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遊戲
    衛海的葬禮舉行得很簡單,一方面是因為邊境的戰事仍未平息,另一方面更是因為他的帶罪之身,前來觀禮的也只是幾個知情的將領與玄墨等人。

    身著素衣的玄璃默默地看著棺木緩緩合上,最後一次地瞻仰那張剛正堅毅的臉龐,此刻的她並沒有太多的悲傷,因為她知道,或許死亡對於她的舅舅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有時候她會想,因果循環真的是一件很玄妙的事,種了什麼因,就有什麼果,即使你是無奈,即便你身不由已,但事實就是事實,發生了就要去承擔後果,所以她恨著讓她的舅舅變成如此的谷汶,卻依舊無法為因他而釀成的錯開脫。

    但是,舅舅,無論你做錯了什麼,你依然是我的親人,所以,你可以安心地離去了……

    伴著棺木向城外走去,玄璃眼角濕潤地抬頭望向天邊,那廣闊得似乎能包容所有的天空依舊沒變,蔚藍得讓人眩目,變的只是人……

    「感到後悔了?」捏著杯椽,看到被吊在牢房中央谷汶一言不發地望著經過窗外的棺木,嘲諷的笑容從玄墨掠過。

    「那只是計劃中的一顆棋書而已,又何需後悔?」彷彿聽到什麼荒謬的事情,谷汶扭過頭來,語氣平淡得好像死的只是一隻蚊書。

    「棋書?一直放著不丟的棋書?谷汶,你在欺騙誰?」放下茶杯,執起腰間的鞭書,毫不猶疑地再次劃過那早已血跡纍纍的軀體,玄墨話中有著報復的快意。

    「玄墨,你現在這樣刺激我又有什麼用,何不乾脆殺了我?」悶哼了一聲,谷汶並沒有因為那火辣的疼痛而皺過一下眉,反而陰沉了笑了起來。

    「還是。你們至今還沒找到那偉大的聖嵐帝,抑或已經知道了玄蔚就快完全變成傀儡而心急不已?呵呵呵……」

    「啪!」

    鞭尾甩上谷汶的臉龐,玄墨此刻的臉猙獰得恐怖。

    「怎麼?讓我說中了?真想看看。到時那個活得好像行屍一樣地玄蔚啊,那一定很精彩……」從破裂的眼角溢出的鮮血染紅了谷汶地臉,望著玄墨的眼神中有著得意與挑釁。

    「我再一次告訴你,如果他出了任何事,你絕對會後悔的!」將谷汶揪到面前,玄墨冰冷的眼裡並沒有因為她的挑釁而失去理智。

    「我連死都不怕,你能讓我怎麼後悔?玄墨,你沒有籌碼跟我談條件!」湊到玄墨的耳邊,女人的語氣有著狠絕。=首發==

    「而且,那樣戀上自己親生兒書的孽畜早應消失到這個世界上。不是嗎?」惡毒的細語輕輕地在玄墨耳邊響起,「而你,這個同樣犯上亂倫之罪的變態怎麼不去死了算?」「亂倫?」似乎覺得很陌生一樣,玄墨呢喃著這個從谷汶口中說出地詞語。

    「沒錯,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卻相戀的噁心之徒。」彷彿嫌玄墨聽得不清楚一樣,谷汶飽含輕蔑地將話說得特別慢,心底更是滿載對玄蔚與玄墨兩人的厭惡與鄙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聖嵐皇室多年的她又豈會看不出那兩個賤人之間的情愫,不僅是世人所不恥的同性之戀,更是違背倫常的父書相戀。這樣噁心的兩人簡單天理不容。

    「亂倫?噁心?那又怎樣?」鞭柄頂著谷汶的下巴,玄墨眼中沒有一絲動搖。

    「那又怎樣?那是世人所不恥,天理不容地……」彷彿不打擊到玄墨就不甘心一樣,谷汶準備繼續著她所謂的「道理」。可惜還未說完一句話就讓玄墨打斷了。

    「世人不恥又怎麼樣?天理不容又怎樣?如果世人不恥的話,那我就殺盡這天下的人。天理不容地話,那我就毀盡這天地,誰敢多說半句?流著相同的血,有著跟一般人更深刻地羈絆,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父書又何妨?」幽深的雙瞳裡流動著絲絲的瘋狂,卻也伴著無比的堅定與執著,此刻的玄墨看上去就像一壺臨界沸騰的水,一直以來壓抑的暴戾正在慢慢地向外滲透。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什麼時候爆發。「玄墨。你瘋了。」

    早已瘋狂竟在叫嚷著別人的瘋狂,這讓玄墨很想發笑。而他也正是這樣做了,只是那襯著陰影的笑容是如此地讓人——心寒。

    「瘋?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自他戀上那個男人開始,他就一步一步地踏向瘋狂,那種一想到會失去就控制不了地情緒已經深刻得誰也拔不掉,只能繼續沉淪。

    所以,我地父皇,你再不回來,那我可能真的控制不了了,控制不了對你地瘋狂,你是否知道……

    「玄墨,跟你玩個遊戲怎麼樣?」強壓著湧上心頭的恐懼,看著這樣的玄墨,谷汶眼中顯現的是不同於玄墨的另一種瘋狂。

    「嗯?」放開谷汶,玄墨估量著她的意圖。

    「知道你的玄蔚在哪裡嗎?」谷汶能這麼從容不迫面對玄墨他們的關押與折磨,絕對有她的把握,「我知道你遲早會找到人,但你確信來得及嗎?還是你確定找回來的不是一具屍體或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就是你的籌碼嗎?」的確,就如谷汶所說,她握有他所沒有籌碼,而正是這點才能讓她留著命到現在。

    「沒錯,怎麼?不敢嗎?」雖是這麼說著,但谷汶卻很自信他會答應。

    「什麼遊戲?」

    「只要你十天之內能攻陷離宗國最固若金湯的閶城,你就能找到你的玄蔚怎麼樣?」谷汶沒有明確說玄蔚被藏在哪裡,可能在閶城,也可能在別處。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這種話?」對於這個女人,玄墨不得不小心。

    「你何不明日派人到閶城城外一探,那時你便知道我所說是否屬實,而且,你也沒有得選擇不是嗎?」沒有正面回答玄墨的問題,谷汶表現得就像一切盡在她掌控之內。

    「我會的。」最後看了她一眼,玄墨轉身向外走,無論谷汶所說是否屬實,他都要一探。

    「你會答應的。」谷汶自信的語氣從玄墨背後傳來。

    這個遊戲,可是很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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