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將軍斗悍妻 第十章
    巴哈克等人不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盡責地忙著搭帳篷,炊煮食物、料理馬匹。

    梁飛也沒閒著,和孟廣瀛一起為大家找柴火、取水。

    「樺樺小姐為什麼送你一巴掌?」梁飛遠距離目睹孟廣瀛和樺樺之間的所有過程,卻不明就裡。

    「她或許可以讓我的人生多彩多姿。」孟廣瀛朝她那兒看了一眼。「我贏得一個大獎,所以我准備改變和她對立的態度。」

    「只因你吻了她?」

    「你會長針眼。」

    「你認真的?」梁飛認為這是最不可能的事。

    「不,我認命。我決定向這樁婚姻妥協。」

    「少來。如果一個吻就可以改變一切,這輩子你吻過太多個女人了,豈不是結了好幾次婚。」

    「如果這是一項任務,苦中作樂總可以吧!」孟廣瀛不會把感覺當玩笑般來談。

    「希望你可以一輩子樂在其中。」

    「還沒回到杭州,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孟廣瀛非常清楚情況、。「樺樺對這樁婚姻心不甘情不願,就算她要認命,她也不肯讓我奸過,最好的狀況是我聽她的,而那是最不可能的事。而我呢?的確也不怎麼情願娶她,但我不能主動取消,所以我只能培養對她的興趣,發掘她的優點。親她,只是一個開始。」

    「這是一場拉鋸戰,我只要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別忘記你是我的隨從,我可不喜歡你倒戈相向。」

    「倒戈!?怎麼會,大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孟廣瀛哈哈大笑。「我會期待有一天你會享受她整你的樂趣。」

    「那是你的專屬權利和義務,我不敢掠美。」梁飛幸災樂禍。「她又不是嫁給我,她不會特別『照顧』我。」

    「她的個性陰晴不定、喜怒無常,誰都料不准下個目標是誰,你別太有自信。」

    「箭靶鐵定是你。」

    

    孟廣瀛把柴火放在忙著生火炊煮的咪咪身旁,並對她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然後不發一言地離開暫扎的基地。

    樺樺忍不住以眼角余光搜尋孟廣瀛的身影,安慰自己這兒地處偏僻,沒有女人會來勾引他,不料在這當兒,她竟發現他正對著咪咪笑。

    這個該死的男人,連她的侍婢都不放過。

    樺樺趕過去咪咪身邊。看到孟廣瀛遠去的身影,她緊張的問:「孟廣瀛為什麼要對你笑?他向你說什麼?」

    咪咪一臉惶恐的說:「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說。」

    「他是個大色狼,你最好少去招惹他。」樺樺的好意,像是在威脅恐嚇。

    「小姐,我已經有巴哈克,不會和孟將軍眉來眼去。」咪咪隨她多年,豈會不知她的心思。「小姐,孟將軍他欺負你了嗎?」

    樺樺臉一紅。「我不會讓他越雷池一步。」

    經過孟廣瀛剛才無禮的騷擾,她越發不能忍受任何與孟廣瀛有關的女人,哪怕咪咪只是接受他一個笑容,她也如芒刺在背。

    真糟糕!她應該不喜歡他才對,怎麼可以有這種吃醋的妒婦心態呢?

    樺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又開始搜尋孟廣瀛的身影,觸目所及之處皆不見孟廣瀛的身影,他又跑到哪兒去了?

    

