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備新娘 第四章
    聖羅亞學園是由某個有名的商界大老所創辦的,自創校以來就標榜實行菁英教育,因為教育方式特殊,所以招收的學生出都具有各種特殊才能。

    只要擁有經過篩選肯定的傑出才能,又能負擔起昂貴的學費,就能進入這所學校,不過聖羅亞學園在升級方面是相當嚴格的,所以只要能從聖羅亞學園畢業的人,絕對都是一流的人材。

    聖羅亞學園有兩個日子是學生最為重視的,一個是期末考;另一個則是期末考之後的學園祭,雖然所有的學生都期待能有個快樂的學園祭,但前提是要能先熬過期末考。

    具備語言能力是聖羅亞學園所有學生必備的技能,所以每個學生都必須修習一種外文,而語言一直是水瀲灩最大的痛處,尤其是討人厭的西班牙語總讓她覺得自己的舌頭快打結了。

    水瀲灩看著房間角落的幾本西班雅文課本,明亮的大眼裡頓時盛滿了無奈。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討人厭的東西呢?再沒幾個禮拜就要期末考了,但她卻連課本都不想碰一下,她的西班牙文上學期已經被當掉了,這學期如果再被當掉的話,她下學期就得再修一次。

    而且她最近被那個痞子搞得心煩意亂,常常莫名其妙地想到他那張俊雅的面容,還有那天的那個吻,讓她根本沒心思去想她糟到不行的西班牙文。

    天啊!誰來救救她,希望趕快來個大颱風把安德西老師吹走,最好把他吹回西班牙去,別讓他再留在台灣教授討人厭的西班牙文。

    水瀲灩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思考著各種解決之道,但不論怎樣,她就是不肯去碰那幾本厚重的西班牙課本。

    「灩娃,你的門怎麼又沒關好呢?」簡琳琳輕快地走了進來,恰巧看到水瀲灩撐著頭煩惱的樣子,順著她的眸子看去,是幾本厚重的西班雅文課本。所謂知女莫若母,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什麼,因為她上學期的成績單正巧被她收到。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個計劃。

    「灩娃,媽幫你找個家教如何?」簡琳琳貼心地提出建議。

    水瀲灩幽幽回道:「你直接幫我找校長會更好。」現在找家教哪來得及救她。

    簡琳琳搖搖頭,一臉認真地道:「灩娃,不可以這樣子,媽可沒這樣教過你,我會盡快找個好家教給你,不想重修的話,你就認真一點。」說完,她一臉嚴肅的離開,但在關上房門後,她微彎的唇角卻洩露了計謀得逞的得意。

    當天晚上,簡琳琳再度笑咪咪地進入了水瀲灩的房間。

    「灩娃,家教已經幫你找好了,明天開始上課,晚上一定要準時回家喔。」

    「嗯。」她無力地應了聲。

    聖羅亞學園

    時值中午時分,炎熱的太陽散發著強大的熱力,學生三三兩兩散步在林蔭大道上,正準備去填飽飢餓的肚子,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三個鶴立雞群、挺拔不凡的男人和一個溫柔秀美、氣質高雅的女孩。三個男人長相各有特色,個性也截然不同,但卻有著堅定的情誼。

    唐雅哲悠頭地走著,俊雅的面容帶著慣有的笑意,而一旁的秦慧妮則是安靜地跟在他身旁。

    秦慧妮盯著唐雅哲的俏臉帶著一臉癡迷。她真的好喜歡他,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這麼的吸引人,她喜歡他喜歡得忘了身為秦皇集團大小姐的自覺,總是毫不保留地癡望著他,但不解風情的他卻總是沒有任何表示。

    文凱俊俏的臉上浮起了一抹詭譎的笑意,他推推身旁的應漢,指著相隔數步的唐雅哲和秦慧妮,還暖昧地笑了笑。孰料應漢只是看了一眼,剛毅的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彷彿一點興趣也沒有。

