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懷春 第四章
    曲風煜很快便啃完了一隻鹵雞腿,他舔了舔手上的油漬後,向林兒提議道:「光是這麼吃束西實在有點無聊,對了!我們就來聊聊你吧!」

    「聊我?」林兒錯愕地指著自己。

    「對!就聊你。」

    「我有什麼好聊的?」她雙眉微蹩,語氣裡有著濃濃的疑惑。

    聞言,曲風煜也蹙起了雙眉,「你總有童年的回憶吧!」

    林兒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主人想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

    她一臉為難地說道:「可是,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啊!」

    「你可以說一些令你記憶深刻的事啊!」

    「記憶深刻的事?好像沒有耶!」

    「怎麼可能?只要是人,多少都會有幾件記憶較為深刻的事啊。」曲風煜不敢相信地說道。

    林兒望著一臉難以置信的曲風煜說道:「我的日子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只有練功及找小青、小紅玩。若硬要說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就只有一次因為遇到暴風雨,結果樹屋的屋頂坍了下來,把我與爹從睡夢中驚醒。」

    曲風煜不死心地繼續問道:「那其他的呢?」

    「只有這個,沒有別的了。」林兒很肯定地說著。

    曲風煜對她的止目定感到有些無力,只得另外找個話題,「好吧!那你是怎麼和小紅及小青認識的?」

    一講到小青及小紅,林兒的雙眼霎時亮了起來。她自懷裡摸出一個竹筒,並將筒蓋打開,一條小青蛇便自竹筒內緩緩地爬了出來。

    她舉起被小青蛇攀爬而上的手腕,笑咪咪地道:「這是小青,我撿到它時,它還是顆尚未孵化的蛋呢!小青出生後,就由我及爹兩人餵養,從撿到它到現在,大概也有七年多了吧!我可以說是從小和它玩到大的。我爹曾說,小青是極為罕見又長命的蛇種,說它至少還可以再活個三十年。」

    她先偷偷地瞄了曲風煜一眼,發現他除了神情有些驚詫外,並沒有恐懼,於是她很高興地將小青抓起來玩弄一番。

    正如林兒的爹所說的,她手上的那條蛇,的確是極為罕見的蛇種。但真正令曲風煜感到驚詫的並非是因為它的罕見,而是他曾在一本古書上看過,這種蛇除了命長之外,行進的速度也極為迅速,就算是擁有一流功夫的武林高手,也未必能輕易地將它擒獲。

    同時,它所分泌出的劇毒,更會令中毒者在短短一天之內,因全身絞痛而死,而且,若不在一個時辰之內服下解藥,就算是救回一條命,也會變成終生殘廢。

    雖然它不似其他的毒蛇,會讓被咬中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猝死,可它真正可怕的地方,一是解藥難求,二是會讓人嘗盡痛苦與恐懼,而它的毒素更會讓中毒者全身的肌肉在幾個時辰內萎縮,導致血液無法回流而心絞致死。也就是說,像小青這種蛇,會使中毒者先受盡折磨,然後才會令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淵,可它那看似可愛的外表,卻常會使人誤以為它無害。所以在那本古書中,它被列為一級毒蛇。

    過了好一會兒,曲風煜才略為緊張地看著林兒問道:「林兒,你知道小青是什麼蛇嗎?」

    林兒笑望著曲風煜,「知道呀!它是種叫做翠玉仙子的蛇嘛。」

    他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知不知道它有危險性?」

    「怎麼,難道你也怕它?」林兒有些難過地問道。

    曲風煜不答反問:「它有劇毒,你知不知道?」

    林兒低頭輕撫著小青,「知道,我爹說過它有很強的毒性,」她猛地抬頭一臉希望曲風煜能相信的神情,「但我爹煉了好幾瓶解藥給我,所以你不必怕它,真的!」

    「你……被它咬過嗎?」曲風煜好奇地問道。

    「有時我和它玩過頭,它會不小心咬到我,可是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這幾年,它已經很懂得自制,所以你不用擔心。」

    「你為什麼會想養它?」

    聞言,林兒不禁回憶起小青剛破殼而出的情景,「自小我就只有一個人,每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沒有任何玩伴,也不懂得玩,直到小青出生後,我見它長得可愛,所以就決定養它。本來我爹是想將它養大後,拿來做藥引子,可是他見我這麼喜歡、這麼不捨得它,便開始尋找解藥,直到找到解藥後,才讓小青出來陪我玩。」

    突地,她抬起頭,直視著曲風煜的雙眸,「從小到大,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好朋友。」

