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愛你 第八章
    「白秘書。」一個聲音喚住埋首文件中的潔如。

    自從方父回來後,方子傑怕潔如在家中會被刁難,便允許她到公司工作。

    「總裁──」她立時站起身,面對站在她桌前的方父,聲音有些顫抖,臉色漸漸蒼白。

    看到潔如的反應,方父更加深了自己的勝算,知道她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別緊張,我只是有些話要對你說。」他是趁方子傑開會時來找潔如。

    「不知總裁有何指示?」聲音怯怯的。

    「子傑把你看得真緊,要找你說話還真不容易。」

    潔如不知如何作答。

    「跟我來。」他聲音平和卻有著不容懷疑的威嚴,這像極了方子傑。

    潔如默默跟在他身後,尾隨他上了專車。

    車行到一棟大廈前停下,方父指示老劉候著,便帶她搭電梯上樓進入一間佈置精美的房子。「這房子如何?」方父微笑地問她。

    「很──很漂亮。」她忐忑不安道。

    見她滿意,方父會意地微笑,跟著坐往沙發,示意她也坐下。

    「這房子你若喜歡就是你的了。」

    潔如一驚,雖然她早有些預感,但話聽到耳裡總是種震撼,她倏地站起。「總裁──」她喊。

    「不滿意還可以換間更大的。」方父聲音平穩,但隱隱帶些輕視。「你念的是國貿吧?做秘書恐怕不能一展長才,在『戴氏』有個好機會,可以學的東西很多。」

    「我──現在的工作很好,也學了很多事。」潔如咬住下唇回道。

    方父見她如此,臉上雖笑著,但聲音其冷無比。「我看白小姐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為了你的前途才為你介紹工作,只是要你離開子傑罷了。」

    「房子、好前途,加上一筆錢……」他從西裝內袋中取出一張支票。「我想是十分豐厚的條件,你絕不吃虧。子傑只是一時迷惑,很快便會醒了,往後,你還有大好人生。」

    像是交易貨品的口氣。

    「我不會接受的,我相信他。」潔如堅定道。方父輕蔑的態度反教她想起了她對方子傑的承諾──相信他。

    方父定定地看了潔如半晌。「果然涉世未深……」他頗有深意地點點頭。「我不知道子傑是在哪兒找到你的,但你還是得回去原來的地方。」

    潔如不語。

    「看不出你骨子裡挺倔的。」他再次從內袋拿出一張東西,遞到她眼前。「打開來看看。」那是一張印製高雅精美的請帖。

    潔如順從地打開,映入眼中的卻是這幾行字:

    謹訂於中華民國XX年XX月XX日XX時於麗致飯店十二樓大廳為 長男子傑與「億金」集團長女佳蓉行文定之禮

    恭請

    光臨

    方 立

    詹有賢 敬邀

    潔如忽地覺得一陣暈眩,腳下無力,頹然地坐回沙發,目光一片茫然……

    「這不是真的……」她吶吶地道,淚在眼中打轉。

    「這件事子傑也知道,他並不反對──你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我不信、不信,一定是你騙我的!」不可能,子傑對她用情至深,一再要她相信他,這一定是他父親一廂情願編織的謊言……

    雖如此說,潔如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潸然滴落。她慘白著臉,嚙緊了下唇,猛力地搖頭,搖得頭都疼了──

    「這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事實如此。」沒想到單純的女孩也有她煩人之處,反不像拜金族用錢好解決。

    潔如像是沒聽懂他的話,繼續搖著頭。

    「你若不信,今晚到這兒來──」他拿出一張名片,是一家有名的餐廳。「你會聽見你所否定的事實。」

    潔如淚眼迷濛的伸手摸索方父放在桌上的名片,緊捏在手中,望著方父無表情的面容。

    「希望你會出現。」

    「我……會去。」她吞進了眼淚,哽咽說道。

    她相信方子傑,所以她要去。

    「很好。」

    當晚,方子傑對潔如說晚上有應酬,要她先搭老劉的車回去。「劉爺爺,我突然想起有事,你在這兒放我下來就好,我自個兒搭車去。」半途,她對老劉說道。

    「去什麼地方?我送你也一樣。」他今天帶著老爺與潔如小姐至一棟華廈,他們出來後潔如小姐就不對勁兒,他的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劉爺爺,我自己去就好了,不麻煩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見潔如堅持,老劉只好將車停至路邊,放下了她。

