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總裁 第六章
    奕茗炫發現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厘出一個思緒來,見不到霍斯楚時,她想他想得心發疼。

    可是在見到他時,又會想到他為了要報復他母親而利用她當棋子,縱然他有一個令人同情的故事,依然忍不住要怨起他、恨起他來。

    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繼續和他見面了。

    時光匆匆,聖誕節將至,學校在聖誕節期間有一個星期的假期,她乾脆再向學校多請了三天假,買了機票,直接到維也納找-默,再一起到義大利和好友們會合。

    「我現在人在維也納機場,你趕快來接我。」

    奕茗炫到了機場才打電話給童-默,然後就一個人在機場入境大廳等著好友來接她。

    兩個小時後,只見童-默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衝進機場大廳,四處梭巡她的身影。

    奕茗炫先看到了她,站起來朝她揮揮手。「-默,我在這裡。」

    童-默一聽到好友的聲音,隨即朝她的方向小跑步過去。「你怎麼會突然跑來,事先也不說一聲,如果我不在家怎麼辦?」

    「你不在,我就直接買張機票先到義大利等你嘍!」

    「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默,我好累,我們先回你住的地方,讓我先睡一覺再說好不好?」這幾天她根本沒能好好睡上一覺過,即使她的心和身體已經好疲倦好疲倦,仍無法安睡,所以她快承受不了了。

    「好,我們先回去。」童-默替她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帶著她來到停車場,坐上了她向室友借的車子先回家。

    回到童-默住的地方,她先放好一缸熱水,讓疲倦的好友泡個熱水澡,至於什麼事,還是等她先好好睡一覺,醒來後再說吧。

    或許是因為有好友在身邊,奕茗炫洗完澡後,躺上床沒幾分鐘就沉沉入睡。

    這一覺讓她睡到第二天近中午才醒來。

    醒來時,房間裡已經不見-默的身影,只在床頭櫃上看到一張紙條。

    冰箱裡有三明治和鮮奶,你起床餓了就先吃,我今天早上有考試,大概下午兩點多會回來,別亂跑,留在家裡等我。

    她飢腸轆轆地吃完三明治和牛奶之後,便拉了張椅子到房問外的陽台上坐著等-默回來。

    奕茗炫將惱人的事全拋諸腦後,靜下心來欣賞著屋外美麗的山湖景致。不遠處有座不太高的山峰,在山的前面還有個湖泊,翠綠山影倒映在清澈湖面上,倒影層層疊疊的,山邊還有一層濃重的霧,彷彿覆上一層白紗似,讓翠綠的山和湖泊添上一股朦朧之美-

    默住在一個很美的地方。

    冷風呼呼,從湖邊吹襲而來,讓人冷得直打哆嗦,然而她卻又懶得回屋內添件外套,只是雙手環抱雙臂,藉此溫暖已微受寒的身軀。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房間的開門聲,看來是-默回來了。

    童-默一進房,就被外頭灌進來的冷風,刮得打起寒顫。

    她看見奕茗炫沒有穿外套就這樣坐在陽台上,暗忖她是想把自己給冷死,還是乾脆凍成冰柱嗎?

    於是她趕緊拿件外套給她穿上,把她拉回房間裡,再將落地窗給關上。

    「你是想把自己給凍死嗎?」她摸著好友的手。都凍僵了!

    先倒了杯熱開水給她-著,暖暖身子。「這裡靠近湖邊,冷風可是會殺人的。」

    「-默你好誇張,風又不是刀、更下是槍,怎麼會殺人?」她-著-默替她倒的熱開水,整顆心都暖了起來。

    「都有水刀了,怎麼不會有風刀。」她沒好氣地說著,對好友的話感到不置可否。

    奕茗-不想和她爭辯,只是淡淡一笑。

    童-默拉著她往床上一坐,拉起棉被蓋在兩人的腳上,準備好和她來個促膝長談。

    「說吧,你怎麼會突然跑來維也納?你在巴黎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歎了口氣,「-默,你說對了。」

    「我說對了什麼東西?」沒頭沒腦冒出這麼一句話,聽得她一頭霧水,霧煞煞。

    「你說的沒錯,霍斯楚接近我的確是有目的,而他也確實知道我爸爸是奕氏珠寶企業的總裁。」

    「霍斯楚!」她很快在自己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等等,你是說那個大鬍子嗎?」

    奕茗炫點點頭。

    「這麼說他真的是個壞人嘍?!」

    「他不是壞人。」就算霍斯楚這麼對她,她還是忍不住想替他辯解。

    「他接近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了錢?還是為了色?」童-默見好友急著幫他辯解,心中直覺有異。

