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到底 16
    劉文彥握緊拳頭看著眼前的高牆和放在牆上的梯子,心中猶豫不決……但是突然回想到今天當他單獨晉見皇上時候,皇上與他的對話……

    「請公公為我通稟一聲,臣劉文彥想要晉見皇上。」劉文彥今天理所應當的沒有看到沈擎剛,因為根據金璧皇朝的規矩,如果有涉及朝廷命官、皇親國戚的案子,在審查期間邢部尚書或者其他負責此案的官員需要迴避,不出門、不上朝。一是為了專心辦案,而是為了防止別人說情妨礙公正,直到案情有了結果。

    「請劉大人稍等我這就給您通報。」小太監一路小跑進了養心殿,替劉文彥通報。不多時小太監跑回來對劉文彥是了一個禮說道:「劉大人,皇上宣您晉見。」

    金璧皇朝的皇上埋首在一大堆奏折裡很努力的為了這個國家打拚,所以當劉文彥進來的時候皇上認為他利索應當的應該休息一下了,這絕對不是在偷懶。賜了座給劉文彥,皇上端起茶杯偷偷打量劉文彥,這一個男人和另外一個男人作了那檔子事情以後會有什麼變化呢?她雖然聽說過但是沒有親眼見過…… 他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奇。

    皇上打量他的眼神,劉文彥怎麼會沒有感覺?但是劉文彥拒絕深思其中的理由。四周的空氣彷彿變成了壓力,劉文彥覺得自己戶西邊的困難起來。

    冷靜一下!放鬆,不能然皇上看出來,他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可是當他一開口高昂的聲音還是透漏出他緊張的情緒:「皇上,我今天是受人之托來瞭解戶部莊大人的案子的。」

    「咦?你不知道麼?邢部應該有折子遞給你才對啊。」皇上明知故問的說,根據計劃這折子要讓劉文彥自己從沈擎剛手上拿才行。

    「折子我還沒有看到,所以我想直接來問皇上。其實主要還是來看看皇上是否知情。」劉文彥非常老實的交待,不知道為什麼知道皇上知道這件事情讓劉文彥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你們這些人啊……」皇上似真似假的歎了一口氣,他這個皇上在這些他關心的人眼中似乎重要有餘威嚴不足,換句話講用得到的時候就使勁的用,用不到的時候對他愛理不理。因為某種政治原因沈貴妃不能成為皇后,但是對他來說他唯一承認的愛人只有她。沈姑娘非常清楚這一點,平時在外人面前還會給他面子,但是關起門來兩個人與平凡百姓家的夫妻沒什麼兩樣……他呀就是那種被稱為「氣管炎」的人物。連帶的沈貴妃所出的子女以及他的家人都被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著,就如同自己的親兄弟。在二十歲之前皇上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作皇上,那些所謂的殘酷的帝王學他沒有學過,他只知道他要對自己關心的人好,這些在帝王家是很難得到的。

    看到皇上臉上的無奈表情,劉文彥不禁更加緊張了。須知伴君如伴虎,雖然現在皇上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這些就基於他認為那些問題都無關緊要的範圍內,如果超出了這些範圍你就會看到這位即位不到一年就平定了困擾金璧皇朝邊境數十年的外族。當然,其中也是因為先皇在位的時候,大部分朝政都被先皇后的親族也就是現在的左丞相一族所把持。先皇顧及皇后所以對這些人即放縱又猜忌,雖不至於出什麼大亂子但是也無力顧及別的事情。先皇因為意外突然駕崩,皇上即位以後對這些皇親國戚採取的態度是有用的就用,沒用的就不要佔著位置,大力提拔了一批有能力的青壯年大臣,劉文彥本身就是受益者。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的息怒尺度更加難以讓人掌握。