    孟廣瀛一手提兩只野雞,另一手提了只野兔,吹著口啃愉快地走回基地。

    他把打來的獵物,交給正在烹煮食物的咪咪,巴哈克立刻把它們架上烤肉架。

    孟廣瀛一轉身,不經意間和樺樺的目光對上了。

    他露出詭譎的笑容,施施然地走到正站在大石塊旁的樺樺。「嗨!你在忙什麼?」放在石塊上的木箱,不知裝些什麼,他探頭一看,全是瓶瓶罐罐。「這是什麼玩意兒?」

    「毒藥。」樺樺決定嚇嚇他,雙手依舊不停地檢視箱中的瓶罐是否撞壞了。

    孟廣瀛向後退了一步,「我怕你!難怪你箱不離手。」

    「稍一不慎就會出人命,難道我不該小心嗎?」他一接近,她的自律神經開始紊亂,顯得心浮氣躁,索性背對著他。

    「只要你別用這些玩意兒對付我,我對你那些瓶瓶罐罐沒興趣。」孟廣瀛忍不住又好奇看了一下。「我只對人有興趣,尤其是屬於我的女人。」

    「你對我沒興趣,你討厭我,所以你不必來討好我。」樺樺不敢目視他,怕又被他勾引了。

    「我不是討好你,我只是想關心你。」孟廣瀛走到她面前。「既然推不掉婚姻,我決定培養對你的興趣。」

    「沒有用的,改變不了你我對立的態勢。」

    「那可未必,我發覺你--」孟廣瀛一臉壞壞地看著她,等著捕捉的目光。

    樺樺朝他看了一會兒,目光迅即移回原點。「我依然是我,不會為你改變。」

    她恨死自己的「色心」,竟然不能抗拒他所散發出來的魅力,她應該嫌惡他壞壞、邪邪的神態,可是不知怎的,她竟然覺得他很帥、很好看。

    孟廣瀛沒有忽略她臉上閃過的迷惑、懊惱、閃躲。「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表情特別多?你在說服自己別愛上我嗎?」

    心事都給他猜中了,樺樺臉兒一紅,手中正在整理香粉,毫不考慮地朝他撒了一把。「你這只自大的豬,滾開。這輩子我鐵定不會做的事,就是愛上你。」

    漫天飄下一小片不明粉末,彌漫著濃烈的香味,孟廣瀛朝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玩意兒?」他立即閉氣。

    樺樺哈哈大笑。「這箱子裡面的瓶瓶罐罐都是劇毒,准備等死吧。」

    「你捨得!?」孟廣瀛根據她的神情判定情況不致如此嚴重,只是不知道「後果」如何,就算有狀況,她應該也會有解藥。「我正在培養對你的興趣,給我機會吧。」

    「為什麼要給你機會?我以沉重、絕望的心情接受你這只色狼,不要得寸進尺。」

    「沉重、絕望!?有這麼糟嗎?」孟廣瀛皺起眉頭。「好淒慘哦!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洗澡,保證滌盡一身的灰塵後,你就會對我產生好感。」

    好感已經不可救藥的點滴上升了,所以她才會覺得沉重、絕望。

    「你這只色狼,處處想占我便宜。」樺樺從箱中取出一小瓶迷魂毒粉,只要吸一口,保證昏睡三天。

    孟廣瀛高舉雙手。「我怕你。」逗弄她,實在太有趣了。

    「怕就滾開。」

    「那一片樹林後面的池邊,十分隱蔽,很適合你去梳洗。因為我不想和第二個男人分享你美麗的胴體,誰敢偷窺,我一定把他毒打一頓,教他徹底忘記你曼妙的身材。」

    「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榮幸!?」樺樺冷冷地對他說:「不管是誰,膽敢偷窺我洗澡,我一定把他的眼珠挖出來。」

    「你不會想要一個瞎眼的丈夫。」孟廣瀛不把它當一回事。

    「我更不喜歡一個色迷迷的丈夫。」樺樺視若無睹地從他的腳背上踩過。

    

    樺樺向咪咪要了一些肉食、熱湯,拿回扎營的帳篷內,食不知味的填飽肚子。

    帳篷外,傳來一陣陣的談笑聲,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孟廣瀛的笑聲,像魔音傳腦,弄得她心浮氣躁。

    他為什麼會如此開心?還是離他遠遠的才好!樺樺的情緒倏地變壞,倒頭就睡。

    

    經過一夜的好眠,孟廣瀛疲累的身心得到舒解,精神好極了,再連續趕幾天的路,絕對沒有問題。

    黎明前後的時段,他志願擔任大家的守衛,他動作輕巧地在基地四周巡防,一切安好無恙,順手又獵了些野味,可供做未來幾天的糧食。

    過了這個據點,接下去的路程,即將進入山區,氣候不穩,地形險峭,危險度增高。

    孟廣瀛決定不叫醒大家,讓大家睡個飽覺,才有體力精神應付未來的途程。

    他體貼地想為大家煮鍋熱湯,於是他拿著煮湯的鍋具,往池邊取水。

    

