呀。」  

    宇文執一定是眼睛有毛病!對她這個金枝玉葉不是冷冰冰的棺材臉,就是輕蔑的極盡嘲諷之能事。  

    而對這些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他倒是挺來勁的嘛!  

    「那當然啦!」褚嚴華笑咪咪的說:「今天天氣好,我們帶了翠玉樓的幾名粉頭出來遊湖,聽她們唱唱小調、劃劃酒拳,豈不樂哉?」他一副興致高昂的模樣,其實心裡暗歎,眼前這幾名庸脂俗粉,怎麼樣也比不上「某個」天仙絕色。  

    「兩位真賢人也,趁著今日春光正好來倣傚『東山攜妓』嗎?」  

    他聽棘茉陽把他拿來和魏晉時期的謝安相比,忍不住揚揚得意,卻又故作謙遜,「我哪有那麼風雅,說到任情適性,誰能與之相比。逐謝安之流的,也不過李太白、白樂天、蘇東坡罷了。」他這麼說頗有哄抬自己之意,居然與李、白、蘇等三人相提並論。  

    棘茉陽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大做小丑模樣,反倒忍不住笑了,輕聲道:「你也只能倣傚一、二,形似而神非。」  

    他當真以為帶幾名青樓女子,唱幾首低俗的小調便是風雅了嗎?  

    「公主今天是特地來取笑的,還是路過?」宇文執說道。  

    唉,這褚嚴華聽不出來她說他只能倣傚一、二,其實是在譏諷嘲笑他們,也真是夠笨了。  

    人家攜美同游,看的是花好月圓;歌的是山清水秀,花間宿、月下飲,依紅偎翠消遣光陰,生活閒適而藝術。  

    「誰說我是特地來的,我剛好路過而已。」棘茉陽哼了一聲,調轉馬頭,「兩位繼續風雅吧,不陪啦。」  

    宇文執連忙牽了一匹馬,跟了上去,「公主。」  

    「跟來幹什麼?想罵我打擾你的雅興是不是?」  

    「當然不是,我只是對你很有興趣。」  

    「什麼?」她停下馬,轉頭對他怒目而視,「對我你也敢胡說八道!」  

    還好他還不算糊塗透頂,知道她茉陽公主美得冒泡,現在對她有興趣也不算太遲。  

    「說太快了。」他微微一笑,「臣對公主這匹馬有興趣。」  

    他一定是存心氣她的!棘茉陽拚命回想著,剛剛她有沒有表現出心下暗喜的樣子?  

    應該是沒有,而且她還厲聲斥了他一頓,面子應該還在。  

    「憑你也懂得馬的好壞嗎?」  

    「臣說說看,公主再來論定臣懂不懂。」他不等她說好,自顧自的說:「此馬是青海驄馬。《隋書-吐谷渾傳》有云:青海中有小山,其俗至冬輒放牡馬於其上,言得龍種。吐谷渾嘗得波斯草馬,放入海因得驄馬,能日行千里雲。」  

    茉陽看著他,「你胡亂杜撰的,我不信。」說完,她雙腿一夾,駕的一聲奔了出去,「日行千里?瞧你追不追得上我!」  

    「當然追得上!」宇文執一拍馬臀,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  

    茉陽急馳中回頭看,他和她只相差一個馬頭左右,「還說不是杜撰!怎麼你追上我了?」  

    「我這馬是雲南馬,初時奔跑迅速,但耐力不足,不出三十里就追不上公主了。」  

    「那你就永遠追不上我啦!」她咯咯一笑,又催促著馬匹快跑。  

    跑在他前頭的滋味真好呀!讓他也嘗嘗輸給死對頭的滋味!  

    她又回頭看,只見他跟她已經差了一個馬身,忍不住高興的喊,「灰塵好不好吃?呵呵呵……」  

    「茉陽!」宇文執突地大驚失色,喊道:「俯下!」  

    「啊?」她一轉過頭去,馬匹順利的奔了過去,她卻被橫生的枝椏給打了下來,重重的落了地。  

    她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眼前一發黑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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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棘茉陽聽到小溪潺潺的流動聲,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放在她臉上,滿舒服的。  

    如果不是她的後腦有些痛的話,她覺得這個覺睡得還滿舒服的。  

    嗯?她好像不是在漱芳齋睡覺呢!  

    對了,宇文執那臭傢伙害她被樹枝打下來,他一定是存心要害她的,否則哪有那麼巧的事,他平常也不怎麼愛理她,怎麼今天會突然想到要追著她跑?  