    「都不是,他是為了報仇。」

    「報什麼仇?你得罪過他嗎?還是你爸爸是他的殺父仇人?」她開始發揮天馬行空的想像力。

    「他是想利用我在珠寶設計大賽上,打敗亞貝蘿。」

    「怎麼又扯上亞貝蘿?我愈聽愈糊塗了。」這人物關係圖好複雜,她這顆只有音符的簡單腦袋瓜子裡,實在無法將這一群毫不相關的人用線連在一起。

    於是奕茗炫將霍斯楚那一天告訴她的故事,重達了一遍。

    童-默安靜聽完整個故事之後,訝然的嘴巴是愈張愈大!這個故事要是拍成電影,一定會得到奧斯卡最佳編劇的,因為實在太過戲劇化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聽完好友的敘述後,得到一個結論,「茗-,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大鬍子了?」

    「我是愛上他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他的欺騙,而感到如此傷心。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愛你?」

    「我不知道,他雖然說過他喜歡我,卻從沒說過他愛我。」若是他也愛著她,她會拋開一切恩怨。欺騙也好、利用也罷,她只想投入他那寬厚溫暖的胸膛裡,聽著他的心跳聲,聞著屬於他的味道。

    「-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想忘了他,腦袋瓜裡卻不斷地想起他。想不在乎一切去找他,卻又感到害怕。」

    童-默也不知道該給她什麼建議,愛情的事就像是一團被貓弄亂的毛線球,想厘出個頭緒,可是得花很多時間和心思的。

    「茗-,我問你,你現在還相信他嗎?」

    她堅定的點點頭,「我相信他。」

    「那你就將自己交給他,感情的事先放在一旁,用心在珠寶設計大賽上。畢竟成為真正的珠寶設計師,不是你到巴黎來的目的嗎?聖於你和他之間,若注定真會在一起,那不管任何事、任何人也拆不散。若是有緣無份,強摘的瓜也不會甜,強求來的愛情也不會幸福,不是嗎?」

    「強摘的瓜不甜,強求的愛情不會幸福。」她細細咀嚼著這兩句話的真義,堵塞的腦袋就像是灌了一整瓶通樂,頓時通了,混亂的思緒下再混亂,擾亂的心也豁然開朗。

    「你說的沒錯,強求的愛情下會幸福,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童-默雖然對自己說的話也不是很有信心,但只要茗-不會繼續鑽進愛情的死胡同裡,也不會讓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那她就放心了。

    「-默,謝謝你。」她緊緊擁抱著好友,「我就知道來找你,你一定可以幫我的。」

    「三八,我們是好姊妹,況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聽你說話而已。」

    「這就夠了,不是嗎!」她們七個人的友情,是她這輩子最珍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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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茗-從義大利和好友們一起過完聖誕節,一回到巴黎後,便馬上來到霍斯楚的住處。

    鼓起勇氣地舉起手,輕輕叩著門,門很快地被打開。

    她仰起螓首,澄亮的雙眸直視著他說:「你說過要幫我得到珠寶設計大賽,要幫我創立屬於自己的品牌,這個承諾還有效嗎?」

    「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他的話一落,她便直接越過他走進屋裡,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從包包裡拿出設計本。「這是我這段時間畫的設計圖,你快幫我看看哪裡不好,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好。」霍斯楚接過她的設計本,逐一替她修改,並且和她檢討作品的細項優缺點。

    他們誰也不再提起關於亞貝蘿、關於欺騙、關於兩人之間的感情事,這些暫且全都拋開,而將所有心思花在即將到來的珠寶設計大賽上。

    終於,珠寶設計大賽開始報名,兩人在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天,才選定了一張名為「寬恕之愛」的作品參賽。

    經過了初賽、複賽、決賽,這張設計作品可以說是過關斬將,直達最後的總決賽。

    這次總決賽入圍的只有十件作品,其中包括了奕茗炫的「寬恕之愛」和亞貝蘿的「永恆之愛」。

    雖然最被看好的還是亞貝蘿的「永恆之愛」,但和在珠寶設計界中擁有崇高地位的她相比,尚屬初生之犢、默默無名的奕茗炫,卻是更受到矚目的明日之星。

    就在她進入總決賽時,她的照片已被相關雜誌媒體大肆報導,自然連她的背景身份——台灣奕氏珠寶企業總裁奕仲堯之女的事,也被刊登出來。

    以前她可以很隨興地坐在塞納河畔的露天咖啡座,悠閒地喝杯咖啡,可現在卻無法再如此隨心所欲了。

    或許這就是成名之後,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三天後就要公佈總決賽成績,你要相信自己一定會得到珠寶設計大賽的第一名。」霍斯楚給她信心。