    原來她自小就是一個人,才會拿蛇當朋友……看著小青乖順地纏捲在林兒的手腕上,曲風煜終於相信它應該不會傷害她。

    「原來如此。那麼小紅呢?它應該也不是人吧?」他放鬆了緊張的情緒笑問道。

    林兒沒有回答,反而有些遲疑地看著曲風煜,「你真的不怕它?」

    「怕!我當然怕!它可是條會要人命的毒蛇,怎麼會不怕?可是,它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相信它會聽你的話。難道,你會命令它傷害我嗎?」他反問道。

    林兒拚命地搖頭。

    「所以羅!我現在不怕它了。」曲風煜嘴邊漾起了一抹笑容。

    「是嗎?」林兒仍是有些不相信。

    於是,曲風煜伸出了手,「可以讓我碰碰它嗎?」

    「你確定?」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克服他的恐懼。

    「相當確定。」他對她笑了笑,希望能藉此使她相信自己。

    林兒略微不安地將小青放到曲風煜手上。

    「你真的不怕?」她不放心地再問了一次。

    小青一到曲風煜的手上,便有些警戒地瞧著他;而曲風煜也不斷地打量著小青。

    「你有解藥不是嗎?」

    「可是,你不擔心我沒將解藥帶在身上嗎?」

    曲風煜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又說道:「就算你忘了把解藥帶在身上,我相信以你的功力,也能在時間內回山莊拿解藥來救我。」

    聞言,林兒馬上露出慚愧的神色,低下頭說:「可是,我不記得來時的路。」

    「不會吧?你該不會是路癡吧?」然而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是,我從不曾見你在莊裡迷路啊!」

    林兒不自覺地噘起小嘴,「我不是路癡,只是剛剛我只顧著不讓自己落下馬,根本就沒空去留意經過的路線。」

    曲風煜看看她,又看了小青一眼,「既然如此,那小青還你,免得我不小心被它咬了。」他小心翼翼地將小青放回林兒的手上,又問道:「你真的沒把解藥帶在身上?」他有些擔心,萬一小青一時失去理智咬了她,那不就完了!

    「有啊!」她一邊愣愣地回答,一邊掏出了懷裡的藥瓶子。

    看到林兒掏出的瓶子,曲風煜覺得自己被耍了。「那你方纔還說沒帶在身上?」他有些怪罪地說。

    林兒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又沒有那樣說,我只是問你、難道不怕我沒將解藥帶在身上嗎?」我看你問都沒問就將小青接過手,所以才會忍不住問你這個問題嘛!」她嘟著嘴解釋道。

    他見她似乎有些不悅,只得趕緊轉移話題,「你現在人好點了沒?若好點了,就起來吧!」

    林兒動了動身子,覺得除了全身酸痛外,倒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便站起身道:「我已經好多了!主人,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她連忙將小主目趕進竹筒內,並放回懷裡。

    曲風煜聞言,馬上發覺了她所說的話有些不一樣。方才林兒與他聊往事時完全沒有用到『主人』二字,反而直接用「你」來稱呼他,可現在,她又用「主人」來稱呼他,讓他頓時覺得兩人的距離,似乎又拉開了不少。

    「我覺得『主人』這兩個字很刺耳。」

    林兒奇怪地望著曲風煜。她平日不就是這麼稱呼他嗎?怎麼他會突然覺得刺耳?

    看到她不解的神情,曲風煜只好歎口氣道:「算了!你高興就好。」

    「哦!」林兒愣愣地應了一聲。

    主人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她真是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林兒忍不住在心底暗自抱怨著。

    一個坐落於山腳下的小村莊,因為銜接官道,來往的人眾多,使得整個村莊顯得熱鬧非凡。

    只見沿路不是酒館、茶樓,便是客棧,還更不時可見販賣各式各樣物品的小攤子。當然,沿路除了一些民生用品之外,還有不少由外地運來的新奇玩意兒。

    曲風煜和林兒兩人見天色漸暗,卻只獵到幾隻兔子,便就近來到這個小村莊,打算先祭祭五臟廟再說。

    一人村莊,曲風煜便忍不住好笑地看著走在前方,幾乎將他忘記的林兒。只見她好奇地東張西望,不時因走路不專心而險些撞上往來的路人。

    不知過了多久,曲風煜發現林兒一直杵在一個專賣水刻口叩的攤子前,捨不得離去,他循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隻只有巴掌大,卻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松鼠。

    「你喜歡那隻小松鼠?」他在林兒身後問道。

    一路上,曲風煜頻頻探問林兒過往的事,才隱約得知,她在抵達醉月山莊之前,不是夜宿荒野,便是借宿民舍,壓根就沒見識過人多的地方,也因此,他才沒有直接回莊,反而帶著她到附近的村莊打打牙祭。