    而且他一向都把她壓得死死的,根本不是會服輸的人,突然讓她的馬跑在前面一定是有陰謀。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個黑影籠罩在她頭上,宇文執冰冰涼涼的手剛好從她額上移開,「壞東西。」  

    原來是他把手浸了溪水,輕輕的拍打在她臉上,所以才會那麼舒服。  

    宇文執看她醒了,一顆吊著的心才落了地,「還痛嗎?」剛剛那一下撞得不輕,想必很痛。  

    「少假惺惺了,你故意要害我,我痛死你就樂死了,所以我不痛!一點都不痛!」她咬牙切齒的爬起來,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雞蛋大的腫塊,眉頭皺得死緊,痛死她了。  

    「怎麼會是我故意害你?那棵樹也不是我種的呀!」  

    再說這裡他也是第一次來,他怎麼會知道前面的路況如何,還能設計害她呢?  

    說來說去都是她對他的成見太深了,而她對他的成見還是他故意製造的。  

    他會不會製造得太過火了點?  

    「少來!我太瞭解你啦!若不是故意要害我,你會那麼好心讓我跑在前面?」  

    這麼凶、這麼有精神,可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才對。  

    「你要用你的小眼睛、小鼻子、小肚子猜忌別人,我也沒有辦法。」  

    「你把我害得這麼慘,還敢說我小心眼?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呀!」  

    「我到底把你害得多慘?」宇文執看著她的臉,忍不住想笑,「我不記得我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因為被樹枝掃到的關係,她的鼻樑和兩頰有一道紅通通的痕跡,奇怪的是不醜,還挺有趣的。  

    「你對不起我的事可多著了。」棘茉陽開始扳著手指頭,準備細數下去,「你……」  

    可是聲音卻像被鎖住般猛然停住了。  

    仔細想想,他好像真的沒有對不起她。  

    丟雪球?不成,是她先惹他的。  

    傷風敗行?也不成,她回敬了他一身酒。  

    聽天石?好像也不怎麼算,誰叫大家都站在他那一邊。  

    「怎麼樣?我的罪狀太多了,你到現在還沒數完嗎?」他好笑的看著她。  

    「多著呢!你的罪狀是罄竹難書,數不完!公主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過去就算了,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不會老是記得你罵我傷風敗行。」  

    「我如果不這樣罵你,你會老記得我嗎?」宇文執挑起一道眉。  

    「什麼?!」她凶巴巴的說:「誰老記得你了?!」  

    就算記得也是記得罵他,每天睡覺前得罵三遍宇文執混帳,她才能睡得安穩。  

    「當然是你呀。不管是好是壞,記得就是好事。」遺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棘茉陽走到溪邊去,蹲下來洗手上的塵土,瞥見了水中的倒影,「天哪!」  

    她跳起來大喊,「你看我的臉!你看我的臉!」  

    難怪他剛剛老是盯著她看,一臉古古怪怪的笑意,他一定是在笑她這可笑的醜模樣!  

    「看到了。」他唇角那抹難掩的笑意激怒了她。  

    「笑什麼!很可笑是不是?!」她用力的推他一把,沒想到他只退了一步,她卻在青苔上一滑往後跌了下去。  

    噗通一聲,她屁股先著地,狼狽不堪的坐在溪裡,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碰上他她就這麼倒楣,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會碰上?  

    一定是他們兩個的八字相剋,不然就是生肖相衝到!  

    回去得找欽司天監算算,有沒有什麼改運的方法。  

    宇文執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走進溪中對她伸出手來:「起來吧,魚兒都給你嚇壞了。」  

    「都是你不好!」她伸手與他相握,突然一個惡作劇心起,用力一拉,讓他也嘗嘗落水的滋味。  

    宇文執順著她的拉力落水,他這次要是沒出個醜給她看,她大概會相當介意,嘴一嘟又要喊他故意陷害她了。  

    棘茉陽看他發上、臉上都是水珠,忍不住樂得亂笑,「活該!惡有惡報!老天有眼哪!」  

    「應了你的嘴一次。」他站起來扭干長衫的下擺,順便把頭上的水珠甩掉。  

    棘茉陽還坐在水裡,看著陽光把他身上的水珠照得閃閃發亮。  

    她突然意識到他是個好看的男人忍不住心怦怦一跳,莫名其妙的紅了臉。  

    於是趕緊站起來,把視線放到別的地方,不去看他,「馬呢?跑哪去了?」  

    「應該在附近,待會找一找。」他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她沒跟來,於是伸手道:「水底下有爛泥,不好走,當心滑了。」  

    「才不要你牽呢。」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她啐了一口,「連一匹馬都看不住,光是嘴巴厲害有什麼用!」  

    宇文執笑一笑沒說話,他的確疏忽了,剛剛忙著查看她,就忽略了要將馬繫好,不過兩匹馬都已養馴,應該不會走太遠。  

    她只顧著說話,冷不防腳下一滑,大驚之下下意識的想穩住腳步,雙手在空中亂揮倉皇的想保持平衡,兩隻腿卻不聽使喚的往前疾衝。  

    宇文執見她一頭撞來,眼看就要摔得五體投地,連忙伸手一攔,她便掛在他的臂彎裡。  

    她抓著他的手,吐吐舌頭,「好險……」這一跤要是跌實了,那骨頭可就有罪受啦!  