    真是的,大木頭就是大木頭,真不知道一向風流多情的他怎麼會認識這兩個大木頭?一個是被人光明正大的愛慕還硬裝不知道,連人家當面送他巧克力,還會問人家要他拿給誰;另一個則是清心寡慾得像和尚一樣,連走在路上也不會多看漂亮妹妹一眼,有時候他還真懷疑他們兩個的性向。

    享受著周圍美女們拋來的熱情目光,文凱回以一記俊帥的微笑。不過,今天他卻感覺到有幾道殺人的目光是拋給秦慧妮的。唉!女人的妒意還真是可怕。

    唐雅哲盡量不讓秦慧妮靠近他,本來今天他也沒打算和她一起吃飯,不過父親故交的女兒邀他,他也不好拒絕。

    其實他怎麼不知道秦慧妮對他有意,只是她不說,他也就當不知道,給淑女難堪一向不是他的作風,不過最近她的眼神愈來愈不避諱,大腦得快令他吃不消了。

    技巧地迴避秦慧妮過於熾熱的目光,唐雅哲轉頭問道:「文凱,今天想去哪裡吃飯?」

    文凱忙著和眾多美女打招呼,隨意答道:「藍海好了,反正好久投去了。」

    外貌搶眼的唐雅哲等人一進入藍海咖啡廳就立刻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包括坐在靠窗的水瀲灩、水伊伊和杜詩詩。

    杜詩詩看到引人注目的四人,立即興奮地拉著水瀲灩一個一個指著說:「今天你運氣真好,每個都到齊了,仔細看好喔,那個騷包俊俏、長得比女人還美的是文凱;始終冷著一張臉、酷得要命、肌肉糾結得可以去當猛男的是應漢;而黏在唐大帥哥旁邊的那個是秦慧妮,不過,她也黏得太緊了吧。」

    水瀲灩隨著杜詩詩指的方向打量著四人,但真正看到應漢時,她卻沒什麼感覺,反倒是一直注意過於接近唐雅哲的秦慧妮,看著他們那副狀似親密的模樣,她居然覺得十分不悅……

    她怎麼以有這種想法?唐雅哲跟誰好、被誰糾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看著秦慧妮體貼地幫唐雅哲擦拭刀叉,她的心裡十分不舒服,就像是被千百隻螞蟻啃嚙似的隱隱作痛。

    但精明的水伊伊沒看漏她不悅的神情。

    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她一出馬就把人給碰齊丁,總算是不枉她特地跑來找澈灩吃飯。她拿起紙巾優雅地擦拭著唇角。「姐,不去打個招呼嗎廣

    水瀲灩抬起頭,有些賭氣地道:「幹嘛跟這種痞子打招呼,我連看到他都嫌傷眼睛,一副自命風流的樣子,真是噁心。」

    水伊伊今天穿了一襲漂亮的嫩紫色洋裝,整了整領口上的蝴蝶結,假裝不經意的道:「這樣很沒禮貌的。」接著,她刻意用自己清脆的嗓音引起從人的注意。「服務生,麻煩你過來一下好嗎?」

    水伊伊悅耳的嗓音成功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唐雅哲。

    唐雅哲正好坐在水瀲灩的斜對面,一抬起頭就看見那個閃閃躲躲的淺藍色身影。還真是巧,看來他想放過她都不行!

    他站起身對其他人道:「我看見一個朋友,我過去打聲招呼。」

    水瀲灩一看見唐雅哲慢慢地朝她走過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警戒。他想做什麼?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就不相他能幹嘛!

