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憋漢家女 第二章
    雲天-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當初第一眼見到‘他’時,滿身黃沙污穢的臉上鑲著 一雙如子夜星空的黑瞳,當夜瞳緩緩閉上時,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沖動──救‘他’。

    尚未了解自己的沖動,雲天-已經包扎好‘他’的傷勢,在屬下驚愕的眼光中,他 才將‘他’丟給向北照顧。

    但是……天-心裡仍不時地牽掛‘他’的傷勢,時時招來向北詢問。

    聽到向北述說‘他’的情況時,天-不知為何心一緊,不由自主的沖到‘他’

    的床前探視。

    微弱的呼吸牽動了他的心,他又再次不由自主地伸手抱起了‘他’,輕如鴻毛的身 軀重重撕扯了他的心,心裡又再次升起強烈欲望──救‘他’。

    好累!

    連續奔馳一日夜,即使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力天-也覺得疲憊,低下頭望著懷中更加 灰暗的臉色、泛黑的嘴唇、微蹙的眉頭、幾不可聞的呼吸……都讓他心急,拉好覆蓋住 ‘他’的毛毯,兩腿用力一夾,急如驚風的奔馳。

    不眠不休、日夜策馬,終於在二日內抱著『他’回到大都。

    “吳大夫,他怎樣?”救人如救火,雲天-等不及召醫,抱著他直沖到御醫的住所,將他放到吳大夫的面前診治。

    “你先出去吧!”吳大夫驚訝王會親自抱著病人上門,待他看清病人的模樣更讓他 吃驚,低下頭,忙碌的處理傷口。

    天-苦於無法幫上他的忙,只好暫時走出房門等待。

    許久,只見奴役們進進出出,望著一盆盆清水進去,一盆盆漆黑的水出來,天-不 由得心驚。

    “吳大夫,那個小孩子怎樣?有沒有救?”等了夠久,天-總算看到吳大夫走出房 間。

    “幸好還來得及,不過……”吳大夫白了他一眼,搖頭晃腦唉聲歎氣。

    天-無奈地暗歎口氣,吳大夫來自中原,具有他最厭惡的文人氣息,連說個話都得 先搖頭晃腦半天,但是吳大夫曾救過老王上,被尊奉為上賓,所以他不得無禮,只好暗 控拳頭忍下直率的脾氣一旁候著。

    “不過……還好來得及。”吳大夫留在大都多年,了解大漠男兒的魯直性子,尤其 以王的個性最烈,讓他忍不住想戲弄,他偷覦半天,直到天-的拳頭捏得發白才笑出聲。

    天-當然了解吳大夫愛戲弄他的個性,暗歎口氣,不知其他的中原人是否和吳大夫 一樣的無聊。

    “進去看她吧!”吳大夫笑著帶路。

    “吳大夫,‘他’的皮膚怎麼是黑色?‘他’不是中原人嗎?”吳大夫的僕傭將玲 瓏全身的黃沙清洗干淨,天-沒想到黃沙下的肌膚竟是黑色,而且漆黑如墨。

    “她當然是中原人,會變成黑人都是因為你救人只救一半,不快點送過來讓我瞧瞧,讓毒素困於她的體內多時,為了她的小命,我只好先將毒逼至皮膚,再慢慢排掉。”吳大夫閒散地白了他一眼。

    天-不語,伸指摸摸‘他’的額頭,問:“這小男孩哪時候會醒來?”他很想、很 想再次看到如黑夜蒼穹的雙瞳。

    “再過幾個時辰就該醒了。拿去!”吳大夫自懷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放到王的手中。

    “這是……”天-愣愣地接過藥瓶。

    “小子,你該不會要將她放在這兒讓我照顧吧?我可沒空照顧。”吳大夫斜睨他一 眼,曖昧地笑著說。“這是解藥,每天讓她吃一顆,吃個半旬就可以將毒清干淨,到時 她就會變白了。”

    自己找的麻煩自已擺平!天-懂得他的意思,上前將‘他’抱了起來,謝過了吳大 夫之後,便走出門。

    “嗯!”昏睡中的人動了一動,小手尋求安穩地緊緊捉住他的衣襟。

    天-順著『他’的移動而調整抱‘他’的姿勢,兩具身軀不免緊緊的相靠。

    中原人長得真奇怪,還沒長大像吳大夫或商旅那種大男人前,個子還真小,更奇怪 的最,這個中原小男孩具有堅實、硬梆梆的胸膛,卻有纖細如蛇的軟腰,與渾圓高翹的 臀部。

    雖然是奇異的身材組合,但是……天-發現抱住‘他’的感覺竟然很充實,他一點 也不想放下‘他’。

    不行!他可沒有戀童癖,更可恥的還是戀男童。

    天-硬是壓下心裡的翻濤,刻意將‘他’交給隨侍的奴僕抱入寢宮。

    ★★★

    “王,她還沒醒過來。”老嬤嬤歎口氣報告。

    她真不懂,如果王真的擔心那位小小姐,怎麼不親自過去探視,卻要她這個老太婆,三不五時越過長廊去望一眼,再回來報告,更氣的是王在聆聽她的報告時,還擺出一副她多事、多嘴的表情。

    怎可能?吳大夫騙他嗎?難道‘他’的傷勢有了變化?