    「不管我是否得到第一名都沒關係,我要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付出的心力和幫助,你教給我的,遠比我在學校所學的還要多更多。」

    「我能教的也只有觀念上的東西,如果不是你自己有這方面的天份加上努力,那也沒用。」

    「霍斯楚,謝謝你。」她誠心地向他道謝。

    「你肯原諒我曾對你所做的傷害了嗎?」他小心翼翼地探問。

    奕茗炫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是反問他,「如果三天後的總決賽我幸運贏得第一名,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成績公佈之後我再告訴你。」她賣了個關子。

    「嗯。」他也不強求。

    「今天晚上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下,慶祝我進入了總決賽,慶祝我將實現自己的夢想。」

    「你想要怎麼慶祝?」拋開惱人的問題,他漾起笑容,帶著寵溺的問著。

    「我們找一間最浪漫的餐廳,喝著香醇紅酒,吃最貴的牛排,聽好聽的音樂演奏。」她說道。

    「好。」他二話不說的答應。

    「那還不快走。」奕茗-勾著他的手臂,愉悅地拉著他出門。

    他們來到位於香榭大道上的高級餐廳,有鋼琴演奏,還有舞池可以讓人隨意地翩翩起舞。

    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邊聆聽優美的鋼琴演奏,還可以欣賞塞納河的燦爛燈景。

    點了瓶1982年出產的紅酒和兩客頂級牛排,服務生為他們倒上酒後,便先行退下。

    她舉起酒杯,「第一杯酒,我要謝謝你,讓我完成我的夢想。」話落,一口飲盡杯中物,她的喝法一點都不像是在喝美酒,倒像是在喝白開水一樣,有點浪費,但那又怎樣呢?

    「第二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認識了你。」她一說完,又是一口喝光。霍斯楚只是靜靜看著她一杯一杯-,也不阻止她。

    「第三杯要謝你什麼呢?」

    這時服務生送上了餐,他才打斷了她。「空腹喝酒很容易-醉,先吃點東西吧!」

    她放下酒杯,看著令人垂涎欲滴的熱騰騰牛排,像個孩子似的開心說道:「看起來好好吃喔!」

    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塊送進嘴裡咀嚼。「真的好好吃。」說著說著,又切下另一塊,送到他面前。「你也吃看看,快點把嘴巴張開。」

    「茗-——」

    「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她聳聳肩,把叉子上的牛肉又送進自己嘴裡。

    一口牛肉、一口酒,一客牛排吃完,酒也差不多被她喝光了!

    「吃飽了,我們去跳舞好嗎?」

    「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我也不會跳。」

    她站起來,強拉著他進到舞池裡,暈著一旁的人,—手輿他的手緊緊相握,另一隻手環在他背上,隨著音樂搖擺著身體。

    然而不聽使喚的雙腳,卻不斷踩在他腳上,每踩一次,她總會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說抱歉。

    到最後,她乾脆將她的雙腳踩在他鞋子上,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臉頰則傾靠在他肩膀,由他來帶著她擺動。

    「你醉了嗎?」霍斯楚有些擔心。

    「好像有一點,我的頭感覺重重、昏昏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

    「可是我還不想回家,怎麼辦?」她仰起臉,看著他這張少了鬍子的臉。

    仔細凝望著他的臉,說也奇怪,莫特森明明和他有苦一模一樣的臉,可她看到莫特森時,只覺得他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卻不會讓她心動。

    但霍斯楚卻會讓她心頭上的小鹿斑比下停地撞來撞去,是因為他有雙憂鬱的藍色眼睛嗎?