    自從他認識林兒後,便不曾見過她對哪樣東西露出想擁有的神情,頂多只是像先前一樣有些好奇。可沒想到,她現在居然會對一隻木刻松鼠起了這麼大的興趣。

    見她沒有反應,一雙眼依舊直直地望著那只木刻松鼠,曲風煜乾脆掏出銀子,丟給攤販老闆。「甭找了!」隨後,他便將那只木刻松鼠放到林兒的手中。

    林兒訝異地回頭看了看曲風煜,沒頭沒腦地問:」這是怎麼刻的?為什麼可以刻得這麼像?」

    曲風煜簡單地回答:「有人靠這門手藝賺錢,當然會刻得很像,不然他們要怎麼過活?」

    他不懂林兒怎麼會看上這麼普通的東西,上好的木刻品,山莊裡多得是,他不懂像這種彫蟲小技到底有什麼好?

    可他哪裡知道,林兒壓根就不懂得欣賞他所謂的上好木刻品,反而這種熟悉又生動的動物木刻,才是她所喜愛的。尤其一看到這隻小松鼠,就讓她忍不住想起她與爹所住的樹屋,每年總會有幾隻小松鼠跑來與他們做鄰居。

    看著她一臉欣喜地把玩著那隻小松鼠,曲風煜心底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異樣的衝動,「你還想要什麼嗎?」

    林兒搖搖頭,很自然地答道:「我沒想過要什麼東……」她的話隨著她的目光突然打住。

    曲風煜不解地看著她,「你在看什麼?」循著林兒的目光,他看到一張貼在石牆上的公告。

    林兒緊握著微微顫抖的雙手,沉默地走公告前,眼裡浮是緊張與期望。

    「董代息……」她先是喃喃自語地瞪著公告,隨後露出有些厭惡卻又冷冽的笑意,「呵!董代息,我可找到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裡?」

    林兒瞬間的轉變,令曲風煜感到訝異與不解,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她即將會為某件事離開自己。

    「你認識他?」他低聲探問。

    林兒沒有回頭,只是冷靜地回道:「不!我不認識。」

    聽到林兒否認,曲風煜以為她不願讓自己知道原委,心裡頓時有些莫名的失落與不安。他怕她會突然離開,也怕董代息可能與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一想到這裡,他的一顆心更是不受控制地揪緊著。

    「你是不是想去找他?」

    林兒沒有回答,只是逕自打量著四周。突然間,她臉上浮起了一抹不甚自在卻似十分興奮的笑容,拉住了一名路人問道:「請問,您知道董代息住哪兒嗎?我是他的遠房親戚,特地來找他的……」

    曲風煜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一反常態,也相當懊惱她完全將他當成了外人。難道,他除了是她的主人外,便什麼也不是嗎?

    這時,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情緒為什麼老是為了她而起起落落。原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早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加重。難怪每次林兒將他視為外人時,他心裡老是會莫名地難過。

    曲風煜好不容易等到林兒轉過頭來正視自己,卻聽見她一臉堅決地說道:「主人,請您給林兒三天的時間去辦一些私事。待林兒將事情辦好,必會盡快回到主人身邊。」

    曲風煜雖然感到不解,卻仍答應了林兒的要求。但他卻也暗自決定上次就換他跟在她的後頭,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接著的一天一夜,曲風煜幾乎不眠不休地暗中跟在林兒後頭。

    除了偶爾見她停下來用膳外,也會見她拉著店內的小二問東問西。不用多想,曲風煜也猜得出林兒問話的內容,反正絕對離不開那個名叫董代息的男人。

    林兒的見外與神秘,多少引起了曲風煜的好奇。他招來駐守在附近的手下,去調查董代息的底細,但由於時間匆促,因此,他只知道童代息是七、八年前才搬來這裡的有錢人,他除了愛錢、好色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既然如此,林兒為何會找上董代息呢?難道,董代息是林兒未曾見過面的未婚夫?可林兒她爹怎麼會將女兒許給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呢?曲風煜覺得事有蹊蹺。

    天色才剛暗下來,林兒便在客棧租了間房,關起門來呼呼大睡,而曲風煜則特地住進林兒隔壁的房間,為的就是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便失去了她的蹤跡。

    到了子夜,林兒突然悄悄起身,溜出了客棧。而曲風煜也匆忙穿起外衫,靜悄悄地跟著林兒往村尾的董家奔去。

    可他完全沒料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居然會讓他如此錯愕。

    林兒將準備好的燈油,往大屋的一角潑去,並將其點燃,待屋內的人發覺,提著水桶趕來救火時,她早就隱身到了別處。

    此時,董代息頂著微凸的大肚子,衣衫不整地站在現場,拉著嗓門吆喝著,「你們這些驢蛋,快點救火呀!要是大火燒到我的寶貝倉庫,我就要你們一個個滾蛋,聽到沒?」

    董代息一點也沒察覺火中有異味,還拚命要人澆水熄火,結果油水使得火勢擴散得更快了。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了一個刺耳的女人笑聲。