    天-摸到懷中的玉瓶,哎呀!莫非是自己忘了將藥拿給‘他’服用,所以‘他’一 直沒有清醒過來?

    “我去看看!”天-走出大廳,快步走向她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最裡面,寬大又厚重的毛毯一層層平放在炕上,玲瓏被包裡在毛毯中仍 昏迷不醒。

    “沒有發燒了。”天-大手掌放到‘他’的額頭測‘他’的體溫,觸手的柔軟讓他 驚愣這個男孩具有水捏般的細致肌膚。

    “不!爺爺快逃。”昏迷中的玲瓏喃喃地哀求,眼角溢出無助的淚水。

    “放心!‘你’爺爺過幾日就到了,男孩子不可以愛哭。”

    嘖!大漢的男人都如此愛哭嗎?

    天-望著『他’的淚水,晶瑩輕顫地讓他歎口氣,伸指輕輕拭去,柔聲地在‘他’ 的耳畔勸解。

    “嗯!我是男孩,不是女孩,你們認錯人,不可以捉我。”昏迷中的玲瓏配合地點 頭。

    天-驚訝地看著『他’,嘴角不由得揚了上來,亂七八糟的短發,配上黑漆漆的肌 膚,怪異的情形連塞外稀少特殊民族也比不上,這種樣子像女人嗎?

    ‘他’的個子雖然矮小,卻很明顯得可以看出平坦的胸部,即使擁有纖腰與豐臀容 易造成誤會,但是應該還不至於錯認。

    “誰認為‘你’是女人想捉‘你’?”天-好奇地在‘他’的耳邊低問。

    “不能說……誰都不能說。”昏迷中,玲瓏仍記得當初對爺爺的承諾,搖著頭拒絕 回答。

    “喂!‘你’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著?”一問一答得得順暢,讓天-起了疑心, 伸手輕拍她的臉頰。

    咦!好柔、好軟,雖然皮膚黑漆漆,但是拍起來好像在拍面團,天-改拍為捏,改 捏為搓,玩著她的臉龐不亦樂乎。

    “啊──”

    玲瓏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臉又捏又搓,不悅地強睜開累垮的眼睫,微瞇間一張好大的 臉在她的眼前,嚇得她立即睜大眼睛,發出驚人的尖叫聲。

    “別亂叫,唉!中原的男孩子真麻煩,和女人一樣愛尖叫。”天-擰起-眉,天生 粗獷的五官在他的皺眉中更顯得嚇人。

    “啊!”玲瓏急忙坐了起來,拉著毛毯驚煌地縮成一團。

    “男孩子還學女人家的動作,真惡心!”天-望著『他’一副像剛慘遭凌虐的害怕 表情,不悅地冷哼一聲。

    “你……你是誰?”他的話提醒了玲瓏,伸手暗暗摸了一摸,即使衣衫換新,但是 胸前的束縛並沒有取下,看來她的裝扮仍沒被識破。

    “請問壯士,這裡是哪裡?”玲瓏瞧他摔著眉頭看著自己不置一詞,立即雙手一拱,壓低嬌柔的聲音,裝出文士斯文的模樣。

    “我叫雲天-,這裡是大都,屬於匈奴族的國都。”這種文謅謅的說話方式真令人 心煩,天-取出玉瓶丟給‘他’。“這是解藥,每天吃一粒,半個月就可以復原。”

    “復原?我不是好好的?”玲瓏不解地望著離去的背影,眼角瞥過一片銅鏡。

    “啊!”

    “‘你’又怎麼了?”才走到門口又聽到‘他’的尖叫聲,天-火大地轉回身,他 必須教會‘他’什麼叫做男子漢的氣魄。

    對了!這是一個好主意,收‘他’為弟,將娘娘腔訓練成雄赳赳、氣昂昂的男子漢,一定很好玩。

    “我……我的臉……”玲瓏指著鏡子支支吾吾地說,小手仍不敢相信地用力搓著臉 蛋。

    “毒還沒解,所以變黑了,男子漢大丈夫—黑點更好,有什麼好叫?”天-拉下‘ 他’虐待臉皮的小手。

    “會不會恢復?”玲瓏知道這副鬼樣子讓她更安全,但是愛美的天性叫她如何容忍 每天頂著一張大黑臉?