    看到劉文彥緊張的模樣皇上連忙安撫,現在劉文彥的身份可不一樣了,沈家那一堆小子裡面皇上最怕的第一個是小弟九九第二個怕的就是沈擎剛,而且在某些情況下這個名次是有變化的。這兩個人前者在利用人心的造詣上是他自歎不如的,而後者簡直就是卑鄙小人的代名詞,子曰天下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可是孔子沒有告訴他如果這個女人是他最愛的人而那個小人是他的小舅子的時候該怎麼辦。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可是那位小人的心肝寶貝,根據他多年對沈擎剛的瞭解他是那種我的人我自己怎麼欺負都行,可是別人不許動他一點點,就向他的雙胞胎弟弟他自己怎麼罵他笨蛋都可以,但是如果其他人說沈擎毅一點點的不是輕則被反罵回去中則不死也要去層皮。沈擎剛當然不敢罵皇上,可是他會借他姐姐的手讓他這位皇上日子變得很難過。

    「你不用緊張,這件事情其實跟戶部可以說有關係也可以說沒關係。」皇上在劉文彥奇怪的眼神中繼續解釋:「今年朝廷撥下來的三十萬兩黃金的賑災款項,到了下邊只剩下不到八萬兩黃金,這其他的二十二萬兩到底哪兒去了總要有人說清楚。所以沈大人決定從根上一層一層的往下查。莊遠(戶部尚書的本名)的位置有點特殊,不管這二十二萬兩黃金他有沒有拿他也脫不了干係,只是這罪名可大可小,還要看最後的調查結果。」

    二十二萬兩黃金的賑災款不見了!聽到這個消息也讓劉文彥大吃一驚,以現下的物價一兩黃金夠一個成年人吃三個月的了,二十二萬兩黃金從賑災的角度來說不亞於二十二萬條人命,這可不是一件小案子。「這件事情準確麼?」劉文彥面色陰沉的問道,如果這件事情屬實那些貪污的官員該死一千次。

    皇上拿過一張折子遞給劉文彥,劉文彥打開一看裡面是清清楚楚的寫著這筆款項從京城到三個受災的省再到一百二十八個受災的縣最後再到三千多個城市、村莊一層一層最後剩下多少。

    這三個受災的縣其中一個是蝗蟲兩個是水災,其中一個省一半的縣城因為水災沒有處理好出了瘟疫,但是很快就解決了。本來三個省應該每個省拿十萬兩黃金,但是由於受災的性質不同,最後按照災民的人數來分配。這樣一來賑災款項的下落更加不好調查了……而且這筆款子的來源不簡單。因為這次賑災款是皇上突發奇想發動全部京城裡面的大臣「省吃儉用一星期」,然後將省下來的飯錢作為捐款劃入賑災款裡。好在時間不長,大家都覺得很新鮮,連帶這因為這些錢都是他們自己省下來的,自然都希望這些錢最後都能夠用到該用的地方,如果真的揪出這批米蟲想必是誰也不會替他們求情。而戶部作為督導這筆賑災款子的部門,就像皇上所說的罪名可大可小,同樣性質的罪名被說成督導不力或者是玩忽職守結果就是截然不同的,看樣子這位莊大人的戶部尚書算是坐到頭了。

    「皇上,莊大人他……」劉文彥想要替這位未來的岳父求情,但是一向耿直的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皇上擺擺手阻止了劉文彥的話,「這次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是犯到了眾怒。」其實那個什麼「省吃儉用一星期」的計劃根本不是他想的,而是那天他以此事作為考題來問他的太子也就是他跟沈貴妃生的長子,太子說:「既然那些災民吃不上飯很可憐,那麼就讓大家一起嘗一嘗吃不上飯的感覺,然後同情心自然就出來了,捐款也就容易多了。」

    在一邊的沈貴妃立刻拍手叫好,說道:「我早就覺得我們宮裡的吃飯非常浪費,大家從今天開始每人只吃一道菜,省下的銀子夠救活好幾百人的了,最好全部的官員都這樣做這樣他們才能真正體會出人民的疾苦。」於是其後他這個皇上只好吃了一個星期的鹹菜,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受苦連帶的拖全部的文武百官下水,沒想到還真收到了不少的捐款。

    「而且這次一定要找一批人出來開刀,連賑災款項都敢貪污再不治理我這個做皇上的不一定什麼時候一回頭發現原來自己是最窮的。」皇上繼續說道:「而且說起來莊遠搞不好罪名會最大,因為這次是從底下往上查,那些官員們為了保命一定都會把罪過推給上面的人,那最上面的人可就是戶部尚書了,這下子不管他真的拿了錢還是沒有拿過錢都脫不了干係了。」皇上的語氣好像在恐嚇劉文彥,讓他忍不住往最壞了想。