    亮晃晃的陽光,透進帳篷中,樺樺在舒服、充足的睡眠中醒來。

    咪咪猶在睡夢中,經過這一路的奔波,樺樺體恤她的疲累,並末叫醒她。

    糾纏打結的發絲,沙塵漫布的髒污,愛干淨的樺樺懷疑昨晚自己怎能安然入睡,並且還睡得不省人事,大概是大累了。雖然有了充足的睡眠,但全身上下都癢,她沒辦法再忍受下去。

    昨晚孟廣瀛本欲帶她去一處隱蔽處梳洗,被她拒絕了,她不會給他這只色狼任何機會的。

    就在這附近,她應該可以找到吧!?

    樺樺推開帳篷,外面一片寂靜,未見任何人影,大概都還在睡覺吧!真是個洗澡的大好機會。

    她躡手躡腳地離開帳篷,往鄰近樹林的水池邊走。

    

    碧綠無波的湖水,像在對她發出無聲的邀請,她決定要下去滌盡一身的髒污。

    她朝四處望了望,依舊寂靜,應該很安全。她迅速地脫掉衣物,手腳俐落地跳進水中。

    水溫很冰,可是她很快就習慣了,滌清一身塵埃的感覺真好,泡在水中真是舒服極了。她悠游自在地徜徉,快樂地唱起歌來。

    

    孟廣瀛正往池邊取水的途中,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這麼早,會是誰呢?

    他閃到灌木叢後。當他知道來者是誰,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上天又給了他一次絕佳的機會。

    透過矮灌木叢的隙縫,他清楚地看見她每一個動作。當她迅速地褪下衣物,曼妙的身材,驚鴻一瞥,立刻沒入水中,令他不禁心跳加速。

    雖只是幾秒鍾的光景,孟廣瀛確定他看見的是凹凸有致、毫無瑕疵的身材。

    意猶末盡的感覺,驅使他走出灌木叢,往池邊的大石塊走去,樺樺的衣物雜亂地鋪放在石塊上,他拿起她的衣物坐在石塊上,欣賞美人出浴。

    樺樺愉快地戲水、唱歌,渾然未覺有人靠近。

    孟廣瀛看得口水幾乎要流下來了。女人,對他而言是熟悉的,不管是自動投懷送抱或金錢交易的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她,他目不轉睛的看,下腹陣陣的燥熱、騷動,令他有股沖動想要跳下水,和她一起鴛鴦戲水。

    但他不敢,他怕自己只要一貼近她,便會控制不了自己。

    他猜測的一點也沒錯,她的確是個大獎。基於這個理由,他說服自己努力去愛上她。

    這股原始的欲望,男人與女人的原始互動,使他願意接受這樁婚姻,終有一天,他一定會享受他的獎品。

    孟廣瀛露出滿意的笑容。

    樺樺快樂地潛入水中,往池邊游去。當她從水中冒出,映入眼簾的竟是孟廣瀛壞壞的笑容。

    她尖叫一聲,立刻把身體沉入水中,以雙手護住胸部,生氣的質問他:「大色狼,你來多久了?」

    「全程為你守衛,這麼好的丈夫怎麼會是色狼呢?」孟廣瀛向她揚了揚手中的衣物。「這一帶盜匪出沒頻繁,遇見我是你的運氣,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完了!完了!全被他看光了。這個壞男人,為什麼運氣這麼好?為什麼她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呢?真是心有不甘。