    「霍斯楚,我們去河邊散步好嗎?一定很浪漫。」她說完,根本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拉著他回到座位上拿外套,付了帳離開餐廳。

    她將自己的小手強迫地塞進他的大掌中,讓他的大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住。

    「霍斯楚,你說別人看我們這樣,會下會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人?」

    他沉默不語。冬天的風很冷很冰,他的內心深處卻似有一把火正逐漸在燃燒。

    奕茗炫停了下來,她的手就這麼從他手中滑了出來。

    他也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她。

    她瞅著令自己無法抗拒的眼睛說道:「霍斯楚,我知道你並不愛我,我也知道強求的愛情不會幸福,但是在總決賽公佈之前的這三天,我們可不可以假裝是一對戀人?只要這三天就好。」她的語氣中有著祈求的意味。

    原本以為她可以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工作上,但她真的辦不到,和他相處得愈久,就會愈愛他,而且是無可自拔的愛他。

    「茗-!」他心疼的叫著她的名。這個小傻瓜,他怎麼不愛她,只是在沒聽到她的原諒之前,他又怎麼有愛她的資格呢?

    奕茗炫聽到他溫柔的呼喚,再也不顧一切地投進他懷中,踮起腳尖,雙手捧著他的臉,主動吻上他那性感的唇辦,灼燙的唇熨燙著他的。

    霍斯楚再也無法掩飾他對她狂奔的情感,雙手摟上她的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真實地感受她的存在,並且熱烈地回應著她的吻,唇舌緊緊糾纏在一起,吸吮著殘留在她口中的紅酒醇香。

    她感覺到他由被動慢慢地轉為主動,最後則由他來引導這個吻,以及後續的一切。然而她那不爭氣的淚水,就這麼從眼角落了下來,流進兩人唇齒之中。

    霍斯楚吮著她的熱淚,不禁停了下來,並輕輕將她推開,想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可她卻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在流淚,反而雙手緊緊環在他腰間,將臉深深地埋在他頸窩裡。

    「茗炫!」

    「我沒事,只是有點感動而已。」其實她心裡激動得猶如波濤洶湧,至少他的內心不像他外表一樣冰冷,潛藏在他內心深處,和她一樣有著澎湃的熱情,從他的吻,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這些。

    只是她不知道在這三天中,她可以在心裡、腦海裡堆砌著一輩子對他的滿滿回憶嗎?

    或許,在未來,她會再戀愛、會結婚,然而她和他這一段既短暫又甜美的回憶,她卻不想也下願忘記。

    這一段在巴黎日落時所萌芽的愛情,將是她這輩子最美、最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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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茗-拉著他來到火車站,搭上了往杜爾的火車。

    或許她早已有些醉意,又或許是在藉酒裝瘋,總之此刻的她,任性得像個小孩,只因為她要在他們之間留下足以讓她回憶一輩子的點點滴滴。

    火車上,她靠著他的肩膀睡了一覺,直到天色微亮之際,火車才抵達杜爾。

    她拉著他先去吃過一頓簡單的早餐,然後又拉著他在火車站附近租了兩輛腳踏車。

    「忘了問你,你應該會騎腳踏車吧?」她望著高大的霍斯楚牽著一輛腳踏車,那滑稽的畫面就像是大人玩小車,有趣極了!「你長的這麼大個,我可是載不動你喔!」

    他長腿一跨,一踩,便先騎著酈踏車往前離去。

    奕茗炫快速地騎上腳踏車,拚命踩著,不一會兒便追上了他,她高興的用中文大聲叫喊著,「羅亞爾河我們來了。」

    兩人沿著羅亞爾河畔,以最悠哉的方式享受著這歡樂時光,同時欣賞著羅亞爾河蒼翠的風光景致。

    羅亞爾河沿岸有諸多城堡,其中最著名的當推富含文藝復興氣息的雪儂梭堡,從十六世紀以來經過多位女性貴族的修建,使得今日的雪儂梭堡充滿著浪漫優雅的氣氛,另外具有王者風範的香波堡,同時也是羅亞河流域最大的城堡。