    「那皇上的主意是什麼?」劉文彥果然惶惶不安,莊大人如果真的出了事他們劉家絕對不能袖手旁觀的。

    「這要看邢部出來的結果。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不會參與太多意見,只需要看最後的罪名是什麼就好了,最輕就是罰幾年俸祿最重也不過是滿門抄斬而已。劉愛卿放心我不會銖他的九族的。我知道你要娶他的女兒,你儘管娶吧,不會有你的事情。哈哈哈……」皇上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非常明白的告訴劉文彥關鍵人物是沈擎剛而不是他。

    劉文彥在皇上那裡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消息,無精打采的回來了。回到書房就看到邢部的公文已經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一看基本上與皇上那裡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還在調查中。老管家跟在劉文彥的身後走進來,服侍劉文彥換好一身輕便的衣服。一邊收拾劉文彥的朝服一邊說道:「莊家今天派人來請老爺過府一趟,當時老爺還沒回來我替您回絕了。求人家架子還擺這麼大,真不像話。」老管家對莊家什麼都看不順眼。

    「劉伯別這麼說,她們兩個婦道人家自然不能太經常出來走動,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們更不可能隨便離開了。」劉文彥疲憊的揉揉太陽穴阻止老管家的抱怨。

    「怎麼了,事情很嚴重麼?」老管家看到劉文彥這麼累,連忙走上前接手替劉文彥按摩。

    劉文彥將事情大致跟老管家說了一遍,老管家的按摩讓劉文彥放鬆下來有些昏昏欲睡。老管家安靜的聽完以後也忍不住咋舌,二十二萬兩黃金真的不是一筆小數目。「劉伯,你按摩的技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頭疼一下子就減輕很多。」劉文彥舒服的瞇著眼睛,無心的問道。

    「是沈大人教我的,據說是他六哥發明的。」他用心的學了半個多月,果然很好用。

    沈……又是他!他彷彿是一條不散的陰魂怎麼也擺脫不掉。明明這幾天他們沒有見面,可是一天卻要聽到好幾次他的名字。沈擎剛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徹底滲透到他的生活中去了。現在一個事關人命的事情必須要面對他,莊大人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用說他們兩家的關係,就算是同殿為臣這麼多年,劉文彥也絕對不允許自己不管這件事情。而且直覺的他感到這件是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在這個時間發生一定跟他與沈擎剛發生的事情有關係,基本上他的直覺都是該死的準確。

    回憶結束了,劉文彥再看看那只看起來還算牢固的梯子,無奈的登上第一層。剛才他說要去隔壁尚書府,老管家就拉他到這裡來了,他才發現自己家的人早就跟隔壁互通有無很久了,兩家的內院通過一張梯子連成了一體,兩家的下人來來往往好像一家人。還好兩家主人現在都是單身,內院沒有女眷,否則成和體統。不過這樣倒也免去了正式拜訪遭人側目,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才到這裡就聽到下人稟報說莊府又派人來了,老管家急忙去處理,丟下他自己爬牆。

    牆並不高幾下子就爬上去了,可是怎麼下去呢?趴在牆頭幾年都沒有鍛煉過的身體在有上向下看去忍不住發軟。看了半天劉文彥決定轉過身子從牆頭滑下去,正在雙手吊在牆上用腳試探高度的時候突然聽到在很近的距離一個他怎麼也不會忘掉的聲音傳來:「瞧瞧,我看到了什麼?文彥,幾日不見你怎麼轉行做起小偷來了。」

    這個聲音在劉文彥聽起來彷彿是晴天霹靂,嚇得他手一鬆就從牆上掉下來了。他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咚!」尚書府的地怎麼這麼奇怪,軟中帶硬、硬中帶軟摔上去一點都不疼……而且還有溫度。

    「才幾天沒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沈擎剛看這掉在他懷裡的男人微笑的說道:「我說過的,如果你不好好吃飯我會懲罰你的,看來你都忘記了。我的確有必要加深一下你的記憶。」

    「哇啊……放開我。」劉文彥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處境立刻開始掙扎,「你這個無恥大淫魔,不許對我做下流的事情。」他後悔了,後悔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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