    “每天吃藥,半旬毒解就恢復。”嘖,沒想到中原的男子除了軟弱還注重顏面,看 來他星局估了大漢國的實力。

    “謝謝!”玲瓏松了口氣。

    “走!”天-伸手捉住‘他’的衣襟。

    真輕,沒用多少力就將‘他’提了起來。

    不行,要當他的弟弟就必須具有強健的體魄,看來他必須先養壯了‘他’。

    “啊,放手。”玲瓏尖叫一聲,伸手死命地拍打捉住胸前衣服的大手。

    “又怎麼了?”天-火大了,為了想訓練‘他’,他吞忍了不少‘他’各種娘娘腔 的動作,但是動不動就尖叫的習慣讓他的耳朵受罪。

    “放手!”玲瓏死命地扯開他粗大的手指,這裡是她的胸部,即使東得平坦,裝扮 成男孩的模樣,但是她確是未出閣的閨女,怎可以讓男人伸手捉住這裡?

    “小子,搞清楚點,‘你’的命是我救的,要聽我的話。”天-火大的直吼。

    “大個子,你也搞清楚點,我又沒要你救。”玲瓏護不住胸前,無法擺脫他的手指,眼看名節快不保了,氣極地和他大吼。

    “這樣才對,長大後要當個男子漢,千萬別學娘們忸忸怩怩,什麼事都憋住只會尖 叫。”被‘他’一吼,天-反倒笑了起來,松開他的手。

    束縛一解,玲瓏急忙跳到床上,捉起毛毯遮住他的視線,暗中拉好衣服,確定裡巾 依然緊緊的束住胸前才松口氣。

    “走!”天-不解‘他’的動作,耐心地等‘他’抬起頭。

    “要去哪裡?”玲瓏問。

    “我打算收‘你’為弟弟,訓練‘你’成為頊天立地的男子漢。”天-自做決定的 說。

    “我……我喜歡當文弱書生,我……”玲瓏來不及說完,天-立即伸手拉起‘他’,忽視‘他’的意願,逕自替‘他’做下決定。

    呵!弟弟,他喜歡有一個弟弟可以訓練。

    “我……我不要當你弟弟,我也不要當男子……漢。”

    ★★★

    真矮,天-隨便一捉就足以讓‘他’離地懸空。也好!這樣一來方便他邁開大步前 進,而不用等‘他’慢吞吞的行走。

    “放我下來!”玲瓏翻翻白眼,這種被吊起來的樣子根本不符合大家閨秀,即使她 現在最小男生的模樣,也想維護閨閣的自尊;更何況她……她才剛自昏迷中清醒過來, 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休息嗎?

    “別叫!”天-笑咧了嘴,心情很愉快。

    自小天-只有一位妹妹,見到別人有弟弟總是羨慕在心底。

    小時候,認識了尉遲馭風,很中意他想收為弟,但是那小子也不想想是人質的身分,又倔又強,兩人打個半天只好變成朋友。

    如今他終於收個弟弟,雖然太過於娘娘腔,但是總算彌補沒弟弟的遺憾,怎不讓他 心情愉快?

    “‘你’叫什麼名字?”彎進一間房間,天-將‘他’放到椅子上。

    “我叫玉玲瓏。”玲瓏揉揉手腕。天啊!一路上以手腕支撐體重,這算不算是一種 酷刑?

    “嘖!真像女人家的名字。算了!以後我喊‘你’玉弟。”天-不以為然的搖頭, 撕開桌上擺好的肥雞,扔一半到‘他’的面前說。“快吃!”

    玉弟?我還玉皇大帝耶!這個人真沒文學造詣,玲瓏暗暗做個鬼臉。

    真野蠻,沒碗沒筷叫她如何用餐?玲瓏望著大塊的雞肉,肚子餓得咕咕叫,但是餓 死事小,沒維持泱泱淑女的風范才是事大。

    天-捉起半只雞就口大啃,見‘他’仍不動,在‘他’面前晃著手中的雞肉,說: “玉弟,快吃呀!”