    唐雅哲笑著看著她滿是防備的俏臉,他真的有這麼可怕嗎?雖然心中有一絲不悅,但他仍維持慣有的溫文笑意,「嗨,瀲灩,真巧。」

    「是呀,真巧。」她心口不一地應道。

    她一定是忘了燒香拜佛,才會倒楣地遇到他,不過她敢發誓伊伊一定是故意把他引來的。好呀!既然要玩,她也不會吝嗇拖她一起下水。

    「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溫柔美麗的妹妹水伊伊,今年十八歲,待字閨中。」水瀲灩輕輕笑著,試圖將眼中的狡黠掩藏起來。

    水伊伊臨危不亂地向唐雅哲打招呼。「唐大哥好,我常聽姐姐談起你呢。」想把她拖下水,憑她的道行還早暱:

    水瀲灩翻了個大白眼,她什麼時候常提起他呀?難道她這個妹妹年紀輕輕就患有幻聽嗎?「聽你在講,好啦!姓唐的,招呼打完了你還不快閃。」

    他再不走,她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姐!」她無禮的態度讓水伊伊不禁微皺起眉。

    但唐雅哲並沒有因她的無禮而感到不悅,反而爽朗的笑道;「你信不信我們今天還會再見一次面。」

    「不可能。」水瀲灩篤定的說。今天她一下課馬上翻牆閃人,然後再回家躲到房間裡,她就不信他有本事堵到她。

    「那要不要來打個賭?贏的人可以要求一件事。」他挑釁的問。

    「好呀,誰怕誰。」哼!她水瀲灩可不是被嚇大的,他要是輸了,她一定要叫他穿著內褲倒立跑操場三圈或是把頭髮剃光光,一想到這個情景,她就覺得十分開心,到時候她一定要叫全校的人一起看,哈哈哈。

    水伊伊看到水激灩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這個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自信,而且單純得像個單純細胞生物一樣,如今她遇到這個心思百轉知回的男人,恐怕會被連皮帶骨的吃了。唉!希望上帝保佑她。

    微風輕拂,落葉飄落在聖羅亞學園高聳的校門前,形成一片天然的紅色地毯。

    下課後,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出校門,突然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快速衝出校門。

    水瀲灩跑得格外賣力,只為了想看看校園王子唐雅哲丟臉的模樣。她本來以為會受到阻擾,沒想到居然順利地離開校門,這令她有些懷疑,不過她想反正只要跑回家後不再出門,他就一定無法找到她,而她當然就贏定了。

    今天她還特地走了一條和以往不一樣的路線,這是屬於她的秘密小路,她從來沒帶人走過,就連她妹妹水伊伊也不知道。

    她愈走腳步愈是輕快,想到即將得到勝利的果實,她更是開心得邊走邊哼著小曲。

    走到她家附近,她還到處東瞧瞧西看看,直到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後,才偷偷摸摸地從小路走出來。

    而且她比對指紋時還不忘注意四周的風吹草動,大門一開,她就迅速地衝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地繞過客廳,躡手躡腳地上樓回到她的房間,接著她把背包一丟,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哇!總算是安全回家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這麼驚險刺激呢!

    哈!她贏定了,今天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踏出家門一步。

    在鬆了一口氣後,她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窈窕的身子躺在柔軟的床上,唇角浮現一抹滿足的笑意,逐漸沉入夢鄉。