    棘茉陽覺得腳下怪怪的,低頭一看,原來一隻鞋早已離腳而去,陷在泥濘裡。  

    「臭鞋!連你也欺負我!」她只覺得耳根發燒,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  

    宇文執放開了她,走過去將那只孤零零的繡花鞋撈起來,忍不住覺得好笑,「自找的。」  

    剛剛才跟她說要小心,還好心的要牽她,她偏偏不肯,原來是讓他有機會暖玉溫香一抱。  

    「才怪,都是你不好,幹麼把我帶來這鬼地方?」她推了他一下,小心的上了岸,她可不想再摔跤了。  

    他大步的跟了上來,將鞋遞給她,「別再摔跤了。」  

    「知道啦。」他以為她摔得挺樂的是不是?真是個傻瓜。  

    她坐在石頭上穿鞋,一抬頭便看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穿鞋的模樣,臉上又是一陣紅,「傻瓜!看什麼看,還不快帶我去找馬!」  

    宇文執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盯著她潔白的腳踝瞧,連忙收回了目光。  

    棘茉陽站起來問:「往哪走?」  

    她突然發現一件事,這個宇文執跟在宮中和她針鋒相對的時候不大一樣耶。  

    如果她早知道他也會笑,也會盯著她瞧,就不會叫他棺材臉了。  

    「跟著蹄印去。」他往左邊的小徑一指,「應該是那邊。」  

    「上山呀?」真是辛苦死她的腳了,「要是在上面跌跤摔了下來,一定很痛。」  

    「不會的。」他很自然的抓著她的手腕,「牽著就穩多了吧?」  

    「穩是穩多了啦。」只是……她總覺得怪怪的。  

    這樣好像不叫做牽,說是拖還比較妥當。  

    他們走了一段時間,爬上一個小山丘,訝異的看著腳底下的景況。  

    許多人來來去去的,有人推著板車,將石塊、沙土什麼的從一個外頭架著木料的山洞裡推進推出。  

    馬匹聚集在西邊的圈地裡,有的被拉了出去套了韁,拉著一車蓋著油布的東西離開了。  

    幾名粗壯的漢子在山洞旁邊搭起來的棚子裡喝酒、划拳,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我們的馬在那裡!」她指著被圈在一起的馬,「原來是被這些人拉走了。」  

    「嗯,我們走吧。」  

    「走?馬不要啦?況且這些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干的一定不是好事。」  

    「又被你說中了。」他看了一眼底下的人,「這山有煤礦,他們在偷採。」  

    「對了!父皇下令過,這山不許開礦的,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棘茉陽憤憤的說:「我馬上下去把他們繩之以法。」  

    「不行。」宇文執立刻阻止,「不要驚動他們,回去再說。」  

    「回去他們就跑掉啦!你怎麼這麼膽小?」真是不敢相信,他還算是個男人嗎?  

    真是貪生怕死,只顧著逃命連馬都不要了。  

    「我們就兩個人,別說要把人家繩之以法這種大話了,還是減低自己被荒山埋屍的可能性吧。」他把她一拉,「走吧。」  

    「我不跟你走,我要去叫侍衛來把他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宇文執笑了起來,「你抓到的都是小魚,那有什麼用?」  

    「你一走了之就抓得到大魚嗎?」  

    還替自己的膽小怕事找藉口,她昨晚還分析自己是不是錯看了他,有那麼短短的時間,她還以為他是個正直的好官呢。  

    「我現在走了,改日一定會再回來。」他肯定的說:「屆時大魚絕對跑不掉。」  

    「我才不信。放著這群人繼續亂採礦,你該不會收了人家的封口費,叫你什麼都別管吧?」  

    宇文執正色道:「公主,如果你都是這樣看事情的,那麼你永遠也成不了氣候,當不了一個真正的丞相。」  

    「我現在就是一個真正的丞相!」她惱怒的把他的手一甩,憤憤的掉頭就走,「你不管,我來管!」  

    什麼意思嘛!他說她現在還不是真正的丞相是什麼意思?存心貶低她?  

    「公主!你聽我說!」  

    「鬼才聽你說,我不聽你的胡說八道!告訴你,這件事我管定了!」她氣呼呼的下山。  

    宇文執歎了一口氣,尾隨著她。  

    直到她進了宮門,他還在外面站了一會,侍衛忍不住來問他,「宇文大人,是要進宮面聖嗎?」  

    他搖搖頭,終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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