    「誰?」董代息掩不住驚訝地望向屋頂。「你是誰?」

    「我是誰?」

    林兒飛身縱下,讓董代息看個清楚。她的嘴邊漾著冷冽的笑容,眼眸則佈滿了殺意,像是個被死神附身的女人,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誰?」眼前這名陌生女子臉上陰冷的神情,令董代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林兒一面低頭玩弄著手中包著劍的包袱上面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是一個想要找你報仇的人。」她不理會漸漸圍上來的人群,仍逕自說道:「雖然你不認識我,但這把碧玉劍,你總該認識吧?」

    「碧玉劍?你是……」聞言,董代息全身的寒毛霎時立了起來。

    而一直隱身在暗處的曲風煜,在聽到碧玉劍時,也大吃了一驚。

    林兒神情陰冷,幽幽地說道:「哼!你難道忘了自己當年曾干下什麼好事嗎?」

    她說著,立刻抽出了碧玉劍,只見,碧玉劍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森冷的光芒,一讓人打從心底不寒而慄。

    「來人呀!快把她拿下!」董代息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便馬上命令所有的武師將林兒拿下。

    只見,臉上映著火光的林兒,突然仰天大笑,而笑容中還帶了些悲憤。

    「董代息,你今晚別想活著離開這裡!」說著,她便撲向了董代息。

    一旁的曲風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幫忙。

    打從一開始,林兒就不曾提及此事,就連前兩日,當林兒提及兒時往事時,也仍緊守著口風。這不就擺明了,她不願任何人插手管這檔事嗎?

    若是他在此時出手相助,她會高興嗎?

    就在曲風煜仍猶豫著該不該出手時,只見林兒不小心遭到偷襲,背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刀。

    銀色的刀身劃過林兒的背,隨即泛起了一片血紅。雖然林兒受了傷,但她仍拚命抵擋不斷湧至的刀劍,並趁機向董代息逼近。

    看著林兒受了傷,曲風煜頓時只覺得心好痛,那種痛楚比刀砍在身上還要來得痛。

    然而,他強忍著心疼,並終於打定主意,只要林兒沒有生命危險,他便不插手管這件事。

    他相信,內力比自己強上許多的林兒,絕不會就麼輕易地就落敗。

    果然,就如曲風煜所猜測的,林兒不只沒有落敗,甚至還順利地取下了董代息的項上人頭。

    失去指揮的武師們霎時亂了陣腳,場面頓時顯得一片混亂。林兒便趁著這個機會,提著董代息的人頭,將圍著她的武師們一一打退後,縱身離去。

    見到林兒離開,曲風煜著實鬆了一大口氣,他趕忙緊跟在她身後,離開這個鬧烘烘的地方。

    他一路跟著林兒來到一片竹林,只見林兒用刀割下董代息的一撮髮絲,並將那撮髮絲小心地包起來放進懷裡,而後便將董代息的人頭就地挖個掩埋起來。

    林兒好不容易強壓下內心浮起的罪惡感,將董代息的人頭處理完後,一刻也不停歇地往醉月山莊的方向奔去。

    曲風煜眼看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只拚命地往醉月山莊的方向奔去,頓時感到有些氣惱,氣惱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於是,他加快腳步,並開口叫住了林兒。

    「林兒,你給我停下來!」他朝著她的北目後大喊。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林兒馬上停下狂奔的腳步回過頭看。

    她一回頭,臉上立刻佈滿了錯愕的神情。

    「你這是在做什麼?」曲風煜停在她的面前,微怒地責問道。

    「主人,我……」為何主人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是她的幻覺?

    曲風煜聞言,更是氣急敗壞地叫道:「主人、主人,我最討厭聽見你叫我主人。」他衝口說出心底最想對她說的話。

    對於曲風煜的突然出現,林兒除了驚訝外,還感到相當錯愕。「不,這一定是我的幻覺……」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打算趕緊找個地方為自己療傷。

    但怎知,她才剛要抬腳離開,便被曲風煜叫住:「你給我乖乖坐下!」

    突然間,她的肩膀已被他壓了下來。

    「有這麼真實的幻覺嗎?」她依然不信地喃喃自語。

    「你給我閉嘴!還有,不要再給我亂動!」他粗聲粗氣地命令她,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藥想替她敷上。

    但仍以為自己身處幻覺的林兒,仍舊不聽話地想要站起身。

    「這一定是幻覺,我要快點離開,再不離開,我就會死……」

    曲風煜見她不肯乖乖聽話,只好用行動來證實。

    他粗魯又熱情地覆住了她的櫻桃小口,想藉由這個吻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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