    而且她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唐雅哲被她整得非常淒慘。

    一直到傭人王媽喚起她起床吃晚飯,她還迷迷糊糊地問:「天亮了嗎?」

    「不是的,小姐,該起床吃飯了。」王媽和藹地笑道。

    「嗯……今天有客人嗎?」她揉揉雙眼,疑惑地問。

    王媽邊幫水瀲灩把亂放的東西歸位,一邊搖頭道:「今天沒有客人,不過夫人要我提醒你,今晚七點家教會來。」

    「哦……我還不餓,晚點再吃。」剛睡醒的水瀲灩輕巧地打丁個呵欠,嬌憨的模樣像只可愛的貓咪。

    「這樣唸書肚子餓的,難道你要老師看著你吃飯嗎!」王媽輕輕地按摩著她的太陽穴,幫助她清醒。

    王媽在水家已經服務好幾十年了,她看清水瀲灩出生長大,對水瀲灩來說,這個慈祥的長輩就像是她另一個母親。

    「好啦、好啦!你先出去。」她邊說邊翻著衣櫃,然後套了件鵝黃色的短上衣和牛仔褲,隨意梳了兩下柔順的秀髮,就步出房門。

    樓下的餐廳裡,只有坐著簡琳琳和水伊伊,但氣氛卻有些詭異。

    水瀲艷翩然坐在自己常坐的位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完全沒有察覺家裡奇怪的氣氛。

    簡琳琳優雅而沉默的進食,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洩露了她心裡的不安,隨後,她輕輕開口道:「艷娃,待會兒媽媽要去風姨家,你在家裡好好唸書,別讓老師生氣。」

    「媽,待會兒我也要出去。」水伊伊也接口道。誰不知道她是去避難,想溜,大家一起溜。

    「嗯,別太晚回家。」簡琳琳大方的道,知曉自己女兒的心思。

    只有水瀲艷仍被蒙在鼓裡,還一心想著等上課後要繼續補眠。

    「小姐,你的家已經到了。」王媽提醒道。

    簡琳琳和水伊伊交換了一個眼色,知道是該避難的時候了。

    「嗯。」水激艷用餐巾紙擦試唇角,立刻起身離開。

    水家的書房就像是個小型圖書館,藏書十分豐富,整個房間裡就只有滿滿的書架和一組足以容納六人的原木實心桌椅。

    書房的窗外一片幽暗、蟲聲唧唧,襯得室內更顯寧靜。

    堅固的實心木椅上坐著一個頎長的身影,黑色柔軟的髮絲貼在他俊雅的臉龐,優雅的長指正在翻閱一本厚重的書籍,當他聽見門把被轉開的聲音,性感的薄唇不自學的揚起。

    水瀲艷輕輕地轉開書房的把手,手上拿著厚重的西班牙文課本,白皙的腳上穿著舒適的粉色家居鞋,簡單的穿著更襯出她的一身青春洋溢。

    她一進門就對著他的背影笑咪咪的說:「老師好。」

    接著她便挑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沒聽見預期中的回應聲,她狐疑地抬起頭,卻不期然地撞進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裡,他溫雅俊秀的臉龐是如此的熟悉,微揚的薄唇更是解答了一切。

    「是你,我的天啊!你把我的西班牙文家教藏到哪去了?怎麼會這樣,是誰讓你進來的?」水瀲艷迅速地站起身,卻不小心撞翻了椅子。

    她清靈可愛的俏臉上滿是愕然,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會冒充她的家教跑到她家來。

    唐雅哲一臉平靜地解答她的疑惑。「我就是你的家教,另外關於今天的賭注……我下次再告訴你,你要做什麼。」

    可惡!原來他早就有預謀,難怪今天一反常態地跟她打賭;原來他早就設好陷阱讓她跳,而她居然傻傻地跳進去,甚至還以為自己贏定了,真是可惡至極!

    水瀲艷的眸子裡滿是懊惱,幾乎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

    「是我媽讓你來當我的家教的?」她咬牙切齒地問道,幾乎已經確定出賣她的是剛才落跑的簡琳琳。

    他微挑起眉,手上拿著她上學期的成績單,實事求是地分析道:「那不重要,我看過你的西班牙文成績,在書寫方面還差強人意,但發音卻糟得可以。」說糟是客氣,說不定三歲娃兒來學都能講得比她好。

    聖羅亞學園在語文方面採取書寫和發音雙計分制,所以就算書寫得到滿分,但發音拿了零分,總和起來還是不及格。

    「我不要給你教!」水瀲艷堅決的喊道,小臉上儘是不肯屈服的表情。

    唐雅哲優雅地站起身。「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況且我有能力可以讓你的破西班牙文起死回生。」

    他知道她會答應的。當水伯母打電話給他,請求他當她的家教時,他連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願意去承認。他要她,他會不顧一切地得到她。

    她沉思著,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她的心有些動搖,因為如果要她選擇重修或給他教,那麼她寧願讓他教,可是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跑來她家當家教,他根本不缺錢啊!