    “沒有碗箸怎麼吃?”玲瓏撤過臉,不看他粗魯的吃相,以免影響胃口。

    嘖!真麻煩,看來第一課就是教‘他’大漠男兒的吃法。天-不由分說,捉起‘他’的小手,將雞肉塞入‘他’的手中,硬將它湊到‘他’的唇邊。

    “我不吃!”玲瓏搖著頭閃避天-的粗魯動作。

    自小家境雖然清寒,但是爺爺盡其所能,讓她接受大家閨秀的教育,如此的吃法違 背自小的教育,即使假扮成男孩也無法改變她心中固有的禮法思想。

    “快吃!”天-固執地施加壓力,讓‘他’的小手不由得捉著雞肉靠近唇。

    “我不吃!”好野蠻的動作,一點也不懂得體諒與尊重,玲瓏覺得委屈,淚珠蒙上 眼眶,轉啊轉的,眼看就快要掉了下來。

    “‘你’明明餓了,怎又不吃。”天-確定聽到‘他’的肚子咕咕叫,不解為何寧 可忍住餓也不進食。

    “沒有碗箸,用手捉食大野蠻。”玲瓏趁他松手,用力丟下雞塊。

    轉頭閒,淚珠兒飛濺,天-瞪著手背上小小的水珠,灼熱燙入胸口,伸著手指輕輕 拭著那粒水珠,不解……不解……為何心口會痛?

    “男子漢大丈夫的,拜托‘你’別動不動就流淚好不好?”天-甩甩頭,將心頭的 疑惑甩開。可又不忍心見‘他’如此難過,暗忖:才第一天而已,不如今天先順著一他。再慢慢教導,思及此,天-似乎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忽略心頭沉甸甸的感覺,揚聲道:“來人啊!送一副碗筷來。”

    須臾,待僕待放下碗筷後,玲瓏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粗陶所制的碗。這麼大,和家 裡盛湯的碗公一樣厚重,單手怎可能舉起進食?

    “又怎麼了?你要的碗筷也都拿來了,快吃啊!瞪著碗又不會飽。”天-對‘他’ 膠視個半天深感到不耐煩。

    嘖!中原人真的是麻煩,不過越麻煩的人訓練起來越有成就感。

    玲瓏實在餓了,加上已經維護半個自尊,將就吧!只好將碗放置在桌面,頭低下就 碗而進食。

    嗟!真斯文的吃飯方式,細細的一小口、一小口撥人嘴裡,嚼動時沒聲沒息,如果 不仔細瞧,還真的看不見嘴巴嚼動的模樣。

    雖然看不慣‘他’進食的模樣,但是天-不能否認,心頭興起了滿足感。

    等等,他有沒有搞錯?是‘他’在吃飯,又不是自己在吃飯,怎可能會有滿足的感 覺?

    天-大手支著下顎,疑惑地看著『他’進食,腦中努力想厘清心頭的感受。

    玲瓏強烈地感受到灼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進食,為什麼呢?吃飯有什麼好看的? 難道有飯粒沾到臉頰?想到有這種可能,玲瓏羞紅了臉,舉起袖子不斷地擦拭可能黏到 菜漬的位置。

    黑如墨的臉看不出顏色的改變,但是由‘他’的羞澀動作,天-明白此時的‘他’ 一定是紅暈滿面。

    羞澀的動作出現在男人的身上,即使只是小男生,應該會讓他覺得惡心,但是天- 發現自已反而帶著興致地看著『他’的動作。

    天啊!他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你……到底在看什麼?”玲瓏擦個半天的臉,發現越擦,他眼中的笑意越深,忍 不住含羞慎問。

    “聽說中原有一種人叫花旦,是由娘娘腔的男人所扮演,‘你’是不是花旦?”天-帶著希望地問。

    花旦?他竟然敢將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當成拋頭露面的花旦?

    玲瓏氣得挑高眉梢,但是……被誤會成花旦,可以解釋為何男兒身卻有女人的動作,以後才不容易被拆穿。

    “是,我是花旦。”玲瓏忍下氣,被誤會也沒關系,這樣她可以很安全地待在這兒 等爺爺到來。

    “原來如此,難怪‘你’在昏迷時還一直強調‘你’是男孩,不是女孩。”天-恍 然大悟,對‘他’夢中的話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對!我是男孩。”玲瓏無奈地順著他的結論而點頭承認。

    天-神色一緩,長吁了口氣,花旦本來就要學會娘們所有勾引男人魂魄的技巧,難 怪他的心會看著一個小男孩而坪坪亂跳。原來如此,是‘他’的技巧大好,而不是他有 毛病了。

    “放心!我會訓練‘你’,讓‘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到時沒有人會再誤會 ‘你’是娘們。”天-保證般地說。