    然而她最想看的並不是這兩座城堡,而是童話故事中睡美人所住的,擁有白色角樓、尖塔和煙囪的於賽堡。

    騎到累了,他們就停下來休息,總之他們沒有任何目的地,以最隨性的方式,騎到哪兒,玩到哪兒,有時就在一片青翠草地上張開雙臂躺著,嘴裡哼唱著歌。

    突然問,她大叫一聲,「啊!」

    她的這一聲尖叫,將霍斯楚給嚇到了。「怎麼了?」

    她倏地坐了起來,看著他說:「我忘了帶相機,無法將這最美的景致留下來。」其實她最想留的是屬於他們倆的身影。

    「美麗的景致只要能在記憶中留存,就已足夠了!」

    奕茗-又躺了下來,「你說的沒錯,美麗的東西只要留存在記憶中,就已足夠了!」

    若是會遺忘,就算留再多的相片,依然會遺忘。

    若是有心,依然會永存在腦海裡,鎖進心裡的某個角落。

    當休息夠了,他們繼續往前行,在黃昏時刻,他們終於來到於賽堡。

    她仰首望著眼前這棟擁有白色角樓和煙囪的城堡。「這裡就是童話故事中睡美人的城堡,若是我也能在這裡住上一晚,不知道該有多好!」

    霍斯楚牽起她的手,進去參觀,雖然無法在這住上一晚,但他卻能給她一個如王子般的吻,吻醒他心中的睡美人。

    他們逛著逛著,終於來到童話中睡美人沉睡不醒的房間。

    她順勢往床上一躺,雙手疊放在胸前,閉起雙眼,學著睡美人沉睡時的模樣,等待著她的王子來吻醒她。

    霍斯楚往床沿一坐,傾身在她雪嫩誘人的紅唇上輕輕一吻,一會兒之後,奕茗炫才慢慢睜開雙眼,看著就在她眼前的王子。「你是我的王子嗎?」

    「我希望自己是你的王子。」他誠心地說著。

    她坐了起來,雙手摟著他的頸項,深刻且溫柔地吻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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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他們結束了屬於他們的羅亞爾河浪漫回憶之旅,而回到了巴黎。

    珠寶設計大賽的總決賽成績已經發表了,所有人最為看好的名設計師亞貝蘿,這次竟然敗給默默無聞的奕茗-,只得到第二名。

    此時所有鎂光燈不再聚集在亞貝蘿身上,而轉向了最年輕、最有前途,也是最閃亮的新星身上。

    她就像是個聚光燈般,吸引了珠寶時尚界的所有目光。

    現場記者爭相訪問她,「請問你得到今年的珠寶設計大賽第一名,打敗素有不敗女王之稱的亞貝蘿,你有什麼感想?」

    「我只是比較幸運才能得獎,我將以最虛心的態度繼續學習。」她謙遜地應答。

    「你得獎後,最想感謝的是誰?」

    「我要感謝的人很多,我的父母親、學校的老師,以及所有幫助過我、鼓勵我的人,我都要感謝。」

    「大家現在都把你視為亞貝蘿接班人,不知道你對於這樣的說法有什麼看法?」

    「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都必須向亞貝蘿小姐學習。」她雖然已經知道亞貝蘿所有的設計作品皆不是出於她自身的創作,但她卻沒有權利公佈出來,畢竟她不是當事者。

    唯一有這個資格的,除了亞貝蘿本人之外,就只有霍斯楚了。

    他到現在還沒有揭穿這件事,或許在他心中仍存著一份對母親複雜的情感,可見其實他並不是真的那麼恨他母親,只是藉由這一份他以為的恨,來連繫他心中那份渴望的母愛罷了!

    「請問你最希望和誰分享這份榮耀和喜悅?」

    「我想分享的那個人,我不知道在不在這裡,但是我相信不管他在哪裡,他都會知道我對他的感謝。」

    媒體記者的間題一個接著一個,問得沒完沒了,奕茗-想走卻又走不了。

    就在這時,莫特森排開圍繞她的記者來到她面前,且當著所有記者的面將手摟在她腰間,鎂光燈更在此時不停地閃起。

    他的嘴角輕揚,他這麼做是故意要讓所有媒體記者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

    「很抱歉,大家的訪問就到此為止,奕小姐的父母剛剛已從台灣來到巴黎,我想奕小姐此刻一定迫下及待想和她的父母一起分享這份喜悅與榮耀。」說完後,便以她的護花使者和發言人自居,完全不給奕茗-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她帶離會場。

    但記者很快追了出來,她只好先坐上他的車,急忙離開會場。

    確定了沒有記者開車追來後,她馬上說:「莫特森先生,你剛才說我父母已經來到巴黎,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爸媽現在人在飯店裡,他們有連絡過你,卻始終連絡下上。」

    「你怎麼會認識我父母?」

    「很簡單,你父親在幾個月前的珠寶展上訂了亞貝蘿設計的『美人魚之淚』整套飾品一百套,奕氏珠寶企業是亞貝蘿的大客戶,奕總裁既然人來到了巴黎,當然得由亞貝蘿公司負責招待他們。」

    雖然他說的理由讓人無法辯駁,但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而且直覺他的目的絕非如此簡單。

    「我父母住在哪一家飯店?」

    「你別急,我現在就送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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