    潔如順手攔了部車,直抵名片上的餐廳。她太過專心想事情,沒注意到老劉開車一路尾隨著。

    老劉直覺潔如有事,而這事必定和老爺有關。在方家多年,他不是不瞭解老爺的脾氣,所以更是擔心。既然潔如不願意透露,他就做個沉默的護花使者吧。

    潔如進入餐廳,眼睛四下搜尋了一番,在一個角落見到了方父以及背對著她的方子傑。在他們身旁坐了一男一女,那男人有點年紀,看上去也是富豪之家,他大概便是「億金」的總裁詹有賢,而那女人就是在楊邵宴會中直盯著潔如的詹佳蓉。

    潔如看不到方子傑的表情,但他們交談的氣氛看起來似乎不錯,潔如選擇他們的隔壁、有著樹木擋住的椅子坐下,便可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方父在潔如進入餐廳時便已看見她,方子傑背門而坐的位子也是他有心安排,方父直等潔如坐定,才同他們談起正事,先前只不過一番寒暄。

    「方總裁真是好福氣,有如此出色的兒子,一表人才又是商界精英,今日小女能與他結為連理也真有福氣。」那男人恭維中帶著巴結的語氣,笑著同方父說話。

    「過獎了,佳蓉才是我們求之不得的媳婦,相信她一定會是子傑的賢內助,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個偉大的女人呵。」方父沉穩地道,不似詹父的欣喜。

    「方伯伯過獎了,佳蓉會盡量不負您的期望。」詹佳蓉喜形於色地向著方父道,隨後又給方子傑一個媚人的笑容。

    「是子傑的福氣。是吧,子傑?」方父對著沉默的方子傑道。

    「爸爸說得沒錯,佳蓉的確是最佳的伴侶。」聲音平靜,就像他平時的說話態度。

    聽到這段對話,潔如彷彿是遭遇雷擊,面容倏地慘無人色。

    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裡出錯了,那說話的人必定不是子傑!

    她有衝上前扳過那背對而坐男人的衝動,以確定他不是方子傑!她渾身顫抖,幾乎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因為──那聲音實在非方子傑莫屬。

    「不過,方總裁,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問,但為了小女的幸福著想……」

    「有賢有話直言,婚姻大事豈同兒戲,任何事都輕忽不得。」

    在得到方父的回答之後,詹有賢直接問了出口。「不知子傑是否有一位秘書,叫什麼白潔如來著,她……好像現在住在府上,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是有這事沒錯,她為了公事累垮了身體,子傑看她勞心勞力為公司拚命,便帶她回家照顧。」方父平淡道。

    「這……有些說不過去吧,可以加發慰問金什麼的,不必如此……」

    「有賢是聰明人,犬子年輕不懂事,做事有些莽撞,但畢竟是年輕人的一時衝動。在此既然有賢及佳蓉也知此事,不妨明說,也希望佳蓉對子傑有些包容──」方父把眼光轉向詹佳蓉,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方伯伯請放心,佳蓉不是不懂事,男人婚前總不定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只要以後……」詹佳蓉一副明白事理的態度,眼睛不經意地瞟向方子傑。

    「子傑,瞧佳蓉多體貼懂事,你也該有所回應。」方父轉向方子傑。

    「詹伯伯放心,白秘書和我沒什麼,既然你們在意,我會處理的。」聲音依然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情緒。

    此刻潔如已淚如泉湧,她不能相信她所聽到的一切,她寧願這是一場噩夢。

    白秘書和我沒什麼……我會處理……方子傑的話盤旋在她的腦海,潔如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她失了神地離開了餐廳,不想再繼續聽他們的對話。

    這一切方父不著痕跡地看在眼裡,他很滿意潔如臉上的表情,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潔如離開餐廳後一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老劉看到她蒼白地從餐廳出來,嚇了一跳,究竟發生什麼事讓潔如變成這副模樣,像是生了重病隨時會倒下。

    老劉舉步上前想叫住潔如,卻看到腳步不穩的潔如已搖搖欲墜,自己來不及接住,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然執行了他的任務。

    「你的電話可真不好等,白小姐。」

    潔如無力地抬眼看這扶住她的人,此人卻是楊邵,他身旁站了一位美艷嬌俏的女郎。

    「怎麼弄成這副模樣?看來方子傑是成天虐待你了。」他見潔如眼中無神,一副生命了無意義的神情。

    潔如一聽到「方子傑」這三個字,淚水又不聽使喚地泉湧而出,心中只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痛得她無力地癱軟在楊邵懷中,什麼也不能思考,只是一逕流淚。

    楊邵早看出她不對勁兒,只不知竟是如此嚴重。看她一張蒼白的小臉全無血色,只有那雙盈盈秋眸鑲了紅邊,淚滴像斷線珍珠般。她笑的時候美,不笑時也美,沒想到她如此脆弱時更是美得撼動人心。