    「拿來!」樺樺命令他。

    「衣服嗎?」孟廣瀛抿嘴一笑。「上來拿啊!我不會介意暫時當你的侍婢,服侍你穿衣。」

    看這樣子,想要拿回衣服可得使出非常手段。樺樺以迅雷下及掩耳的速度,伸出雙手,把他拉下水。

    孟廣瀛沒料到她會來這招,一下留神,栽到水裡去,他松開手中的衣服,毫不客氣地抓住她。

    樺樺欲抓住浮在水面上的衣服,來不及防備孟廣瀛,幾乎是毫無抵抗地,就被他摟在懷中,更教人扼腕的是,她連一件衣服也沒抓到,全都漂在水上了。

    「放開我。」樺樺沒有掙扎,她知道在他懷中掙扎的後果,現在她一絲不掛,想必後果會更嚴重。

    美人在抱,比只用眼睛看實在多了,孟廣瀛一抱住她,便像個大水母般緊緊吸住她,連放手都覺困難。

    「你這個小傻瓜!」孟廣瀛的眼中寫滿欲望。「剛才我不下水,因為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會在水中要了你。你為什麼要邀請我加入你呢?」

    孟廣瀛的下腹抵著她,讓她無法忽視他的熱情。「我只想拿回我的衣服。」

    「你弄巧成拙,它們全漂走了。」孟廣瀛兩只大手,除了能鉗住她外,還能愛撫她,雖只是小范圍的觸摸,足夠點燃兩人的熱情。

    「你得幫我想想辦法,不然我就一絲不掛地走回去。」樺樺抵抗他的元氣正涓滴流失,他的眼睛似乎會放電,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雙手不知不覺環住他的頸項。

    「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一絲不掛,給他們占便宜。」孟廣瀛的臉逐漸向她靠近,嘴唇刷過她的眼瞼、鼻尖,停在她的櫻唇上。「謝謝你的邀請。」

    四片熱唇膠著黏合。孟廣瀛是個調情高手,面對一個沒有抵抗的女人,他更是得心應手,用盡所有的熱情撫摸、吸吮。

    樺樺全身癱軟無力,似乎有一把火在體內點燃,慢慢地竄向四肢百骸,讓她忘了身處何地。

    她覺得自己就要因無法呼吸而昏眩時,孟廣瀛的嘴唇松開,她心有不甘、意猶未盡地發出一聲嚶嚀,企求他再灌注熱情。

    孟廣瀛的雙手托住她的腰,把她的上半身撐出水面,欣賞她豐滿的雙峰,鮮艷欲滴的蓓蕾,好像對他發出無聲的邀請,他的嘴唇沿著頸項、鎖骨而至粉紅色的峰頂。

    樺樺的聽覺接收到一種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呻吟聲,她立刻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孟廣瀛一臉的滿足、滿意。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樺樺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像只猴子似的環抱在他身上,立刻滑開。

    「你太吸引人,很快就把我解決了。」孟廣瀛向她眨眨眼睛。「我保證你還是處女。除非你首肯,我不會破壞你的清白,但我不反對在這之前,咱們以今天的方式聯絡感情。」

    「你這只色狼。」樺樺揚手想甩他一巴掌,轉念一想,巴掌輕輕地打在自己臉上。「清醒!清醒!」

    今天這件事,若非她也陷入,不會演變至此,還好她還是處子之身,否則她就一頭撞死在他身上。

    「怎麼啦?你不是想處罰我嗎?」孟廣瀛的心情愉快極了。

    「沒有下一次了。」樺樺沒好氣的說。

    「哦!是嗎?」孟廣瀛不相信有人抗拒得了歡愛的滋味。

    樺樺不理他的揶揄,走上岸邊。「把我的衣服撿回來。」

    「是!遵命。」孟廣瀛把卡在水中枝條中的衣服撈出,並體貼地擰干。「很快就會干了。」

    樺樺背著他把衣服穿上,當她穿妥衣服轉身,孟廣瀛的視線還是盯在她身上,令她又窘又羞。

    她彎下腰,從地上抓起一把爛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塞進他的口中。「你有口臭,徹底洗洗。」

    

    回到營區,換妥衣物,草草吃了些干糧,樺樺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孟廣瀛,再加上隨從好奇垂詢的目光,令她如坐針氈。