    她骨碌碌的大眼疑惑地盯著他俊帥的臉,吶吶地開口道:「你有這麼缺錢嗎?」

    唐雅哲微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無奈,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不發一語地坐下,打開西班牙文課本。

    「我們先教基礎用語,其實學校的課程大多都是基礎用語,只要用心學,期末考並不困難,像Hola是嗨,早安是Buenosdias、謝謝是Gracias,現在你先把這幾個字念熟。」

    聽著他純熟的發音,水瀲艷的眸裡閃過一絲佩服,但想到要自己開口,心裡就痛苦萬分。「不要啦,我念起來就像鴨子叫一樣。」唐雅哲的臉上閃過一抹奇特的光芒,他輕柔的道:「我很樂意幫你開口。」

    「啥?」

    才說完,他就欺身吻上她紅嫩的唇,感受她的柔軟,然後又很快地放開她,目光熠熠地看著她。

    「你做什麼?」她羞紅著臉,不敢置信地回看著他。這個、這個大膽的色狼竟然敢吃她的豆腐!

    「如果你不想開口,我就吻到你開口為止。」他輕輕地翻著書本,語氣輕柔的說。

    「你不可吻我。」這可惡的臭痞子,竟然枉顧她的人權。

    「可是在我看來,你似乎比較有興趣做上課以外的事。」他不疾不徐、意有所指地道。

    她輕哼一聲,心中雖然有千百個不願意,但還是乖乖地開口念出西班牙語。

    他知道她的底子不好,所以希望多花點時間讓她熟悉.西班牙語的讀法。

    「你背起來了嗎?」

    「嗯,背好了啦,對了,幾點下課?」她什麼時候才能脫離苦海啊?

    「把今天的部分學完就下課。」他回答道。

    「那如果學不完呢?」她挑畔地問。

    沒聽到他的回答,她以為自個兒捉到了他的語病,所以得意得很。

    「怎樣,學不完,你能怎樣呢?」有種你就不要回家!

    她雙手抱胸,笑得很是狡詐。

    「說得好,我就是要在這兒陪你。」唐雅哲的聲音終於響起,但卻嚇壞了水瀲艷。

    「你、你、你瘋了嗎?」要賺鐘點費也不是這樣的!「嗯……看來你真的很缺錢。好歹咱們兩家也是世交,缺錢的話我借你。」她有些憐惘地看著他,還站起身來,鼓勵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唐雅哲啼笑皆非地把她拉回位子上坐好。「你再不好好唸書,我們今天可能真的得到天亮才能下課了。」

    說完,他又開始領著她念基本用語,順便說一些關於晤言的故事,讓她加強記憶。

    趁著背書的空檔,水瀲艷不時抬頭偷覷他英俊的臉龐,但一見他稍有動作便連忙低下頭,生怕被他逮個正著。

    她的嘴裡雖然喃喃念著西班牙語,但心思卻早已飄到九霄雲外。她的一雙水眸胡亂轉動,根本一點都不專心。

    忽然,她的視線撞進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裡,然後就只能愣愣的看著他,被他的眸光所吸引,直到她察覺到他臉上的笑意,才惱怒地別過頭,繼續喃喃念著西班牙語。

    他在笑她!

    她真的看見了。

    「背到哪裡了?」他冷不防地開口問道,眸底儘是挪榆的笑意。

    他一直在注意她,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專心,其實若非時間不允許,他倒是不反對她繼續神遊下去,因為她失神的時候正是他大肆攻城掠地的好時機。

    水瀲艷臉上滿是心虛,吶吶地開口道:「快完了、快完了。」

    她是真的快完了!