    他楊邵看遍美人無數,卻無一人能教他如此動心,潔如此刻蒼白的唇比那些艷麗的朱唇更能打動他的心房。他俯身想一親芳澤。

    潔如幾已喪失意志,見狀只能昏亂地搖頭抗拒,之後一陣悲慟襲來,她便昏厥過去。

    楊邵見她虛弱至此也不好乘人之危,這可不是他做的事。他一把抱起了潔如,也不顧一旁驚得花容失色的美女,直往自己停車處走去。

    「楊邵少爺──」此時在一旁守候的老劉出聲叫住楊邵。

    「老劉,這是怎麼回事兒?」楊邵冷眼盯著老劉,威嚴中帶著質問語氣。

    「我……不知道。」老劉低下頭,彷彿做錯事的孩子。

    「跟子傑有關吧,我猜。」

    老劉吶吶地點頭,他大約也知道老爺使出了手段,才讓潔如變成這樣子,他看了也心疼極了。

    見老劉點頭默認了,楊邵也不同他廢話,直接又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楊邵少爺,你等等呀,讓我把潔如小姐帶回去吧!」老劉懇求道,他看出楊邵似乎有帶走潔如的意思。

    「想要回她?叫方子傑自己來。」語畢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管老劉在身後呼喚,更別提那嬌滴滴美女的軟聲嬌嗲。

    方子傑結束了那討厭的「應酬」與方父回到方家,待方父歇下了,他立刻到潔如房前敲門找她。

    敲了一陣沒回音,他逕自開門進入,但見她房內闃黑無聲,方子傑以為她睡了,便悄聲退出,怎知剛關上房門一轉身就看見老劉神色怪異地站在他身後。

    「老劉,這麼晚了不休息有什麼事嗎?」他奇怪問道,老劉平時這時間是不會在這兒出現的,況且他的臉色這麼難看。

    「少爺,今天在餐廳……」他欲言又止,實在不知如何告訴方子傑,潔如被楊邵帶走一事。

    「餐廳怎麼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微將眼睛瞟向潔如的房門。

    「潔如小姐從餐廳出來後,就整個兒人全變了樣……」

    不等老劉說完話,方子傑倏地打開潔如的房門,打開燈才發現潔如根本不在-

    八上哪兒去了?你說的餐廳是怎麼回事?」他衝著尾隨他進房的老劉大聲問道。

    「就是你同老爺晚上一塊兒去的那家餐廳。」老劉在楊邵帶走潔如後,也進入餐廳看看怎麼回事,只見方父及方子傑與「億金」總裁父女一同進餐,心中已猜出幾分。他早聽說兩家要聯姻的事,看來這是老爺一手安排的。

    一聽老劉的話,方子傑立刻鐵青了臉。「她怎麼會去那兒?她不是直接回家了嗎?」

    「我帶潔如小姐回家途中,她突然說想起重要的事,堅持一個人去,我是看她不太對才跟在她身後的。」之後老劉把下午方父與潔如見面的事也一併說了,並且猜測是方父設下的計謀。

    「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上哪兒去了?」他手一揮止住老劉的話語,沉下了臉,他知道潔如一定聽到他們的談話,心中十分擔心她的去向。

    「潔如小姐她……」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快說!」他聽出老劉隱瞞了些話,便逼他快說,他已急壞了。

    「她被楊邵少爺帶走了。」他一說完立刻察看方子傑的臉色,他知道方子傑很在意楊邵對潔如的追求。

    「楊邵?」一聽是楊邵帶走了潔如,他勃然大怒。「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他怎麼會帶走潔如的?」他質問老劉。

    老劉見方子傑勃然大怒至此,趕緊將他所見到的一切全盤說出,並表示楊邵執意帶走潔如。「他只說想要回潔如小姐,請您親自去找他。」最後他膽怯地說出楊邵所放的話。

    此刻方子傑已是怒不可遏。又是楊邵?他是什麼意思!

    方子傑二話不說,緊握著拳頭像要上門尋仇的態度往外急走。

    「子傑,這麼晚你上哪兒去?」一聲沈喝止住了他,不是別人,正是方父。

    方子傑眼光銳利地冷瞅著說話人。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一切都是這無血無情的人造成的。

    他太大意了!