    她向梁飛問清往哪個方向前住。「告訴孟廣瀛,我先走,到前面等你們,沿途我可以順便采些藥草。」

    「樺樺小姐,今天的路途正式進入山區,路況很差,還是一起走較安全。」梁飛很後悔告訴她方向。

    「我會很小心的。」樺樺對幾名隨從說:「不准跟,我的心情不好,我想獨自一人。」

    樺樺在隨從的擔憂掛慮中上路,迅即消失在漫天飛舞的塵土中。

    孟廣瀛愉快地吹著口啃,和樺樺一樣濕淋淋地回到營地。

    梁飛和巴哈克等人愣愣地看著他。

    「干活兒呀!咱們就要上路啦。」孟廣瀛的目光搜尋樺樺的身影,八成是害臊躲起來了,他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

    四個隨從依舊杵在原地,任誰都可以猜出方才這兩名對立的男女,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在等他證實心中的疑惑。

    孟廣瀛察覺有異。「除了全身濕淋淋外,有什麼不對嗎?」

    「有。」梁飛小聲的說:「我不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好事,樺樺小姐先走了。」

    「走到哪裡?她又不認識路。」擔憂立刻寫在孟廣瀛臉上,口中啐出一連串的粗話。「為什麼不跟上去呢?」

    「小姐不讓我們跟。」巴哈克朝著樺樺消失的方向遠眺。

    「她進入山區!?」孟廣瀛的聲音提高八度。

    「你的計畫不是如此嗎?我只不過把將走的路告訴她。」梁飛隱約覺得做對一件事,或許可以改變孟廣瀛和樺樺對峙的狀況。

    孟廣瀛顧不得身上的濕冷。「我去找她。梁飛,你帶巴哈克等人取道北京府,速回杭州。」

    「取消原計畫!?」梁飛明知故問。孟廣瀛原計畫是把樺樺一行人帶往山區,以崎嶇的狀況、詭譎多變的天氣來整她。

    「天氣越來越糟了,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孟廣瀛不願承認自己的心態、想法全變了。

    帶了簡單的行囊,孟廣瀛跨上馬,策馬飛奔,前往尋找樺樺。

    「掉進去了。」梁飛自言自語道。

    「什麼掉進去了?」巴哈克還不清楚。

    「孟將軍和樺樺小姐的婚姻,一定會有圓滿的結局。」

    

    樺樣騎著馬朝山區前進,沿路不斷有奇花異草吸引她,讓她暫時忘了孟廣瀛給她的困擾。

    天上飄下了綿綿細雪,走著走著,樺樺竟然迷路了。

    百寶箱中多了幾樣新的收藏,她的喜悅很快就被擔憂打敗。但轉了好幾圈,仍舊轉不出新的路。

    天色開始轉暗,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草草摘了些野果裹腹,樺樺停在原地不敢再前進,等候幸運、等待孟廣瀛一行人有人可以發現她。

    困在怪石堆中,刺骨的寒風一陣陣貫穿她的神經,遠處傳來野獸的嚎叫,令樺樺的害怕又多了一層。

    「孟廣瀛快點來救我吧!」樺樺全身瑟縮,不停地哆嗦,天色越來越暗,她不敢想像自己該如何渡過今晚。

    如果孟廣瀛在就好了,他雖然對她不怎麼滿意,但一定不會令她陷入這般窘境。

    只怪自己大意氣用事,既然孟廣瀛願意妥協,她又何必太不情願呢。男女兩情相悅的肢體接觸是很自然的事,更何況他們已有了夫妻之名,何必抗拒成為事實?

    如果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讓別的女人接收孟廣瀛……無法再想下去,孟廣瀛是她的,怎麼可以讓別個女人「享用」呢?

    基於這樣的念頭,樺樺的意志力又提升了幾分,她不能坐以待斃,趁著還有幾分光線,她要為自己尋一出路。

    騎著馬兒,樺樺小心翼翼的找尋任何熟悉的景物。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樺樺停在溪邊,不能再往前了,天色完全暗了,她生起火,忐忑不安的啜泣。

    「孟廣瀛,只要你出現,我一定以身相許,愛你一輩子。」樺樺邊哭邊大喊。

    除了風聲,沒有任何回應。

    