    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接納自己排斥已久的東西,所以她會失神是正常的。水瀲艷為自己的失神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讓自己能比較心安理得一點。

    唐雅哲斜睨著她,眼中滿是不贊同,就像是在苛責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你幹嘛這麼看我?」她凶巴巴地問。

    見他緩緩地朝她靠近,她連忙摀住自己的嘴,沒想到,也居然轉移目標,在她小巧細緻的耳朵邊輕輕呵氣。「這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看你,要看誰呢?」

    她瞬時羞紅了臉,推開他道:「別玩了。」

    他總是愛開她玩笑,像把她當成玩具似的,讓她想躲也躲不開。

    真不曉得像他這樣愛玩鬧的男人是怎麼坐上校園王子寶座的?搞不好是搶來的呢!

    水瀲艷連想邊將頭埋人厚重的書本裡繼續奮鬥,但也繼續仍然不時的失神。

    隔天早上,水瀲艷斜倚在涼亭的石椅上,雪白的小手輕撫著額頭,試圖撫平腦中嗡嗡的叫囂聲。

    昨晚唐雅哲實現了他的諾言,她居然看見日出了,當那道微弱的薄光映照人書房裡時,她正近乎垂死地趴在桌上。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表面上斯斯文文、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私底下卻固執得像塊石頭,任憑她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放她回去補眠,倘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她還真想把他打昏,然後再快遞回家。

    以她平日的記錄,今天她定要翹掉整個上午的課來補眠,憑什麼沒人性的痞子居然放話不准她翹今天的西班牙文課。

    開玩笑!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她的家教罷了,憑什麼管她翹不翹課!她今天偏要補眠到自然醒。

    水瀲艷壓根兒不理會唐雅哲的威脅,沒一會兒就沉睡入夢鄉,唇上還掛著滿足的笑容。

    不過她卻夢到自己被一隻鳥兒輕啄,啄得她麻麻癢癢的,當她無意識地抬起手亂揮想趕走鳥兒時,手卻像被什麼東西捉住一般,根本掙脫不開。

    咦?怎麼回事?水瀲艷睜開雙眼,迷濛問看到一張熟悉的俊臉,而且那張俊臉愈來愈清晰,她嚇得連忙睜大雙眼,瞌睡蟲跑得一隻不剩。

    她倏地坐起身,卻不小心撞到涼亭的柱子,霎時哀叫出聲,抱著頭猛揉,還不忘用目光譴責他。…她氣呼呼地問道:「你來這裡作啥?」

    唐雅哲的眸底掠過一絲心疼,忍住想幫她揉頭的衝動,淡淡的說:「我來這裡捉逃課的學生。」

    她竟然罔顧他的警告,不在這裡大睡特睡,若不是他知道她會跑到這裡來,她大概會一覺睡到下午。

    「不要,我好累,我不想動。」她懶洋洋的說。

    開玩笑,說什麼她也不去聽安德西老師唸經,那個褐髮褐眸的老師可是有名的碎碎念耶!

    「那也行。」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咦?」水瀲艷微愣了一下,有些訝異於他的好商量。

    只見他慢條斯理地捲起襯衫的袖子,露出古銅色的手臂。

    「你幹嘛?」

    「抱你啊!今天我願意犧牲一點,當你的免費腳夫。」想打發他可沒這麼容易,他會讓她知道他有多固執。

    「什麼?」這個混蛋!

    讓他抱著走在校園,先別說她會名譽掃地,搞不好她今天還會不了學校的大門呢!

    而且她也不是能隨便讓人威脅的。「你敢,要是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叫非禮。」

    她就不相信他這個准學生會長敢拿她怎樣!

    唐雅哲聞言只是勾唇淺笑,「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在第一時間內,就封住你那不乖的小嘴?」

    可惡!水激艷不悅地看著眼前優雅俊美的他,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總有一天,她發誓她一定要狠狠地整他-頓。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下石椅,以龜速往前慢慢走去,以表示自己無言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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