    「我想你今天也承諾了『億金』兩父女要做處理,而我早替你做了處理,省得麻煩。」他很高興事情辦得如此漂亮。

    「你太不瞭解我對她的真心,本來我是想幫你吞吃了『億金』,所以才陪你演了晚上這場戲,沒想到你竟然使這種手段……告訴你,我從頭至尾沒打算娶詹佳蓉!」他一字一句地怒吼道。

    「子傑!」他一喝。「別感情用事,我知道什麼是對你好的。」

    「對我好?還是對公司好?我看是對你最好,我的婚姻對你只是一種工具。」

    「別做個沒腦子的人,白潔如對你沒任何幫助。」

    「很抱歉,我不懂你所謂的『幫助』究竟所指何物,也不想知道。」他說罷轉身離去。

    方子傑開車狂飆直驅楊家。

    到了楊家大門,他猛按門鈴,門鈴急促得像要掀垮房子似的。

    待僕人們為他開了大門後,他迅即地把車開至楊家大宅門前,其勢恍若要開車直入前廳般,驚壞了所有在場的人。

    「楊邵、楊邵!你這狐狸,給我出來。」

    方子傑直闖前廳,在偌大的房子內怒吼,所有的僕人都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沒人膽敢阻擋。

    只見楊邵神色自若地自樓上緩步而下。

    「若不是我父母出國度假,現在准教你給嚇死。」

    「潔如在哪裡?」方子傑用一種壓抑的怒聲道,雙目犀利,教人不寒而慄。

    「你在說什麼?你的秘書怎麼上我家找,真奇怪。」

    「少裝蒜,我知道她在你這兒。」忿怒已達極致。

    「她不想見你。」楊邵乾脆地回道-

    「我有話對她說,我們有誤會。」他語氣較為緩和下來,依然怒目直射向楊邵。

    「那我可管不著,只是我的貴客不想見的人我必須替她擋掉,才不失我為主人之道。」

    「你是要我直衝入房找人嗎?」方子傑要脅道。

    「告訴你,你這招對外人或許管用,但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會不瞭解我?」他們兩人可是旗鼓相當。

    「那你也該明白我。」

    「我早曉得你會來這招,所以,我怎敢把她安置在家中?」他當然瞭解方子傑,也料定他今晚必定找上門來。

    「她在哪兒?」方子傑立即問道。

    「我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時間關心一個小小的秘書?」楊邵慢條斯理地走到大廳一角,從一張精緻古典的桌上拿起一疊信件,從中挑出一封舉在方子傑的眼前。「恭喜你了,子傑,要和詹佳蓉那花癡似的女人訂婚。」

    他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詹佳蓉只要是多金而相貌出眾的企業少東她都有興趣接近,楊邵曾經也在她狩獵範圍內。

    「我不知道你竟是如此捨己為人,為咱們這一代除去了一大麻煩。」楊邵又語帶譏諷地加上一句,惹得方子傑更為光火。

    「我沒和她結婚的意思。」方子傑憤然道。

    「可所有接到請帖的人可不這麼想,尤其『億金』那老傢伙還到處宣傳,活像挖到金礦,你怎好辜負人家呢?」十足挑釁意味。

    「我的事你少管,只要把人交出來就好。」

    「恕難從命。白小姐還沒醒呢,瞧她那痛心的模樣真教人不忍,連我的心都要糾結起來了,她會這樣恐怕和你與詹佳蓉的『好事』不脫關係,你教她現在如何面對你?」

    「我自有話對她說。她、到、底、在、什、麼、地、方?」最後一句話方子傑是一字一字吐出,看得出他即將爆發。

    「我想她只是你的秘書,並不是你的所有物。」他可一點兒也不懼怕方子傑。

    「那是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現在也是我的事了,我要追求她。」楊邵突然用嚴肅的口吻道。

    「你少拿你花花公子的態度來對她,她是不同於你所交往的女人的。」這狐狸!早知道你要耍什麼花樣。

    「我是認真的。」

    方子傑瞇起眼看著楊邵嚴肅的態度,也恢復了自己的冷靜。現在對他──這不可小覷的情敵,不能再用狂暴的方法搶人,必須要小心面對。

    「你認真也好,不認真也罷,她的心可是在我身上,她愛的是我。」方子傑挑起一邊眉道。

    「那倒無妨,我相信自己。」

    「她是我的女人。」

    「她只屬於她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一種即將爆發的火藥味瀰漫在凝結的空氣中。

    「看來,你今天是不會交出她了?」最後方子傑緩緩道,不像問句,而是肯定句。

    「知我者,子傑也。」楊邵冷了雙眼對住眼前危險的方子傑。

    方子傑放鬆了掄緊的拳。「『我的女人』麻煩你照顧了,你最好別輕舉妄動,等我把那頭的事處理完會再來,你可別自掘墳墓才好,嗯?」此刻方子傑已完全冷靜,平靜地對楊邵說道。

    「我不會強迫她的,若是她自願──」

    「不會發生這種事。」他對潔如百分之百有信心,也對自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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