    孟廣瀛很仔細沿著路上隱約的馬蹄印搜尋,但紛飛的細雪很快就讓他找不著頭緒。

    天色漸漸地晦暗,氣溫越來越凜冽,夾雜著寒風,路況更加窒礙難行。

    渺無頭緒的找,找得他心焦浮躁。他邊走邊扯開喉嚨呼喊她的名字,但除了嚇跑些蟲獸外,沒有任何回應。

    附近的山域,他非常熟稔,可是再熟稔也對抗不了惡劣的天氣,他很擔心在天黑之前還找不到樺樺。

    他不擔心樺樺餓死,她識花懂草,采野果足以裹腹,但他卻擔心她迷路,抵擋不了風寒、山上出沒的野獸……等,皆有可能是致命的危機。

    如果找得到她,孟廣瀛發誓再也不整她了,他從來不曾為一個人如此擔心過,但樺樺卻教他牽腸掛肚。

    樺樺雖然蠻橫、跋扈,甚至有些不懂禮貌,但無損她的率真與自然,而他向來討厭做作的女人,尤其她勇於面對挑戰的性格,更叫他激賞,和這樣的一個女人生活一輩子,應該是件樂趣無窮的挑戰吧?

    湖邊的偶發事件是帖催化劑,讓他更心甘情願地接受她,正想重新和她建立關系,她竟不告而別。

    孟廣瀛歎口氣,今天冒著生命危險,一定得找到她,他不能再忍受為她提心吊膽,只要找到她,他會以最快的方式帶她回杭州,成為真正的夫妻。

    

    樺樺瑟縮在火堆前啜泣,她從來不曾如此脆弱過,四周不時出現亮晶晶的目光,不明的獸畜對她虎視眈眈,馬兒不時發出嘶叫。

    樺樺撒了幾把梅花針,解決了幾只欲沖上前攻擊的獸畜,梅花針所剩無幾,不明獸畜卻依舊在四周出沒。

    恐懼襲上了她,她不禁放聲大哭。

    「樺樺……」猶如天籟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樺樺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此時此刻,她寧願相信這是真的,她吸一大口氣,聲音自丹田中發出。「孟廣瀛……」希望他聽得到她的回應。

    孟廣瀛仔細聆聽,確認方位,藉著極佳的夜視能力,朝著聲源方向前進。

    

    樺樺舉目四望,細碎的馬蹄聲劃破黑夜的靜謐,她松了一口氣,孟廣瀛終於找來了。

    孟廣瀛看到滿臉淚痕的樺樺,在微暗的火光中顯得非常脆弱,他跳下馬,樺樺立刻沖進他的懷抱。

    樺樺喜極而泣,哭得更大聲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也有脆弱、女性的一面。」孟廣瀛覺得被她需要的感覺很好。

    「你盡管取笑我,我不會介意。」樺樺的目眶還含著眼淚,定定地看著他。「你的心中一定有我,否則你不會冒著危險來找我--」

    「我能棄你於不顧嗎?」孟廣瀛仍不願正面承認心中快速萌芽的愛意。

    「不管你怎麼想,我決定向你投降。」樺樺緊緊抱住他。「這輩子我要學習全心全意的愛你。」

    「情緒性的言語,不要隨便許諾,或許明天你就改變主意了。」孟廣瀛比她理智多了。「這附近有一座獵戶的木屋,我們去暫宿一夜,明天我立刻帶你回杭州。」

    

    孟廣瀛很慶幸對這附近的環境很熟悉,很快就找到山崖邊的木屋。

    他熟練地生起火,從行囊中取出干肉、酒,放在屋中的小桌上。

    樺樺一踏進木屋中,立刻意識到屋中只有他倆,第一次的獨處,她沒忘記她在危急中的許諾,孟廣瀛救了她,她要以身相許。

    孟廣瀛不知她的心思,以為她余悸猶存,好心地對她說:「吃飽喝足,我保證你會鎮靜一些。」

    樺樺整個心思都被「以身相許」占據了,緊張得不停地踱來踱去。

    孟廣瀛以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沒料到她也有歇斯底裡的一面。

    「瞧你整人的時候,又准又狠,我以為你是個冷靜的男人婆,干脆俐落,沒想到才落難一天,你就原形畢露。」孟廣瀛認為令她冷靜的最好方法,就是去招惹她,才會恢復「正常」。

    果然她又中計了,雙手叉腰。「什麼叫原形畢露?我就是我,有哪裡不對嗎?」

    「我不知道你這麼膽小、怕死。」孟廣瀛喝了一口酒。

    「誰說不吃、不喝就是膽小怕死。」樺樺搶下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難道你就不怕死。」