    “我……我不要。”玲瓏愣住了。

    不要?天-擰起眉頭,凶惡地盯著不知把握‘改過向善’機會的‘他’,但是在‘他’的畏縮害怕的神情中,他不由得放柔了目光。

    “玉弟,‘你’是天生體型特殊,加上自小環境造成錯誤觀念,所以不男不女,我 知道不能怪‘你’,放心!為兄一定能矯正‘你’的錯誤。”天-為‘他’找到合理的 解釋,異常感性地說。

    玲瓏瞪大眼睛看著地,心頭苦笑著,她是走了什麼運?她佯裝成男孩,只為保全山 口己的清白而已,並不需要什麼頂天立地、當什麼男子漢,但是……在他誠懇的目光中,她沉默了。

    ★★★

    寬闊的草原,大漠兒女自小與馬為伍,不管男女、老少、貧貴,都具有精湛的馬術。而馬術也是男兒雄風的一種象征。

    這天,一向風和日麗的日子,天-捉著一路搖著頭、抗拒他強制行動的玲瓏來到馬 圈。

    “玉弟,我選的這匹牝馬很溫馴,正適合‘你’來學習。”天-手臂圈住‘他’的 腰,防止‘他’落馬。

    玲瓏感受到腰上熱熱的手掌。

    天啊!她是未出閣的閨女,即使扮成男孩,也不能和異性有這種親密、損及清譽的 舉動,她盡力地扭動,想脫出他的箍制,不知不覺地被拉到馬前。

    “不!我不要。”玲瓏望著眼前龐然大物,驚恐地搖著頭。

    北人騎馬,南人乘舟,南方人即使是男子也不一定會騎術,更何況她只是嬌弱的女 子,怎可能會騎馬?

    “來!試試看。”天-不由分說,雙手抱住‘他’的腰將‘他’舉起,誰知那觸手 的感覺,頓時將他的冷靜擊潰,他心神一悸,而‘他’好細、好軟,盈盈不足一握的細 腰,慌得他深怕大用力傷了‘他’。

    “啊!快放手。”討厭,他的手怎可以放在她的腰上。玲瓏舉起小手用力拍打不為 所動的堅實手掌。

    ‘他’的動作更讓人遐思,天-搖下頭,再三提醒自己,‘他’是個娘娘腔的花旦,不是真的娘們,壓下腦中旖旎的思慮,強硬地將‘他’放到馬背上。

    “哇!不,我不要!救命啊!”玲瓏揮動著手,扭動著腰,驚惶地想脫離這種窘況。

    “坐習慣就不會怕,放心,我不會松手。”天-二話不說,雙掌堅定的箍住‘他’ 的纖腰口

    “不!我不要。”她不要坐在馬上,她也不他的手放在腰上,她什麼都不要,驚懼 的玲瓏眼角早已溢出淚珠。

    “坐好!”天-大為光火,而‘他’的淚珠又讓他的心揪痛了一下,讓他堅強的意 志力受到考驗,帶著怒氣地壓抑‘他’。

    天-用力地向下壓,柔順的牝馬受到了驚嚇,嘶一聲揚起馬蹄,想甩下背上的力道。

    “啊!”早已心驚膽戰的玲瓏,馬一跳躍更讓她心悸,尖叫一聲,即軟軟地昏了過 去。

    幸好天-的手不曾離開‘他’的腰際,用力一帶,穩穩地抱住軟軟的身軀。

    幽然的香味竄入他的鼻端,縈繞在神智中,軟軟的身軀似無骨地貼合他胸膛的每一 寸,天-加深了懷抱的力道,想將這份貼合更密切地融入自己的體內。

    “嗯!”緊緊箍固的力旦裡使玲瓏幽幽地醒轉,微數的眼簾映入眼中是一片肉牆, 她的手掌放在上面,掌心傳來激劇的跳動……奇怪,她的手放在哪裡?玲瓏緩緩地抬起 頭,迎面是他沉迷又帶著疑惑的臉孔,她的心猛然一跳,這麼近的距離,難道……她睜 大眼睛,仔細確認她的所在位置天啊!她真的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

    不行!即使是夫妻,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有這麼親密的舉動,更何況他們不是。 玲瓏羞紅了臉,用力地推他,想掙脫他的懷抱。

    “放手!登徒子。”

    尖銳的叫聲震醒了天-的神智。登徒子?是指自己嗎?

    天-的心一悚,痛恨自己朗朗男兒卻被男色所迷,也痛恨登徒子這種罵名污穢他崇 高的人格,擰起眉頭瞪著迷惑他的懷中人大喝。“咱們同是男兒身,而且我是在救‘你’,為何罵我是登徒子?”

    “我……我……”她該怎麼說?他的確是登徒子,但是他是在不知覺中當上登徒子。

    玲瓏憋在心頭,有口難一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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