    「不怕死是騙人的,但也得看是怎麼死。」孟廣瀛又是一副不在乎的嘴臉。「這種天氣會冷死人,但和我在一起,保證你活得好好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樺樺深吸了一口氣。「你不要再喝了,喝酒會誤事,我們還要回杭州。」

    孟廣瀛把隨身攜帶的一小瓶酒喝光。「這一點點酒醉不倒我。」他不知道除了喝酒他還能做什麼?孤男寡女同處一屋,他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趕緊上床做愛做的事,但樺樺不會和他有相同的想法。「你有更好的建議嗎?」

    「睡覺。」樺樺逕自爬上屋內唯一的一張床。

    「可是只有一張床。」孟廣瀛心跳突如其來的加速。

    「難道你想睡地上?」樺樺掀開蓋在身上的獸皮,拍拍身旁的位子,希望他懂她的意思。

    孟廣瀛脫掉厚重的衣褲,以最快的速度睡在她身邊。

    整個木屋內彌漫著濃郁的酒香,熏得樺樺昏沉遲鈍。

    孟廣瀛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除了酒精的作用外,她就睡在觸手可及之處,一想到池邊激情未竟的一幕,令他的小腹陣陣騷動,更加睡不著。

    樺樺的心跳得更快了,怎樣以身相許呢?為什麼他都不采取行動?為了這件事,她已經快要被自己弄得神經錯亂了,她決定主動出擊。

    「愛我。」樺樺把身體靠過去。

    孟廣瀛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她。他巴望和她共效於飛之樂,她給他機會,他竟受寵若驚地不敢相信。

    樺樺的臉頰發熱,不好意思看他,四肢僵硬,如臨大敵。

    孟廣瀛還是不敢相自己的好運,把手枕在腦下,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明天我們快馬加鞭的趕路,很快就會回到沆州。」

    樺樺以為他要等到杭州才履行夫妻的義務,不禁悵然若失。他好色成性,怎可能放棄這大好機會,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吸引力嗎?真是太不給面子了。只好轉身背對他。她一轉身,孟廣瀛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沒動,否則她不知會如何「伺候」他。她背向他,也讓他緊繃的欲望稍歇,否則他不知能再忍受多久。

    天氣很冷,火爐因零星的火花,不能帶來多少的溫暖。孟廣瀛的體溫一直吸引樺樺。面向牆壁,鼻子吸進的是陣陣寒氣,她把身體挪移了幾寸,貼靠他身側。

    孟廣瀛立刻就發現了,他內心暗自竊喜,暫時按兵不動,待她出征他只要等著接招即可。

    奇怪,他為什麼沒有動靜?難道他沒發現她靠過去了嗎?樺樺把整個人都貼上去,再翻身把臉朝向他。

    孟廣瀛睜開一眼,以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樺樺很想再度開口求愛,一看到他不為所動的模樣,勇氣立刻消失無蹤,她不自在的說:「太冷了,我發現你這兒很溫暖。」

    孟廣瀛把她摟進懷中,他倒要看看她會如何「勾引」她。

    他非常確定她的「企圖」,樺樺把腿攀向他粗壯的大腿,膝部碰到了他的男性中心,仍渾然末覺,甚至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腰。

    「你知道你在玩火嗎?」他的嘴唇緊抿,表情緊繃。

    「不行嗎?」樺樺一副挑釁的口吻,身軀緊密契合貼住他。「愛我。」

    孟廣瀛看著她的臉。「你確定?」

    樺樺嬌羞的點點頭。

    孟廣瀛以嘴輕啄她,然後以源源不絕的熱情吸吮她。

    樺樺感覺自己緩緩從雲端下降、飄浮,她踡縮地靠著他,躺在他強壯的臂彎中,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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